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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公主与莽驸马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开花不结果
她摸摸褚恂的头站起身,准备带他去找武教师傅道歉,却见武场里的人已经三三两两的散开,太子正和几人往他们这边走来,原来是休息的时间到了。
她又抬头往场中看去,只见那位师傅坐在场内唯一的石桌边,似乎擦拭什么,仍然背对这边。
她想了想,暂时先不过去,叫自己宫内的人把食盒摆出来。
太子走到跟前,和声道:“暖暖、小恂。”
他身后几人对褚清辉行了一礼。
褚清辉笑眯眯地叫了声太子哥哥,又与几名太子伴读打过招呼,“母后说练武辛苦,特地叫我带两个食盒犒赏你们。”
那些人又齐齐谢过皇后,有一个活泼些的,笑嘻嘻道:“还要辛苦公主。”
若是平日,褚清辉便要与他们说几句话,可今天她心里还记挂着别的事,将食盒拿来给他们分了,又特地亲手提了另一个小一些的,往场中走去。
不管别人怎么嬉闹,石桌边的那个人始终如磐石定坐,略垂着头,专注于自己手上的事物,仿佛没有什么能够打扰他。虽然只是坐着,虽然只是一个背影,却给了人一种不可攀登逾越之感。
褚清辉一步一步慢慢靠近,心里不住设想他的模样。狰狞的五官,偌大的铁拳,铜铃般的眼睛,这些传闻中的描述,在她脑中不住徘徊。
她看着面前的背影,越走越慢,越走越慢,最后,几乎是一步一蹭,如蜗牛般慢吞吞的前行。倒不是被自己脑中的设想吓到了,而是看他那样专注的低着头,心中有点迟疑,不知这样贸然上前,是否打扰了他?
两人间的距离有限,任凭她走得再慢,一步一顿,一步一顿,也终究有走到的时候。
她先是试试探探的停在武教师傅身前十来步远,想了想,上前一步,小心观察他的反应,见他没理自己,想了想,又上前一步。
就在她摸不准要如何开口的时候,一直心无旁骛擦拭匕首的闫默忽然抬起头来,凌厉如冷刃的目光看向来人。
褚清辉似乎被吓住了,一动不动看着他,原本就圆溜溜的眼睛瞪得更圆了些。
闫默只是扫了她一眼,又低下头去。
褚清辉愣愣地看着他与传闻中天差地别的相貌,呆呆道:“你、你好俊呀。”
第4章将军
这话一出,整个武场都安静下来,原本见褚清辉向闫默走去,因好奇而有意无意往这边看来的少年们,个个都惊得张大了嘴,就连太子脸上平稳如面具的表情,也有了一丝裂痕。
闫默擦拭匕首的动作微不可察一顿,又仿若无事地继续,好似他根本没听见褚清辉出人意料的话,自己也不是她话中的那人。
其实若说俊,他是排不上的。他的五官太硬,表情又太冷,眼神过于凌厉,轮廓太过分明,这些,都让他原本算得上英武的面貌,锐利冷峻得让人不敢直视,旁人一见他,只能感受到那迫人的气势,而不敢去细看他的容貌。
远的不说,只说这武场里,俊朗沉稳如太子褚恒,俊美温文者有顾行云,还有方才大胆跟褚清辉说笑的王旭东,又是另一番的潇洒不羁,这些少年虽还未长成,却已经有了各自的风采,哪一个在相貌上不比闫默出色?
可褚清辉从未赞美过他们,却偏偏对第一次相见的闫默有这样的惊叹,怎么不令人惊奇?
但褚清辉说的,又确确实实是内心真实的想法。
太子和顾行云长得俊,她是知道的,自小到大,她几乎可以说是与他们一块长大,见得实在多了,看得也习惯了,别人称赞倾慕不已的相貌,在她看来,就已如吃饭喝水那样寻常。
可闫默不同,在见到他之前,她心里设想的,一直是一个五大三粗,面容狰狞,眼若铜铃,口若方鼎的形象,这种情况下,若闫默和大狗熊长一个样,她反倒不会太惊奇。可他非但不像熊,还是个正常人,甚至是个比正常人神许多的,英武冷峻的男子,巨大的反差下,可不就让她觉得俊极了?
惊叹的话脱口而出,她又呆了好一会儿,才回醒过来,立刻就面红耳赤,可怜巴巴地捏着指头回头看去。
刚才仿佛被谁定住了,一齐看向这边的人,立刻望天的望天,看地的看地,吃东西的吃东西,连不明所以要走过来的二皇子,也被太子拦住了。
褚清辉松了口气,暗想,他们应该没听见吧。
她又偷偷瞄了瞄闫默,见他脑袋也不抬,还在擦匕首,便在心里自说自话,他应该……也没听见吧?
