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金丝雀破产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红萝卜白菜
聂星琢想到她家已经快破产了,小脑袋一刹清清凉凉,思绪倏地回到事件本身。
——姜执这是意识到自己说话难听了所以用空客来哄她?
她打小受宠,丝毫不认为自己的想法有问题,看了眼姜执手里的名片,觉得这个哄人的手笔有些大,但她什么阵仗没见过,弯唇接过来,像个纡尊降贵的小公主大人不记小人过地表示原谅。
姜执不知道眼前的小金丝雀给自己加了戏,见聂星琢仰着小脸表情生动,他突然觉得,这只小金丝雀足够赏心悦目,娶回去不仅可以养着。
他思绪只偏离了一瞬,随后声音平淡,“你选一个日子,我们去民政局。”
第5章 第5次投喂
聂星琢觉得指尖发烫,烧得她想把手里的名片扔掉。
姜执怎么一天天只想着结婚,还用空客来买她,他刚从姜爷爷手里接过集团不是应该很忙吗。
但无论聂星琢怎么想,办结婚证的日子还是定了下来。
虽然聂承誉总是胜券在握不曾在她面前表露过聂氏集团岌岌可危的意思,她也从没有过落魄千金的自觉,但父亲能和姜执商量出尽快结婚的共识,破产大概已经近在咫尺。
她一向崇拜父亲,相信聂承誉可以处理好一切,她要做的就是听话去父亲安排好的象牙塔。
既然要领证,单身趴还是要开的,方恬知道她应下婚期后直接来了聂家,作为聂小金丝雀的不二闺蜜当仁不让地策划起了单身趴的一切。
聂星琢半圈着腿坐在床上,方恬和她一块,边聊天边打开群。
[方恬]:捂嘴哭.jpg
[方恬]:小金丝雀要嫁人了
群里静了三秒,随后呈刷屏式热闹了起来。
【我怎么不知道嫁给谁谁要抢走我的小金丝雀你放开我我失恋了】
【嚎啕大哭.jpg你不要骗我】
【谁配得上我的小金丝雀我不允许我要把小金丝雀抢回来】
【姐妹拔刀吧】
【不要内讧不要内讧,抢婚才是要紧事】
【摔倒.gif我就睡了个觉的功夫世界都没了】
……
消息滑得飞快,方恬作为群主眼疾手快地开启全员禁言。
[方恬]:可怜巴巴.jpg
[方恬]:我恨死了那个偷雀的贼但是单身趴还是要开的。
[方恬]:时间两天后,地点你们定。
[方恬]:别看我表现得很坚强其实我已经快晕倒了.jpg
【管理员关闭全员禁言】
聂星琢扫了眼方恬手机,群里重又变成一片鬼哭狼嚎。
聂星琢:“……”
据相关人士包括方恬曝料,当时不知道谁率先提了要建一个小金丝雀投喂群,在全票通过后方恬接过群主重任。
她头一次见到投喂群的时候群已经成型,堪称上流社会大型夸夸群,她作为虹屁接对象十分矜持地拒绝了进群邀请,这会儿却极有兴致地看着方恬的手机屏幕。
【为什么你们都不问雀雀要嫁给谁?】
[方恬]:我们貌美如花的小金丝雀嫁给谁重要吗,你爱的到底是不是雀雀本人!
聂星琢:“……”
方恬应该是靠戏成为群主的叭。
单身趴定在领证前夕,地点是南衡文化区的一家酒吧,包厢气氛热烈,重金属音乐震耳欲聋,大家在群里鬼哭狼嚎另说,现场都极尽炒着热度。
参加派对的都是有交情的,从方恬的态度里领会到聂星琢没有谈结婚对象的心思,都暗戳戳压下好奇,但家里催命一样问着他们最新消息,众人也都挠心挠肺地等着结果公布的时候。
聂家千金嫁人,又在这种紧要关头,关系的可不仅是两个人。
大家猜着聂家要联姻的那边到底什么姓氏,面上不显,热热闹闹玩起游戏。
被整个上流社会猜测的对象此时正在会所同朋友打牌,姜执对单身趴这种仪式没什么兴致,但相熟的几个朋友知道他即将步入婚姻的消息,还是约着出来小聚了一把。
姜执到聂星琢消息的时候刚打出最后一张牌。
过去几个月姜聂联姻的事没有定数,两家都捂得严实没有丝毫外传,后来定下来几个好友才知晓,现在聂家就要破产,为了把这只小金丝雀圈到安全领地,姜聂两家联姻的消息也到了表明的时候。
他提前知会了聂星琢去接她,聂星琢在隔了一个下午的时间后回了语音。
他随手按开,背景混乱,人声鼎沸,那声“好”含糊不清地夹杂在其中。
姜执压着眉看了眼时间,差一刻钟十点半。
他没理会好友揶揄的眼神,抿了口酒,结束了今天的小聚,招来特助,“去南衡文化区。”
酒吧里灯红酒绿,姜执眉头轻皱了下,径直朝聂星琢所在的房间走去,走廊处安静了些,他先给聂星琢发了条消息。
小金丝雀破产后 第5节
消息框没有回复,倒是有零零散散含着醉意的声音传来。
“看见那个包厢了没,聂家大小姐在里面开趴。”
“…你是不是喝糊涂了,都要破产了算哪门的大小姐。”
“你个眼皮子浅的,知道聂大小姐开的什么派对吗,单身趴,敢这么大张旗鼓地开派对,什么意思你不清楚?”
