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将门宠妻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曲妍
挥挥手让棠梨将棋盘了,沈如诗望向文容媛,开口赞道:“媛儿棋艺愈发湛了。”
“唔,是二娘调/教得好。”她想了想,又道,“尚有许多需二娘指点之处。”
沈如诗笑着“嗯”了声,又问道:“近来阿时跟你兄长如何?据说他们不睦,可有此事?”
“呃……”文容媛的面色瞬间黯淡了下来。
他们之间有些误会,关系本来一直不咸不淡,保持着点头之交也持续了好几年。
直到最近,文宣楚受了秦琮启用担任中护军一职,言时自然有些不满;紧接着,言时身为御史中丞,在职权之内弹劾了几个秦琮下首的官员,文宣楚奉了他的命令前来好言相劝几句。
总地来说就是希望言时看在秦琮的面子上,对这些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那人自然不予理会,直截了当地拂袖而去,两人关系也随之降到冰点,几个月没说过一句话。
…
空地上的嬉闹声忽然停了。
言昕迈着小小的步子过来,蹭到了文容媛身上,眼睛笑成了一条缝,一旁的言旭和言晟则瘪着嘴要找娘亲。
“你们娘亲不在家呢。”沈如诗安抚道,“傍晚就回来了,旭儿晟儿再等等呗。”
“娘,昕儿赢过弟弟了,昕儿要吃冰糖葫芦!”
“好。”文容媛揉揉她柔软的发丝,弯起唇角应道。
“娘亲在跟婆婆说什么呢?”
“没什么,嘘。”她顺势抱起这小姑娘,勉强笑道,“二娘多心了。”
“其实啊,待媛儿跟时儿年纪再大点,就不觉得这些事儿有什么了。”
沈如诗见她眼神闪躲,也不继续谈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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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的话题,径自道:“只要两边相安无事公私分明,即使立场不同也可以好好来往的。将军就和江东的那位丞相交情甚好,不是么?”
“……嗯。”文容媛闷闷地点点头。
这道理她都懂,只是当她真正见到自己的丈夫和兄长因立场问题反目,心中还是有些难受。
“媛儿性子比央儿沉稳得多,可在此事上倒是不如她剔透。”沈如诗又若有所思地喃喃道,“是说,近来央儿时常有事外出,不知是怎么了……”
“二娘?”文容媛温声宽慰道,“弟妹懂得分寸,二娘若是觉得不妥,同她说一说便好。”
沈如诗摇头:“无事,许是我想多了。”
只是,吴永和秦琮交好,吴央近来又时常回去探望兄长,她总觉得事情不是那么单纯。
“这样啊……”抬头望了眼已渐渐暗下的天色,文容媛牵起言昕的小手,开口告辞,“昕儿有点儿饿了,就不打搅二娘了。”
沈如诗送她们离开院子,心绪烦乱不宁。
“婆婆,天要黑了,娘亲要回来了么?”言旭拉着她的衣袂问道。
“嗯,差不多要回来了。”
夜幕低垂,暮色如薄纱般笼罩大地,她那种莫名的心悸感却愈发强烈。
…
不得不说,沈如诗的直觉意外的准确。
是夜,吴央直至子时迟迟未归。
沈如诗派人去吴央平时会去的几个点一一问了亦没有音讯,整座辅军将军府顿时陷入了紧张诡谲的气氛中。
第71章其之七十一
吴央在清晨离府前曾和沈如诗说过,最迟傍晚便会回来。现下距离她所说已过了三个时辰,沈如诗没敢隐瞒,言昌刚从宫中回府便急忙告知于他。
言昌先是派几个家丁去寻,后又将一家子人聚在一块集思广益,但众人能做的事情的确也很有限。最终还是言晖坐不住,将俩儿子安抚睡下之后便打着灯笼出去找人了。
