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母难为(民国 H)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春风散
门窗传来碰撞的声音。
“太太。热水来了。”小玉看不清里面的情形,只是叮叮当当地把铜盆端进来。
酷暑难耐,现在需要热水都要去灶上现烧。这一趟下来,连她自己都热地够呛。
佟樱正扯着曲久桓的手:“先放在那儿吧。”
人人都知道太太和大少爷关系好,没人会对他们的亲近多想。
曲久桓眉眼一敛,瞥了瞥小玉,小玉便不动声色地出去了。
所有人都怕大少爷。
他这次倒是老实,跟着她到了里屋。
清一色黑白的衣服整齐地码在榻上。
“这件好。”佟樱弯着腰,脚上踩了双轻便的拖鞋,从里面拿出件白色的背心。
是瑞蚨祥暮春刚刚上的料子。
一回头,迎面就撞上一个热乎乎的胸膛,她皱皱鼻子。
曲久桓不知什么时候离她这么近。近到她的眼睛能清晰地看到他锁骨上几欲滑落的汗珠和肌肉起伏的纹理。
仅仅九个月没见,他却比以前长得更开了些。
完全没了小时候那股子稚气,刀削斧刻的一张脸衬地更加冷硬。
“太太怎么还和以前一样,总是这么不小心。”
可他笑起来眼眸里却能流光溢彩,好像打散了满天星光让人眩目。
佟樱的眼前不自觉地浮现出徐有露一张乖巧又害羞的脸。
那个喜欢已经成年的曲久桓的年轻少女。
他俩倒是般配。
以致于都没注意到她的阿桓正一错不错地看着她,顺着她洁白的脖颈向上,一直到她小巧的耳朵上,那里干净地很,没有耳洞,自然也不会有什么首饰。
就像她的人一样。
却见佟樱嗔怒地看他一眼。总算是带了些生气,显得几分活色生香
曲久桓虚环着她的腰,不敢用力,笑:“太太若是在府里有半分在我面前的脾气——”
不过是只藏起爪的猫儿。
“咱俩可是过命的交情,分地这么清楚作甚?”她皱着眉,说得认真。
成年男子的气息喷洒在她脸上,气势汹汹。微妙又陌生。佟樱手指蜷了蜷,不自觉地错开了眼。
咬咬唇,狐狸眼黑白分明地看着他:“那徐有露小姐你听说过吧?过几日来家里做客,你可得懂点事,多陪陪人家。”
还是替换了一下……后面剧情就会推进地快一些啦。麻烦大家重新看一下。
女主不是完全的小白兔,还是有自己的小心思的。
谢谢大家的建议和喜欢。周末有空的话加更嘿嘿。
良母难为(民国 H) 八.春桐
“太太又和少爷吵架了?”小玉帮佟樱把头发放下来,拿着犀牛角的梳子一下下顺着头发。又细又软,拿在手里跟丝绸似的。太太这生的,谁看见不得先说一句是大户人家精心养出的小姐?
佟樱摇摇头,“左右都习惯了。”
只是觉得孩子越大越难管了。
小玉又笑:“太太可别丧气。大少爷脾气是差了点,但是和您最亲。我听着现在老太太正准备把家里这摊子都交给少爷呢。日后太太的日子肯定会越过越好。”语气里还透着得意。
佟樱“嗯”了一声。
这倒是真的。
能给她撑腰的人回来了。
只是今日佟樱竟被也他瞧地有些不自在。
心里自嘲,这才多久呀,竟被他弄的胆怯了。到底是人长大了。
佟樱自己也是在进门之后过了一段日子才知道,对于她这个冲喜太太,曲润祥是瞧不上的。年轻又如何,曲润祥身边从来不缺好颜色的新人,他心里头也清高着呢,最瞧不上封建的东西。
下人的踩低捧高还不都是主子惯出来的。
她在曲润祥眼里,更像是一个被母亲压头搬回来的吉祥摆件。
不过佟樱心里还是庆幸啊。毕竟她也看不上曲润祥。
她图的,是曲润祥的那句承诺。
——“你照顾阿桓长大,曲家不会亏待你的。到时候有什么要求,尽管提,能满足的,我曲家会拿出来。”
打个巴掌给个枣,曲家一个比一个会做人。
她脾气是软乎,但不代表该得到的她却能拱手让人。
打那天曲久桓面色不虞地拂袖而去后,两人倒是连着叁四天没见面。
打听起来只是说,最近四老爷正带着大少爷挨家拜访叔祖堂伯,熟悉产业,每次都很晚才回来,有时就直接宿在了外面。
佟樱便再也没多问,这都是他眼下应该做的。
只是徐有露突然来拜访她了。
徐有露穿着件淡黄的洋装,衬地气色很好。这个年纪,穿什么都是好看的。
俩人说了一阵话,佟樱瞧着她欲言又止的样子,主动挑开了话头:“徐小姐最近没和阿桓见面?”
