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制欢颜(H)

放学刚回到宿舍不久，言笑竟意外地接到了宁晏的电话。宁晏是来道歉的，何灵那个大嘴巴，肯定是说了什么，宁晏在电话那头直说抱歉给她带来了困扰。本来吧，那事就是言笑自己不地道在前，怎么怪也怪不到宁晏头上。宁晏这么一道歉，倒让言笑窘迫不已。电话那头的宁晏大概是觉察到了言笑的困窘，很快就转了话题。
宁晏的体贴真是帮了大忙，言笑慢慢也开始从容起来。宁晏电话里的声音要比实际声音低沉些，听起来更显温柔，他又善谈，言笑不知不觉就被带动着进入话题。
戴沐泽来的时候照例跟言笑打了声招呼，言笑朝他点了下头表示知道了。那时候言笑正跟宁晏聊得热火朝天心花怒放，眉梢眼角全是笑意，一目了然的好心情。
戴沐泽那双在瘦巴巴的小脸上显得特别大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言笑，可是言笑的注意力都在电话上，她丝毫没有察觉戴沐泽专注得过分了的视线。
“是男朋友的电话吗？”线后刚要放下手机的言笑一怔，转头看向戴沐泽。
戴沐泽竟然没有回避她的视线，那双大大的眼睛非常认真地迎上她的目光。
言笑微笑，“不是。”言笑扫了眼戴沐泽面前还空着的桌面，“快开始做作业了。”说完言笑就没有给戴沐泽再发问的机会直接回身就进了里屋。
何灵回来的时候言笑埋怨她多嘴，何灵贱兮兮地搂住言笑的胳膊逗她：“怎么样？宁晏不错吧？瞧你乐得这都快合不拢嘴了还跟我嘴硬呢？到时候可别忘了我这红娘哦。”
“去去去，不跟你说了。”
“诶，进展到哪了？人家好奇嘛，跟我说说，说说啦……喂，戴同学。”何灵拖着言笑往戴沐泽在的外间探出半个身子，“戴同学，你也知道的吧，你们言老师有个超级帅的男朋友哦，戴同学你说……诶，戴同学？戴同学……怎么跑了？不是害羞了吧？啧，言笑，这个戴沐泽这么久都没长进啊，还是老样呢。”
“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那性格？别欺负人家老实孩子。还有，别在学生面前说这些有的没的……”
“哟哟，你又来了，你以为现在的学生还是我们那时候那傻样儿？都得鬼似的，你别光护着你那些学生啦。”
言笑笑着把何灵从身上扯开：“我不护着他们我护着你啊？”
“呀，你个没良心的！”
“哈哈哈……好痒……别闹啦，可以吃饭了，你晚上还督修呢。”
两个人嘻嘻哈哈地闹着进去洗手准备开饭。
饭吃一半，王昊突然提着大包小包过来了。
原来是何灵的未来婆婆心疼未来儿媳，家里炖了什么好吃好喝的让王昊送过来呢。
言笑理所当然地蹭了一顿大餐。
用过饭这时间也差不多要打上课铃了，言笑瞅着何灵跟她家那位还腻歪歪地舍不得分开，吃人嘴软吧，言笑边取笑那像连体婴的两人边拿了教案说何灵的晚督修她去，他们两个人就负责继续秀恩爱吧。
何灵一点也不觉得惭愧地朝言笑挥手拜拜：“谢啦！”
已是入冬，夜晚的风已能刺骨，言笑拉高领子，脸皮被风刮得有点麻疼。想起何灵和王昊这对活宝，言笑就不由扬唇，现在她这个超级大电灯泡不在，两个人在宿舍不知得腻成什么样子？
哈，让人羡慕嫉妒恨啊！言笑垂眸，黯然地笑了笑，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也能跟何灵一样幸福啊？
脑子里突然就闪过宁晏那张俊脸，言笑脚下一顿，有点被自己吓到。
宁晏，和她？
言笑拨开被风刮到眼睛上的乱发，别胡思乱想了，不可能的！
到了周四，家访时间基本都确定了下来，只除了涂霄。
言笑望了眼趴在桌子上的涂霄，指间的圆珠笔无意识地敲打着本子。
放学后言笑让慕微留了下来。
言笑问慕微他的爷爷病好了些没？上个礼拜言笑去家访的时候那位慈祥的老人还是硬从床上爬起来接待她的，言笑当时那真是手足无措得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一直到现在她都觉得对老人家过意不去。
