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白衣若雪
沈郁看着张时谦这一会儿总算是佩服了,这个老大人不愧是活了这好几十年,一双眼睛通透,一张嘴巴更是圆滑,怎么说都不得罪人。
果然林昭玄笑着谢他:“多谢张大人提点。”
户部尚书李靖宇,张时谦说:“你也有跟林昭玄一样的问题,太圆滑,太靠着王爷。王爷,你现在知道你的问题在哪儿了吗?”
沈郁问他:“张大人请说。”
张时谦笑笑:“你把所有事都包揽了,他们做所有事你都不放心。你不放手让手下人去做,他们怎么成长?”他停顿了下继续道:“就如同你对皇上,你总觉得他小,不懂事,不放心他一个人做,可他总有要长大的时候啊,他总要独自一人去经历那些事,你总要让他历练下,这样才能不辜负你亲手选的皇帝对吧。”
沈郁靠着墙极轻的笑了下,张时谦无论何时都没有忘了给萧祁昱说话,这是变相的劝他放权啊。
张时谦看不见他,但是知道他在想什么,笑着说:“你一定在说我劝你放权对吧?”沈郁咳了声:“张大人继续说,我洗耳恭听。”张时谦嗯了声:“这世间之事都要舍得,不舍怎么才能得。”
他说完这一句话后叹了口气:“好了,王爷,老臣不说你了,王爷聪慧机敏,一定知道老臣说的。”
沈郁坐直了一点儿:“嗯,张大人的话我都记着了。”
张时谦也缓慢的坐直了,这样才能看得见沈郁,他语重心长的看着他:“王爷啊,你是我们大梁的辅政王,老臣对你说的多了,你不要见怪。”沈郁忙摇了下头:“张大人你过滤了,我没有怪你,还是我就那么可怕吗!”
张时谦笑了:“王爷你今年多大了?”
沈郁轻咳了声:“二十四岁了。”他一点儿也不想提他的年纪,他姐姐以前常常说他,说他这个还不结婚很怪,他被说的也觉得怪异了,现在最怕提他的年纪。
张时谦却叹了口气:“太年轻了。王爷啊,这世间的人是千百样的,这世间的事也是如此,王爷你一定要明辨是非,遇事前不要着急,一定要思前想后,这样才能通彻的去看他们,才能通过事情的表面去看透他的本质,这样你才能立于旁观者的位置,才能够时刻保持清醒,才能不会让任何人钻了空子。”
他终于还是着急了,看着这样年轻的皇上,这样年轻的辅政王,着急了,他的年纪已大,不能再亲眼看着他们长大,入土都不安息啊。
沈郁看着他道:“张大人,你放心,你说的话我都记着了,以后不会意气用事了。你休息一会儿吧。”
沈郁这一会儿对他也无可奈何了,他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让一个大臣说成这样,以前都没有人敢这么推心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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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的跟他说话的,他的父亲除了让他练武就是看兵法,说什么那些谋虑都不如手中有兵好,有了兵马就一切都有了,所以这么多年都是他自己摸索的,现在被张时谦说成这样他也认了。
张时谦终于松了口气,他仰头看着牢房里的屋顶道:“王爷,老臣现在想听听你们说话,就跟朝堂里的时候一样,热闹热闹。”
沈郁笑了下,不是说他的朝堂跟菜市场一样吗?尽管这样,沈郁还是轻抬了下手:“林昭玄你们说吧,说说话给张大人听。”
他也想听听,他的手疼,疼的让他合不上眼,就听听这些人说话吧。
秦观是最听话的,他胸中也有笔墨,今天关在这牢房里的大都是文人,所以都彼此能聊到一起去,他们从历史讨论到目前各国的发展情形,从农商讨论到米粮的价格,从忠臣讨论到奸臣,讨论的很激烈,因为完全是两派,沈郁的人一派,秦观自己撑起了一派,一张嘴把林昭玄气的直喘气:“王爷!他说我是奸臣!”他又本能出了事去找沈郁。
沈郁低低的咳了几声后才说:“秦观啊,你说林昭玄是奸臣,那么你就正臣了,那这六正臣中你又属于哪一臣呢?”
六正臣分别是:
圣臣:萌芽卫东,形兆未现,昭然独见存亡之间,使主超然立乎显荣之处;大臣:虚心尽意,日进善道主以礼仪,将顺其美,匡救其恶;忠臣:夙兴夜寐,进贤不懈……;
智臣:……
贤臣:……
直臣:国家昏乱,所为不谀,敢犯主之严颜,面言主之过失。
这六正臣,秦观也想知道他属于哪一类,所以他问沈郁:“王爷认为我是那一臣?”
