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沐春风(H)

“不……！！”喉咙深处发出含糊不清的呻吟，只知道苍睿又按下了拨通键，申子旬的心脏都跟着痉挛，后庭的手机再度欢腾雀跃一般震动起来，申子旬有些绝望，眉头紧皱死死咬住自己的手指，唇边的床单悄然被沾湿了一片不小的痕迹。
等到震动再次停止的时候，申子旬气息微弱，几乎已经不能承受更多，松开被自己咬出很深齿痕的手指，压抑了啜泣向苍睿求饶，“够了……拿出去……别用，这种东西……”
苍睿好整以暇，将手机仍在床上，跪在他面前解开皮带掏出自己的性器，托起申子旬的下颔，看进他水汽模糊的眼底，“一百一十二个电话，不打足了，老师怕是长不记性，现在，张嘴好好舔。”
申子旬蓦地瞪大了眼，心中惊骇魂不附体，看苍睿似乎不是在开玩笑，手上一软几欲崩溃，苍睿扣着他的下颔稍一用力，申子旬被迫张口，性器直直顶了进来。
“唔！！”膻腥的味道溢满口腔，申子旬条件反射挣扎，被苍睿揪了发丝扯到头皮刺痛，无奈稍微仰起头方便他的进出，眼睁睁看着苍睿俯身又捡了手机，眼底惊恐尽是哀求，不……不要！
苍睿恶毒地舔了舔唇角按下拨通键，申子旬口不能言动不能动，眼底只余绝望，明知道有怎样的酷刑等待自己，却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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阻止，就像看着死刑宣判的倒计时，心脏几乎从嗓子里跳出来的瞬间，后庭的责罚如期而至。
“唔唔唔！！！”半边身体不能动，大力挣扎之下有支离破碎的错觉，呼吸不畅申子旬的泪水像断了线，溢出眼角在脸上留下两道水痕，手机太过粗壮又插得很深，无论申子旬怎样努力缩后庭都无法将之挤出，反而穴口嫩肉淫靡地吞吐不息，早已蜜汁横流，自己的性器也翘挺得几乎贴到腹部，点点滴滴淫液从铃口小孔漏出，将身下的床单湿濡了斑驳的痕迹。
即便如此混乱，申子旬都本能地记得要藏好牙齿，得刮到口中硬热，用唇瓣包裹吮吸，似是讨好似是求饶，还腾出舌头小心翼翼沿着柱身细细舔弄。苍睿征服欲得到满足，被他伺候得浑身爽利，这边又一通电话挂断，苍睿毫不犹豫再度按下拨通，手指埋在申子旬发丝里轻挠，“老师要好好记着我打了几个电话，要是错了，可是要从头来过的。”
申子旬紧闭双眼微乎其微摇了摇头，口中的性器一下子整根顶入，噎得申子旬呼吸急促，刚要抗拒后庭里又是一阵惊涛骇浪的刺激，敏感点被硬物来回震颤撞击到发麻，性器颤抖好像随时都能射出来，却仅仅因为少了一份温柔的对待，始终踩在临界点上不得解脱。
说不上来是舒服还是憋闷，申子旬已经没有办法照顾苍睿的感受，闭着眼默默流泪，任由苍睿在口中自主抽插，震动停歇了片刻，却有如暴风雨前的平静叫人更加胆战心惊，等手机又一次闹腾起来，申子旬呜咽着再也无法维持平衡，性器从口中脱出，身子也软软瘫向被绑缚的一侧。
身体随着后庭里肆虐的频率一阵阵抽搐，申子旬咬住唇边的床单，从喉咙深处发出的微弱声音既非哭声也非呻吟，一片狼藉的脸上汗水泪水和口水交织，已经理智尽失，连为什么会受到这样的对待都不记得了，听得苍睿的声音模糊在耳畔，“这是第几个电话了？”
申子旬脑袋里早没了神识，哪里听得进一个字，本性使然隐忍压抑，死死咬着床单口中几乎弥漫了血腥味，啜泣哽咽，肌肉紧绷到一定程度，浑身都撕扯一般疼痛，尤其承受了自己全身重量的右半边，麻木刺痛已经到了极限，苍睿没得到回答略有不满，握住手机露在外面的部分小弧度绕了个圈，极致的快感叫嚣着将所有的一切吞噬，过度紧绷的身体一阵痉挛，被绑缚的半边从胳膊到腋下，蔓延至腰腹和小腿，不可避的抽筋了。