慕微只敷衍地点了点头，没有要多说的意向。
班里的留守学生占了近四分之三，父母常年在外，家里就由爷爷奶奶或姥姥姥爷照看，这些是很普遍存在的家庭情况。慕微也是留守孩子，家里的情况看着跟其他留守学生也没什么差别，只不过稍微去拨开表象，显露出的丁点内里就让人无法不介怀了。
慕微家是栋大别墅，偌大的庭院，富丽奢侈的室内装潢，但是这样豪华的别墅里除了慕微，就只有他年迈的爷爷和一只栓在院子里的大狼狗。
慕微的爷爷支开慕微跟言笑说了慕微的父母，老人家流了眼泪，说儿子儿媳铁石心肠，说慕微可怜，说自己已是风中残烛再无心力管教慕微。满头苍发的老人最后拜托言笑，请她对慕微宽待些，他的孙子本性并不坏。听他爷爷话里的意味，竟像是慕微坏事做尽了的模样，言笑心下倒有些讶异了。言笑尽可能地说慕微的好话，其实事实也是如此的，言笑觉得自己也没有在欺骗老人，起码在她的眼里，如今慕微在学校确实表现得算很不错了。而慕微爷爷听了也只在脸上浮上一丝淡得不知道能不能称上笑容的笑。
从那栋豪华却冰冷的别墅里出来走了很远，言笑回头，慕微的爷爷还拄着拐杖靠在院门上朝她挥手。
“你也辛苦了。”言笑看着慕微，“要是有需要老师帮忙的你尽管跟我说。”慕微回视了她一眼，眼睛弯了弯，一个乖巧的笑容：“谢谢老师。”
“老师叫你过来，是想了解些情况。……涂霄，嗯，你跟他关系不错的样子，他……”
“老师，涂霄的爸爸妈妈周末会在家，他跟我说过，而且，他还让我跟您说一声。”
“嗯？”
“老师您可以跟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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霄的爸爸妈妈直接定个时间。”
“哦。”
“周末我陪您一起去吧，涂霄家里我常去，跟长辈们都熟。”
“啊？……哦。”言笑现在的神情真是有些僵硬了。
慕微是在担心她跟涂霄家长起冲突吗？
慕微离开后，一直埋着头不声不响做作业的戴沐泽突然转过身有些严肃地对言笑说：“不去家访不行吗？”
【二十三】
言笑被戴沐泽的那个表情逗乐了。
“是工作啊。”言笑走过去微弯腰凑近戴沐泽，直直对着他的眼睛，“你说行不行？”
戴沐泽眼里眸光颤了颤，目光开始游移，脸也开始发红，言笑见他又害羞了，便自觉地退后了两步拉开跟他的距离。
“谢谢你啊，不过老师会处理好的。对了，你们班主任去你家家访过了吗？”
“嗯。”
“这样啊……”不过是随口问问，戴沐泽情况有点特殊，如果戴沐泽自己不开口，言笑也不会去多过问他的事。嘴里漫不经心地虚应着言笑直起身，打算进去给在厨房里奋斗的何灵打下手去。
“老师。”
“嗯？”言笑回头看向从椅子上站起身的戴沐泽。
表情挣扎略带痛苦，看着似乎被什么深深困扰着，这样的戴沐泽还真少见呢。
“怎么了？”言笑又走了回去，戴沐泽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困难想要跟她倾诉？
戴沐泽却是低下头去，言笑注意到他抓在椅背上的手，细瘦的五指紧扣椅背，好似只覆着层皮的手背，青色的筋脉鼓起，触目惊心。
言笑盯着戴沐泽的手慢慢皱起眉。
言笑蹲下身，仰首去捕捉戴沐泽的目光，脸上有意识地展开安抚的笑容：“出什么事了？”
戴沐泽跟言笑对视了片刻，又撇开视线。
言笑默然，突然抬手覆上戴沐泽扣在椅背上的手，轻拍了拍，话音放低，语气温柔，试图诱导他开口：“说吧，我会认真听的。”
“……别去。”
含糊不清，声音又极低，言笑感觉自己是听明白了，又觉得她并没有听明白。 “嗯？”言笑眼带疑惑地望着戴沐泽。
“别去！”戴沐泽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一双眼睛黑黑亮亮，充满了言笑难以理解的决意，“不要去，老师。”