沈郁直言不讳:“秦观,六正臣中你是属于直臣。”
最后一类,秦观不说话了,这离他想要的忠臣太远了。可他知道沈郁说的是实话,他这么多年做事由着他自己的心,看不顺眼就说,受不了任何的委屈,这样自己是痛快了,可于朝政没有任何的作用。
秦观沉默了一会儿终于接受了这个事实,他这两年牢狱倒也没有白坐,脾气没有那么傲了,他想通了之后便跟沈郁讨论了一些其他的事,沈郁纵然辅政王做的不够好,可是他承认他的谋虑,他对历史的通透,他对整个朝政的远见。他有时候都不得不佩服他的心计,这才多大年纪,跟他一般大年纪,可是胸中的那些城府简直可以用网来形容了。
他对驾驭权臣之事简直是无师自通,就连张时谦听着他的话都不得不苦笑,秦观最佩服沈郁的是他的才华,他真的想把才华横溢这个词给他,没有笔墨,没有书卷,他有时候写到不明白的地方,只要问他,他就会整段整段的给他描述出来。描述完后再加上他自己的理解,言辞犀利,直击要点。
秦观看着他眼神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了,他自己常说他阅万卷书,可沈郁是不是得万万卷啊。
沈郁对他这种表情不作反应,他就是想要压秦观一头,让他整天傲的不得了,秦观终于称赞他了:“王爷你才华横溢,我……见过你的字,写的很好。”他不情愿的又补上了一句。张时谦这一会儿又歇过来了,说道:“王爷啊你是辅政王啊,你都把时间用在这书画里,那别的地方就都少了啊。你可知后唐主李煜……”
沈郁使劲咳了声,他当然知道李煜!一个把书画做绝了的亡国奴!
张时谦看他知道也就不再说了,沈郁没有亡国,他保全了整个大梁国土,所以他刚才的话也不对,他其实不是要说他是李煜,他只是想提醒着他,不能为这样的国君,任何人只要在一方面专注了,那另一面必定会有所失,所谓一个辅政王,他要在朝政上倾注心力。
沈郁也知道他说的这些,只是他这些年不善兵法,不爱刀剑,那么就只剩这个了啊。
众人的说话声突然的停住了,因为铁栅栏外传来了脚步声,沈郁本能的抖了下,他已经毫无用处,萧都已经很多天不来了,所以此刻来人不是一个好的预兆。
狱卒把沈郁的牢门打开:“出来,我们大人要见你!”
沈郁不肯出去,可他的手也抓不住栏杆了,硬是被他们拖出去了,沈郁怎么也没有想到见他的人会是楚云彻。
沈郁不知道楚云彻要见他干什么,但是他知道楚云彻绝对不会好心的来看他的,以他们俩的恩怨来看,他来掐死他都是有可能的。沈郁看他走过来,往后退了下,然而后面已经是墙了,退无可退了,于是沈郁也就不动了,他坐着把手放在膝盖上,找了一个不累的姿势。
姿势不累了,他开始想楚云彻跟王是什么关系,原来楚家还跟着恭王爷,而且一起投靠了萧,埋的够深的,楚靖也够老谋深算的,被他这么监视着,还能暗通款曲,还有楚云彻,游历天下就游历到王哪里去了。
沈郁深吸了口气,不再想他以前的事,城都亡了,说这些都没用了。
楚云彻站到他面前,看他放在膝盖上的手了,入了死牢了那一定不是享福的,楚云彻冷冷的想是他活该!活该他眼睛长在天上,活该他强硬倨傲、手段残酷!活该他当年把他妹妹逼死!现在终于轮到他了!
楚云彻说不清心里什么感觉,他蹲了下来:“王爷,你在牢里受苦了。”
沈郁抬头看了他一眼,却没有说什么,楚云彻这是讽刺他呢。
沈郁不说话,楚云彻倒是有话跟他说,他满心的仇恨要有一个宣泄的地方,所以他看着他笑:“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王爷你现在可真的成了倾国倾城的人物了呢?”
