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有点傻
作者:丛鸾
小木渊蹲在墙角,身上灰扑扑的,鼻涕悬在嘴边,一吸一吸的,就是不回去。小清远:“哥哥,你谁啊?”“你管我是谁!”小木渊斜瞟他一眼,漫不经心道。小清远笑道:“你蹲在我家墙角,我不问你,谁问你?”“当谁稀罕你家墙角一样!”小木渊哼了一声,脸红红的走了。待他年,长大的木渊从外面捡回来一个“大型玩偶”,“玩偶”咬着手指,身上灰扑扑的,有事只会傻傻的喊:“哥哥。”木渊从家里忙到地里,恨不得一个人分成两半。他也很绝望啊。“既然竹马都变傻了,我能怎么办?”木渊抱起怀里的人,无奈的想,“当然是选择照顾他啊!”(这其实就是个“你陪我变老,我养你到老”的种田故事。)文案欢脱,内容(争取)正经。种田文,家长里短(写到哪儿算哪儿),生活琐事,考据堂勿纠,本文全图一乐。本文有存稿,欢迎跳坑,绝对不坑。内容标签:生子天作之合种田文
竹马有点傻 分卷阅读1
☆、1.(序)
“砸他!砸他!”小孩们欢快的声音,在冬天格外悦耳,像一群百灵鸟,在苍白的世界飘起“美妙”的音符。
“哈哈!我砸中他脑袋了!”一个小孩惊奇的指着在雪地被砸的爬不起来的黑影,叫起来,“看!那个傻子竟然还会哭耶!”
尖叫的孩子裹着厚重的棉衣,戴着顶旧的虎头帽,双手因搓雪球被冻得通红,本来还觉得冷,却在发现黑影呜呜哭泣时,高兴的大叫,仿若之前砸出去的不是雪球,而是一团团白色的火焰,而他打败的也不再是令人生厌的傻子,而是一头凶猛的怪物。
他越想越激动,忍不住又团了好几个雪球,冻得发白的脸,也慢慢地涨红,口里还一直不停的给其他小孩儿炫耀,骄傲的仿若打了一场“大胜仗”的将军,不可一世。
其他小孩一看,不禁将手中的雪球搓的更大了一些,这傻子以前可不会叫呢?挨了打也只是低声的呜咽,一点都不刺激。
一轮雪球飞上天,以一个完美的抛物线在黑影身上,发出一阵“啪啪啪”的清响,伴着急促的呜咽,孩子们笑的更大声了。
“阿澈哥,阿奶叫你回家吃饭!”
“阿澈,快回家吃饭吧!”一听这声音,其他小孩就开始起哄,“快回家吃饭!你家拖油瓶又来找你了!”
木平安迈着小短腿,从远处跑过来,又喊道:“阿澈哥,阿奶……”
“晓得了!”戴着虎头帽的阿澈,不满的冲跑过来叫他的木平安哼了一声,将手中最后三个雪球,完美击中目标,才不情不愿的向家跑。
“回家咯!”木澈一走,不知是谁吼了一句,小孩们立马如同回巢的黄蜂,一溜烟的都跑了个没影,跑在最后的孩子,穿着打满补疤的袄子,干干瘦瘦的,小脸通红。
他跑两步又会回过头瞅两眼团成一团蹲在地上的黑影,犹疑的想走,又有点想过去,但最终还是没敢。
“木平安!你龟儿子想死哇!还敢在那儿玩儿!”木澈跑在最前头,回头一看木平安,半天都不来,立马吼起来,震的脸更红了,“我要给阿奶告你!”
“阿澈哥,我没有!”落在最后的孩子,终于快速的跑了起来,两条小短腿,甩的飞圆,眨眼间就不见了,只留下一串串杂乱的脚印,通向仍蹲着的黑影。
雪又下了,天地一片静寞。雪地上一团黑影,偶尔呜咽。
黑破的布料遮盖着他的身体,只留一双脚在破烂的鞋子里伸出五个冻得通红的脚趾,在寒风里瑟瑟发抖。他整个人缩成一团,双手紧紧抱着膝盖,脑袋埋在腿间,一头脏乱黑发从上遮到下。要不是偶尔的几声呜咽,这就是一团死物。
木渊背着个包袱经过黑影旁时,黑影已是一团白球。他看了两眼这“东西”,还想着下面会是个什么呢,只见一截“枯树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了他的裤脚。
要不是最后一刻分辨出是一只手,木渊大概一脚就将这东西给踹飞了。
这手,瘦的只剩一层黑皮也不晓得是在哪儿沾上的泥巴,即使在雪地里也没能被雪水洗干净。
木渊蹲下身,掰了掰这只手。
没掰开。
“喂!”木渊蹲着身,晃了晃黑影,黑影纹丝不动,到是晃落了一地白雪,“不会是死了吧?”
