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愈你,治愈我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和欢
“我也不想再杀人。”他强调。
付子时选择最原始的方法,他给华落欢送花送礼物,一天送五次。而且因为没署名,华落欢恨得牙痒痒也不能拿他怎么办。
一个星期以后,被严重影响工作和生活的华落欢终于忍无可忍,拨通了付子时的电话。
“付子时,你到底想怎么样?”
付子时当然是想她回来他身边。
他语气委屈又痛苦:“阿欢,你带给我那些快乐太真实,我忘不了。”
华落欢觉得真好笑,恨恨警告:“你忘不了关我什么事!我告诉你,你再让人给我公司送东西,我会报警!”
付子时依然痛苦喃喃:“阿欢,不要这么对我,我真的会很心痛。”
华落欢听出他死缠烂打的意思,实在没想到他能那么无耻,将将咬碎银牙:“死变态,你说你不会逼迫我,你说你会尊重我,你已经答应了放我自由,现在这么死缠烂打,是又想把我禁锢回你身边?你怎么能那么无耻那么自私,你到底还守不守信!”
付子时其实也很无奈,他一生唯一一次爱一个女人,不是无计可施又怎会做这种和他气质不相符的事。
“阿欢,我没办法,我真的忘不了你,所以我要重新追求你……”
华落欢想哭:“我求你了云明和,求你不要再来打扰我,我不想再和你沾任何一点关系,我只想过一些平常人生活,你真的爱我你就放过我,不要再逼我了,我被你逼得呼吸不上,你已经要了我五年,我也为你守了五年,我已经还够给你了,求你放过我,行吗?”说到后来语声哽咽,坠下泪来。
她自那次在电梯见到他,晚上又不得安眠,加上那每日不署名的情意不停拨动她的心曲,她感到自己更摆脱不了他的阴影,那种感觉像被诅咒,她过得太煎熬。
付子时攥紧手机说不出话,他心疼,他无意让她落泪,但过了一会,他还是绝对不肯放手:“阿欢,我只是希望你再给我一个机会,不要急着和那个野男人开始。”
华落欢胸脯急剧起伏,终于歇斯底里:“我凭什么不能和别人开始!我要什么时候才可以和别人开始,等你死了以后是吗?那你赶紧去死,今天就死,杀人犯!”
付子时再次感到剧烈心痛,静默一会:“阿欢,你真的那么想我死?”
“对,我特别想你死,你这种杀人犯就该杀人偿命!所以你最好现在就暴毙,原地爆炸,再也不能影响我!”
“阿欢,你这么恨我……”他不相信这是她的本意,但还是觉得心痛得呼吸不上。
“我恨死了你!我再跟你说最后一次,我不爱你,我半个机会都不会给你,你是我的杀父仇人,我死也不可能和你在一起!”
付子时终于克制不住地呼吸陡重,过一会却又平静下来,“阿欢,你怎么骂我恨我都行,只要你不和那个野男人开始。”
华落欢也终于再次被他气得发笑,最后平静回击道:“云明和,我已经和他开始了,我们天天牵手接吻拥抱,本来我还想为你守到协议彻底结束那一天,但你那么自以为是,你逼我,你妄图影响我的人生,所以我决定现在就去和他做爱。”
付子时顿时失控低吼:“你是我的女人,你敢!”
华落欢冷笑:“又想威胁我?要弄死冯铭?那你先杀了我!”
她挂了电话,已经是华灯初上,她本来约了冯铭吃晚饭,现在她改变主意,在协议的最后一个星期,她要把自己给冯铭。
治愈你,治愈我 第一刀
意外就是在这次对话后不久发生的。
付子时本来由江毅驱车去码头看货,这个手机是应该关机或不接听的,但他太牵怀他的阿欢,江毅怎么阻都阻不住,偏是要听这个电话,于是这时候明明快到码头,却连货都不想去看,要赶回去阻止华落欢背叛自己。
“阿时,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热锅上蚂蚁,你冷静一点!”
付子时只低吼:“我要回去!”
江毅暗咒那位华小姐玩坏他家少爷:“让老刘和老夏他们去阻止她就行了,你冷静一点!”