如此掩耳盗铃般自我安慰一番,她定定神,脸上仍带着几分热度,微微屈膝福身,恭敬道:“方才打扰授课,我向先生赔礼了。”
大衍朝历来重孝道,尊师长,尊贵如太子,在含章殿师傅面前,都要执半个学生礼,只不必下跪。褚清辉多年来常往这边跑,待师礼节都是跟着太子学的。
闫默终于放下手中的匕首,抬头来正眼看她,略略颔首,道:“无事。”
这是褚清辉第一次听他开口,他的声音果真如她所想,也如他这个人,又冷又硬,不带一点温度,仿佛比这初冬的寒风还要冰凉几分。
但他这样冰冷得仿佛不沾丝毫人情味的人,竟会专门停下手头的事,正色回答她的话,就已经很让褚清辉意外了。
她忽然觉得,自己站在面前与他搭话,可能就是再次打扰了他,让他不得安心继续手上的事。
这么想着,她不敢再耽误,只把食盒里的两碟糕点端出来,轻声道:“先生也用些点心吧,这是御膳房新做的玫瑰糕和莲花烙,还热乎着。”
闫默看着那两碟散着热气的糕点,稍许,又略略点头,“多谢。”
褚清辉不再多说,提着食盒镇定离开,刚转过身,就拍拍自己的胸口,吁了一口气,想起方才的窘态,现在脸上还有些热,不过,等发现武场内其他人遮遮掩掩向她看来的时候,她又立刻挺起胸膛,若无其事的朝他们走去。
二皇子挣开太子的手朝他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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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奇道:“阿姐阿姐,你跟先生说什么呢?”
褚清辉牵过他的手,边走边说:“没说什么,只请先生也一起用些糕点而已。对了,母后让你别吃太多,一会儿晚膳又吃不下了。”
褚恂听了,偷偷摸摸把手中一块羊奶酥藏进袖子里,伸出两根指头,道:“我才吃了两块。”
褚清辉也不戳破,用手帕替他擦去嘴角的碎屑,“阿姐得回去了,你要听先生的话,好好练功。不过,如果跑不动了,也别勉强,你还小呢,慢慢来。”
褚恂连连点头,“太子哥哥也这么说。阿姐,你明天还会来看我吗?”
“嗯……”褚清辉故意迟疑的想了想。
褚恂又期待又紧张的看着她。
褚清辉笑道:“来,阿姐明天来看看,小恂有没有哭鼻子。”
褚恂不服气道:“才不会!我今天也没哭!”
褚清辉心道,不知是谁早上泪眼汪汪地拉着她的手呢。
不过,她好像也忘了自己早上一听说神武大将军的名头,就吓得腿软的事。
不等褚清辉离开,武课休息时间就结束了,众人回到方才的位置。
褚清辉回头看了一眼,闫默也已经不在石桌边,但那两碟糕点还在那儿,离得有些远,她看不清还剩多少,也不知道他到底吃了没有。
明天来,还给这位将军带玫瑰糕吧,或许,还可以带她最喜欢的玫瑰糖。
那玫瑰糖是母后身边的柳姑姑拿手的小玩意儿,宫里也就她做的最好吃,一颗不过小拇指指甲盖那么大,用模具做成玫瑰状,里头还有许多鲜艳的花瓣,又芬芳又甜美。
她从小吃到大,到如今也没有吃腻,只因小时候,母后怕她吃坏牙齿,只许她一天吃五颗,现在这么大了,也不曾宽限一点儿。
这宫里,能让她省吃俭用、送出珍爱的玫瑰糖之人,还没有几个呢,眼下之所以如此舍得,还是因之前误解了这位将军,心怀愧疚,又不知如何对他说起这歉意,只能暗暗弥补。
出了含章殿,一直安静的紫苏也压抑不住好奇心,问道:“公主,那神武大将军到底长什么模样?”
一提这个,褚清辉就想起自己方犯的傻,不愿多说,只装着整理帽子上的绒毛,含糊道:“还好吧。”
“咦?”紫苏耿直道:“可是公主方才不是说他很俊吗?”
褚清辉瞪圆眼睛,装不住了,“你你你……你听见了?”
