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愈你,治愈我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和欢
华落欢抿紧唇看着他,猛地投进他怀里,紧紧抱住他,听到他强健鲜活的心跳声才觉得彻底地心安,然后在他怀里摇头,“我没事。”
付子时揉她的秀发,宽慰安抚:“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也不知道抱了多久,付子时从怀里将她拉出来时,那辆豪车早已不见踪影,同时离开的还有刘大同和谢淼。
付子时抚她的脸,“阿欢,没事了。”
华落欢只定定看着他,放心地点点头。
付子时俯下脸去亲亲她的额头,笑道:“好了,你不是说要回去做课程设计,回去吧,早点休息。”
华落欢觉得他真笨,分不出她的真话和气话。
她摇摇头,又投进他怀里,不肯走。
付子时有一瞬的怔楞,然后就是舒心又动容的笑,这一刻,他彻底拥有她,包括她的真心。为此他甚至想感谢刚刚那个不知死活的豪车司机,想打电话给刘大同让他只割掉对方的舌头。
他俯在她耳边危险提醒:“阿欢,你再不走,我就不让你回学校,而是抱你回家吻你无数遍。”
他过一会听到她娇羞的嗫嚅:“其实课程设计我也可以明天再做。”
付子时无比动容又开心地一把抱起她,路灯下看怀里小脸红透的她两眼,然后大步流星往自己的车子走去。
这一夜华落欢意乱情迷时甚至没有再提醒他:“不准进去,你答应过我的。”
但付子时坚守他的承诺,只让她用嘴抚慰自己的万分难耐。
华落欢躺在他怀里问他:“你刚刚有没有害怕?”
付子时揉她的秀发,他害怕极了,不是害怕车子撞飞自己,而是怕那车子撞飞他的阿欢。“我怕,我以为自己要失去你。阿欢,以后一定要注意安全。”
华落欢捏他青色胡茬冒出的下巴:“我是问你,你不怕死?”
付子时笑一笑亲她的额头,“我不怕死,但遇到阿欢以后,就怕了,特别怕,因为我还想和阿欢,有过不完的时光。”
“那你还冲出来推开我,你知不知道,你刚刚差一点就死掉。”她说起来还后怕不已。
付子时抚上她的下巴,眼中笑意和爱意一样的浓烈,“阿欢,你现在终于知道我有多爱你了?你从此以后就欠我一条命了,所以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不许离开我。”
他其实心有恐惧,恐惧她知道真相那一天,所以现在才妄图趁机让她立誓。
华落欢脸红红看着他,不说话,只将唇瓣覆上他的,全心全意和他纠缠。
治愈你,治愈我 他是黑社会
但这样的美好,对两人来说,都是幻想破灭前的最后一抹亮丽。
五月初学校放假,华落欢想去海边玩,磨着付子时陪她,付子时对她几乎无有不应,开一艘豪华轮船,选在黎明前的黑暗,说要和她一起等日出。
温馨浪漫的夜,两人坐在甲板上观星,接吻完以后说着情意绵绵的话,极其放松,都不知危险在靠近。
华落欢往付子时怀里缩缩,海风突起,她觉得有点冷。
付子时揽紧她,摸到她微凉的小手,亲在她额头,抱起她体贴微笑:“我们先下去拿件毛毯。”
他才刚起身,突觉异样,就放下华落欢,朝那个方向警觉问一声“谁”,从水下刚潜上来的杀手一暴露,急忙去掏枪却因湿身并不顺利,不过不止一人,突然从其他方向跳来两个杀手的同伙执着刀往付子时猛扑。
付子时凛冽中临危不乱,紧拥华落欢,高声叫“大同”,手同时探进裤袋里掏出折迭刀,这种情况哪还拘于戴手套,只叮的弹开,寒光闪闪,暂时迷失冲到身前那位杀手的眼,然后快狠准一划,割开对方的颈动脉和喉咙只在瞬息之间。
那腥热的血喷在华落欢脸上时,她才尖叫着在付子时怀里乱挣要逃,被付子时重新按进怀里,下一秒她再一次亲眼见证付子时狠绝致命刀法,第二副被一瞬割开颈动脉和喉咙的躯体又在喷她一脸血后,倒在她面前。
然后听到枪声。
终是刘大同快了一步,他率众赶来,一枪放倒执枪的杀手。又再几声“砰砰”,甲板上重归于安宁,只是流满了血,还有像再也无法从恐惧中恢复的全身发抖双手乱拍的华落欢。
比华落欢更恐惧的是付子时,他确定她的恐惧不是来源于任何一个杀手,而是他自己,他朝她一步,她就抖索着尖叫着急退两步,直到抵在船栏上退无可退,不停地颤抖。
她惊恐的小脸上有一道最厚的血迹,让他有如坠入梦魇般触目惊心,那道血迹从她的发顶流过她的额头、眉心、鼻子、嘴唇、下巴,一直到她白皙的脖颈,往衣服下渗,位置宿命般地巧合,像他11岁那年,他咬碎牙齿捂紧嘴躲在最暗处看到他妈妈被从额顶一刀划下的血口。
“阿欢,”他试探着走前一步。
华落欢因他的靠近再次尖叫,满眼的怖色,像看一头恶魔。
“阿欢,阿欢别怕,是我,我不会伤害你。”他又往前走一步。
华落欢继续尖叫,然后转身就跑,也不知要跑去哪里,只下意识要离靠近自己的恶魔更远。
被付子时迅捷上前一把擒住,“阿欢别怕,是我,我是付子时,我会保护你,不会伤害你!阿欢!”
