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辅大人的白月光跑路了(重生)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沈岁晚
更何况,无论如何,她都是魏宏远明媒正娶的侯夫人,柳姨娘再得宠也翻不了身。
这一点就够了。
魏之杳明白母亲想要保护自己的心,仰着头撒娇,“我知道,我只是希望娘亲能够以自己身体为重,为了那些个不相干的人气坏身子不值当。”
温氏拍拍她的手背,心头叹了口气。
怨不得旁人,魏宏远自己做的太过分,让得姣姣也伤心了。
温氏还没用早饭,魏之杳早上吃的少,陪着她又用了一点,前面丫鬟传来消息,老夫人从寺里回来了。
温氏捏捏她的鼻尖,笑着道:“去吧,去给你祖母请安,出去这么久她定是想你了。”
魏之杳缠着她闹了一会儿,叮嘱她注意休息,便带着春花秋月去了老夫人的葆光室。
到了后,才从平日伺候老夫人的梅香口中得知老夫人一路奔波,舟车劳顿,早已经疲倦不堪,回来就歇下了。
魏之杳没让梅香去喊,挑了本书坐在外间等。
快到晌午老夫人才醒,唤来人伺候洗漱,简单净了面由梅香兰韵搀扶着往外走,“叫人传饭吧。”
“是。”梅香应了一声,又笑着道:“老夫人,六姑娘在外间等了一晌午了。”
“姣姣来了?”老夫人脚步快了些,埋怨似的瞪了两人一眼,“怎么不叫醒我。”
“老夫人饶了我吧。”梅香连忙讨饶,“是六姑娘孝心,想着您才回来让您多睡一会儿,不让我们喊您呢。”
“是了,我们家姣姣最是孝心。”老夫人笑起来,到了外间,便见着十四五岁的小姑娘倚在塌上看书,蓝皮书壳映的她十指纤白细润,漂亮极了。
“姣姣。”
“祖母。”魏之杳放下书立刻迎上去,代替了梅香的位置,扶着她坐下来,依偎在她怀里撒娇,“祖母去了这么久,可想姣姣了。”
“当然想你这个鬼灵精了。”老夫人刮了下她的鼻子,大笑起来,“等这么久饿了吧,我让你做几道你爱吃的菜,中午就留在这陪我一道用饭可好?”
“好呀。”魏之杳脆生生的应了,细白手指牵着她的衣角撒娇,“姣姣想吃糖醋荷藕和燕尾桃花。”
“好好好,都有都有。”老夫人笑着拍拍她的背,点了下她的鼻尖,“想吃什么都有,小馋猫。”
魏之杳细白手指绞着散下来的发丝,窝在她怀里撒娇,“祖母是不是最疼姣姣了?”
老夫人一看她表情便知道她想说什么,又好气又好笑,“说吧,谁又得罪我们姣姣了。”
“祖母,瞧您这话说的,我是这么爱欺负人的人吗?”魏之杳红了脸,娇声道:“祖母这话说的我可不依。”
老夫人一向疼这个孙女,笑着改了口,“好好好祖母说错了,谁欺负我们姣姣了?”
“爹爹。”魏之杳红了眼,咬着唇细声道:“我与五姐姐在院里走,五姐姐落了水说是我推的,爹爹也不听我解释,罚我跪了一宿的祠堂。”
秋月也红着眼,咬牙补充道:“老夫人,您是看着咱们姑娘长大的,姑娘自幼体弱,脾性又好,怎么可能推的了五姑娘。”
她说着眼泪便掉了下来,“可怜咱们姑娘被风吹了一宿后就病了,整整三天才醒,要不是夫人请了御医来看,这会儿怕是还没好。”
老夫人脸色铁青,猛地拍了下桌,“这混账东西!”
