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涡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渣肉里
林逾白应声回头,伯伯的笑容露了出来,抓着身上的蓝布围裙擦了擦手,高兴地拍了拍林逾白的肩膀道:“还真是你小子!七八年没见,长成大小伙了!”
林逾白也笑着回:“吴伯,好久不见。”虽然对着别人林逾白习惯把微笑挂脸上,但这次他的笑才是到眼底的。
“是啊,好久不见。”吴伯看了下我,挪揄道,“带女朋友来吃东西啊?你们聊会儿,吴伯去给你们做好吃的。”
说着,风风火火地又走了进去,小吃店里的厨房是半开放式的,里间不大,吴伯一个人游刃有余地看管着几口锅。
我压低声音,道:“逾儿?”
林逾白立马会意,解释道:“我在这家店吃了十几年,吴伯算是看着我长大的。这边的长辈喊晚辈喜欢唤单字,会带上儿化音,后一个音很轻,没那么重。”
于是我又喊了一遍,纠正发音:“逾儿。”
林逾白浅浅笑了起来:“我在。”
靠……我快醉死在他这个霁月清风似的笑容里了。
昨天晚上写完觉得太垃圾了不想发,今天中午再看,算了,勉强还是可以见人的= =。
现在的目标是!没(赶)有(快)蛀(完)牙(结)。
虽然进度条可能才走了一半吧qaq。





涡旋 第四十二章 好奇
也许是在这样一个充满回忆的地方,我突然对林逾白的过往好奇了起来。明明我们才认识短短几个月的时间,经历过惧怕和怨恨,居然还能这么心平气和地坐在一张桌上吃东西。他的过去我一无所知,既不知道他的父母是怎样的性格,也不知道他喜欢吃什么,讨厌哪种人,却熟稔得像朝夕相处、认识几十年的……朋友。
念头在心里过了一遍,终究没有问出口。
因为对一个人好奇,实在是个太危险的讯号。
食物很快送了上来,一应是b城特色的地方小吃,有几样我还是第一次见。
吴伯也坐了下来,问完林逾白近日的状况,脸上的笑容止不住的骄傲:“学艺术好啊,你小子打小不就爱画画吗,长得也像艺术家。做这行多有气质,指不定哪幅画对上媒体的胃口,还能上报纸、上电视节目呢。”
我在旁边跟着乐,“长得像艺术家”这话,害我瞬间脑补出林逾白头上顶着拖把头,黑眼圈大得像熊猫眼,眼睛睁不开似的半张半阖着的样子……
噗,哈哈哈!
我一笑,吴伯以为我在赞同他的观点,立马转过头来:“我就说是吧,逾儿女朋友?”
吴伯对我道:“我看着林逾白长大的,这孩子虽然不爱表达自己,有什么想法老藏着掖着,但绝对是个专一、会照顾人的孩子。你别嫌吴伯话多,吴伯这是头一次见他身边有女孩子出现,一高兴就多说了两句。以后呢,你想吃什么,就来我这儿,吴伯给你做。”
“……嗯嗯,好的。”我在长辈面前向来嘴拙又害羞,一时不知道怎么解释,只能点点头应了下来。
林逾白眯着眼笑:“那我先谢谢吴伯了。”
我偷偷斜了他一眼——这话说得,向来只有父母替孩子道谢、老公替老婆道谢……丫的瞎凑什么热闹。
“你小子,就知道护着你女朋友。”吴伯站起身,“你们小年轻聊,吴伯先去忙了。”
店里是真的忙,吴伯一走,我凑到林逾白身边,偷偷道:“吴伯对你真好,你像他儿子呢。”
林逾白给我夹了一块白色的糕点,说:“这是芸豆卷,尝尝。”然后才道,“吴伯的店虽小,手艺却是一般五星级酒店的厨师也比不上的,只是他没有做大的心,也不愿意去别的地方工作,才在这一留就是十几年。这里离大院近,那的人都常来吃。每次有孩子过来,他都会拿一点小糕点给他们解解馋。”
再善于掩藏的人,也会在表情和用词上暴露自己内心的想法。我注意到他的用词,一贯的“那”“他们”,像冷眼旁观在说别人的故事。
