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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母难为(民国 H)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春风散
良母难为(民国 H)
作者:春风散

佟樱十四岁入曲府,默默无闻与世无争。只想着等老爷西去,嫡子成家,便拿一笔钱出府自在逍遥。没想到盼着盼着等了十年,那个被她一手带大的嫡子,却把她固在床头,不让她走了。免*费*首*发yuwangshe.uk | woo18νip





良母难为(民国 H) 一.靠山
今年六月热地过火。
佟樱怕热,差小玉往屋里多添了几个冰盆子,汗珠还是扑簌扑簌地往下掉。
小玉看着心疼,给屋里的玻璃窗挂好竹帘,忙不迭地给佟樱打着扇:“太太要不换个凉快的衣服?”
佟樱穿着墨绿色的高领半袖旗袍,盘扣高高撑起一张丰腴雪白的鹅蛋脸,狐狸眼里一对黑色的瞳仁又圆又亮。才二十叁四的年纪,十分的艳色被这一身衣服生生压下去五分。
佟樱从她手里接过扇子,看了眼墙上挂的西洋表:“少爷还没回来?不是说好十点?”
“是十点的火车。刘管家去接了。回来了,应该先去老爷和老太太那儿。”
“唔。”佟樱垂下眼“阿桓这一去就是大半年,真是想的慌。”素手十指纤纤,摇着扇子,语气里带着点埋怨失落。连外面的知了声都觉得更加烦躁不堪。
佟樱向来是个软和性子,雷打不动地和善。
可她知道,老爷快不行了。
她得赶紧找个靠山。
而曲久桓,她名义上的嫡子,就是她唯一的稻草。
火车站。
曲久桓自从香港坐船经上海,青岛,最后坐火车回天津时,已经过了二十多天。
他从香港带回两口英国进口的牛皮箱,舟车劳顿也依旧纤尘不染,银色的英文牌标在夏季的烈日下反着光。
和他的人一样,干净到冰冷。简直不沾一点烟火气。
刘管家在火车站外的树荫下等了叁个小时,凉茶喝了一大壶,正等的不耐烦,张嘴就要骂娘,远远看见小少爷来了,赶忙从树底下窜出来,脸上堆着笑,屁颠屁颠地跑了上去。
这位爷打小性子就别扭,不好相与。全家除了老爷没一个能治得住他,对下人更是没甚好脾气。
以前还不觉得怎么着,但如今老爷发病,眼看要坏,他曲久桓是曲家唯一的嫡系男丁,他们做下人的自然也要闻着味变风向。
“老太太在家等您多时了。”刘管家低声说,后背的灰色麻衫被汗水浸透了一块。
曲久桓不到二十岁,在香港上大学,穿着裁剪得当的白衬衫与黑西裤,带着金边眼镜,眉目锋利,鼻梁高挺。比他父亲长得还乖张,性子也冷清许多,透着一股子邪性。
天津卫都知道曲家的当家人曲润祥,却没人识得这位即将上位的曲小爷。
曲久桓的视线从他身后的汗渍一扫而过,问:“太太呢?”
哦,那就是佟樱了。
“太太也成天念叨您呢。”
曲久桓听了,“嗯”了一声,矮身上了老爷车。




良母难为(民国 H) 二.初归(加更)
佟樱是被人捣鼓醒的。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见帐子里坐了个男人,高大的身影遮了大半的光,正解她脖子的扣子,瞧见她醒了,说:“大热天的穿这个也不怕捂?”又说“难看死了。”满脸的嫌恶。
盘扣一个个被青年打开,露出雪白的脖颈,锁骨。待到了胸前,被佟樱一把挥开。
瞧瞧,她还以为是小时候呢。
都长这么高了,怎么还一上来就解她的扣子。
倒是她糊涂了。
曲久桓瞪她:“你干嘛?”眉眼凌厉。
佟樱坐起来,理了理微乱的鬓发,倒是问:“什么时候回来的?去过老太太那了?”