言晖离开后,气氛顿时有些凝滞。其余的人不敢回去歇息,只得聚在正厅,各怀心事地等着。
沈如诗附着言昌耳畔说了几句话,便匆匆往言晖的院子去了
文容媛亦让棠梨哄言昕睡了,言时则待在边上,眉头紧锁,似是在思索些什么。
“怎么了?”她注意到了他的异样,悄声问道。
他摇摇头:“没事。”
抓起言时紧紧攥起的拳头,文容媛赫然发现他的手凉得吓人,不由得蹙起眉轻斥道:“又在骗我。”
“我真不知道。”他回握住她的手,“我……我其实很怕她有什么三长两短。”
毕竟是一家人,即使吴央跋扈,言时前世错杀了她,今生得知真相后自然会有些愧疚之情。
文容媛垂下眼睫,心中亦升起了淡淡的担忧。
此刻,沈如诗携了个绯色裙子的少女进了正厅,那女子做侍女打扮,应是吴央身边之人。
而沈如诗却一改平素温婉的仪态,显得有些愤然,那侍女见了言昌哆嗦着不愿近前,竟还是沈如诗拽着她过来的。
文容媛仔细一看,是平素在吴央身边的红袖。
“你主子呢?”言昌问。
“奴婢不晓得……”红袖望向那男人的目光飘忽,强自镇定下来道,“夫人一早就回吴府去了,奴婢真不晓得为何至今未归。”
吴府?众人面面相觑了一眼。
派去吴府问她下落的人早回报过,吴央并不在那儿。
“你早上是陪着央儿去吴府的没错,但不过晌午时分,你就自己回来了。”沈如诗插了句话进来。
言昌斜睨她一眼:“她下午去哪了,又跟你说了什么?”
红袖倒抽了口气,嗫嚅道:“没有,奴婢真不知。”
言昌眼神骤冷,朝左右俩家丁道:“拉出去杖。”
眼见家丁就要一左一右将她拉出去,那侍女连忙“扑通”一声跪倒,苦苦哀求道:“老爷饶命,实是夫人让奴婢一个字都不许说,奴婢现在仔细说来便是了……”
“说。”
“夫人说,她要去东山,让奴婢自个儿先回了……”
上首的人眸光一凛。
“嗯。”极短的怔忡后,言昌迅速恢复平静,朝那两个家丁道,“送红袖姑娘回去。”
“是。”
“我尚有要务需得处理,先回书房了。”
“将军。”朱绾欲上前询问一二,言昌已是头也不回地往书房去了,只抛下了一句,“待阿晖回来,若是没找到央儿,就让他来找我。”
言时睇视着父亲难得有些匆忙的背影,面色如同遍布了阴霾般难看,正拄着下颔思考。
听了这样一番话下来,文容媛的心情愈发沉重。
吴央遇到的此番情形,实在很像她前生遇害前的行事轨迹,强烈的既视感让她不安了起来。
“怎么了,东山是何地?”
“我……”言时先是摇摇头,后又急急忙忙地道,“先不解释了,我要去寻父亲。”
“喂”
言时罕见地没有停下脚步,衣袂随着他如风的脚步缓缓纷飞,隐没在长廊深处。
…
言时掐的时机刚好,推门而入时,父亲正在堆积如山的信件中找到他要的那封,正神色凝重地读着它,甚至都没留意到言时站在他跟前。
挣扎了许久,言时还是不知该怎么开口,只得径自走近前道:“父亲。”
“你、你怎么”
言昌连忙要把那信撕了,却被早有准备的言时眼明手快地拦下。低头一看,信件上男人龙飞凤舞的字迹很快地坐实了言时心中的所有揣测。
训练私兵的据点由北山迁移至东山后,秦琮没了详细的情报,委托吴永让妹妹上山一趟。
但吴央被山上的私兵头领察觉并捉住了。按理说是该直接灭口的,但他认出了吴央是言昌的儿媳,是故写了封信回来问该如何处置。
“父亲打算如何处置弟妹?可是要杀了她么?”
“阿时,这不是你该管的。”言昌冷声道,“快回去。”
见父亲不反驳,言时亦心下了然,他这是要除去吴央没错了。
“父亲!”言时顾不得礼,伸臂捉住言昌的手,目光肃然,“爹,把那些私兵遣散了吧。”
“凭什么?”言昌不怒反笑,拨开他的手掌,凉凉问道,“你以为秦琮会放过我们么?少了那些人,我们又有什么与他抗衡的筹码?”
