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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公主与莽驸马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开花不结果
她听皇后提过,知道秦夫人身子孱弱,受不得长途奔波,这些年一直不曾回京,那位秦姑娘便陪着她,自出生就养在边疆,如今大约到了该考虑终身大事的年纪,才一大家子回来。
见她之前,褚清辉心中设想的是一名英姿飒爽的将门虎女,不想见了面,才发现是个性子有些冷清,但行事却十分周全的纤细少女。
她坐在皇后手边,好奇打量秦姑娘和秦夫人,心想,这位姑娘的长相好在是随了她娘,若是像秦将军,那可不得了了,那位将军的魁梧雄壮可是出了名的,听说还因此有个熊瞎子的谑称。若不提,旁人绝想不到,外形如此粗犷的秦将军,有一位纤弱美貌至此的夫人,两人站在一处,形象可谓是天差地别。
秦夫人与皇后谈话,其间提到已逝的太皇太后,几度落泪。
皇后眼眶也发红,两人坐在一处,谈论往昔,似乎回到了十多年前。她转眼见秦姑娘腰身挺直,端坐在绣墩上,垂着眼皮不言不语的模样,似乎有些不为外物所动,只不过,偶尔颤动的眼睫,略带几分担忧看向秦夫人的视线,叫人知道是个孝顺懂事的好孩子,不由多了几分喜爱,也不好叫秦夫人继续哭下去,得哭坏了身子,便道:“还不知小姑娘闺名叫什么?多大年纪了?”
秦夫人忙擦了擦眼泪,“叫含,今年十四了,含,快给娘娘磕头。”
方才入内已经见了礼,皇后便笑着摆手,“不必多礼,我瞧这孩子随了你的好相貌,性子又稳妥,日后必定一家好女百家求。”
“娘娘抬举她了,自小在外头长大,糙着呢,比不得京中的贵女。我不求她嫁得高门,只要能保得一生顺遂就好。”秦夫人自己也不是贪恋富贵的性子,不然,以她的身份,当初也不会甘愿嫁给秦将军一个大老粗。
皇后笑道:“我一见小姑娘就喜欢,她的亲事少不得要多嘴管一管。你常年不在京中,不晓得如今这些青年才俊的情况,不妨常来宫里陪我坐坐,咱们二人好好商讨商讨,若探讨出一个结果来,我便叫陛下赐婚,你看如何?”
秦夫人喜出望外,忙领着秦含跪下谢恩。
皇后此举,虽有几分施恩笼络人心的意思,但归根到底,还是念着秦将军的忠心,和对秦夫人的情谊,见她如此激动,赶紧叫人扶起来,又对褚清辉道:“我与夫人说的话,你们小姑娘大约是没什么兴致,不若叫你替母后尽一尽地主之宜,陪秦姑娘四处走走,如何?”
褚清辉自然没有异议,面带笑容:“乐意之极。”
秦含看了秦夫人一眼,也站起身。
秦夫人拉着她的手交代几句,要她好好随公主去,不要忘了宫中规矩,这才放人离开。
西北大漠,黄沙满天,连水源都难以得见。而夏宫却依山傍水,五步一亭,十步一桥,更有数百亩连绵不绝的荷田,两处风光截然不同。
秦含跟在公主身边,踏在九曲回廊之上,虽小心克制,不敢四处张望,但看着满目绿意,一双眼还是经不住越张越大,待看到一只翠鸟立在荷梗上,如箭一般叼走水中的一条小鱼,更是惊奇得捂住了嘴。
褚清辉暗中看她,原本还以为这清清冷冷的表妹不好相处,如今见她这般表现,顿时有了几分同龄人的亲近感,也不端着架子了,笑道:“外头天热,去我宫里坐一坐吧,我那儿也有一小片荷田呢。”
秦含忙低头福身,“是。”
绕过一段长廊,瞅见迎面几名内侍簇拥着两人走来,是太子与二皇子。
二皇子远远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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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褚清辉,便一蹦一跳跑过来,“阿姐!”
褚清辉给他擦汗,“你和哥哥要去母后宫中?”
褚恂连连点头,又看向已经于一旁行礼的秦含,好奇道:“这位姐姐是谁?”
