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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将门宠妻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曲妍
容展说着便甩开文容妗一直握着他的手,大步出了屋子,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令人不敢接近。
文容妗追了出去,焦急地问道:“夫君要上哪儿去?”
他回头看了不明真相的她一眼,一字一顿咬牙切齿地回答:“去找你那好姐姐算账。”
第84章其之八十四
辅军将军府,文容媛正安静地煮着茶。
半个时辰前,大理寺传来了言晖已死的消息,沈如诗偕言昌去往大理寺。望着沈如诗扶着言昌上了轿辇的场景,她发现她的公公好像一下子苍老了许多,须发花白背影佝偻,不复以往不怒自威的那股气势,反而是沈如诗起了所有多余的悲伤,镇定自若地接手打点了一切。
按理说她该为这消息感到大快人心的,可文容媛此刻心中竟是空落落的,丝毫高兴不起来;她甚至有点担忧,忧心这噩耗什么时候会传到燕西。
文容媛掀起陶瓷壶盖,熟练地冲了些沸水下去。然而棠梨忽地闯了进来高声喊她,文容媛手一滑险些烫了皮肤,隔着屏风不甚高兴地问道:“怎么了?”
“夫人,容掾属递了拜帖过来,说是想见您一面。”棠梨小心道,“夫人,俗话说事出反常必有妖,掾属与您平素无往来,且他瞧着……很生气,您是见呢还是不见呢?”
文容媛和文容妗关系不亲,自那小姑娘如愿嫁给容展后便没什么交集,这层妹夫的关系更是薄弱。无事不登三宝殿,容展此次前来定然不是什么好消息,文容媛思来想去,觉得他大约是发现了当年她骗了他。
可是那又如何呢。胭脂确实有负于她,言晖也已伏法,容展不论再愤怒还是知道了什么她都不在意。
“见啊,怎么不见?”
相对外头容展的怒不可遏,当文容媛得知他骤然来访时,内心倒是没什么波动。
她甚至还有闲暇心思亲自烹壶茶招待他。
棠梨将人领进门,带到了文容媛指定的偏厅。跟着主子多年的她很快就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氛,心知少这些浑水为妙,将容展带到之后便连忙出言告退。
容展见自己此时恨不得生吞活剥的对象还坐在那儿气定神闲地煮茶,脸色不由得又难看了几分。
恍若对他的怒火视若无睹,文容媛再度掀开壶盖瞧了瞧,见茶汤颜色正好、香气四溢,方扬首说道:“别来无恙啊,妹夫,可要喝茶?”
“我妹妹她”
明人不说暗话,既然容展什么都知道了,她也不想和他藏着掖着。文容媛斜睨他一眼,道:“是,胭脂是我杀的。”
容展胸膛因剧烈的情绪波动微微起伏。缓了口气之后,他几乎是从牙缝里迸出这几个字:“我以为我们应该是同舟共济的盟友,可你为何明知她是我妹妹还要这么对她?”
“盟友?”她嗤笑了声,反问道,“容展,你记得兴和五年么?可记得那年冬天文夫人是怎么死的?”
“什么兴和五年”
容展先是下意识地复述了一遍,可在意识到文容媛的意思之后不由愀然变色:“你……你究竟是如何得知?!”
“明皇帝刚即位那时,曾写了封私信给我,让我去大理寺阻止彼时的东林王妃自尽。”
文容媛凉凉道:“吴浼并非什么宁折不弯的刚毅女子,事发前,根本没有人料到她会自尽。那时我就在想,除了我跟阿时,大概还有人也是相同的际遇,提前告知了先帝。”
“……”
“还有,言晖此世什么都没来得及做,你却跟他说翻脸便翻脸。在我骗你胭脂是他





[重生]将门宠妻 分卷阅读102
所杀之前,你就一副跟他有着血海深仇的样子,也着实令人匪夷所思。”
“……”
“最后让我不得不信的是,方才我跟言晖在狱中打了个哑谜。他没听懂,你却很快就知道我在说啥了,才会露出那种惊讶的表情,对吧?”