“爹,不论您用了多少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这本就是不对的事。”言时急切道,“做了一件错事,就得做出更多伤天害理之事去掩盖。爹,趁现在还来得及,您别一错再错了,放了弟妹,让东山那些人都散了吧。”
“阿时!”言昌按着隐隐发疼的额测,轻声道,“若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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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你二弟,他万万不会如此妇人之仁。”
“儿子知道。”他苦笑。
“所以,你的决定是?”
言时凝视着父亲眼里隐约的火光,一字一顿道:“儿子知道爹不会答应,已经将此事呈给陆寺卿知晓了,父亲……好自为之吧。”
“啪”
一时如平地惊雷。
言时捂住发烫的右脸,并不接话,只目光灼然地回望着他。
言时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父亲已成了前世熟悉的那个野心家,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言昌压根就没料到言时会玉石俱焚,猛地瞪圆了眼道:“你是在要挟我?”
“儿子不敢。”言时跪倒在地,“儿子只是希望父亲做对的事情。”
对的事情?
言昌只觉无比可笑。
秦衷倚重他不假,但先帝对他深深的防备、朱纪兔死狗烹的折辱皆让他如坐针毡,而秦衷对沈如烟的杀身之仇,他更是不可能忘怀。
即使秦衷已死,言昌依旧不可能做到一条心死心塌地的效忠大卫。
“我不会受你所迫。回去吧,阿时,你日后会后悔的。”言昌的声线没有一丝温度。
言时叹了口气。
父亲说什么都不听,言时也没有再与他争论的意愿,点了点头就要离开。
“等等。”言昌坐回案前,漠然道,“把玉佩还给爹吧。”
言时愣了下,旋即没有任何犹豫地扯下腰间的玉佩扔过去。
这方玉佩是言时当年成婚时言昌赠与他的,上头刻有他的名字,说是他今后便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了。
而今撕破了脸,也没必要再留着了。
言昌伸出手接过那块翠色的玉,看了一眼上头刻着的字,眸色一暗,已是有了决断。
第72章其之七十二
…
“你怎么了?”
言时出了书房没多久,便迎头碰上了早在长廊上等得心焦的她。
“阿嫣?”
文容媛将言时一直捂在右脸的手揭开,发现他面上泛红的指痕后,不由得惊道:“你跟爹……”
“真没什么,别担心。”言时先是虚弱一笑,见她一脸不信的样儿,只好又道,“我累了,先回房歇着,明日再和你说可好?”
……开什么玩笑,言时一向是言昌眼里顺从听话的大儿子,从小就没怎么打骂过。
而今儿个都到甩耳刮子的地步了,还说没什么?
“我跟你回去,顺道替你脸上的伤上药。”
“呃,真没什么,不必……”
“我跟你回去。”
文容媛扫了他一眼,重复一回方才的话,接着径自挽了言时的胳膊,拉着人回房去,言时也只好由着她。
避惊扰了言昕,他俩的动作轻轻悄悄的,几乎是蹑手蹑脚地进了房间。
“坐下。”
自暗格里取了伤药出来,文容媛仔细地在他面上涂抹一番。言昌下手挺重,言时面上的指印泛着暗红色,还有些浅浅的淤青,她上药时不慎按到了下,便引来那人一声低低的痛呼。
“疼么?”
“不怎么疼,就是……”他想了想,却终究难以启齿,只叹了口气,“唉。”
“我进门这么久,从没见爹对你说过什么重话,你跟他到底是怎么了?”
言时定定望着文容媛困惑的眸光,随后旋即挽着她起身:“去外面说。”
夜已深,月色隐没在重重乌云深处。今日天气甚差,本来清晰可见的星子都像是躲起来了一般,想见也见不着。
言时坐到了院子的秋千上,她在后面轻轻推着。
“弟妹应是受了吴永所托,跑去东山查探情况,却被那些人捉住了。”言时垂下眸,“……就跟你那时一样。”
文容媛瞪圆了眼:“你去跟他摊牌了?”
“我把我知道的全说了,求他快点儿遣散那些私兵,别一错再错下去。”
“哦,然后爹不听,觉得你妇人之仁,把你打了之后再轰出去?”
“……正是你所言如此。”
“你呀……”文容媛不禁无奈道,“就说他不会听了,怎么还这么糊涂呢?”
“难道要眼睁睁地看着他害了其他无辜之人么?”
“也不是这么说……”她停下了推秋千的动作,有些焦躁地道,“要不你明日一早赶紧上东山去,阻止那些家伙下手?”