“还没。”
“那你来我屋里作甚?”佟樱有些急。她年纪大了些,规矩也知道地多了“还不快去你爹和你奶奶那。”
青年抿抿唇,长长的睫毛盖着浅色的瞳:“怕你闷死。”
倒还是这么个狗脾气。
“衣服又丑又厚。”
佟樱也不生他的气。只轰着他走,这才发现他比之前又长高不少,站起来时能把她整个人罩住。
屋里阳光正好,曲久桓侧着脸,眼镜忽而闪着光,吐出一声:“没良心的。”
说完这话就要抬脚掀帘,倒像是什么也没说一样。
佟樱看着他的背影,心里突然有股子瑟劲儿,终是喊了一声:“诶。”
他转过来头,身上清冷摩登,与这屋里沉闷的红木摆件显得格格不入。
“怎么?”他问。就好像算计好了,悬在那儿,就等着入套般。
榻上的女人瞧着他,看了一会儿,终是心里叹了一口气:“过来,让我抱抱。”
曲久桓站在门前,眼里总算流出些笑意,大步走过来。还没等佟樱张开手臂,就把她一把揽进了自己的怀里。
强势地,不容拒绝地,像个大人一样了。
他身上原来是带着股热气的,他比以前更结实了。
这一切都和着青年强烈的气息,冲进佟樱的神识。
不知是天气太热,还是他身上暑气熏人,佟樱的脸都有些红了。
她听见略带沙哑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太太,我好想你。”
佟樱被他拘在怀里,难受地扭了扭身子,心里却在想。
香港好吗,阿桓?是不是和这里很不一样?
很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
佟樱再一次意识到,春去秋来,日升月落,门口老树上的一窝猫早就不见了,而他也在变。只有她,只有她是不变的。终日坐在这宅子里,默默数着年岁。
多年被搁置的寂寞与惶恐再一次翻涌出来。
曲久桓注意到怀中女人的失神:“我走的时候,有人待你不好?”
佟樱微微摇了摇头。
她除了是曲家的大太太,还是曲家唯一嫡子的嫡母,这节骨眼上怎么会有人对她不好?
嫩白的小手拍拍他的后背,轻声说:“我只是觉得,阿桓都是个大人了,怎么还像个小孩一样。到了你奶奶和父亲面前可不能这样。”
这是她带大的孩子,他的不足便是她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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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开始剧情会多一点!




良母难为(民国 H) 三.女眷
佟樱是没见过曲家老爷原配的。那是京城的赫舍里格格,据说生的温婉,腹有诗书,很讨人喜欢。可惜早早便病逝了,只留下了曲久桓这么一个独子。
阿娘说,满清的遗老遗少们跑来天津,是缩在皇城根边上,还望着恢复以前的荣光。心里多少是有怨气的。
而佟樱不过一个秀才的女儿,原也是配不上曲家这朱门绣户的。
——曲家老爷管着京津一带的盐铁,表老爷是天津卫的公安局局长。它连接着没落的清朝与新兴的新政府,像天津九河水一样,世代的尊贵破开了时代的碾压,延绵不绝。
可谁叫曲家老爷那些年身子不好呢。严重的时候连水都灌不进去。
老太太从五台山上请下个仙人,仙人掐指一算,便认定了佟樱是个福星,敲锣打鼓地将她抬进来冲喜了。
佟樱进门那年不到十四岁,嫁妆是曲家送去的两箱子大洋和一箱子小金鱼,还是个还没长开的娃娃。曲家老爷和她爹一般大。
在绝对的权力面前,她连反抗的勇气都没有。
等到傍晚的时候,前面有人传,说老太太请太太去她那儿吃饭。
佟樱手里正缝着件白色里衣,换了件轻薄的淡蓝色长袍,肤白唇娇,胸和屁股都鼓鼓地一团。人就坐在落日的余晖里,仰起脸来,笑好像能揉碎日光,漂亮极了。
来传话的任妈子差点被晃了眼。
也怪不得老太太当年能一眼瞧上她,确实是个福相。
“今天少爷回来。前面估计要大摆。”小玉帮着佟樱收拾行头,嘴里碎碎念着。
“可不是。”
佟樱虽说占着正妻的名头,却是不管家的。庶务账房全攥在老太太手里。
当时是因为年纪小,见识浅,不放心交给她。因着这原因早年倒受了不少轻慢,如今却也乐得清闲。
总归是熬出来了。
虽说她不知道府里是怎么安排的。可是阿桓头一次远行回家,左右都要做一番席。再不济旁支的亲戚也是要来的。
老太太向来疼这个孙子。
还没走到老太太院子里,便听见女眷的说笑声音迭起。
连萦绕府里许久的凝重气氛都冲淡了不少。
佟樱脸上也跟着带了笑。
她穿的简单,发上只有一个白玉簪,低低地挽着发,脸儿虽是媚的,倒也能显出几分典雅来。
“哟,阿樱来了。”表老爷家的太太段慈恩操着江南口音,穿着新式八分宽袖旗袍,叁十几岁的年纪,打扮地向来富贵鲜亮。
公安局长的太太嘛,派头是要有的。
“阿嫂。”佟樱笑着,也迎了上去。
“好久不见阿樱了,真是,又比以前漂亮了。”段慈恩会说话,拉着佟樱到离老太太最近的椅子上。
满屋子的女眷,佟樱一眼扫过去,挨个问好。都是些熟面孔,但大多是年长的妇人。
到她这个辈份和年纪,不尴不尬,年纪比她小些的都是小辈,与她们站在一起,倒显得奇怪了。
冲冲冲!