尖锐的疼痛霎时直冲头顶，申子旬疯了一般胡乱挣扎，却只能让自己陷入更悲惨的境地，肌肉自发强制性抽搐，疼痛一波一波挟制了神经中枢，让已经是极限的申子旬呼吸困难，一口气没憋上来，意识彻底断篇，如愿以偿晕了过去。
申子旬突然没声了苍睿心脏直接漏跳一拍，本想听听老师脆弱的求饶和呻吟而已，哪知道他真的这么拗，慌忙解开束缚，拔出手机，将人翻成正面。申子旬浑身滚烫通红，满脸泪痕眉头紧皱，苍睿狠狠心疼了，轻轻拍了怕脸颊，声音颤抖慌乱，“老师？”
昏迷中的人难受得哭出声来，眼角的泪水一颗又一颗，苍睿这才发现，男人原本勃起的性器早起软了下去，半边身子一直抽搐不停。
该死！
男人真是让他又气又恨又心疼，难受了就说啊！他哪里会真的勉强他，抬了胳膊轻拍，一个劲按摩揉搓，一边始终小声轻唤着男人的名字。
申子旬只是一直默默流泪，完全不给他一点反应，苍睿快急疯了，急急忙忙弄了杯凉水来，嘴对嘴灌了一些过去，申子旬薄唇紧抿，清水漏出去不少，可好歹是吞咽了些许，一口凉水下肚，申子旬意识有些回拢，听得小孩焦急的声音，实在疲累又怕他真要打足那一百多个电话，下意识继续装晕，希望能逃过今天一劫。
殊不知这边苍睿懊恼心疼，简直想把自己吊起来凌迟，轻手轻脚揽了男人入怀，又是掐人中又是用冷水轻拍脸颊，苍睿本来也就只是想吓吓申子旬而已，哪里还记得什么电话不电话，现在满心满眼都是忏悔，只希望申子旬能睁开眼睛。
苍睿动作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半晌不见男人有反应，声音也带了鼻音，这种显而易见的脆弱和害怕让申子旬心头一酸，异常疼惜，惹得眼皮微跳，被苍睿发现了端倪。
知道男人在装晕，苍睿松了口气，同时一把怒火又被熊熊点燃，怎么好好交流就这么难？不愿意就直说，何必要装晕呢！还是自己在男人心中就真如此不堪，无法信任？！愤怒烧掉了理智，苍睿掰开男人间或还一阵轻颤的双腿，性器抵在酥软滑腻的入口，不由分说一下全然顶了进去。
“唔恩！”申子旬被他折腾得浑身酸疼还没退去，哪里受得了这种突然袭击，睁眼还有些不置信，等对上苍睿饱含怒意的眸子，意识到今日之事恐怕不能善了，尽管有些恐慌，却努力放松身体，让自家小孩能为所欲为。
苍睿看着他这逆来顺受的样子，只觉越发恼火，扣住腰臀用力一带，弄得申子旬身子下滑，腰部悬空整个下体抬起，以一种很勉强的姿势承受了苍睿发狠一般的捣杵攻击。
“啊啊啊……！”太激烈了根本压抑不住声音，性器粗长胀烫，比冷冰冰的死物不知道舒服多少倍，申子旬本来就在刚刚的欺凌中几近疯狂地怀念苍睿的温度，此刻被苍睿如此渴求，最后的那点不安和惊恐退去，剩下的，就只有火烧火燎的欲望和奔腾不息的快感。
性器在抽插中颤颤巍巍挺立，申子旬眼前一片朦胧，看向自己家小孩，鬓角的碎发被汗水打湿，刀刻一般完美的五官叫人看着越发沉迷，苍睿眼底泛红，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暴虐和暗涌的情愫几乎能将人吞噬了去，申子旬被顶得浑身发麻下半身快要失去知觉，却一边小声呻吟一边自觉双腿盘上苍睿的腰身。
身子好烫，呼出来的气也是烫的，软成一摊烂泥，意识也跟着塌陷，苍睿的掠夺和侵占还是那么强劲有力，让人无法招架，水汽模糊的眼睛有些肿，渐渐映不出其他事物，申子旬按住苍睿扣在他腰间的手，“唔……慢，慢点……”
