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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子身份——许一世盛世江山(小攻皇帝,双性受)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南枝
刘大人此时便又大声道,“请皇上三思。”
看刘大人这般说,便也有一些大臣附和,“请皇上三思。”
皇帝还没说什么话,季衡已经站起了身来,也慢慢走下了台阶,他到刘大人跟前要把刘大人扶起来,而且说道,“刘大人所言极是。”
皇帝蹙眉看向季衡,而刘大人受到季衡一双手的搀扶,完全不敢起身,只整个人都伏了下去,道,“娘娘圣明,还请娘娘为自己的后世声名着想,注意德行。”
皇帝直接冷哼了一声,季衡拽着皇帝,把他拉回了皇位上去坐下,然后对下面说道,“刘大人所虑不无道理,不过这却有不敬皇上,认为皇上天年不永的嫌疑。”
被季衡这么一说,下面的大人们自然也就反应过来了,季衡又说道,“今日皇上想在早朝上同诸位大人商议东南海防同市舶司之事,正好这些事情之前乃是由我负责,我对这两件事的了解,我自认比诸位大人详细,且之前朝廷定下的政策,也是出自我手,今日朝会,若是我不在,皇上不知该如何谈起。各位大人认为呢?”
下面跪着的成片的大臣都互相看看,有些甚至在窃窃私语,在他们还没有商量出个所以然来的时候,季衡又道,“太祖皇帝为何会定下规矩,让后宫不得干政,其一是怕出武后之事,其二乃是怕主幼后戚当政,但此时,皇上正直青年,正是力充沛之时,此种状况怎会出现,而我也正好担心朝臣一心质疑我的清白而耽误正事,其原因倒不是我怕人质疑,刘大人让我为我后世声名着想,我想,我比刘大人你想得更清楚,后世人自有眼光有心智来判断,我季衡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想当世人也有眼光有心智来判断,我季衡是个什么样的人,是个什么样的臣子,刘大人的话,是说我季衡定然会愧对杨家江山,愧对社稷,愧对天下百姓,所以我在后世会没有好名声?我想,刘大人想得太过了。我季衡无愧于天地君亲师,更无愧于天下百姓。我不怕大家的质疑,只怕大家在这份质疑上浪时间,却忘了自己的职责。各位大人之职责乃是为皇上效力,为国为民办事,不是以质疑皇后会篡位而显示自己的正直。我季衡不敢说比各位大人有学问,但也是熟读史书,我没看到史上哪位名留青史的臣子是靠耍嘴皮子而成就美名的,比起在这里揣测我是不是会造反,谁能解决倭寇之祸,解决西北之祸,让百姓有衣可穿有饭可吃,让农民有田可耕,让商人可以守法顺利做生意,让吏治清明天下太平,不是更加重要之事?当然,我也是为臣之人,我也要为皇上着想,故而,请皇上立下诏书,为防皇上先于我离世,我季衡篡权,皇上驾崩之时,让我季衡陪葬即可。”
季衡前面的一番话虽然振振有词感人肺腑,让不少大臣心中生出佩服,但是也有人在心里冷笑,最后这一句话一出,所有人都被震住,而皇帝更是震惊地转向了他,厉声喝道,“季衡,你胡说什么!”
季衡望向皇帝道,“请皇上成全。”
皇帝气得面色通红,直接站起了身来,手指颤抖着指着季衡,“你这是置朕于何地,朕便是如此容不得你吗。你要让天下臣民如何作想,朕方才娶了你,就疑你至此,要你……要你这般。”
季衡目光清澈,情意缠绵,嘴唇轻动,声音只够皇帝听得到,“钦显,你明明明白我的心意,你若是离开,我也不愿意再在没有你的世界里活着,请让我陪着你。”
皇帝瞬间泪湿眼眶,但是,他是不能在臣子们跟前流泪的,他大力地拽住了季衡的手,把他拉得一趔趄,然后紧接着就被皇帝狠狠地拉着往后面离开了玉恒殿早朝大殿。
有大臣趁着人多有偷偷看上座,但是也只看得到皇帝和季衡的常服下摆和鞋子,只见皇帝拉着季衡走了,便不得不流露出惊讶来。
站在龙座御台旁边的柳升没看到皇帝泪流满面的样子,只看到了他把季衡拉走了,于是这早朝自然是没法再开了,便唱道,“散朝!”