“聂家找好人联姻了?不能吧,我这边什么消息都没到。”“…我侄女现在就在包厢里,亲口说的,就是不知道和哪家了。”
声音细碎,姜执笼在阴影处,轻轻摩挲着新换的腕表,特助面不改色,等着姜执的态度。
讨论的声音淡了不少,又突然拔高,“我听说聂家的女儿和姜家的小儿子关系好,这段时间两家合作的频率也高了不少,你说不会……”
特助的心随着这个声音也突然提了起来,恨不得拿抹布塞住这个口无遮拦的大嘴巴,有人先他一步打断了这种无稽之谈,“得了吧,聂承誉是疯了能把女儿嫁给一个私生子?”
这群人越说越过火,连鲜有人谈起的姜家故闻也扯了出来,特助偷偷观察姜执神色,又不好擅自行动,姜执看着时间,两分钟过去,聂星琢没有回复。
他耐心告罄,没有再等,走了出去,特助连忙跟上。
那群讨论的人与姜执迎面相遇,顿时噤声,阶层有别,有人没接触过姜氏的少东家还要再起话头被身边人一把扯住,认出姜执的都面如死灰,喝的那点酒早就醒了,“姜总,我们就醉了瞎说,瞎唠唠,您别当真。”
原本不认识的也知道了来人身份,僵硬地站着。
姜执眼神都没有施舍半分,朝不远处的包厢走去。
特助警告地看了这群人一眼,飞快记下这些人的脸。
非议未来的姜太太,又肆意讨论姜家如今缄默不谈的旧闻,还好死不死地撞进了姜执耳里。
姜总从来不是好相与的人,他身为特助要是还让这群逞口舌之快的人全须全尾地出现在姜执面前,那他特助的位置也该换人坐了。
姜执刚进包厢时喝酒的喝酒,唱歌的唱歌,五光十色中显出一股子颓靡的荒唐,他扯了下眉头,还是眼观八方的方恬率先看见,掩唇戳了戳正玩着游戏的聂星琢,“快快,姜总来了。”
聂星琢喝了点小酒微醺,思考了一秒,目光比大脑先行看去,周围玩游戏的也察觉到什么,随着她的视线朝门口望去,聂星琢反应过来,给人手势开灯降低音乐。
众人一刹静了几分,来参加派对的男男女女都是同龄人,圈子就这么大,大都知道姜氏的少东家。
只是原先还真没人把姜执和聂星琢联系在一块。主要也从没听说两人有什么交集。
但在场都是人,不可能让气氛僵着,有和姜执借着家族关系还算熟络的扬声道:“姜哥,我们派对都开一半了你才来,喝酒喝酒。”
姜执简单招呼,遥遥接住聂星琢的视线,嗓音平淡,“我来接星琢。”
这句话像是平地惊雷,表达的意思让众人都懵了下,大家面面相觑,先前招呼的哈哈几声,惊讶道:“姜哥,原来就是你要娶星琢,你们俩也太不够意思了,藏着掖着这么久才告诉我们。”
姜执走到聂星琢面前,聂星琢脸上带着酒烧出的绯色,大脑还算清醒,但身体微微发软,她小脸抬着半眯着眼看他,下意识道:“你来了呀。”
姜执应了声,“星琢,回家了。”
聂星琢摸过放在一旁的手机,看了眼时间,还早,她没玩尽兴,不太想结束,但少数的几次接触她也隐隐察觉姜执说一不二的性子,怕直接说出不想走的意愿遭姜执拒绝下她面子。
她抓住姜执的袖子轻轻拽了拽,姜执垂眸看着聂星琢渗出一层薄粉的小脸,莹莹露出醉意,大约的确喝了不少酒,众目睽睽之下能抓着他的袖口不松。
姜执顺着她的力道弯腰,聂星琢又往前凑了凑,几乎贴面低语,“我还想玩。”
温热的气息拂过,美人本就难让人抗拒,但姜执铁血心肠,顺势掐着她腰把她扶起,语气倒是温和了几分,“下次玩,明天我们还有事。”
有什么事?
