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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女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陌玉
言罢,她身后刚刚如铜人般守卫着的兵顷刻间齐刷刷的抽出了腰际的长剑。
剑已出鞘,一场屠杀即将展开。
楚云笙的心也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再顾不得,犹豫不得,她抬手扯了身边男子的衣角,加快了语速道:“之前我听公子说,如果卫国公主在这里出事,对你们没有好处,对不对?我既对公子之前的计划让我配合演一出戏并无多大作用,既然如此,公子何不帮助我解决眼前卫国公主之危?”
之前在马车上,这男子对素云说过,姑姑出事,对他们并无好处,而之前他没有杀自己还带着自己出了陈府,说是要自己配合他演一出戏,不过也是要放她一条生路,不然以素云的易容术,根本就不需要她的配合。
情况已然危机,那男子也不拐弯抹角,直言道:“阿笙姑娘是要在下如何相帮?”
“很简单,”楚云笙抬手,对着男子指了指场中,姑姑萧宜君的位置,笃定道:“送我去那里,我有办法说服她。”
虽然这墙头能俯视院中的场景,但想要凌空踏步过去,以楚云笙如今的身体状况是办不到的。
那男子闻言,也不迟疑,干脆利落的抬手再度揽过楚云笙的腰际。
楚云笙再度身子一轻,就被他带着凌空往院子里落去。
本来还剑拔弩张的气氛,在看到突然从墙头上飞掠过来的两个人的时候,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楚云笙和这男子的身上。
包括她的姑姑。
在诸多不解疑惑和敌对的目光中,尚未落地的楚云笙才注意到身边男子不知何时已经戴上了一层面纱蒙面。
而她这时候才反应过来,他之前一直带着面具,是陈言之的样子,而做为昔日安平候的长子叛国通敌成了赵国三皇子面前得宠心腹的陈言之,估计这在场的陈国百姓没有几个人不识得。
刚刚自己的心思都在场中和姑姑身上,倒未考虑到这么周全,却不曾想这男子心思如此缜密,反应也是如此迅速,倒是让她不得不佩服。
这些心思也只是在心头闪过一瞬,下一瞬在双脚稳稳的落在地上,离姑姑萧宜君不过五步之遥的时候,楚云笙也立即回了心神。
看到姑姑打探的目光以及她身边侍卫戒备的对着她指着的闪烁着寒芒的剑锋,不等姑姑开口,楚云笙已经先一步道:“民女素来听闻公主仁政爱民,聪慧睿智,可知此举大大不妥?”
“仁,是对着卫国的百姓,爱的也是明辨是非的臣民,那些迂腐不化歹毒心肠的愚民,本宫为何要爱?”萧宜君凤眸微闭,言语间的杀气已经展露无遗。
楚云笙上前一步,不顾萧宜君身边侍卫的长剑,做出了让在场所有百姓都惊讶的举动。
只见她定定的站在萧宜君面前,蓦地跪了下来,不等所有人反应,她已经开口道:“公主殿下所言极是,但民女要说的,就是公主殿下此举并未想到过卫国子民。卫王身子积弱,卫国朝政全仰仗公主殿下摄政,公主身系整个卫国安危,若是殿下在这里有个好歹,可曾想过卫国朝政该当如何?卫国百姓该当如何?殿下只是被突如其来的噩耗冲昏了头脑,就不顾一切的带着兵前往锁妖塔意欲夺回长姐和侄女的骨骸,可曾想过,在陈国刚刚覆灭,燕赵联军尚未撤离这般敏感的当口,是如何让公主的这将近一千兵一路通畅的到达洛城?这其中只是因为各个城门关卡的守将疏忽吗?而且,只是因为悲愤恨意就能在短短一个时辰不到就能聚集这么多不怕死前来阻拦的普通百姓吗?”
楚云笙一字一句,调理清晰的说了出来,说这些话的时候,她的眸子一直都不避不让的直视着姑姑。
尤其是在听到后面几句的时候,萧宜君眸子里最初的探究慢慢的转为了惊讶,最后甚至带了一层懊恼和悔意。她确实是被恨意冲昏了头脑,没有想过这其中的诸多细节,此时被面前这个弱不禁风的女子口中道来,再细思个中缘由,萧宜君的后背不由得冒出了一层冷汗。
不顾身边侍卫的阻拦,她下意识的上前一步,垂眸低头看着面前跪着的,不卑不亢的女子,一字一句道:“你到底是谁?”
第十章血脉亲情
“你到底是谁?”
很平静寻常的话语,这时候在这种场合下问出来,听到楚云笙的耳里,却又是百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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滋味。
她是谁?