然后也飞快地跟了过去。
听到散朝声,各位大臣全都抬起了头来,看到皇帝和皇后都不在了,大家面面相觑地看一看,然后又都心思深沉复杂地起了身来,却都是没有急着离开,反而有些不知所措,但在这玉恒殿里讨论事情也不好,在互相交换了眼神之后,便又都三三两两或前或后地出了玉恒殿。
走上了玉恒殿前的小广场,刘阁老才有些懊恼地小声说,“老夫可没有逼皇后如此做的意思。”
虽然早朝要四品及以上官员才能参加,人数并不多,但是,这其中还是有好些或者是季家人或者是季府门生或者是季衡的支持者和拥趸之人,季衡前面那一番话已经算是十分打动人了,却偏偏要被逼得说陪葬之事。帝后这才刚刚新婚,皇帝就下诏让皇后在自己驾崩之时陪葬,这算什么事。
这些人自然都责怪刘大人方才太咄咄逼人,而且说话不经过脑子,每句话深思下来都是讲季衡以后会变成一代祸国妖姬的意思。
要是季衡是一个女人,说这种话,这些大臣们绝对会没有什么深刻的感觉,因为在他们的心里,女人本就是男人的附庸,女人无才便是德,说出那般一番话,便是扫了他们这些男人的面子,又是太有想法以后定然会祸害朝政,但季衡是男人,以前又是能臣,说出这番话来,这些大臣们便都很理解和信服,不由也就开始思考了。
刘阁老做了这个出头鸟,没想到帝后什么责难都还没下,他就被大多数大臣们责怪起来了。
他便很不满另外几个阁臣,为什么方才他们不发话。
于是越想越觉得自己这日的做法很蠢,按照季衡那话,





嫡子身份——许一世盛世江山(小攻皇帝,双性受) 分节阅读157
他的一番话既不是为臣之正直,也不是深思熟虑后的发言,反而是耍嘴皮子,目光短浅想法恶毒,他在心里憋闷地想,季衡当年一支笔考了解元和状元,的确很是能说会道。
因为皇帝强势,现在的五个阁臣,除了新入阁的刘阁老,都是性格深沉不喜出头的,以被皇帝忌讳,然后被毫不留情地让回老家养老,几位阁臣并不出行宫,而是往距离玉恒殿不远的办事的九卿房走,几人也不说话。
一位大臣好不容易挤过来问现在位于阁臣之首的首辅赵之翰赵阁老,“现下皇后如此说了,之后咱们可还要如何办。”
赵之翰本来是和寄道恭老季大人之间有些罅隙,季阁老卸职之后,文阁老也告老了,赵阁老就按照资历成了首辅,不过他可不是当年那个气盛之人了,这些年也早就被磨得十分深沉,他便道,“不要把皇上逼急了。”
他当时跪在最前面,微抬了头,看到了皇帝拉季衡离开时,脸上对着殿外的晨光反射的光,那分明是泪光。
赵阁老不得不说,季衡真是好手段,以皇帝那个性子,恐怕是要与天下人为敌也要站在季衡一边的。
他们这些大臣,争执也不会有什么结果。
作者有话要说:开始番外部分的内容了。
306番外之权利2
皇帝将季衡拉回了玉恒殿后面的后殿书房,玉恒殿早朝大殿和后殿之间由两边曲廊连接,晨光从东边映过来,打在曲廊上,是明亮到似乎要刺眼的光。