少女这才露出几分委屈的神色:“见是见了。就是不太愿搭理我。”她自己也纳闷地很,以前倒还愿意同她说说话,现在简直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光是看她的眼神就能杀死人。
又带着哀怨:“哎呀太太,我来其实就是想和你说这个。倒也不是告状……就是,你知道阿桓最近往哪去的最多嘛?”
佟樱一愣:“去哪了?”
“天天往那春桐场跑呢!直沽那地界都传开了!”
春桐场,是春桐大饭店的别称。有名的歌星、戏子和交际花都爱往那跑,夜夜歌舞升平。久了就被平常老百姓冠了个别名“春桐场”,是天津卫有名的黄金销魂窟。
“阿桓许是有应酬。”
“那也不该天天和那几个戏子在那儿鬼——跳舞喝酒呀。我还看见——”徐有露后面的话说不下去了。她看见佟樱的表情变得很差。
浪荡的公子哥儿多的是。可曲家就他这么一个孩子。
她还是没管好他。
送走徐有露后,佟樱叫来小玉。
小玉刚刚站在门口,都听见了:“少爷也太不像话了。”
明明知道太太最忌讳这个。
“今个儿晚上,把咱们院子里的人都派出去。什么时候少爷回来,就请少爷到我这来。”
她手头上本来能用的人就不多,今儿晚上是铁了心一定要见他。
“要是少爷不回来……”
“就去四叔那找他!”红木桌子被拍地“啪啪”作响,佟樱气地身子都在发抖,却说不出太难听的话,“这个混账东西!”
小玉赶忙跑下去安排了。她从来没见太太生这么大气。
佟樱今天到最后倒是见到了曲久桓,却不在她的院子里。
老爷天黑后突然咳血,人直接晕了过去。家里突然就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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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母难为(民国 H) 九.说亲
因着佟樱派人在门口候着,早早便得了消息往曲润祥的院子里赶。
进院时恰与曲润岚撞上。他接了电话,刚从铺子里赶回来,还带了西医。
“四叔。”佟樱心里一落,不自觉叫出了声。
虽然早就料到了这么一天,但是此时此刻身临其境,说不慌却是假的。
曲润岚风尘仆仆,停在了佟樱面前。
小妇人面容担忧,眉毛拧在一起,一张脸皱巴巴的,藏蓝色旗袍把她包裹起来,好像能融在黑夜里。
“阿嫂放心。”他声音沉沉,言语简单,依旧是从容不迫的模样。
“还有我呢。”
佟樱知道自己想得到的或许不是这句话,可是却差点掉下泪来。
现如今,哪怕半分的体贴与安宁,竟也能让她感动。
她低下眸子,胡乱地点点头,开口带了几分颤抖:“好。好。”
——“少爷这边来。”
另一边小厮忙招呼着。把人往这边带。
曲久桓踏着灯光,人从阴影下大步流星地走过来,看见佟樱与曲润岚站在一起,半分眼风也没有给,径直走过。却在抬脚进院时转过脸来。
“我倒是不知道现在四老爷都分不清孰轻孰重了。”
声音清冷,一身利落,人站在高处,浑身的气质压人。
眼神落在佟樱身上,看见她呆呆地看着他,一扭头人却走了。
平日再恶毒的话都能说出来的他。只是对着这张脸,便怎么也开不了口。
曲润岚注意到佟樱耸起的肩又落了下去。却也不再好多深思,稍一颔首,跟了上去。