正想着,黑影突然砰地一声向后倒在地上。透过披散的头发,木渊看见的是一张陌生而又熟悉的脸。
这张脸的主人,紧紧咬着下唇。苍白的唇上也因此留了一条红痕,那红痕如雪中的红梅,倒是映的那颗致的泪痣,更加鲜艳了。
“阿远!”木渊简直不敢相信竟然是他,当即脱掉自己的披风,将人紧紧的裹起来。
简单的给人检查了身体,发现是因为饥寒交迫才晕倒的,木渊松了口气。
“这次可是你自己送上来的。”抱着差点就失去的“宝贝”,木渊喃喃:“所有以后可别怪我死不放手呢,清远!”
雪仍下着,木渊背着人向前走去。
他走的很慢,一步一个脚印,缓慢,却又毫不迟疑。
天地肃穆,寒风呼啸,茫茫的白雪中,一串小小的脚印渐渐消逝,只余一个重叠的小黑点,越走越远……
☆、2.哥哥(上)
“哎,听说了吗?那个……就是后来改了名的那个……”五姑停下手中的针线活,一脸神秘的指了指山上,道,“人家活着回来了!没想到吧,当初那么多人……谁能想到,最后还能回来的竟然是他呀……”
“不是吧,这都多少年的了……那命也太大了……”八姑一听,也放下了手中的针线,前倾身子,迟疑道,“真回来了?你可别是瞎说的,当年那么多人呢?”
“这话我能瞎说吗?”五姑拔高声音道,“我亲眼看见的人,还能有假?……不过想想那年出去的人,坟上的草都不止一人高了呢!”
“谁说不是呢?这么多年没个音讯,谁晓得这大狗竟然还活着?”八姑难得伤感一回,“这人一辈子啊,也不晓得哪天就稀里糊涂去了……不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吗?想来这大狗子也是个有福的……出去时是多少岁来着,今年得有二十好几了吧,也娶得媳妇了呢……”
“哎哟,我的好妹子,这大狗子的亲事你就别想着插一脚了,不说他那老不死的亲爹,就他刚回来就养那傻子的事,哪家的闺女愿意嫁给他?”五姑说起这个来了劲儿,“你说这木大狗也是,才回来不说去看看亲爹,反而养了在村子里流浪大半年的木傻子,你说这是为啥呀?”
“瞧你那话,他那亲爹有啥好瞧的?都是明白人,这木大狗可不会那么傻了,这都捡了一条命回来了,还送上门去给人当牛做马啊?”八姑琢磨着,“倒是捡了木傻子这事不好弄……哎,你说……”
“你说你现在操那个心干啥呀!哎,这不是三叔公么?”八姑还没说完,五姑眼尖老远就看见了走过来的人,喊道,“这大冷天的你老这是从哪儿回来,不会又是哪家出啥事了吧?”
八姑定睛一看,这在大风大雪里走的可不是村里的赤脚大夫木三元么,瞧他胡须上都挂了一层白,想是在雪里走了一阵了。
“从刚回来的大狗那儿来,木傻子生病了,去看了下。”木三元回了句,也不想多留。这风大的简直能把脸上的皮刮一层下来。
“大狗?真是那个孩子?”八姑惊讶道,这命可真是够大的!
“三叔公,赶紧回去吧,瞧这天冷的!”五姑见木三元走远了,才回过头来对八姑道,“我说的没错吧,大狗人家真是活着回来了……这好说也得当了有好几年的兵了吧……”
“哎,这好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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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了,也不说好好谋算一下娶妻生子啥的,咋就把木傻子接回家了呢?”八姑还没从木傻子这个事实中跳出来,想来是职业病又犯了,这当媒人的听着有合适的就难留意一下。
她木八姑不说给那大狗娶上一个美娇娘,至少能给他找一个合适的姑娘搭伙过日子啊,咋就那么想不开呢?
“人家还没找上你,你咋还就操上心了呢?倒是听说这打过仗的都能领一亩地,是不是?”五姑说道田地,立马想起了镇上王员外家的事,“说道地,听说了没,镇上王员外家里又购买了好几十亩良田呢?”
