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攸宁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水榭楼台
琴弦上的手指顿了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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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霖,你去睡吧,不用等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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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霖换了一个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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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困,我还想听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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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明天要早起,不然会起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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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我神好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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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打了个哈欠,然后努力把眼睛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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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有些地方不好,我还要修改,改完之后还要再练,不知道什么时候弄得完,也许通宵,难道你要一直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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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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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思考就说出来。
宁攸脸色沉了沉,拨动琴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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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霖,我考你一个问题,回答对了我就让你陪着我,错了你就去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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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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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遍的时候,有一句歌词我唱错了,是哪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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绞尽脑汁想了半天,萧霖抱着枕头默默回卧室去了。
宁攸不会告诉他,第十三遍的时候他并没有唱错任何歌词。
萧霖回了卧室大概十分钟,披着睡衣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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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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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攸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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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口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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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悠悠晃到水机前接杯水,再慢悠悠喝下,目光一直没有离开宁攸。宁攸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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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我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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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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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霖忙摇头放下杯子回了卧室。
过了二十分钟,又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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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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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攸问。萧霖摇头,径直走到宁攸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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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攸,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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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抓抓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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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口渴,可能是晚上咸菜吃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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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又去喝了一杯水,往卧室走,走了几步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猛得回头跑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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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攸,其实这些日子我帮你并不是因为我人好,也不是因为我们是朋友。我有很多朋友,但是我从来不会这样帮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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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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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攸放下吉他看向他,萧霖吞吞吐吐半天,飞快地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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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是要你请我吃饭的!你可别想耍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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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攸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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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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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萧霖在心里把自己骂了几百遍。为什么就是说不出来?只是一句话而已,为什么就是卡在喉咙里!说啊萧霖,笨蛋!你不是安市第一花花公子吗,怎么现在这个时候怂了?
就在他对自己失望至极,要回去睡觉的时候,看到宁攸起身走过来。目光一直停留在他脸上,脚步不缓不急,越来越近,眸子一点点清晰,直到可以在那双美丽的眼睛里看到自己的脸。
两人身高差不多,因此无须太多的动作,轻易就能吻上,甚至来不及做任何防备。
此情此景不是没有想过,只是没有想过主动的那个人不是自己。所以唇与唇贴上的一瞬间萧霖大脑像是被雷击中,很长一段时间反应不过来。
阿攸,他这是在做什么……
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人,竟然……吻了他?
宁攸离开他唇的时候他还以为自己在做梦,直到宁攸好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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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霖,你相信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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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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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你说什么我都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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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攸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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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五年时间,五年之后,我会让所有人知道,宁攸爱萧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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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惊不亚于刚刚。
原来……
原来阿攸他都知道……
不仅知道,而且他也如同自己喜欢他一般喜欢着自己……
心中的喜悦因为太过于突如其来而不知该如何表现,身体在颤抖,口不择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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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攸……阿攸……我答应你,别说五年,就是一辈子我也愿意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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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那你现在听我的,回卧室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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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霖乖乖回卧室了,宁攸坐回原位继续练习。
想要说服别人,必然要在某一个领域得到别人的认可。现在的他,还没有跟父亲,跟媒体……跟世俗对抗的资本。
所以现在不行,萧霖,你能明白吗?
深夜,钻石大厦。
加班的员工都回家了,只要一个人还在练习。等办公室所有灯光都熄灭,他悄悄潜入总监办公室,翻找桌子上的文件。
当看到出专辑人选上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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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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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字,眼睛几乎红得出血。
凭什么?宁攸不是一直唱歌没感情吗?怎么突然就有感情了?难道他一直在欺骗众人?再想想那天发布会上宁攸临时上场的表现,他紧拳头,把纸张捏碎。
不行!绝对不能让宁攸出专辑!宁攸要是出了专辑,他就彻底没有机会了!不行,他不能让别人把这个机会抢了!他要红,要成功!他是华语歌曲比赛的第一名,他才是真正有资格出专辑的人!