一路上侍卫宫人全都跪倒匍匐在地,皇帝脸上的几点泪珠在风中很快风干,但季衡将他流泪的样子看在了眼里,心中不由心痛,觉得自己说那话,的确是过分了。
但是,那的确是他的心思,而且也正好可以用此来堵那些大臣的嘴,不然就他是否能够参与朝政,朝堂上就能吵上几个月,大家无心办别的事,一天到晚来琢磨这个,实在是于朝政不利。
这段曲廊实在很短,多不过十米,两人很快进了书房,在后殿值守的宫人实在没想到帝后会这么快下朝,故而毫无准备,看皇帝气势汹汹地拉着皇后过来,大家都被吓到了,噤若寒蝉地跪下默默行礼,在这个当口,皇帝和季衡已经消失在了他们面前,连很受皇帝信任看重的司茶女官都不敢在书房门口询问,在柳升到来之后,大家更是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他,柳升只是给大家使眼色,让都各回了值守位置,而柳升自己也站在后殿堂屋里,默默地在心里叹气。
皇帝的声音很大,即使是在堂屋里,柳升也能听到一点声音。
皇帝望着季衡,两人都没有坐下,只是站在书房中间,两人站成了山岳一般,气势凛凛。
还是季衡先缓和了面容,眼神变得缠绵柔软,先发话,“你别生气,这有什么好生气的。”
皇帝板着脸,其实他的确因季衡那话瞬间感动得不知所措了,但是紧接着就是十分恼怒,“朕怎么会不生气,你为何要说那话,朕不要你陪葬,朕只要你活得长长久久。”
季衡实在不想在这个当口和皇帝就感情问题重复地争论,便道,“我知道,但是那是我的心意,你到底是要还是不要。”
季衡的话让皇帝没法再恼火了,上前将季衡搂到了怀里,紧紧箍住,“朕当然要。但是,朕不要你随着朕陪葬,你这是什么话,故意让朕难受。”
季衡微微退出他的怀抱,抬头看他,“你明知我并不是为了让你难受,那便是我的心意了,所以咱们都活得长长久久,不就行了,你又何必在这种话上纠缠。”
皇帝恼道,“心意是一回事,下诏是另一回事,无论怎么样,那都不可能。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你想也别想。”
皇帝流了几滴泪的眼睛现在还些微泛红,眼神锐利,好若带寒光的刀剑,季衡看皇帝真是气到了,也许更多是感动,他伸手回抱了皇帝一下,并轻轻拍抚了他的背,“好了,我明白了,我都听你的。”
皇帝这才松了口气。
刚回到九卿房才坐下一会儿的大臣,几位阁臣尚书御史等,便被宣到了玉恒殿后殿皇帝书房里。
季衡已经不在这里了,被皇帝披了厚披风,然后乘坐舆轿回兰芷楼了。
皇帝面色不善地坐在御案后的龙座上,书房挺大,但是十几位大臣在下面跪着,便还是显出了局促来,皇帝让他们平身后,才怒道,“你们这是逼朕同朕的皇后产生罅隙,朕同他方成婚两月,你们就要他为朕陪葬,你们好样的!”