良母难为(民国 H) 四.有露
“哟这不赶巧了,刚才说什么来着。”声音敞亮的是老太太的小表妹。一身暗纹玫瑰金的旗袍,手腕上的金镶玉镯子晃来晃去,说起话来叽里呱啦。
“阿桓年纪也不小了,同岁的姑娘也多,是该商量联络着了。阿樱是他母亲,也该给掌掌眼。”
笑着就把这活儿递给了佟樱。
佟樱抬眼瞧瞧她,没接话。
早些年这位小姨娘一直把自己孙侄女往曲久桓身边撮合。可自打有一次那小丫头跌进了水塘,曲久桓不过半大的小子,就这么站在一边冷眼看着,吐出两个字“蠢货”。小姨娘就彻底歇了这心思。
却听旁边一个脆生生的声音响起:“您就是阿桓的母亲?”
佟樱这才注意到老太太旁边还站了个圆脸小姑娘。
十六七岁的年纪,脸上还带着几分婴儿肥,两只大眼睛扑闪扑闪地看着她,里面闪着好奇与炙热。
“我听阿桓提起过您呢。”她一笑,脸上便有了两个小梨涡。一身藕粉的洋装,以珍珠作扣,蕾丝的裙边下露出半截光滑的小腿。
浑身上下写着新潮与勇敢,鲜活地让人挪不开眼。
人群里发出一阵哄笑。
连老太太平日里冷淡的眼眸里都染上了偏爱。
她摸了摸手腕,心里知道自己应该错过了什么。
“瞧瞧有露,倒是心急。”段慈恩打趣着,又转向佟樱“这是有露,是徐司令的小女儿。和咱们阿桓在香港是同学喱。”
徐家是新入天津卫的军阀,在杨柳青的海河两岸练新兵。
“徐小姐好。”佟樱瞧着她,心里由衷地生出几分歆羡“今日头一回见,按理说该备点礼的——”
徐有露摆摆手:“您是阿桓的母亲,怎么劳您破费呢。听说阿桓是被您带大的,我还有很多事情想要向您请教呢。”她声音越来越小,卷起的碎发垂在耳边,盖不住脸上飞起的两团红色。
年少慕艾的故事,春心激荡的年岁,就像是海棠树上的花骨朵,富国大饭店的水晶灯,本就绚烂美好。
连佟樱胸膛里这颗波澜无波的心,也好像被注入了暖流。
佟樱也笑。妩媚的狐狸眼一笑起来就成了条缝。
“阿桓同你感情好。阿樱,你可要多提点提点有露。”老太太吃斋念佛,面目和善,一颗颗佛珠在苍老的手上转过。她声音里带了喜气,此时看着倒是像个和气的祖母。
谁都知道曲久桓性子乖戾。可也就老太太知道把她搬出来压他。
晚宴时虽然大家都在前院,但男女分席而坐,也看不清来了什么人。
佟樱是不在意的。应付眼前的姨母太太们就够她头疼的了。
男宾在院子里,院子四周都打着大电灯,燃着上海买来的蚊香。女宾坐在屋里头,虽隔着扇门,却也能听见院子里觥筹交错的声音。
桌面上先是上了几道苏杭清炒小菜,接着又上了八大碗,清炒虾仁,扒通天鱼翅,鸡茸燕菜。
佟樱只看上了眼前的扒肘子,肘子皮被烧地通红,还流着鲜甜浓稠的汤汁,筷子轻轻一夹就能卷下来一块软糯的皮肉。却不敢多吃,最后又悻悻地吃了个茴香素包,喝了碗鸭汤添肚。
哪家的姑娘小姐合眼,门当户对,自然不是她这个名义上的主母说的算的。
她只管做个吉祥物,及时行乐才是要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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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母难为(民国 H) 五.喜好
