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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辅大人的白月光跑路了(重生)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沈岁晚
首辅大人的白月光跑路了(重生)
作者:沈岁晚

首辅大人的白月光跑路了(重生)





首辅大人的白月光跑路了(重生) 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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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辅大人的白月光跑路了(重生)
作者:沈岁晚
【本文文案】
宁安侯府的六姑娘魏之杳嫁给了一介寒门学子,看他一路高升,位及首辅
京都人人都道,魏之杳好命,首辅大人洁身自好,成婚数载,后院独她一人,宠她如命
只有魏之杳知道,大婚当日,顾云霁根本未曾踏入房间
此后亦是再未踏进后院半步
直到死前,魏之杳才知道,顾云霁一直误会她婚前失身给镇北王世子,耿耿于怀至今日
回想前半生的各种期盼,魏之杳后悔了
再次醒来,魏之杳回到自己十五岁那年,决心避开顾云霁
可这一世,风光霁月的首辅大人却追在她身后,红着眼祈求,“杳杳,你看看我。”
食用指南:
1:追妻火葬场,追不回来的那种,直接火葬
2:男二上位:镇北王世子
3:1v1双c
4:有副cp介意勿入
内容标签:天作之合 重生 打脸 甜文
主角:魏之杳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追妻火葬场,追不回来那种
立意:打破束缚,活出新的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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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永光一十六,寒冬。
窗外冷风呼啸,正门敞开,夹杂着雪花吹进来,冷的人直打哆嗦。
“咳咳咳…”
屋内传来几声闷咳,像是压在嗓子眼里,无奈溢出来的,软榻上倚着个女子,纤白双手捻着锦帕捂唇,咳的面色惨白,乌发散乱,愈发衬得模样娇怯怯惹人怜。
她生的极好,一双含秋水双眸,莹莹润润,似蒙了一层烟雾,琼鼻朱唇,不点而艳,便是此刻散乱衣发的狼狈模样也无端多出几分病弱风流。
“夫人。”站在一旁侍候的春花眼角含泪,从桌旁倒了杯热茶递给她,又小心拍拍她的后背替她顺气,“大夫马上就来了,马上就来了。”
魏之杳端过茶抿了一口,勉强压住了嗓眼里的痒意,攥住了春花的衣角,“大人呢,大人回来了吗?”
春花垂下眸避开了她的视线,结结巴巴的回:“大人…大人还未下朝。”
魏之杳松开了她的衣角,跌坐在软榻上,笑出了声,“他不愿见我是吗?”
她分明在笑,可眼角却沁出了几分泪。
春花一下子慌了,可触及到她的视线,又噤了声。
外人皆传夫人好命,府里除了她,再没有半个女人,可这府里谁不知道大人对夫人没有半点情意,成亲至今,从未踏进后院半步。
“春花,我到底做错了什么?”魏之杳抬头问她,滚烫的泪顺着眼角掉下来,她蜷缩着抱着双腿,将脸埋在腿间,哭的难以抑制。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顾云霁要这般对她,婚前的海誓山盟全然都不作数了吗?
既然无情,又为何要娶她?
十年,顾云霁冷了她整整十年,他既不抬妾,也不养外室,就这样让她一个人待在后院,像是惩罚。
整整十年不踏入后院!
魏之杳后悔了!
后悔当初一门心思的嫁给他,他给予了她半生荣宠又如何,却让她一个人在后院中蹉跎到死。
魏之杳哭的双眼通红,嗓子眼里的那股痒意几乎控制不住,她伏在塌边咳嗽,滚烫的泪落下来,映着她的小脸惨白不见一丝血色,像是要将肺都咳出来一样。
喉咙忽然一股腥甜,她张口便吐了出来,地上一滩鲜血,殷红刺眼。
魏之杳只感觉眼前一黑,整个人直直的摔了下来,眼前忽然掠过一袭月白衣角,下一秒,有力的臂膀扶住了她,将她放置在了软榻上。
“杳杳,你又是何必。”
魏之杳意识渐渐回笼,怔怔的看着来人。
着了一身月白缎袍,面如冠玉,即便已至中年,仍然如青竹般挺拔俊朗,神情淡而冷清,一如当年,轻易便能勾了人的心。
这便是当今大夏的首辅大人顾云霁。
魏之杳闭上了眼,笑出了声,有些讥讽。
十年了。
他终于来了,也好,能在死前看他一眼,也不枉夫妻一场了。
“顾云霁,我做错了什么。”魏之杳攥紧了他的衣袖,直直的撞进他的眸子,嗓音沙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待我。”
十年,他未踏进后院一步,在旁人眼中,他们恩恩爱爱,实际上连个陌生人也不如。
这十年来,孤寂流言将她折磨的油尽灯枯,时至今日,那些爱意早在这么多年内便消磨干净了,只剩下一点想要知道真相的力气支撑着她。
不然,她死不瞑目!