第29章不怕
萧霖第二天早上的飞机,他起床的时候宁攸还在熟睡,他没有吵醒宁攸,走之前只留下一张纸条。
阿攸:
我先走了,你多睡会儿。这段时间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生病。最多一个星期我就回来了,到时候给你带礼物哦。爱你的萧霖。
萧霖不知道宁攸看到纸条会怎么想,会不会觉得他太肉麻了?但是他们不都确认关系了嘛,肉麻一点应该也没有关系。
坐在旁边的助理问:“大少爷想起什么来这么开心?”
他笑得很开心吗?会不会很像个傻子?忙起笑容:“没什么。”
当萧霖飞机到站的时候宁攸也去到了公司,早上召开了一个紧急会议。
王姐说:“大家来这里培训也快三个月了,我们之前说的,三个月后只会挑选一人出专辑。之前是以平时成绩来选拔,昨天我临时接到老板通知,在这周三,也就是三个月之期的最后一天,进行一次比赛,分数最高的获得出专辑的资格。”
宁攸和黎晴都很惊讶,夏浩然却好像早就知道似的,一点都不诧异,还在比赛前一天喊着宁攸,黎晴,和公司一些同事去吃饭,吃了饭又喊着大家去ktv唱歌,说是为了第二天的比赛,放松一下。大家都高兴,纷纷敬酒,宁攸也喝了几杯啤酒,没有醉,当晚睡的还不错。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脖子有点干涩,他喝了杯温水。看时间还早,准备练习一会儿再去公司,当开口唱歌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是沙哑的。他忙吃了两颗感冒药,希望情况能好点,从六点到九点,嗓子还是那样,像是被什么堵住一样,不止唱歌,说话的声音都是哑的。马上十点比赛就要开始了,他这种情况根本没法去参加比赛。
昨晚吃饭和唱k都是夏浩然请的客,夏浩然家境不好,还有奶奶住院需要钱,他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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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吃点贵的东西都舍不得,昨天突然这么阔气?
宁攸知道为什么了。
他给王姐发了个短信,关机,拿起吉他。
他不会放弃的,喉咙暂时唱不了,他手还可以弹琴。《陪你一辈子》已经定下由他演唱,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抛除杂念,不再去想出专辑的事,努力把手上的这首歌练好。
天辰公司新人出专辑不是小事,当天下午五点公司召开记者会,电视上,夏浩然站在艺人总监旁边,穿着一身墨蓝色西装,看起来比平时顺眼多了。脸上也一直挂着笑容:“能获得出专辑的机会是我没有想到的,因为我们一起练习的同事他们都很厉害,没想到最后竟然是我。感谢天辰,感谢王姐,感谢张总,感谢公司所有人以及支持我的所有粉丝们,谢谢大家!”
拥护他的粉丝大喊:“然然今天站在这里证明然然是有实力的!然然是最棒!”
“希望然然的奶奶早日康复!”
“我们支持你!加油!”
“啪”萧霖把电视关了。他特意把事情提前处理了回酒店看阿攸的直播,结果阿攸没有出场。他给阿攸打电话也是关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把后续事情交代给助理,提前订机票回国,宁攸看到他的第一句话是:“你又任性?”
萧霖回答:“我不是任性,而是知道什么事情重要,什么事情不重要。”
宁攸说:“我只是感冒了,并不是什么大事。相比之下你的工作才是最重要,协议一旦没处理好,损失的可不是小钱。”
“你嗓子都哑了,还不去医院,还在这里弹琴,电话又关机,我能不担心吗?”
最后一个音在他手指里顿住,他放下吉他,认真地看着萧霖:“是我的错,是我把手机关了让你联系不到我。萧霖,我答应你,以后就算手机关机了,也会登上邮箱,不会让你联系不到我,好吗?”
“阿攸,我没有生你的气,我只是担心。”
宁攸伸出两个指头堵住萧霖的嘴:“我知道。”
萧霖说:“什么出不出专辑?那些屁事我们都不管,阿攸,我们现在去医院,好不好?”