紫苏点头道:“不止奴婢,大家都听见了,王公子还说公主不愧是公主,跟我们大家就是不一样呢。”
褚清辉哀鸣一声,拉下宽大的帽围,将整张脸藏进毛茸茸的帽子里。
紫苏忙扶住她,“公主怎么了?您这样看不见路,小心别摔了。”
褚清辉靠近她怀里,有气无力地哼唧,“摔就摔了吧,反正没脸见人了。”
第5章亲事
傍晚,褚清辉又去栖凤宫。
武场内发生的事,皇后已经听说了,此时笑着看向她,揶揄道:“我听说暖暖下午干了件了不起的事,把许多人都惊住了,是不是?”
褚清辉大窘,一头扎进皇后怀里,撒娇不依道:“母后,您也要取笑我。”
皇后揽住她,笑道:“你呀,这脑袋里到底在想什么?之前还跟我说,那将军多可怖,多令人害怕,怎么一眨眼,就夸人俊了?”
褚清辉羞窘地捏着指头,小声道:“我只是太意外了,一开始我以为他长得,他长得……”
“长得丑?”皇后问道。
褚清辉默默点头。
皇后笑叹:“有这次的事,以后可要记得,凡事不要别人怎么说,就怎么信,就算是亲眼所见的,还不一定为真,何况只是从别处听来的传闻呢。”
“我知道了,”褚清辉娇声道,“母后的训导,我一定牢牢记得,以后再也不犯了。”
“不犯什么?”殿外忽然传来一道低沉的男声。
褚清辉一听这声音,立刻蹦起来迎出去,“父皇来啦!”
皇帝刚踏入殿内,手臂一沉,已经吊了个人,整个大衍朝,敢这样做的,也就只有皇帝唯一的女儿。连在皇后及褚清辉面前爱撒娇的二皇子,在面对皇帝的时候,也总是竭力想要把自己装成一个小大人,更不要提已经是个翩翩少年的太子了。
皇帝正值壮年,君威日盛,但年轻时冷峻的气势,这些年来逐渐消散,在妻儿面前,嘴角更是时常含着笑意。
他进入殿内,先与皇后对视一眼,才摸摸女儿的头,“方才和你母后在说什么?”
褚清辉可不想被父皇知道自己的糗事,忙转移话题,“没什么呀,父皇今天怎么这样早?太子哥哥和小恂还没下学呢。”
皇帝怎会看不出她笨拙的掩饰,但也不再问,只道:“今日无大事,回来陪暖暖。”
褚清辉笑眯眯道:“是陪母后才对吧!”
皇后上前点了点她的额头,“小鬼头。”说着,动作自然地替皇帝解下薄披风,又拉他坐下,将其头上繁复的玉冠换下。这些事,她与皇帝从不假借宫人之手。
褚清辉吐吐舌头,看看两人,跑去外头找柳姑姑要玫瑰糖去了。
柳飘絮正在询问司膳女官晚膳准备情况,见褚清辉出来,便问:“公主可是饿了?我让他们先端些糕点来。”
褚清辉把她拉到一旁,神神秘秘道:“姑姑,你能不能先借我五日份的玫瑰糖呢?”
柳飘絮好奇,“公主想做什么?”
褚清辉微嘟着嘴,“要送人。”
想想一口气要送出去五天的份,她都有点心疼了。可她自己的小荷包里只有十几颗,既然想要给人赔礼,太少了总拿不出手,只好忍痛向柳姑姑预支。
柳飘絮有些惊讶,不知是谁值得公主这样看重。这些年,小公主除了把糖送给太子及二皇子外,也就只有四岁那年,连糖带小荷包一起送了一个陌生的少年。后来娘娘问起,她却连那少年是谁都不知,只说看他衣衫单薄,瞧着可怜,就把糖送他了。
“行,一会儿晚膳后我给公主取来。”
“太好了!”褚清辉欣喜道,“姑姑真好!”
柳飘絮笑了笑,心里却对公主要送糖的那个人越发好奇。
内殿里,皇后将玉冠放在镜台上,皇帝顺势握住她玉白的手,在掌中捏了捏,道:“有些凉,一会儿叫他们将地龙烧得暖些。”
皇后笑道:“够暖了,这才初冬呢,再烧就成蒸笼了。陛下知道我的体质,几十年来都是这样,并没有大碍。”
皇帝把她两只手放在掌中捂着,又问:“刚才和暖暖说什么?”
