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辅大人的娇表妹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简亦容
“淘气。”周肃之的食指在她鼻尖轻轻一点,不料徐幼珈下巴一抬,菱唇一张,将他的手指咬住了,笑嘻嘻地看着他,含含糊糊地说道:“您是刑部尚书,定然通晓律法喽,那不知道小女子咬了尚书大人,该当何罪啊?”
她含着他的指头,说话的时候舌尖在他的指尖上顶来顶去的,周肃之黑眸幽深,“按律当奸,由刑部尚书亲自行刑。”
“你,你”徐幼珈目瞪口呆,万万没想到清隽儒雅的周肃之会冒出这样粗俗的话来,一时指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周肃之却趁机将自己的手指在她的小舌头上压了一下,随即从她口中抽出来,将她一把抱起,大步朝着拔步床而去。
“等、等一下!”徐幼珈慌了,“马上就要用晚膳了!”
“我不吃饭,吃娇娇就够了。”周肃之不为所动,两步走到床边,将她放在床上。
徐幼珈怒道:“你干脆餐风饮露算了,尚书大人!”
周肃之的黑眸盯着她,“尚书大人要行刑了,犯人,跪好。”
“犯人宁死不屈!”徐幼珈傲娇地抬着小下巴。
周肃之轻笑一声,高大的身躯覆了上去,薄唇含住了她娇软红润的菱唇,修长的手指灵活地将她的衣服一件件解开,等周肃之抬起头来,徐幼珈已经气喘吁吁、眼神迷茫,根本都没发现自己已经身无一物了。
周肃之深沉的目光在她身上巡视了一圈,握住她的胳膊,轻轻一用力,把她翻了过去,徐幼珈趴在了床上。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周肃之随即又揽着她的纤腰向上一提,徐幼珈立刻背对着他,跪在他的身前。
“行刑!”周肃之低喝一声。
……
上元节,周肃之按照惯例,带着徐幼珈和裕哥儿出门去看花灯。他现在是刑部尚书了,出门总会有很多人向他行礼,所以三人都带上了面具,这样就自在多了。女暗卫珠儿打扮成丫鬟的样子,和长平远远地跟在后面,此外还有两个暗卫隐在暗处,专门保护裕哥儿。
几人在街上逛了一通,又去天香楼歇脚。
徐幼珈和裕哥儿趴在窗口,看着街上的人潮和花灯,“咦,那个花灯好看!”裕哥儿眼尖地指着楼下的花灯。
那是一盏六角宫灯,六面都画着一只小猫,样子很像小梨花。那小猫或酣睡、或戏耍,憨态可掬,十分有趣。
徐幼珈眼睛一亮,点点头,“好看。”
“我去给母亲买来。”裕哥儿说着,转身就想出门下楼,周肃之忙拉住他的手,“街上人多,我陪你去。”
两人出了门,周肃之看看守在门口的珠儿,低声吩咐:“守好门。”
“是。”珠儿应了一声。
周肃之和裕哥儿下了楼,环形走廊的对面房间走出来一男一女,两人走到珠儿面前,那女子就想直接去推门,珠儿忙拦住她,“请问您是”
那女子道:“这个小丫鬟,你怎么”
珠儿猛然觉得后心一凉,她眼睛大睁,还没有出声就晕了过去。那女子接住她的身子,给那不动声色的男子递了个赞赏的眼神,笑道:“这个小丫鬟,你怎么了?”
她直接推开了房门,徐幼珈正看着楼下的周肃之和裕哥儿买灯,见房门被推开,扭头一看,却见珠儿双眸紧闭,被一个女子搂着,那女子问道:“这丫鬟在门口晕倒了,可是夫人的人吗?”
“是我的人,多谢姑娘。她怎么了?”徐幼珈忙上前把珠儿扶住,刚转过身想往里走,后颈上就被那女子来了一记手刀,徐幼珈也晕了过去。
那男子随即进来,将身上的披风解下,把徐幼珈浑身包裹起来,抱着她沿着走廊,飞快地进了对面的房间,打开窗户,一跃而下。
那女子将珠儿扔到地上,将雅间的门关好,下楼出门,看了周肃之一眼,离开了天香楼。
周肃之心有所感,抬头看去却没见有认得的人。裕哥儿买好了花灯,很是开心,“送给母亲,她喜欢。”
两人上了楼,周肃之一眼就发现雅间门口的珠儿没在,他心头一沉,拉着裕哥儿快步进了雅间,徐幼珈已经没在屋里了,而珠儿趴在地上,后心上插着一枚匕首。
“母亲!”裕哥儿大喊一声,手里的花灯掉在了地上。
周肃之心头狂跳,手指不由自主地抖了几下,一股冰冷的寒意从心头冒起,他视若生命的小姑娘,被谁给劫走了?
