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金丝雀破产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红萝卜白菜
他把粥放下,动作慢条斯理,观表情看不出满意与否,聂星琢忍了忍,没忍住,“怎么样?”
姜执抬眸,毫不客气地评价,“厨房不适合你。”
聂星琢感觉脸蛋倏地烫了起来。
她第一次给人熬粥,不要求姜执感恩戴德,再不济也应该说声“继续努力”,没想到姜执如此不留情面。
聂星琢无意识地盯了姜执一会儿,李姨正巧把冬瓜荷叶汤端上来,聂星琢回视线,声音很冷,“李姨,把粥倒掉。”
小金丝雀破产后 第8节
她就是善心泛滥才给姜执熬粥,他就该这辈子都和冬瓜相依为命。
李姨愣住,“怎么突然——”
聂星琢起身离座,李姨不知道刚才还高高兴兴的太太怎么就突然气成这样,下意识道:“太太,您还没吃饭。”
她是疯了才等姜执回来一起吃,自己一个人快快乐乐进餐不好吗。
聂星琢径直上楼,留下一室沉寂。
第9章 第9次投喂
姜执只淡淡扫了眼聂星琢离去的背影,如常回视线,不受影响地舀了碗汤。
李姨站了会儿,寻思聂星琢生气的原因。
她是姜家的老人,也算是看过姜执长大的一段历程,虽不至于逾矩到妄图左右新一辈的想法,但有些寻常话总还是能说的。
“听说太太原来十指不沾阳春水,今天还是第一次下厨呢,熬好就等着先生回来了,第一次下厨肯定有不尽人意的地方,但太太心里一定是希望被认可的。”
姜执情绪很淡,他久居高层,驭下没有等员工成长的善心,要做就做好,要么就别做,聂星琢熬的这碗粥,在他眼里连出世的必要都没有。
“太太连饭都没吃非要等着先生回来,没成想等到先生却吵了架,太太现在不知道得多难过。”
姜执不理解聂星琢难过的点,实事求是的评价都能刺到她那颗玻璃心,得是有多脆弱。
他娶聂星琢回来护归护,没有照顾她一日三餐二十小时心情的打算。
李姨见姜执不说话也不敢再继续,姜执愿意看她在姜家多年的份上颇为宽容,她却不能倚老卖老越了红线。
她看姜执这里不需要她,沉默退走。
姜执喝了碗汤,工作刚刚告一段落,他也没预想一回玫瑰湾就和聂星琢闹了不愉快。
他靠着椅背,扯松领带,桌上的粥已经泛凉,不仅味道差,色相也不好。
聂星琢第一次下厨他是信的,她那种娇生惯养的大小姐,说她这辈子不会进厨房他都信。
她进去才让他意外。
姜执端过粥,舀起点再次尝了口。
他面无表情地放下碗勺。
算了,这只小金丝雀享受就好,别再糟蹋厨房了。
主卧正生气的聂星琢还真没有难过,只是单纯气姜执不留情面,甚至气闷里更多是一种恼羞成怒。
她众星捧月长大,自小就是姹紫嫣红里最耀眼的存在,哪里遭受过主动示好还被冷淡苛责的对待。
第一次下厨,连流连厨房的李姨都说不可能尽善尽美,姜执怎么那么挑剔狠辣。
聂星琢本想去画室消遣心情,没想到书房也被姜执先一步霸占,她不想和姜执共处一室,恨屋及乌,对姜执占据她画画安乐窝的行为也很是不满。
她退而求其次看起拿到卧房的画画笔记,逐渐深入其中,时间流逝,聂星琢合上笔记时指针划过十一点,她突然又想下去看看粥。
喝粥时那种不可置信的心情还历历在目,但粥的味道已经不怎么清晰,她升起零星半点的希望,觉得还可以再去试试,看看是不是真如姜执评价的那样难以忍受,竟然直接让她别再进厨房。
聂星琢燃起扳回一城的斗气,没再犹豫向厨房走去,李姨先前上来问她需不需要把饭菜端到卧房时顺势问了小米粥是不是现在就处理掉,她一时心疼自己下厨的首次战果就把粥暂时留了下来。
李姨大概因为姜执吩咐已经离开,小米粥维持恒温,她舀了一小碗端到餐桌一角,没开餐厅吊灯,只留了餐桌一旁的小壁灯,温柔打亮了一块小天地,置身其中的聂星琢舀了半勺,慢吞吞塞到嘴里,下一秒没迟疑吐到了旁边的垃圾篓。
聂星琢拿纸巾按住唇,这碗粥要不是出自她手,她还以为是要谋杀。
她百无聊赖地拿着勺在粥里转了几圈,不理解怎么能有东西苦成这样,让她刚才恨不得当场去世。
聂星琢彻底失去品粥为自己正名的勇气,正要起身拾,撞见门旁站立着的修长身影,不知道看了多久。
姜执刚从书房出来,工作虽告一段落,但对于掌权人来说,永远没有工作消失的时候。
他见餐厅晕出光亮,上前查看发现聂星琢坐在微亮的角落,盯着眼前的祥云金边瓷碗,表情难言,安静思考间夹杂着一些莫名的小委屈。
聂星琢看见姜执后极快地偏开视线,分明是因为不想看他,但偷看不出声的明明是姜执,她这样反倒还没姜执理直气壮。
她又不好再把视线转回去,旁若无人地站起准备拾,碗勺被上前的姜执先一步端起,声音也浅淡落到耳边,“星琢,保温柜里有饭。”
聂星琢不得已正眼看他,姜执不会以为她是饿了在这儿一个人可怜巴巴地喝苦粥吧?