他想说,文容媛的推论实在过于武断,并非什么有力的证据。
但不管如何,她还真的中了。
若文容媛亦是重生之人,如此她的一切所作所为都合情合理。重活后,她设法让所有害过自己的人得到报应……里面就包含了胭脂,而他自己甚至还莫名地遭了利用,她用胭脂的死激起了他的愤怒,让本还有一丝犹疑的容展铁了心要他死。
虽说不论胭脂是不是言晖所杀,他最终都会去向秦琮告密,借大将军之手除掉言晖,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罢了。但这种被人当枪使的感觉,还是令他有些……微妙的不适。
迎向那双莫名笃定的墨色瞳眸,容展苦笑着应道:“……你推断得没错。”
“嗯。”
“只不过兴和五年的事我确实不知情,我那时让胭脂待在言家监视你之后,便都是言晖在使唤她了。”
文容媛挑了挑眉:“然后呢?”
“……你是不是在利用我?”
“我的确是打着利用你除去他的如意算盘。”她从容道,“我们有共同的目标,但对我来说你也绝不可能是自己人。”
他不死心,又质问道:“就算我们不是一伙人,可你不觉得你这么对胭脂太残忍了么?她不过是被人教唆……”
“哦。”
见她一副不置可否的样子,容展不由得怒道:“我要杀了你,祭奠她冤死的亡魂”
然而,对于容展的指控威胁,文容媛并无任何反应,仿佛那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她平静地坐在原地听他呼天抢地的咒骂,良久才道了句:“我确实有愧于你。我意外得知了先前逆案的真相,不知你可有兴趣?”
他胸中一窒:“什么真相?”
文容媛优雅地弯唇一笑,笑意却不达眼底,显得有些冷漠。她顿了顿,加重了语气道:“有关你父母的死。”
竟是他一直以来想知道的事情。
容展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见状,女子慢条斯理地站起身,踱步到房里一个三尺高的木柜旁,自暗格中寻出一纸泛黄的书信,抬手扔在他身前。
容展连忙拆开来从头到尾读了一遍,深怕错过了上头任何一点蛛丝马迹。而后,他整个人的力气像是被抽干一般,颓然倚在案边,口中喃喃念着:“这不可能……”
“你是骗我的吧?!”半晌,他挣扎着爬起来,颤声反驳道,“祖父和父亲母亲感情甚笃,父慈子孝为后人所称颂,祖父怎么可能会对他们下手?”
“这是陆寺卿告诉我的,有什么问题找她去,她总不会骗你了吧。”她啐道,“你爹娘死时你才几岁?两岁?又何以得知他们感情怎么样呢?”
文容媛一席话如同醍醐灌顶,敲得他脑袋嗡嗡作响。容展顿时感觉自己像个溺水者,好不容易捉住了一根橄榄枝,下一秒那枝条却在他眼前应声断裂。
容展从没想过,自己两世以来都未能解开的疑惑,背后真相竟是如此不堪。
见他几欲崩溃,她面上笑意加深,配上那致如画的眉眼,整个人便如同一道引人入胜的美景,可在他眼中却宛如毒蛇猛兽般可怖。
容展眼前一黑。
……
大卫景嘉十年,十一月。
长街上的一隅,说书人正在说故事给几个孩子听,三个穿着粗布衣服的童子围着他叽叽喳喳地讨论着,面上洋溢着纯真的笑意。那说书人瞧着大概三十开外的年纪,面容清隽英俊,即使身穿的只是一袭最普通的青色衫子,浑身还是散发出种与生俱来的贵气。
“……容公子无法接受自己的祖父竟是弑父凶手,居然昏倒了,那个夫人亲自命人给他抬了回去。”说书人将手上的书卷阖了起来,微笑道,“故事就到这儿为止了啊。”
“然后呢,这样就没了?!”
“大叔大叔,后来那个公子怎么了呀?”
其中另一位十二三岁的少年仗着自己的身高优势,伸手拍了俩孩子的头:“哎呀囡囡丫丫你们不懂!这个叫自由心证,我们觉得是怎么样都可以!”
“对,自由心证。”说书人朝他投去赞许的目光,继续道,“后来容公子辞去了官职,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有人说他疯了,有人说他死了,还有人说他早就逍遥快活去了,跟那个夫人只是一同演了场戏……”
丫丫盯着他,好奇地问道:“可是大叔,你不是说这些故事都是皇家机密,大叔又是怎么知道的呀?”
囡囡也附和:“对啊对啊,还有什么跟容公子有仇的言二公子,囡囡听都没听说过”
说书人一愣,是啊,他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呢?
