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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辅大人的娇表妹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简亦容
姑娘们装作在赏菊谈天,暗中观察着来人,见他越走越近,面貌还算端正,就是脸上有几颗红痘,为了遮盖这红痘,似乎还敷了粉,手中的折扇唰地一声打开,摇了两下,顿时一股呛人的香风袭来,有娇弱的姑娘被呛地打了个喷嚏。
姑娘们都面色微变,悄悄退开几步,暗道,不管徐大少爷学问人品如何,光看这脸上敷的粉和身上熏的香,这门亲事就不能成。
徐瑛这才发现有人来了,眉毛轻皱,“表哥,你怎么过来了。父亲他们都在外院,你快去吧。”
王继业的折扇摇了几下,笑道:“不急,相逢即是有缘,表妹,这几位姑娘都是什么人,怎么不给表哥介绍一下?”他嘴里说着话,眼睛不停地在几位姑娘头上脸上身上扫来扫去,看姑娘们的首饰衣着和样貌,心里点评着哪个有钱哪个好看。
听许瑛对来人称呼表哥,姑娘们才知道不是徐府的大少爷。又见来人目光直愣愣地在姑娘身上来回地转圈,心中都有些不悦。来的这几位姑娘是家中嫡女,父亲又是大老爷同僚,三四品的京官,家中都是有规矩的,没见过这样厚脸皮的男子,大剌剌地闯到内院来,见了女眷不避让还专门凑到跟前来让人介绍认识。
姑娘们都不约而同地转过身,避开了王继业的视线。
徐瑛脸上挂不住,急声催促道:“表哥,这里是内院,你不该来的,快出去吧!”
王继业只顾着打量评估眼前的姑娘们,不以为然地答道:“怎么来不得,我又不是外人,往日里不也是想来就来的吗?二门的婆子从不拦我的。”
几位姑娘暗暗咋舌,这徐府的规矩可真是松散,外男随便进出内院,二门的婆子拦都不拦,听他的意思,还是一贯如此。姑娘们彼此交换了眼神,看向徐瑛的目光都不自觉带着些鄙夷,这徐府连男女大防都毫不在意,谁知道这表哥表妹的有没有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徐瑛自然看出了几位姑娘目光中的鄙夷,又气又急,给丫鬟红玉使了个眼色,“红玉,表哥定是迷路了,你送表哥出去。几位姐姐,咱们出来了一会儿了,还是回去吧。”
几位姑娘早就厌恶了,巴不得快点离开,闻言立即朝着女眷看戏的地方而去,王继业想要跟上,被红玉和两个婆子拼命拦住了。
几位姑娘一回到看戏的地方,各自回到母亲身边,有嘴快的,当即就把刚才的事给说了一遍,虽然是低语,周围的人也听了个八九不离十。
大家的表情可谓是纷呈,看向大太太王氏和徐瑛的眼神都带着审视。王氏的脸涨得发紫,老太太也气得要死,又不得不维护徐府的面子,笑道:“那孩子经常来,和我很是亲近,我也喜欢他,专门嘱咐了下人们,就把他当我们徐府的少爷,不当外男看的。”
众位太太都呵呵笑着,心中不以为然,口中还是恭维道:“老寿星就是慈爱,小辈们都和您亲近。”本来她们都为着要相看徐而来,彼此之间还有些较劲,此时都决定这门亲事还是谨慎考虑,这样没规矩的人家,女儿嫁进来也是头疼。
太太们都暂时歇了相看的心思,姑娘们都不太高兴,大太太和老太太丢了脸,主人和客人都不自在,寿宴早早就结束了。
周肃之回了青竹院,轻轻揉了揉额角,和这帮人推杯换盏真是无聊透了,还没有自己一人看会儿书舒服,当然了,若是有表妹来陪自己就更好了。
“少爷,有人给您送了醒酒汤过来。”长平将食盒拎了过来,取出醒酒汤放到桌上。
周肃之黑眸一亮,这样周到定然是表妹了,他修长的手指握住了白瓷碗,送到嘴边。