华落欢更是惊惧尖叫,不停地挣扎乱拍,因为她要躲开的就是他,就是他付子时。
“阿欢!”
付子时猛摇她的肩,没用。
“阿欢!”
最后他只能一巴掌甩在她脸上,浮肿骤起,终于把她打醒。
“阿欢,是我,是我,我是付子时,阿欢。”
华落欢惊怔看他一会,不再尖叫和乱挣,只是用更复杂的满眼怖色看着他,身上还在控制不住地颤抖。
“阿欢,没事了,别怕。”
他满目关怀柔情,但换不回华落欢一丝温暖。
“阿欢,没事了,别怕,没事了。”
他抱起她回船舱前,嘱咐刘大同:“处理干净血迹,轮船在海上漂两天,让江叔带人来接一下我。”
付子时给华落欢和自己脱了染血的衣服,将淋浴开到最大,给她和自己洗干净身上的血迹,又在淋浴下冲了好一会,才抹干抱回房里。
“阿欢,洗干净了,没事了。”
华落欢依然微微发着抖,不敢看他,也说不出话。
他将她抱到自己腿上,拨过她的脸让她看着自己。
“阿欢,没事了,你看看我。”
付子时发现她一对上自己的视线就忍不住一抖,美眸里浮现更多惊惧,然后慌忙逃开视线。
他在她眼里如恶魔一般。他心痛无比。
他不放弃地拨过她的脸,捏着她的下巴逼她再与自己对视,“阿欢,你看着我,你相信我,我不会伤害你,别怕我。”
华落欢终于瑟瑟缩缩地看着他,樱唇艰难张合一下,终于颤抖着嗫嚅:“你杀了人。”
付子时倒吸一口冷气,解释道:“阿欢,你看到的,是他们要来杀我。”
华落欢只说:“你杀了人,你应该去自首。”
“阿欢,是他们要杀我,我是正当防卫。他们还想伤你,我也是为了保护你。”
“你杀了人,我要报警。”
付子时捏紧她的下巴,目露凶光,看在华落欢眼里是那么地可怖。
“阿欢,报警没有用,这里不会留下任何证据,连尸体也不会有。”
华落欢剧烈地颤抖,“可你就是杀了人,我看到了,满地的血……”
付子时深刻又心痛地发现自己的无力。在最浪漫时刻,满天星光之下,他们刚接完吻,诉着绵绵情话,她感觉冷的时候还无比依赖地缩进他怀里,视他为最值得信任最可依靠的人,她那时明明已经爱上了他。然后,他连杀两人,当着她的面。
“阿欢,你听我说,他们是我生意上的仇家,因为我生意经营得比他们好,所以他们就要杀我,他们想杀我很久了,他们都是十恶不赦的凶徒,手上沾的人命比我多得多了,他们本来就该死。而且我没有办法,如果我刚刚不杀他们,他们就一定会杀了我,你看到了,他们拿着刀冲上来要刺我,还有两个拿枪的,如果不是我发现及时,如果大同没有及时出现,刚刚死的就是你和我,阿欢,你愿意被他们杀死?你愿意看着我死?”
华落欢呼吸紊乱起来,眼中惊惧更盛,看着他说不出话。
“阿欢,有些事警察解决不了,所以我只能用自己的方式解决。你想清楚,还要报警吗?”