曲家把规矩看得很重。徐有露是小辈,却坐在佟樱身边,足见老太太对她的偏爱。
也是。家世好,性格好,模样好。没有教人不喜欢她的道理。
“阿桓在学校成绩好。就是不怎么爱和人说话。和他当了一年同学,连他喜欢什么都不知道呢。”徐有露用筷子戳着眼前的肘子肉,闷声闷气。
“时间长了总能知道一些。”
徐小姐心直口快,倒是个妙人“徐小姐往后有空就常来我这里坐坐,左右我也是一个人。”
佟樱往她的碟子里添了一块排骨:“糖醋酸甜的,刚做出来最新鲜。徐小姐尝尝。”
徐有露笑眯眯地:“谢谢太太。我也正愁刚来这儿没人陪我玩呢。”眼珠一转:“太太知道阿桓喜欢吃什么么?”
佟樱怔了怔,下意识地回着:“也是酸甜软糯的吧。”
他在她面前很少挑剔。时间一长,她也以为两人是没什么区别的。
徐有露摇了摇头,有些失望:“可他向来不吃甜的。”
原来,只是随着她罢了。
惯例地,佟樱饭后要去看看老爷,便先离了席。
曲润祥年轻时为人精明能干,很有手段,喜爱豪赌。不惜成本地耗尽家财游走在京津两地权贵之间,很快便从京津两地的盐铁中占了一杯羹,后面也越做越大。
但不知是年轻时损耗太多,还是亏心事做多了,年到叁十便罹患数疾。
如今住在正房正院里,虽然每天也是事务缠身,但性子倒是平和了许多。
她到现在也与老爷无夫妻之实。
但情分没有,面子却是要给的。
佟樱刚才被香水味熏地有些头晕,按了按额头,领着小玉走到廊下,抬头看见了一轮圆月。
“太太方才怎么不和段太太和徐小姐一起赏月去?左右去老爷那里也不会迟。”小玉看佟樱望着那一轮月出神,不禁出声说道。做丫鬟的,总希望自己的主子越来越好。
佟樱回过神,垂了垂眼“太太们聊的珠玉首饰我又不懂,与她们在一起反倒显得多余。”
廊角的电灯被装在琉璃里,映在她脸上,显出光滑的下颌。
这点小玉自是知道的。她家太太早些年最爱的是读书,绣花,最近倒是迷上了看报。对穿着打扮都是不放在心上的。
好在有一身好皮囊撑着,才不至于在人群里埋没下去。
佟樱到的时候,曲润祥屋内的铜质水晶灯还开着,摆着几个冰盆,人却在书房。
“老爷今天精神好。”远远地瞧见书房灯火通明,佟樱不自觉低声念叨着。
刚想抬步走过去,就看见一个男子大步从书房走了出来。
既然对上面了,自然得打个招呼
“四叔。”
他身量高,穿着一身藏青色的长褂,面相清秀,眉目稳重温润。
这是曲润岚。是曲府的旁支族叔,辈分高,却比佟樱只大了几岁。




良母难为(民国 H) 六.怜爱
曲润岚也是正经念书长大的,先是读私塾,后来又去了北平上新式学堂。可一个读书人,见识与场面却不比生意人少。
老爷器重他,身子骨不好时他便常来曲府主办红白喜事,一来二去就成了老爷的副手。
“前院散了?”佟樱问地直白,实在是知道这位族叔的性子太好相与。文质彬彬地好像文曲星下凡,火烧眉毛的事情也没看见他动怒着急过,说起话来倒还有着抚平人心的安宁。这是被佟樱赞叹且赏识的。
曲润岚走近了几步,唤了一声“阿嫂”,身上没有丝毫疏离:“来找大哥。”
“久桓呢?”