“是镇西将军府上的大姑娘,论辈分,也是你的表姐呢。”褚清辉给二人稍作介绍。
“咦?”褚恂好奇地绕着秦含转了一圈,“这位表姐好漂亮。”
秦含闻言,只把头垂得更低。
太子已经走到跟前,听见这话,看了小弟一眼,褚恂立刻吐吐舌头,乖乖站到他身边。
太子看向褚清辉,道:“天热,当心中暑,赶紧回宫。”
褚恂怕这个兄长,褚清辉可一点都不怕,当即笑眯眯道:“前日的莲子糕哥哥还有没有?若有可得给我送一些,妹妹这儿有客人呢。”
“少不了你的,”太子摇摇头,又催促道:“去吧。”
等褚清辉与秦含分享了莲子糕,两位姑娘的闺中情谊就此建立起来。
她发现秦含看着冷淡,实则只是话少,又谨守分寸礼仪,看着才有些疏远冷清,一旦接触了,便知也是个真性情。
她自小合得来的朋友不多,又没有亲姐妹,说得上话的同龄人只有林芷兰,如今又多了个性子合拍的,心头很有几分热乎,将人送走时,还直要她时常入宫来一块玩耍。
武将回京,夏宫中还有一场盛宴演武大会。
前一日,闫默得了皇帝旨意,从宫里带了一批年轻侍卫来夏宫,既是护卫安全,也是让他们开开眼界。
晚间,闫默巡视完武场部署,正准备回营休息,抬头看着远处灯火通明的宫殿,忽然心中一动,转眼便隐去身形,消失在黑夜中。
他数次夜探夏宫,若只是一晃而过,倒无人得知,一经逗留,便叫暗卫察觉了。
帝后也很快知道,皇帝一开始气恼恼的,后来得知他还算有分寸,每次只是站在屋外,不曾踏雷池一步,又有皇后在一旁劝解,才捏着鼻子,当作不知。
这次到来的时间比前几次早了些,褚清辉刚沐浴完,晃着一双脚丫子,衣着单薄坐在床边,宫人给她擦头发。
那双白皙致的脚,如冰雪雕刻成一般可爱,十个指头圆润小巧,指甲盖上还带着些粉红,闫默从未关严的窗缝里看了一眼,立刻转开,站在原地缓了口气,才提身跃上屋顶,静静等候。
内殿里,伺候的人陆续退下,褚清辉正准备上榻休息,就听到外头的响动。
自从树上的鸟巢被挪走,她白天黑夜果真清静许多,而且再也没有误听的时候,眼下一听便知,是闫默来了。
虽然奇怪他今日怎么会来,褚清辉还是欢欢喜喜跑去开了窗,“你来啦。”
闫默看她还是穿着刚才的衣裳,眉间一皱,褚清辉不等他说话,忙道:“知道啦知道啦,我这就去穿外袍,刚才跑得急了,一时忘掉而已。”
她很快回来,嘴里嘟囔:“先生每次一见我,就要皱眉,嘴巴一张,就要训话,是不是真把我当成你的学生了?”
实则并不是如此,闫默只在她面前,脸上才略有些表情,嘴里也才多说几句话,若真正面对学生,恐怕他一整日都不说一句话,不动一下眉头。
听见褚清辉的嘀咕,他认真想了想,道:“不是学生。”
褚清辉看他一眼,眼中含着几分轻嗔,“先生皱眉的样子,比引教姑姑还要严肃,每次姑姑皱眉,我就知道,她又要罚我了。还没当成学生,那是什么?哼,先生可是答应了我的,以后不能对着我训话,也不能打我的手板,不要忘了。”
“没忘,以后你训话,我听。”闫默道。
褚清辉微微一愣,抬眼见闫默一本正经,不由乐了,捧着下巴,手肘撑在窗台上,笑道:“我给先生训话,那我不是成了先生的先生啦?”
