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女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夜惠美
“陛下过奖了,雕虫小技不足挂齿。”蒋氏此时冷静了许多,屈膝道:“臣妇冒犯了长信侯,还请长信侯见谅。”
话是这么说,蒋氏却一眼都没看长信侯,转头面对如同出鞘长剑般锋芒毕露的顾三少,心悦臣服地赞道:“便是宝剑不断,我在顾大人面前也走不上两个回合,顾大人的剑法才是真的好。”
“阿泽的剑法是朕寻高人教出来的,整个国朝只有那么一个剑术大师,名师出高徒,阿泽又一贯严于律己,他的剑法自是比寻常人强很多。你能在阿泽手下走两个回合,让他拔剑,已经很难得了。”
乾元帝得意之情溢于言表,恨不得所有人都来称赞顾三少的剑法妙。
顾天泽嘴角微微勾起,目光快速同王芷瑶碰到一起,小七,有我在,没事的。
因为在乾元帝面前,他不敢多看小七,转身对长信侯道:“大伯父可曾伤到?”
“……”长信侯正看着蒋氏方向愣神,自然听不到顾天泽的话。
“大伯父?”
“大哥。”
“啊。”
长信侯把双手背在身后,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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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了拳头,摇头道:“我没事。”
他的目光让王译信猛然涌起了一丝危机感,长信侯……他不对劲儿,王译信下意识的靠近蒋氏。
王芷瑶没王译信的心思细腻,她把所有的心思放在了顾天泽身上,定国公,乾元帝,顾天泽站在了一起,王芷瑶虽然身份不够高贵,可也不愿意给顾三少的两个‘爹’留下不良的印象。
同时她有点心疼顾天泽,被性格不同的乾元帝和定国公疼爱着,他许是最‘痛苦’‘挣扎’的一个。
无论什么时候,最先帮忙她的人都是他!
王芷瑶感觉顾三少的绳子越越紧了……
“长信侯。”
“臣在。”
长信侯毕恭毕敬敬的躬身,“恭听圣训。”
乾元帝对顾皇后的娘家人一般都很和颜悦色,“训斥谈不上,你往后多加谨慎,于朝廷命妇远着一些,也省得再闹出今日的误会。”
长信侯虽然改过了,但以往的名声实在是太荒唐,乾元帝不信长信侯能改了好色……乾元帝还不知长信侯的命根子受损的事儿。
“臣谨遵陛下旨意。”长信侯脑袋越来越低。
定国公欲言又止,示意顾天泽劝一劝乾元帝,顾天泽总不能同皇上说长信侯做不得男人的事儿,“陛下,臣想回去了。”
乾元帝从蒋氏身上回饶有兴致的目光,笑道:“回去?好,你跟朕一起回宫。”
发生了蒋氏和长信侯的事儿,乾元帝没有白来尹家一趟,想来不会再有有趣的事情了,在尹家待下去甚是没有意思。
乾元帝领着顾天泽回宫后,尹家的宾客才安定下来,不用再想着怎么讨好乾元帝。
“不过,皇上对顾三少太溺爱了。”
这话得到在场宾客们的一致赞同,已经不是宠爱,而是溺爱。
不是因为顾三少一句话,乾元帝也不可能微服私访到尹家,顾三少对乾元帝的影响力可见一般。
……
“娘,您没事吧。”
“没事。”
蒋氏摇头道:“瑶儿不用为我担心。”
她目光瞄了一眼王译信,咬了咬嘴唇,想要说什么,又不知道怎么说,方才她的所作所为会不会吓到了他?
王芷瑶想也知道蒋氏在意王译信,这让她既觉得沮丧,又觉得无奈。
换个人,起码会因为内疚厚待蒋氏,可王译信这人……脑筋死板得很,王芷瑶有时候觉得王译信的思维太过奇葩。
“娘,要不我们也先回去?”
王芷瑶不敢再在尹家待下去了,尹大人宴请宾客也不容易,先前有和悦郡主搅局,后来又有蒋氏打了长信侯,这等奇事很少会发生在勋贵重臣人家的宴会上。
谁知道一会再出现怎样的意外?
王芷瑶见长信侯和王译信的脸色都不怎么妥当。
她有个武力值超级高的娘亲就好,若是长信候和王译信打起来……王芷瑶的名声堪忧。
爹娘太过暴躁,女儿能好了?
沉稳,贤惠是勋贵重臣人家对儿媳妇的第一要求。
没见定国公面色冷峻,强压着怒火么?