眼前的女子抬起头,眼神干净,语气中露出不加掩饰的关怀。
这是个美而不自知,也从不以美作为工具的人。
四方的大院子把她困住了,却也把她养地十分纯粹。
很久了,她眼里只有曲久桓。
这是她经年累月以至于深入骨髓的习惯。但怕是她自己也没意识到这一点。
“前院呢。阿嫂放心,没多喝酒。”
佟樱微微低下头,又笑:“好。”
想也知道,阿桓总是一副煞星模样,怕是只坐在那里,便没人敢灌他了。
佟樱总是想让曲久桓学得曲润岚一身清风,让人无端想接近的能力的。
她那时刚来曲府的时候,曲久桓还没寄养在她名下,达官显贵的亲戚们看她多带有异色不屑,日子过的十分艰难,唯有曲四爷不卑不亢,唤她一个小姑娘一声“阿嫂”。这一份尊重到底让她心里好过些。
这么想的,也就这么说了:“久桓年纪小,不懂事的地方还多着,烦请四叔多担待照顾一些。”
曲润岚笑了笑:“自然。”又忍不住提醒她:“阿桓刚刚回来,阿嫂恐怕也要忙一忙了。”毕竟这块肥肉,不少人盯着呢。自然也要从她这里下手。
曲润岚是想做个顺水人情的,却也意识到,一个再精明的男人,有时也是分不清怜惜和怜爱。
佟樱回到自己院子的时候,却发现里面早就有了人。
“阿桓。”她走进去,脸上带了笑,连语气也轻快了几分。
曲久桓依旧穿着白日的西裤和白衬衫,袖子挽起来,露出好看的肌肉线条,领口的扣子也解开了几个。
他坐在椅子上,一只腿随意地搭在另一只腿上,头发有些乱,眼睛里带了红,正低头擦着镜片,一看就是喝了酒。
瞧见她来了,却连头也不抬:“太太去哪了?”
“还能去哪。”
佟樱叹了一声,转身吩咐小玉去准备热水,自己走到他跟前,熟捻地摸了摸他的额头,说:“这是怎么了?明明不能喝酒。”
她就站在青年面前,身上还带回了外面的花香。
曲久桓微微偏过头,把额上的手拿下来,握在手里,细细软软的,能被他的手完全包裹住。
“以后离曲润岚远一些。”他声音硬邦邦的,嗤笑一声,好像咬着牙“狼子野心。”
佟樱把手抽出来,觉得莫名其妙:“四叔是个好人。”
曲久桓却笑了,他抬起眼睛,浅色的瞳孔似笑非笑,映地一张脸更少了几番活气:“在你眼里,谁不是好人?”
佟樱脸色变了变。虽然知道他向来是个嘴毒的,但依旧想压着揍他一顿。
可也知道,他早就不是那个比她矮上一头,瘦地竹竿一样,可以被她一手按着就能蹦出眼泪任由她教训的小孩儿了。
果然。
大都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脆。
她手上屈指可数的权力也在慢慢地凋零。
不,是曲府。向来没有给过她什么选择与权力。
呃存稿一改再改。现在已经快没了。惊慌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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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母难为(民国 H) 七.相见(已替换)
“我就说他一句,怎么就这幅丧气样。”曲久桓眉眼间全是不耐,那种天生的乖戾又增加了几分。
“他要是有什么对不住你的地方,我自然不会偏袒他。“佟樱眨了眨眼“只是…“
她到底是个念旧的人。
“算了,不说这些了。”小妇人摆了摆手“你回来,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可没有这个心力和曲少爷置气。”
她走到里屋,语气复又轻快:“给你做了好些个衣裳,过来试试合不合适。”
冬天的毛衣,夏天的汗衫,还有些贴身的里衣,都被整齐地放在柜子里,用桂花香袋熏着,密密麻麻地摞了很高。
她本不用做这些,毕竟现在不管是在海河边上的六国租界还是鼓楼南市,老式新式的成衣店都多的是。
曲久桓盯着她袅袅婷婷的身影,浑圆的屁股翘翘的,宽大的旗袍盖也盖不住。
她生的身挑好,好到什么衣服也藏不起来。这两步走得,怕是连八大胡同的风尘都没她一个简单的背影有风情。
青年喉结滚了滚,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红木桌面。
佟樱从花木架旁探出头来,一张小脸带了层薄汗:“进来呀。”
瞧着他连眼皮都不抬一下,又过来拉他的手:“到里面试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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