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女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夜惠美
“殿下放心,妾身谁也不会说,保准烂到肚子里去。妾身只怕有人耐不住往日的恩恩怨怨,口风不紧,妾身见王四爷和顾大人……真真是不敢乱说话的。”四皇子妃如今还心有余悸,“那两位方才像是要吃人似的,别说是殿下,就是陛下在,他们也不大会敛。”
见四皇子沉默,四皇子妃贴心般拍了拍四皇子的胳膊,小声说:“我说这话殿下许是不爱听,然妾身是您的正妃,该说得如果不说,反倒同殿下生分不像是相濡以沫的夫妻了。若说王芷璇出落得颜色好,才情好,殿下宠着她点,妾身断不会捻酸到容不下人,殿下还能为她抛下妾身?”
“自然不会。”四皇子就是再大的胆子,也不敢做出宠妾灭妻的事来。
乾元帝最厌烦的事情之一便是宠妾灭妻。
“王家以前的事情,妾身也陆陆续续听了一些,不外乎妻妾争宠,以庶压嫡。自古嫡庶严明,也说不上庶出委屈了,毕竟礼法压在那里,王芷璇若是不甘心,谁让她有个做妾的姨娘?”四皇子妃在四皇子反驳前道:“这话母妃也说过,殿下光看母妃在皇后娘娘身边的样子,您还不明白么?就算您坐稳太子之位,母妃也不敢压皇后娘娘一头,反而会更敬着皇后娘娘。可王芷璇……她以前在王家做得事妾身实在无法出口,殿下明察秋毫,不会听妾身一面之词,妾身也希望殿下不至于被她几句话哄骗了去。”
“妾身也是做正妻的,被殿下大红花轿娶进门,蒋夫人及其子女以前过得日子,真真是比吞了黄连还苦。不是以前过得憋屈,说不出苦来,妾身想王七也不至于魔怔似的被气晕过去。殿下……”
“什么?”
“您别说妾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妾身也是为您着想。听说王芷璇的姨娘本来是伺候笔墨王四爷笔墨的丫鬟,并非安排侍寝的通房,不知怎么就勾上了王四爷。都说母女天性,妾身怕王芷璇身上有几分她姨娘的水性。殿下什么人品脾气,妾身能不晓得?那是再沉稳不过,但怎么就在别院同要了她?还不是她勾得殿下?”
“有话就说,不必吞吞吐吐。”
“妾身现在想起王七小姐和王四爷的话还觉得心惊肉跳。”四皇子妃犹豫,又有几分难以开口的低声道:“他们看见得是哪一次?王四爷虽然出继了王芷璇兄妹,然对他们也不是默不作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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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自帮了不少,可今日当着殿下的面,王四爷就把她一顿骂,您见过如此失控的谪仙?”
“也许是妾身想多了,女子身上的事儿,只有自己明白,她连给天算换眼都做得到,还有什么做不到的?”
本来自信夺了王芷璇红丸的四皇子此时也有几分的怀疑。
四皇子妃只可而止,道:“殿下同顾表弟化干戈为玉帛,母妃一准高兴,在宫里有皇后娘娘的关照,母妃的日子也好过点,不管皇后是不是想过继小皇子,顾表弟总归是皇后娘娘最看重的最内侄。”
第二百四十一章异样
四皇子妃上眼药说不上高明,可时机把握得恰到好处,又是摆事实,又是关心四皇子,言行也不强硬多以规劝,据说为主,可以说绵里藏针,针针见血。
四皇子本就对王芷璇突然而来的‘热情’感到解,要知道他以前最多就是拉拉王芷璇的小手,亲亲小嘴,哪想到那日王芷璇会同他行房。
怀疑的种子已经种到四皇子心里。
不过,他对王芷璇毕竟还有几分真心,王芷璇又的确长得够漂亮,迷人,四皇子叮嘱四皇子妃管教好她,多注意她的动向。
四皇子妃也没想一下子把王芷璇彻底毁了,折磨王芷璇才更解恨,笑盈盈的答应下来。
以前王芷璇那副她不理解四皇子苦心的样子,着实狠狠的恶心了四皇子妃一把。
合着同四皇子拜过天地的正妃,正经的皇家儿媳还赶不上勾引四皇子的贱人?
既然做了皇子正妃,四皇子妃就没想过同四皇子一生一世一双人,晓得四皇子一定会纳侧妃,侍妾,也晓得会有庶子庶女。
在四皇子去书房同谋士商谈夺嫡大计后,四皇子妃对陪嫁奶娘说:“我也不是容不下人,可她算老几?凭什么摆出她才是四皇子最看重的人?她把我至于何地?还想越过我去……我可不是被男人迷昏了头的蒋氏!”