她很想很想告诉她,她是她的亲侄女,冤死后重生到了这幅躯体上,她很想很想上前抱住她,告诉她这些年娘亲对她的思念,以及告诉她如今举目无亲茕茕孑立的自己是多么无助。
但是,理智却告诉她,不可以。
莫说在这样的情况下,众目睽睽,不可以,就是私底下,要把这个匪夷所思的真相告诉她,也不知道她会不会信她,更不知道,自己如今的身份会不会给她带来更大的麻烦。
所以,不能说,不可说。
想了想,做了决定,楚云笙垂眸,柔声道:“民女曾有幸被分配到锁妖塔伺候两位主子,并不像坊间传闻那样,她们都是极好的人,而且待我有恩。”
闻言,萧宜君身子一怔,她下意识的弯腰拉起楚云笙,郑重道:“你是之前陪着她们的?”
“是的。”楚云笙站起来,咬了咬唇瓣,凝视着姑姑的眸子,认真道:“若是公主殿下不信民女,大可他提些有关两位主子的事情,作为验证。”
萧宜君听罢,摇了摇头,嘴角上已经带了一分苦涩的笑意,她道:“不必了,本宫信你。说来也奇怪,本宫看着你,竟然能生出几分亲切感来,想来,这也许是你在姐姐身边久了,所以才会有那么几分熟悉。”
这就是所谓的亲情使然,楚云笙心底暗惊,即使换了身躯,即使并不认识,姑姑对她,依然没来由的亲切,而她何尝不是,但此时却不能相认。
暗自将心底的情绪平复,楚云笙将重点转移到眼下,担忧道:“既然公主殿下信民女,那请听民女一言,若两位主子还在,断然不希望看到公主殿下为了抢夺她们的遗骸而以身犯险,甚至不顾卫国的安危。”
说起这里,萧宜君的面上也浮现出了一抹忧色,她转头,怅然的看了一眼四下,最后把目光落在不远处的那两口棺木上,一向从容镇定的她,这时候的语气里居然多了几分哽咽:“我已经对不住姐姐和侄女了,若是不能带她们魂归故土,我此生难安。”
“不是这样的,公主殿下,”楚云笙闻言,心下一急,下意识的一把攥紧萧宜君的衣摆,恳切道:“这事完全不怪你,两位主子对公主殿下除了无尽的思念再无半点嗔怪,但若是今日,公主殿下因为她们的遗骸而深陷为难,只怕九泉之下的她们也难以瞑目,那才是真的会怨怼公主殿下。”
楚云笙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萧宜君,言辞恳切,看着她的面色终于有些松动,继续劝道:“这其间的厉害,相信公主殿下也应该回过味来了,殿下这一路带兵奔来并未遇到半点阻碍,这其中定有诡异,而如今,若是殿下在这里跟普通的百姓起了冲突,只怕更难抽身,想要带着棺木安然无恙的离开只怕是难上加难,所以眼下的重点是要公主平安回到卫国,识破别有用心之人的诡计,至于两位主子的骨骸以及她们的仇……”
说到这里,楚云笙顿了顿,深吸了一口气,似是用尽平生所有的力气,一字一句,继续郑重道:“我们来日方长。”
言尽于此,她相信姑姑会做出最正确的选择。
因为此时,她不仅仅是她的姑姑,还是卫国的掌权者,身系整个卫国的安危。
天下人或许都以为卫王身子积弱,常年不理朝政,卫国政务仰仗二公主萧宜君处理,其实真相是,身为卫国皇族这一代唯一的男丁的卫王萧景珠,她的小舅舅,在十二岁登基那年从长庆殿玉石阶上跌落,至此丢失了三魂,成了一个基本都不能自理的痴傻儿。
卫国皇族凋敝,所以当时身为皇长女的娘亲会因为避同陈国挑起的战事,主动求和,这才和亲去了陈国。
而皇族中剩下的姑姑萧宜君,则不得不挑起卫国的大梁,从此不仅要遍寻天下灵药治疗小舅舅的痴傻症,对外界宣称卫王身子积弱,亦要一个人身肩卫国重担。
这些卫国皇族隐秘,都是娘亲告诉她的。
所以姑姑的苦,姑姑的为难,她都理解。
听到楚云笙这般说,再看她这般诚恳的目光,萧宜君心下再三权衡,最终只得认清现实,她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让开楚云笙,别过身来,看着近在咫尺,其实隔着万千阻碍诸多阻难到达不了的两口棺木,噗通一下,跪了下来。
她这一跪,她身后带着的兵,以及在院子外围被百姓阻隔开的余下的兵也都跟着对着那两口棺木跪了下来。
“姐姐,侄女,是我对不住你们,你们且等着,萧宜君在此以我卫国皇族的尊严和体内流淌的血液发誓,哪怕穷尽此生,也定会为你们报仇,你们且等着,终有一日,我会来接你们回家。”
回家……
这两个字眼,蓦地落到了楚云笙的心底。
回家。
这世上,也只有姑姑才会这般对她们说这样的话,也只有姑姑和卫国,才是她们的家。
顷刻间,好不容易平复的心底,便如同被一缕春风吹皱起千层涟漪,一层一层,荡漾开来,心底里每一分每一寸,都是柔软,都是暖意,刚刚才止住泪意的眼底,再次酸涩起来。
不等她平复,萧宜君已经利落的站起身来,她从来都是一个干脆果决的女子,既然做了决定,就不会再耽搁和迟疑。
在她起身的瞬间,不经意抬眸看进了楚云笙的眼底,那一汪如秋水恒波的眸子里,写满了动容和忧思,那般情真意切,并没有丝毫作假。
那么一瞬间,萧宜君心底滚过一个念头这女子,真的只是跟了姐姐身边伺候的女子?