终于逼得申子旬主动出声，苍睿缓了缓动作，年近四十的男人被自己欺负到哭出来，脆弱可怜的模样直只让苍睿越发不可自拔，抽出性器只留龟头卡在穴口，然后狠狠捅进去，在敏感点一番碾磨，小腹的肌肉结实，啪啪接连撞击在臀部，拍得淫液四溅，几次下来惹得身下男人小声呜咽，自己胡乱擦着眼角和脸颊上的水渍，“呜……不……那里……”
内壁柔软滚烫，被粗长的性器翻搅得泥泞不堪，随便一磨蹭酥麻酸软在浑身来回激荡，夹杂其中的还有一丝刺痛，身体好像快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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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掉了，一直胀烫的性器又被突然握住，申子旬一个激颤，“嗯啊啊~~苍，苍睿……”苍睿轻车熟路用拇指蘸着淫液刮磨龟头，申子旬摇了摇头，呼吸急促，“不行……要……”
手中性器抖动异常，苍睿眯眼，拇指一滑堵住顶端小孔，同时顶到深处扭腰磨蹭，申子旬眼前一黑，“呃啊啊~~别，别顶……放……”苍睿俯下身来，安抚的轻吻落在脸颊，申子旬眼底应不出他的轮廓，苍睿却并不留情，手中死死限制男人射，轻吻辗转来到耳畔，“老师，舒服么？”
申子旬几乎处在崩溃边缘，哭得像个小孩，将眼角的泪水蹭在苍睿脸上，语无伦次，“舒服……呜……睿，小睿……你顶得，好舒服……”
苍睿稍觉满意，维持下身挺动，深深浅浅在甬道里进出，申子旬早已是极限，想射又射不出，全然没了章法，什么廉耻和羞辱都荡然无存，自己伸手想要拨开苍睿箍着他的手指，可他绵软无力哪里扒得开苍睿像铁钳一样的禁锢，性器胀痛，连小腹都酸麻，申子旬颤颤巍巍向苍睿索吻，惹来小孩的不悦，偏头躲开，抽离然后狠狠扎入！惊喘着浑身痉挛，申子旬胡言乱语喊了些那里，别顶，不行，听苍睿问他，“哪里不让顶？为什么不让顶？”
崩溃一般啜泣，却偏偏一点挣扎抗拒的心思都没有，一如既往承受了小孩的乱来，申子旬努力睁了睁红肿的眼睛，撑起身子去苍睿眉角亲吻，“顶到……很深……骚心……哈啊……会变得很淫荡，呜，不要……”
苍睿呆了呆，身下的男人向来都是隐忍的，被逼急了也不过尖叫惊喘几声，何曾说过这种胆大的话语？这模样明显是完全混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吧？苍睿有些心疼，又有些激动，对男人的占有欲最终占了上风，稳了稳呼吸，捏住手中青筋突出的性器死活松手，“为什么不接电话？”
申子旬突然有些冷静，只回神了一瞬又被欲望吞噬，没能管住埋在心底早已尘封落灰的记忆和话语，“不想听……电话响会心慌，抱怨，吵架，不想听……”
苍睿反应了片刻才知道申子旬说的不是自己，瞬间几乎气急败坏，他和他在一起快五年了！居然这么久都没能抹掉那人在男人心中的痕迹？惩罚一般大力抽插摆动腰肢，直弄得申子旬眼前昏黑几乎昏死过去，之所以还醒着，完全就是快感和痛苦过于汹涌澎湃，在身体里交杂撞击，扯得人支离破碎，这一波浪潮还未适应，下一波已经迫不及待席卷而来，将晕厥边缘的申子旬意识扯回，男人这会是全然受不住了，哭喊求饶，“唔啊啊……！！放……快放……！饶……会，会坏掉……呜！！”
申子旬哭得虽惨，呻吟却全然甜腻，何况后庭一直贪婪地将自己的性器包裹住吮吸挤压，苍睿没感受到申子旬真的抗拒，将男人从床铺里抱起，姿势的改变让性器更深地在身体内部笞罚，申子旬两个囊袋肿胀到沉甸甸，稍一触摸轻动都疼痛难忍，自己已经成这样了自家小孩都没消气，意识到这个事实申子旬心下难受得厉害，小心翼翼蹭着苍睿的鬓角，安抚好似撒娇，“睿……哈啊……别，别气了……啊……”