老夫人还有女眷都在院子里等着,呜呜泱泱地站了一院子的人,气氛沉重。
直到刘管家从屋子里跑出来,嘴里喊着:“稳住了稳住了。”
所有人才都松了一口气。
佟樱在旁边扶着老太太,刘管家话一说完就觉得她泄了劲,嘴里念着“菩萨保佑菩萨保佑”,却双腿打颤,连路都走不稳。
早就不是十年前她初进府时意气风发的模样了。
佟樱这才和老太太进去。
穿着白褂子的洋人带来了青霉素和盘尼西林,针管洋洋洒洒地摆了很多。佟樱在报纸上见过这个,都是顶贵的西药,满天津城也没有多少。
曲润岚正和医生说着什么,曲久桓坐在曲润祥的床边,瞧见她们二人进来了,主动让了地方。
老太太年纪大了,见曲润祥面如白纸,虽然醒了,却也是出气多进气少,忍不住哭了两声,反握住佟樱的手:“管好各院的人,今天的事谁也不准透出去。”又转向佟樱:“阿樱跟我来。”
曲久桓如果有七分像曲润祥,就有五分像老太太。她也是京城的满清贵族,一身旗装,不苟言笑,气度还是在的。
佟樱向来不愿意来老太太这儿,光是满屋子的檀香就熏得她头疼。
“你觉得徐小姐怎么样?”
佟樱站在一旁,眼睛扫过观音像,实话实说:“性子单纯,是个好姑娘。”
老太太点点头:“阿桓呢?”
小妇人抿抿唇,眼帘低垂,不知如何开口。
老太太心里有了答案,冷哼一声,佛珠转过:“这回可也由不得他。”
她看着佟樱,明眸皓齿,规规矩矩地站在那儿。这个年纪,放在外面也是个老姑娘了,但老天爷对她仁慈地过分,岁月的磨砺成熟与不谙世事的娇媚纯真同时在她身上展现,生出一种难以言说的味道来。一双狐狸眼望过来,眼波流转,比二八年华的小丫头还勾魂摄魄。
调教的工具慢慢长成了软肋,也没想到他会对一个外来的丫头上了心。
“事关曲家,阿樱,你要多劝劝他。”
佛祖眼眉低垂,怜悯众生。可人到了这红尘染缸中,说是无欲无求,不偏私不依仗,怕是连神佛都难以相信。
曲家若是想延续百年荣光,姻亲上可马虎不得。乘着曲润祥的余威还在,互相拉拢才是正道。
男人们嘴上说着靠女人算什么本事,做起事来却一个比一个现实。
“我明白的。老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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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母难为(民国 H) 十.生意(1500字)
墙上的西洋表指向了十一点。即便到了深夜,仲夏的闷热也还未完全褪去,海河的水汽蒸腾上来,就连一弯月亮也好像湿漉漉地挂在树梢上。
白日里庄严肃穆的大院此刻隐匿在黑夜里,几盏电灯又一个个被点亮,照出来往人穿梭的身影。
“娶她,也不是不行。”曲久桓懒散地坐在椅子上,揉着额角,暗黄的灯光直直照在他脸上,笑容隐藏在半边的阴影下“但我有个条件。”
老太太老神在在地转着佛珠,嘴里还念念有词。
知道他不会答应地这么轻易,瞥他一眼:“说吧。”
“向奶奶讨要个人罢了。”敛去了笑,便像是一把闪着寒气的刀。比他爹年轻时更张狂冷静。
苍老的双眼睁开,里面满是警戒。
却见他一字一字:“佟樱。”
像个讨债的恶鬼。
“我要佟樱。”
转着佛珠的手戛然而止,老太太差点被气笑了:“孙子,光我答应有什么用?你觉得佟樱会答应么?你要她,那她算什么?”
