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女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夜惠美
刘明珠眨着眼睛迎向顾天泽,未语先笑,“我没怎么变,他倒是变了。”
第三百三十一章冲突
熟悉中透着几许感伤的话语却不会让顾皇后很讨厌,况且刘明珠回眸向顾皇后俏皮的眨了眨眼睛,“他不仅功夫好,人也越发显得俊伟不凡,周身的贵气呢。”
“阿泽确实比儿时长得更俊挺。”
顾皇后笑着点头,和善地说道:“阿泽,还不见过明珠?当年她随父母离开京城去关外镇守,你整整一个月都闷闷不乐的,此番她回京,想来不会轻易离开了。”
宁远侯世子夫人忙起身福了一礼,“永寿侯安。”
顾天泽尚未言语,顾皇后抬手搀扶起世子夫人,“今儿不论爵位高低,你同本宫一辈子的交情,不必给阿泽行礼。”
“礼不可废。”宁远侯世子夫人孙氏毕恭毕敬。
虽然都是世袭侯爵,但在乾元帝眼中的分量是不同的。
她公公麾下有宁远铁骑,但回京城前,宁远侯几次三番的交代过,他们刘家不得凭爵位在京城嚣张跋扈,尤其是提过顾天泽更是不能轻视的重要人物之一。
“你像过去一样,这些年谨慎的性子都不改。”
顾皇后让孙氏重新落座,抬眼看去,刘明珠和顾天泽面对面站在一起,射进来的阳光给他们镀上一层光晕,温暖而又美好,重逢的喜悦应该充斥在他们之间。顾皇后嘴角微微勾起,顾家能拿得出手的联姻对象也就只有阿泽一人了。
得到秘方后,顾皇后觉得该提前谋算布置,省得将来她的儿子远远落后于成年的皇子。
“不想再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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捆起来就离我远点。”
顾天泽丝毫没给刘明珠面子,彼此之间的相处绝对不是顾皇后所期望的“美好”,冷冽道:“走开,别挡路。”
刘明珠豪不见怪的皱眉道:“阿泽是又害羞么?以前你就这样,嘻嘻,故意嚣张任性,其实比谁都心软呢。”
“谁准你这么叫本侯?”
“你忘了,当年我不叫,你还生气呢。”
刘明珠眼底闪过几分疼惜,小声说:“在皇宫生活肯定很难,我不会怪你的。”
“阿泽!”
顾皇后见顾天泽拔剑,本以外两人开玩笑,谁知气氛不妙,喝止道:“你要作甚?”
“对听不懂人话的人。”顾天泽宝剑的剑尖指着刘明珠的咽喉,冷冽地回道:“陛下说,不必再废唇舌。儿时我说过得话,我每一句都记得。”
他怎会同刘明珠说那些?
“再让我听见你胡编乱造,本侯绝不会当作儿戏。”
寒芒一闪,刘明珠感觉耳朵一凉,佩戴的珍珠耳环被宝剑削成两半,刘明珠小脸煞白,“你……”
滚落到地上的珍珠失去光泽,似在嘲笑她的愚蠢。
“你该庆幸皇后娘娘的寝宫不得见血,下次换个地方,你可以试试本侯的宝剑锋利程度。”
顾天泽利落的好宝剑,冷脸拱手道:“以后娘娘身边若有她在,臣再不踏进您寝宫一步。”
随后转身便出门,对站在门口的乾元帝道:“娘娘身边有贵客,臣看着恶心,便不陪陛下。”
宁远侯世子夫人死死的咬着嘴唇,虽是她卑微并敬着顾天泽,但万没料到顾天泽嚣张至此!拔剑不说,说出的话比利剑还锋利,把他们宁远侯府当作路边的野草。
“明珠。”
既然以明珠为名,她在宁远侯府自然是受尽宠爱,在关外,刘明珠就没受过谁得委屈,宁远侯举家归京,京城的权贵也多是给他们的脸面,刘明珠以性格爽朗,容貌俊秀闻名京城,颇受命妇们的称赞。
“娘,我没事。”
刘明珠握紧了拳头,略带苍白的嘴唇缓缓绽开一抹宛若雪莲般的笑容,“他的脾气没变,总是……总是误会我的好心。”
顾皇后对顾天泽的妄为也颇为头疼,宁远侯府真真不该轻易得罪的,叹道:“什么时候阿泽能像明珠这般懂事,本宫才能放心,他脾气并没因成亲而稳重。”
“正因为他的性情,皇上才格外的喜爱他。”
刘明珠淡淡的恭维:“除了皇后娘娘身边,谁养得出率性而为的阿……永寿侯?”