“暗卫出来!”随着周肃之的声音,两条人影出现在屋里,裕哥儿也镇定下来,跑去把雅间的门关了。
周肃之稳稳心神,“可看见有什么异常?”
一个暗卫答道:“属下们刚才都跟着小主人出去了,小主人买花灯的时候,属下看见夫人离开了窗口。”
周肃之眼睛闭了闭,珠儿能毫无破绽地扮好一个丫鬟,她的功夫在暗卫中不是最好的,但也受过多年训练,能一下子制住一个暗卫,对方的身手一定极好。而且,他们劫持了娇娇之后,没有走天香楼的正门,定然是从对面跳窗离开的,只有那里,他们才看不到。他想,他知道是谁把娇娇劫走了。
他成了刑部尚书,刑部大牢里关着的四皇子一派的人被他挨个过了一遍,而四皇子一派也终于知道他是不能拉拢的,而他的手里还握着他们的许多把柄。他们劫走娇娇,目标却是自己。既然如此,娇娇暂时不会有危险,而对方一定会在布置好之后联系自己。
周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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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摸了摸珠儿的颈部,“她还有救,你送她回去,路上切不可把这匕首拔掉。”
一个暗卫应声上前,将珠儿抱了起来,一张纸条露了出来,上面写着几个字:“请静待佳音。”
……
黑暗中,一辆马车沿着大路,朝着云雁山而去,车厢里,徐幼珈的眼睛上绑着黑布,她还没有醒。
程翊一身蓝色锦袍,披着大氅,将她搂在怀中。此时天已经很黑了,虽然有满月,但这路上不比城里的青石板路,很是坑洼不平,马车跑得快,时不时就颠簸一下,他只能抱着她,得她撞到车壁上。
程翊的拇指在徐幼珈的脸上轻轻摩挲了一下,他不想吓她,也不想伤她,可是他必须要解决掉周肃之,这样才能在四皇子那里立下大功,当然,这也是隐藏在他内心深处的愿望。
他对蔡正廉起了疑心,才发现蔡正廉对他也很是防备,这次的行动他本来是安排自己人的,蔡正廉却非要掺和一脚,说什么周肃之很是警觉,一定要让个身手好的人去劫持徐幼珈才行,得失败了打草惊蛇,所以派了个名唤“阿厉”的手下过来,也就是进雅间将她抱出来的那个男人。
也不知道那个阿厉下手重不重,有没有伤到她?
马车停在了云雁山下,程翊抱着徐幼珈下了马车,沿着山路蜿蜒而上,徐幼珈一直没有醒,乖顺地靠在他的怀中。阿厉则是跟在他身后不远,目光阴沉地打量着程翊和他怀中的徐幼珈。
云雁山名不符实,根本和云不挨边,其实就是一个很小的馒头山,程翊很快就到了山顶,五六个人整齐地站在那里,齐齐行礼:“世子!”
程翊颔首示意,抱着徐幼珈在山顶的一块大石头上坐了下来,阿厉依然站在他们侧后方,目光阴沉。怪不得自家姑娘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一定要择机杀了徐幼珈,原来这程翊还真和她有些牵扯不清,若是旁的女子,他早就把她绑起来扔到地上不管了,怎么可能想宝贝似的从山脚下一直抱到山顶不撒手?自家姑娘是个多好的人啊,这程翊不说感激涕零,反而还对这徐幼珈生出了花花肠子。
程翊似乎有所察觉,回头看了阿厉一眼,阿厉若无其事地垂下了眼眸,若不是这徐幼珈还有用处,要确保见到周肃之之后才能杀她,刚才在天香楼,他就该动手了。
今日是上元节,正月十五,天气还很冷,程翊担心徐幼珈着凉,一手抱着她,一手将自己身上的大氅解开,将她包上。
徐幼珈动了一下,她慢慢地睁开眼睛,却什么都看不到,后颈有些疼,眼睛上好像蒙着东西,她伸手去摸,却被一只大手握住了。
那手……好熟悉。
“……程翊?”徐幼珈慌乱起来,“我,我在哪儿?”怎么会是程翊抱着自己,难道自己还在会宁候府,难道她所经历的一切都是一场梦?