“是徐三姑娘送来的。”长平笑嘻嘻地补充了一句。
周肃之的手一顿,缓缓吸了一口气,才控制着自己没有把这碗醒酒汤泼到长平的笑脸上。他把白瓷碗放到桌上,抬眸看了长平一眼,平静无波的眼神,却让长平的心里莫名打了个突。“以后,徐三姑娘无论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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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来,都不许。”
长平立刻就晓得自己错了,呐呐道:“那,这汤……”
“倒掉。”
长平手脚麻利地将汤碗拾了,把食盒和碗都放到厢房,盘算着今天徐府的下人都很忙乱,还是等明日再托人把这食盒给徐三姑娘还回去。他从厢房出来,就看见徐幼珈拎着个小食盒进了院,忙禀报了一声:“姑娘来了。”
徐幼珈笑道:“我来给肃表哥送醒酒汤。”她进了书房,长平抹了抹头上并不存在的冷汗,好险,差一点点,来送醒酒汤的四姑娘就会撞上自家少爷正在喝三姑娘送来的醒酒汤,四姑娘醋意大发,恼怒之下,将两份醒酒汤都摔到地上,甩袖而去,哭泣着跑出院子,自家少爷一路喊着“表妹”一路追了出去,四姑娘跑进了二门,少爷无功而返,盛怒之下将自己狠狠地修理了一顿……长平打了个冷颤,及时制止了自己天马行空的话本子式想象。
“肃表哥,你喝了酒,难受了没有?”徐幼珈把食盒放到桌上。
周肃之自己动手,取出醒酒汤,抿了几口,笑道:“有娇娇送的醒酒汤,就不会难受了。”
徐幼珈随手捏了个桌上摆着的莲蓉酥,午宴是陪着女客用的,她用的不多,此时已经有些饿了。咬了一口,皱眉道:“这莲蓉酥是大厨房送来的吧,没有小厨房做的好。以后,我让小厨房给肃表哥送点心,好不好?”
周肃之摇摇头,“我从来不用点心的,这都是摆在这里做个样子罢了。点心就不用送了,每日的夜宵已经很好了。”他除了晚上读书饿了用夜宵之外,从不加餐的,这点心也从来没有用过。他看着徐幼珈咬了莲蓉酥,脸颊微微鼓起一动一动咀嚼着,设想着若是将来他和表妹自己的家,定要寻到手艺湛的厨娘,做上最美味的点心,让表妹随时享用,这么说起来,那两个相连的宅子虽然已经买好了,但是仆从还没有齐全,厨娘更是没有……
周肃之给徐幼珈倒了一杯茶,放到她手边,“娇娇慢些吃,别噎着。午膳可是没有用好?”
徐幼珈点点头,“宴席大都是好看不好吃,又是陪着客人,根本就吃不饱。”她光顾着说话,没察觉到自己嘴角沾了一小点莲蓉酥白色的酥皮。
周肃之的黑眸盯着她红润的菱唇上那点酥皮,眸光略深,喉咙有些发紧,手指蠢蠢欲动,忍了又忍,终于还是伸出手去,食指在她的唇上轻轻一擦,柔软,湿润,花瓣一般的触感……
“肃……肃表哥……”徐幼珈呆住了,白玉般的小脸慢慢染上了绯红,他刚才做了什么?
周肃之伸出自己的食指,修长的指尖上一点不起眼的酥皮,“娇娇的嘴上沾到东西了。”
“啊。”徐幼珈大窘,慌忙抽出帕子擦了擦自己的嘴,看了眼周肃之指尖上沾着的酥皮,又将帕子胡乱裹到他的食指上,毫无章法地一通揉擦。
她莹白如玉的面颊上一抹绯红,红润的菱唇紧紧抿着,黑白分明的眼睛羞窘地不敢看自己,纤长的睫毛不安地轻轻颤动,像是蝴蝶美丽的翅膀……
周肃之口干舌燥,舌尖不自觉地舔了一下牙齿,体内升起一股莫名的热火……他的右手被徐幼珈按住胡乱擦拭,左手垂在身侧紧紧握成拳,他垂眸,缓缓吐纳几息,抬头,笑道:“娇娇莫羞,我又不是外人,不会笑话你的。”
徐幼珈回自己的帕子,低着头看着地上的砖缝。
周肃之道:“今日老太太做寿,女客都来了些什么人,有娇娇要好的小姐妹吗?”