我知道他聪明,又不喜表露自己的情绪,也许说自己的事,对他是有点困难了。
我也给他夹了一个卷,用筷子轻敲他的碗沿,示意他也吃。林逾白表情舒展开来,弯起唇角笑了下。
林逾白说:“我母亲平时很忙,我又不喜欢家里有别的人在,她就让我在吴伯这里解决一日三餐——我妈很挑剔,这周围,也只有这家店能让她看上眼了。嗯……”他轻轻笑了下,“吴伯很喜欢小孩,再加上我一个星期也不一定能见到我妈一次,却每天要见到三次吴伯,自然会待我亲厚些。”
怎么感觉林逾白的妈妈……性格比林逾白还冷淡啊。
我又给林逾白夹了块糕点,无声地安慰他,叹气道:“你比我惨多了,这么比较下来,我爸妈对我还是挺好的,我小时候呢,是在我外公外婆家长大的……”
我一打开话匣子就不住,和林逾白说了一堆杂七杂八的事,说到考完高考,我突然不知道怎么说下去了……
那一年之后,最重要的事就是遇到了秦无虞,以前我无知又幼稚,虽然现在也成熟不到哪去,但这些年里,秦无虞就像一个父亲和兄长,陪着我成长了很多。他不是我的世界,却带着我知道整个世界,我愿意什么也不去考虑地,就留在他身边。
可我在林逾白面前怎么也说不出秦无虞的事的,想了想,只能生硬地转移话题道:“我老被人吐槽幼稚……真的吗,我都二十好几了,还被人说幼稚。”提到这,我不高兴地撇了下嘴,“我朋友说我:‘一般人哪有这种想法,完全是个小孩子性格。你说哪个成年人来看,你不是在自欺欺人?’讨厌,我也是成年人好吗。”
林逾白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在我充满怨气的眼神下,他坚强地说道:“怎么胡说呢,我们未夏这么成熟稳重的一个人。”
我嘴里还含着东西,一听这话东西也来不及噎,连忙狂点头,还抽空给他比了个赞。
“觉得你心大、幼稚、甚至无知的人,其实他们也希望身边能有个这种性格的人,”林逾白将双手合十放在下巴上,嘴角一对浅浅的梨涡,“单纯,又天真,相处着很舒服呢。”
……靠,这厮能别笑得这么甜蜜,又说出这么欠揍的话吗。
我刚想反驳他,电话突然响了,一看屏幕上的“秦无虞”三个字,我吓得手机差点都拿不稳。
没这么邪门吧,我才在心里想了一下下秦无虞,他就知道就打电话过来了?
我拿起电话,跑到店外树荫下接通。




涡旋 第四十三章 恶人也会有恶人疼
电话那头秦无虞的声音略微喑哑,我立即反应过来不是信号传输改变声线的原因,担心地问道:“最近没有休息好么?”
上次我从家里出来,隔天秦无虞也出差了,他手里的那个项目差不多尾,准备在出国前把事情交接给其他人。下个月月初他要回来几天,接着连轴转似的要出国一趟,回来还要忙婚礼的事。十一月无疑是他最忙的一个月,我很少和秦无虞谈论工作上的事,却也知道他现在把工作压那么紧,是想要空出时间来陪我。
想到这,我止不住地心疼他:“你不乖哦,答应过我要好好照顾自己的,怎么声音听起来这么累。”
秦无虞在那头笑:“咳,我的未夏也懂得贴心人了。”
我脸红,连声辩解:“我一直这么贴心的好不好,你别瞎污蔑我,说得好像我多孩子气似的。喂——秦老师,你该不是在转移话题吧?问你话呢。”
“嗯,我在这边一切都好,不过手头上的事杂,要交代的东西多,每天说话的时间长了点。这几天会议挤在晚上开,开完会时间太晚,就没给你打电话……未夏,”他的声音突然低缓,不经意地透着关怀,“我才是担心你,就怕有个小朋友一懒起来,饭又不按时吃了。”
“哎呀,你怎么比我妈都还啰嗦。报告老师,我每顿能吃两碗饭呢,指不定你回来发现我还胖了,到时候你可别后悔啊,敢翻脸不认我可要生气的。”
他在电话那头轻声笑,酥得我脸颊都是烫的,我不自在地咳嗽一声,秦无虞才了笑,问道:“这几天过得怎么样?”