顾云霁身子僵硬,片刻便又恢复正常,扯开了她的手,轻声道:“杳杳别闹。”
一句话,便让魏之杳所有的情绪瞬间支离破碎,她攥着他的衣角,红着眼问:“顾云霁,你告诉我!”
“你告诉我啊,我死前最后一个愿望你都不肯满足我吗?”
顾云霁掰开了她的手,将毯子盖在了她身上,轻柔的像在对待什么珍宝,温声安抚,“杳杳,我不会让你死的。”
魏之杳浑身冰冷,将身上的毯子掀开砸了下去,恨恨的看着他,“顾云霁,你还要折磨我多久?”
“一辈子吗?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
盛怒过后便是情绪崩溃,魏之杳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胸腔里痒的难受,她捻着锦帕剧烈咳嗽,殷红的鲜血浸湿了月白锦帕,绽出了点点红梅,艳丽逼人。
顾云霁脸色大变,目眦欲裂,“大夫呢?大夫怎么还没到!”
魏之杳撑着身子,气若游丝,摸索着抓住他的手,“顾云霁,你告诉我,你告诉我。”
她就这般直直的看着他,像是执念一般。
顾云霁闭上了眼,调整了一下呼吸,艰难开口:“那年上元节寺中失火,你与薛景呈共处一室,他中了媚药……”
他说的艰难,一字一句从嘴里吐出。
魏之杳呆在了原地,片刻后大笑,笑出了泪,“顾云霁,你怀疑我失身了?”
顾云霁没有回答,只攥紧了垂在袖中的拳头。
看着他的神色,魏之杳一下子明白了,笑的悲哀,“这么看来,当初我给你的解释,你根本不信。”
“是我傻,还以为你信了,谁想到你竟怀疑了我十几年,十几年啊!”
魏之杳的眼泪忍不住掉下来,她死死咬住唇,哑声道:你若是不信,可派人去查一查,我和薛景呈没半点关系。”
“你若再不信,便不信了罢。”
顾云霁神色大震,几乎难以置信,倒退了好几步,“这不可能!”
魏之杳看着他的神情,忽然生出几分快意,殷红的血迹映着她惨白的面色,意外显出几分昳丽之姿。
“顾云霁,你后悔了吗?”
她笑,咳嗽着捂着胸口,断断续续道:“我…后悔了,若…有来生,我再也不……要嫁…给你!”
魏之杳眼前一黑,彻底没了意识,耳边响起凄厉的叫声。
杳杳…
“这吃了药也降了温,姑娘怎么还没醒过来。”
“姑娘一向身子娇弱,又在外吹了那么久的风,怎么受得住,要我说,五姑娘真是被侯爷宠坏了。”
“嘘小点声,让姑娘听见又该伤心了。”
魏之杳幽幽转醒,耳边潮杂的很,叽叽喳喳的,她费力的睁开眼皮,喉咙里痒的厉害,“咳咳咳咳…”
这边的动静惊到了侍奉在旁的两个丫鬟。
“姑娘醒了。”春花露出喜色,忙倒了水给她温了温嗓子,拍拍她的背,“姑娘可觉得好些了?”
魏之杳抿了一口放到一旁,“好多了。”
许久未开口,透出一股沙哑。
秋月掀了帘子,拿了件月白披风进来披在她身上念叨,“姑娘才醒,可别又吹了风。”
魏之杳瞳孔骤缩,“秋月?”
秋月不是前些年就去世了吗?
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首辅大人的白月光跑路了(重生) 第2节
前年大雪她病了,秋月去请大夫的路上,头磕在了门槛上没救过来。
不对!
眼前的秋月一身青白衣裙,圆脸还透出几分稚嫩,分明也才十四五岁。
这…这怎么回事?