不用她们说,她都猜到了前因后果,那柳姨娘生的五姑娘和她娘一样,是个会耍心思玩手段的人。
她定是想陷害姣姣才故意跳下去,老大平日里看着精明一个人,怎么在女人头上就犯了浑,这点手段都看不清。
她给他挑的温氏,那是名扬京都的安阳县主,偏生他毫不在意,把柳姨娘那个狐媚子给宠上了天,连带着他生的那个五姑娘也得他另眼相待。
真是个拎不清的。
“兰韵,去叫人把五姑娘给我喊来。”老夫人面带怒气,“我倒要看看我不在府里这几天,她们是不是要翻了天。”
“祖母您消消气。”魏之杳替她顺气,又端了杯茶过来,“若是您气坏了身子,那便是姣姣的罪过了。”
小姑娘生的极好,眉眼细软白净,杏眼水汪汪的,笑起来时,脸颊两粒梨涡又甜又娇,再硬心肠的人见了她也狠不下心来。
老夫人看着忍不住心疼,姣姣这么乖,怎么老大就像被猪油蒙了心一样,把那狐媚子生的女儿当成宝。
她的姣姣,若是不多疼她一点,便容易教人欺负了去。
老夫人想着便又将魏之杳搂进了怀里,心疼的拍拍她的背,“姣姣乖,他不疼你,祖母疼你,谁也不能让我的乖乖受了委屈。”
魏之杳眼眶温热,鼻子一酸眼泪便掉下来。
上一世也是,祖母偏疼着她,什么都紧着她来,在父亲那没有得到的亲情,祖母全补给了她,甚至更甚。
“祖母。”魏之杳吸吸鼻子,埋在她怀里小声的嘟囔,“您怎么这么好呀,姣姣都想一直赖在您身边了。”
“傻丫头,一直赖在我这个老婆子身边,你不嫁人了?”老夫人也红了眼眶,拍着她的手背慈爱的笑道:“我还想看到姣姣嫁人呢,我们姣姣嫁人了,定是这天下间最漂亮的新娘子。”
“不嫁了不嫁了。”魏之杳软着声音撒娇,“反正都没有祖母对我好。”
“谁敢!”老夫人横眉冷对,“谁敢对我们姣姣不好,我第一个不饶他。”
魏之杳窝在她怀里没说话。
上一世确实是这样,即便后来顾云霁位及首辅,祖母也敢追问他对自己好不好,若对她不好便回来,宁安候府还是养得起她一个姑娘,不过她到底还是让祖母失望了。
当年她一门心思要嫁给顾云霁,即便后来两人宛若陌路,她又哪有那个脸面回来呢。
正说着,梅香掀了帘子进来,恭声道:“老夫人,五姑娘到了。”
“让她在外面跪着吧。”老夫人神色淡淡,吩咐道:“我与姣姣要用饭了。”
一个个丫鬟将菜品端了上来摆好,兰韵走过来伺候老夫人用饭。
“是。”梅香点头出去了。
首辅大人的白月光跑路了(重生) 第4节
老夫人牙口不好,因此菜品多是做的软烂,眼下这一大桌菜,多是合了魏之杳的胃口,除却她爱吃的糖醋荷藕和燕尾桃花外,还有一两道她喜欢的吃食。
“姣姣多吃点。”老夫人是个重规矩的人,不过对于疼爱的孙女便没那么多讲究,也没有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
“谢谢祖母,您也吃。”魏之杳杏眼弯弯,也夹了一筷子的菜放到老夫人碗里。
“好好好,都吃都吃。”老夫人笑着道:“我的姣姣最是孝顺。”
欢声笑语传到了院内,魏之妍身子一僵,揉了揉膝盖,死死的盯住门帘,像是要透过门帘看见里面的场景一样。
魏之杳!
她怎么会在这里。
魏之妍掐紧了掌心,挤出笑意问院中的打扫的仆妇,似不经意的问:“里面是谁在陪祖母用饭。”
尽管知道老夫人不喜这个五姑娘,可毕竟是主子,仆妇们还是恭敬的回道:“是六姑娘。”
六姑娘,还真是魏之杳。
魏之妍的笑容挂不住,恨的咬牙切齿。
凭什么她在这跪着,魏之杳却可以坐在里面陪祖母用饭,定是她和祖母告了状,这个贱人。
魏之妍眼神闪烁,偏头和贴身伺候的春云叮嘱,“去,派人告诉爹爹,说我被老夫人给罚跪了。”
“是。”
吩咐完,魏之妍才老老实实的跪着。
三月的风还带着冷意,吹在人身上教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魏宏远一进葆光室,便见着魏之妍挺直的跪在那里。
她穿的不多,只穿了一件淡粉色锦裙,身形不算多纤瘦,可这会儿日头晒在地上,她跪在那里便让人心生怜惜。
“怎么回事?”魏宏远大步走了过去,皱眉问:“怎么在这里跪着?”