到底是顾天泽给她的威胁很大,刘明珠不敢再亲近的叫他阿泽。
明黄色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在皇宫里能穿龙袍的人,自然不必问是谁。
顾皇后忙起身,没想到乾元帝也在,不知他听去多少,“臣妾恭迎陛下,陛下万岁。”
孙氏也领着刘明珠大礼参拜出现在门口的影子。
刘明珠微微抬头,乾元帝的容貌看不太清楚,模模糊糊的只感觉异常的威严,让人臣服,有压迫感,被顾天泽抓去寺庙,她也只是远远的见过乾元帝,不是她不想上前同乾元帝攀谈,而是她根本就没得到机会。
宁远侯曾经教过她,皇上的恩宠信任有时比宁远铁骑还要重要。
归京后,她深刻的明白这个道理,王译信深得帝宠,所以他的女儿可以嫁给国朝最有权势,最有才华的顾天泽,王译信也在短短三年的时间从不入流的翰林院侍讲跃居为六部之首的吏部尚书。
乾元帝负手,“皇后啊,朕同你说过的话,你要仔细的考量。”
“陛下……臣妾时刻不忘您的话。”顾皇后略带几分惶恐,低声解释:“臣妾只是为阿泽着想,他的脾气秉性也该敛几分,他可是要当爹的人了。动不动就拔剑,威胁重臣之女,长久以往还了得?今儿亏着明珠是个懂事的,换一个人只怕就……臣妾养大阿泽,不愿看他做无视皇恩,体统的人。”
“臣妾是爱之深,责之切。陛下不可再轻易忽视对阿泽的管教了。”
“皇后从未理解过阿泽,何谈教他?皇后想阿泽成为怎样的人?像他父亲……朕的小舅子?”
“陛下。”
“朕不想再同皇后废话,你好自为之。”
乾元帝本是兴致匆匆而来,结果却败兴而归,绝大部分是因为顾天泽,另一外一小部分的原因在于出现在皇后身边的宁远侯世子夫人,宁远侯是京城的一块香饽饽,连皇后都忍不住要亲近了。
“陛下,您这是……”
“朕去莞妃宫里听听曲。”
乾元帝坐上了御辇,闭目养神,喃咛:“起码朕能听得进去,阿泽……让人跟着他。”
“遵旨。”
顾皇后眼见乾元帝拂袖而去,深感很美面子,宁远侯世子夫人皱眉思索乾元帝的深意,刘明珠搀起顾皇后,小声道:“陛下许是有要事,娘娘放宽心就是。”
顾皇后苦涩的一笑,疼爱般抚了抚刘明珠光裸的耳垂儿,“在进宫那日本宫便明白一个道理,本宫正位中宫,陛下确是后宫的陛下,本宫只能做个贤后,如此才不负母后对本宫的托付。”
“太祖高皇后钦定您为皇后,这些年您兢兢业业,陛下都看在眼中。”刘明珠体贴的一笑,“后宫的艰难只有女子最是晓得,都说永寿侯得宠,若没皇后娘娘您,永寿侯只怕连宫门都进不来,永寿侯也是托先太子的福气。”
这番暗含恭维的话语颇为温暖顾皇后的心。
不是她,就没顾天泽今日。
同时并非是她不解乾元帝的心意,而是把后宫塞满妃嫔的乾元帝辜负了她。
“她是真真懂事。”顾皇后握住刘明珠的手臂,同宁远侯世子夫人孙氏夸赞道:“比嫡长公主,比本宫的侄儿媳妇都懂事,都明白本宫。”
“娘娘过奖了。”
孙氏忙谦虚道:“她只是比寻常人整齐些,慢说比不得公主,就是定国公的儿媳妇哪一位不是出身名门,自小请名师教导,哪是她能比得?明珠在关外养成了粗野的性子,比不得京城贵女们贵重。”
“本宫听说,明珠的骑射极好,也曾为宁远侯守城?”