每次听到这句话,我都跟小朋友向家长汇报一天的生活一样,得波得波地能说上一大串。这个习惯养成太久,追溯到最初,已想不起来是他无意识的引诱,还是我太过依赖他,才全然信任地大大咧咧敞开自己给他看。
不过,我一向“报喜不报忧”,专挑些好玩的给他说,嘴角带着笑意:
“……陈少娴这个小骗子,以前还信誓旦旦地说打死也不会和这种小屁孩谈恋爱,结果呢……哼,要不是那天被我撞到,她还没好意思告诉我呢。”
秦无虞听着我天南地北地扯,时不时顺着我的话,应道:“是和她之前的那个学生在一起了么?我记得是叫姜……”
“对啊,就是姜亦青。”我边说着,边转了个身,一抬头,视线便撞进了林逾白的眼里,他还坐在店里,明明身处嘈杂的环境,身边的空气却仿佛是静止的,与周围的喧闹格格不入。他只安静地坐在那,筷子搭在桌沿,像在等我回来,见我望向他,还浅浅地回了我一个笑。
我像被刺了一下,慌乱地躲进了树荫里,手里的机器烫得几乎快拿不住,秦无虞的声音一响起,又把我的思绪拉了回来。他道:“喂,未夏?”
我心脏砰砰地直跳,血液像在飞速地涌进我的大脑里,思维一片空白,咬咬牙,才下定决心说道:“……我在我在,刚看时间去了。不说了啊,你快去睡个午觉,补会儿眠。下午又有一堆事情忙呢。”
语气又快又急,声音还不大,听起来像忙得抽不开身的是我,而不是秦无虞。
我一边唾弃自己,一边三言两语把秦无虞哄去睡午觉,挂了电话看了眼手机,上面显示的14:35。
……这个时间秦无虞都上班了。
我懊恼得不行,头疼地踢了下脚边的小石子,看着它滴溜溜地从树的这边滚到那边,心想干脆我也变成这颗石子算了,说不定在地上滚一滚,这些乱七八糟的事还能磨得平顺点。
我真是没做渣的潜质。那些一边在外面有了人,还能一边哄得正房眉开眼笑的男人,是道德沦丧到什么地步,才能顶住两头的压力,言语坦坦荡荡,行动落落大方,心不虚,脸还不红。
……算了,我现在也不过是五十米笑百米,和那些渣在本质上没什么差别的。
明明我只顾得上眼前,心里多揣一点事就弄得自己都手忙脚乱的……怎么会陷入这种尴尬的境地?这么些年,我眼里只看得见秦无虞一个人,心里装着的都是“好好待他”,怎么一遇上那两个王八蛋,就跟中了邪似的,再坚硬的防线也土崩瓦解,只剩下一再的退让。
反正——我没骨气、且推卸责任地想着——就最后几天了,之后会一切如常,一睁眼一闭眼,都会过去的。——人为了防止迷路,会在走过的地方记上标记。说的要断得一干二净的那个日期,对我而言就是这个“标记”,提醒着我不要走入他途。
站在树下站着发了好一会呆,我又跟没事人地回去继续吃东西。
拿起勺子搅了下碗里的汤,我故意没个正经对着林逾白道:“你还没吃好呀?是我不在,都没胃口吃东西了么?”
哪想着林逾白居然点了下头,说:“嗯,想等你一起吃。”
这话很平常,只是配上他略显认真的眼神,顿时变得暧昧起来。我尴尬地拿着筷子停了几秒,夹起我面前小碟子里的糕点,低头咬了口,眼睛也没看着他,装作什么也没发生地道:“喏,我不是在这了么,快吃吧。”
“你平时就一个人呆在画室里画画?那得多闷啊,有空多出来走走,呼吸下新鲜空气,还可以约朋友一起吃饭,人多吃着热闹,还能顺便联络感情。”我一紧张,罗里吧嗦地说了一通,压根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我好几次遇到你,都是好几个人在聚会。你朋友很懂吃嘛,我觉得你们挑的馆子味道都特别棒,就是看起来贵了点……”
说到这,我又后悔挑了一个不合适的话题,假如林逾白说:“下次还叫上你一起。”我可咋接。
林逾白却笑开了,眉目舒展,带着几分打趣:“我小呆瓜哦,别人激一下你,心里藏的什么就齐齐整整地给抖出来了,你这样我怎么放心得下。”
他眼睛看着我,深沉,包容,又显出十足的认真:“我不是说过,你什么负担也不要有,所有的错都在我。你呢,就开开心心地,谁要是欺负了你、害你不开心了,我们就叫他出现不了在你眼前,好不好?”