“爹爹…”听到声音,魏之妍忙抬头去看,露出一个惨白的笑容,才欲说些什么,身子一软便摔倒在一旁。
两个丫鬟惊呼,“姑娘。”
魏宏远脸色沉下来,怒斥,“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扶你们姑娘起来。”
“不行的爹爹,祖母让我在这里跪着。”魏之妍推开两个想要扶她起来的丫鬟,低着头红了眼眶,“若是教祖母知道了,定以为我不喜她的管教。”
魏宏远滞了一下,眉头皱了起来。
这件事确实不太好办。
正沉思着,又听到两个丫鬟压低了声道:“可姑娘落水后才养好身子,再跪下去怎么受得住啊。”
魏宏远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沉声吩咐,“赶紧把你们姑娘扶起来,老夫人那边由我去说。”
屋内,传来老夫人中气十足的斥责,“外面嘀嘀咕咕的吵什么,没个规矩。”
第4章
魏宏远掀了帘子进来,恭恭敬敬道,“母亲。”
老夫人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把玩着手上的佛珠,“外面吵什么呢?”
魏宏远尴尬的笑了笑,低声开口:“母亲,妍妍身子不好,这大晌午的跪在外面,万一出了点事,再冲撞了您就不好了。”
“你倒知道她身子不好?”老夫人重重冷哼一声,将魏之杳搂紧了,心疼道:“那你罚我的姣姣跪在祠堂一宿,可想过这个问题?”
魏宏远顿时明白了,这是老夫人在给魏之杳出气呢。
他向来不喜这个女儿,眼下见她窝在老夫人怀里,更是来了火气,沉声呵斥,“你姐姐出了事,你这个做妹妹的不仅不开口劝着,反倒是火上浇油,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个薄情无义的女儿。”
这种斥责的话听得太多了,更难听的都有,魏之杳想,自己当时怎么就那么傻,还对这个人抱有期待。
眼下看透了,也就觉得无所谓了。
魏之杳掀了眼皮,慢吞吞道:“父亲这话说的有趣,五姐姐冲撞了祖母,祖母罚她一下有何不对?”
“难不成在父亲看来,这府里谁做错了事,都不用惩罚吗?”
少女歪着头看他,眼里满是困惑,她肤色白,鬓发上的烫金莲花珍珠步摇垂下来的几缕流苏,细碎好看,映着她莹白的脸颊,愈发娇贵。
魏宏远习惯了被讨好,没想到她竟敢顶撞,怒气更甚,“你……”
“你什么你?”老夫人猛地拍下了桌,疾声厉色的呵斥,“姣姣她也是你的女儿啊,你为了那个狐媚子生的女儿,这么伤她,老大你太让我失望了。”
老夫人发的脾气大,被气的面色涨红,魏之杳连忙扶住她,小手轻拍她的后背替她顺气,软声安抚,“祖母您别气了。”
老夫人脸色好了些,拍拍她的手背,“好孩子。”
魏宏远连忙喊:“母亲。”
“别叫我母亲,我没你这样的儿子。”老夫人冷哼,“你和那柳氏住去,你们是一家人,我带我的姣姣一起。”
魏宏远一阵头疼,厌恶的扫了一眼魏之杳,忙道:“母亲您别说气话,您年纪大了,该注重身体才是。”
“那就让老五去祠堂跪着!”老夫人手一挥,斩钉截铁道:“姣姣之前跪多久,她就跪多久。”
“这不一样!”魏宏远皱眉,冷声解释,“这丫头当着您一套,背着您又是一套,连自己的亲姐姐都敢推下水,若是不管教一二,日后只怕会惹出大祸。”
魏之杳看着他,眼底如死水一般,古井不波。
这就是她的好父亲。
旁人遇到了这事,不管是不是她做的都会解释一番,他倒好,连解释询问都不曾听她说,直接把责任推给了她。
“亲姐姐?”老夫人冷哼一声,极为不满,“她算姣姣哪门子亲姐姐?姣姣是温氏生的,她贵为安阳县主,那柳氏可没法和她比。”
魏宏远知道她对柳氏向来看不上,叹口气也没多说。
“老大,你身为侯爷,连后院的事都看不清楚,如何能让皇上放心让你做事?”
老夫人真是怒其不争,斥道:“姣姣性情良善,怎会做出这事,你查都不查,便直接冤枉姣姣,若是传了出去,你让她怎么做人?”
这才是她最气魏宏远的一点,姣姣如今十四岁了,到了议亲的年纪,女儿家最注重名声,这事传扬出去,这京都哪还有人敢找她议亲。
魏宏远被噎了一下,沉着脸没说话。
当时他去的时候,妍妍在水中扑棱,若不是他及时赶到,恐怕会有生命危险。
哪个女儿家会用自己生命来做戏,母亲真是年纪大了,识人不清。
思及此,他又狠狠瞪了一眼魏之杳,看着那张酷肖温氏的脸,他心头愈发厌恶,移开了视线,淡声道:“依母亲看如何?”