华落欢摇头,是为了不让他蛊惑:“杀人犯法,杀人是犯法的,你就是杀了人,你就是犯了法……”
“阿欢,你忘了,我不仅学金融出身,我还是伯大法律系的高材生,我比你更懂法。”
华落欢彻底认知到面前这个人是多么地恐怖,聪明,冷静,一招致命。
付子时发现她抖得更厉害,心痛地紧紧她的腰身,语气恢复温和恳诚如平日,“阿欢,你别怕我,你知道我会对你好,我喜欢你,我爱你,我不会伤害你,我只会保护你,阿欢。”
她毫无所动只觉惊惧,一字一顿问他:“你到底是什么人?杨梦的男朋友是不是你杀的?还有那个差点撞到你的富二代,是不是也是你让人去杀的?”
付子时从呼啸的豪车下救下她的第二天,华落欢就看到新闻,说海城某富二代因嗑药飙车发生交通事故,撞坏桥栏,连人带车坠下大桥。她一开始没怎么留意,后来看到捞起的车的照片,实在眼熟,发现正是前一日冲红灯差点撞飞她和付子时的车子。但当时她只觉得是逻辑合理的意外,现在却觉得太过于巧合,全都指向付子时。
付子时倒吸一口冷气。
杨梦的男朋友虽然不是他杀的,但死在不夜城酒吧外,与他也有莫大的关系,而那个富二代确实是他授意刘大同去解决的,因为毫无悔意的那句“操你妈”是他的禁忌。
“阿欢,你以为我是杀人如麻、十恶不赦的人?如果我告诉你,他们的死是咎由自取,其实都与我无关,你会不会相信?”
她当然不会相信,她亲眼看到他那熟练的致命手法,就算他学习能力再好,也绝不可能是第一次做。“你刚刚才杀了两个人。”
他眼中忍不住又泛起寒光,“阿欢,不要那么看我,我对你很好了,除了对你好,我对你妈妈也足够仁慈。还不够吗?”
他这又是在威胁她?华落欢忍不住牙关打战,她以前是多无知,才会以为他是如少年般清纯痴情的良善人?从最开始,这明明就是一个心怀不轨、趁人之危逼迫她签下协议的恶人!他是有永不可磨灭的原罪的。
付子时又发现自己吓到了她,心中又悔又痛。
他抚她的脸,满目恳切虔诚:“阿欢,你别怕,我说过我不会伤害你,我真的不会伤害你,我疼你爱你还来不及,所以你忘了刚刚的事好不好?忘了刚刚的事,好好留在我身边,我们还像以前一样,我还是你喜欢的那个人,我会一如既往对你好,我会保护好你,阿欢。”
华落欢毫无所动,只将他的话当成一把保命武器,她勇敢看住他,然后极力忍下颤抖说:“你是正当防卫,我不会报警。”
她屈服了?付子时细细研读她的表情,毫无惊喜只感绝望,他在她脸上眼里再也看不到那之前的温情。
他忍不住语声苦涩,却也扔抱有信心,“阿欢,忘了刚刚的事,只要记住我对你的好,记住你对我的喜欢就好。慢慢来,没关系,我们还有很多时间。”
他将她揉进怀里,力度之大几乎要挤碎她。却只觉得怀中人捂不暖一般,微微颤抖着,根本不给他想要的回应。他重新从怀里拉她出来,看着她,看进她眼底,“阿欢,我们亲一下,亲一下你就不怕了。”
华落欢眼眸里闪过抵触,快速摇头,“我已经不怕了。”
付子时见她这样只觉心痛,但依然坚持索吻,“阿欢,我们亲一下。”
他凑近她的唇瓣,平日里樱红的唇色此时略显苍白,他还感觉到她细微地抖索了一下,带着满满地抵触,还有恐惧和嫌恶。
“阿欢,”他依然坚持,誓要得到她的吻。
华落欢只能暗暗攥紧粉拳,然后将唇瓣印在他的唇上,蜻蜓点水一下便嫌恶撤离。
“亲了,我现在真的不怕了。”
付子时默默看着她,看到她不肯看他,只撇开眼去,暗暗咬紧牙。
“阿欢,再亲一下。”
华落欢重新看向他,强自镇定,转移话题:“我想回去了,我不想留在这里,我要回去。”
付子时盯一会她,“等江叔来了,我们就回去。”
然后他又叫她,“阿欢,现在我们再亲一下。”
华落欢这次坚决摇头,“我累了,我想睡觉。”说着想从他腿上下去,想躲到床上用被子紧紧地藏起自己。
付子时却不放她走,用一只手紧紧掌控她的细腰,另一只手托住她的后脑勺,带着一丝愠意看她两眼,然后覆上唇狠狠噬咬她的唇瓣,再用舌尖撬开她紧咬的牙关,在她的唇齿间梭巡几周,纠缠上她的小舌头就再也不放过。
用力的,激烈地,带着血腥味。
他要报复她猛然的疏离,他其实是想安抚她不消的恐惧,他还想软化她所有的抵触,但他最想的,是唤起她本来已萌发的对他的爱意。
华落欢尝到血腥味,是她被他咬破的唇瓣溢出来的,可那味道,和刚刚那被他割开的颈动脉喷向自己的腥味一模一样!