腰上触感明显,聂星琢不自在地看了眼姜执,把抛之脑后的领证行程拾了回来。
说不定她就结一次婚,办结婚证也会是独一无二的经历,还是得好好对待。
聂星琢没再抗拒,偏头注意到周围人目不转睛地带着暧昧的眼神时愣了下,转到另一边要找方恬时发现她的小闺蜜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了另一侧的沙发上。
“……”
方恬先前一副为她摇旗呐喊的架势,到头来跑得比谁都快。
聂星琢默默把视线转回来,带着醉意想,怪不得刚才姜执声音都少了点强硬,看来这桩联姻,姜执还是会顾忌未婚妻子的面子的。
姜执见聂星琢没了声音,扶住她的肩膀,他来是要接人回家,和姜执有来往的开始起哄,“姜哥,我们作为星琢的娘家人,不能这么简单让你把人带走。”
“对对,姜哥不表示一下,我们可不让星琢嫁你。”
有了人开头,起哄也没了心理负担,原本只顾着眼巴巴看两人的吃瓜群众也跟着吹口哨,他们这群人,进公司不敢说做到最好,起哄绝对是一把好手。
姜执扯松领口,笑了下,“来。”
聂星琢被他半搂着,飞快地看了眼姜执,突然看出股斯文败类的气质。
其他人见姜执应了,也没客气,新开了瓶威士忌,借着酒胆倒满一杯,还朝聂星琢眨了眨眼传递意思,揶揄又暧昧。
聂星琢没回应,盯着酒杯,刚才倒酒的人自己喝的时候被笑称洒酒高手,现在倒是一滴不撒了。
但这群朋友是给她撑场子,她右手轻轻搭上左臂,浅笑不语。
姜执神情没什么变化,一手还搭在聂星琢肩上,一手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动作利落,朝他们斜着酒杯以示杯底。
姜执喝了酒聂星琢自然不能只沉默站着,她唇翘着接过姜执手里的杯子放下,小声嘀咕,“你还真喝。”
然后她又扬声对上这群起哄的好友,玩笑数落,“我同意了吗就敢自称我娘家人,来让我看看谁是跟着我姓聂的。”
“今天才发现啊,小金丝雀才是见色忘义的一把好手,哥几个才让姜哥喝杯酒就护上了。”
“现在已经是姜总家的小金丝雀了,小心星琢打你。”
“你这就过分了啊,前两天听说星琢嫁人是谁拉着我去深夜买醉的?”
朋友多年,大家玩笑都有分寸,互相损着对方,气氛愈发热烈,众人也都知道姜执不是卖他们面子,是在护聂星琢的场子,也不敢得寸进尺,只炒着氛围让场景更炽热。
聂星琢穿着米色毛衣,肌肤上酒晕出的粉色更显,姜执没戳破她事后的装模做样,垂眸看她,“外套呢。”
她指了指房间一侧的衣架,他循着手指看去,不少外套搭在上面,有的还滴着水。
她解释道:“刚才我们玩游戏,大家衣服都被酒打湿了。”
说落她又小声补充,“我就洒了一点酒,他们有的人就跟在酒水里泡过一样。”
姜执不知道什么游戏能把一群人的衣服都淋湿,还能让聂星琢颇为骄傲地补充说明,不过身边这只小金丝雀生□□玩,想来玩出什么把戏也不稀奇。
他面上不显分毫,把自己的黑色大衣脱下给聂星琢披上,让特助拿来聂星琢的外套,的确淋湿不多,只有一小片酒痕,他拿过搭在小臂上。
聂星琢被裹在大衣里,脑海清醒又模糊,人就显顺从,姜执揽上她的腰让她站稳,手下腰肢盈盈一握,姜执顿了下,朝众人道:“你们玩,我先带星琢回家。”
在场自然没有再阻止的,年轻气盛的大少爷大小姐们甚至还刻意出声为两人营造一种暧昧的起哄。
聂星琢脸红着被带出去,姜执留下特助最后结账,方恬把聂星琢送上车也就翻折回包厢,她是今天派对的组织人,得留到最后替小闺蜜处理好一切。
特助没进包厢,方恬一进来就听到了大家热火朝天的讨论,没出声的都低头连按着手机向家里递消息。
“刚才那真是姜执?姜聂两家要联姻?我的天。”
“除了那个姜还有哪个,你没听我们一口一个姜哥姜总吗。”
“小金丝雀历害了,聂家出事她都能什么苦都不受。”
“瞧你这味重的,回去好好洗洗把酸味去去。”
“你说什么,我只是没想到星琢会嫁到姜家。”
“得了吧,自从聂氏爆出快要破产你天天等着想看笑话,真当别人看不出来啊。”
“好啦好啦,我也没有想到这个发展,年轻掌权的狠厉太子爷怎么就突然和富贵花小公主在一起了呢?”