付子时终于冷静下来,想了想:“今天的事不算复杂,让大同一人带人去看就行,我会和邓叔打好招呼。江叔,我还是要回去一趟,你掉头。”
也是付子时当遭此劫,华落欢这边,平日里除了老夏和老刘,还增加了两个人暗中保护,其中一人这时因为人有叁急要去厕所,明明撞到两个凶神恶煞的人朝他要保护的华落欢方向走去,却没有足够警觉,让埋伏者有足够时间形成了合围之势。
失子之痛太大,干不掉付子时的那位坠亡者的老总父亲就将目标瞄准弱者,不知他从哪里得到消息,知道华落欢曾是付子时的女人,于是请了十几个打手,一心要置华落欢于死地。
华落欢和冯铭吃了饭牵着手从饭店出来,她瞥到不远处的老刘,就赌气地拉着冯铭拐进幽曲的小巷,要玩反跟踪的戏码。不知危险接近,他们还觉得有点浪漫,相拥在一盏路灯下接吻。
也怪这五年来华落欢从未遇过危险人物,老夏老刘几人安逸太久已缺乏保护人的警觉,过了好一会才发觉有好些人鱼贯而入尾随华落欢和冯铭而去,惊出冷汗间急忙冲进巷子里。
而这时华落欢和冯铭接吻完突觉刀光森森,已相携惊骇地往巷子其他出口无头苍蝇一般乱钻逃跑。
半个世纪一般,其实只过了不到十分钟,华落欢和冯铭处境到了危急存亡时刻,两人满头冷汗,脚下不停迈动,还是跑不赢后面的打手,华落欢高跟鞋又不合时宜地一偏,令她整个人跌落地上,冯铭急忙去扶的时候,打手挥着刀冲上来,他下意识护在华落欢身前,接着听到华落欢恐怖的尖叫声,那快刀离冯铭的心口最后只余十厘米,是一刀夺命的势头。
冯铭想着我命休矣都做好了一死的准备,要闭上眼去时,一把折迭刀掷来,正中打手手腕,打手痛叫时被从一个巷口及时赶来满目寒光的那个人一脚踢飞,将将救下冯铭。
不到一分钟时间,付子时把那叁个持刀壮汉干倒,终于可以转头去看他的阿欢,这一眼如万年之长,安抚他得知危情时那么恐惧不安的心,像失而复得一件珍宝,不,是生命,世界都安静又明亮起来了。
就是这种光亮和安静太柔软,令他一瞬失了警心,他像那次从快车下推开她一样问她,“阿欢,有没有受伤?”
华落欢明明看到他如天神一般强健鲜活,他眼里也是永不消逝的爱意,却发出比刚刚更恐怖的尖叫,“不要!”
付子时不愿意从华落欢脸上回过头去,低头看到自己心口一把尖刀,刀柄还在跳弹,凶手是刚刚他干倒的一个打手,那打手尤不相信自己插中了巾云付子时,眼里冒着亢奋的光屏息怔怔看着他。
只这一瞬间,付子时突然嘴角一抹滑稽笑意,他本来不想再当着她的面杀人了,却不得不用最后一丝气力快速抽出尖刀,然后长臂一挥,尖刀无异于他的折迭刀,打手的颈动脉和喉咙已被割开。
而他,如一片凋零落叶倒在地上,胸口汩汩冒血。
这次,他真的要死了吧。
他杀过很多人,他死有余辜。就像他的阿欢说的,杀人犯,你就该杀人偿命,现在他真的偿命了,她真是一语中的。她还说死也不可能和他在一起,她叫他今天就死掉,她终能如愿。但他对她永远恨不起来,他爱她,如生命,胜过生命。他甚至愿意将死前只能留下的一句话,从自私的“我爱你”,换为成全的“快走”。
华落欢惊恐无比地冲到他身边,跪在地上看着他一瞬失去血色的脸,他澄澈的双瞳渐渐失去神采,最终闭上眼去。
“付子时,云明和。”
她小心地呼吸,她不相信,无论如何也不相信他会就此死去。
她一只手按住他冒血的心口,另一只手死力抓住他想最后一抚她的脸颊却只至半途就掉下去的手,按在自己脸上。
“云明和,你别睡,睁开眼睛看看我。”
他明明最喜欢看她,可他没反应,更浑无生机。
“云明和?”
他是云善哲和明一帆的儿子,他说她父亲害死他父亲,所以他逼死她父亲,他是她的杀父仇人。
她骂他杀人犯,杀人要偿命,她恶毒地咒他今天就死掉,所以,他死了?
——“阿欢,我们很有缘,我们是天生一对。”
——“阿欢,你是我的女人,我是你的男人。”
——“阿欢,今天开不开心?”