“不值得一提的小事罢了。”刘明珠眼底闪过一抹自傲,“当时危险是危险了些,好在守城的宁远铁骑英勇,臣女不过取了巧儿。臣女虽是女儿身,但也有颗为国尽忠的心,如此才不负祖父对臣女的教诲。”
顾皇后让刘明珠仔细说说,刘明珠极擅长言辞,口齿清晰伶俐,把当年的事情讲述得活灵活现,当然便是捧自己也多是暗捧,不会明晃晃的说自己做了什么了不得大事。
“同样是人,你同永寿侯夫人年岁相当,可惜她便没这份沉稳,识大体,懂得谦让,明白……明白不可过分骄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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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女哪能比得上燕国夫人?皇后娘娘谬赞了。”
“她……”
顾皇后眉宇间拧着一抹愁容,“她纵使有本事,可单凭争强好胜,藐视旁人的狂妄,她就不如明珠你,本宫总盼着阿泽能稳重,晓得轻重,谁知陛下又给他指婚了这么一位。陛下到底是男子,心不够细腻,不晓得阿泽最缺得是什么。做人妻子,首要温婉贤惠,其次稳重孝顺,再次谦和良善,她如今功成名就了,可这些为妻的好品德,她一样不沾。”
“娘娘……”
“以前看着她还稳重些,谁知竟是做表面文章。冒冒失失的就接下燕国夫人的头衔,又是封地,又是一品女官,丝毫不晓得谦让,她只会让阿泽更招人妒恨,陛下案头放满了弹劾的奏章。论救驾之功……本宫竟不知她比阿泽,比在京城接应的定国公还重要?”
乾元帝把一切隐瞒得很好,王芷瑶在祁山做得事情并没透漏出分毫,世人也多把她得到的赏赐当作是在归京途中照料乾元帝的辛劳。
顾皇后惋惜道:“你的性子好,才没把守城的事情张扬开。明珠不知陛下最是欣赏性情爽朗的女子,你就是太懂事。”
孙氏在旁说道:“娘娘过誉了,明珠那点能耐真真当不得夸。”
“本宫同明珠一见如故,想多听听关外的事儿,你们母女便留下陪本宫用膳罢。”
将近午时,顾皇后传膳,宁远侯世子夫人和刘明珠作陪,无形中,宁远侯府靠近顾家不少,同样刘家也得到了好处,刘明珠被顾皇后百般夸赞,顾皇后让刘明珠做九公主及笄时的簪者。
清香袭人,琴声悦耳,乾元帝躺靠着,悠然的随着琴声敲着手指,面前薄纱被不知从哪里吹来的泛着花香的微风卷起,在琴架后抚琴的美人绝好的容貌时隐时现,颇有几分神秘的韵味。
乾元帝嘴角勾起,偶尔同菀妃深情的目光相碰,菀妃虽是略显清高目下无尘,然每一次都会因此羞红粉颊,清高的仙子动情,自然极为取悦帝王。
“莞莞,你过来。”
莞妃微微皱眉,“还差一段没弹完呢。”
“无妨,过来。”
乾元帝纵容菀妃的小性子,该说在他心情好的时候更乐意同妃嫔们玩几手你侬我侬的调情手段,他乐在其中呐。
莞妃身体匀称,妖娆的身体包裹在厚厚的衣衫中,很少穿单薄暴露的薄衫,反而更激起乾元帝的兴趣。
一把将菀妃拽进自己怀里,乾元帝嗅了嗅她身上的香气,握住她修长白皙,富有弹性的手指,低笑道:“菀妃的这双手有个更好的用处。”
“陛下……”菀妃羞红了脸庞。
她的手被乾元帝引到下身,乾元帝紧了紧手臂,慢慢的闭上眼睛,不勉强,也不催促,仿佛一切随菀妃心意。
下身被柔软的指腹包裹住,传来一阵阵的欢愉,乾元帝勾起嘴角,享受着美人的侍奉,再多的美人心计或是攻心计,也不过是取悦帝王的存在。
“陛下……”
怀恩公公在门口声音透着几分的尴尬,焦急,“奴婢有事启奏。”
正在关键时候,乾元帝显然不想让自己的享受中断,“继续。”顺便按了按菀妃的手腕。
“事关……王大人。”
“嗯?”
“是王译信大人,他在街上被打了。顾大人已经赶过去,奴婢担心……”
乾元帝一把扯开菀妃的手,起身道:“被谁打了?侯府的侍卫都是吃干饭的?不是说侍卫是蒋大勇训练得吗?”
指望王译信是不行,可蒋大勇不同,他就是靠练兵起家的。
乾元帝喝了一杯凉茶,缓解尚未得到舒缓的欲望,撇下菀妃出了房门,怀恩公公道:“听说王大人单独上街给燕国夫人买一品酥的糖果,不知怎么同宁远侯府的人起了冲突,然后……他就被打了,顾大人听说后,便带着人手过去。”
“一个两个都不让朕省心!朕就是给他们拾烂摊子的?啊,打,让他们打!打死一个少一个!”