不过下一瞬,楚云笙已经拾好了情绪,再看向萧宜君的时候,已经是从容镇定,让她有一种自己刚刚看错了的恍惚,不过到底是如何,眼下也不是追问的时候,萧宜君下意识的抬手牵过楚云笙,转身对着身边的兵道:“我们速速回去。”
言罢,那些还跪在地上的兵这才起身,这时候那些手执镰刀斧头锄具的老百姓,才大大的舒了一口气。
要知道,要他们跟卫国公主抗衡,其实也真的只是硬着头皮没有办法,如今她们终于要撤退放弃抢夺棺木,对于他们来说,无异于大赦。
众人都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下意识的给她们让出了一条路。
楚云笙愣愣的看着萧宜君很自然的牵着的自己的手,心底滚过诸多的想法,但话到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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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跟着萧宜君在众人的拱卫下,一步一步走出锁妖塔的院子,她这才想起,送自己下墙头的那个男子,忙不迭的回头,此时人海茫茫,全然是一张张陌生的老百姓的面孔,哪里还有那个气质出尘绝然于世的男子的影子。
第十一章诊断
那人到底是谁?放她,帮她,还有他的计划,到底有什么目的?
这些楚云笙都不得而知,而眼下,她也没有时间再顾及其他,看着姑姑很自然的牵着自己的手腕,她掌心温热,透过她单薄的衣衫,传到她冰凉的皮肤上,一直抵达到心底。
一声姑姑就要克制不住唤出,但话到嘴边最后只换成:“公主殿下。”
这一声轻唤,才似是点醒了很自然没有经过思索就牵着她一起走的萧宜君,她前进的步子微微一怔,旋即转过头来,眸光里带着温柔和关切道:“我看姑娘身子似也有不便,这里虽然都是普通陈国百姓,但到底还是有几分凶险,所以先随我离开此处,待到了安全的地方,我自会放姑娘离去。”
即使她不解释,楚云笙又何尝看不出她的用心,“谢谢公主殿下为民女考虑。”
闻言,萧宜君淡淡一笑,再不客套,直接牵了楚云笙上了她来时的那辆马车。
在场的百姓哪里还敢纠缠,纷纷避让了开来。
数百兵拱卫着马车,一路绝尘而去。
楚云笙和萧宜君同在一辆马车上,此外,还有两名女护卫随侍左右。
外面的嘈杂被车帘成了另外一个天地,安静的马车内,几人的呼吸可闻,一时间,楚云笙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倒是萧宜君先一步开口道:“我也曾学过一点医术,看姑娘面色,似是有中毒的征兆,若姑娘信我,可否让我替姑娘诊上一脉?”