“主子,奴婢帮您看着她。”
“我要一点点毁了她的希望,纵使她使劲浑身解数,也不过是四皇子的玩物罢了。”
四皇子妃也许在大局观上和先知上不如王芷璇,然真论起宅斗,四皇子甩王芷璇八条街去。
“看今日殿下对顾大人态度有所缓和,奴婢听说,殿下的谋士也劝过殿下不必同不是皇子的顾三少较劲。”
“还不都是王芷璇鼓动的?她自己想压嫡出妹妹一头,恨不得狠狠的踩着嫡妹,谁知王七是个有福气的,你今天也看到了,王七不仅吐了顾三少一身,发疯时候我看着都心惊肉跳恨不得远离,一向干净的顾三少可没嫌弃她一星半点,反倒把她护得严严实实的。也就是王译信来得及时,要不顾天泽能把那个贱人肠子肚子都揍出来!”
“……”
“你也别不信,看着吧,顾三少纵使给殿下面子,不碰王芷璇,王芷璇的哥哥亲人也得不了好。陛下总说顾三少性情最像他。”四皇子妃弹了弹手指,“迁怒的本事,我看顾三少学了陛下十分。殿下也像陛下,不过还得顾及着名声,顾三少骄纵任性,目中无人都成习惯了,他在乎得罪谁?这口气他若是出不来,朝廷上安稳不了。”
“陛下就纵着?”
“不纵着顾三少,那还是陛下?”
四皇子妃眼里闪过几许羡慕,语气颇为复杂,却也压低声音感叹:“同奶娘说句实话,成亲的还是待字闺中的谁不羡慕王芷瑶?她才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不用憋屈着,也不用看谁脸色。仇怨还是当面报为好,忍着,憋屈着,就算将来解了气,许是都七老八十了。常言道人过七十古来稀,有几个能活到七十的?”
“主子……”
“我唯一可以聊以自慰的就是以后,可以后怎样谁又能知晓?与其指望不确定的将来,还不如此时痛快的活着。可惜……我不是顾三少,牵挂太多,顾及也太多。”
四皇子妃也只是感叹一番顾天泽肆意飞扬的人生,因为她做不到才格外羡慕着。
“左右奴婢看四皇子对主子有心,再妖娆的贱人都比不过您。”
“且看着罢。”
四皇子妃自信的勾起嘴角,“身为正妻被个小妾弄得有苦难言,简直就是耻辱。纵使皇后娘娘那么谦和的一人,贵妃等人在她面前连大气都不敢出,若说嫡庶规矩,皇家是最不在意的,史上有多少宠冠后宫的宠妃最后也都没得了好结果。”
“奴婢瞧着王七小姐倒不像蒋夫人。”
“没有王七,蒋氏还被蒙在鼓里呢,她最庆幸的就是生了个好女儿。”
四皇子妃失落的看着自己的小腹,自认为比蒋氏强百套,可她连个蛋都生不出,虽然不至于危机到正妃的位置,谁不想有个贴心聪明的女儿?
“别小看了王七,能把顾三少迷得神魂颠倒的女子哪是简单的?也就王芷璇看不出来。”
“奴婢哪敢小看她?气性也太大了点。”
“这事我都看不透,你最好把嘴封上,一旦走漏的消息,我可不想面对拼命的王译信和顾三少。”
“奴婢省得。”
……
出了四皇子府后,顾天泽命阿四给王芷瑶送去了一车的补药,随后他骑马出京,在深夜时,赶到天算调养身体的庄子上。
正悠然品茶,欣赏星空的天算被突然冒出来人影吓了一跳,尤其是顾天泽又是一副受了刺激的样子,俊脸微白,情绪不高。
“阿泽,你是怎了?”
顾天泽直接坐在天算对面,端起热茶喝了一口,端着茶盏的手臂微微轻颤,“……帮我再测命盘。”
天算道:“是不是有事?你先把事情说一说,我再帮你。”
“今日……今日……”顾天泽喉咙发紧,似找不到声音,“她说了好几句奇怪的话。我听不懂,可我知道王译信和王芷璇听懂了。”
能被乾元帝宠爱十余年的人也不可能什么都不懂,顾天泽的心机比一般人深得多,也复杂得多。
“阿泽害怕了?”