“陛下……息怒。”
“朕没生气。”
“……”怀恩公公低头,谁信啊,“听说宁远侯训练出来的侍卫都是以一敌百,奴婢怕顾大人吃亏。”
顾三少有个好歹,乾元帝过后又得心疼。
“阿泽不会连架都打不赢。”
“寻常时自然不会,不过今儿他不是不舒服嘛。”怀恩公公暗指顾天泽在御书房吐得天昏地暗,虽然不知怎么回事,但吐成那样,身体一定很虚弱。
“顾大人很少用京城都指挥衙门的人,省得言官又弹劾他,他不愿让陛下为难。今儿带出来的侍卫也不多,奴婢怕事情闹大了,顾大人万一被没长眼睛的人伤到……”
“你倒是为他着想!一会不见,就惹事,朕看是该有人教训他了,朕还没崩呢,他怎么不记得来找朕?直接去打架,打死了朕更省心。”
乾元帝虎虎生风的挥动衣袖,宁远铁骑……多是骄兵悍将,据说功夫极好,还会组成十人的小阵法,极擅长困人。
“陛下……”
“朕!”
乾元帝踢了一脚跪地的怀恩,“朕亲自去看看,看看敢在天子脚下打架的大英雄!”
第三百三十二章恶战
一品酥糖闻名国朝,也是京城鼎鼎有名的糖果店,往常店门口人来人往,一向热闹。
然谁也想不到,一盒酥糖竟然引起一场激烈的打斗。
在王芷瑶的‘监视’下,王译信午膳用得很多,吃得也香甜,用膳后,父女两人悠然的品茶,闲聊,王译信充分发挥自己书画上的特长,想给宝贝女儿画张美美的人物画,以此来表明,宝贝女儿纵然是孕妇也是最美,最幸福的一个。
王芷瑶担心他吃得太多,饭后又不动弹,怕他肠胃不舒服,孕妇又有想起一出是一出的任性特权,无限渴求的念叨一品酥糖果。
已经化身为慈父的王译信怎能不满足女儿卑微的愿望?
他一边心里念叨着,酸儿辣女,一边穿戴好衣服,亲自去街上买糖果,寻思着嗜甜的瑶儿到底怀得是男娃,还是女娃,心不在焉的结果就是出门撞到了人。
自知自己冒失,王译信忙向撞到的人赔礼道歉,不过因为尽量回避来人,手中的酥糖盒子掉在地上,好在盒子没坏,自然里面的糖果也没事,王译信实在很庆幸,毕竟这是最后一盒瑶儿爱吃的酥糖了。
陪过礼后,王译信蹲身去捡酥糖,谁知耳边传来鞭子划过空中的响声,在糖果和受伤之间,王译信本能的选择后退,地上的糖盒被鞭梢卷起,飞了一段距离后,糖盒落地摔破了,里面的酥糖撒了一地。
王译信明白这是来人故意的,刚要出声,就见挥鞭子的青年翻身上马,骑着彪悍的骏马把地上散乱的糖果踩得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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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扬的用鞭子指着王译信,“这就是得罪我的后果。”
态度十分的嚣张。
王译信在京城也是名人,一向他不惹人就是好了,今日纵使他有错撞到人,但也赔礼了,撞到的样貌英俊的青年一看就没受伤,如此作为,纯熟没事找事。
“我买不到的酥糖,你也别想要!”
青年极是嚣张,他出来买糖也是为了明珠表妹,见王译信买走了最后一盒香酥口味的酥糖,心里不是很舒服,用了个巧劲儿,让王译信撞到自己身上,然后他便有了出手的机会。
“你是何人?”王译信微微皱眉,京城不认识他的人只怕不多,虽然他如今身穿便装,也没穿以前嗜好的白衣,然他谪仙之名,几乎京城百姓都知道。
为了不被王芷瑶说自己装假仙,王译信几乎已经摒弃了那身谪仙套装,也不像以前总是慢吞吞,慵懒的走路,纵使有人认不出,可现在他就站在当场,马上的青年还敢故意踩坏酥糖,丝毫不顾及王译信的身份。
难道最近他王译信太低调了?
王译信看他也颇为眼生,京城贵胄人家的优秀子弟他都见过,毕竟他可是吏部天官,勋贵人家子弟想要荣升,必然越不过他这关。
“怕了?”
青年俊脸染上冷冽,嗜血气息,周身上下弥漫着冷冽的杀气,寻常人不敢在他面前腿肚子都得转筋。
周围看热闹的百姓感觉寒气阵阵,接连向后退了两步。
王译信拧紧剑眉,是经过疆场淬炼出来的杀气,俊美的青年和阿泽年岁相当,可身上的吝气比阿泽只多不少,由此可见,青年手上的血也比阿泽更浓厚。
“宁远侯是你什么人?”