提起这个,皇后就想笑,大致将事情说了,末了叹道:“暖暖也长大了,还知道说人俊不俊。”
她总觉得孩子们还小,仿佛




娇公主与莽驸马 分卷阅读6
昨日才出生,可实际上,等来年正月,褚恒和褚清辉就十五岁了。过了十五岁,便不能再说是孩子,已经是大人,需要考虑终身大事了。
对于唯一的女儿,帝后二人自然爱得如珠似宝,对于她的归宿,更是早早开始考虑。只是一想到要把女儿嫁出去,成为别人家的人,不管是皇帝还是皇后,心里都不是滋味。
也因此,褚清辉长到如今将近十五岁的年纪,帝后都还未真正将她的终身大事提到明面上来,只在背里暗暗考量。
但如今她马上就要及笄,这个问题无法再回避。
皇帝道:“曼曼可有什么想法?”
皇后缓缓坐在皇帝身侧,道:“必定要把暖暖托付给一个知根知底、家世清白,且府里脉络简单的人,我才能安心。”
“这是自然。”皇帝道。
皇后看了皇帝一眼,轻笑,“其实不必问我,陛下心里已经有主意了是不是?我看恒儿身边几名伴读,个个都符合着这些条件,想必陛下当初挑人的时候,就已经考虑到这点。”
“不错。”皇帝大方承认,毕竟是将来有机会娶自己女儿的人,当然要早早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他才放心,“不过,我看暖暖似乎……”
“似乎没开这个窍。”皇后接嘴。
皇帝的眼光不错,考量也很周全,太子身边几名伴读,个个相貌俊俏,家世不凡,能文能武,年纪也合适。
可是这么些年,她看女儿蹦蹦跳跳的往含章殿跑,每一次都是去找的太子哥哥,而不是别人,那几名少年,她虽然相处得不错,但也只是不错,没一个能被她记挂在心上的。
人家小姑娘十三四岁的时候情窦初开,她却整天只知道追着柳儿要玫瑰糖。
皇后虽然舍不得女儿嫁人,可是当女儿根本没想过嫁人这事的时候,她又有些忧心了。
皇帝拍拍她的手,安慰道:“不急。”他的女儿,就算真的不想嫁人,难道还有谁敢过问半句?
皇后点点头,心里想着,女儿没开窍,不懂男女之情,大约是因为这些年,从未有人跟她提过,如今她大了,或许自己稍微点一点,身边又有众多出色少年,她马上有了心仪之人也有可能。
这么想着,她心下稍安,展开眉头,道:“我看那几个年轻人都不错,顾相家的小公子尤为出色,面貌俊美,行事稳重,性情温雅,比起王大人家活泼的二公子,他的性格更适合暖暖。”
皇帝听了有点不高兴。他虽然把那些少年当作小白菜一样养着,就是为了让自己的女儿去挑一颗又茁壮又鲜嫩的,可是见当真有颗拔群出类的白菜,要把他们家小宝贝给拱了,他又怎么都看那棵白菜不顺眼。
况且这世上除了他,还有哪个男子当得起皇后这样的夸奖?
不过是个毛都未长齐的小子,哼。
第6章糖糖
不久,太子和二皇子下学。
褚恂第一天入学,也是第一次一整天不见皇后,平时小大人的架子端不住了,一入栖凤宫便小跑进殿,“母后阿姐!我回来了!”
待看见皇帝四平八稳坐在那儿的身影,他脚下立刻一顿,慌了一下,低着头,小心翼翼地走进来,“儿臣给父皇母后请安,还有阿姐。”
皇后转头就瞪了皇帝一眼。
皇帝觉得挺无辜,他只是跟这小子说,既然要入学,是个男子汉,就要有男子汉的样子,不要整日黏在他母后皇姐身边,哪知道这臭小子转头就把他卖了。
他冲小儿子招招手,“到父皇这来。”
褚恂一小步一小步的挪过去,他在母后和阿姐面前敢撒娇,但是一面对父皇与太子哥哥,就分外老实。
皇帝举起手,在皇后的注视下,想了想,摸摸小儿子的头,“今日感觉如何?学了什么?”
褚恂眼前一亮,忘了拘谨,抬起头来兴奋道:“儿臣喜欢入学,有好多人可以跟我一起玩!”