“好。”
“阿攸你不是害怕打针吗?你哑的这么厉害,这次肯定要打针的。”
“不怕。”
“为什么?”
“因为……”有你在。
宁攸没有说完。
这种肉麻的话,他果然……还是没有某人的脸皮厚。
“因为什么?”于是萧霖一路都缠着他问这个问题。
“没什么。”
“不信,肯定有什么的,阿攸,快告诉我,到底是为什么?难道是因为一回生二回熟?打过一次你知道其实不那么痛所以不怕了?”
“你觉得是什么就算是什么吧。”
“什么叫我觉得?不行,我要阿攸你告诉我,是因为什么?到底是什么原因让阿攸的胆子变大了?快告诉我嘛阿攸。”
一个看起来成熟稳重的男人抱着一个美丽的少年的手臂撒娇,这场景要是在大街上发生一定回头率百分百,可惜是在车里。
宁攸说:“我喉咙疼,不想说话。”萧霖这才消停。
吊了三大瓶针水,两人晚饭也在医院吃了,打完针已经天黑了,萧霖没有喊司机来接,路不远,他跟宁攸步行回家,就当是散步。
两人并肩走着,手臂会无意中撞到一起,萧霖几次想牵宁攸的手,却又没有那个熊胆。也不是阿攸凶神恶煞,其实阿攸和蔼可亲……不,应该说阿攸其实很温柔的,可是他就是怂啊。鄙视!鄙视自己一万遍!
“萧霖,你伸出手来我给你个东西。”
“什么?”
萧霖伸出手,下一秒就被宁攸握住,拉着他往前走。他一时没反应过来脚步不会动,宁攸回过头:“走啊,木头了?”
套路!都是套路!阿攸表面上看着清心寡欲,竟然也会用套路?
内心虽在诽谤,但脸上的笑容是遮也遮不住。
“萧霖,如果我们的关系被公开,你会害怕吗?”宁攸脸色凝重,他刚刚回头的时候看到远处草丛中闪光灯闪了一下。
“不会。”
“那个时候所有人都反对我们,你爸爸,你弟弟,你家的亲戚,甚至你家的佣人,认识的,不认识的,所有人都会责骂我们,骂的很难听,你还会坚持吗?”
“会的。”萧霖说:“阿攸,遇见你之前我其实是一个怕事的人,我女朋友换得勤也是这个原因,我害怕处久了她们会让我跟她们结婚,我害怕承担责任。但是现在我不怕了,只要我想到以后跟我共度一生的是那个叫宁攸的人,我就什么都不怕了。阿攸,我从开始追你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我知道我们的路会很艰难,很艰难。但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就不害怕。”
萧霖握住宁攸的手紧了紧。
阿攸,你能感受到吗?只要你在身边,萧霖无所畏惧。
第30章被迫出柜
深夜路上行人很少,头顶是满天繁星,两人在路灯下就这样牵着手走着,脚步很慢。
“萧霖,你想过未来吗?”
宁攸问出这个问题,萧霖说:“想过,我觉得我的未来就是继承家业,处理公司一切琐事,应酬,工作,工作,应酬……跟我爸一样每天忙得连吃饭时间都没有,大概就是这样。”
“那么,关于成家立业呢?”
萧霖的手僵了僵,然后又握紧。
“没想过。在此之前我没有想过,不过现在不同了。我要趁着年轻赶紧赚钱,多赚点钱,等我们老了,我要建一个巨大的花园,里面种满你喜欢的郁金香。阿攸你不是喜欢安静嘛,我们的公园不对外开放,就专门给你练琴用。我做好了饭,来喊你吃饭的时候找不到你,我就循着琴声去找你……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虽然我现在不会做饭,但是我以后厨艺肯定会很棒的……”
宁攸的目光变的凝重,声音轻而缓慢:“那么……你有没有想过,我们不可能结婚,不可能有国家承认的那本结婚证。”
叶子被风吹动发出沙沙的声音,有车子疾驰而过,直到汽笛的尾音消失。
萧霖说:“我觉得,真正相爱的人不需要向别人证明什么,不需要那一张结婚证书。而大部分有了结婚证书的人仍然同床异梦。结婚证书真的只是一张纸而已,并不能说明什么。我说的对不对,阿攸?”