顾天泽抬眼看着悬挂在夜幕上空的星辰,每颗星辰似乎都有一个固定的轨迹,“自从我注意她后,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我都知道,在我书架上堆满关于王家的密报,一次落水就能改变她,我原本就不相信。”
“阿泽……”
“我爱慕的,想要同她过一辈子的人是清醒后的她。”
顾天泽语气极是坚定,不见丝毫的动摇犹豫,“你说过我命中早殇,生死皆轰轰烈烈,我最后的结局只有你最清楚,连陛下知道得都不全。今日……我感觉他们知道我是怎么死的,比你天算还要清楚,否则小七不会发疯,不会逼着王译信彻底抛下王芷璇。你说老天给我留了一分生机在小七身上,也许不在她身上,而在于王译信,小七说过,聪明的女子会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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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改变命运。”
“不管是在谁身上,阿泽的命盘有所变化,这是好事。”
“我心疼。”
顾天泽声音很低,很低,“心疼她,小七可以利用任何人达到目的,唯一不想利用王译信!”
天算手中的铜钱转动得飞快,是不是有点偏离主题?“你不是该纠结他们的异常?阿泽,你不怕?”
“你是说神鬼?”
“嗯。”
天算在禅道两宗长大,顾天泽也受了不少的熏陶,对神鬼之说要比平常人更清楚一点,有些异常只能用神鬼解释。
“我相信她!”顾天泽灌了一口茶水,“退一万步说,纵使她是妖孽,我也要他。神鬼比人更懂得珍惜,她给了我最渴望的东西。”
天算笑了,“既然你想得明白,还用我帮你推演命盘?阿泽,你现在最该做得就是把同我说的话,讲给你的小七听。不……不能同她说鬼怪的事儿,少女总会有点小秘密。”
“我想知道我是不是真的死不了?能照顾保护她一辈子?”
顾天泽回忆起王芷瑶说的话,心里发沉,他也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才把她逼成那样?
“如果你在京城自然没得说,去疆场……阿泽,推演命理只能测吉凶,天道无情,天心仁慈,必存一线生机。”
“两样我都不想放弃。”
“所以你就得小心。”天算拍了拍顾天泽肩头,“我等着你凯旋后的喜酒,别辜负了她对你的一片心。”
第二百四十二章单选
馨香雅致的卧房,做工美的楠木雕花床上直挺挺的躺着一人。
若是不晓得详情,准以为床上的人没了气息,整个人如同棍子僵硬。
六扇描金屏风影影绰绰的印着一对男女的身影。
“玉蝉,你先别哭,好生照顾瑶儿,太医说她气性大,身上没大碍。”
“可是……看瑶儿,我好心疼。”
“我也心疼瑶儿。”
王译信双眸赤红似染血,嘴角还残留着几许血迹,脸庞苍白得如同白纸,捂了捂胸口勉强撑住身体,“你照顾瑶儿,我……我去书房。”
蒋氏扶了王译信一把,回来的路上,王译信生生的呕了好几口血,吓得蒋氏都不晓得怎么办才好,想给王译信找太医来看看,王译信却道,报应,死活不肯让太医诊脉。
回到府后,把瑶儿安顿好,王译信就跟傻子一样站在屏风后,这回不仅吐血,鼻孔也渗出血丝来。
蒋氏用尽办法才止住他留鼻血。
王译信轻易不会落泪,然他比痛哭一顿还让人心疼,难受。
“夫君身上也不好,也得修养,书房的政事不着急。”蒋氏劝道:“瑶儿的病还没好,你再昏倒了,淳哥他们又不在京城,你让我怎么办?”
“我的身体我清楚,我没病。”
王译信胸口很疼,可比不上瑶儿疼,他是心病!