——“阿欢,我爱你,好爱好爱你。”
——“阿欢,你知道我不能没有你,我为你而活,也可以为你而死。”
——“阿欢,你明明治愈了我,却要放弃我。”
——“阿欢,你真的那么想我死?”
不,她不想他死,她一点都不想他死。
他怎么才可以不死?
对,他让她再给他一个机会,他那么地想和她永远在一起。
“云明和,你别死,我答应你,我什么都答应你,我回到你身边,我永远和你在一起,只要你不死,云明和?”
很奇怪的,她一滴泪也没有,她小心地呼吸,她甚至感觉不到自己,她的全世界此时只有眼前这个本来那么强健鲜活,现在却浑无生机的他。他刚刚说什么,他叫她“快走”,不,她不走,她要等他睁开眼看她,他最喜欢看她,她怕他睁开眼看不到自己会担心,他那么担心她,他一来到第一句话就是问她有没有受伤,她还没来得及回答他。
“阿欢,快走,我们快走!”
冯铭长这么大第一次遇到这种场面,尤其被付子时一招致命的手法惊吓,太惊心动魄又胆战心惊,现在付子时已躺倒在地渐无生机,而那些打手和他一样被割喉手法吓了吓以后,现在又再蠢蠢欲动执刀围过来,所以他打过冷战以后终于回过神来。
但他拉不走华落欢,便只能捡了那把插进过付子时心口的刀护在她身前。
所幸付子时中刀还是换取了关键的两分钟,最后关头,老夏老刘几人终于赶到,老夏朝天鸣一枪,打手顿时毫不恋战如鸟兽散遁逃,他们的目的已经达到。
“阿时!”枪响之后是江毅惊恐的叫声,他腿脚没付子时矫捷,所以被付子时抛在身后,此时率人赶来,却看到自家少爷倒在地上,胸前鲜血染透白衬衫,明明才几分钟的功夫,却要像白头人送黑头人阴阳相隔。
“阿时,阿时,”江毅狠狠推开华落欢,一瞬老泪纵横,自己按住他的心口,然后拍他的脸,不停叫他,“阿时,阿时!”
之后华落欢看着付子时被搬上车就呆呆地要跟上,却被江毅巨大一巴掌甩在地上,她脸上顿时一个血手印,是付子时的血,“如果阿时死了,你等着偿命!”
她趴在地上对自己摇摇头,不会,他不会死的。
最后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的医院,坐在急救室外面的椅子上煞白着一张小脸抱着腿毫无生机。她脸上和手上的血迹在来医院的路上时冯铭已帮她擦掉了。
“阿欢,阿欢?”
冯铭坐在她旁边心疼又担忧地叫她,他想抱她,却突然极其痛苦又自卑地感觉自己不够资格。是付子时救了他一命,而且阿欢,她爱的其实是付子时?
华落欢却突然清晰又平静地说:“不关你的事冯铭,你不要觉得愧疚,更不要感恩,今日之事是因他而起,没有他,我们不会遇到危险,他不是救你,他是赎罪,所以如果他死了,是他恶有恶报。”
冯铭一怔,突然想明白其中道理,但这番话由华落欢口里说出,他觉得吃惊,甚至恐慌。
他想转移她的注意力:“阿欢,我先陪你去看医生,你的脸都肿了……”
她的脸高高肿起,可见江毅那巴掌有多恨。
华落欢却兀自平静地说:“如果他死了,我为他偿命。如果他没死,我也不会和他在一起,冯铭你要提醒我,我不爱他,那是心理病态,那是斯德哥尔摩症。”
“阿欢……”冯铭只觉得更恐慌和担心。
这时一个怨怒冲天的女人踏着高跟鞋一团火一样走来,接着一只玉掌挥向了华落欢,再次把她打落在地,肿脸更高。
“害人,又是你,每次都是因为你!如果时哥有什么叁长两短,我绝不会放过你!”
谢淼还欲下脚踢,冯铭反应过来以后急忙护住华落欢,怒瞪一双眼,“和阿欢无关,你再敢打人,我就报警!”