王芷瑶默默的搀起蒋氏胳膊,“回去吧,再待下去,许是会连累哥哥呢。”
蒋氏一听这话,忙问道:“尹大人因此责怪你哥哥?”
“难说。”王芷瑶猜不透尹大人会怎么想。
“要不我同李夫人解释一番?”
“越解释越麻烦。”王芷瑶低声道:“还不如以身体不适告辞呢,李夫人看着有气派得很,也许能劝一劝尹大人。”
蒋氏舍下对王译信的留恋之情,随着王芷瑶向李夫人告辞。
李夫人自然再三挽留,蒋氏见王芷瑶不想再尹家再待下去,也觉得旁人看她的目光又异,坚决的告辞,“等有机会,我再来向李夫人致歉。”
让下人妥当的把蒋氏母女送走,李夫人微微的叹息一声,丈夫下的关门弟子王端淳是个老实,刻苦的,但他的父母……李夫人不知怎么形容才好,“可惜了他们的女儿。”
明明是个懂事,聪慧,沉稳,又福相的小姐,偏偏有对脾气古怪,不停惹事的父母,将来的姻缘只怕不会顺利。
“长信侯,不知能否和在下谈谈?”
“嗯?”
长信侯望了一眼王译信,莫名的感觉熟悉,不过心中又事,又看出王译信眼里的怒意,道:“本候尚有要事,概不奉陪。”
“长信侯……”
“告辞。”
长信侯转身离去,丝毫不给王译信面子。
王译信在原地站了很久,恨不得仰天长啸两声发泄心中的郁闷,当初他入了长信侯的身体,是不是就不会有今日了?
长信侯明显关注蒋氏,王译信怎能容许瑶儿有了继父?怎能容许蒋氏再嫁旁人?
此时,王译信一阵阵的眩晕,真是按下葫芦起了瓢。
对了,他还得去寻瑶儿,蒋氏的事情倒是不那么紧急,毕竟蒋氏还恋着他,一时半会长信侯没有办法接近蒋氏,纵使长信侯厚着脸皮,蒋氏的武艺不凡,应该能应付长信侯。
王译信突然发觉蒋氏有功夫,有怪力不错。
他也匆匆的向尹大人告辞,拉着王端淳叮嘱了几句,尤其是最后一句:“淳哥儿,无论瀚哥儿和璇儿说什么话,你都不能信,知道吗?考场的规矩,你是知道的,如果有人逼你通融,你直接找主考官。”
“是,父亲。”
“还有就是……”王译信瞄了一眼一旁的尹薄意,压低声音道:“能不见王家人就不要见。”
王芷璇如果同他一样,一定会把考题的事情告诉王大爷。
而王大爷积极钻营,借着考题的事情没准会投在哪位皇子门下,王译信从旁看着,并不想理会此事,王家根子早已经腐烂了,王译信上辈子能坐视王家衰落不管,这辈子他凭什么帮王大爷善后?
“父亲……”
“听我的话,你这两个不许见王家任何人,其余的事情交给我,你安心读书罢。”
“是,父亲。”王端淳答应下来。
王译信向尹薄意拱手道别。
尹薄意寻常般问道:“你爹说了什么?”
王端淳没有隐瞒师傅,一五一十的把王译信小声交代自己的话都说了,尹薄意缕着胡须,唇边噙着一抹玩味的笑意,王端淳后背发冷,尹薄意道:“慈父难为,你听你爹的,谁都不要见,只管在我府上用心读书。”
“是,师傅。”
尹薄意鼓励般拍了王端淳的肩膀,继续和同僚闲谈,他的心思转到了科举上,转到了顾三少突然把乾元帝请过来的原因上。
事后,李夫人很为王芷瑶可惜,尹薄意低声笑了许久,把李夫人恼得狠狠的掐了尹薄意两把,尹薄意哄道:“顺了嘉颖的心意罢,左右我不指望嘉颖嫁得门第太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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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望嘉颖联姻。”
“可是王家……”
“王四爷经历过生死劫难,有所顿悟,嘉颖嫁得是王四爷的嫡子,我的徒弟,可不是那群没用的王家子弟。”
李夫人不是不想成全女儿,心有余悸地说道:“蒋夫人的性情看起来不怎么好。”
“等科举之后,夫人会对王四爷有所改观。”
尹薄意老谋深算,得提醒自己准备科举的徒弟小心为上。
其实他更看重顾三少对王七小姐的在意和维护。
第九十六章情缘
长信侯府入目的富贵,亭台楼阁颇有江南的风韵,极为巧雅致。
从北海引来的水流贯穿侯府,劲心思安排之下,水流同楼阁极好融合在一起。
自打长信侯遣散了府里大多的侍妾后,侯府清净上许多,脂粉气息也比以前少了。
以前长信侯纵情风月,原配嫡妻生子很迟,如今长信候世子也不过八岁,又因为亡妻去世后府邸乱作一团,长信侯早些年有的庶子也‘奇异’般纷纷夭折。
余下的庶子比长信侯世子要小上几岁。
不是定国公府太夫人,也就是长信侯的生母护住了长信侯的血脉,不晓得他如今是不是还能有儿子。
匆匆回到侯府的长信侯,一反常态,直奔后院宠妾的房中……侯府的下人被长信侯弄了个措手不及,心道,莫非侯爷又喜好女女色了?