有人盯上方恬,“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今天看到姜家的公子进来整个人都懵掉了。”
方恬微微一笑,深藏功与名。
而到儿子闺女第一手消息的家族掌门人也都去书房谈事,姜氏和聂氏都是延续几代的家族企业,即使聂氏如今式微,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两家联姻造成的影响是空前的。
他们仔细追朔这几个月来的种种。
三月前聂姜两家生意来往次数激增,两月前姜执入职总部接手姜氏近半权力,一月前聂氏濒临破产消息泄露,今天姜聂联姻首次暴露在公众面前,原来一切都有迹可循。
聂家的大小姐,也在大众的措手不及里被冠上了姜姓。
第6章 第6次投喂
聂星琢喝酒并不多,身子还是略微乏软,她端端正正坐在后座,时不时看眼窗外,发现这不是回聂家的路,心头飞快地跳了下。
她扭头盯着姜执,“你要带我去哪儿?”
姜执睇她,“去玫瑰湾。”
“……”聂星琢定定看了姜执一会儿,确定姜执没有解释的意思,有点小懵,姜执这是把多少女孩子拐出过家门,都不说明一下原因的吗。
她闷声提醒,“你没有和我说过。”
姜执背靠软座,先前和朋友小酌,积少成多下也喝了不少酒,刚才又喝了杯度数不低的威士忌,他手背轻靠额头,闭眼假寐,“这也是誉叔的意思。”
聂星琢掏出手机看了眼,聂承誉给她发过消息,说姜执会直接带她回玫瑰湾。她放下手机,小脑袋都有点眩晕,姜执直接和她爸商量好一切,通知都不通知她一声,真把她当成联姻的附赠产物了吗。
她不太高兴地看着姜执,干巴巴地重复道:“你没有和我说过。”
聂星琢等了等,没等到回应,见姜执毫不在意地闭着眼,只有她一个人郁郁,心头更闷,她侧身向他挪过去,恶从胆边生,拇指和食指朝着姜执的上下眼皮移去。
姜执并未睡着,只是脑海中走马观花闪过许多场景,让他没有兴致理会聂星琢的聒噪。
他想起先前酒吧有人对聂星琢和姜安的猜测,聂星琢和姜安一起长大是真,可能到了让人一提起聂家联姻就想到姜安的地步,自然少不了有人在背后煽风点火。
姜安想借聂家之力入主姜氏的心思并非无人不知,不然也不会着了聂承誉的厌。
姜执眉头压着,属于另一个人的气息越来越近,他也不可避地想起很多东西。
聂承誉宠女儿,姜安刻意营造舆论的行为早让他不快,相传有一次合作对象没看出聂承誉脸色不对多谈了两句聂星琢和姜安的事情,原本快要成的合作突然就黄了。
自此大家都知道了聂家当家对姜安的态度,那些还以为聂星琢和姜安有可能的人无非是阶层不够,够不着上面人的风向。
但聂星琢的不表态,本就自带沉默纵容的意味,她父亲为了她思前想后,兴许聂星琢早信了姜安不争不抢的人设。
姜执轻嘲,空长一张漂亮脸蛋。
而现在这只在姜执眼里只是皮毛靓丽的小金丝雀正巴巴地往过靠,眼见手指就要扒到姜执的眼皮。
姜执面上被罩了层阴影,思绪戛然而止,他察觉到聂星琢的意图,倏地睁眼握住聂星琢的手腕往前轻轻一拽,聂星琢没有防备倒在姜执身上。
聂星琢一腿摔在姜执腿间,整个人都趴到姜执身上,脑袋砸到姜执肩头,头下意识一偏唇划过姜执颈侧温凉的肌肤,她整个人都僵住,脸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烧红,感觉浑身都冒着热气。
她左手手腕还被姜执握在手里,人懵着也忘了挣扎,右手撑着就要坐起来,正巧姜执低头觑这只小金丝雀,薄唇猝不及防地擦过聂星琢泛着热度的粉面。
聂星琢一脸茫然地抬头,姜执也顿了下,但他不小心亲到的是即将娶回家的太太,不是什么大事,眸里那点意外只存在了一秒。