楚云笙忙不迭的起身,就要道谢,却被萧宜君抬手阻止了:“你既是陪在姐姐身边的丫头,而且能生的这般姿态和谈吐,想来,姐姐也并未拿姑娘当外人。”
说话间,萧宜君轻轻的拍着楚云笙的肩膀,将她安抚回了位置,这才牵起她的手腕,将青葱如玉的指尖搭在了她的脉上。
“承蒙公主殿下抬爱,民女何其有幸能得公主殿下诊脉,”楚云笙敛眸,将刚刚上马车之前已经打好腹稿的说辞道了出来:“奴婢自入宫时候便被安排在锁妖塔做洒扫宫女,奴婢命好,因身世可怜便得了长公主和小公主的垂爱,平素里长公主教导小公主的时候,也会叫上奴婢在一旁,虽然奴婢说这句话有些逾越了身份和尊卑,但长公主宅心仁厚,确实是将奴婢当做女儿般看待。”
说到这里的时候,楚云笙的声音也恰到好处的哽咽了起来,让人闻之辛酸也跟着忍不住落泪。
萧宜君闻言,再度长叹了一口气,并没有说什么,而是垂眸认真的号起脉来。楚云笙抬眸看她,只见她刚刚平静的面色上,渐渐的染上了一层忧色。
“公主殿下,我的身体……”
“中毒颇深。”轻轻的放下楚云笙的手腕,萧宜君将手指轻轻的按在自己的有些酸胀的太阳穴上,不无担忧道:“你身上本身潜伏着一种毒,虽不致命,但却蛰伏在肺腑,一经外因诱导,只怕会毒入肺腑,回天乏术,再加上类似于化功散的毒,两者合一,只怕……”
“只怕什么?”楚云笙下意识的追问道。
自重生以来,她一直都以为自己这身子运气不通畅,时常胸闷气短头晕目眩是因为在地牢里受过酷刑,身子太虚,再加上化功散,所以才这般,如今听姑姑这么一说,言外之意……不就是……命不久矣?!
刚刚重生,却又要面临死境,老天爷是在跟她开玩笑吗?
仿佛看穿了楚云笙心底的慌乱和无助,萧宜君抬手,似想抚平她不安的情绪,宽慰道:“也并不是没有办法,我做不到,也许有一个人可以做到。”
说到这里,楚云笙也反应了过来,姑姑讲的是谁。
娘亲和姑姑的师兄,元辰。是卫国皇族帝师一脉的传人,更是有这神医圣手的美誉。
她应该叫元辰师叔。
娘亲曾经跟她提过,姑姑年轻时曾和元辰师叔情投意合,定下终身,最终却因为小舅舅出事,卫国的重担落到了姑姑身上,因此才生生拆开了他们两人之间的姻缘。
从小舅舅出事,到如今,已经整整十八年了,姑姑也已经由当初不经人事的十三岁小姑娘成长为如今喜怒不形于色的掌权者。而他们之间再无交集。
楚云笙眼角有些湿润的看着虽然依然明艳动人,但眼角到底还是留了几分岁月的痕迹的姑姑,心头蓦地一痛。
萧宜君自然不知道楚云笙在为她心疼,只当她是为自己的身体担忧,继续劝慰道:“既然遇见,你我就是有缘,再加上你又是姐姐身边的人,所以我不会坐视不理,等平安出了这洛城的范围,上了去往卫都的官道,我就派人送你去我那位故人那里,他应该有办法。”
说到那位故人时候的神色,萧宜君绝美的面色上带上了几分恍惚,不过转瞬即逝。
楚云笙将心底里的担忧和心疼压下,拒绝道:“我想和公主殿下一起回卫国。”
萧宜君倒有些意外她竟然拒绝了送她前往安全的地方诊治的提议,不过,不等她开口,楚云笙连忙解释道:“我自己的身体我清楚,虽然中毒颇深,但公主殿下也说了,潜伏的毒要被外因诱导才会爆发,至于化功散,只要我不动用内力,暂时是可以压制的,这些都不是问题,现在最关键的,是要平安的护送公主回卫国,幕后之人的居心我们尚未洞悉,但可以肯定这一定是一个大阴谋,否则不至于让您带着兵如入无人之境的来到洛城,如果这一路依然可以平安的到达卫都的话……那么可能真正的危机应该在卫王都。”
说到这里,楚云笙和萧宜君几乎是同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因为一时悲愤,没有控制住情绪,萧宜君就这样带着几百兵来了陈国,对于卫王都的部署几乎是匆忙的,而如今卫王都中的卫王,她的小舅舅是个没有自理能力的痴傻儿,若是有人在这时候,利用这个契机做点什么……后果简直太可怕!
这一点,萧宜君之前在锁妖塔冷静下来之后的萧宜君也想到了,但是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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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云笙这般提出来,她依然忍不住后背发凉。
她确实是太大意了。
第十二章心疼
眼下再多说什么,筹谋什么都于事无补,迫在眉睫的是要回到卫都,这样事情才会有转圜。
但此时的卫都还不知道隐藏着什么样的阴谋和杀招,所以楚云笙哪里肯放心的下萧宜君而自己去诊治。
听她这一番话,萧宜君也明白了她的用心,心底没来由的一暖,一直以来都带着端庄高贵的面具伪装也终于卸了下来,她下意识的抬手,亲昵的拍了拍楚云笙的肩膀,讳莫如深的眸子里含着隐隐笑意道:“我此去自然有我的部署,而你如今重症在身,手无缚鸡之力,却又能帮到我什么呢?”