曲家的嫡系媳妇,只能是门当户对的大小姐。
曲久桓也笑,理了理袖子,牛津鞋砸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一双邪气的眼睛在镜片后闪了闪:“奶奶只要答应我,到时候别插手就是了。”
新鲜成长的树苗肆无忌惮地汲取着上一代的养分。若是眼睛浑浊了,心却还跟明镜似儿的,便只有眼睁睁看着的份儿。
“你这个孽障。”
这句话老太太在心里说了无数次,头一回当着他的面说出来。
曲久桓倒是见怪不怪。他四肢有力,模样镇定,似乎一切都是理所当然。
“总之,曲家不能断在你这儿。”
她最终还是妥协了。
青年扯了一下嘴角:“奶奶放心,孙子还没糊涂到那种地步。”
曲润祥吐血的第二天,老太太就进了斋堂,说是要吃斋念佛一阵,多积些功德,连惯常的晨拜都免了。
在外面人眼里,曲老爷还是那个站在天津码头,谈笑风生运筹帷幄的中年人。
徐有露来曲府更加频繁了。老太太那边去不成,便常常来佟樱这儿,每次都带着新奇的小玩意儿。一开始是首饰和瑞士进口的女士手表,后来知道了她的喜好,便又带来了钢笔与莎士比亚十四行诗。
她来得频繁,出手阔绰,老太太的照拂又无处不在。曲府上下都很喜欢她,早就把她当成了半个未来的少夫人。
“哟。四爷来了。”
直隶一带的盐铁枢纽汇成一脉,连通京津二地,而曲家的盐铁生意又设在名下的钱庄里。
今儿是七月初一,曲润岚早早地便到钱庄来取账。曲润祥的身子常年不好,这些事儿一般都会先经过他的手。
钱庄设在英租界的劝业场旁边,管事姓李,是曲家的家生子。如今不到五十,穿着一身黑色的大褂,脸上笑呵呵的。
“李爷,来取上半年的账。”
李管事却面露难色,搓着手:“四爷,这账,都被大少爷拿走了。”又指指楼上。
不止是盐铁生意,还有曲家名下的钱庄,茶庄。只留下了几个布料与成衣铺子。
他这个侄子一回来,自己便成了多余的那个。
聪明,狠绝,知人善任,是个好苗子。就是心思深,连他都看不透。
曲润岚点点头,面色不改:“好。”
只是跟在身边的阿成有些不乐意,小声嘀咕着:“当时大爷身体不好,爷您自己投入了多少心血。这大少爷一回来……连碗汤都不给您剩。”
曲润岚瞥他一眼:“这本就是他的,如今不过物归原主罢了。”又冲向李管事“下人多嘴不懂事。您担待着些。”
李管事依旧笑呵呵地,只当没听见。他才不管这些大爷们的官司。
正说着,楼上下来个人。是这两天跟在曲久桓身边的小厮,年纪不大,却手脚利索。
“四老爷。我家少爷说手头上事儿有点多,就不下来找您了。”
他倒是会拿乔。
不过如今,在春桐场一掷千金的是他,大包大揽曲家生意的是他,与新晋军阀徐家联姻的也要是他。他曲久桓,可算是现在天津卫最风光的人了。他有这个资本摆谱。
曲润岚依旧光风霁月的模样,身姿挺直:“无妨。大少爷年少有为,是曲家的幸事。”
背过手去,笑了笑:“阿樱那里,我也会多照顾一些的。叫他莫要分心。”
真是谦谦君子呀。
小厮哪里知道曲家主母的昵称,笑着上去把话复述了一遍。
今天多写了一些。彻底没有存稿啦(捂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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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熟男人和小狼狗的抉择真的还蛮难的hhha不过我们小曲也不简单哪。走完剧情肉(应该?)就能大批量地上啦嘿嘿。
良母难为(民国 H) 十一.慌乱
曲久桓甫一接手曲家生意,就提拔了一批新人上来。一些与曲润岚交好的老人们替曲四爷抱不平,但这位小爷太像曲润祥,又占着长子嫡孙的名号,做事偏偏还挑不出错来,大家都对他存有几分忌惮。
赵朔之前在盐庄谋生,机灵能干,偏又心思实在,偶尔一次被曲久桓瞧见了,就带到身边做了跑腿的小厮。
打小儿就在生意场上摸爬滚打,里子面子上的事儿赵朔倒是学了不少,但对曲府这深宅内院的家中事却是一概不知的。
曲润岚倒也没多待,说了几句寒暄话就坐着老爷车走了。他很是有分寸,没必要在别人眼皮子底下给自己再多找不痛快。
赵朔穿着汗衫宽裤,麻利地上了二楼,进了左转的第二间。