脑中猛然闪过许多陌生又熟悉的场面,那些穿着华美衣裳的男男女女仿佛离他近在咫尺又远在天涯。青年忽觉太阳穴/处隐隐泛着疼,抬手扶着额侧,面上露出了痛苦的神情。
“走了啦,这些故事一定是大叔编的,这么较真作甚?”少年朝说书人打了个招呼,而后一手一个,揪着俩孩子走远了,“丫丫、囡囡,阿兄买冰糖葫芦给你们吃哦”
第85章其之八十五
腊月初八,隆冬。
燕西大营。
结束了一整日的操练,言时飞快地走进主帐,用一块毛毯子将自己的身躯牢牢裹住,伸直了腿窝在炕边烤火。
这些年少了秦琮的处处掣肘,他过得挺滋润的。燕西的一切都很好,不管是将士素质还是当地的风土民情都让他很是满意,唯有西蜀比洛城还严寒几分的冬季让言时一直挺不适应的。
流火已将洛城来的书信整整齐齐地叠在案上,言时就着烛火拆了信,一目十行地逐一翻看着。
“爷。”流火掀开帐子,手上执了个酒盏。
言时抬眼:“嗯哼?”
那小厮缓缓走近前,朝他道:“这天寒地冻的,喝点酒暖暖身子吧。小人去跟那些将士讨来的,据说好喝又不易醉……”
“哦,好啊,我就喝一点。”
言时接过来啜了一小口,漫溢在口腔的是种甜丝丝的味道,是他喜欢的那种。
明明想着只饮一点儿,他却不知不觉地喝完了整盅酒,一滴都没有留下,小麦色的脸部肌肤泛起两朵红云。
言时有些昏昏沉沉,只还是撑着头继续读信。流火见他脸都快贴在竹简上了,忙道:“爷,小人来念吧。”
“好,你念呗。”
“嗯哪,这是青玉大人的信,您仔




[重生]将门宠妻 分卷阅读103
细听好了呀……”
青玉来信汇报了东山及宫中的消息。当日秦琮心中仍有怀疑,一直想揪出生死不明的青玉和贵妃,言时遣了些人暗中掩护他俩,珑贵妃方能一直在东山的尼姑庵带发修行。
时日一久,逮不住人的秦琮认为他们大约是死了,方松懈下对他们设下的天罗地网。至此,青玉才开始设法让珑贵妃和秦莹每几个月见上一面。
而东山还有些言昌的私兵残党,即使他远在燕西,也一直死死盯着,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却也没半点动静。
他虽拎不清父亲心中所想,只还是不敢松懈防范。
至于皇宫……
流火念完了东山的部分,咽了口水,继续道:“爷,宫中几位帝师被大将军打发走了,换了一批……似乎不是这么靠谱的人。太后娘娘似是很生气,摔了好几个花瓶,却也无能为力。”
太后身边守卫森严,只不过他还是从大宫女青花那儿探听了些永宁宫里的消息。
“可晓得大将军罢帝师的缘由?”
流火躬身道:“官方说法自然是帝师教导陛下不力,但青玉大人并未于信上提及,想必是不清楚背后原因。
言时沉吟半晌,叹了口气道:“先这样吧,可还有事?”
“北燕那边近来频频骚扰边境,镇北将军似是有些招架不住。”流火答道,“北漠人说,此次他们的皇帝要御驾亲征,希望我朝的大将军也能亲赴战场,莫要做一只缩头乌龟。”
大卫虽与西蜀关系不大和谐,但两国多年对峙以来也订了些不成文、但双方都会遵守的规矩。每年腊月到翌年正月不兴兵即是其一,这段日子能回京的都回京去了,留守的将士也能安心过年。
但北燕就不一样了。
言时没去过北方,却也听说过北漠人茹毛饮血、披发左衽、性格凶悍异常。北漠人自然不会管中原人是不是在过新年,啥时想出兵就出兵。
至于明明秦琰才是皇帝,北漠人却将秦琮摆在与北漠皇帝平等的位置、指定让他亲征,又是件有趣的事儿了。
言时微微弯起唇,饶富兴味地问道:“大将军那边怎么回应的?可有纠正他们的言辞?”