“……虽然你这么说。”言笑抬手茫茫然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戴沐泽这是说的什么呀？是她漏听了什么内容了吗？“哈哈，那个，不好意思，老师不大明白，你说的……去哪？”
戴沐泽咬了咬唇，“老师，涂霄……”戴沐泽停顿了下，对上言笑疑问的眼神，“你不要去涂霄家。”
有那么一瞬间，言笑是惊慌的，稍显慌乱地起身，言笑不自觉地躲开了戴沐泽的视线。
心怦怦乱跳。
“你……你知道些什么？”言笑说完，又觉得自己说的话听来别有意味，干咽下一口唾液，言笑又急急地加上去，“不，老师的意思是……你为什么这么说呢？”
戴沐泽让人焦躁不已地又再次闷不吭声。
言笑短暂的慌乱过后马上镇定了下来，她闭了闭眼睛，对自己刚才竟然有那样的反应简直有点难以接受。
她在慌什么啊？！
心情有点糟糕，言笑不想再跟戴沐泽这样没头没脑又艰涩地对话下去。
“虽然老师跟涂霄同学有点矛盾，但也不能因为这样影响工作。不过还是要谢谢你，老师会处理好跟涂霄同学的关系，你也不用太担心。”冠冕堂皇的说辞，言笑朝戴沐泽笑得很敷衍。
“不是的，不是，老师，涂霄他……”
“言笑，言笑你周六晚上没事吧……”兴冲冲从厨房跑出来的何灵打断了戴沐泽的话，言笑瞥了眼又在咬嘴唇的戴沐泽，没出声，转头看向蹦到自己身上来的何灵，“去看宁晏打架子鼓。”何灵对言笑挤了挤眼，“你等下肯定会接到他的邀请电话，嘿嘿，想想宁晏那个大帅哥打架子鼓的画面，绝对无敌帅气我口水就要流出来了。言笑，人家好嫉妒你哦……”
“说了不要在学生面前说这个啦。”言笑无奈地低声提醒，只是何灵压根没听进去，双眼发光地又要开口说什么，言笑赶紧拖着她去里屋。
戴沐泽盯着地面，屋里的声音虽低，但是，他听得很清楚，很清楚！
唇被反复啮咬，有些地方不堪力道，终于蹦出了血珠，舌尖不经意触碰到，就尝到了淡淡的铁锈味。戴沐泽慢慢坐了下去，手放在大腿上，缓慢地，来回摩挲。
“老师，我走了。”
戴沐泽规矩地打了声招呼。
正喝水的言笑点了点头。
戴沐泽走到门口时停了下来，回过身。
“老师，刚才的话，我想我说错了，您还是去涂霄家家访吧。”
言笑好一会没反应过来。
等言笑回过神，戴沐泽已经走了，不知道为什么，言笑追了出去，但是走廊上已经没有戴沐泽的影子了。
言笑站在走廊上探出身往下看，果然看到戴沐泽的身影，他正往回宿舍的方向走。
搞什么啊？
言笑烦躁地抓了抓长发。
说起来有点可笑，但戴沐泽那模棱两可的话语真的很严重地影响到了言笑。当天晚上，言笑做了个难以启齿的噩梦。
满头大汗地从梦中惊醒，言笑白着脸对着昏暗的天花板发呆。
周五的中午，言笑联系了涂霄的妈妈。
那位妈妈依然优雅，言笑拐弯抹角地想让那位妈妈说出“还是请您不要来了”诸如此类的话语来，但是那位妈妈当真好教养，轻声细语诚挚体贴，“老师请一定不要因为孩子的事心有芥蒂”，“周末我们已经推了所有应酬”，“老师请一定要来哦”……
言笑对着挂断的手机，呵呵笑了两声。
她太无耻了！
是的，她打这通电话的目的，只是为了找一些借口，图一个心安：不是她不去，是人家家长不在，是人家家长不愿……
言笑抬手掩住脸，大人就是这么狡猾啊！
靠在走廊上望着天空，今天下着小雨，天乌压压的，风里带着水汽，阴阴冷冷。言笑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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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口气，想不到她竟然会为了一个小小的家访这般举棋不定？
要是在喻越那事之前，既然不愿意去，她会很干脆地不去了，但现在，她却无法让自己任性。
伸出手接了几点雨滴，一会功夫，掌心就有一洼清水，手指头却也被冻得红了起来。
她在怕，她怕极了梦里那个一直望着夜空的喻越，那个时候，她什么都做不了。
她不想让自己再有那样追悔莫及、痛彻心扉的感受了！