魏之杳抿着唇,眼里透出些茫然。
“冬雪,派人去给夫人说一声。”秋月边吩咐边念叨,“姑娘,夫人自您发了高烧昏迷不醒后,好些日子没睡过安稳觉了,知道您醒了,夫人也就能安心了。”
发高烧…昏迷…
这话耳熟的很,魏之杳想了想,忽然就有了印象。
她十四岁那年,庶姐魏之妍污蔑她将她推入水中,得到消息赶来的父亲想也没想直接斥责她不懂尊敬庶姐,将她罚跪在祠堂,谁也不准看她。
她跪了一夜,被冷风一吹便病倒了,发了高烧,迷迷糊糊的睡了三天才醒,将母亲吓的不轻,和父亲大吵了一架。
魏之杳低头,目光落在手腕上的玉镯上,碧翠莹润,是极为难得的珍品。
这是她十三岁生辰时,哥哥送的礼物,后来摔了一次便碎了。
“秋月,如今是永光几年?”
“永光五年啊。”秋月边答,边伸手摸向她额头,“姑娘,您莫不是烧还没好?”
果然!
魏之杳抬手抚了抚玉镯,冰凉润滑,手感极好。
她重生了。
重生在了十四岁那年。
这个时候,母亲还没因为她和父亲争吵而郁郁而终。
哥哥也没有得知母亲去世而一蹶不振,导致嫂子流产,两人和离,宛若陌路。
她也还没嫁给顾云霁。
真好啊。
魏之杳眼眶红润,笑了出来。
她活过来了。
“我没事。”魏之杳拍拍她的后背,轻笑,“只是才醒,睡的有些迷糊了。”
秋月点了下头便放了心。
“扶我去看看母亲。”
“您身子才刚好,若是出去吹了风又病了,夫人岂不是更担忧?”
春花在一旁附和,“可不是姑娘,您才刚醒,明儿个再去吧,已经叫冬雪派人给长春院递了消息,夫人担忧了这么久,这会儿估计已经歇下了。”
魏之杳想了想,也就打消了去的念头。
她还有很长的时候陪伴母亲,倒也不急于这一会儿了。
“五姑娘。”
“五姑娘,我们姑娘还病着呢。”
……
外间丫鬟婆子的声音吵成一团。
一个二八年华的少女被人簇拥着走了出来,抬着眼慢吞吞的笑,“听闻妹妹在祠堂跪了一夜病倒了,如今可好多了?”
第2章
来人便是宁安侯府的五姑娘,魏之妍。
魏之杳掀了掀眼皮,换做平日早闹开了,眼下却不疾不徐的问:“身子好利索了?”
魏之妍为了陷害她无奇不用,为了逼真,自个儿跳下了水,反过头来倒打一耙。
这把戏,她玩的溜。
魏之妍面色僵了僵,不过片刻便又笑起来,“爹爹请了明安堂的林大夫给我问诊,自然好的快。”
她顿了一下,又故作诧异的拍了下脑袋,娇笑道:“啊差点忘了,妹妹也在病中呢,不若我告知爹爹,让他也请大夫来给你看看?”
“不了。”
魏之杳拢了拢肩上滑下来的披风,轻轻笑了笑,“宫里御医来看过了,就不劳你费心了。”
她母亲是安阳县主,素来颇得恩宠,请个御医来看,对旁人来说艰难,对她而言再简单不过。
她笑容很淡,看在魏之妍眼中便是刻意的炫耀了,她笑容僵硬,尖锐的指甲掐紧了掌心。
又是这样,不就是县主的女儿吗?
每次都因为这个,她就要低她一头,要不是她娘是县主,这侯夫人的位置也轮不到她坐。
“咳咳…”魏之杳不想再看她,捻着锦帕咳了两声,懒懒的招了招手,“春花送客!”
“下回记住了,可别什么阿猫阿狗的都往咱们屋领。”
“姑娘说的是。”春花憋着笑,走到魏之妍面前略微弯了弯腰,“五姑娘请吧。”
魏之妍脸色变了,指着她厉声质问,“魏之杳,你竟敢这么跟我说话?”
“怎么?”魏之杳换了个舒服的位置继续窝着,“我哪里说的不对了?”
“五姐姐?”