“真的,这又买地了!前一段时间不是才买过吗?”八姑也回过了神,手中的针线飞快的跃动起来。
“谁说不是呢?这有钱人家买地就跟咱们买盐似得……”五姑手上不慢,嘴里更是不停……
五姑她们的话题渐渐扯远,但刚回到家的木渊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阿欠!”也不晓得谁在念我,木渊将木清远放在刚拾完的床上,盖好被子。
然后回头看了眼四面漏风的墙壁,不禁有些头疼,这冬天又寒又冷的,就这破屋子不翻修一下简直不能住人。
但瞅着天色已经昏暗了,有什么事情也只能明天再说了。
木渊去灶屋转了一圈,将还能用的锅具找出来洗刷了一下,烧了点热水,然后熬了点小米粥。
木三元开的药,木渊另外熬的,等他熬完药端进房里,木清远还没有醒。
看着整个人都埋在被子里的木清远,木渊叹了口气。
“清远,醒醒,起来吃药了。”木渊轻轻地将木清远拍了一下,又用手背摸了摸木清远的额头,还有点烧。
木渊也不叫了,坐在床边将人搂在怀里,用汤勺一点一点的喂药。
木清远生的好,像极了他温婉贤良的母亲,漂亮致,却又不显得女气,因为长期读书,身上还有着淡淡的书香。
木渊还记得这人以前最爱在梨树下看书。
洁白的梨花,青色的衣衫。
累了仰头看花的人,风将散落在他肩上的青丝吹起。闭目时,任风吹看的书页,随着摇曳的梨花,舞动……
有一滴药汁从木清远的嘴角滑过,向下流去。
淡黄的汁液,一路向下,慢慢在白皙的脸上留下淡淡的水渍,仿若上好的宣纸染了一滴浅淡的墨渍,不显眼,却无时无刻不彰显自己的存在。
终于,某个人伸出了粗糙的手指,轻轻一抹,由圆润的水珠到浅淡的水渍,一路向上,在淡红的嘴角顿了一下,然后,放进了……自己的嘴里。
晓得清远爱干净,木渊便烧了桶水,简单的给他擦了一遍身。当粗糙的手覆在清远瘦削的肩膀上时,木渊只觉得太瘦了。
将房间漏风的地方都用桌椅挡了一下,木渊才上床睡觉。
吹灭油灯,木渊在黑暗中将木清远抱紧。忽然想起,清远最是重礼,他不喜欢自己动不动就抱他……不过清远现在又不知道,抱一下应该没问题吧?
将木清远抱在怀里,木渊睡的迷迷糊糊时,脑袋里还狡辩着:不是我一定要抱着你的哟,只是家里只剩这一张床了,也只有这一床被子……
整个晚上木渊睡得并不好,一整夜他都被水追着。不管走到哪里,都有一股大水直刷刷的向他喷来。那水就像是从天上来的一样,噼里啪啦的砸在他脑袋上,跟冰雹一样。
再睁眼,木渊第一件事是看屋顶是否漏雨了。
还好,什么都没有。但还没等他高兴一下,他就看见蹲在墙角,想大声哭却不敢,只能埋着脸哭泣的木清远。
顿时所有的瞌睡都不翼而飞了。
☆、3.哥哥(下)
木渊脸上一脸淡定,好像还没反应过来,但其实他脑子里充斥了一堆颠来倒去的解释:这是啥情况?我可啥都还没来得及干!……清远……你听我解释啊……不是你想的那样……
小心翼翼的将人拉了过来,发现木清远整个人都哭的蔫蔫的了,眼睛还泛着红,明明都哭肿了,却不敢闭眼,从一条缝的泪眼里直直的盯着木渊,里面有惊恐,有害怕,瘪着的嘴却没有一个字。
木渊心疼的想去擦掉那些泪珠,但看到木渊伸过来的手,木清远直接将头埋进了膝盖里。只留下木渊在一道压抑急了的哭喊里沉默,“不要打我,不要打我……呜呜呜,求求你,不要打我,我会乖乖的,我……我不是傻子,呜呜呜,我真不是傻子,你不要打我……”
三叔公昨天说起木清远的时候,木渊就差嗤笑了。
三叔公你没说错吧?你刚刚说的倒霉鬼是谁?真的是木清远的爹木二伯?那么善良的木二伯怎么可能简简单单的大雨天上山,就滑下山坡摔死了?还有那个温柔善良的木二娘怎么可能因为伤心过度,也去了呢?
木渊想问,你确定你不是在讲笑话吗?
可为什么当木渊看着仍昏迷着的木清远时,想放声大笑三叔公在说谎的声音,却像是卡在喉咙上的刺,怎么也吐不出来呢?