“是夫人。”
他这话声音不大,却清清楚楚飘进褚清辉耳中,叫她脸上的笑意一下子僵住,还不等反应过来,耳朵已经红透了,消了音,哼哼唧唧半天说不成一句话。
闫默只是看着她。
褚清辉给他看得羞恼,跺跺脚,道:“谁是你的夫人,可别乱喊。”
闫默竟也点了点头,“不错,还有二十九日。”
他没说明白,褚清辉却晓得,他所说的二十九天,正是距两人成亲的日子。听他话的意思,似乎现在不能喊夫人,等成亲之后,就能光明正大喊了似的。
她脸上发烫,嘴硬道:“你喊你的,应不应就是我的事了。”
“好,成亲后,夫人说了算。”闫默从善如流。
褚清辉目瞪口呆地看着他,简直要忘了,这人原本是个不善言辞的。
她咬着嘴唇使劲想,想不出能说赢的话,只得伸手在他胸上推了一把,孩子气道:“你快走吧,我不跟你说话了。”
“早些休息。”闫默站在原地没动,准备如从前几次一般,在窗外看着她入睡。
褚清辉却一把关了窗,躲在窗后,摸了摸自己烫红的脸蛋。过了好一会儿,才别别扭扭假装不经意把窗户开了一条细缝,好叫杵在外头的人能看见自己,这才去睡觉。
第43章酸溜
演武大会,女眷们并不出席,皇帝在前头设宴款待百官时,皇后也在宫中宴请诸位夫人、小姐。
褚清辉陪坐了一会儿,悄悄溜开,回宫换了身男子装扮,带上两个小内侍往武场走去。
以往每年,她都乖乖呆在皇后宫中,直到比武结束。今年是她以未嫁之身在宫里的最后一年,想到这十多年都未亲眼见过演武盛会,等到出嫁,就更没有机会了,心中遗憾,便跑去皇后跟前求了求,好歹再让她同意她远远的去看一眼。
其实不叫女眷出席,并不是有什么禁忌,只不过,比武既然是为显示出诸位将士的真本事,自然是要真刀真枪的来,难会有出手失了轻重,见血伤骨的事发生。
从前便有女眷,被这样野蛮粗鲁的场面吓得昏过去,其余人也个个面色苍白,坐立不安,十分煎熬,后来便索性不要求她们在席。
褚清辉这一身装扮,宫里的人也是见惯了的,一路畅通无阻。
绕过一座水榭,迎面走来一名少年侍卫,见了他们,转身就走。
褚清辉原本没在意,可见他行迹奇怪,不由多看一眼。
“站住!”身旁小内监看来人可疑,立刻出声。
那侍卫身形一顿,却走得更快了,眼见要跑起来。
褚清辉眯眼看了这一会儿,终于叫她认出来是谁,“师弟!”
话一出口,那少年整个身形僵立原地,好半天才转过来,露出一张年轻略圆润的脸,期期艾艾道:“嫂、嫂子。”
原来竟是冯重青。
褚清辉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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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纠结他的称呼,走上前,奇道:“你怎么在这儿?还是做这身打扮。”
冯重青挠了挠脑袋,讪笑,“我听说有人打架,借了身衣服过来看热闹,结果找不到地方。”
褚清辉一听就笑了,威武肃穆的演武大会,在他眼中竟不过是打架,恐怕这身衣服,也不是真的借那样简单。
“先生知道你来了吗?”
“……不知道,嫂子你千万别跟师兄说,不然他又要教训我了。”冯重青赶紧摆手哀求。
他之前被人所伤,确实受了点惊吓,在将军府中休养了一阵。不久后故态重萌,又要往外跑,却被闫默镇压住,老老实实练了几天武,被磋磨得叫苦连天。
前两日闫默带队来夏宫,他迫不及待出了府,在街上听说武将回京,有热闹可看,就偷偷跟着来了。
褚清辉见他提到闫默,就一副老鼠见了猫的模样,越发好笑,“行了,我不和先生提就是。听说你前一阵受了伤,如今好全了吗?”
冯重青连连点头,“都好了。”
“以后当心些,防着那些坏蛋。走吧,我也正打算去看热闹呢,咱们一道。”
“多谢嫂子!”冯重青喜上眉头。
走了一阵到外廷,虽还未看见武场,但已能听到阵阵喝之声,几人都加快步伐。
“什么人?”前头又走来两名巡逻的侍卫,将他们拦下。
褚清辉的装扮,后宫宫人都认得出,前头侍卫人数众多,又时常轮值,难有没见过的。
她瞧眼前这两名侍卫,又有一个眼熟的,乐了:“是我。”
声音清脆悦耳,一听便知不是男子,张志洲凝神看了一眼,忙低下头,恭敬道:“见过公主。”
褚清辉摆摆手,“不必多礼,你们辛苦了,我去武场看看。”
“恭送公主。”二人齐声道。
待人走远,方才抬起头来,另一名侍卫用手肘撞了撞张志洲,“方才跟着公主的那人是谁,你认识么?怎么穿和兄弟们一样的衣服?”
“眼生,不是宫里的人。”张志洲道。
“这么说,是混进来的?能跟在公主身边,不知道是什么身份。”
张志洲听得心头一动,嘴里应付着,心中却在想,刚才那少年看着和公主挺亲近,可他细数京城各家公子,没一个能对上座的,既不是内侍,又没个确切身份,却能紧跟在公主身边,难不成……是个翘墙角的小白脸?!