只要是她能做的，她都努力做好了，这样的话，以后再有什么事，她大概就能心安理得了吧？
她这么想着，这么做着。
涂霄，如果可以，她都不愿意看到这个学生，所以，她更不想自己有为这样的学生产生愧疚这种情感的一天。
手掌侧倾，掌心的雨水纷纷滑落，言笑甩了甩手，活动了下有点微僵的手指头。
这两天她真是鬼迷心窍了，乱七八糟地想那么多干嘛呀？
不就个家访嘛！
那家伙再坏能在他父母面前闹腾出什么来？那家人心里对她再有不满，到时候就是被讽刺上两句，总不会也像那老太太一样对她动起手来？再说了，慕微也要跟去，涂霄也好，那家子人也好，不至于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来。
明天上午就去吧，早点把这事了了，心情也舒畅些。
言笑抹干手，伸了个懒腰，唔，该睡午觉了。
【二十四】
言笑一直在注意手机。
有点风吹草动就赶紧拿起手机看一看，即使，大多数时候她明知道那不是她的手机会发出的铃声。
到该上床睡觉了，言笑还翻来覆去地在未接电话那处上下滑动着查看。
昨晚上没有电话。
今天晚上还是没有电话。
言笑了无睡意地仰躺在床上。
是遗漏了？还是一时忘了？还是……压根就没有要邀请她的那个意愿？
下午何灵走的时候，虽然还是一脸打趣，但是，那笑已经是带上几分尴尬了。
言笑在黑暗中扯起唇角。
她不是早就笃定不可能了吗？她这样心神不定的到底是要怎样？
她没有喜欢那个男人！
言笑再次坚定地跟自己说，她只是……只是虚荣心作祟，谁不愿意跟一个出众的人物做朋友呢？就是没有任何关系，单就站在那样的人的身边，大概就能有胜过他人的可笑的优越感了吧。
“蠢蛋！”
言笑抬手盖住自己的眼睛，安静的室内响起突兀的两声低笑。
是因为满脑子都在想着那人的事吧，言笑好不容易入睡，那张俊美的脸蛋，那妖娆的纹身，却长驱直入地搅碎了整个安然的梦境。
“不”
尖叫，她是在尖叫吧？言笑盯着自己的双手，她的手在颤抖。
身上大汗淋漓。
她被什么吓成这样？言笑想要回忆自己梦到什么了，可是，再努力却也只依稀想起里面一段旖旎的画面。
情色得让人脸红！
难道她是被那个惊吓到的吗？
怎么可能呢？可是到底是做了怎样的梦，言笑想破了脑袋还是没办法全部想起。
起床喝了水，去洗了个澡，天才蒙蒙亮，言笑也不想去睡回笼觉，便开了音响，边听音乐边拿了本书看起来。
慕微低头站在学校门口，蓝色牛仔裤，膝盖以上不畏严寒地剪了好几个让言笑莫名觉得还是挺有艺术感的破洞，橘红色羽绒服敞开着，里面是件缀满铆钉气爆棚的黑色t，耳朵上满当当的两排耳钉在阳光照射下闪着夺目的光辉。
从他身边经过的女孩都要回过头来再多看他几眼。
听到言笑叫他，慕微抬起头望过去，朝言笑露出一个轻淡的笑容。
涂霄家离学校并不远，二十分钟左右的路程。
没有坐车的必要，言笑跟慕微就走着过去。
路上随意聊着天，慕微的心情似乎不错，脸上的笑容就没消失过，说的话也比平时多了许多，言笑跟他有说有笑的，感觉像是一眨眼功夫就到了涂霄家。
言笑站在涂霄家门口，有点被涂家建筑的壮观震慑到。
“涂霄他们家叔伯都住在这一片，一家一栋楼，后来干脆在几家楼外围了围墙，就成了现在这样。里面建了个露天游泳池挺不错的。”慕微三言两语极其粗糙地解释了眼前这座占地惊人的别墅区，说完就直接掠过言笑，走到雕花大门前按了门铃。
言笑和慕微等了一会，大门才缓缓打开。
来开门的是涂霄。
言笑木着脸没有出声，涂霄站在门内，看了她一会，嘴角缓缓拉开，大大的一个笑容：“老师，来得好早啊。”
言笑没有任何表示，一旁的慕微先走了进去，一手搭在涂霄的肩膀上：“叔叔阿姨呢？”
“早就在里面等着了。”涂霄却是回头两眼直直盯着言笑回话的。
“那快走吧，老师等下还要到其他同学家里家访呢。”慕微推了把涂霄，涂霄笑嘻嘻地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竟真的乖乖地在前面带路了。
言笑看着他们两人，还是很惊奇涂霄对慕微的顺从。