木渊还记得木二伯,那个笑起来总是傻兮兮的老好人。他从来不会嫌弃木渊,每次见着木渊时都会摸着木渊的脑袋说他又长高了。而那个时候,木渊总会在他的身旁见着个小小的,却又致的清远。小清远要么被木二伯牵着手,要么被他背在背上。而每当木二伯夸奖木渊时,小清远就和他父亲一样,友善的看着自己,眼睛圆圆的,酒窝大大的,脸上的笑容就像是雨后的晴天,灿烂明媚。
还有木二娘,那个嘴硬心软的女人,她总是在他去逗小清远的时候骂他,却又总不忘给吃不饱饭的他留一口吃食。
抄起扫帚,破口大骂的女人,顶替不了下雨天给他冒雨端饭的背影。木渊打小就知道没有人是应该对你好的,无缘无故的善意在木渊身上很少,所以木渊才最是珍惜木二伯一家的好意,他以为等他回来,他们虽会显老,但至少……还……活着。
可谁晓得,看着埋着头哭喊的木清远,木渊只能想到世事无常。
木渊以前不叫木渊,他叫木大狗。倒不是因为什么贱名好养活,要不是因为“狗杂种”实在太难听,里正不许,他爹真能狗杂种,狗杂种的叫他一辈子。
不都说虎毒还不食子么?可惜,他木大狗还真不一定是他爹木癞子的亲儿子,谁叫他娘是个风流的女人,谁叫他爹是个混不吝的癞子呢?
当有点姿色的,浪,荡,女子,碰上好吃懒做,兜里没钱的癞子,谁比谁更贱,不知道。但谁比谁更狠,木渊却晓得。要比狠,谁能比的过那个女人?
“那个狠心的女人哟,咋就能这么狠心呢?……”这是木渊奶奶在世时最爱说的话,当他奶奶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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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骂时,木渊就静静地坐在院子里,想他娘的样子,猜测她的心是什么做的?
也许是泥巴,也许是木头,也许……
为了私奔,能将还是个婴儿的木渊扔在雪地里。那个女人的心,至少是石头做的吧,要不怎会那么凉呢?
据他奶奶说,那个女人扔掉他时他才出生三个月,要不是他奶奶抱着他,挨家挨户的敲门,弄到一口百家饭,他可能连一岁都活不过。
虽然木癞子恨不得掐死他这个碍眼的东西,但因为奶奶还是没能下手。木奶奶在时,木渊还能吃上一口热饭,等木奶奶过世,木癞子别说饭,就是看见他都恨不得用脚踹,要不是里正不允许,木癞子早把他给卖了。
木渊未曾感受过家的幸福,所以从小羡慕生活在疼爱中的清远。
未曾得到,就一直把严冬当袄子,但一旦知道春天的温暖,谁还能再忍受严冬?
木渊难以想象,在木清远谈骤然失去人生一切的春天时,他瘦小的身板到底是怎么熬过来的。
真的是悲伤过度,感染风寒,高烧不止,然后变成傻子的么?难道村里人人称颂的小天才,最后的归宿真是痴痴傻傻?
“清远……”木渊一直不肯相信,那么聪明可爱的清远怎么可能变成傻子呢?这肯定是假的。
但当二十多岁的木清远在木渊面前哭的像个孩子时,木渊有愤怒,但更多的却是心疼。
“不怕,不怕!”木渊将木清远瘦瘦的身子紧紧的抱着,安慰道。
“啊……啊……”而突然被束缚的木清远,以为又有人要打他,整个人尖叫着,在木渊的身上使了劲儿的捶打。
但任凭木清远如何打,木渊就是不放。
面对这种情况,木渊知道他最好的选择是放开清远,然后慢慢的,慢慢的,走进他的世界。
但是每当木渊在木清远的哭喊中想放弃时,他的耳边总会有个声音仿佛在说:若是错过了这次,他可能就又会错过清远。
他无法忍受再一次失去清远,所以即使清远打他,骂他,他也绝不会再放手了。
于是木渊不住的安抚着,右手却死死抱着木清远不肯放。
木渊左手抚摸着木清远的脊背,从上到下,慢慢的,一次又一次,嘴里不厌其烦的安抚着,“清远乖,不怕,不怕……我是你大狗哥哥啊,清远……”
“啊!”木清远一口咬在木渊的拦着他的右手腕上,使了劲儿的,狠狠的一口,像一只困到极致的幼兽,露出锋利的牙齿,只为了做最后的垂死挣扎。
木渊仅仅轻哼了一声,脸上却是不那么难看了,他仍旧轻轻地抚摸着清远的背脊,喃喃自语:“咬吧,咬吧,只要能发泄出来就好。”
木渊的手腕上很快有了血珠,然后血珠混成行,缓缓地从腕上往下流。
木清远嘴里尝到了一股腥味,而意识之中的棍棒久久没有落下。
他张开嘴,看着这个一直禁锢着他却没有打他的人,有些奇怪,但更多的仍是害怕。
“清远,我不会打你的,永远也不会,我们很早就说好的。”木渊仍然抱着木清远,“我答应过你给你抓会飞的斑鸠,给你找水田里唱歌唱的最好听的青蛙,给你看有趣的大蚂蚁,给你……清远,这样的大狗哥哥,怎么可能打你呢?”