闻言苍睿心头一颤，手上松了劲，性器颤了颤，可因为太长时间禁锢反而什么都没射出，巨大的浪潮奔腾至出口没有阻塞也无法解脱，申子旬攀住苍睿头往后仰，浑身抖得像筛糠，疼！如法形容的尖锐疼痛，太过煎熬折磨得申子旬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哑着嗓音吐出一些含糊不清的嘶吼。
苍睿看男人喉结颤抖不停痛苦到这种地步，这才意识男人一直在苦苦压抑其实早就受不了了，苍睿现在却无力计较，压制住申子旬几乎疯狂的挣动，下狠心在后庭里大力锥凿，再度握住胀烫如铁的性器轻柔爱抚，一个劲轻声安慰，“对不起。老师……放松，慢慢来，别急，别急……”
“嗯啊啊~~！”苍睿的温柔任何时候都让申子旬无比贪恋，身体和意识一起完全崩坏，可还是会因为苍睿的触碰悸动到喜极而泣，他喜欢苍睿的强势，爱惨了这个一旦招惹了了就完全没有想过抛弃自己的小孩，眼前光怪陆离带着钝痛将液洒满两人的小腹，申子旬瘫软下来，几乎同时后庭接受了苍睿液的浇灌。
高潮过后被苍睿抱在怀中，是难以言喻的餍足，申子旬混混沌沌，却还是一直小声叫着苍睿的名字，苍睿抱着脆弱的男人心疼自责得厉害，对自己恼怒自我厌弃到一定程度，声音几乎气急败坏，“你受不了干嘛不拒绝！我真没分寸弄伤你怎么办？！”
申子旬几乎虚脱，靠在苍睿怀中懒懒抬手，去小孩被汗水湿透的微硬发根轻轻挠了挠，“你高兴，就好……别生我的气。”
苍睿瞳孔皱缩，心脏猛地一抽，男人居然用这种方式全然纵容他的任性妄为！又气又疼打不得骂不得，申子旬已经被他折腾得半条命都没了苍睿那里还舍得强迫他，揪了头发带着一股暴虐狠狠堵了申子旬的唇，一番纠缠舔吮似是要将人拆骨入腹，等申子旬被他吻得喘不过起来，苍睿抵着额头看进男人宠溺又纵容的眼底，“从今往后手机都给我开声音，再他妈说什么不想听就想想今天！要是还嫌不够，无论多少次，想让我在你身体里留下多少液体和气味尽管直说！老子就不信我这五年凭什么胜不过那三年？！”
被揭了伤疤申子旬一颤，更多的是对苍睿话语的动容，脸上慢慢蒸出一片绯红，什么液体，什么气味，好像狗崽子靠尿液标记抢夺底盘似的，不知该说他粗鲁还是直接，申子旬胡乱应了一声，又被咬了颈侧的皮肤，稍稍推拒，苍睿在他喉咙附近吮出一个个红痕，“至于你到现在都如此不安这么不相信我，这笔账留作下次。”
苍睿的话语让人想起刚刚的颠三倒四，带着莫名的疼痛让人心有余悸，照常吞下几乎滑到唇边的拒绝，申子旬眯了眯眼，隐约发现心底深处藏得很深还有几分期待，轻哼一声似是应允，去苍睿唇上轻啄了一口，“有点疼。”
自家小孩颇焦躁地“啧”了一声，连忙从他身体里退出，一把横抱去了浴室，申子旬累得不行，清洗到一半就昏昏沉沉睡过去，等被放到床上掰开双腿，一阵阵刺痛的后庭里埋了些冰凉的药膏，申子旬才意识到真的是蹭破了皮。
闭着眼一声不吭，直到苍睿翻身上床，从后面将他小心翼翼拥住在耳边落了个吻，随之而来的还有一句清晰的对不起，申子旬缩进苍睿怀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将属于苍睿温暖干净的气息卷入肺腑，说了一句撒娇般的呓语，“别丢下我。”说罢也不管苍睿心疼得无以复加，放任意识陷入虚无，一如既往好梦渐酣。