宁攸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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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它只是一张纸,那它就只是一张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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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霖又问:“阿攸,你呢?你觉得我们以后会是什么样的?”
“我那个时候一定还在练琴,唱歌,但是唱的歌都不再是流行歌了,喜欢我歌曲的人越来越少,最后老掉牙到只有同辈的老人会搬个板凳过来听。”
“不会的,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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攸,你的歌曲一定能流芳百世。以后的年轻人也一定会觉得你的歌曲老而经典。”
“嗯,我也希望这样。我会一直努力。”
“阿攸,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一直在你身边。”
“嗯。”
睡觉的时候两人依旧一人睡一边,正如阿攸说的,现在的他们还没有与世俗对抗的资本,所以他现在不会对阿攸做什么。
很快《合约恋人》上映,但因为题材的特殊并不受欢迎,投入的资金全部血本无归,公司参与合约恋人制作的上到导演,下到助理,全部都受到了降级和罚款。
唯一没有受牵连的只有宁攸演唱的《陪你一辈子》这首主题曲,因他独特的嗓音,加上是天辰公司最有资历的填词前辈作词。电影虽不火,但他的这首歌却在短短一周内红遍全国。受众最多的是学生,尤其是配上他本人的照片。
公司经纪人找他谈过,问他要不要转行当演员,宁攸拒绝了。他说自己毫无演技,经纪人说演技可以让专业老师教,并承诺他转行当演员一定会在一年内让他大红。他还是拒绝,他很清楚自己要的并不是名誉,也不是财富。他知道如果自己去演戏,心底的一些坚持就会改变。他喜欢音乐,他只想在音乐这条路上越做越,不愿再去沾染其他。最后经纪人无法,说帮他向总监申请,破例给他一次出专辑的机会。他笑着说谢谢。
后面总监单独见过他一次,说目前是不可能给他单独出专辑的机会,不过会安排他和黎晴一起正式出道。
终究是一个好的征兆。
但谁也没有想到灾祸会来的这么快,在他们都没有做好准备的时候。
一份报纸砸在桌上。
“宁攸,你是为了给合约恋人做宣传对吧?”王姐指着报纸上两个男子牵手的照片,指尖都在颤抖。
宁攸没有反应,王姐脸色都吓白了:“宁攸,你……这不是真的!你……你是玩大冒险输了吗?难道……难道你真的……”
宁攸还是没反应,在王姐气的心肌梗塞前,他开口。
“事实就是这样,我没有什么可辩解的。”
于是在第二天他拿到了与天辰的解约书。
签字的时候王姐最后问了他一句:“宁攸,以你的资质,难说以后会成为天辰第二个小天王歌手,你确定要为个男人放弃?甚至身败名裂?只要你一口否定,公司会为你出面解释。”
宁攸说:“谢谢王姐一片心意,我已经决定了。”
也是在当天,平时忙的连回家时间都没有的父亲,坐三个小时车从部队赶回来,一耳光把他从楼梯上打下去,滚了几圈,滚到一楼的地板上。头晕目眩,只听到父亲盛怒的声音。
“整天捣鼓你的烂乐器也就算了,你还勾引你姐姐的男朋友?你要脸吗你?我宁国栋,怎么会生出你这种败坏门风的儿子?”
说着又要过来打他,宁佳瑶拦住:“爸,阿攸没有,那就是一些娱乐八卦记者乱报道的,肯定是一些见不到阿攸好的人在背地里陷害他,阿攸怎么会……”
宁老爷脸色稍稍好了一点,问宁攸:“你自己说,到底怎么回事?”
宁攸跪在地上,垂着头,嘴角流出一丝鲜血,他说:“就是报纸上报道的那样。”
“你……你这个不孝子!你给我滚!我宁国栋没有你这个儿子!滚!滚啊!”