“女客都是大伯父同僚家的太太和姑娘,来的几个姑娘年纪都相仿,对了,我怀疑她们都是有意和大哥徐结亲的呢,后来,她们和二姐姐去了花园,遇到了那讨厌的王继业……”徐幼珈说着说着,忘了刚才的羞窘,周肃之含笑听着,很是认真的样子。
……
等大太太王氏指挥着下人们将东西都拾好,就到了晚膳后去给老太太请安的时候,她也没顾上用饭,急匆匆去了寿安院。
老太太面沉如水,狠狠地剜了王氏一眼,手中的茶杯“啪”的一声放在桌上,“你那个侄儿是怎么回事?擅自闯入内院骚扰女客,还说什么想来就来向来如此。你让那些夫人们都怎么看咱们徐府,当面不说,回去后还不定怎么议论呢,咱们徐府的脸都被你们姓王的姑侄丢尽了!”
王氏早知会有这么一遭,心中也早就想好了说辞,老太太上头一说,她就跪了下来,“老太太息怒,都是儿媳的错,我那侄儿他喝了酒,有些糊涂了”
“哼。”大老爷冷哼一声,“他哪里是糊涂,我看他清醒得很,指不定抱着什么龌龊的想法闯到内院来呢。”今日王继业遇到的几位姑娘都是他同僚家的女儿,回去后定会议论徐府行事没有半分规矩,这下他可在同僚之间抬不起头来了。
王氏急忙辩道:“老爷,继业他”
“娘。”徐瑛也是憋了一肚子的气,几位姑娘看她的眼神十分鄙夷,分明是在质疑她的人品,“表哥他确实不该自由出入咱们徐府内院,二门上的婆子还是仔细叮嘱一下吧,以后,外男进来,必须要人带着才行。”
老太太一锤定音,“就是,以后你那侄儿进来,也得按规矩来,二门上的婆子要是敢再犯,打了板子撵出府去。”
“是,儿媳知道了,一定不会有下次的。”没有被骂被罚,只是以后侄儿来了严格按规矩,王氏已经很庆幸了,连忙应下。
第29章
今日是老太太的寿辰,大家坐在一起,自然说些吉祥话,过了一会儿,老太太才注意到嫡长孙徐没在,问道:“哥儿呢,怎么没来?”
“祖母,我在这儿呢!”徐说着话,大步走了进来,他的身后,跟着低着头的春杏,她一进来,就顺着墙边溜到了徐幼珈的身后,大家都以为两人是凑巧一前一后,只有徐幼珈意味深长地看了徐一眼。
徐上前跪在当中,“祖母,今日是您的寿辰,孙儿还有个好消息要告诉您呢。”他虽然想好了怎么做,到了现在还是有些忐忑,不敢去看大太太。
“好了,快起来,什么好消息你说就是了,怎么还跪下了。”老太太朝他招手,想把他叫到身边去。
徐暗暗吸口气,鼓起勇气道:“祖母,您,您有了重孙了。”
“重孙,什么重孙?”老太太尚有些茫然,大太太王氏已经反应过来,猛地站起来,双眸冒火,瞪着徐,“你说什么?是谁?!”她为了让长子安心读书,院里近身服侍他的都是小厮,几个粗使丫鬟也是相貌粗鄙的,究竟是谁这么大胆,敢勾引他?