这件事决不宜出街,所以之前江毅等人再慌乱,也吩咐下去处理好现场和相关事宜,刚刚谢淼就是因为和邓豪伟通电话所以来得比较迟。他们来的医院也是有关系的私人医院。
现在冯铭敢提报警,谢淼抬脚就要踢向他,然后被刚走上来的小娜拉住。
“谢淼姐,消消气,不要冲动,这位冯先生不会报警的。”
谢淼再恨瞪一眼地上的华落欢,转头走向江毅他们。
小娜和冯铭一同扶起华落欢,冯铭看她嘴角沁出血丝,心都要滴血,不过华落欢自己却不知痛一般,没有灵魂地呆呆。
“阿欢,我们先去看医生。”
华落欢只重新坐在椅子上摇摇头。
小娜这时说道:“华小姐,你不要太担心,刚刚医生说了,刀没刺中心脏,刚好贴着心包过,这种情况是万分之一的几率,所以时哥应该不会有事。”
振聋发聩一般,华落欢抬首看向美丽的小娜,眼眸亮起来,终于放心地呼吸,大地回春,她的一颗心也终于回到胸腔,砰砰作响,那是失而复得的回响。
可她还想再听,再听她将美好语言重复。
“华小姐,我说真的,时哥福大命大,一定会没事,等医生做好了手术,他醒了,你就可以去看他。他到时一定不忍心看到你受伤样子,所以你不如先去处理一下伤口。”
华落欢觉得她说得真有道理,就笑着站起来,接着,绷紧的身子终于被一心期待的好消息击溃,整个人都虚脱,晕了过去。
治愈你,治愈我 住院二三事
华落欢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她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冯铭坐在一边看着她,她第一句话就是:“他怎么样了?”
冯铭有点疲色掩下心痛:“昨晚做完了手术,已经过了危险期。”
华落欢放下心来,嘴角一抹笑意,雨过天晴一般坐起来,“冯铭,你先回去吧。”
江毅警告了一番冯铭不可在外乱说才放他走。
之后江毅问华落欢:“华小姐,你有什么打算?”
华落欢淡淡回:“还有几天协议到期,到时我会离开。”
江毅气急败坏冷笑两声:“你还是执意离开阿时?”
华落欢不由自主想起昨晚的血腥和惊心动魄,静默一会,点头。
江毅早知这位华小姐不可理喻,也还是忍不住动怒:“你现在知道了,如果不是阿时让人保护你,你昨晚就死了,现在他又用自己身体救你一回,你还不懂报答?”
“江伯你将本末倒置了,昨晚的杀手,本来就奔他而去,如果不是因为他,我和冯铭都不可能遇到这种事。”
江毅冷笑间威胁:“华小姐你想清楚了,你要离开阿时,我们就再也不会让人保护你,到时再有杀手找上你,你只有死路一条!”
华落欢就忍不住一抖,顿了一会,是倔强不屈和更大的坚决:“我和他没有关系了,自然不必他的保护,以后我是死是活,也与他无关。只希望他不要再纠缠我,彻底地放我自由。”
江毅没想到她那么油盐不进,被她激得怒喘都起来。
华落欢还要说:“况且江伯,我是害人扫把星,我离开你家付总,对他也好,所以你应该劝劝他,让他不要再来纠缠我。”
“真的是不知好歹,不知好歹!……”
江毅还欲骂时,好消息传来,付子时醒了。
华落欢忍不住心口猛跳,她站起来想跟着江毅过去,却在付子时病房门外住了脚。
但过了没多久,小娜出来叫她。
华落欢莫名有点紧张,攥紧潮湿的小手。
付子时穿着病服坐在病床上,除了脸上略显苍白神有点不济,眼神清明盈着笑意,开口叫她:“阿欢。”声音有一丝丝沙哑。
华落欢走到他床边坐下,让他握住自己的手,从进门就一直看着他,没说话。
付子时看到她还有点肿的脸,微不可见蹙蹙眉,扫一眼房里江毅他们,抬手抚一抚他阿欢的脸,柔声道:“阿欢,我没事了。”
华落欢就突然坠下泪来,像有落不完的泪,汩汩地流,她终于无比确定,他没死,他真的没事了。
付子时欣慰动容又心疼给她擦泪,“阿欢,别哭,别担心,我不舍得死,我不会死。”
房里其他几人见此心里都五味杂陈,尤其是江毅和谢淼,对付子时恨铁不成钢,对华落欢就更暗暗厌恨。刘大同觉悟高一点,他知他时哥早已着了那小娘们的道,所以之前都识时务地忍着没敢骂华落欢,只暗叹我时哥真的是大情种啊大情种。而小娜和付子时扮过情侣,和付子时交情最浅却最直观地知道他早已情根深种,无人能撼,此时暗自苦笑间也由心地祝福。
华落欢等付子时给自己擦了泪,就忍不住撕他青色胡茬冒出的下巴,带着哭腔娇娇骂道:“混蛋,活该!”