下面的大臣都抬不起头来,皇帝正在气头上,而且这话分明就是迁怒,他们现在谁说话谁就是出头鸟,故而一时都没说。
皇帝又道,“朕不管你们在想什么,即使以后皇后再说出今日的话,你们也只能劝阻,若是朕真先他一步登仙,那也不能让他随朕一起。朕的皇后朕明白,朕想你们也明白,他一心为民,断然不会做出于国不利之事来,但他是朕的左膀右臂,朕也不能没了他在身边出谋划策,如此,你们再逼迫他不得参政,朕定然不会轻饶。”
皇帝这般说完,下面的大臣自然也有反驳的,也有不吭声的,于是这一天,就因为争论这件事过去了。
朝中早朝是三日一次,两日后的早朝上,皇帝让人将凤椅往后挪到了龙座斜后方,并且在凤椅前面放了一个微透的屏风,让季衡可以透过屏风看到下面,而下面却看不到屏风后面。
不过短短三日,大臣们也不知道是不是就接受了皇后听政这件事,但是这次大家的确是没有再就后宫不得干政此事吵起来了。
而皇帝在前两天也写了诏书,允许季衡听政,但是不许除了他之外的后宫有干政之举,后世子孙也当谨记,算是一定程度上保全了太祖皇帝后宫不得干政的规矩。
皇帝本就醋意大,巴不得谁也看不到季衡,他就全是自己的,现下因为大臣闹了一场,皇帝要求加了这个屏风,这正是他的本意,自然也就舒心了。
朝堂上就东南问题作了探讨,季衡坐在屏风后,认真倾听,不过却没有发言,当天下午,季衡在后殿书房里和皇帝对坐办公时,才将自己的想法一一说出来。
季衡帮忙将奏折分类,重要的让皇帝处理,一般折子他就自己处理,但是他觉得皇帝会敏感的事情,也会直接询问皇帝,如此分工协作,皇帝工作量减少很多,而且更有效率,故而皇帝也有了不少空闲时间。
冬日严寒过去,很快春暖花开。
三月。
季衡在玉堂园里办了游园会,邵贵妃和徐贵人房昭仪也从皇宫里被接了过来。
皇帝常住蘅兰行宫,蘅兰行宫这些年一直还在逐渐扩建,在二月里,玉堂园西边的部分扩建完毕,打开了东西边之间的大门,玉堂园便大了很多。
邵贵妃和徐贵人等在玉堂园西边园子里招待了京中贵妇女眷,而季衡在东边园子和皇帝一起带着皇子游玩,臣子邀请得自然不多,天气暖和了,比较怕冷的杨钦治便也能够出门活动了,这种活动,季衡都会请他。
因帝后对杨钦治的看重,他现在的身份已经是空开的秘密,历朝也并不是没有造反的藩王后代被留下来且受圣宠的先例,故而大臣也并没有就杨钦治之事反弹,甚至皇帝在二月末给杨钦治封了宁安伯的爵位,大臣们都没说什么,其原因大约也是这仅仅是一个爵位,并没有给他封地食邑实权,而且这个爵位也完全不可继承,只是一个称号而已,大臣们自然也就不好说什么了。
杨钦治对三皇子殿下十分喜爱,每次入行宫来必定要逗他。
三皇子殿下已经一岁八个多月了,他很是爱睡觉,即使会说话了,但他也不说,只在很少时候会发出点声音来。
这年二月初二,他的头发同他哥哥一样也被剃掉了,此时过了一个多月,他头上也长出了一层头发来,他倒没有太子那般在乎自己的头发,被剃掉了他也完全没在意,只太子喜欢摸他的小光头。
杨钦治抱着打瞌睡的三皇子,说,“咱们去捉蝴蝶去。”
太子殿下正和赵小猫以及赵丫儿杨奉渚一起玩,他已经四岁多了,早就是个小人,赵小猫和赵丫儿也七岁了,早就启蒙读书了,而杨奉渚也已经起了蒙读书。
杨麒儿本很排斥比自己大的孩子,但是和赵小猫他们在一起久了,也习惯一起玩了。
听到杨钦治说要捉蝴蝶,杨麒儿就扔下几个同伴,跑到杨钦治跟前来,用清亮可爱的声音道,“伯伯,我也要捉蝴蝶。”
赵小猫本来在撅着屁股捡蹴鞠的皮球,此时也抱着皮球跑过来了,拉着杨麒儿道,“殿下,你说好要一起玩蹴鞠。”
杨麒儿还是太小了,玩蹴鞠根本玩不过三个大孩子,就不满地说道,“我想要蝴蝶,我不玩蹴鞠了。”
那边杨奉渚还在老实巴交地听赵丫儿说话,看太子和赵小猫都跑了,他就转头看过来,赵丫儿也看到了,就对杨奉渚道,“咱们也过去吧。”