姜执垂眼,聂星琢穿鹅黄色睡裙,身形纤瘦,脸蛋白皙漂亮,灯光落在身上显出几分模糊的脆弱感。
毕竟是自己太太。
姜执意有所指地看了眼手里的小米粥,语气温和,“不用勉强自己。”
“……?”姜执这在说什么话,不就是让他喝了一口粥吗他至于特意上前二次嘲讽吗,她下回厨为什么要经历这种事情。
聂星琢险些没忍住抢过碗一饮而尽告诉姜执她一点都不勉强。
她忍住冲动,郁闷地瞪了眼姜执,错身而过时声音气恼,“不用你管。”
姜执本就是随口一提,自然不会再多管闲事,等聂星琢走路带风地去到门口时突然想起什么,叫住她,“星琢。”
聂星琢脚步不停,不管姜执这张罪恶的嘴里说出什么鬼话她都绝不要听。
姜执顿了下,“婚纱刚完工,我们三天后去拍婚纱照。”
聂星琢一只脚踏出餐厅又生生刹住,她的婚纱只用于婚纱照拍摄所以没选择周期过长的设计款式,一个月的制作周期她勉强接受,但是——姜执就给她三天时间,这是让她什么都不准备直接上镜吗?
姜执通知完就端着碗向厨房走去,聂星琢伸回脚亦步亦趋地跟上去,“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姜执把粥倒掉,走到洗碗台,清水流下,聂星琢在旁边眼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姜执逐渐接受他和聂星琢脑回路不在一条线上的事,对她的质问也不再解释,根据以往经验,不管他说什么,聂星琢都能呛出朵花来。
他略略抬眼,“有区别么。”
姜执简简单单四个字在聂星琢眼里通身写满无所谓,她虽然不满意这个结婚对象,但婚纱照无辜,怎么能忍受自己仓促上镜。
聂星琢觉得姜执根本不能理解她心中所想,不明白女孩子为了婚纱照的美丽需要付出多少,知道后说不定还要出声嘲讽。
她又跟着姜执移动到碗柜,颇为强硬道:“改成七天后。”
姜执放好碗,拿毛巾擦净手,“随你。”
第10章 第10次投喂
婚纱采用雾里看花式的设计,内里贴合身材曲线尽显曼妙,外层又特意罩了层轻盈的薄纱,薄纱的设计也颇具匠心,大胆取用透明度低的纱料,掩住美好,却恰巧营造出勾人的暧昧。
婚纱通体雪白,转动间又有金色暗光流动,光芒潺潺,夺目耀眼。
法国定制完成的婚纱被运回玫瑰湾后聂星琢先进行了试穿,裙摆并不过分宽大,盈盈一握的细腰仍旧凸显。
只聂星琢再清楚不过自己这一月来增加了五两体重的事实,婚纱贴合身材,镜中玉人仍旧美的一颦一笑皆可入画,但聂星琢看秀多年养出的品位,自然知道哪里因为这五两不该存在的罪恶源头有了变化。
她为婚纱照的拍摄详细定下计划,每日保养必不可少,饮食控制变得严格起来,在酌情添加的运动量栏目这一块,外公家公司组织策划的义工熊活动正巧开始试行,聂星琢也加入了志愿者的队伍。
聂星琢被安排去扶老人过马路,义工熊活动第一次试行,虽旨在为居民提供帮助,但大家接受度并不高,这些天各个试行点都颇为萧条。
她在路口左顾右盼,董氏分配给她的地方人流量不多,她见志愿时间结束也没有需要帮助的人再出现,退回人行道。
志愿者穿的玩偶装并不臃肿,保证了灵活性,但透气性不太好,戴了这么长时间玩偶帽有些闷热,聂星琢扶住玩偶帽慢慢摘下来,正举过头顶时身后传来方恬的叫声:“星琢!”