我呆了下,没好气地看着他:“喂,说话要负责的好吗。你怎么跟黑社会一样,别拉我下水啊,我可是良民。”心里倒是感动,至少,不管我变成怎样、前路如何,还是有个人愿意站在我身边的呀。
林逾白唇角含笑,扬了扬下巴,示意道:“快吃吧,傻子。吃完一会儿带你去画室玩。”
我“哦”一声,愣是没闹明白我是说了什么蠢话,才落得又是“呆瓜”又是“傻子”的,不过心里倒是什么压力也没了,继续专注在美食上。




涡旋 第四十四章 画室
林逾白的画室在他家车库的隔壁,或者说,是把原先的车库隔成两块,另一面改装成了画室。
“难怪上次来,老觉得这个车库和房子的面积对不上,我还以为就是这么设计的。”
这间画室比隔壁的车库大上很多,色调也是浅色系的,和楼上居室的风格一致,三面的墙壁上都挂满了画,剩下的一面是巨大的白色落地窗,正对着室外的小树林,阳光暖洋洋地倾洒进来,在浅橘色地板上落下了奇形怪状的影子。室内安静得几乎只听得见阳光的声音,还有屋外不知名的鸟鸣声。
我视线不由地跟随着林逾白,他在进门处脱了外套,换下鞋,只着白袜走了进去,干干净净的一件衬衣,下摆进直筒西裤里,身姿挺拔,腿的比例好得吓人。
浅栗色的短发更是衬出他的清贵,一回眸,几乎有影视慢放效果带来的惊艳感。他笑着冲我道:“还傻站着做什么,我这里还不需要人来守门。”
我回神,瞅着他,话语里却满是口不对心的嫌弃:“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你这么乱呢。”
这话其实说得有几分苛刻,但和林逾白在别地的居处、甚至是画室里的装饰相比起来,这四处散落的工具,和摆满了室内的几个大画架,可就不是凌乱?
林逾白将地上的画笔捡起来,放回架子上:“东西太多,每次东西要上好久,下次再用又需要一样样拿出来,干脆就这样摆着了。”
他在一边忙着,我就干脆在他的画室里逛了起来,我对艺术这方面一窍不通,虽然连水画和水粉画都分不清楚,却是看什么都津津有味。
墙壁上挂着几幅风景画,是大块大块绮丽的色块拼起来的,既怪诞,又让人觉得说不出来的好看。其余的是人像画,却没有具体五官,只大概能看出画的是个年轻女人,每张画上的服装风格迥异,或华丽,或清新,无一例外的都特别耐看。
“你妈妈……我记得是做时尚品牌的?”
“嗯。”
“那她肯定是看了你的画,觉得你画上衣服都超~级~好~看~,就要了你的设计概念,对不对?”我故作高深,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他,心里觉得我实在太有做名侦探的潜质了,推理能力简直一流~!
林逾白淡淡笑,语气几宠:“对。”
“那你妈妈慧眼识珠噻,我很喜欢你的画,你以后肯定会成为大师的。”
我那时候知他不深,不清楚他其实已经是业内小有名气的画家,不过——墙外开花,墙内还算不上太香,他在欧洲那边更盛名些。
林逾白微笑:“我们家未夏都这么说了,那就是一定的事。”
这话说得,我都怀疑我是金口玉言,或者是业内神算,一句话能值千金哩。不过还是喜滋滋的,三两步蹦跶到了窗前的懒人沙发前,没骨头似的地往上一扑,正好压在沙发上,身下的触感舒服得我忍不住抱着蹭了蹭。
然后懒洋洋地翻了个身,另一侧压在几何图案地毯上的小茶几印入了眼帘,我还以为自己看错了,撑起身子又往底下瞅,还真的在茶几底下的隔板上摸出了烟灰缸和一包烟。
“呀,你的烟么?”