两人也过来了,听到杨麒儿说要蝴蝶,赵丫儿就柔声柔气地劝他,“太子殿下,蝴蝶就像人一样也是活生生的,好不容才能在这春日里尽情地活一场,捉了它们玩,是不好的。”
赵丫儿说得一本正经,倒是个很镇得住场子的大姐姐,杨麒儿道,“我就喜欢蝴蝶。”
说着,就拽了杨钦治的衣裳下摆,把他从这殿前小广场往一边开满鲜花的花园子里拉。
杨钦治没想到赵丫儿能说出那番话来,便多看了她一眼,觉得这个小姑娘倒很有些气势,是个侯府嫡孙女的架势了。
杨钦治对杨麒儿道,“太子殿下,这位小姑娘说得对,咱们不能玩蝴蝶了,就算了。”
而杨歆儿其实已经趴在杨钦治的肩头打瞌睡睡过去了,这春日暖阳晒着,完全不能怪他被晒得睡过去了,杨歆儿对捉蝴蝶不感兴趣了,那杨钦治也就没有去折腾的必要。
杨麒儿不高兴了,“我要蝴蝶,我要蝴蝶。”
杨钦治便道,“你再闹,我叫你阿父来管教你了。”
杨麒儿果真被他说得神紧张了一下,然后四处看了看,远远瞧着他阿父坐在殿外一边宽敞的檐廊下,正在和几个皇亲说话,他便继续扭着杨钦治的衣裳下摆,“伯伯,麒儿要蝴蝶,要蝴蝶嘛。”
杨钦治被他缠得不行,就直接往季衡那边走,杨麒儿跟了两步,发现他真是去季衡那里,他就着急了,死死拉住他,“不要叫阿父。”
杨钦治被他逗得心里好笑,他力气一向不大,耐力更不行,正好抱着个有了些斤两的杨歆儿累了,经不起杨麒儿这般拉扯,就赶紧说,“好了,好了,你们自己玩去,我不会告诉你阿父的,只是你弟弟睡了,我抱过去问问你阿父怎么办。”
杨麒儿这才松了口气,放他走了。
放走了杨钦治,他就更是没有兴致玩蹴鞠了,只是蹙着眉毛很大人气地忧郁地看了一下天。
赵小猫七岁,正是最喜欢到处疯跑的时候,不仅跟着他父亲找给他的武师傅在学武,而且对蹴鞠,他是痴迷不已,他看杨麒儿失落了,就过来拉他道,“麒儿,咱们玩蹴鞠吧。”
杨麒儿人小柔嫩,蹴鞠的球踢过来能把他踢得腿疼,自然不愿意玩了,就不高兴地推赵小猫,“让开,我不玩蹴鞠。”
赵小猫喜欢他软软嫩嫩又香喷喷的,把球扔到了地上,就凑到他耳边小声道,“那本世子去给你抓蝴蝶好了,这下行了吧。”
他是悄悄说的,连正义感一向十分强且喜欢管事的赵丫儿都没听到,不然他又要遭到妹妹的说教了。
而杨奉渚小时候长得胖嘟嘟憨头憨脑,现下却是没那么胖了,是个漂亮的小男孩儿了,但他还是嘴拙,不爱说话,但他喜欢扭着赵丫儿玩,故而硬是拉着赵丫儿和自己一起。
赵小猫把太子殿下给哄走了,不远处的奶娘和几个照顾的女官赶紧跟上去,问他们要做什么,太子殿下就说,“我要去看花。”
女官就要来抱他,杨麒儿把她推开了,由着赵小猫把自己拉进花园里去。
这时候正是桃花海棠樱花等开放的时候,花园里一片花团锦簇,蝴蝶没几只,蜜蜂倒是不少。
杨麒儿最喜欢颜色鲜艳的东西,两人好不容易追着一只漂亮的蝴蝶跑,没想到没追上,倒惹了蜜蜂,把两人追得都在地上摔了一层土,女官吓坏了,赶紧上来赶蜜蜂又把杨麒儿护进了怀里,赵小猫的身份也是十分尊贵,不能出任何事情,自然有宫人前来要护他,但他却不要护,还对杨麒儿保证,“本世子一定给你抓到蝴蝶。”
女官可不能任由两人再闹了,抱着杨麒儿回嘉毓楼前去,“世子殿下可不要乱来,出事了奴婢们可担不起。”
杨麒儿却嚷道,“我要蝴蝶。”
女官便说,“让奴婢们去抓,总会抓来给殿下您的。”
赵小猫要被宫女带走时,他犹自不乐意,但看杨麒儿被抱走了,他也只好跟着走了,女官本来要把杨麒儿抱着去换身衣裳,没想到季衡正好站在嘉毓楼前小广场同花园的交界处,一下子看到一脸郁闷之气的杨麒儿,就问道,“这是怎么了,衣裳这么脏。”
那女官赶紧请罪,说是摔了一跤。
季衡养孩子并不娇贵,不觉得男孩子摔了一跤有什么,但是还是总要给宫人立规矩的,所以将宫人们说了几句,又亲自抱着杨麒儿去换衣裳,在楼中屋里,季衡给杨麒儿洗脸擦手擦背,等把他裤子扒了要换裤子时,才看到他腿上一片青紫,不由诧异道,“这些是怎么有的?”