他的话很恶毒,‘倾国倾城’这四个字沈郁听着跟挖心一样,但他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事实而已。
楚云彻说的也是实话,他是想要讽刺沈郁亡国了,但是他看着沈郁想的却真的是这个词的愿意,沈郁看他的眼神依然是高高在上的,明明已经落魄到牢狱里了,可他看他的眼神依然如当年。所以此刻即便一身囚衣,遍体鳞伤,王冠不再,尊严不再,席地坐在稻草堆里,可依然美的让他移不开眼,不知是这污浊的牢狱衬托了他的美,还是他原本就是如此,越是朴素,他的好看便越发的无遮无掩。
那一双眼依然如桃花万千,那一张脸依然素净,苍白的越发素净,如同荷塘里开出的那一枝素荷。
楚云彻狠狠的捏了一下自己的手,如果有可能他想打他自己一巴掌,什么时候了,他还是觉得沈郁好看,沈郁都害死他妹妹了,他却还喜欢他,哈哈!楚云彻坐到了他的面前,让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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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发疯的彻底:“王爷,你看你住了这么多天牢狱,却还容颜干净,你知道原因吗?”
第102章
楚云彻坐到了他的面前,让自己发疯的彻底:“王爷,你看你住了这么多天牢狱,却还容颜干净,你知道原因吗?”
沈郁这一下眼睛转了,楚云彻看着他笑:“王爷你是不是也只喜欢男人,对着女人硬不起来啊?是不是日日夜夜想着找个男人啊!”
他这么多年早已浪荡成性,在沈郁面前更是破罐子破摔,说的话越发的难听:“王爷啊,你也不过是外表光鲜,内里放荡不堪了吧,哈哈,你出身再好又能怎么样呢,还不是内心龌龊啊,你是不是每一个晚上都在想着找男人压啊。哈哈,活该!你成为这样的人活该!”
他笑的前俯后仰,沈郁厉声道:“你说什么!”
楚云彻不知道是不是被他这一声震住了,好一会儿才道:“当年你父亲沈世奎给炎帝下了毒,炎帝奈何不了沈世奎,于是给你也下了毒!”
沈郁背往后靠到了墙:“不可能!”
楚云彻看着他笑:“你父亲是什么样的人你自己一定清楚,他没日没夜的逼你学兵法、逼你统兵为的是什么呢?是为了保卫这方国土吗?哈哈,他想让你当皇帝呢。”
看沈郁瞪着他,楚云彻继续解释:“你没有出生的时候,你爹虽然想过可是没有去实施,因为他生了三个闺女就是没有一个儿子,那么他就算即位了也没有意思了,他的年纪不小了。可后来老天不长眼,你出生了。
你出生了,那他终于想要实施他的宏图大业了,于是就给炎帝下了毒。他有这样的能力,所以他毫不顾忌,可炎帝却还要顾及你爹的势力,他不敢杀你爹,亦不能看着你长大后霸权,你的儿子、孙子成为又一代又一代的摄政王,所以他便找了毒医,研制了一种、在不了结你生命让你爹怀疑的同时,又让你断子绝孙的毒。”
沈郁冷冷的看着他,听他讲下去,楚云彻也就继续说:“本来想让你直接成了太监的,可那样你爹一定疯狂的报复炎帝,所以你也不要怪研制出这种药的人,他也是实属无奈。要怪你就怪你自己,他本来是想研制种只让你无育子嗣能力的药,但是谁让你病的不是时候,你两岁多的时候天天生病,你爹急的不得了,不再信任他的御医,要公开的召集天下神医,于是这个机会就这么来了。
药在仓促之下只研制了个半成品,当然有很多的隐患,也有太大的毒性,王爷你不仅不能人道,你的根骨也皆毁,此生不能习武,老摄政王希望你武艺高强、一统天下的梦是彻底的破灭了。”
沈郁就这么看着他,牙关一个劲的抖,他这一生手无缚鸡之力,他父亲为此逼过他无数次,关在柴房里,带到练兵场里,用尽了所有的办法,可他就是练不成,他那个时候有多讨厌他自己啊!都说虎父无犬子,可他就是个笑话!哈哈!
他低低的开始笑,楚云彻就这么看着他笑,等他笑完后告诉他:“王爷你不能人道、不能统兵也就罢了,可惜还会因为身上的毒想要找个人压,这么多年你都找了谁啊,皇上吗?”
他不知道他为什么能够问出这么恶劣的话来,可他忍不了,在恭王爷说出来的那一刻他就想疯了,他就是想要知道他都跟了谁。
沈郁使劲的看着他,看了好大一会儿终于确信他所说的是真的,是啊,就算他不说,他每个晚上自己做的那些也足够让他去撞死的,喜欢男人是他没有办法的事,可每个晚上都想让别人压他那就是病态了吧!