这可不行,大家都知道,将来的驸马是他们禁卫军副统领,哪能被别人截胡?他得将这消息告诉副统领。
最要紧的,说不定他老人家念在他传讯有功的份上,允他一天假,这样就能去见媳妇儿了!
他越想越兴奋,嘴角绷不住咧个笑,很快敛住,一本正经对同僚道:“我去解个手,马上回来。”
褚清辉踏入武场,却又犯了愁,原来擂台边里三层外三层,围得严严实实,她根本什么都瞧不见。
小内侍请示:“公主,要不要叫他们让开一条道?”
褚清辉踮着脚尖伸长脖子看了看,摇头道:“不必了,咱们半途来的,别因此打扰了台上的将军们发挥。”
冯重青挠着脸颊,四处张望,突地看见不远处有座高台,眼前一亮,“嫂子,要不我们去”
他用手指着高台,眼睁睁看到上头落下一个熟悉的黑色身影,后半句话憋在胸口吐不出来,噎得他瞪大了眼。
闫默走近,只用眼角余光冷冷瞥了他。
冯重青立刻缩回手,缩起脖子,一边讨好地笑,一边悄悄往后边退。
褚清辉犹自不觉,正劲地踮着脚尖,结果眼前突兀出现一个黑影,将视线全部遮住。
她不满地抬起头,看清来人,惊喜道:“怎么今天一路,尽遇上熟人了。”
“想看?”闫默问她。
褚清辉点点头,“我看几眼就好。”
“随我来。”
见两人要走,冯重青忙道,“师兄,我也想”
剩下的话,淹没在他师兄凉凉的注视中。
褚清辉拉拉闫默的衣袖,“叫师弟一起来吧。”
不必理会。闫默回视线,带了她就走。
“那师弟你当心些,不要再迷路了。”褚清辉只来得及交代了一句,就被带着走远了。
冯重青心酸地擦了擦眼泪,哀叹道:“对嫂子就亲亲抱抱举高高,对待师弟,就跟秋风扫落叶般无情,师父,大师兄变得俗气了。”
不远处,张志洲关注着这边的状况,见那小白脸被单独丢下,在心中握了握拳,心满意足准备离开,一转身,却又冒出一个念头:要是他带一帮兄弟,好好教训教训这个敢觊觎驸马位置的小白脸,副统领知道后,会不会一高兴,给他两天假?
越想越觉得有可能,他看了眼垂头丧气的小白脸,嘴角不怀好意地咧开。
褚清辉不知身后的暗涌,跟着闫默来到高台下,才知这是一处哨楼。两人绕到背后,避开众人视线,闫默抱着她,运起轻功飞上去。
这哨楼高丈许有余,在上头,视野立即开阔,不但能将武场全部入眼中,还看得见不远处几座宫殿,大半片荷田。
褚清辉兴奇地四周绕了一圈,又探出身去瞧了瞧,高兴道:“这地方真好,对了,先生怎么知道我来了?难道你早就看见我了?”
闫默不置可否,只道:“当心摔倒。”
褚清辉笑嘻嘻道:“有先生在,不怕摔。咦,父皇在那儿。”
武场上有一座明黄的仪帐,里头坐着皇帝,文武百官围着擂台坐了一周,此时正有两名矫健的将士在交手。
褚清辉怕被她父皇瞧见,将脑袋往下缩了缩,只露出一双眼睛。
闫默摸了摸她的脑袋。
褚清辉捂住头看他,撅嘴不满道:“先生别总是摸我头,我听人说,头给人摸多了,会长不高的。”
闫默瞅瞅她的发顶,再看看自己胸口。
褚清辉立刻明白他的意思,恼道:“我、我今年才十五,还会长高的,不信先生明年再比比看!”
“好。”闫默点头应下,眼中似乎有一丝笑意闪过。
“哼!”褚清辉皱了皱鼻头,不理他,转过头专注地看着武场。
闫默眯起鹰眼巡视一圈,没有察觉到危险,才回视线,见粉团还鼓着脸颊,不由伸手刮了刮她的脸蛋。
擂台上正打得热闹,褚清辉看得目不转睛,被他刮痒了,伸手挠了挠,头也没回,“先生不要打扰我,正呢。”
闫默也转向擂台,将台上二人的招术看在眼中,心里一一闪过化解之法,等拆解完毕,也就失了兴趣,又看向褚清辉,见她一本专注,道:“好看?”