杨麒儿怕季衡生气,就赶紧伸手搂住他的颈子,在他的脸上吧唧亲了一口,装乖道,“是玩蹴鞠时候踢的。”
季衡怕杨麒儿太小剧烈运动伤了骨头,就道,“你还小,不要玩那个,等你像赵云铣哥哥那般大了,才能够去玩。”
赵云铣乃是赵小猫的大名,赵丫儿大名叫赵云娴,季衡得知两人大名时,也是哭笑不得,觉得赵致礼有偷懒之嫌,把一对双胞胎名字起得这般像。
杨麒儿很听季衡的话,且最怕他生气,忙不迭点头,等他被季衡给上了药,又换好衣裳出去,正好在楼外檐廊上看到下面赵小猫在受训,乃是其父赵致礼知道了赵小猫带太子去抓蝴蝶,差点引了蜜蜂把两人蛰的事,他给了赵小猫的屁股几巴掌,赵小猫规规矩矩站着忍着疼不敢出声,赵致礼还道,“再没有一点规矩和不知事情轻重,就回去抄书去。”
赵小猫还没有回答他爹,杨麒儿已经不满意了,被季衡牵着的他说道,“云铣哥哥没错,是我要去的。”
虽然他在赵小猫跟前是各种趾高气扬又骄又娇,却不要别人打赵小猫。
赵致礼看到了季衡和杨麒儿,赶紧过来行礼,赵小猫在他爹跟前也规矩了,规规矩矩地行礼。
季衡对赵致礼道,“都是孩子闹着玩,麒儿那坏脾气,云铣在他跟前也都是护着他的,季庸,你就不要责怪他了。”
被阿父说了坏脾气,杨麒儿不高兴了,但是不敢反驳,赵致礼看杨麒儿一双像季衡的眼睛眨了眨,黑溜溜的眼眸子盯着赵云铣,他便道,“太子殿下身份尊贵,哪里敢出一点差池,教训他也是应该。皇后娘娘不要偏袒他。”
赵致礼才刚回京不久,而且过不久又要回江南去驻守,季衡听他叫自己皇后娘娘,就对杨麒儿道,“和你云铣哥哥去前面吃果子去吧,别再淘气了。”
杨麒儿听话地过来拉了挨过打的赵小猫的手,两人开始还规规矩矩走路,没走多远就蹦蹦跳跳了,飞快地跑到了前面去。
宫人们都离得有些距离,季衡对赵致礼道,“叫我皇后娘娘,你这真是让我如何想,还是叫我君卿吧。”
赵致礼知道皇帝的醋意,所以笑着退后了一步,道,“臣可不敢僭越。不过,我心中心意没有改变,一个称呼,君卿你就不要计较了。”
季衡在心里叹了口气,转移话题说道,“你护送火器厂匠人上京,一路辛苦了。其实,你留下来管理火器厂或者统领火铳营,不是正好,为何要辞了皇上。”
赵致礼道,“倭寇之祸不完全解决,我不会回京,君卿,你明白我意。”
季衡只好点了头,伸出手去想拍一下他的肩膀,伸到半路又了回去,而赵致礼已经退后了两步,弓着身子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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