徐掐着自己的掌心,强迫自己镇定,“是春杏,她腹中有了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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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肉了。”
堂屋中齐齐安静了一瞬,大太太本来要看看是哪个丫鬟不守规矩,没想到是二房嫡女身边的一等大丫鬟。哥哥和自己妹妹的贴身丫鬟有了苟且,说出去谁的名声也不好听。
顾氏也很震惊,扭身去看站在徐幼珈身后的春杏,春杏只管低着头,双手紧紧地绞着帕子,谁也不看。
老太太平时不喜欢许幼珈,自然也不知道春杏是她的大丫鬟,问道:“谁是春杏?可是你贴身的婢女?若是如此,就用也没什么,只是你该跟你的母亲说一声的,得那些服侍的人都生了心思,想着越过主母,先勾着主子做下事情来。”
徐满脸涨红,低着头说道:“她是四妹妹身边的丫鬟。”
老太太没听清楚,刚想再问,徐幼珈扑到顾氏身边,哭道:“娘,我身边的丫鬟怎么会和大哥……,说出去,连我都没脸见人了!”
顾氏本来就生气,娇女儿一哭,更是心疼得不得了,恨声道:“这样不知所谓的东西,打上几十板子发卖出去就是了,快别哭,没事。”
徐吓了一跳,他最怕就是顾氏所说的这样,忙走到顾氏身边,噗通一声跪在她的面前,春杏也吓得面色雪白,从徐幼珈身后绕出来,跪到徐的身侧。
“求二婶成全,饶了春杏吧!”
“求太太饶奴婢一命!”
“二婶,此事不怪春杏,是我那日饮了酒,有些糊涂,刚好春杏来送点心,我就……,二婶,你要罚就罚我吧,是我强迫了她,求二婶成全我们两个!”
大太太王氏气了个倒仰,这个府里她最不喜欢的就是顾氏,此刻,她寄予厚望的嫡长子却跪在顾氏身前哀求。顾氏一副狐媚样,勾得自己的夫君偷看她,连丫鬟也如此狐媚,勾了自己的儿子,分明是那春杏不守规矩,却哄得自己儿子说是酒后失德……
王氏的指甲掐进了掌心,她恨不得挠花顾氏的脸,恨不得把那爬床的丫鬟乱棍打死。
老太太这才明白过来,在她看来,嫡长孙用个丫鬟就不是个事,虽然是四姑娘的贴身丫鬟,说出去不大好听,但是,能给二房母女添堵,她也很是愉悦,“好了好了,哥儿快起来,老二家的,不过是个丫鬟罢了,既然已经被哥儿用了,你就不要再说什么发卖的话了,把那春杏的身契拿出来,连人带身契一起送到哥儿那里去。”
顾氏急忙道:“老太太,春杏是珈姐儿的一等大丫鬟,怎么能”
“好了!”老太太喝到,“今日是我的寿辰,你还要因为个丫鬟跟我犟嘴不成?”她想了想,今日已经晚了,要是明日再送,那春杏在二房的院中再过上一晚,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又吩咐道:“你也不要推脱,现在就回去把那身契找出来送过去,至于春杏,就不用回二房了,直接跟着哥儿走就是了。”
徐和春杏大喜,给老太太磕头,“多谢老太太成全!”