“查!”老夫人抚着佛珠,眼中闪过一丝厉色,“我倒要看看后院中,谁敢耍这种心机手段。”
“是。”魏宏远恭敬点头退下,葆光堂的气氛才又恢复了热闹。
“让你受委屈了。”老夫人拍了拍魏之杳的背,语气复杂,“你爹他也是被人蒙蔽了双眼。”
魏之杳轻嗯一声,陪着老夫人又说了会儿话,老人家精力不足了,她便提出离开,带着春花秋月回去了。
蒙蔽双眼?
魏之杳掀了掀眼皮,嗤笑。
不,他是瞎了。
回了荣锦轩,魏之杳也没什么睡意,挥了挥手,“走,出府逛逛。”
秋月哭笑不得,安抚,“我的姑娘啊,您身子还没好就往外跑,吹了风怎么办?”
“我多穿点便是。”魏之杳晃着她的胳膊撒娇,“好秋月,让我出去罢,在屋内待久了都快被闷坏了。”
“好好好,真是拿姑娘没办法。”
魏之杳换了身轻便的衣裳上了宁安侯府的马车,她掀了帘子往外看,人流涌动,叫卖声络绎不绝,一下子变得鲜活起来。
上一世嫁人后,她便很少出去走动,顾云霁也有意无意的禁锢着她的活动。
突然一下出去,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马车在街上行驶了一会儿,最终停在了珍肴阁前。
魏之杳将手搭在秋月手上,任由着她们将自己搀扶下来,才至门前,便闻到了一股香甜的味道。
“祖母爱吃如意糕。”
“还有娘亲,娘亲爱吃玫瑰赤豆糕。”
“还要一点梅花糕和雪片糕。”
“行了行了姑娘,这么多您吃的下吗?”秋月忙道:“您肠胃不好,吃这么多不易消化。”
魏之杳弯着眼笑着撒娇,“不是还有你们吗?”
“桃花糕您不买吗?”
“不喜欢吃了。”
薛景呈才进珍肴阁,便顿住了,少女弯着杏眼笑,两个梨涡绽开,教人只瞧一眼,心都软了下来。
她身段窈窕纤瘦,只着了一身玫瑰红芍药云烟裙,外披月色牡丹花披风,头缀同色珍珠镂空绢花,斜插一支点翠牡丹水晶簪,映衬着莹白耳上垂着的流苏耳饰,愈发显得娇贵动人。
他走的近了些,嗓音沙哑,“杳杳。”
魏之杳回过头,微滞了一下,行了个礼,头微垂,“世子爷。”
素来胆子不算小的她,到了他面前就成了乖巧的小白兔。
薛景呈睨她一眼,哼笑,“幼时总爱缠我,如今大了,反倒与我生分了?”
魏之杳脸颊有几分燥热。
他父亲是统率西北的镇北王,与她母亲温氏是表兄妹的关系,算起来,她还要唤一声表兄。
小时候,自然是亲昵的,如今大了,自然不能向从前那样。
她压了压心绪,低声开口:“不敢。”
“送去的桃花糕怎么不吃?”薛景呈走至她面前,逼近了问:“可是不合胃口?”
“没…”魏之杳往后退了一步,稳住身形才轻声解释,“丫鬟买过了。”
她说谎时,鼻子会轻轻皱一下,不太自然。
薛景呈知道她在撒谎,也没戳破,偏头吩咐,“章许付钱。”
首辅大人的白月光跑路了(重生) 第5节
魏之杳愣了一下,忙道:“我们带了钱。”
“这个算我送与老夫人的礼物。”薛景呈笑了声,偏头问:“还想吃什么?”