褚清辉连连点头,“好看,先生你看年轻的那位,是雷小将军,听父皇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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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雷将军当年就是擂台上一霸,如今看来,虎父无犬子。”
闫默再一次转头,盯着褚清辉说的雷小将军看了一眼,将人拿来跟冯重青比了比,比出一个不相上下的结果,这才放心丢在一旁。
正在此时,台上比出了结果,年长些的将士,被年轻那个击落台下,场中爆出声声喝。
“哇,小将军好厉害。”褚清辉跟着低声欢呼鼓掌。
闫默看了她半晌,忽然伸出手掌,挡在她眼前。
“咦?先生你做什么?我没看完,还有下一场呢。”
“久看眼酸,歇会儿。”
“没觉得眼酸呀。”褚清辉伸手拉住他的手掌想要往下压,却丝毫无法撼动。
闫默道:“再看就酸了。”
褚清辉跟他较了半天劲,却怎么都挪不开,只好鼓着脸作罢,“奇奇怪怪的……”
第44章待嫁
褚清辉被闫默挡住,看不见擂台上的,只得将视线转开。
她往高台下扫了一眼,冯重青已经不在方才的位置,“不知道师弟去哪儿了,可别又迷路才好。”
闫默不甚在意。
褚清辉道:“你怎么一点儿也不担心?刚才就该让师弟跟着一块来的。”
“碍事。”闫默道。
褚清辉不由无言,看上次冯重青被人所伤,闫默为他报仇的事。她以为他只是面上不显,心中还是十分喜爱师弟的,结果,护短是真的护短,嫌弃也是真的嫌弃。
她又想起一事,“对了,我们成亲之时,先生师门还会派人来吗?”
“师弟会来,师父应当来不了。”闫默看着她,有些歉意。
褚清辉理解地点点头,“本来就不该劳烦长辈来看我们,等以后,我和先生去看他老人家。”
闫默捏捏她的脸颊,“好。”
他移开手,褚清辉正好看到擂台上,雷小将军被一个经验丰富的老将扫落台下,立刻遗憾道:“好可惜,看漏了……”
想到始作俑者,她转头瞪了闫默一眼,“都怪先生。”
闫默毫无愧疚之心,见之后上台的,都是上了年纪的老将,才不再遮挡。
褚清辉一边看着台上,一边与他说话:“等演武大会事了,先生是不是就该回京了?”
闫默点点头。
“母后之前说,父皇也要提前回京,筹备我们二人的亲事,大约就再几日后。成亲之前,按照旧俗,你我二人就不能见面了。”褚清辉回头看他。
“我去找你。”闫默道。
褚清辉伸出指头戳了戳栏杆,“要不然,还是不见了吧?我听引教姑姑说,遵守老祖宗的规矩,先辈们才会护佑两人的婚约长长久久……”
闫默沉默一下,看着她道:“不必护佑,也能长久。”
褚清辉转开眼,脸上有些热,小声嘟囔:“当然要长久。”
过了一会儿,她才转过来与他对视:“可是该守的规矩,明面上还是要守一点,得落人口舌。况且之后,引教姑姑会随身跟着我,恐怕我也不能轻易出门了。”
闫默没说话,只将她的手握在掌中捏了捏。
褚清辉动动指头,挠了挠他的掌心。
两人都沉默不语,等擂台上的人换了几拨,褚清辉才道:“先生送我下去吧,我是悄悄溜进来的,得在大伙离开之前悄悄溜走,不能叫父皇察觉。”
那两名小内侍守在高台之下,见褚清辉下来,忙迎上去。
褚清辉推了推闫默,“先生上去吧,一会儿若看见师弟,记得带他出宫。宫中路形复杂,师弟若在哪儿迷了路,恐怕会被侍卫当成坏人拿下。”
闫默略点点头。
褚清辉看他一眼,正要离开,却听他说,“等我。”
她回头,视线落入闫默眼中,一时间愣住。还是小内侍小心翼翼提醒,才回过神来,慌忙红着脸离开,心中却在想,他说的等我,是等我来找你,还是……等我来娶你?
皇后宫中宴席已经散了,眼下她换下厚重的衣裳,眯着眼养神,柳姑姑在一旁翻阅库房账本。
“也就二十多天了吧。”皇后忽然出声。
“是,还有二十八天。”
“不知宫中筹备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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