每一个朝代都由着见不得人的龌龊事,他只是没有想到这种事也会发生在他身上。哈哈哈。
沈郁大笑,他这辈子,专横独断,把持朝政,目空一切,可唯独过不了欲、网,在欲、字上抬不起头来。哈哈,哈哈哈,老天像是算好的一样,让他荣华富贵半生,让他登上最高的位置,再把他狠狠的打下来,他到底对他有多么的恶意,哈哈。沈郁笑的停不下来。
楚云彻看着他笑成这样心里也有些扭曲,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告诉他这些,这种宫廷丑闻如果不是到了最后不会爆出来,恭王爷如果不是恨极了沈郁,要造反的那一刻不会说,他恨透了沈郁,连带着沈郁勾搭上的皇上。
楚云彻也惨笑,他以前一直不明白为什么皇上不处置沈郁,为什么不娶他妹妹,为什么他妹妹死了他不仅不处置沈郁反而离京出走,原来沈郁早已经勾搭他了。
哈哈,他曾经那么的想要辅佐萧祁昱,他那么想创立一番事业,萧祁昱成为一代明君,他将成为一代名臣,永垂青史!可现在都没了。他以后将是遗臭万古的罪名。他为了报仇,也不得不迎合王,选择了做窃国的逆臣,不论以后如何的风光,以后的史书上都抹不掉他这灰色的一笔。
所有的一切都怪他,都怪沈郁!
如果没有沈郁,如果没有沈郁把持朝政,如果没有沈郁勾搭皇上,萧祁昱早已成为这天下的明主,而他的妹妹,早就入宫为妃,她也不用死了。楚云彻想着他妹妹的死,心中一阵剧痛。他喃喃的道:“王爷,我妹妹是皇上的未婚妻啊,她不是想要攀附高枝,我们方家从没有想过要攀附高枝,如果不是你,我们方家不至于沦落到这个境地!你不用看我,我们方家就是被你父亲迫害迫不得已改名换姓的!”
他知道这一刻说出这些话来自寻其辱,因为沈郁从没有把他放在眼里,现在他说出这么大的秘密他都没有看在眼里,当年的方家在摄政王眼里不值一提。
楚云彻使劲的看着他:“你活该,是你做事决绝,不得人心,才走到今天这一步的!”
他吼完这些话后心里依然很难受,背叛是不争的事实,特别是在沈郁面前,沈郁那么罪大恶极都没有投降,于是显得他越发的龌龊。
他拍着自己的胸口:“我走到今天这一步,都是你逼的我,我多么想做一个忠臣,想要好好的辅佐皇上,可是你逼的我家破人亡,逼得我卖主求荣,逼得我……是你害死了皇上!是你害死的他,因为你喜欢他,所以先皇剥夺了他所有的一切,让他成了这个宫里一无所有的人,无权无势无后台,无官无兵一无所有!”
他使劲的吼着沈郁,不顾一切的吼了出来,他真的不想害死萧祁昱的,可他这一年过的太惨了,他的父亲投靠大皇子,他的妹妹死了,他无处可去,浪荡了很长时间后还是背叛了萧祁昱,因为他们全家人都捏在恭王爷的手里,他们终究还是恭王爷的棋子。
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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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被他这一阵吼终于吼住了,他像是没有听清一样的问他:“你说什么?”
他的声音格外轻,所以楚云彻也不吼了,轻声说道:“皇上死了。”
沈郁觉得自己耳朵轰然一声,什么都没有听清一样,他喃喃的又问了一声:“什么?”楚云彻也喃喃的重复给他听:“皇上死了。”沈郁还是没有听清,他又问了一遍:“什么?”
楚云彻看着他这个形神具散的样子心里一点儿都不好受,他掐着他的肩膀像是要把他摇醒一样:“皇上死了!”