过了一会,长信侯耷拉着脑袋从宠妾房中走出来,他仿佛失去了一切的光。
长信侯吩咐仆从,“给定国公送信,我要见他!”
“是,侯爷。”
长信侯在顾家是长子,但从爵位,能力上,他不如幼弟定国公。
在定国公疆场搏命的时候,他在享乐,在顾皇后为了皇后位置殚竭虑的时候,他依然在玩乐。
左右天塌下来也有皇后和定国公顶着,长信侯一旦有了难处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定国公。
定国公不是顾三少,也不是任性妄为的长信侯,他在尹家待到宴会结束之后,刚刚回到定国公府,没来得及去见母亲,听说大哥长信侯寻他有事,定国公辞别妻子,骑马赶到长信侯府,一进门客厅,就听见自己的大哥嚷嚷了一句:“我要成亲续弦,小弟和我一起进宫请皇后娘娘给我赐婚。”
“大哥……”定国公也盼着兄长续弦,“您是看上哪家闺秀了?”
定国公对长信侯的眼光不怎么信任,况且定国公也不愿意祸害好人家的女儿,毕竟长信侯不能行房,定国公本打算慢慢选一个妥当的人,谁知长信侯却着急续弦了。
“我要娶西宁侯的女儿,蒋夫人。”
“……”
“没错,你没听错。”
长信侯解开了衣服领子,对着震惊的定国公道:“我要娶她。”
“大哥!?”定国公脑袋似要炸开了一样,别说蒋夫人还是王译信的妻子,就是蒋夫人最后同王译信和离成功,她也是西宁侯的女儿,定国公可不敢把蒋大勇的女儿娶回来给不能人道的长信侯,不怕西宁侯闹事?
定国公勉强撑住身体,劝道:“你冷静,冷静,万事好商量。”
莫非因为蒋夫人把长信侯给揍了,所以他气不平?非要把蒋夫人娶回来‘折磨’不可?
定国公和西宁侯在疆场上配合默契,两人虽然交往不深,但确有袍泽之情。
且定国公的儿子顾天泽对蒋大勇挺佩服的,定国公分都分不开同蒋大勇的牵扯,哪会准许顾家人再同西宁侯纠缠在一起?
“商量啥,有啥好商量的?”长信侯梗着脖子道:“王译信不要她,看不上她,我看她好,我娶回来做妻子,有什么不对?”
“蒋夫人还是王四爷的妻子……”
定国公对王译信的印象有所转变,在尹家,王译信也是护着蒋氏的,很疼爱儿女的王四爷绝不想让儿女多了一个后爹。
“赶紧让他们和离,我一定要娶到她。”
“不行,我不能看着你胡闹。”
“我没胡闹。”
长信侯挥手让仆从们退下去,起身拽住定国公,压低声音道:“小弟也要为我想一想,太医宽慰我,我知道……我知道我不行了,本来我已经绝望了,也放弃了,可今日我发觉我能行!”
“大哥……”
“只有她能让我有冲动,让我……让我做男人,你懂吗?小弟!”
一个被废了男人突然发现了可以恢复正常,可以过正常的夫妻生活,这对长信侯来说如同枯木逢春,比任何人或富贵还来得弥足珍贵。
他死也不愿意放手!
定国公目色涣散,哪怕在疆场上陷入死局,他都没有如此的迷茫,不知所措,“大哥的意思是你对蒋夫人又反应?”