她用了死力捶他的胸口躲避他的吻推他,“不要!不要亲!我要睡觉!我累了!”
付子时也用力重新将她按在自己腿上,眼神发冷,心头更冷,“要睡觉就在我怀里睡。”
华落欢不知所措又无比抗拒地乱挣一番,最后再也没有力气,盈着泪虚弱地伏在他怀里,很快睡了过去。
治愈你,治愈我 他是黑社会2
再醒来的时候,华落欢发现自己躺在那张大床上付子时的怀里,他们已回到了花城别墅。
付子时见她醒了,柔声叫她:“阿欢。”
华落欢看清他的脸以后,下意识侧缩要远离他。
“阿欢,我们回到家了。”付子时揽紧她不让她逃。
华落欢缓过神来,看向窗外天光灿烂,“多少点了?我好饿。”
付子时抱起她,“快下午了。我们下去吃饭,英姨给我们煮好了饭。”
华落欢下到一楼后,挣脱付子时,跑进厨房投进英姨的怀里,偷偷掉泪,忍着哭腔叫:“英姨。”
英姨当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看到华落欢一边脸浮肿,以为付子时打了她,克制不住地瞪向他:“付总,小欢的脸是怎么回事?”
付子时无暇顾及英姨语气里的责问,只伸手去拉华落欢,柔声叫她:“阿欢,”
华落欢抵触地抱紧英姨,在英姨怀里哭喊:“我想英姨了!我想英姨了!”潜台词就是你不要碰我!你不要碰我!
英姨就更认定付子时欺负了华落欢,抬手就一把打掉他的手,带着一丝愠怒说道:“付总,你答应过落总会对小欢好的,你,怎么忍心打她,她还那么小!”
付子时看着华落欢那么抵触自己,心痛难禁,又想起不久前她睡觉时做噩梦喊了几声“杀人犯”,根本无意向英姨解释什么,只默默看着那娇小人儿伏在英姨怀里抽噎。
旁边的江毅这时对英姨说:“英姨你误会了,阿时没有欺负华小姐,相反,对华小姐很好。只是华小姐昨天在海上受了点惊吓,所以才会这样。”
英姨看一眼付子时,向江毅确认:“真的?”
江毅点头,“真的,你可以问华小姐,华小姐很聪明,会告诉你实情。”
然后他又对付子时说:“阿时,我们先出去,让华小姐和英姨说说话。”
付子时只能再深深看他的阿欢一眼,转身出去。
华落欢也没敢将付子时杀人的事告诉英姨,只按着江毅的说法,说受了惊吓,然后抱紧英姨缓了很久才肯放开她去吃饭。
付子时见她出来就上前去牵她的手,柔声叫她:“阿欢。”
华落欢提醒自己要陪他演好这场戏,还有四年几个月,会过去的。
她淡淡地:“我好饿,吃饭吧。”
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华落欢和付子时心里都知道。
对华落欢来说,付子时是被撕开了伪装的一处黑暗深渊,和她向往热爱的光亮本性相悖。
而对付子时来说,他觉得自己得而复失了一些东西,心里的空洞让他恐惧又痛苦,让他急切地想重新拥有,却更害怕自己操之过急耐心缺乏时,永失所爱。
她熬着,他也熬着。
第二天黎明来临前,付子时和邓豪伟在江边见面。
邓豪伟说道:“我已经查到了,杀你那些杀手是赵集派出。”
付子时对这个答案并不意外。
邓豪伟又说:“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要以同样手段对付他?要不要邓叔做什么?”
