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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门有个小竹马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菜园子里种花

    凝翠认真的想了想,又扳着指头算了半天“差不多十三、四岁吧。”

    “咳、咳、咳……”钱如意差点儿被自己的口水呛死“十三、四岁……北定候真早熟。”

    “早熟是什么”凝翠一脸不解,随即豁然开朗“我明白了,是说侯爷长的早对吧你猜的真对,侯爷就是长的挺早的。听我爹说,他那会儿十五岁,侯爷十四岁,他还不到侯爷的肩膀高。把他给沮丧的,以为自己一辈子也长不高,就是个小矮子了。没想到娶了我娘之后,他又往起窜了一截子。”

    钱如意已经无力惊讶了,爬在桌子上冲凝翠伸出一个大拇指“你们家的事真精彩。”但其实,此刻她的心里却一阵又一阵,抑制不住的酸涩和惆怅。

    她原先以为,是周正蒙骗她,明明他有家有室,却敢许她一生一世。如今骤然得知他的过往,她才知道他的不易。可是,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不管周正有苦衷,还是没苦衷,她对他的牵念,终归是一场虚幻罢了。

    但是,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她到底牵念了他十几年啊。她本来以为自己会是故事的主角,最后的最后才倏然发现,自己原来只是一个路人。

    就算如今,听着他的故事,她也只能以路人的身份,或惊讶,或嗟叹,或一笑……

    此中惆怅,此中寂寥,也只有她一人知罢了。

    次日,钱如意去到周家的时候,方大娘将她送到二门就回去了。她是个厨房上的使唤妇人,一般情况下是不能进二门的。

    并没有人来接应钱如意,就好像,除了方大娘,没人知道钱如意今日会来一般。但是,钱如意又觉得,四下里都是窥探着她的眼睛,这阖府里,又似乎都是知道的。

    但这又有什么要紧呢很多事,你不说,我不语,权当作不知道,从未发生罢了。

    “如言。”钱如意在凝翠的带领下,来到卫如言的院子。还在院子里,她就唤了一声。

    卫如言从屋里迎了出来,惊喜万分“如意,你怎么来了”那样子不想是装出来的,也就是说,钱如意要来周家,周家上下很多人都知道,但是都假装不知道。

    唯独卫如言是真的不知道。她的处境,在周家可见一斑。

    卫如言确实像方大娘说的那样,瘦了很多。整个人也憔悴了很多。她扯着钱如意的袖子,站在院子里,一时间竟然有些不知所措得样子。

    钱如意不解“怎么了我来看你,你还不高兴么”

    卫如言摇头“并不是呢。你不常来,我带你四处走走吧。”说着,扯着钱如意就向院子外走。似乎怕钱如意发现她的什么秘密一般。

    钱如意跟着她出来。卫如言却在院子外头站住,抬头四下望去,脸上划过茫然的神色。

    钱如意看的清楚,卫如言不认识周家得路。也就是说,她除了这个院子,极少到别的地方去。

    钱如意指了指院子门口的石头“天怪热的,咱们就在这里坐一坐吧,这里还凉快些。”

    卫如言点头“也好。”

    钱如意侧目看着她。卫如言生的极好,粉面桃腮,鹅鼻檀口,一双星子般的眼眸,流盼之间熠熠生辉。可是,如今的她,身形槁枯,脸颊消瘦。昔日眸中的神采,似乎都消失殆尽了。

    钱如意不由心疼起来,低唤了她一声“如言……”

    卫如言这才回过神来,强颜一笑“什么”

    钱如意握着她的手“你过得不好对不对是周玉郎,还是你的婆婆,将你折磨成这个样子”

    卫如言抽了抽手,想要将手抽回去“你胡说什么没有的事情。我过得很好。”

    钱如意兀自猜测“是周玉郎”

    一瞬间,卫如言强装的云淡风轻,顿时分崩离析,眼泪霎时间就涌动上了眼眶,低头气恼道“你都知道,还问我做什么这不正是你愿意看到的么我过得不好了,趁了你的心了。”

    钱如意急了“你说这话,可是诛心。当初我怎么劝你的我说周玉郎不是良配,你偏不听。如今却来怪我。”

    卫如言哭道“还不是你害的。”

    钱如意道“你倒是说明白,不然以后我再不来了。”

    卫如言下意识的就伸手捉住钱如意的胳膊“你要不来,我自己一个人不得在这深宅大院里苦死”

    “那你倒是说说,你俩不好怎么就怨我了”

    卫如言道“你那样聪明,非要我说出来么”

    钱如意道“你不说,我怎知道”

    卫如言再次低泣起来“你非要这样是不是别人作贱我也就罢了,你也要来作贱我。你明明知道,世子心里喜欢的其实只是你一个。倘若你跟着我一起,我又何至于如此”