最后一句话,她尾音上扬,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玩味。
魏之妍是柳姨娘生的女儿,据说她和父亲是青梅竹马,各种狗血虐恋,几经波折才在她母亲怀孕期间抬进府里,素来颇受宠爱,连带着她生的魏之妍也非常得他喜欢。
不过,再怎么得宠。
也只是个姨娘生的庶女罢了。
魏之妍气的浑身发抖,“你…竟然如此欺我?”
她平日里最得父亲宠爱,便是二房的嫡女也不敢如此对她说话。
魏之杳她凭什么?
魏之杳听得头疼,纤白手指揉了揉眉心,抬脸扫了一眼四周,“怎么着?我说的话不管用?”
屋子内的婆子才反应过来,皮笑肉不笑道:“五姑娘,请吧。”
魏之妍恨恨的瞪她一眼带着人转身走了。
魏之杳没在意,嗤的一声笑了。
十四岁的少女还未张开,可隐约能瞧见日后的风采,这会儿,仍在病中,细软娇怯的眉眼微垂,硬是多出了几分羸弱的娇态。
秋月上前替她掩了掩薄被,神色略带了些担忧,“五姑娘素来得宠,这番争吵若是闹到侯爷那去,只怕咱们姑娘讨不了半点好。”
春花不太瞧得上魏之妍,撇了撇嘴,“一个庶女而已,也敢到咱们姑娘面前嚣张,真是小人得志。”
话虽这么说,却默认了她得宠的事。
这也是府内人尽皆知的事。
秋月看的透彻,幽幽叹了口气,“可这府里,终归还是要看着侯爷的脸色。”
魏之杳垂了眸,抚着玉镯没说话。
她们都能看出来的问题,她当初怎么就看不出来呢。
她拼了命的学习乖巧听话懂事,却怎么也得不来父亲的半点夸奖。
魏之妍在父亲面前装的柔弱,父亲便真以为她体弱,却忘了府里还有一个她身子骨弱的厉害。
直到后来嫁给顾云霁,她才明白。
父亲不喜欢母亲,连带着也不喜欢她和哥哥,不喜欢的人再怎么样努力,在他心里也只余下厌恶。
宠妾灭妻,这一点,父亲做的极好。
魏之杳在心里无声的笑了出来。
重活一世,她已经过了想要在父亲怀里撒娇,得到他肯定的年纪,魏之妍的炫耀在她心里留不下半点痕迹。
魏之杳回了神,淡声道:“她告状便随她去,等祖母回来了,扶我去见祖母…”
这府里,祖母还是宠着她和哥哥的,父亲再怎么样,也大不过祖母。
告状,谁不会呢?
想到这,秋月渐渐放下了心,笑着道:“也是,老夫人宠着咱们姑娘,若是知道这次的事定不会轻易饶了五姑娘。”
老夫人信佛,此番去寺庙上香去了,路途远,估计明儿个也就回来了,老夫人一旦回来便不会教姑娘受苦。
她目光落在魏之杳毫无血色的唇上,又是一阵心疼。
她自幼服侍魏之杳,知道她年纪小却脾性好,从不与人轻易发火,那五姑娘真是蛇蝎心肠,居然陷害她们姑娘。
“姑娘姑娘。”二等丫鬟夏荷拎着精致食盒走进来,笑嘻嘻道:“世子爷知道您病了,特意托人给您送了您最爱吃的桃花糕。”
正巧着,冬雪也走进来,将怀里的信取出来,恭恭敬敬道:“姑娘,这是顾公子给您的信。”
魏之杳微愣了下,顾云霁的信?
上辈子,她在祠堂罚跪病了后,顾云霁知道了也只是事后问了一句。
顾云霁向来冷情冷性,对待不喜欢的人一向不会多施舍半分眼神。
恰巧,那个时候她就是顾云霁不喜欢的人中一个。
当时能得到他事后问一句,魏之杳兴奋了好半天。
如今想想,简直可笑。
她前半生的目光始终追随着顾云霁,好不容易将他的内心融化,自以为得了他的心,谁竟想被冷了十年。




首辅大人的白月光跑路了(重生) 第3节
十年。
魏之杳靠在床沿,闭上了眸子。
每次想到这,她胸口都会一阵发闷,浅浅的涩意自心尖蔓延到四肢百骸,太疼了。
“不看了送回去吧。”魏之杳回了神,淡淡的吩咐,“顺便告诉顾公子一声,男女有别,还望他莫做出这种令人误会的事,免得让人觉得我和他私相授受,传了出去,咱们侯府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冬雪愣了一下,便恭敬点头,“是。”
夏荷察觉出魏之杳的心情不太好,试探性的问:“那桃花糕呢?”