程翊不敢置信地看着徐幼珈,她怎么会对自己这么熟悉,只凭握在一起的手,她就准确无误地喊出了自己的名字。
“我到底是在哪儿?!”徐幼珈想要挣开程翊的手,把眼睛上蒙着的东西扯下来。
程翊把她的手紧紧握住,轻声安慰,“这里是云雁山。你别怕,我不会伤你的。”
云雁山?原来不是会宁侯府啊,徐幼珈紧绷的身体放松来下,随即想起了天香楼的事,“你,是你把我劫持到这里来的?你要做什么?”
程翊抱着她,握着她的手没有松开,除了在梦里,这是他第一次能够离她这么近。“不管我要做什么,我保证不会伤你。你放心,等天亮你就可以离开了。”但是,她认出了自己,这次却不能放她回家了,也好,等解决掉周肃之,他就把她带走藏起来,到时候再做一个年轻的尚书夫妇游山失足,命丧半山腰的现场就好了。
“你是要杀肃表哥!”徐幼珈剧烈挣扎起来,大声呼喊:“肃表哥,你不要管我,快走!快走!”
程翊好笑地看着她,心里又有些酸酸的,她胆子一向很小,到了这种境地,却还担心这那个男人。他想了想,反正她已经认出自己了,干脆将她眼睛上的黑布揭开了。
徐幼珈这才看清自己所处的环境,天还没亮,她在一个小山的山顶,除了程翊,还有五六个人,而她正被程翊抱在怀里。
徐幼珈挣扎着要起身,程翊不想太勉强她,用大氅裹着她,放到自己身边的石头上。
这大氅一看就是他的,徐幼珈扯了两下,想解下来还给他。
程翊的星目冷冷地在她手上扫了一眼,“要么穿着,要么我抱着你。”
徐幼珈的手一顿,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倒是老老实实地穿着了。
“幼珈……”
“请叫我周夫人!”
程翊无奈,“你是怎么认出我来的?你蒙着眼睛,只摸到了我的手,怎么就喊出了我的名字?”
“我……”徐幼珈心头一惊,她当时刚醒过来,意识还有些模糊,又被他吓了一跳,脱口就喊了他的名字,却没注意到自己当时的情况,是不该认出他来的,“我好像听到有人喊你了。”
程翊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刚上山时属下们确实喊了世子,但这京都的世子何其多,她怎么知道是自己,更何况,她当时根本就没有醒。罢了,现在不是追问的时候,他们今后的日子还长着呢,他慢慢再问好了。
天色稍亮,程翊目光所及,能看到半山腰的地方,出现了周肃之的身影,他一声月白锦袍,脚步不疾不徐。之所以要选在这个时辰,是因为这样他们能清楚地看到,周肃之是按照约定一个人前来,还是带着手下侍卫来的。再晚的话,天色大亮,又担心会被闲杂的无关人员看到,所以,才选在这个黎明时分,让周肃之前来,看来,他还是很在乎小丫头的,竟然真的敢孤身犯险。
周肃之抬头,他刚好也能看到山顶,小姑娘好好地坐在石头上,他的心顿时安稳了。
“世子,他来了!”程翊的一个手下上前禀报。
程翊点点头。徐幼珈腾地一下站起身来,朝着山下看去,她睁大眼睛,却什么都没看见,但她相信一定是周肃之来了,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用尽全力喊道:“七个人!他们有七个人!别上来!肃表哥,别上来!”
她的声音飘散在山间,周肃之只隐约听到了一些,似乎小姑娘在担心他,这山并不高,他脚步又快,这会儿已经能清晰地看见小姑娘的身形了,突然,他表情大变,目眦欲裂,大喊一声:“小心!”
程翊听见徐幼珈的喊话,深觉好笑,小丫头还自以为是地给周肃之通风报信呢,他扭过头去看她,却正巧看见寒光一闪,阿厉的剑直冲着徐幼珈的后心而去。
“不!”程翊星目圆睁,阿厉身手极好,他来不及拔剑去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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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人扑了上去,抱住徐幼珈身子一转,挡在了她身后,阿厉的剑去势极快,眼见变故突生,虽尽量减了几分力道,却来不及回,冰冷的剑直接刺进了程翊的后心位置。
阿厉愣了一下,程翊竟然用自己的身体为徐幼珈挡剑,他眼中闪过狠厉的光,姑娘的嘱托他必须完成,至于这个程翊,死了也不可惜!他有力一抽,手中的剑从程翊背后脱出,一道血线扬起,程翊的属下这才回过神来,大声唤着“世子”,扑上去劫杀阿厉。
周肃之的身形疾动,口中啸声响起,很快,他的身后就出现了数十条身影,跟着周肃之一起朝山顶冲去。这些人一直都跟在周肃之身后,只是保持着和山顶互相看不见的距离而已。
阿厉见形势不妙,知道今日再难成事,转身就走。周肃之冲到山顶,将呆立在当场面色惨白的徐幼珈抱在怀中,而程翊已经昏倒在地,程翊的手下却被周肃之带来的人斩杀干净。
徐幼珈窝在周肃之的怀中,浑身颤抖,到处都是血腥味,到处都是死人,还有程翊,他为了救自己,却被刺中,还不知道是死是活。周肃之将她的头压在自己怀里,不让她抬头去看,徐幼珈却猛地挣扎起来,用力地推他,周肃之迟疑着放开她,徐幼珈弯下腰,吐了起来。
周肃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等她好不容易直起身来,用帕子给她擦干净嘴角,“娇娇,对不起,是我思虑不周,害娇娇受苦了。”他说着话,手指轻轻地搭到了她的腕上。
“不关肃表哥的事!”徐幼珈连连摇头,“肃表哥,你这样来,太危险了,要是肃表哥……”
她说着话,却见周肃之的表情变得很是古怪,黑眸似惊似喜。
“大人,这程世子还活着,该怎么处理?”