没有人能医治,也没人能开解。
眼见王芷瑶一辈子幸福,他的心病许是能好些。
“瑶儿也不是故意让夫君不喜……她……”
“只有我对不住你们,万没有你们的过错。瑶儿……很难得。”
她发誓不做自己的女儿,可她依然叫自己爹,孝顺自己。
她发誓要报复他,可每次他有难处,总是瑶儿帮忙。
前世今生的重担压得王译信喘不过气,保证女儿幸福,也许是唯一能为瑶儿做得事了。
他再也无法看到瑶儿身穿孝服跪在自己面前。
王译信拍了一下蒋氏的肩头,“玉蝉,阿泽不能有事。”
在王译信和蒋氏的声音消失后,躺在床上肢体僵硬的人缓缓睁开眼睛,慢慢放松紧绷的身躯,悄悄活动腿脚,尽量不惊动守在门口的婢女。
方才他们的话,王芷瑶听得一清二楚,从头到尾,她都是清醒的,身上已经换了干净舒服的衣服,可王译信的血染红衣服的粘腻,她怎么都忘不了。
她仿佛回到了那个梦中,红枫之下,王芷瑶的血染比红枫更鲜艳。
残缺不全的梦境片段让王芷瑶无法知道前生到底发生了什么。
根据她推断,原主见到了已经是永安侯夫人的王芷璇同四皇子纠缠不清,当时谁也不相信她,唯一相信她的丈夫出言嘲讽四皇子,结果丈夫被射身亡……至于眸子……全是她根据梦境里原主的悲鸣,后悔,执意报仇的决心猜的。
以王芷璇睚眦必报,恨不得把原主踩在脚底下的性格,绝对做得出来。
她没有原主的记忆,也没原主的恨意,身为局外人,看过如同电影一般的片段后,也会心疼,也会愤怒。
三分真情,七分演戏,让她借着王芷璇同四皇子媾和的契机,好好的表现了一把。
棚顶上层层的幔帐如同波浪一般,清水的颜色透着清澈暖意。
“不够,好不够。”
王译信虽然为顾天泽出征苗疆做了很多,但还不够!
王芷璇不会放过谋害顾天泽,如果王芷璇只对付她,她并不怕,可她不能眼看着顾三少因为她们姐们的恩怨有危险。
牺牲谁,也不能牺牲顾天泽。
手掌平方到胸口,感受心跳的声音,她慢慢的勾起嘴角,不知从何时起,三少已经成了自己最重要,最无法割舍的人。
外公,蒋氏,哥哥都得排在他后面。
王译信只要还记挂着王芷璇一分,他都不会为顾天泽拼尽全力。
“瑶儿,你醒了?”
蒋氏端着汤药进来,脸上扯出一抹惊喜来,“你爹担心你半天,晓得你醒了,不知该多高兴。”
转身,蒋氏让人给王译信送消息过去。
“娘……”
“别动,别动。”
蒋氏按住王芷瑶,上下端详一阵,“你得气性也太大了,你什么身份?王芷璇什么身份?至于被她气闭过气去?亏着你爹和顾三少在,要不你……在四皇子府发疯的事儿怎么隐得住?瑶儿,闺秀坏了名声,可是一辈子的事儿,怎么都洗不干净。”
王芷瑶被蒋氏扶着坐起身,靠着软软的垫子,蒋氏的担心,自然能体会得到。
然王芷瑶想要什么,蒋氏永远都不明白。
“父亲呢?”
王芷瑶也不想同蒋氏过多的解释,糊涂一辈子对蒋氏来说未尝不是好事,只要提起王译信,蒋氏自然不会再多念叨了。
果然,听见蒋氏担心的说:“你背过气后,你爹也不晓得怎么了,打了王芷璇好几个耳光,说了一番狠话,什么难听说什么。送你回来时,又是吐血,又是流鼻血的……还不让我叫太医来,瑶儿,你说你爹是不是中邪了?”
慢慢合着汤药,王芷瑶低垂着眼睑,“他说没事,娘就当没事吧。”
如果王芷瑶也同王译信一样是重生的,她也不会出此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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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是,她只有几个片段,还不知道准不准,又是女儿身,入不得朝,等顾三少出征,她的消息来源只能依靠王译信。
她本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幸福优越的家庭和一帆风顺的求学工作经历保证她无忧无虑的生活,自然没受过什么苦,也没过多的阅历。
来到陌生的地方,前面又有介乎万能的敌人王芷璇,她不用心机怎么成?
王译信只要再对王芷璇有一丝丝的同情,也许就会毁了一切。
定国公靠不住,定国公夫人对三少怀有恨意,皇后……王芷瑶也有几分理解皇后的复杂心思,自然也不能全然相信皇后。
看着还好的荣国公夫人,她倒是淡然冷静,同顾三少没有直接的矛盾冲突,但是三少是定国公夫人的亲生儿子,对立是本能。
至于乾元帝,如果他真是万能的话,上辈子顾三少怎么会死?
外公是王芷瑶最相信的人,可外公在朝中也难,被文官,勋贵轻视,一旦外公过多插手政务,只会让引起文官集团的不满。
总不能像记忆中一样,因为她,让外公一家被抄家灭族。
况且外公的强项在领兵征战,政治上玩不过朝上的老狐狸。
蒋氏道:“你父亲是真真的疼你的,你别再同他僵着了,娘心疼你,也心疼他,一家人一起过日子,你总是对他疏远着,日子能过得好?你以前也劝过我,一切向前看,不能总想着过去,你爹以前是对不住我们,他现在知道错了,肯改过,补偿你,你身上流着他的血,哪有总是折磨你爹的道理?”