方恬今天在附近一家店直播试吃,先前还问她要不要一块去吃,在知晓她正在控制体重后不忘连发大笑的表情包,后发现两人连分别要去的地方都离得极近,更是扬言要带着食物来刺激她。
聂星琢闻音回眸看去,耳侧的两根麻花辫还调皮的蹦了下,后又温顺落在两侧,方恬双手举着手机,单眼眨了下,聂星琢意会到她在录制视频,配合转身,带了点轻快的小蹦跶,回了一个wink。
志愿者的玩偶服虽尽量利落,但毕竟叫义工熊,制作上还是较为宽松,棕色的熊装随着她的跳动也跟着蹦了下,整个人柔软又俏皮。
方恬停止录制走上前来,边走边欣赏,“这是什么仙女下凡我要发到微博分享仙女的美貌让大家知道我是多么宠粉你不要阻止我!”
聂星琢也过去看了两遍,美貌在线,她大方应允。
方恬朝聂星琢比着心,突然道:“星琢,那辆车停那儿好久了。”
聂星琢看了过去,隔着褪去绿意的枝桠树木,似乎与看不到的视线相撞。
她忽视掉那点不自在,方恬尤在分析,“这儿人少轻松,但万一有坏人作祟就不好了,不过明城应该不会吧?”
明城会不会不知道,但聂星琢身边配着平常几乎隐身的保镖,原来从聂家调配,现在姜执给她配备,若真撞上坏人,那也是坏人自认倒霉。
而此刻坐在车里的正是为聂星琢调配保镖的姜执,工作暂告段落,姜老爷子让他带聂星琢回老宅吃饭,他来这里接人,正巧撞见聂星琢回眸浅笑,清淡的阳光拂照落下几点惊艳。
惊艳过后聂星琢蹦跶转身的画面久久不散。
姜执揉揉眉骨,莫名轻哂。
方恬没见过聂星琢身边的保镖,一时忘了这茬,觉得不能侥幸,就要拽着聂星琢离开,聂星琢抬脚欲走,手机传来姜执的消息,简单利落,“在那儿等我。”
聂星琢回头看去,对面司机下车,为后座的人打开车门,姜执踏出车厢,隔着不长的一条街道,两条视线切实相接。
方恬眼疾手快地戳她低声询问,“姜太太,你连姜总的车都不认得吗?”
“……”聂星琢感受到方恬称呼里的揶揄意味,微偏头瞪了她一下,余光见姜执已经快走过来,抿唇没回话。
姜执走近,聂星琢抬头看他,“你怎么来了?”
“爷爷让我们去老宅吃饭,我来接你。”姜执拿过聂星琢抱着的玩偶帽,玩偶装较闷热,聂星琢即使脱下帽子脸上粉意也迟迟未褪,姜执垂眸见她白净的皮肤上浮起零星半点的水珠,淡声询问,“有纸么。”
聂星琢正要开口跟姜执去姜家老宅,思绪猝然被姜执一句前言不搭后语的问话打断,还懵了下,下意识回答:“在右边的口袋。”
姜执本想叫她自己拿,见她这样索性向前一步探进聂星琢毛茸茸的右侧口袋,两人距离突然拉近,聂星琢没来得及后退姜执就主动拉开距离,手里多了一包纸巾。
他抽出一张纸巾递给聂星琢,“擦擦脸。”
聂星琢理解了姜执意图,有点不好意思,状似自然地接过纸巾擦脸,姜执视线落她脸上,还指道:“左边太阳穴那里。”
她恍惚觉得自己在面对高中班主任,人不太自然,擦得也就不尽心,最后姜执似乎耐心尽失,重新抽出一张纸巾给她吸去脸上那小小一点她却怎么都擦不上的水珠。
默默围观了全程的方恬:“……”
方恬在两人擦脸结束后见缝插针地告别,把空间留给夫妻二人后不带一片树叶的离去。
是糖不够甜美食不够多吗,她为什么要吃狗粮。
聂星琢对小闺蜜的离开速度叹为观止,思绪刚起口袋传来重量,姜执把纸巾放回去,稍稍退远看她,“先去换衣服。”
两人先把玩偶服送到了董氏活动点,后又回了一趟玫瑰湾,聂星琢穿着玩偶服几小时,先进行了全套梳洗,护理结束后还是扎了麻花辫,换了身白色长裙。
聂星琢以前跟着聂承誉见过姜老爷子数面,对姜老爷子不算陌生,只是这是她和姜执婚后第一次要见姜爷爷,心情还是颇为微妙。
她想起姜执在外面表露出的对她的喜欢,聂星琢觉得姜执是要在外维持他们恩爱夫妻的人设,但姜执自顾自定下也没有和她说过,她一时捉摸不透去了姜家老宅要怎么做。
小金丝雀破产后 第9节
万一姜执突然同她亲近她接不住露了破绽多不好。
聂星琢自觉自己想的面面俱到,决定大方主动询问,“姜执。”
姜执偏头。
聂星琢沉吟片刻,“我们待会儿是要表现夫妻恩爱吗?”