小金丝雀破产后 第6节
但聂星琢罕见的不知所措,姜执还是饶有兴致地欣赏了会儿,她约莫起身时没顾好身上的大衣,现在要掉不掉地搭在身上,人又像是受了欺负一样无所适从,显出一股活色生香的艳丽。
姜执眸色暗了暗,手下的细腕脆弱,柔腻的皮肤薄薄一层,腕骨轻轻凸起,他的拇指正按在小小的腕骨上,受到蛊惑般的轻轻一揉,聂星琢如梦初醒,连忙拽出自己受到辖制的手腕。
姜执原就没有用力,聂星琢左腕重获自由,没想到右手一时支撑不住,人又歪歪扭扭地倒回姜执身上,她生无可恋地呜咽了声,一脸绝望地维持投怀送抱的姿势好一会儿。
直到头顶传来一声不高不低的哂笑。
胸腔处的微小震动震得聂星琢头皮发麻,她自小长大从未有过这种丢脸时刻,一时感受到了来自姜执的无限嘲弄。
聂星琢觉得自己得说些什么打破僵局,她撑着姜执胳膊爬起来点,小脑袋宛如缺氧般不得思考,突然没头没脑地再次重复了句,“你没有和我说过。”
这一声落下聂星琢生出种恍如隔世感,姜执和聂承誉谈好后没有告知她一声就要带她回玫瑰湾,她就是为了找姜执要个说法才意外趴到姜执怀里去。
她如果早知道会变成现在这样,刚才绝对不起扒开姜执眼皮的念头。
但现在人都丢了,聂星琢固执地盯着姜执,要把初衷讨回来。
姜执垂眸看她,她倒是会找地方,两手撑着他半直起身子,一手按在他胳膊上,另一只手落在他肩头,胳膊上的素手几乎载了他这位未来太太所有重量,聂星琢一阵风就能吹跑似的体量,压着人不难受,但也不会舒服。
他穿过聂星琢纤细的后腰,手落在小金丝雀的腰侧往上勾了勾,聂星琢被动地转半趴为趴跪,两手自然而然地都搭到姜执肩上,与此同时姜执回应道:“我以为你不需要商量这些。”
姜执所言非虚,毕竟在他眼里,聂星琢自小就是喜欢坐享其成不爱操劳的性子,他给她打理好一切,已经是对未来太太的难得心软。
但这一声没什么情绪的语句到了聂星琢耳里自动带了高高在上的漠视,她眼里姜执每根头发丝都在散发着“和你商量没个十天半个月能结束吗”“做不了主的小金丝雀有商量的必要吗”之类的意思。
聂星琢咬着唇头脑风暴,这么好看一张脸骨子里恶意怎么这么大,为什么姜执嘴里没一句好听的,他长这张嘴就是为了气她的吗。
难为她修养作为必修课,此刻千言万语从唇齿间划过一句都没能畅所欲言,只无措瞪着姜执。
窗外路灯变幻,折到人脸上明暗交错,姜执就着不甚明亮的灯光,在光亮流转间把聂星琢完整地映入眼帘,眼尾无辜轻垂,眼睛却亮晶晶的,脸上的粉晕迟迟不下,细长的脖颈都透着晶亮的粉,红不过被轻轻咬着的唇,娇艳欲滴,莫名委屈。
姜执自认清醒,却在一刹感觉酒意上袭,更遑论两人这样的姿势,聂星琢一腿落他腿间,一腿放他腿侧,几乎半跪在他面前,无声撩拨,更让人醉得不轻。
他都为这只小金丝雀安置好一切,再心软一次也未尝不可。
姜执嗓音带了点不易察觉的沙哑,“你如果需要,下次和你说。”
“……?”哪来的下次?他都已经把她从聂家带出来了还有什么下次?
聂星琢被姜执宛若恩赐般的口吻弄得整个人都不得劲,而且什么是她如果需要,这不是他应该做的吗?她爸爸都知道通知她一声,姜执定好一切连知会都不知会她。
她被气得心口疼,下一秒脖颈处被罩上一只手,缓缓向上,薄茧磨过又麻又痒,最后停留在脸上,迟迟不退。
“……?”
聂星琢懵着看向眼前动手的人,气氛比小脑袋燃得快,温度又开始升高,一节一节往上增,热度笼住两人,等聂星琢觉得不对已经被烧得什么想法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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