“我一向尊敬父亲,何时折磨他了?您看错了。”
“……你疏远他,就是对他最大的折磨。”蒋氏又劝了一句,“我晓得你心里对王芷璇有怨气,若说我也恨,我也怨,你想想你爹的品行,他若是对王芷璇他们绝情决意,你心里不怕?他天性是良善的。”
王芷瑶抬起眸子,同蒋氏对视,“他对王芷璇不好,我为什么要怕?他仁慈,他善良,他有慈父之心,为何当初会那么对我和哥哥?哥哥已经成亲,前程自然有尹大人照看,嫂子贤惠聪明,哥哥会一生平顺的,我呢,有三少,是富贵还是怎么,我都会跟着三少,所以……我不需他几句抱歉的话,也不想听他有多后悔,多内疚。更不愿意看到,这边对我疼爱,那边心疼出继的王芷璇。”
“瑶儿……”
“您不用说了,我同王芷璇,他只能选一个。”
第二百四十三章挨揍
王译信选谁?还用说么?
自打从四皇子府回来,除了每日固定的悄悄去看望王芷瑶外,他整日的忙碌着,每天都有不同的人出入伯爵府。
这群人中有清流,有勋贵,有文臣,也有几名武将。
用膳时,王芷瑶看出王译信整个人消瘦了一圈。
王译信即便同王芷瑶面对面都不敢光明正大的看女儿一眼,每次都主动移开目光,人后一个劲儿叮咛蒋氏多给王芷瑶补身体。
王芷瑶吃穿住用,他不说亲自安排,也多过问的很详细。
有时,蒋氏觉得王芷瑶看他一眼都能让他高兴许久。
“四爷……”
“没事。”
王译信从越发健康的身影上回目光,“玉蝉不必为我说话,瑶儿对我已经很好啦。”
蒋氏道:“明明就不好,你就是宠着她,她才越来越放肆,不能体谅你的难处。你也别瞒我,前两日我回了趟娘家,我爹都纳闷的问我,你是怎么了?我爹说,以你的资历根本不该插足兵力调配的事儿。朝廷上有多少双眼睛看着你,他们都在千方百计的寻你的错处。爹说过,除了顾三少外,皇上不会恩宠一个臣子一辈子,连救过圣驾的我爹都不行!夫君想让我担心死?我知道这一切都是瑶儿逼你……”
“胡说!”
王译信摇头道:“这话不妥,瑶儿什么时候逼过我?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明明晓得政令不妥,我能眼看着不管?陛下把吏部托付给我,我寻武将问话也不算过界。”
“可是我爹说自称体系,夫君你坏了很多人的财路,他们……他们会找机会报复你。”
“没事,没事。陛下相信我,必然保我平安。况且做正事必然得罪人,玉蝉不是一直希望我能闯下一番基业?以前我靠着祖上,岳父过日子,如今我也该凭着自己的本事立足朝堂。”
“……”
蒋氏明知道王译信言不由衷,偏偏说不过他,叹息道:“一个两个都不省心,我爹让你小心些。功勋武将发起火来,哪管你是不是谪仙?”
国朝不过历经两位帝王,虽说勋贵被乾元帝削去了爪牙,然真把勋贵开国功臣逼急了,他们不敢对乾元帝,对挑衅他们利益的王译信万万不会手下留情。
“岳父威名尚存,他们怎么也会给岳父点面子。”
王译信端详蒋氏,把还想说什么的蒋氏弄得羞红了脸庞,王译信是消瘦了些,双眸却越发的明亮摄人魂魄。
此时他眼里只有蒋氏一人,深深的爱慕谁都看得出。
“玉蝉这身衣裙不错,改明儿我再送你几匹布料,再做几身衣服。夫人最适合牡丹艳红色,等天气再凉凉,我还得想让玉蝉指点骑射,不知玉蝉是否嫌为夫笨拙?”
蒋氏脸庞更红,“四爷的骑射原也不差什么了。”
几句话,哄得蒋氏笑逐颜开,蒋氏凝神王译信俊美无匹的脸庞,便是有人欺负他,自己一身力气也能护着他平安,况且爹怎么也不会眼看着女婿被欺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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