“东山是僧人长住之地,若要进入需要提前申请,是故我得知父亲将他们迁移到东山后,迟迟没有去查看。”言时有些愤恨地摇头,“是我思虑不周。”
“那若是禀告大理寺,让寺卿派出的那些人以查案之名上山,可否不受此限制?”
大理寺?他倒是没想到。
方才言时气得急了,才对言昌信口胡诌自己已经上禀大理寺,但事实上他压根没想到要劳烦陆灵。
彼时言昌也是气急攻心,没思考过他话里的不合理之处。
“应该是可以。”言时点了点头,急切地道,“事不宜迟,赶紧修书一封派流火送去,就交给陆寺卿了。”
“好,我这就去写。”文容媛连忙应下。
言时凝眸望着她,缓缓闭上了眼。
他尚有一劫,即使故事已经改变,言时还是笃信着这个事实。
尤其是现下吴央命在旦夕的时候。
…
当言晖拖着颓丧的身躯从外头回来时,天际已泛起了鱼肚白,橘红色的灯笼将那张白净的脸映得有些疲惫。
“回来啦?”
在正厅等了一宿的朱绾连忙问道:“可有找到央儿?”
言晖抬首瞄了眼,接着丧气地摇摇头。
“咱们也尽了人事,接着就只能听天命了。”她先是宽慰了句,又道,“哦,对了,你爹找你呢,就在书房。”
“啊,现在么?”他迟疑了下。
“你父亲是这么交代的。应该是有急事,晖儿快去吧,左右别耽误了。”
言晖福身道:“儿子明白了,多谢母亲,母亲也守了一晚,还是早些休息吧。”
…
书房内,言昌一宿未眠,正安静地端坐案前。即使并没有外人,他仍挺直了腰板,没有一丝马虎。
“父亲。”
言昌一双眼睛里泛着明显的血丝,但他望着言晖的目光依然炯炯有神。
“近前来。”
“爹!”言晖连行礼都来不及,连忙迈步到父亲身边,道,“儿子在洛城里寻了一夜,并没找到央儿。您这么急着要见儿子,可是有消息了么?”
言昌迟疑片刻,遂示意言晖附耳过来,轻声交代了所有事情后,嘱咐一句:“那信已经被爹烧了,你事情也干得利落些,知道了么?”
“这……儿子……”
“你不愿么?”
“儿子并非不愿听从父亲的话,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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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言晖艰难地从牙缝挤出一句话,“父亲的要求实是有些强人所难。”
言昌睨了他一眼,缓缓开口解释道:“秦琮已跟吴永搭上了线,央儿她什么都知道了。你再不动手,待她向秦琮报了信,咱们言家就是他的俎上肉。”
“不论是秦琮他们提供情报给央儿,还是你一时不慎走漏了风声,责任都在你身上,晖儿需得自己解决问题。”言昌又道,“儿女私情和身家性命,你是该分得清楚轻重缓急的。”
言晖自然清楚,“解决”之意即是让他去东山下手除了吴央,永绝后患。
他的脑海闪过发妻及两个稚子相处的画面,可言晖从不是狠不下心之人,他对吴央有情不假,但任何情谊在未来父亲和他将得到的无上荣耀面前都不值一提,是可以被舍弃的。
换句话说,不论在东山的是谁,即便是他这些年来心悦的嫂嫂,言晖依然会毫不留情地下手。
在极短的挣扎后,言晖望向言昌的眸光已变得森然,唇角微微上翘。
“儿子没有意见,任凭父亲差遣。”言晖又问,“可是,吴家那边该怎么说?”
言昌并不说话,将一枚玉佩按在他手里作为回答。
言晖瞅了一眼,不由得为之惊诧是父亲所赠、长兄平日不离身的挂饰。
“你那好哥哥把事情抖给陆灵知道了。”随着他惊异的目光,言昌已是冷笑着解释,“晖儿也不必觉得歉疚,这是他逼我的。”
这回,言晖没有任何犹豫,点点头便退出了书房。
回到正厅后,朱绾及少数几位家丁都回去休息了,他从窗外望了一眼自东方初升的旭日,随即踏出家门往东山去。
一整夜未曾合眼、在外头吹风让他的脑门有些闷痛,只言晖现下仍然神抖擞,因他尚有事情要做。
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关乎他奉为圭臬的一生荣耀。
第73章其之七十三
出了府门,言晖转头看了下尚在屋外等着的小厮,面无表情地吩咐道:“备马。”
那人垮下了脸:“公子一整夜都在外头待着,现下还要出去呀?”