说这句话的语气全然带着关切和和为楚云笙着想的心思,并无半点嫌弃的意思。
楚云笙还想说什么,张了张嘴,却被萧宜君出声打断:“姑娘气色太差,应是近段时间都没有休息好,先在这马车上安睡一会吧,剩下的事情,我自己有决断。”
说着,给身边的女护卫使了一个颜色,当即那女子便从马车的内壁里取出软垫靠枕以及被褥,并手脚麻利的替楚云笙铺好。
看姑姑的神色,一时半会很难改变要送自己去元辰师叔那里的决定,而自己也确实是力耗损过度,这一路来强撑起的神,在脑袋刚刚靠着松软的枕头时候,就被铺天盖地的困乏席卷而来,努力挣扎了几下眼皮,想让自己再想想某些想不通的细节,却也很快在睡意中败下阵来,沉入梦乡。
在卫国公主萧宜君带着兵前脚刚离开锁妖塔,赵国驻守洛城的守军也赶到了锁妖塔,那些先前愤愤然打算连楚云笙母女骨骸都不放过的百姓在见到赵国的士兵的时候,顷刻间没有了气焰,刚刚还里三层外三层将锁妖塔围了个水泄不通,这时候,远远的,不等赵国守军走到近前,已经悉数做了鸟兽散。为了避这些昔日的陈国子民再不安生再闹事,他们最后还是留下了一队士兵守卫在了锁妖塔。
等赵军、百姓都散的散,撤的撤,之前一直停靠在距离锁妖塔百余步的大榕树下的一辆不起眼的马车这才转动了车轴,缓缓前行。
马车上,素云小心的拨弄着香炉里的香灰,思虑再三,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公子,为何要放任那女子离开?”
闻言,苏昭然保持着抬手支颖闭目养神的姿势不变,并未做声。
抬眼看了一眼自家主子的神色,并无半点不愉,却也没有要出言解释的意思,既已问出口,话就不好再憋着,素云继续道:“既然陈言之那般笃定她就是秦云锦,那么留她在我们手上不是百利而无一害吗?”
听到这里,苏昭然才睁开眼睛,目光落到之前楚云笙坐的位置,语气淡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道:“她是不是秦云锦暂且不说,如今她那般的身子,若是没有神医圣手,估计也是回天乏术,撑不了多久。”
闻言,正在拨弄着香灰的素云眼睛一亮,带着几分欣喜和雀跃道:“公子的意思是……卫国公主会找神医圣手元辰救治她?”
苏昭然将目光从座位上了回来,抬手拿起案几上备好的书卷,漫不经心的翻阅,对素云的猜测不置可否。
显然早已习惯自家主子这般冷淡的态度,素云的欣喜并没有被打击道,自顾自道:“这样一来,我们就可以找到神医圣手的隐居地点,然后请他出手治疗殿下的痼疾……公子果然聪明,我就说如此重要的女子,我们怎么能就这么轻易的放任其离开,原来公子另有思量,比起能治好殿下的痼疾,确实,一个秦云锦算不得什么。”
眼见着素云还要碎碎念下去,苏昭然有些不耐的皱了皱眉,素云立即会意,当即选择了闭嘴,不过转眼她又想起一要紧的事来,忍不住不怕死的再度出声问道:“那,公子,我们还要假扮陈言之的身份去陈都找那些御医吗?”
说起这事,苏昭然才抬了一下眼皮,一双晶亮的眸子闪烁着睿智的光芒,他放下书卷,淡淡的语气里已经带了几分担忧:“自然要去找的,以备万一。”
“三郎,我要她额际的凌霄花做发簪,可好?既然是刻在骨头上的,剃了就好了。”
“看吧,你果真是你们陈国的妖孽呢!就凭你,也想要做我三郎的妻子?”
……
依然是那个逃不出去的噩梦,依然是漫天血色和挥之不去的唐雪的讽刺笑声。
额头也似是被人用刮骨钢刀剃过一般剧痛,楚云笙在梦里哭喊着醒来,泪眼朦胧之际,才发现自己身处马车,自己的亲姑姑这时候正坐在一侧,满眼担忧的看着她。
她的右手温柔的放在她的额头上,帮她探查身体的温度,掌心的温热瞬间融化了楚云笙心底的千里冰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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