“所以,清远别怕我好不好。”木渊抱着木清远,却不敢看他的眼睛,他怕,怕那双清澈的眸子里仍是深深地恐惧,“清远不怕,只要我在一天,我就绝不容许有人再欺负你,好不好!”
木渊不知道那么要强的清远,因为疼痛,这样撕心裂肺的哭过多少次,求过多少次,更不知道,当他哀求时是换来安慰,还是又一顿毒打?
每每想到木清远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遭到一次又一次的毒打,木渊的心就特别的紧,特别的疼。
而木清远埋头在木渊的怀中,渐渐平静。
听着这人的胸腔砰砰唱歌,他心里突然就不那么害怕了。
因为这是唯一一个让他在床上睡觉的人?又或许因为这是唯一一个禁锢他,却不曾打他的人。
木清远不知道为什么,当这个人唠唠叨叨时,他从他的话里好像感受到了伤心。
那这个没有像其他人一样打他,也没有像那些总是朝他扔石头的孩子一样骂他是傻子,还给他盖着暖暖的被子的人,是不是阿娘以前说的好人呢?
“清远以后跟我好不好,哥哥给你买好吃的,给你买好看的衣服,不会……不会再让你挨饿受冻了,也不会再让人欺负你了,好不好?”
“你是阿娘说的好人么?”是吗?是吧。
“我是能养你一辈子的哥哥,清远觉得我是不是好人?”木渊笑着,他看着眼前的人。他的眸子太亮也太干净,木渊在里面看见了一个笑的特别难看的傻子,“哥哥养你一辈子,你陪哥哥一辈子好不好,清远?”
“好。”平息下来的木清远静静地躺在木渊怀里,他喜欢这个人的怀抱,很安心,好像只要在这里,就没有什么可以打到他,伤到他。
“若是一直能这样多好。”木清远躺在木渊的怀里,安静下来又有些迷糊了,这是第一个没有打他,也没有骂他傻子,还小心翼翼将他抱在怀里的人,要是这个人能一直这样温柔多好,“哥哥,别抛弃我好不好,我会做个乖孩子的!”木渊抬起的手一僵。
快睡着的木清远突然觉得有什么东西滴在他脸上了,一摸,才是一滴水。
木清远看这个还抱着他的人,这人笑着,眼睛亮亮的。他又仰头看了看房顶,半晌才呆呆的说:“哥哥,屋顶漏雨了。”
木渊仰起头,悠悠的叹了口气,道:“是漏雨了……”
☆、吃药
4.吃药
鸡鸣过后,村里陆陆续续从人家屋顶上冒出了炊烟,沉睡一夜的村庄在黎明醒来。
许久未住人的屋子,不管屋里还是屋外都有着浓浓的霉味,但好在这种味道通两天风就好了。
在床上又躺了一会儿,实在睡不着,木渊就悄悄起来了。
昨晚只是大致的把卧房整理了一下,其他地方都还没动。
幸好是冬天,院子里除了乱了些,倒是没什么杂草要处理的。而站在院子里,看房顶时,木渊隐隐有些担心。
木渊家的屋子是十几年的老房子了,木老怪还在的时候,他们就住在这儿,但那时他们在这里住的时候也不是很多,毕竟作为猎户,木老怪和他大多数时候都住在山上的小木屋里,这里只有逢年过节的时候才回来住的,本身修的就不是很好,再加上这么多年了,这房子在风雪中都有种摇摇欲坠的感觉。木老怪以前在房子的屋檐下立了根木棍,撑着房顶,也是怕哪天屋顶就垮了。
木渊看着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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座房子,就仿佛看见了曾经的木老怪,如果没有那个人,也许他活不过那个冬天。
“过几天,得想想修房子的事了。”木渊看着堆满积雪的屋顶,想着还没醒的木清远喃喃道,“也许还得修的大点。”
早上仍是一锅小米粥,吃过饭木渊计划着去里正家一趟,毕竟刚回来,很多东西都得重新置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