皇帝听了就想皱眉,堂堂大衍皇子开蒙,可不是让他玩去的。
皇后却先一步拉过二皇子,摸着他泛红的脸蛋,笑道:“喜欢就好,恂儿年纪还小,不必整天想着学这个学那个,只管开开心心地跟伙伴们玩耍就行。”
皇帝听了,默默闭嘴。
褚清辉靠到褚恂身边,姐弟两个嘀嘀咕咕的说着什么。
此时太子才缓缓走进来,一板一眼地给皇帝皇后行礼。
皇后也把他叫到自己身边,询问今日饮食起居。
看着大儿子规规矩矩的模样,她心里不住叹息,小时候那个顽皮得叫人头疼的小魔王,不知不觉竟长成了这副性格,简直与他父皇年轻时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一家人一起用过晚膳,皇帝将太子叫到偏殿去考较功课。褚恂今日耗了不少力,吃过饭就昏昏欲睡,皇后叫人将他带去休息,殿里只剩她和褚清辉。
柳飘絮拿了个小荷包进来,“公主,这是您要的玫瑰糖。”
皇后看了一眼,好奇道:“怎么突然要这么多?”
褚清辉倒也没想瞒着母后,老老实实道:“我打算将它送给神武大将军。”
皇后眉头一动,不动声色问:“这又是为了什么缘由?”
褚清辉扯着荷包上的流苏,有点不好意思,“儿臣之前听信传言,误会了将军,这些糖给将军赔礼。”
皇后好笑道:“你当将军是你这小丫头不成?这么大的人了,还爱吃糖。况且你也不是无心误会,将军不会在意的。”
褚清辉却道:“可是母后,我总得做点什么,才能安心。”
皇后听了,这才没说什么。
蜡烛燃烧发出细微的哔啵声,殿里烛光浮动,皇后借着昏黄的光线,打量坐在面前的女儿,到底是什么时候,这个两个巴掌大小的小豆丁,长成了如今亭亭玉立的少女呢?一想到女儿日后要出嫁,皇后心里便觉得酸涩。
褚清辉给她看的疑惑,问道:“母后,您看什么呢?”
皇后慢慢笑开,“看我的暖暖,已经是个大姑娘,等来年开春,你的亲事也该提上日程了。”
“亲事?”褚清辉有些惊讶,她自然知道女子到了一定年纪就要出嫁,可这些年身边从未有人提过,她自己几乎也快忘了这事。
皇后缓缓点头,“不错,我和你父皇最近正商量这事。不知你心中可有什么想法?是否有中意的人?”
若是一般姑娘家,听长辈这么问,早就羞红了脸,可褚清辉大约是当真还没开那个窍,听皇后说起自己的终身大事,心里也并没有什么感觉,既不期待,也不恐惧。
她只微蹙眉,不舍道:“母后,一定要嫁人吗?我想一直陪在父皇母后,还有太子哥哥和小恂身边。”
皇后轻轻叹了口气,摸摸她的发髻,说:“你若不想嫁,这




娇公主与莽驸马 分卷阅读7
世上没人逼迫得了你。可是暖暖,母后还是希望你能找到相伴一生的人。你想陪在父皇母后身边,但你有没有想过,父皇母后不能陪你一辈子,总有一天会先你而去。还有恒儿与恂儿,你们确实是打不断的骨肉亲情,但他们俩人总有成家立业的时候,日后他们有了自己的妻子儿女,陪在你身边的还有谁呢?母后不想要你一个人。”
褚清辉低垂着脑袋没说话。
皇后不忍,“你若实在不想”
褚清辉摇摇头,说:“母后,我没有特别想,也没有特别不想,我只是不知道,如果要嫁人的话,该嫁给谁呢?”
皇后看着她又是困惑又是苦恼的表情,微微一愣,心中既怜又爱,到底还是个孩子,不然怎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不过,这或许是让她开窍的契机。
皇后心思几转,试探道:“说要嫁,自然是嫁个熟人好,你看你太子哥哥身边几名伴读怎么样?”
“顾行云、王旭东、秦凯吗?”
皇后点点头,又说:“也不一定就要从他们几人中选,只是这几人,好歹算是在我跟你父皇眼皮子底下长大的,家世清白,知根知底,若你真的嫁了他们其中一个,我跟你父皇也安心些。”
褚清辉拧着细眉认真的想了想,实在想不出自己跟其中一人,如父皇母后那般恩爱的场景,可是母后又希望她能找个相伴的人,她只得道:“母后,我得观察他们一阵。”
瞧她郑重其事,仿佛立刻就要给自己选个驸马的模样,皇后笑道:“自然要观察,要好好地观察,这事不急。”
皇帝足足考较了太子一个时辰才将人放出来,时候已经不早,褚清辉跟太子一同告退。
褚清辉的永乐宫就在栖凤宫边上,只隔了一道巷子,太子东宫却离得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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