宁攸什么也没,就这样身无分文从宁家出来。
公司跟他解约,曾经有意向签他的公司都找各种借口搪塞,曾经的同事都视他为洪水猛兽,想借钱,根本找不到一个人。连住旅馆的钱都没有,出来的时候只披了一件大衣,他坐在火车站的长椅上,用大衣盖住身体,准备在这里将就一晚上,明天再想办法。
他从小畏寒,火车站又四处通风,只一件大衣根本没法取暖,当晚宁攸睡得不好。天朦朦亮的时候就醒了。车站里人渐渐多了起来,三两个,背着行李赶火车。
突然,他在人群中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第31章跟我走
在宁攸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拥进一个带着风霜的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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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你家找你,佳瑶说你被宁伯父赶出来了。我打你手机打不通,我去你们公司找你,你没在,去你以前学校找你,你也没在。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不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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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中是哽咽:“阿攸,我找了你一晚上。”
相比在颤抖的萧霖,宁攸的声音很稳:“我只是不想你担心,萧霖,这件事我会处理好的,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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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攸,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你怎么会以为我会让你一个人面对?就算什么都没有了我也不在乎,总能东山再起的,只要你在我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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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你在我身边。他说。
书本里说的好听,亲情是沙漠里的甘泉,是暴风雨中的港湾。可惜这样的亲情没有降临在宁攸身上,在他的性取向曝光后,他的父亲选择的是以最尖锐的话语来嘲讽他。与他流着相同血的父亲,跟外人一起指责他,骂他是变态。
外人骂的再难听,骂不到心坎上,可是亲人却不同。
萧霖的情况并不比他乐观,虽然萧霖十分努力在隐藏,宁攸还是看到他背上的鞭痕,还有小腿上的淤青。萧老爷崇尚“棍棒出孝子”,而宁攸只是被父亲打了一巴掌,这样相比下来他要比萧霖好得多。
他们都知道,家,是回不去了。不管是萧家还是宁家,没人会留他们。宁攸身无分文,但幸好萧霖还有张私人卡没被他老爸冻结,可是金额也不多,只够应急,不够长久的生活。
刚开始两人住旅店,住了几天考虑到钱已经不多。于是去租了一个40平米的标间,有点小,但还是够两个人住了。
吃老本不是长久的办法,萧霖开始联系以前一些客户,想要创业。他说他爸能白手起家,他萧霖也一定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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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攸,你放心,我就算拼了这条命,也会给你最好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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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攸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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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能让你给我,应该是我们一起去创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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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望向彼此的目光是坚定的。
这天宁佳瑶找到他们临时租住的房子,她去到的时候萧霖去跑客户了,只有宁攸在家。她拉着宁攸的手:“阿攸,爸现在气得很,但是他那天说的绝对是气话,他怎么可能不认你?阿攸,你跟我回去,跟爸道个歉,解释一下,好不好?”
宁攸摇头,宁佳瑶又跟他说了一大推,概括来说就是让他承认自己错了,并给父亲道歉。
最后宁攸带着苦笑:“佳瑶,你不明白吗?那个人是萧霖啊。这要如何解释?如何解释都是错。”
“阿攸,也许你只是太孤单了,对萧霖肯定只是一时的依赖。你以后不要整天缩在家里了,我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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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认识朋友,我把我的朋友全部介绍给你,以后你肯定就不会……”
“佳瑶,你不要说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宁佳瑶差点崩溃,吼道:“可是他会把你的一切毁掉,你的音乐梦想,你的前途,你的人生通通毁掉!”说完眼睛已经是通红。
宁攸说:“不会。”
“可是你现在已经一无所有了。”
“那只是现在!”
说话的人不是宁攸,是门口买菜回来的萧霖,他说:“我们一定会东山再起的。”
他们望向彼此,目光那般坚定,好像全世界都无法动摇。宁佳瑶久久没有说话,离开前给他们留了一笔钱。他们都不要,她硬塞到宁攸手上,说是给他们做创业基金,以后要入股分红的。她是笑着说的,眼睛却湿漉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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