“是,只对她有。”
长信侯热切的目光让定国公心里发毛,定国公喃喃地说道:“既然你对女子又反应,也不是非蒋夫人不可,要不,我帮你再看看?”
“小弟,我等不了,你知不知道不能做男人的痛苦?”
“……”
定国公把兄长安坐在椅子上,缓缓地说道:“大哥先听我说,蒋夫人实在是不适合做你的妻子,不说我不会同意,母亲那里也不会赞同的。”
“只有她行,她就是我妻子。”长信侯一向随意,很少有坚持的事儿,但他一旦坚持了会固执的可怕,谁劝也劝不回。
尤其事关能不能人道的大事,如今谁反对,长信侯能同谁拼命。
长信侯可不想做太监!
有了一丝的希望,他一定要抓得牢牢的,“王家和蒋家的闹剧我也听说了,王老四对不住她,我娶回来保准会对她好,她说东,我绝不说西……她不喜欢我纳妾,我把后院的女人都送走。我晓得她有儿有女,尤其是她很疼她女儿,我把她女儿当作亲生闺女抚养……我可以请求皇上给她女儿恩封爵位,把长信侯的银钱都给她女儿做嫁妆……”
长信侯除了对蒋氏有反应外,对一直护着蒋氏的王芷瑶很有好感,感觉很亲切,仿佛王芷瑶应该是他的女儿。
定国公额头密密麻麻布满了冷汗,犯倔的长信侯根本说不通,“以后你若是遇见了再能让你冲动的女子呢?你怎么办?”
“我只要她一个,再有冲动,我也不喜欢啦。”
“……她到底哪里好?”
“能让我做男人,她哪里都好!”
“……”
定国公颓废的跌坐在椅子上,手指按着一跳一跳的太阳穴。
长信侯眸子含泪,看定国公烦躁为难,心里也不好受,可一切的难题总比他做不得男人好解决,“保证对她儿女好,小弟,你就帮帮我吧。”
“怎么帮?你难道看不出蒋夫人还恋着王四爷?你说你对她女儿好,可王家再没出息,王四爷再不中用,也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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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帮着抚养儿女!纵使蒋夫人和离再嫁,她可能做顾家的媳妇?大哥你想气死娘亲吗?你是不是还嫌弃咱们顾家不够热闹?”
一向沉稳内敛的定国公也恼了,“再多个蒋夫人,你让外人怎么说顾家?啊,你还想让旁人怎么议论顾家?”
“我晓得小弟是因为阿泽,可当年阿泽也是你送进宫里去的,若是你不给皇上,我就不信皇上还能下旨抢走阿泽?”
“你……”
定国公面色晦暗,眸色深沉凝重,送阿泽入宫在他心上狠狠的划过一道口子。
随着时间的消逝,这道口子不仅没能愈合,反而伤口越来越深。
他有五子,嫡血有四子,偏偏最在意,最疼惜他亲手送进宫里去的三子顾天泽。
在意有怎样?
他根本不敢管顾天泽,再惦记着儿子,也不敢去关心阿泽。
皇上……不会想见他教坏了阿泽。
然阿泽就这么被乾元帝宠溺下去,定国公在旁看着又着急,又是害怕。
没有人理解他。
长信侯自顾自地说道:“我晓得小弟以大局为重,当年太子夭折,中宫无子,皇后地位不稳,贵主儿又得皇上的心思,小弟怕皇上动了废后的念头,才把阿泽送到了皇后身边去,借着皇上喜欢阿泽,巩固了皇后的位置。这些我都明白,不过若是阿泽是我儿子,我绝不会把阿泽给皇上,既然小弟把阿泽给了皇上,顾家的好处也得到了,现在再畏惧人言有用吗?”
“我娶了蒋夫人,就不怕旁人议论。顾家祖上也没规定,不许娶再嫁的女子为妻。小弟,我不怕人说,只要我过得舒服,旁人爱怎么说怎么说。”
“……”
定国公张了张嘴说不出一句话。
“这事我同你打过招呼了,如果小弟不肯帮忙,也请小弟不要阻止我。”
“大哥,你是顾家人。”
“如果小弟为了这事把我赶出顾家,我也认了,哪怕长信侯的爵位被皇上废了,我也要娶到蒋夫人。”
长信侯态度极为强硬,坚决,“谁说我也不会改变主意的。”
定国公起身就向外走,不再同长信侯废话,他就不信只有蒋氏能让长信侯做男人!