他还活着!徐幼珈的眼睛一亮。周肃之看在眼里,从怀里拿出个小瓷瓶,扔给手下,“先给他止血,再带回去救治。”这药是极好的,他带在身上是担心小姑娘受伤了要用,却没想到反而用在程翊身上了。罢了,他虽然是此事的罪魁祸首,但是刚才的危难时刻,他却舍身救了自己绝对不能失去的娇娇,更何况她的肚子里很可能有了他的骨肉,再者说,他的小姑娘显然不希望程翊死。
周肃之抱着徐幼珈下了山,徐幼珈想要自己走,周肃之却坚决不让,她本就受了这样大的惊吓,肚子里还多了一个,他怎么肯让她自己下山。
山脚下停了一辆马车,周肃之直接抱着徐幼珈坐了进去,反正他们现在已经是夫妻,完全不需要再避嫌了。
马车缓缓地行驶起来,周肃之把徐幼珈放在自己腿上,低低地喊了一声:“娇娇!”随即吻住了她。
这个吻和以往不同,带着劫后余生的后怕、带着失而复得的庆幸,他焦急地探索着,感受着她柔软的菱唇,舌尖反复地扫过她的贝齿和上颚,似乎在一遍遍地确认她的完好。要是再次失去她,他会做出什么事来,他是真的不知道。
徐幼珈的菱唇有些发麻,心却渐渐安定下来,太好了,肃表哥没出事,她自己也安然无恙,他们两个还在一起。感觉到周肃之的不安,她的手臂环在他的腰上,白嫩的手指上下轻轻抚摸着他。
在她的抚摸下,周肃之很快就平缓下来,感觉小姑娘就快被自己吻得喘不过气来了,他抬起头,黑眸定定地看着徐幼珈,“娇娇,还好你没事。”
徐幼珈喘了几口气,担心地问道:“母亲知不知道我被劫走了?”母亲有多疼她,她心里很清楚。要是让母亲知道了自己被劫走,她该要急成什么样?
周肃之摇了摇头,“我没告诉她。咱们现在回去,悄悄地进西院,岳母不会知道的。”庞怀远倒是知道,因为他总有些事情要交代一下,不能瞒着庞先生,但是也叮嘱了他不要告诉岳母。
“谢谢肃表哥。”徐幼珈倚在周肃之的怀里,在马车晃晃悠悠地行驶中,竟然有些困了,没多会儿就睡着了。
第88章
阿厉颇有些狼狈地回来蔡阁老府,这么多年,蔡阁老交给他的任务,他还从未失手过,蔡阁老极信任他,经常让他做自己的护卫,没想到这次竟然失败了,无论是老爷交给他的杀死周肃之的任务,还是姑娘叮嘱的趁乱取徐幼珈性命,他一个也没有完成。
他先去向蔡阁老禀报了行动结果,却略过了自己试图杀徐幼珈的那一段,只说是周肃之竟然带了大批人来,程翊反应不及,混乱中被刺伤。
“没关系,你不用内疚。”蔡正廉拍了拍他的肩膀,“周肃之本就不是个容易对付的人,你没能杀死他,简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阿厉从蔡阁老的书房出来,又去了一处空置的客院,这是蔡文蕙和他约定见面的地方。
“怎么样?”蔡文蕙双目发亮,“她死了吧?”她绝不允许自己的未婚夫心中挂念着一个别的女子,而且这个女子还害得她失身给程悦。
阿厉羞愧地跪下,“属下让姑娘失望了,没能完成姑娘的嘱托。”
“什么?!”蔡文蕙尖叫起来,“你这么好的身手,连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都杀不了?”