魏之杳愣了一下,桃花糕?
她下意识的便想到了一个人的名字,薛景呈。
那人素来惯着她,从小到大但凡她喜欢的,他都要第一时间捧到她手心。
他在京都名声不好,暴戾阴鸷,冷血无情,但凡这世间不好的词全堆到他身上了,即便他生了一副极好的面貌,也少有女子敢接近他。
魏之杳便信了。
自长大后便主动远离了他,他靠近一步,她便退后三步,绝不肯和他多待半点时间。
直到那年上元节,寺中失火,她被困在里面,薛景呈跌跌撞撞的闯进来救她。
那时,他明显状态不对,却并未对她做什么,只拿着刀给自己放血,撑到了他的侍卫到来营救。
也是那一刻起,魏之杳才明白,薛景呈不像旁人说的那样,至少在她面前不是。
也是在那一天,两人和解了。
夏荷摸不定主意,问:“姑娘?”
魏之杳回了神,摆摆手,“派人送回去吧,替我谢过世子爷。”
“是。”
“姑娘想吃桃花糕,等会打发人买便是。”春花对薛景呈也是有几分惧怕的,缩了缩头小声嘀咕,“明知姑娘不会收,世子还派人送来。”
秋月瞪了她一眼,“那是世子,也是你能编排的?”
春花讨好笑了笑,不敢吭声了。
晚间的时候,桌上果然多了一道桃花糕。
甜香不腻,味道很好,是东大街珍肴阁里卖的紧俏的吃食,颇受京都贵女们的欢迎。
魏之杳以前也爱吃,每每在顾云霁那受了委屈,都要吃一点来安慰自己。
只是那也是曾经了。
后来十年里,她一个人被关在高墙大院里,再多的甜也压不住她心里的苦,慢慢的她也就不爱吃了。
“姑娘趁热吃,刚做的新鲜着呢。”秋月将吃食一一摆好,站在一旁侍候。
魏之杳捏了一个咬了一小口,甜味溢出来,还是熟悉的味道,只是却找不出当初那份喜欢了。
她用了半个便放下不再碰,没什么胃口,其余每样浅尝了一点就放下了。
用完晚饭,魏之杳让人扶着在院内走了走,便觉得胸口郁气散了许多,连带着睡眠也好了。
第二日醒来时,魏之杳没了先前病殃殃的绵软,浑身充满了劲。
秋月和春花伺候着洗漱,魏之杳挑了一件梅色流苏百花裙,外披了一件象牙白昙花纹披风,便领着春花秋月去了长春院。
这会儿正三月,还残留着寒冬的凉意,宁安候夫人温氏一贯怕冷,屋内还烧着地龙。
魏之杳一路走来出了不少汗,掀了门帘进来,便将披风脱下递给秋月,冲塌上倚着的女子笑,“娘亲。”
温氏年过三十,仍生的貌美,柳眉朱唇,身段丰盈,娇而艳,仍像个十六七岁的少女,却较之多了几分端庄沉稳。
“我的姣姣。”温氏一见她,眼眶便红了,伸手将她揽入怀中,“他怎就这般狠心,明知你身子骨弱,还教你在祠堂里跪了一宿。”
魏之杳也红了眼,窝在她怀里不肯出来,“娘。”
上一世,母亲去的早,她还未怎么尽孝道她便去了,如今重活一世,再不要她为了自己和父亲争吵。
不值得。
“姣姣乖。”温氏揉揉她的脸,恨声道:“他敢这么对你,娘一定替你报复回来。”
第3章
“娘亲,不用这样。”魏之杳挽住温氏的胳膊,小声道:“这些事我会和祖母说,您若是去了,只怕又会和爹爹吵起来。”
父亲本就不喜母亲,觉得她仗着县主的身份,夺了柳姨娘的侯夫人位置,因此,两人见面多是争吵,少有和平相处的时候。
温氏沉默了下,将她搂紧了,拍拍她的背,“娘不会让姣姣受苦的,他只要不怕被人笑话,只管跟我闹。”
她已经不期盼得到夫君的宠爱了,毕竟她有一双儿女,这才是她余生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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