“呃……”流火有些尴尬,“大将军没对信件内容表示什么,但瞧他的态度,应该是要亲自领军北征无错了。”
言时轻哂了声,鄙视道:“啧,想必他心里乐呵着。”
若他是上大将军,哪怕心里怎么想的,定然会向敌国强调我国帝君尚幼,大将军并非皇帝等等之言,秦琮倒是连表面功夫都省了。
流火望着对大将军所为嗤之以鼻的言时,一双灵活的眸子滴溜溜地转呀转,好半晌才道:“爷,您跟大将军……”
“快了。”言时笑着指了指还在流火手上的书简,“你瞧,机会不就在眼前么?”
“唔?!”
“这段时间我在洛城,他不在,平时可没这种机会啊。”
言时等了好几年,秦琮平时当然不会舍得离开他舒适的大本营。唯有这回,他被敌军变相的肯定冲昏了头,不抓紧此次机会,后来怕是难了。
他知道对北燕不熟悉、领兵能力远不如文宗儒的秦琮这场仗会铩羽而归,连前前后后耗时几个月都记得一清二楚。
因为前世父亲也是选了这一次开始他的清君侧行动,就在秦琮回师的当日,言昌大幅清除了秦琮的势力,将他所有该有的不该有的罪状呈在圣上百官面前。
言时正兀自陷入自己的回忆中,思绪却忽地被外头传来的一阵达达马蹄声打断。
“谁?”
流火率先反应过来,连忙一个激灵蹦起身,拔剑喝道:“来者何人?”
“嘘,不得无礼”言时小声提醒道。
然而话到一半,言时见到女子出现在大帐门口的身影,后半句话硬生生哽在他喉头,发不出半点声音,本来微醺的酒意也彻底醒了过来。
言时张着嘴,好半晌才腼腆笑道:“阿嫣,好久不见。”
文容媛身着盔甲,腰间佩着一把长剑,挺直了腰杆站在那儿。她一路风尘仆仆,即使疲倦依然不减其半分英姿飒爽。
“哟,流火。”她斜睨了那尚举着剑、架势十足的小厮一眼,好笑地问道,“你俩在帐中切磋啊?”
“没有、没有,我帮爷擦剑呢。”流火干咳了声,连忙寻个借口悄咪咪地溜走,“夫人夫人,借过一下,小人突然想起还有事儿……”
“……”
待流火退出帐外,言时方动作轻柔地替文容媛卸了盔甲,将她脸上的尘土仔细地擦去。
而后,他敛下面色,连珠炮似地问道:“怎么了?洛城出了什么事么?可是宫里人出了什么事?”
她不禁笑出声,捏了捏言时的脸颊,反问道:“就不能是因为我单纯想瞧瞧你才来的么?”
言时愣了会,道:“可以啊,可是,呃……应该不是这样吧,我过几日就回洛城了呀。”
“唔,脑子还挺清楚嘛。”
文容媛也不再逗他,从衣带里掏出一封书信,交到言时的手上。
言时七手八脚拆了褐色的封套,而后面色变了又变,细声问:“阿嫣看过了么?”
“没有。”
见他表情一瞬间轻松了起来,她终于忍不住满腔的疑惑,道:“骗你的,我都知道了。你跟兄长的关系……究竟是何时好转的,我为什么都不晓得?”
“呃,这……”言时叹口气,有些愧疚地道,“抱歉,我们觉得假装彼此不睦比较好,如此阿楚也不会遭秦琮猜忌,所以连你也瞒了。”
“你俩的考量倒是有理。”文容媛一笑,“那他信上的请托呢,你觉得可行么?”
他点头道:“当然可行了。大卫官职三年一任,我现下刚好任职期满,轮调回京城也是情理之中。”
“可是……”
她欲再说些什么,言时已是开口打断道:“没事的,我回京后有很重要的事要做,此番多了你兄长的帮助,想必是如虎添翼。”
“秦琮一开始温良恭俭,可辅军将军失势,镇东将军、容太尉等老臣相继去世之后,他在朝中无人制衡,愈发跋扈了起来,不满他的人绝对比你想象的还多。”
言时温声解释道:“他的大将军府几番修缮,都快赶上皇宫的富丽堂皇了,而秦琮自己连明帝宫中的贵人都敢纳为妾室,你觉得他不想篡位么?”