阿厉羞得抬不起头来,“是程世子,竟然以身挡剑,姑娘,这世子和”
“你说什么?!”蔡文蕙惊得脸都扭曲了,“那,那表哥他受伤了没?”
“他后心中了我一剑,不知死活。”
“混账!谁让你杀他的,我让你杀的是徐幼珈!”蔡文蕙双目赤红,她简直要疯了,偷偷喜欢了多年的表哥,终于成了自己的未婚夫,却被这混账给伤了,而且他还不知死活!
她一把抽出阿厉的佩剑,疯狂地朝着他刺了过去,“敢伤表哥,我杀了你!”
阿厉自然是能躲过的,可是他心中有愧,硬是咬牙受了蔡文蕙这一剑,只不过,在她刺过来的时候,稍稍动了下身子,避开了自己身上的要害。
蔡文蕙刺了一剑,见他竟然若无其事的样子,心中更恨,把剑抽出来,又朝着他刺了第二剑。
这次阿厉一把握住了剑锋,血从他的手指一滴滴地流到地上,蔡文蕙的剑却再也不能动分毫。
“姑娘!”阿厉沉痛地看着蔡文蕙,那眼神分明是痛苦的、隐忍的、火热的。
蔡文蕙愣住了,这眼神让她觉得恶心,在她眼里,阿厉只是个下人而已,但同时,她心中又有些隐隐的得意,手中的剑也用不上力气了,她冷冷地“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
回到双柳胡同,天才刚刚大亮,裕哥儿一直守在门口,他双眼通红,显然是一晚上都没睡。即便裹着厚厚的披风,在这冬日的寒夜站了一晚,也几乎要冻僵了。眼见着一辆马车驶来,周肃之抱着睡着的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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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珈下了马车,他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跟在两人身后去了主院。
周肃之把徐幼珈轻轻地放在床上,摸了摸他的头,“看着你母亲,我去趟药房。”
裕哥儿点点头,“父亲放心,我守着母亲。”等周肃之离开,他的小手拉着徐幼珈的手,把她仔仔细细地看了一番,见她完好无伤,担惊受怕了一整晚的心才终于安定下来。
周肃之亲自去药房,拣了一副安胎的药,交给春苗去熬。
从脉相上来看,小姑娘很可能是有了身孕,只不过月份还小,他不是十分地确定。她本来胆子就小,这次又受了这么大的惊吓,可得好好地调养一下才好。幸亏她身体素来很好,今年也已经十七岁了,也算是准备好了。
听说这边熬了药,顾氏担心是宝贝女儿又生病了,想着过来看看。庞怀远是知道实情的,也是担心了一晚上没睡,两人随即穿过后院的小门,到了西院这边。
药还没熬好,徐幼珈已经醒了,看裕哥儿眼睛通红,很是内疚,“抱歉,让裕哥儿担心了。”
裕哥儿险些哭了,拉着徐幼珈的手,“母亲,幸好你没事。”
小梨花扭着身子过来,刚想跳到徐幼珈的床上,就被周肃之捉住了,“裕哥儿,你母亲这段时间不适合养小梨花了,把它养到你的院子去吧?”娇娇有了身孕,就不能再离这些小动物太近了。
两人都有些疑惑,不过裕哥儿还是点了点头,小梨花本来就时不时在他院子里待几天,他很喜欢小梨花,自然是高兴的,就是有些担心自己抢了母亲的宝贝。
“肃表哥”徐幼珈刚想问为什么,顾氏就进来了,一脸焦急地问道:“娇娇怎么了,可是生病了?”
“岳母放心,娇娇很好,”周肃之答道:“我是帮她调养一下身体而已。”
顾氏这才放心了,“那就好,调养一下也好。”她成亲前,周肃之就帮她调养过的,现在给娇女儿也调养一下,也许很快他们就有好消息了。
春叶端了早膳进来,昨天自家少爷和少奶奶一夜没有回来,她担心地厉害,她虽然没有跟着出门,但是看裕哥儿的红眼睛就知道一定是出了什么事。她特意熬了两碗鱼汤,和早膳一起送了进来。
徐幼珈本来有些饿了,闻到鱼汤的味道却觉得有些恶心,这一恶心她又想起了山顶上的血腥一幕,忍了又忍,还是趴在床边吐了。
周肃之轻轻地帮她拍着后背,裕哥儿已经乖巧地取了茶水过来,立在一旁等着给她漱口。
顾氏的脸色变了几变,胃里一阵翻腾,她来不及出门,也吐了。
徐幼珈听到动静,抬头一看,大惊:“娘!娘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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