“嗯。”见小厮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他不由得有些不耐,“怎么,不愿么?”
“没、没有,只是小人想问一句,公子要去哪儿?”
“东山。”言晖想了想,又道,“算了算了,要不你别跟着我去,缚手缚脚的,多碍事而已。”
闻言,小厮本来萎靡的神一震,眉开眼笑地退了下去。
过了一会,小厮将那匹棕色的马牵了过来,言晖利落地翻身上马,握着缰绳的手忽地有些迟疑。
言时惯用剑,因此即使言晖不擅剑术,言昌还是让他动手时用剑为佳。为了避自己失手,言晖还是在剑上淬了毒。
只是府上一时之间寻不来如毒、鹤顶红之类的剧毒之物,那毒虽能致死,却是可解的。
即便解药珍贵难寻,他总觉得有些不安。
顺了顺自己紊乱的呼吸,言晖压抑下所有不该有的情绪,拍马出了城。
……
为了平日办公方便,陆灵的私宅就建在大理寺对街,与那座巍峨、又带着些许阴暗感的建筑遥遥相望。
此地虽说并不禁止他人在此建府,但不论是谁都不会想探出头就见着凶神恶煞的捕快押送犯人送审,是故陆灵早已习惯了独居的日子,连个贴身侍奉的侍女也不需要。
至于大理寺内许多人关心的,她的婚配问题
陆灵早就想好了不成亲,等再过个几年,她再去抱养个孤苦无依的孩子过来,权当是继承人吧。
天光微明,陆灵有条不紊地自个儿梳洗更衣,却在出门前例行地掸掉窗缝中的灰尘时,发现了一封没署名的信,孤零零地躺在窗台上。
她早晚都会大略清理一下自己的房间,陆灵很确定她就寝前窗台上没有这东西,且鲜有人知道她的私宅在哪儿。
拽着紧张的心情拆开一看,陆灵顿时有些难得的慌乱,她认得这字迹,是……
是她的心上人,那人的妻子所书。
信上说是言家在东山蓄养了私兵,让她务必亲自过去一趟。
陆灵本想去辅军将军府一趟问个清楚,但文容媛在上头写着事态紧急,她只好放弃这个想法,赶到大理寺叫上几个心腹后,便急急忙忙地往东山去。
由于那些守卫皆识得大理寺卿的缘故,陆灵带着一队人马,从出城到上山一路通行无阻,并没有遭到什么盘查阻拦。
可她在徒步踏上往顶峰的小径之后,不禁有些踟蹰。
“寺卿,密信上头有详细的人犯藏匿地点么?”那为首的男人问了句。
“没有。”她摇摇头,“丁鸿有什么建议么?”
丁鸿年纪比陆灵还大了好些,曾跟着老寺卿一段时间,是老寺卿的心腹。
然而,听闻陆灵的信上没有线索,一向有些自矜的他立时不大乐意了:“啊,连说都不说清楚,那写信的人莫不是在诓你吧?”
“丁鸿,她不会骗我。”
陆灵凌厉的眼神扫过他一眼,丁鸿顿时噤了声。待他讷讷应是后,她方淡然道,“咱们一个地方一个地方找吧?”
“寺卿可将我们拆分成数个小队,分头寻人。”他蹙起眉解释道,“昔日小人与老寺卿来过东山一回,此地是许多僧人清修之地,若是有所谓私兵,那便要往上找。”
“如此可能会有危险……”陆灵刚要反驳,却听见一阵细微的声,忙开口吩咐所有人藏匿行踪,“有人经过。”
急急忙忙地躲到了附近的树丛中后,那人恰好从路口弯了过来,陆灵也得以好好地观察来人。
是个穿着便装的青年,只身一人步伐稳健地走过,脸上带着有些僵硬的镇静神情。
虽只是匆匆一瞥,但这几年的查案经验,让陆灵早已培养出一种自然而敏锐的直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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