这间门口窄窄,里面却别有洞天,地方大,家伙事儿全,常被当家的用来查账议事。除了一方圆桌,还有床榻花架,打开窗,便能将楼下街景瞧个一清二楚。
现下早市刚散,热气上来,街上除了偶尔的两句叫卖声,便安静地很。整个房间只能听见钢笔摩挲在纸面上的“沙沙”声。
这位爷是个极能耐住性子的。一大清早就到铺子里来,坐了两个小时,一口水没喝,手上的笔却没停过。
曲久桓生的剑眉星目,鼻梁又高,虽然额头沁出些汗来,仍有一股干净冷硬的仙气。面前摞了不少账本,却丝毫不显得局促。
赵朔一五一十地把曲润岚的话复述了一遍:“……四爷还说,让少爷您别分心,家里,还有阿樱,他都会多照顾一些。”
笔走偏锋。
“啪咔”一声,锋利的钢笔头断成两叉。
红色的墨水吐露出来,染在执笔者的指尖,顺着皮肤的纹路蔓延开来,好像破了一个口子,哩哩啦啦地将手指、白纸都染红了一片。
这一页就这么废了。
赵朔噤了声。
他跟了曲久桓半个月,也知道他是个不喜形于色的。这幅模样,倒是头一回见。
钢笔被悻悻地丢进了脚边的垃圾桶里。青年拿起铜盆上的帕子将手指擦干净,额头突起的青筋隐约可见。
“咱们这位四爷。还真是够闲呢。”
“我有多久没回去了?”
“快半个月了。”
是十五天。
从上次从曲润祥的院子里看到她。已经过了十五天。
曲久桓一想到曲润岚那副样子,就莫名地烦躁,心突突直跳。
他从小便看在眼里。曲润岚一直对佟樱多有照拂,人人都说曲润岚心善,可若说是没存什么别的心思,他可是一点不信。
明明下午已经说好去趟法租界议事,但过了晌午暑气正浓那阵,就转脚回了家。
这两天还是热的时候。佟樱院子里的小丫鬟看见大少爷回来还以为被热花了眼,赶忙从偏房里跑出来招呼着。
“太太呢。“他脚步不停,迈过门栏,眼睛扫过院子里她平时侍弄的花架。
正房的门开着,窗户也被支起来。里面却一个人也没有。
“太太今儿一早就和小玉姐出去了。“
现在还没回来。
小丫鬟总算跟了上来,微微脸热。偷偷朝曲久桓看去,只觉得他方才那张还算得上惬意的脸瞬间就难看起来。
曲久桓从来就是被娇惯着长大的。没受过什么委屈。他想要的,向来一转身就能得到。
这空落落的院子,不着人气的院子。让他有些慌乱。
一种可能失去的,却抓不住地慌乱。
果然人心易变,万事难长久。
曲久桓抿抿唇,声音冷硬地吓人:“去哪了?”
小丫鬟胆子小,像个鹌鹑似的:“说是买首饰去了。”
买首饰?她不是向来不爱这些的嘛?
指甲压进手心,觉得自己有些等不及了。
调笑声远远传来——
“太太。您这样可真好看。往后就该这么打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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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情终于要转折了(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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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母难为(民国 H) 十二.吹皱
“阿桓!”
最先瞧见曲久桓的是徐有露。她欢快地朝院中清贵的青年跑去,一身藕粉的宽松旗袍衬地人十分娇憨。
倒是让跟在身后的佟樱愣了愣。
小姑娘脸蛋红扑扑的,笑容璀璨而明亮。仰头看着面前的曲久桓,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端的是天真活泼,爱恨分明的性子,怎么也让人讨厌不起来。
这一点四方天地中,金童玉女,谈天说地,本该是令人称羡的。
可大概是早就习惯了,习惯了曲久桓从来都是只与她亲近的。如今亲眼看见别人与他成双成对地站在一起,佟樱心里不知怎么着竟泛出一股难言的酸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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