“对对,我是混蛋,我活该。”
付子时突然觉得江毅他们怎么那么不解风情,就朝他们示意,于是几人无福再看这一对玉人打情骂俏,带上门出去。
华落欢还觉得气恼,又撕了一下他的脸,瞪着他,美眸里明明是关怀和心疼。
付子时幸福地将她的手拿到嘴边亲亲,委屈道:“阿欢,我昨晚差点死掉,现在伤口还好痛,你别那么粗鲁,抚慰抚慰我。”
华落欢真想骂他无耻,又不忍心,微红着脸看他一眼,然后凑到他嘴唇亲亲他,说道:“好了,你再躺着歇一下吧。”
付子时感到莫大幸福的时候不依地摇头,竟然撒娇,得寸进尺地笑道:“我想阿欢抱抱。”
“会碰到你的伤口。”
“不会,碰到我会说。”
华落欢就又看他一眼,坐上床贴近他,小心靠在他怀里,将额头抵在他脸颊。
付子时揽住她小巧的肩膀终于感到彻底地安心,昨晚他真的以为自己会死掉,再也见不到他的阿欢。
华落欢将手轻轻放在他伤口旁边,感受他的心跳依然强健有力,她也感到彻底地安心。
又感觉他似乎越来越紧地抱着自己,柔声提醒他:“小心你的伤口,不要太用力。”
付子时低头亲在她额头,终于将心声吐露:“阿欢,昨晚我真的好怕,我以为会永远失去你。”
华落欢没说话。
付子时又说:“阿欢,回到我身边好不好?不要离开,永远也不要离开。”
却没等到她的应承。
他托起她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苦苦哀求:“阿欢,答应我。”
华落欢避不开只能说道:“等你养好了伤再说,好不好?”
付子时不肯让她转移话题,“阿欢……”
华落欢就又凑上唇去亲亲他,把他的话头堵掉,“你要好好养伤。”
付子时情知不能逼迫她,于是看她两眼,俯下脸来吻住她的口唇,他的这种吻向来激烈,华落欢想回应他,但又怕牵动到他的伤口,于是推在他下巴,说道:“小心你的伤口。”
见到他神色有异蹙蹙眉,果然是牵扯到伤口了,她起心疼又娇娇骂他:“色狼,活该。”
付子时苦一张俊脸,“阿欢,我疼,我要你的抚慰。”
华落欢小脸飞红,恼恼瞪他,语声却很温柔:“你躺下睡一觉好不好?”
付子时像小孩一般委屈地摇头,抓紧她的手。
“我不走,我就坐在这里陪着你。”
付子时眼眸一亮,还是摇头,“我要看着阿欢。”
“那我陪你睡,可以了吧?”
付子时终于咧嘴笑,如少年般顽皮:“遵命,我的阿欢。”
华落欢摇下病床放他小心平躺,然后自己侧躺着身子靠在他肩头,与他十指相扣,等他安心入睡,再看他两眼,忍不住轻抚过他的脸,她就轻手轻脚起来出去。
她一出去,门外江毅几人就噤声不言,显然就是在说和她有关的话题。
江毅不喜她又不得不从她口里询问他家少爷情况,问她:“阿时怎样了?”
华落欢轻轻回:“他睡着了。”
江毅从门上的透明往里看一眼,又见到她往外走,冷着脸皱着眉压低声叫她:“华小姐,你现在就要走?”
华落欢回道:“我现在不走,我去打个电话,交代一下我公司里的事。”
她这几日都会在医院陪付子时,自然要交代郭锐和黄冬梅先看着公司。
小娜等她打完电话就约她聊一聊。
“华小姐,我想解释一下,其实我和时哥只是朋友。时哥是为了保护你,为了转移那些人的视线,所以才想出这个和我假扮情侣的办法,只是没想到还是发生了昨晚的事。”
这就是他从不和她公开约会的原因,华落欢很难不心口震动,她无法否认,他是真的爱自己的。
“至于上一回我当着你的面亲他,是我不忍心看到你们明明相爱却赌气的自作主张,你看到了,他一开始也怔住了,后来顺势而为,可见他也是对挽回你毫无办法了。”
华落欢微微咬唇垂下眼帘,她早就猜到他是故意气自己,但当时她还是那么介意,不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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