怀中的申子旬呼吸均匀，苍睿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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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再闹他，吻了吻男人柔软的发丝，唇角最终带了笑，苍睿想得有点远，几十年之后，也不知道是谁丢下谁，他自会好好守着两人的回忆，等到奈何桥上再相遇，一件一件细细数给男人听。
黄泉碧落，天涯海角。
不管是师父还是老师。
申子旬都只能是他苍睿一个人的。
第2章五年之痒
墙上的时钟，时针指向十一点。
手中的电话长时间未接通变成了忙音，自家小孩出差，除了每日例行公事的短信报平安，连电话都没有一个，这是以往从来没有过的，申子旬呆愣了半晌，默默挂断，转身自己爬回床上，不安无法遏制地泛滥。
失眠了。
思绪纷杂乱七八糟，本以为早就忘记了的事情，历久弥新出现在脑中，一遍遍回放。
小他两岁的男孩跟在他身后一口一个阿旬，笑容灿烂说着我喜欢你。
初尝情事，男孩在他头上落了个虔诚的吻，信誓旦旦，我们一辈子都会在一起的。
申子旬的世界如此单一，出现了一个人，就是全心全意的付出。可最初的新鲜期过去，迎来的却是无限拉长的磨合期。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两人的相处就变了调，男孩脸上渐渐没了笑，肌肤相亲也只剩下生理需求，终于某天男孩说，阿旬，我受不了了，我们算了吧。
申子旬不知道自己错在哪，怎么就让人受不了了？漠然点点头，看见男孩瞬间暗如死灰甚至憎恶嫌弃的眸，申子旬才全然慌了。
挽留的话没能第一时间说出口，男孩带上门离开，申子旬才开始疯狂地打电话，却被单方面切断了所有联系。那段时间浑浑噩噩过着不人不鬼的生活，直到申子旬在酒吧门口看见男孩拥着别人调笑，才意识到，什么一往情深都不过是随口说说，固执不前的，始终只有自己而已。
申子旬不知道自己是带着怎样的心情，将男孩留在屋里，承载了他们所有回忆的东西，一件件亲手丢掉，心里始终还有一丝希冀，会不会哪天男孩就突然跳出来说，阿旬你要死了！为什么丢掉我的东西！
酗酒的毛病怎么染上的申子旬不记得，眩晕才能麻痹无处排解的痛苦，胃部的灼烧时时作伴，申子旬终于把自己折腾进了医院，三更半夜看着手机里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号码，脆弱的申子旬没忍住，按下了拨通键。
男孩的声音是刚睡醒的惺忪沙哑，带着被吵醒的懒怠和不耐，说，阿旬，我们已经没关系了。
输液室里透着病态的死气沉沉，那瞬间血液仿佛被抽空，申子旬嗓子发烫眼眶熬得通红，委屈和怒意都没来得急宣泄，就随着药水注入血管而一点一点冷却，周身寒凉近乎麻木，连带心底也被冰封，所以说，感情这东西，向来是申子旬最不需要的。
翻身，申子旬往床铺空着的地方挪了挪，有苍睿的气息，却因为自己昨天新换了床单和被套，味道已经很淡了，伸手压住隐隐作痛的胃部，申子旬没有办法控制思绪。
苍睿那天说要出差，走得匆忙，说是外省出了棘手的案子，危险是没有的，只是撒网式的调查急需人手，苍睿一边草草拾了几件衣服，一边对呆愣的申子旬展颜一笑，谁让你男人如此优秀，别那么小气就借给他们几天吧。申子旬不疑有他，抓你去做苦力还穷瑟，一脚把苍睿踹出了门。
可到底不是不关心，申子旬留意过，翻遍报纸除了某省的爆炸案，没看见什么值得注意的刑事案件，一通电话追过去是忙音，再一通便无人接听，稍后得了个短信，忙，不用担心。申子旬虽然很少过问苍睿的工作，这次却莫名心慌意乱，总觉得，苍睿瞒了自己什么。