他嗓音低哑,并不难听,反而有股说不出的性感,让人听着心跳不觉慢了半拍。
魏之杳怔了下。
这辈子加上上辈子,她大概有十几年没见薛景呈了,如今十八.九岁的他,正是肆意张扬的年纪。
他生的清瘦修长,英俊贵气,内穿一件黑色锦袍,金丝渡边,绣飞鹤云纹,外披灰褐色狐裘,一双勾人的狐狸眼不笑时,便显出几分冷漠阴翳,笑起来,便当真如那会勾人的狐仙,硬生生的能将人心魂给勾了去。
他生的这般好,又哪有旁人说的暴戾阴鸷、冷血无情的样子。
“不吃了。”魏之杳回了神,摇摇头,“这些就够了。”
薛景呈偏头打量她,小姑娘脸色还有些发白,纯白的披风将她裹成个团子,衬得她身形娇小纤瘦。
他蹙了下眉,轻斥,“身子还没好,出来瞎跑什么,想吃什么,我让人给你送去府里便是。”
魏之杳鼓了鼓脸颊没说话,待秋月将那些糕点接过来后,才低声道:“世子,我们先回府了。”
想了想,她又欲盖弥彰的补充,“回去晚了,会挨骂。”
小姑娘急着想走,像是小白兔落入猎人手中又惊又怕的模样。
“去吧。”薛景呈挑眉笑了,没再为难她,生怕眼前的小兔儿急哭出来。
魏之杳轻舒口气,带着人走了。
章许走近了,压低了声问:“世子,那桃花糕还买吗?”
“她不爱吃了,还买来做什么?”薛景呈挑着细长的桃花眼睨了他一眼,直看得他浑身冷汗,才漫不经心的吩咐,“叫人打听打听,她最近又爱上了什么吃食。”
章许愣了下点头,“是。”
薛景呈垂了眸,修长的手指摩裟着扳指,眼底意味不明。
真是个喜新厌旧的小东西,爱了那么多年的桃花糕,说不吃就不吃了。
就像他,她以前追着他闹了许久,如今说不搭理,就不搭理了。
小没良心的。
第5章
出了珍肴阁后,魏之杳在春花秋月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马车径直驶出东大街,绕过几条街,最终停在了北大街的一家兵器铺。
薛景呈爱武,尤爱枪,一手.枪法使得是出神入化。
魏之杳不爱占人便宜,刚才他垫付了糕点钱,她就买杆长.枪送回去,也算礼尚往来。
好一点的枪价格很贵,魏之杳挑了一杆梅花枪,问了价钱后一阵肉疼。
想了想,还是捏着鼻子让春花付钱了。
回府前,魏之杳吩咐赶车的小厮将东西送去镇北王府,又亲自将买来的糕点送给祖母和母亲。
一番折腾下身上出了汗,魏之杳让人扶着回了屋,吩咐院内的丫鬟婆子烧了水洗澡。
镇北王府和宁安候府隔的并不远,没多久就送到了。
得知是宁安侯府六姑娘送来的礼物,镇北王府的下人第一时间汇报给了世子。
府里谁不知道,那位六姑娘是他们家世子爷的心尖娇娇。
可偏生,那位六姑娘对他向来没好脸,如今居然主动了,世子若知道了不知该有多高兴。
“杳杳送的?”
薛景呈修长手指抚着长.枪,忍不住到院中舞了一会儿,哼笑,“还算那丫头有点良心。”
章许看着他的面色,忍不住叹摇头。
这世上,恐怕也只有魏六姑娘有这本事,轻松便能引动爷的心绪。
他感慨了一会儿,连忙道:“可不是呢,六姑娘为了买.枪,几乎花光了积蓄,可见对您的看重。”
薛景呈挑了挑眉,心情有几分愉悦,“叫人从我账上支点银子送过去。”
小姑娘被宁安侯府的老太太养的娇气,没点银子傍身,怕是会苦着她。
章许应了一声,“是。”
薛景呈将长.枪擦拭干净,将原先摆着的宝剑交给章许收好,亲自将梅花枪放在了书房最显眼的地方。
他勾了唇,心底一片柔软。
他待她的好,她也不是一无所觉,至少,得到她的一点回应了。
魏之杳洗完澡后,换了件衣服披着,懒懒的倚在塌上,简单尝了两口糕点,没用晚饭。
外间一阵吵闹,春花掀了帘子进来,手里捧着个木盒,“姑娘,镇北王府给咱们还礼来了。”
魏之杳蹙了眉问:“没说是那些糕点的还礼?”
“说了。”春花顿了顿又道:“门口的小厮说了,您若是不收,他回去得被罚。”
魏之杳细白手指揉了揉眉心,淡声问:“送的什么?”
“银子。”春花一边说一边打开木盒,“世子爷让小厮带话,您是姑娘家花钱的地方多着呢,那些贵的就不必送了。”
说到这,她面色有些古怪,想说又不敢说。
魏之杳瞧她这模样就明白了,问:“还说什么了?”
“世子说,您若真心感谢,不妨给他绣些荷包汗巾送过去。”
在大夏女子送男子荷包,几乎等于心悦他。
魏之杳饶是做了心理准备,也不免羞赧,手中的帕子砸了过去,“他想得美。”
“姑娘,那银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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