邓豪伟作为一个警察,在上一次富二代坠桥事故中也帮过付子时,他第一时间赶到现场,拿走刘大同大意掉下的一个火机。现在他说出这么越界的话,在以前的付子时听来,是会觉得很欣慰很利己的,但现在他觉得深深的恐惧。
付子时将目光投向黑魆魆的江面,语气里没有平日里凌厉又阴戾的温润,他喃喃道来:“邓叔,我怕了。”
邓豪伟不解。
“当年为了得到第一桶金,我到a国两次绑架富家子弟,第二次的肉票实在不好运,看到我的脸,于是我不得不杀他。那是我第一次杀人,我虽然没告诉江叔,可其实我心里是害怕的,但我安慰自己,那肉票平素为人淫乱,伤害过太多女性,死有余辜。就是从那时开始,我一步步深陷。在t国我救下差点被轮奸的谢淼,帮她杀尽五人,所以她从此跟着我。回到海城我找到刘大同,他父亲是当年黑帮一把手,被周卓士害死,我看中他和我有相同志向,和他相约死拼,不顾性命,连他都被我的心狠手辣折服。渐渐的,我手上沾染的人命越来越多,我却越来越无怕之心,有什么好怕的呢,我只孤单一人,除了要报仇,无所欲求,如果失败,最多一死。偶有所感,也只当是为了打倒周卓士,不得已而为之。连当时邓叔的苦口婆心,我也只觉得是食古不化。
可是我现在怕了,邓叔,我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那天她被我杀死的杀手喷一脸血,那血迹的形状太像我11岁那年,我母亲被杀死时的伤口,宿命一般,在那提醒我,如果我再无畏惧之心,如果我再这么下去,我会伤害她,我最终会失去她。
我害怕失去她,邓叔。
四年前我接近华海,计划用一年时间搞定沧海,但我多给了他两年,因为我遇到阿欢。可我还是太迟钝,直到最近,我才意识到这个世界原来并没有放弃我,我还能得到救赎和治愈,我原来也可以有一个女人是我的另一半,和我相爱,和我组成家,她走在街上、挤在人群里,鲜活又可爱,我一眼望去,有人可找,而且终能找到,那样的幸福、甜蜜又安全,像是被光和亮照拂,像是被爱和暖眷顾,像两颗星辰相耀成辉。我原来不是孤单一人的,不是像能得到所有东西,心却空空荡荡无所归属。
邓叔,我有软肋了,她就是我的软肋,我害怕失去她,我害怕她明明治愈了我,最后又让我重归于荒茫孤单面对黑暗,那样的感觉太痛苦,我现在稍有体会,就已痛不欲生。我也曾怨她的无情,怨她不懂我对她的好,怨她明明喜欢上了我,却可以在一瞬间冷漠相对。但我又意识到她本来就是走在光亮里的,她就是我的光亮,我无权更不该要求她向黑暗屈服,是我做错了,是我以前做错了,我本来可以找到更好的办法达到自己的目的,至少,可以少杀一个人。”
黎明来了,邓豪伟看到那之前如深渊一般的江水盛着一抹光亮,温暖至极。
华落欢偷偷呼一口气,终于熬到短短几天的假期结束,她第二天就可以回学校了。
付子时这几天都没有回公司,一直在家里陪着她,想如以往般和她聊天,和她亲热,但她总找理由搪塞过去。
他恐激起她更大反感,也不敢强求。这天晚上看她心情稍微放松,就拥住她说:“阿欢,这几天都没有好好吻你,我想吻你。”
华落欢忍下推开他的冲动,说道:“你知道我生理期到了,做不了。”
“阿欢,我不蹭你,我只是想吻吻你。”
华落欢真想找个理由继续推脱,但也情知不能这么躲下去,于是暗吸一口气从他怀里抬起头来,主动道:“那样你会很难受,还是我帮你咬吧。”
付子时微一怔,刚要开心却绝望意识到她不过只是在讨好自己。
“阿欢,你是真的愿意帮我,像之前那样心甘情愿?”
华落欢煞有介事地点头,“取悦付总,本就是我们协议的一部分。”
见付子时眼神一冷,她不待他说话,忽然解开他腰间的浴巾,探手握住他的滚烫,只听他猝不及防间闷声暗哼,又觉手上的它涨大几分,脸上还是忍不住发红,抬头看他:“我帮你咬。”
付子时微微喘息看着她,似乎在评判她的表情。
华落欢就抽动小手上下摩擦它,听到他的吸气声,问他:“要吗?”
付子时惨败,抓开她的小手,然后抱起她放到床上,一下褪去她的睡裙,泄恨一般用力揉搓她胸间蓓蕾,听到她吃痛娇呼一声,他覆上她的唇深深吻她,一直往下流连,最后含住她粉红小小一粒乳头细细咋弄,又含住更多,轻轻啮咬吮吻,等她忍受不住娇喘吁吁时,他才放开她斜靠到枕头间,睁一双迷离的瞳,说:“阿欢,轮到你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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