    钱如意简直要被气笑了“如言,你是因为喝了周家得水,所以就变成和周家人一模一样的强盗想法么且不说那周玉郎喜欢谁,不喜欢谁都和我没关系。咱就说说你刚刚的话。我也是个人,你也是个人,凭什么为了你认为,为了你的幸福,就理所应当的该牺牲我的幸福是因为你是官家小姐,我是乡下穷丫头么如果,是因为这个,算我白认识你一场了。”

    卫如言语塞,片刻道“如意,你也不用拿这冠冕堂皇的话来压我,你知道,我并不是那样的人。你扪心自问,你真的没想过要嫁给世子么倘若没有,又为什么要三番四次撩拨于他”

    钱如意简直要被冤枉死了,她竖起一只手掌“我对天发誓,从来没有撩拨过任何一个人。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行得正,坐的端,问心无愧。”

    “那凝翠怎么到了你身边的”

    钱如意正要解释,一旁的凝翠看她着急,忍不住替她开口了“金山县葛家摆宴席。如言小姐,你也是知道的,世子和葛秀才有交情,就住在他家里的。如意姑娘是葛秀才的外甥女儿,去赴宴。谁知道被角门上的刁奴刁难。世子和我打赌。我说如意姑娘一准儿受委屈。世子说不一定。约定谁要输了,愿赌服输。然后,我输了……”

    凝翠一口气说完,不但卫如言愣住,连钱如意都愣住了,看向凝翠“原来如此。我就说怎么你一个大户人家的侍女,怎么会那样心甘情愿的服侍我呢。”

    凝翠有些不好意思道“我输了嘛。愿赌服输,有什么好说的。”

    卫如言黯然道“如此,竟是天意。”她兀自发了一会儿呆,接着说道“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了。原本世子每年都要到玉匣关去向侯爷拜节,而后会顺道来金山县看我父亲。只是二人之事,从未提起过。去年,忽然提起此事,我就知道其中必有缘故。当我无意见看到他看你的眼神时,我就明白了。

    我原本以为,以我们的情谊,你会很高兴和我一起的。到底还是我自作多情了。”

    钱如意见她这般落寞,心又软了下来,拉着她的手道“你也是傻,明知道原委,还这般草率。如今这可如何是好”

    卫如言叹息“总归是我自己选的路,打碎牙齿和血吞罢。”

    钱如意犹豫再三道“我也实话说了吧。我原本没打算来的。是昨天凝翠的母亲去看凝翠,无意见说起世子病了,而且病势沉重。你日夜忧心,都瘦的不像样子。我这才动了心思来看你。俗话说,子不杀伯曰,伯曰因子而死。你如今这般境地,我总是难辞其咎。你要是放心,就告诉我周玉郎在哪里,我去规劝他一番,或许有些用处。”

    卫如言将信将疑“行么”

    钱如意道“解铃还须系铃人,既然你俩之间得疙瘩是因为我挽下的,能不能行,总要试一试。”

    卫如言犹豫再三“那好吧。”吩咐春香“你带陆家娘子去见一见世子爷吧。”

    春香听了,招呼钱如意跟她走。

    钱如意这才知道,原来周玉郎就在如言的院子里。方才卫如言那般防备于她,估计就是怕她和周玉郎见面。

    钱如意刚进了屋子,一股热浪混杂着浓重的药味儿就扑入鼻腔,差点儿没把钱如意给闷过去。她翻身就跑到了门外,一阵干呕。

    凝翠吃了一惊,一把将春香推个趔趄“你走开,离我家如意姑娘远一些。”

    春香无辜受了委屈,顿时红了眼眶,但是摇了摇下唇,并没有说什么。这副做小伏低的样子,更加说明,卫如言在这个家里不好过,连带她的丫头都分外的受委屈。




162、千真万确
    钱如意制止住发飙的凝翠,摆手道:“我没事。是那屋子里的实在太闷了,气味也重。”

    凝翠道:“打开门窗透透气不就行了。”说着就去开门和窗户。

    春香见了,连忙阻拦:“使不得,使不得世子爷病着呢。若是再受了风寒,我们有几个脑袋够赔的。”

    凝翠转头看钱如意。

    钱如意挥手道:“打开吧。这样热的天气,就算是好人,也被捂坏了,何况是生病的人。我也算半个医生,听我的没错。”