那之后整整一个星期，突如其来的冷处理，电话一律不接，每晚一切安好勿念的短息准时报道，后面跟一句好好吃饭或者禁止喝酒，就是这些天来的全部交流。辗转反侧思念着苍睿，申子旬控制不住地会去想，到底是突然的转变，还是自己后知后觉又忽略了什么？
然后这一点小小的念头，迅速在脑中生根发芽，一个心思百转千回，就往最让人害怕的方向发展去，也有五年了，都说七年之痒……
是不是已经腻了？
是不是遇见了更合适的人？
是不是，又要重蹈覆辙了……？
埋在枕头下的手机嗡地一声，将本就睡意全无的人惊得几乎弹跳起来，摸出来一看，屏幕上一行小字像是在回应申子旬的心情，我明天回，好好吃饭。
简直是最有效的定心丸，没有电话也不要紧，申子旬枕着苍睿的枕头，强迫自己入睡。
第二天从睁眼开始申子旬就一直期待着，寒假期间不用上课，赶早去了趟菜场，苍睿爱吃虾，每顿少不了肉，而且哪天肉要是切成丝而不是片，绝对会被抱怨这饭没法吃了，简直是一夜回到解放前……脑中无端映出苍睿耍赖的模样，申子旬特意挑了一块肥瘦匀称的五花肉，又称了些萝卜豆腐，回家忙活了一下午。
苍睿没说几点回来，桌上的四菜一汤已经被申子旬拿去热了两次，眼下又已凉透，申子旬也没有再热的心思，就这么坐在沙发里，心不在焉地看电视。香港警匪片，火光冲天，人们四处窜逃，还有全副武装的警察，乘着直升机义无反顾空降进了火海。
画面和声音像是分离的轨道，组合成无意义的动画，申子旬什么也没看明白，早起只喝了一碗豆浆，胃部的抗议也似是感觉不到，一心一意胡思乱想，如果苍睿说要分手，要怎么办？努力挽留的话，是不是真的不会被抛弃？到底哪里不好，说出来他都愿意好好改的。
门突然有了响动，急急忙忙站起来迎去玄关，寒风扑面而来，让期待已久的申子旬硬生生打了个冷颤，再看苍睿，眉头紧蹙面色阴沉，喘着粗气，声音没有起伏听不出喜怒，“老师你就站在那。”
申子旬不敢稍动，苍睿脱了外套随意仍在地上，这才两步走上前将申子旬紧紧入怀中，仿佛他是什么重大心里支撑，松开了就会消失不见，勒得申子旬骨头生疼，连忙回抱住苍睿，轻轻拍着后背安抚，“小睿？”
小孩身体僵硬，在他鬓角蹭了蹭，只是低语我回来了，申子旬感受到他冰凉的发丝沾了湿意，看样子是下雨了，稍微挣动推开苍睿，苍睿似是有些烦闷，避开视线接触，说了句我先洗澡，便转身直接进了浴室。
申子旬当然看得出小孩的疲惫和反常，捡起苍睿潮湿阴凉的外套，攥紧，如果说真的是要分手，其实大可不必如此烦恼，他很有自知之明，也不至于死皮赖脸。若无其事将外套挂在椅背上，忐忑的心境让申子旬几乎无法正常思考，一时冲动想要追进浴室问个究竟，转动门把才发现，苍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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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了锁。
申子旬心下惊骇，里面的苍睿动静也凝滞了一瞬，随即对他说，“子旬，帮我拿套睡衣。”申子旬脑子里全是苍睿眉毛一勾，说什么老师若是什么时候有兴致共浴，我随时奉陪，如今锁了门究竟是什么意思？浑浑噩噩打开衣柜拿了苍睿从来都嫌弃的睡衣，敲了敲门也只看见苍睿半条手臂，门再度关上，咔哒一声依然落了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