顾氏气得脸色发白,王氏也好不到哪去,提醒道:“老太太,哥儿还没有议亲,要是先有了妾室,恐怕于婚事不利啊。”
老太太顿了一下,“那就先不纳妾,就算通房丫头吧。至于她腹中的孩子”
王氏勉强笑道:“哥儿和春杏才多大,如何就知道有没有孩子了,没准只是脾胃失调也未可知,儿媳明日请个大夫来,诊上一脉就知道了。”
老太太点点头,“你考虑的甚是。好了,今日就到此,老二家的回去把身契找出来,送到哥儿的院子里去。春杏还有些什么东西在二房,明日让人陪着你回去拾,你们都散了吧。”
众人都往外走,春杏欢天喜地的跟在徐身边,徐瑛在后面冷声道:“四妹妹,你瞧瞧你这丫鬟的张狂劲,连辞别旧主人都不知道,眼睛朝天,就跟没看见你似的。”
春杏身子一僵,徐幼珈道:“二姐姐,快别这么说,她如今是大哥房里的人了,可不是我的丫鬟。”
春杏想要说些什么,徐却心中有愧,对着两个妹妹,脸上羞臊地挂不住,拉着春杏快步离去了。
顾氏回到院中,找了春杏的身契出来,拿在手中,犹自生气,“这样的丫鬟,就该发卖了才是,老太太偏要送到哥儿那里,这是存心要给咱们没脸。”
徐幼珈笑着从她手中抽出身契,递给旁边的兰香,“辛苦兰香姐姐跑一趟,把这送到大哥的院子里去。”兰香接过身契去了,芸香给母女两个倒了茶,徐幼珈送到顾氏手边,“娘,这样心大的丫鬟,早一日离去更好,要是一直留在身边,到将来,还不知惹出什么祸端呢。”
顾氏接过茶,抿了一口,放到桌上,将徐幼珈揽在怀里,叹道:“娇娇说的有道理,娘只是有些担心传出去,对娇娇的名声有碍。”
徐幼珈在顾氏的怀里扭了两下,“大哥都说了是他酒后失德,与我的名声有什么关系。娘,春杏成了大房的人了,以后,她如何和大哥大伯母相处,那是她的事,要是她再有事求到咱们的头上,咱们是不能插手的。”
“娇娇说的对。你大伯母,那可不是个省油的灯。娇娇,你房里现在只有春叶一个大丫鬟了,娘再给你添一个吧,兰香或者芸香,娇娇喜欢哪个?”
徐幼珈看了看旁边侍候着的芸香,笑道:“娘,兰香姐姐和芸香姐姐都服侍你这么多年了,贴身又贴心,我就不夺人所爱了,我院子里的小苗,帮我照看小梨花这么久,我看她是个细心稳妥的,就把她提上来吧,顶了春杏的缺,改个名字为春苗就是了,小梨花我换成枝儿照看。”小苗是她早就看好的人选,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完全可以用。
宝贝女儿没有受到春杏离去的影响,对自己手下的小丫鬟们也心中有数,顾氏很是欣慰,“好,那就春苗好了。娇娇要是以后不满意了,随时换就是了。”
次日,春杏果然回来拾东西,身后跟着徐院中的一个粗使丫头。
徐幼珈手下的小丫鬟们都知道她爬了大少爷徐的床,给了自家姑娘没脸,没一个人和她打招呼,只有春叶尚念着姐妹的情分,默默地陪着她拾东西。
春杏一直觉得春叶样貌性情都比不上自己,这么多年同为徐幼珈身边的一等大丫鬟,肯定暗暗地嫉妒自己,此刻,见她默默地陪在身边,非但不领情,还冷笑了一声,抬起下巴道:“怎么,你是故意在这里监视我,怕我偷拿了你的东西吗?放心,你那些东西,我也不看在眼里,大少爷说了,缺什么,尽管跟他说,他自然会给我置办好的。”
春叶气得面色红涨,眼睛瞪得圆圆的,抬手指着春杏,“你”
春杏夸张地后退一步,捂住肚子道:“你做什么?!我这腹中可是徐府的大重孙,要是不小心碰到了,你担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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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起吗?”