    凝翠听了,一膀子就把春香顶到了旁边,快手快脚的打开了屋里的门窗。

    钱如意走进去,四下里环视一周。

    话说这屋子里的陈设,还是她当时亲自看着摆放的,那床帐也是她看着安放的。如今屋里一切都没有变样子。只是那鲜艳的红绸,似乎在不经意间蒙上了一层黯淡。

    在那黯淡的红色鸳鸯被下,躺着一个双目紧闭,脸色苍白的人。

    要不是钱如意认得周玉郎,差一点儿就被吓了一跳。

    以往的周玉郎,不论神采飞扬还是低笑漫语,又或者冷冰冰,杀气腾腾,但都是鲜活的,眼前这个周玉郎,仿佛只剩下了一具槁枯的空壳。

    一个好端端的人,要是没病没灾的,单纯的为情所伤能成了这个样子,钱如意大头朝下走路。

    她走到床榻前,看了一眼,暗自吃了一惊。周玉郎的脸色虽然苍白如纸,但是他的嘴唇是乌青的。钱如意掀起被子就将他的手扯了出来,果不其然,他的指甲盖儿也是乌青的。

    这是明显的中毒啊。

    她抬头四顾,忽然觉得周身发冷,毛骨悚然。

    这样明显的症状,她就不信卫如言没看见,周夫人没看见,那些御医没看见。这是明摆着要周玉郎的命啊。

    为什么钱如意想不明白,但可以肯定的是,这周家太危险了。连周玉郎都能被人害了,何况是自己和如言呢

    她顿时十分惶恐起来,仓惶的出了屋子,一路走到院子外头,一把将卫如言拉住,不由分说闷头就走。

    卫如言虽然不明白钱如意怎么了,可是看她慌张的样子,便知道必然有事情发生。她顿住脚步,问道:“你怎么了”

    钱如意心里害怕,哪里顾得上解释:“你只管跟着我走就是了。先离开这里再说。”

    卫如言挣开她的手:“你不说清楚,我是不会跟着你走的。”

    钱如意看她一脸决绝,又向四周张望了一圈,此地开阔,极目之处并没有看见什么闲杂人等。她这才略略放下心来,凑到卫如言耳边道:“周玉郎不是病,是中毒。你不知道么”

    卫如言吃了一惊:“此话当真”很显然,她真的不知道。

    “千真万确。”

    卫如言反手一把捉住钱如意的胳膊,六神无主道:“那怎么办”

    钱如意道:“咱们走了再说。这周家此刻并非善地,恐怕你留下会有危险。”

    卫如言急道:“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世子怎么办你能看出他中毒,必然会有解毒的法子,求求你,帮帮我。”

    钱如意愕然:“都什么时候了,你自身都要难保,还管得了别人么”

    “他不是别人。他是我的丈夫。”卫如言神情坚定的望着钱如意:“如果此刻是师兄躺在那里,你会为弃他而去么”

    钱如意毫不犹豫道:“自然不会。”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还有什么好说的。钱如意道:“我毕竟不是大夫,也只能看出他中了毒。并没有别的办法。想这府中,周夫人比你要有权势的多,周玉郎是她的亲生儿子,她都束手无策,你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卫如言道:“不管怎样,我总要尽力一试,倘若……”她的神色黯淡下来:“那我也是不能活的了。”

    “你可千万不要有这样的傻念头。”

    卫如言摇头:“我别无选择。”

    钱如意凝眉看着她,只见她满面凄苦,甚是可怜。钱如意那颗心,不受控制的就又柔软了下来。想了想道:“我倒是有个法子,只是十分的凶险,不知道你敢不敢试”

    “你说。”卫如言这时早已心慌意乱,六神无主。北定候府人口简单,一向太平无事。周玉郎是周家唯一的男丁,又是周夫人所出。无论如何,周夫人都不可能去害周玉郎。如今,连周夫人都束手无策,将周玉郎抛在卫如言这里,可见那个想要周玉郎命的人,极为的不简单。

    这种事不能深想,想的越明白,越被动。

    钱如意凑在卫如言耳边,如此这般的低语了一番。

    卫如言的神色几度变幻,最后似乎下定了破釜沉舟的决心,点了点头。

    钱如意身在周家,心里惶恐,于是起身告辞。

    回到家中,凝翠才凑过来问道:“你和如言小姐说了什么”

    钱如意出了一会儿神:“肚子饿了。”

    凝翠一拍脑袋:“你看我这猪脑子,这会儿都过了晌午了,不饿才怪。”于是,这个话题就被轻轻揭过。

    钱如意是个心里不能挂事的,虽然凝翠不再询问,可她心里着实放不下。吃过午饭休息了一会儿,心里越发的烦躁,起身呼唤凝翠:“咱们去看看郡主吧。”

    凝翠听了,顿时喜出望外:“好啊。”

    两人之前在卫家住过一段日子的,所以对卫家十分熟悉。那门房也认得二人,所以并没有怎么为难二人,就让二人进去了。说起来,这里头还有个原故。

    自卫如言出嫁之后,卫家二夫人紧跟着生了一场大病。又花了好些银子,才渐渐好了起来。卫家本来就只剩下一个空壳子,如此更加的没落了。那家下人等,也就惫懒起来。

    钱如意去到慧雅郡主门前,看见十分奇怪的一幕。卫长风站在慧雅郡主的大门外,看样子是想要进去,但是被内侍拦住了。

    看见钱如意来了,卫长风和她寒暄几句,便离开了。

    钱如意一脑门儿雾水,卫长风的举动,明显和房间传言的剧本不符啊。

    但她是心里装着事来的,也就没有细想。慧雅郡主这里的侍人都是知道钱如意的。见她来了,反倒比看见卫长风那个正经的郡马还要热情,连忙就让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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