“……我不懂这些,我其实也不介意这个国家是由谁来做皇帝。”文容媛意会到他言下之意,垂眸道,“可是如果你和兄长都是这么想的,我支持你们。”
烛火摇曳,他望着她在灯下如星光璀璨的墨色眸子,伸出手搂紧她,道:“多谢。”
第86章其之八十六【捉虫】




[重生]将门宠妻 分卷阅读104
与此同时,大将军府。
长夜未央,金碧辉煌的府中依然灯火通明,乐师奏着不堪入耳的靡靡之音,秦琮左拥右抱着俩各有千秋的美貌女子,享尽了齐人之福。
叶若凝几乎是紧贴在秦琮身上,胸前的柔软抵着他的胸膛,娇声道:“爷,喝点儿酒吧。”
秦琮边感受着对方玲珑有致的曲线,一边笑着伸手接过了那盏温酒,趁机摸了她一把:“卿卿真是贴心。”
叶若凝娇羞一笑,眼角眉梢媚态横生,纱质的裙装让她的窈窕身段若隐若现,令人禁不住地浮想联翩。
秦琮咽了口口水。
这女子着实是个尤物,有着让男人为之疯狂的资本,只不过……
先前叶若凝待在明皇帝宫中为叶贵人,也没见先帝多宠爱她,甚至碰都没碰过,秦衷当真是暴殄天物啊,啧啧。
一旁的小游不禁打了个寒颤,别开眼不忍看他们肉麻的互动。
虽说所谓朋友妻最刺激,这句丧心病狂的话一直在民风开放的大卫广为流传;可当故事的主角换成先皇帝和现在权倾朝野的大将军,就不只是攸关私德的问题了。
在他看来,秦琮此举根本是在挑战皇权的威严。
那位护军大人和吴尚书劝过一两次,但秦琮仿佛对他们的忠言置若罔闻。
一旁的郑驸马自然不知小游此刻在想什么,招招手让他过来,吩咐道:“小林,再去给爷开坛酒来,要最好的那种清酒。”
“驸马,小人的名字是小游。”
郑驸马斜睨他一眼,不屑道:“别多嘴,让你拿就拿,废话这么多。”
“……好嘞。”小游满脸无奈。
他转身退了出去,在长廊上快步走着的时候却迎面撞上了个同样疾行着的青年,‘碰’的一声和对方撞了个满怀,那人手上的书卷散落一地。
小游七手八脚地拾起地上的纸张,心想自己实在是有点儿倒霉。
“没事吧?”那人温声道。
小游觉得这道声音很耳熟,抬头一看,正是文宣楚。
“护军大人?!”
文宣楚问:“大将军现在方便见人么?”
“大将军他……呃……”小游话到一半顿了顿,正厅里立马传来了女子银铃般的笑声,用脚趾头都知道秦琮现在正在饮酒作乐,“护军大人一向洁身自好,您还是改日再来吧?”
“唔。”
文宣楚蹙起眉,俊朗的五官皱在一块,小游看得出他不是很想进去。
只那人还是朝他道:“无妨,你去忙吧,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见他。”
“……”
小游忍不住嘀咕:既然无论如何都要去,那您做什么问呢。
……
文宣楚大步走进正厅时,厅里那些美貌女子和伶人乐师被他周身的气势吓了一跳,有个乐师还不小心弹错了调子。
秦琮瞪了文宣楚一眼,语气不善地问:“有事?”
“有。”文宣楚将一叠书卷呈了上去,垂眸道,“大将军既已决定北征,就该静下心思去研究敌军动向。镇北将军已遣人送来一些关于北漠人的情报,还请大将军过目”
“啪。”
秦琮打落了那些文宣楚从文宗儒那里讨来、再悉心整理的书卷,表情骤冷几分。
叶若凝等美人面面相觑着,花容失色,郑驸马悄悄示意人都先散了,转身接过小游带来的酒开始牛饮。
半晌,秦琮哼哧一声,语气里是浓浓的不屑:“文宣楚,你什么意思,你是觉得本将军会败给一群没文化的野人么?”
“……”
文宣楚动了动嘴唇,本想劝他一句骄兵必败,但话到嘴边又觉得说了只是徒劳。
文宣楚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被眼前愈发傲慢的青年亲手击碎了。秦琮不再是那个陪他打小玩到大的表兄,他的双眼被权力蒙蔽,听不下任何人的意见。
秦琮见他呆立在那儿,漠然道:“还有事?没事就滚。”
“有。”文宣楚也不想琢磨自己的用词,开门见山道,“郑梁不足以担当中护军的职务,战争期间我不在洛城,我要让言时接我的位子。”
郑梁面色一黑,旋即站起身,忿忿不平道:“文宣楚,你有什么问题!”
“你!”郑梁简直快气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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