春叶的手指垂下,喘了几口气,叹道:“春杏,虽然你……,我们也算有些姐妹情意,不管你爱不爱听,有句话我还是想要叮嘱你,大太太对此事定然不满意,你,好自为之吧。”她说完,转身离去了。
“呸,姐妹情意,好笑!”春杏指挥着那个粗使小丫头将她的东西随便了,她只把平时心爱的了几样,反正有徐呢,要是缺了什么,他正好给她买更新更好的。
春杏走出屋子,身后跟着的小丫头拎着个小小的包袱,院子里的小丫鬟都假装没有看见她,她冷哼一声,仰着下巴往外走,到了院门口,她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回身望了望这个自己生活了多年的小院,却见西次间的窗户开着,徐幼珈从窗内看过来,目光停在她的脸上,眸光幽深,嘴角微翘,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浅笑。
不知怎的,一丝莫名的寒意从春杏的心底升起,她打了个冷颤,脚步匆匆,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第30章
未时,大太太果然请了大夫,由大太太身边的大丫鬟带着进来,那大夫手指轻轻搭在春杏的手腕上,垂眸诊脉,过了片刻,捋了捋胡须,道:“前两天应该吃了什么不合的东西,脾胃失调,我开上药方,吃上两剂就好了。”
春杏大惊,“大夫,你可是诊清楚了,我难道不是有了身孕吗?”
大夫很是不高兴,“老夫行医这么多年,有没有身孕还能不知道?”他提笔唰唰写了个方子,留在桌上,转身就走,出了院门,那大丫鬟看看左右无人,悄悄塞给他一个荷包,“此事,还望大夫不要宣扬。”
那大夫捏了捏荷包,笑着点点头,“放心,老夫省的。”
大丫鬟回身看了眼春杏的小院,目光怜悯又嘲讽,真是个痴心妄想的丫头,主意都打到大少爷头上来了,惹了太太生这么大的气,她还能有活路吗?太太对大少爷寄予厚望,一心盼着他能高中,像大老爷那样做个二品三品的大官,大少爷的婚事也不容有差,岂能还没定亲,就把庶长子生出来?那药方自然是调理脾胃的,任谁也看不出毛病来,可是,一碗黑乎乎的药汁,谁知道是用什么药煎成的?就算她不喝那药,难道她还能不吃饭?
春杏看着小丫鬟端来药汁,心中十分不安,摇头道:“不,我不喝,我要等大少爷回来。”徐去了书院,不过,他每逢旬末就能回徐府。
小丫鬟把药汁放在桌上,“你不舒服,太太专门给你请了大夫,开了药方煎了药,你却不肯用,这是在怀疑大夫还是在怀疑太太?”
春杏只是摇头,坚决不肯喝那药。她葵水已经晚了几天,加上恶心干呕的症状,十有八九是有了身孕,春叶那个傻丫头都知道提醒她防范大太太,她又怎么肯拿自己的肚子冒险呢。一定要等到大少爷回来,让他给自己另外请个大夫来。
小丫鬟也不勉强她,药汁放在桌上就离开了。
用过晚膳,春杏无事可做,大太太也不用她去服侍,她里外转了几圈,就早早歇下了。睡到半夜,肚子却是一阵抽痛,春杏起身一看,尖叫一声,小丫鬟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春杏披头散发,指着床褥上的一点红,连声道:“快去!快去请大夫,我,我见红了!”
“什么见红,你这是葵水来了。”小丫鬟没好气地说道:“白天刚请了大夫,煎了药你又不喝,现在可是大半夜,你又闹着要请大夫,就算太太是个好脾气的,你也不能这么闹腾啊。”说完,她翻了个白眼,自顾自地走了。
春杏呆愣在床上,肚子又是一阵抽痛,更大的热流涌出,她的手僵硬地抚在小腹上,现在,她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有身孕了,不过,就算是本来有孕,现在也没有了。
春杏扑倒在枕头上,呜呜地哭了起来,徐府的大重孙,她最大的倚仗,就这么没了。她呜呜咽咽地哭了半晚上,快天亮的时候才迷迷糊糊地睡去。
等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她茫然地在屋中转了几圈,不知道自己究竟该怎么办。她很怀疑自己着了大太太的道,可是却没有证据。她想找个大夫看一看,至少应该知道自己到底是小产了没有,可是昨天刚刚请过大夫了,现在该找个什么理由呢?再说,就算请来了大夫,谁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呢,万一是被大太太买通的,那还不是大太太让他说什么他就会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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