姜执仍是静静看着她,聂星琢在注视下小脑袋微发麻,难道是她问得不够清楚?
聂星琢又问了句,“我们下车要不要牵手?”
姜执的视线里终于出现了情绪变化,只是聂星琢翻译了下,怎么那么像“你是腿脚不灵便么需要人牵”之类的意思。
在聂星琢混乱思考时姜执也不负她望地开口,“你需要的话。”
“……?”明明是姜执率先在外面表露出夫妻恩爱的意思,她只是好心搭戏怎么现在像是她很急切一样?
聂星琢心头哽着,一路上再没开过口。
到达老宅时司机率先下车为姜执开门,姜执从车后转到聂星琢这一侧,甫一开门聂星琢就往外走,别说牵手,连等姜执的意思都没有。
姜执不知道聂星琢又一个人想了些什么,抬手握住聂星琢的手腕,轻轻一拽聂星琢就靠了过来。
聂星琢瞪着他站直,姜执拇指划过她细弱的腕骨,把纤纤玉手握在了手里。
第11章 第11次投喂
到了姜家老宅,聂星琢虽然对姜执还有点小生气,但毕竟有人前恩爱的共识,还是顺从地任他握着素手。
特助提上礼物跟在身后,跟至玄关处放下礼物后便离开。
聂星琢亲自拿了送姜老爷子的礼物,手被姜执裹着,像平常夫妻,全然看不出刚才的不愉快。
两人婚后第一次见长辈,在场的自然不只姜老爷子,只姜家产业以家族形式流传至今,嫡系子嗣并不算丰厚,当年将集团拓大数倍版图的姜老爷子只育有一子姜崇业。
今天在老宅的除开他们二人与姜老爷子外,来的还有姜崇业和他的第二任妻子。
聂星琢打小就讨长辈喜欢,儿时还跟着聂承誉来老宅吃过姜老爷子的糖,印象里姜老爷子是个不怒自威的老人,但对她这位小辈一向和蔼。
她刚刚进门就听到姜老爷子浑厚的声音传来,嗓音带笑,“星琢来了?”
姜执把聂星琢领到姜老爷子面前,聂星琢人美嘴甜,“姜爷爷,这么久不见你越来越年轻了。”
姜老爷子见两人双双牵手进来本就高兴,闻此更是笑得开心,“嘴这么甜,是不是又想吃爷爷的糖?你小时候我还同你父亲说把你认成我姜家的小孙女,你父亲不愿意,缘分就是缘分,谁曾想你最后成了我姜家的孙媳。”
聂星琢自小长得好看,去各家玩大家都是玩笑争抢着要认她当小女儿小孙女的,现下抿唇笑着递上特意从名寺求来的佛串。
姜老爷子如今半隐幕后,开始修身养性,旅游也爱去寺庙之类的场所,这份礼物正送到他心口上,“好好好,星琢有心了。”
聂星琢:“姜爷爷喜欢就好。”
姜老爷子笑,“怎么还叫姜爷爷呢。”他瞪姜执,“是不是你影响我认孙女?”