除了蒋氏,别人都不行。
定国公就是翻遍京城,也要找出一个能让长信侯做回男人的闺秀。
长信侯也没拦着定国公,反正他把话说明白了,定国公若是再拦着他追求蒋夫人,就是跟他过不去,不把他当作兄长看待。
追求蒋夫人,鼓动蒋夫人同王译信和离……长信侯在屋子里踱步,以前他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一贯是女人讨好他,很少他对女子心思。
“该怎么办呢?”
长信侯喃喃自语,“要不先从蒋夫人的女儿下手?先表现出慈父的做派,会不会打动蒋夫人?”
“侯爷?”长信侯的狗头师爷被请了进来,“您寻小人?”
“你来帮我想办法,怎么讨好蒋夫人的女儿。”
“……”狗头师爷纳闷地问道:“蒋夫人是?”
“现在是王译信的妻子,以后是我长信侯府的女主子。”
“……”
狗头师爷彻底没了言语,怎么会这样?
“快想办法,我让你来不是过来发呆的。”
“以属下看,要不您认蒋夫人的女儿为义女?如此一来,不就可以明目长大的宠着她了?顺便还能同蒋夫人见面。”
“好办法!”
长信侯摩拳擦掌,“左右我的女儿都是庶女,也都嫁人了,我其实挺缺少女儿的。”
以前他好色纵情,对儿女们感情不深,后来因为后院太乱,弄得儿子纷纷夭折,唯一的嫡子被老太太接到了定国公府上抚养。
不晓得是不是受了定国公的影响,嫡子越来越像定国公,长信侯以前就非议过,定国公把阿泽送进皇宫,掉过头来就抢自己的儿子,算不上好鸟。
没有嫡子在身边,长信侯越发的放浪形骸,最终险些死在女人的肚皮上。
他忘记了自己是怎么差一点丧命的,但旁得事情没有忘,儿子被定国公养得同他性情不和,长信侯又不能再像过去一样花天酒地,又没有上进的心思,因此整日里还真不知道干啥好。
如果不是闲得无聊,他也不会对着一灌木丛吟诗。
如今追求蒋夫人被他当作头等的大事,想讨好蒋夫人,先要讨好王芷瑶,“你去打听打听,她喜欢什么。”
“是,侯爷。”
狗头军师别的事情做不了,打听消息还是很在行的。长信侯备靠定国公和顾皇后,衣食无忧,银钱不缺,什么奇珍异宝都能弄到手。
……
在长信侯摩拳擦掌之时,王译信把王芷瑶再一次叫回了王家。
书房中,王芷瑶静静的喝着茶水,王译信急得在屋子里团团转,一会仰头长叹,一会低头凝眉沉思,最终他站在了王芷瑶面前,“瑶儿,听我一句,顾三少太傲,太狂,也太倔,你同他不说身份地位的差距,跟他在一起你没有幸福可言。”
王芷瑶吹了吹茶叶,说道:“您从哪里看出我同顾三少有关系?”
“瑶儿隐得过旁人,瞒不过我。”王译信目光深沉,声音沙哑中带出苦涩:“我晓得顾三少把皇上搬去尹家的原因,和悦郡主……”
王译信难过的地方是,他惹出来的麻烦偏偏让顾三少拾,“瑶儿,我从没想过同和悦郡主有牵扯。”
“以前也没想过?”
“没有。”
王译信眸子里闪烁着真诚,无论是前生还是今生的王译信都没想过迎娶和悦郡主。
王芷瑶抬头看了他一眼,“和悦郡主是为五姐姐赶去尹家,为五姐姐做主去了。您就不管管她?”
“……管不了,也不想再管。”
王译信颓废一般跌坐在椅子上,他这个父亲做得没用至极,无论是对王芷瑶,还是王芷璇,他都没有任何的办法。
王芷瑶不再需要他疼惜,宠溺,王芷璇……他又不能把王芷璇送到寺庙里做姑子,不能勒死她……
“如果五姐姐再寻得哪个贵人说我娘不慈,您到时候别管我不仁,您顾及她是您女儿,我只当她是仇人。”
“瑶儿。”
“我同顾三少的事儿,你就忘记了罢。”
“瑶儿,不行,真的不行。”
王译信拽住了王芷瑶的胳膊,“我晓得你也是个倔强的,同心悦的人分开一准很难受,可长痛不如短痛……你喜欢名门富贵公子,我一准帮你寻一个靠谱的,唯有顾三少不行啊,我没有能力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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