他还是叫萧祁昱为皇上,他从没有当王是他未来的主子,可再也没有用了,萧祁昱死了。
这一声太大了,他终于听见了。
他曾经想过无数次,萧祁昱大概是活不了了,萧一定不会让他活着的,可当这一刻真的来临时,他发现他什么感觉都没了,心中一片冰凉,仿佛已经踏进了地下。
楚云彻看他这幅样子大笑:“王爷,你为什么还活着呢,你怎么不去死呢?你活在这个世上还有什么意思吗?所有的人都盼着你死呢!你去死吧!反正你也活不了多久了。”不管是他身体里的毒还是萧,都不会让他活的长久了,所以早点死了吧。
沈郁任他掐着脖子摇晃着,仿佛所有的神智都没了,就这么呆呆的看着他,楚云彻看着他这个样子心里说不清什么滋味,他今天来这里打击沈郁,就是想让他也尝一尝他的痛苦,他生不如死的痛苦!可现在看到了,他没有好受,所有的一切都结束了。今天是除夕夜,本来是新的一年,新的开始,可好像什么都没了。
楚云彻并不是想要掐死他的,萧还想留着他最后杀的,所以他只是愤怒的晃了他几下,但是没有想到,沈郁就这么倒下了,嘴角流出了一丝血迹。楚云彻看着这一丝血顿了下,他,也没有用多大的力气啊。
是沈郁不经折腾了。心神俱裂,万念俱灰。
所以萧珩进来的时候就看见楚云彻掐着沈郁,而沈郁昏迷不醒,所以他愤怒的跑上去把楚云彻打了一顿,楚云彻刚开始没有反抗,可后来也被打狠了,反抗了。两个人在牢狱里打了一架。
萧珩抱着沈郁往外走,楚云彻还坐在地上,然而就算他不拦他还是满腔愤怒,他抱着沈郁跟抱着火药桶一样,这让牢房里的其他狱卒都不太敢拦他,萧珩再怎么不是也是恭王爷的儿子。他们不能直截了当的驳他的面子,所以只能在暗地里跟着,他们也不能让他把沈郁带走。
后来的事情沈郁就不知道了,等他醒来的时候竟然看到了萧珩,萧珩在他床前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沈郁想说点什么,但他嗓子疼,怎么也出不了声,沈郁使劲的挣破了嗓子:“萧……”
虽是单音节,但好歹出声了,萧珩睁开眼看他,这次轮到他成核桃眼了,沈郁咳了声:“别哭了,我还没死。”
萧珩惊喜的都不知道说什么了,想去抱抱他,但听到沈郁的低声惨叫后才想到他压着沈郁的手了,他慌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对不起,你哪儿还疼?你的脖子疼吗?该死的楚云彻!该死!”
他没能打死楚云彻,楚云彻现在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投靠他们家的小人物了,竟然能带兵打他了!他真是太无能了。
沈郁知道他想的什么,楚云彻既然能来这里,那他一定不是一般的官了。
他看了看这间尚算干净的屋子笑了下:“我不在牢里了吗?”萧珩点了下头:“只要有我在一天,我就不会再让你回到那个牢里去!”
他是咬着牙说的,脸色狰狞,额头上还有一道伤疤,衣服也是破的,沈郁默默的看了他一会儿,心里有些感激,他知道萧珩已经尽了他的力了,只是还是斗不过恭王爷的。
萧珩看他闭上眼心里又急又痛:“我一定会给你报仇的,我一定要把楚家给灭了,我……我……”千言万语都是他不好,都是他无能,他被恭王爷关在家里,好不容易今天是除夕夜,宫里忙着过年,萧忙着要登基,他才逃了出来,可还是来晚了,沈郁这一身的伤啊!
沈郁看着他笑了下:“我没事,你别自责了。你给我请的大夫吗。”萧珩点了下头,开始在屋里转圈。
萧珩现在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他想要带着沈郁走,但是不知道怎么走,到处都是关卡。沈郁有些无力的看着他在屋里转圈,转的他眼睛都花了,于是他又重新闭上了眼,他用手摸了摸他的伤,疼的有些过分,是萧珩给他换上药了,他一圈一圈的缠的足够多,也足够结实,这样就很好了。
萧珩在想了千百种方法后,回头一看,沈郁又闭上眼了,他坐他床前低声道:“你放心,等你伤一好,我就带你走。”沈郁看着他不说话,他咬牙道:“你放心,我们一定能够出去的,从今以后我都会好好照顾你,皇上,萧琛他死了,新的皇帝也有了,那你就不重要了,我爹他们应该会放我们走的,我以前答应过你的,我要陪你去有山有水的地方,再也不管这里的事……”
沈郁看着他:“祁昱真的死了?”
萧珩愣了下才点头,筹措着怎么跟他说:“王派他的大侍卫斩风带兵将他们围困在灵山,在围绞了五次之后放火烧山了,那些人没有一个活着下来的。火烧了一天一夜,全都烧光了。他们去搜寻时,发现了他的玉,三皇子萧琛的玉。”
先皇赐给每一个皇子一块玉,上面刻着他们的名字,这块玉从他们出生伴到他们死。
沈郁嘴角张了下,终于什么话也没有说出来,萧珩捧着他垂下来的手急道:“我知道你伤心,萧琛也是我堂弟呢,他死了我也很难过,可人死不能复生,你不要伤心了,你现在身体很差,不能伤心。”
沈郁没有伤心,他没有什么感觉了,他看着犹在着急的萧珩笑了声:“恭王爷如今大权在握,可他不待见你,你的几个兄弟也不是善茬,所以你还是去西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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