姜执莫名受牵连,垂眸看了聂星琢一眼,聂星琢手还被姜执握着,心底默默赞同姜老爷子的话,嘴上倒是连改口,“爷爷好。”
“这就对了嘛,岂止爸把你当小孙女,我也一直想把你带回家做小女儿,现在可终于成真了。”旁边站着的韩柔见缝插针地开口,作为姜崇业的第二任妻子和姜安的母亲,韩柔逢人带笑,身上似乎浑然没有棱角,言语间也很是亲密,甚至轻轻抬起聂星琢另一只手拍了拍。
聂星琢却不太喜欢姜家这位后来居上的女主人,当年姜崇业为了韩柔大闹一场的时候她还小,但聂承誉后来多加嘱咐让她离姜安远点,和姜安有这样一双父母不无关系。
她还没来得及回应,姜执松开原本牵着她的手,改为半搂,聂星琢被韩柔握着的手也顺势滑落,韩柔手里落空,不见尴尬,笑着放下双手。
姜执不曾看韩柔,情绪很淡,“爷爷,开饭吧。”
姜老爷子刚才的好心情也淡下来,宣布开饭。
但韩柔外表看着如其名般软和,却是不知敛的性格,借着给聂星琢夹菜的功夫提起,“星琢,我以后有你陪着就好多了,姜安那小子在外头分公司工作,一年见不上几面,我这心里总空落落。”
聂星琢阻止韩柔夹菜的动作,“柔姨,我自己来就好。”
韩柔见聂星琢不接自己话里的意思,仍不放弃,“姜安最近还给病了,要不是他生病,我就让他回来陪你玩,你们关系一向要好,一定有很多话能聊。”
聂星琢不知道姜安生病的事,本想问一句严重吗,但韩柔话里透露的信息好像有想让姜安回明城的意思,回明城意味着入职姜氏总部工作,那这就不是简单回来陪她玩了。
她余光见姜执不动声色,回忆父母作为联姻夫妻在外时母亲的做法,唇角微翘,“柔姨,你让姜安养病就好,姜执会陪我。”
韩柔默了默,再次开口,不再执着于姜安回明城,顺着聂星琢的话转了话题,“你是个懂事的好姑娘,阿执性子冷,要是有事情做得不周到,你多担待着点。”
这话若出自姜老爷子口自然没问题,聂星琢说不准还会玩笑似地高兴应下。
但韩柔以第三者上位,现在却自居姜执母亲,甚至叫出比对姜安还亲近的称呼,虚情假意的成分太明了,聂星琢下意识不太舒服。
她唇角笑意不显,忍着不自在,“没有,姜执对我很好。”
聂星琢说完看向姜执,姜执正好转头同她对视,毕竟是在信口胡说,她担心自己的话没有说服力,还顺势问了声,“对吗?”姜执给她夹了一块鱼,“应该的。”
小夫妻恩爱,姜老爷子看着高兴,没给韩柔眼神,看向姜崇业,“姜安身体不好就多休息。”
姜崇业知道姜老爷子口里的休息可不是休整重来的意思,那是让姜安直接退出集团,连分公司都不用他管理,姜崇业连忙回刚才纵容韩柔的态度,“姜安就普通感冒,很快就会好,阿柔心疼就觉得严重。”
韩柔也顺着丈夫的态度连连应是。
姜老爷子没再接话,他虽半卸权,但影响尤在,餐桌一时无人再开口。
饭后姜崇业和韩柔都送了新婚礼物,聂星琢客气接下后也就没了交流。
姜老爷子如今越过姜崇业直接把权放给姜执,姜崇业心中怨言不少,简单告别后就带着韩柔离开。
聂星琢听说最初姜崇业一家也是在老宅的,只是当初姜崇业在外育有私生子的事情闹出,姜执母亲病逝后不久姜崇业就非要娶韩柔进门,姜老爷子一气之下把姜崇业撵出了老宅,留下姜执亲自抚养。
现在就剩祖孙三人,姜老爷子担心拘着聂星琢,朝姜执道:“陪星琢出去散散步。”
说完他又看向聂星琢,“我还记得姜执小时候可喜欢抱你呢,每次去幼儿园接你都抱着你回来。”
聂星琢一时没住疑惑,她小时候的记忆比较模糊,唯一记得的就是她从小到大都受人喜欢。
现下姜老爷子起了谈兴,聂星琢一边配合姜老爷子尽兴,一边又切实好奇,“姜执为什么要去接我呀?”
姜执平静看了她一眼,没说话,听着姜老爷子继续篡改事实。
“那段时间你爸爸忙,你回家也是玩玩具,我就让姜执把你接了回来,没成想姜执等到你上了小学也不忘接你,你每天都小小一团被姜执抱回来。”
聂承誉也说过姜执接她的事,她当时没放在心上,没想到姜执还抱过粉团子时候的自己。
聂星琢想象不到姜执把自己抱在怀里的样子,偷偷看了眼姜执,姜执没接她的视线,突然出声打断了姜老爷子回忆往事,“爷爷。”
姜老爷子止住话头,意犹未尽地看了眼两人,摆摆手。
姜执带着聂星琢出去消食,月光垂下折出人的影子。
姜执身高腿长,人也走得快,聂星琢刚才没听够,好奇心没有得到满足,她踩着影子加快步伐跟上姜执,偏头看他,“你以前真的喜欢抱我呀?”
“没有。”姜执回应很快,聂星琢心想,没有就没有,说这么快干嘛。
她不太高兴地定住,“那你小时候为什么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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