“哦。”
青年邪气的一笑,“你知道宁远侯?不简单嘛。”
“陛下将宁远侯调回京城,不是让你在街上滋生事端。”王译信有过从军的经历,对淤血奋战的军方将领有这本能的敬意。
宁远侯同岳父蒋大勇一样,镇守一方,保全国朝边境平稳,王译信不愿同这样一位把一生都奉献出来的老将军为敌,自然也不愿意算计宁远侯。
见青年不为所动,王译信再次告诫他一句,“此处是国朝都城,天子脚下,并非关外宁远城,老将军一生戎马不易,身为他的后辈莫为老将军招惹是非。京城的人……不是宁远侯能轻易得罪的。”
宁远侯再厉害也没法抗衡京城的贵胄和重臣。
“得罪不起?喝,本将军拾你个弱鸡文人还是能做到的。”
王译信相貌俊朗,隐隐有几分病态,清贵气息不散,便是年近四旬也显得很年轻,青年并没看出王译信的身份,扬鞭就抽……王译信吃惊他大胆,可也早有准备,经过蒋大勇和顾天泽操练出的身手比寻常文臣要灵活不少。
他闪开了飞过来的鞭子。
青年眼底溢满兴趣,邪魅般的勾笑,“不错嘛,在吃本将军一鞭子,你若是还能躲得过去,本将军便……便好好的同你亲近亲近。”
鞭子的攻势越发的凌厉,王译信手忙脚乱,又被青年那种调戏的口吻气到了,他同乾元帝一样,最厌恶男风。
他以前因为谪仙面容,被很多男人惦记着,没有比雌伏于男人身下更恶心的了。
“你大胆,我是……文武侯,王……王译信。”
“……”
青年手中的鞭子一顿,王译信?吏部尚书?眼前的病书生是王译信?顾天泽的岳父?!
顾天泽!
青年眉间簇起戾气,没同顾天泽见过面,但他一直把顾天泽当作敌人,不死不休的仇敌,就因为顾天泽……表妹才不肯多看他一眼,就因为顾天泽的存在,他立下再多的战功,以少胜多,屠尽鞑靼,也不会有人为他歌功颂德。
哪怕在关外,顾天泽都稳稳的压在他头上。
这让他如何甘心?!
不就是生在顾家,长在皇宫吗?
他不相信顾天泽真有卓绝的本事。
王译信以为自报身份稳住了青年,稍稍喘了一口气,擦拭额头的汗水,谁知鞭子比方才还要沉重的抽过来,正好抽中王译信的胳膊,衣服被鞭子撕开一道口子,皮肉绽开,倒吸一口凉气,闷哼一声,好疼。
一鞭子不解气,青年甩出的鞭子灵活的缠住王译信的腰,使劲一带,手臂用力,王译信直接飞在空中,随后重重的摔到地上,随后鞭子落下,每一次都带起一块破碎的衣衫,“冒充王大人?你好大的胆子!世袭侯爵上街不带侍卫?”
“细皮嫩肉,白花花的身体,哪里像是文武侯?国朝以军功封爵,你病鸡一样哪里上得了疆场?”
王译信虽然受了鞭伤,但更难堪得是衣服越来越少,文人最要面子,面前的人如此折辱他简直比要他命还难堪。
便是他以前尚未夺舍重生,还是糊涂虫的时候,瑶儿和阿泽也没当众让他难堪。
不管他做不做谪仙,脸面不能丢,丢也要丢在瑶儿眼前,面前青年算老几?
“你……找死。”
王译信拼着再受伤,用尽全力从地上爬起,直接冲向骑在马上的青年,哐当一声,把猝不及防的青年从马背上撞下来,挥拳使劲的砸在他脸上,总算是出了一口恶气,被青年再次掀翻在地时,仰头看天,声音极轻,语气轻柔,“宁远侯是么?”
青年愣是感觉到一股寒气,随后更是愤怒,他堂堂国朝战将,竟然被王译信吓到,简直不能再丢人。
“本将军看你才找死!”
青年劲力十足的挥拳袭击被压在身下的王译信,铁拳带着劲风,王译信下意识的合眼,不疼?竟然不疼?不仅没感觉到疼,还噗通一声,身上的重量全无,忙睁开眼睛,“……瑶儿?!”
拦下青年拳头的人正是王芷瑶。
她身穿嫩粉半夏,周身上下拾得如同娇花一般,然清亮的眸子透着一股的恨意,粉嫩的脸颊也含着怒气,谁见到自己父亲被人教训成这样,不生气?!
“爹,你等着,我不把他场子讨回来,我就不是燕国夫人!”
“瑶儿。”
王译信感动得泪水直流,翻身而起拽住女儿的袖口,道:“别胡闹,你有孕在身,别伤了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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