从大门进去，视眼所及是三栋位于不同方位的别墅，涂霄带他们去左边稍后的那栋比其他两栋低矮些许的别墅。
大厅里并没有人。
言笑站在门口。
“阿微你带老师先上楼，我爸妈在书房里，我去拿饮料，阿微你还是白开水？老师呢，要喝什么？”
言笑硬邦邦地说了句“不用”，她看向慕微：“我还是在楼下等着，你帮忙上去跟他们说一声。”
涂霄“嗤”了一声，不知是嘲笑还是不屑。
慕微抬起的脚放下，从楼梯上下来走回言笑面前，“老师，叔叔阿姨他们平时都是在书房接待客人的。”慕微眉眼含笑温和地解释道。
言笑看着他，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些不安，无来由的。
抬眼望了望螺旋形的楼梯，言笑不自觉地咬了咬下唇：“走吧。”
慕微的嘴角微微上扬，很漂亮的弧度，好似一弦恬静的弯月。
言笑跟在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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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身后上楼。
慕微停在一扇紧闭的门前，抬手曲指在门上轻磕了磕，然后推开门。
慕微站在门边，转头对着言笑微笑：“老师，请进。”
【二十五】
言笑瞄了眼慕微，又望向毫无动静的门内，心下略有不悦。就是对她再有微词，但来者是客，涂霄父母就忙到连出来露个脸的功夫都没有吗？
算了算了，既然都上门来了，还能计较这些？
言笑抬脚走了进去。
但是门内除了看来价值不菲的书架书桌外压根就没人。
言笑还没开口，慕微先抬手往右边拱门指了指：“老师，是那间。”
什么乱七八糟的！
火上心头，言笑这回连问都懒得问了，也不等慕微上前，自己走快了两步，走到拱门前举手象征性地敲了两声，言笑直接推开了门，“抱歉，打扰了，我……”跨出的脚僵在了半空。
背靠窗台，慵懒惬意的姿态，涂霄悠哉地抛接着手中的饮料，嘴角高高扬起，得意的笑容：“老师，好慢啊。”
快速扫了眼四周，言笑力持镇定地开口：“你父母呢？”
涂霄脑袋往右边微倾，端的一脸可爱：“嗯在哪里呢？这个时间，大概已经到澳门了吧。呐，老师，该怎么办呢？白跑一趟了。”
言笑没有再废话，立马转身准备离开。
“慕微，让开！”
目光冷厉地盯着斜倚着拱门，一脚抬高抵在另一端门框，痞气十足的慕微，言笑的手指捏紧手提包，全身神经整个绷紧，
慕微笑看着她不语，腮边酒窝若隐若现。
“老师，难得到我家来，不打算好好玩一玩吗？”涂霄直起身，嬉皮笑脸地慢慢朝言笑走过来。
言笑咬牙，再次瞪向慕微，“让开。”尖利的声调，短促的两个字，却带着颤音。
慕微盯着言笑惨白的脸看了一会，抬手轻抚了抚左耳耳坠上那颗红色耳钉，才慢悠悠地开口，“老师，不好意思啊，似乎会很好玩的样子，我也想玩一玩。”右手看似轻松抬起，却毫不力地钳制住言笑挥来的手，“别冲动，老师，你今天啊，是走不出这里的。”手指慢慢紧，眼神却是柔和地欣赏着言笑脸上露出的痛意，左手伸长，扯过言笑手里紧抓的包往身后丢了出去，慕微笑得乖巧体贴，“我可以向你保证！”
“慕微。”言笑心口阵阵发疼，不知道是因为手腕上的痛牵引出来的还是因为，面前这个对她说出这样的话的孩子？“慕微，我对你够尽心尽力的……”
“尽心尽力？老师还真敢说呀。那老师说说，您对我用了几分真心？”
到底是哪里做错了？
对视的那双带笑的眼睛里翻涌着浓烈的讥讽，言笑的喉头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样，什么也说不出来。
“哈。无聊。”慕微弯了下唇角，钳住言笑手腕的手松开，“老师，您就好人做到底，陪我们玩玩。您想想，您也没什么损失的，您跟您那个男朋友出去也是这么搞的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