林逾白在我身前坐下,下巴枕在我的膝盖上,手伸过来拿起烟盒在指尖把玩着,似笑非笑道:“是啊。”
他的语气莫名撩得人心痒,我几乎想看看他的眼睛。我抬起他的头,身子下滑跟着他坐在了地毯上。两个人都侧着身子靠在软沙发上,面对面的,我好奇得不得了地看着他:“我从来都没见过你抽烟,感情都躲到这里偷偷抽了。我闻闻,你身上有没有烟味。”
我没个正经地就要往他面前凑,当然是开玩笑的,林逾白却躲也不躲,烟盒丢回茶几上,手掌捧起我的脸蛋,蹭了蹭我的鼻尖:“嗯,你闻,有没有——”
他身上从来没有烟味的,我觉得好玩,先是贴着他的唇嗅了嗅,然后像小狗似的,顺着脖颈的线条蹭到他的衣领处,埋在他形状姣好的锁骨上深深吸了口气:“你可真好闻。”
林逾白学我,在我的脖颈处咬了口:“你也真香。”
我笑得快岔气:“喂,你说,我们这样像不像两个吃人肉的老妖。”
我用食指挑着他的下巴,故意语气轻佻道:“我可不管你是不是妖怪呢,反正我就专门吃你这种好看的年轻男人。”我舔舔唇,“尤其是你这种肤白皮嫩的。”
林逾白笑得弯起了眼睛,“不怕死”地搂住我的腰,低下头含住了我的嘴唇,低声呢喃道:“吃吧吃吧,给你吃我心甘情愿。”
一吻上却再也分不开了,我伸手抱住他的肩膀,仍旧靠在沙发上,有一下没一下地啄着他的唇——我咯咯地笑着亲上去,林逾白又亲回来,来来往往玩了好久,搞得好像两只亲吻鱼,可又一点情欲意思都没有的,单纯就是为了好玩。
一遇上林逾白,我那些尘封在骨子里、没个正行的淘气全数被放了出来。因为再傻的点,也有个人愿意陪着你玩闹,在这个人面前压根不用怕丑,可以衣冠不整,可以头发凌乱,可以大大方方地告诉他——对的,我懒起来也是个三天不洗澡,自己闻着都觉得发臭了的人。
这么一想,又是乐不可支,手指抠着他的衬衣纽扣,说:“要是——你是我亲人就好了,再不济是个女孩也行,可以当我的闺蜜。”
舍不得,真的舍不得。
林逾白抵着我的额头,唇角一抹宠溺的笑:“在乎什么血缘和性别,你管别人怎样,——我们之间,你想我是你的谁,我就是谁。”
他的声音几轻,轻得犹如幻境:“我是个坏蛋,以后也是个坏蛋。在其他人面前,我仍旧做恶魔,在你身边,我就做你的附庸,你希望我是怎样的,我就是怎样的,你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他一下下地吻着我,声音在我的唇间流连,“宝贝儿,我只愿意对你这样,我只为你卑微,只对你好。我什么负担也不给你,你想见我,给我说一声,不愿意见我,以后我也不出现在你面前烦你。”
虽然字数少,但是!我内心充满了——我!居!然!更!新!了!的喜悦感




涡旋 第四十五章 画室paly
怎么会不感动?
林逾白骨子里实在是个太纯净的人,只是这份纯,少有人能窥见。他更外露的是那份游离世外、又游戏人间的有礼有节,揣一颗七窍玲珑的心,行冷眼旁观的路,明明狠起来也是杀人不见血的主,偏生又把本事把自己摘得一干二净。
或许我生来就是颗歪瓜裂枣,居然没被他骨子里的恶劣吓退,反而一再为他显露出的这份纯净感动,终于愿意抬起头好好看看他,——至少他在你面前,坏,坏得坦坦荡荡,可真心起来,也毫不遮掩,大大方方地将能控制他的开关交到你手里。
我抚摸着他的脸颊,说:“谁要你……,我就喜欢看着你矜贵又骄傲的样。”
林逾白浅笑着,道声“好”,侧身吻了上来,两个人都吻得身子有些发热,他的手捉着我的手,移到腰上解开我的裤子,又移到双腿间,隔着内裤将我的食指抵在那处,带着我有技巧地碾磨着底下的小豆豆。
我小口小口地喘着气,感觉快被逼疯。知道是知道林逾白玩起来花样多,可照样招架不住他的花样,窗外又是明晃晃的阳光,光天化日下偷情的……
我哆嗦了下,好不容易找回理智,连忙一脚把他踹开。刚从他身边往外挪了点,林逾白就从身后压了上来,牙齿轻轻叼着我的后颈,野兽一样地磨了磨,含糊道:“未夏,我想要你……”
衣服被拉开,他的唇含住我圆润的肩头,舌头湿软地舔弄,手从我的衣摆钻进来,沿着背脊的曲线一路挑逗着地来到了内衣扣那,激起一连串的酥麻,我身体发软,没力气地靠在地毯上,眯着眼直喘气:
“……不要在这,外面会有人看到。”
林逾白还在那隔着薄薄的衣料摩挲,指尖夹住我的乳头揉捏:“哪里有人,外面有树遮住的。”
他的腰贴紧我,胯部的凸起抵在我的臀上蹭了蹭,像只欲求不满的野兽:“感觉到了吗……这里硬得都疼了。”
他也不是要我回答,就是存了坏心逗我,隔着衣服解了内衣扔在沙发上,还要隔着内裤把指头往里放,吓得我全身绷紧,把那个作乱的手指卡在了入口处,连声道:“别别别,别玩了!”
他就笑着,问:“那我把它脱了?”
我连忙点头,跟小鸡啄米似的。眼睛紧闭着,不敢看他,也不敢看外头的青天白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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