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女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陌玉
闻言,接过桂花糖的阿呆眸子里瞬间绽放出一缕孩童般的笑意,不等楚云笙确定是否是她看花了眼,面前青影一闪,他整个人已经不见了。
剩下元辰师叔双手抱拳颇为得意的向楚云笙显摆似得呵呵笑着:“就这个法子管用。”
看到这一幕,楚云笙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不过实心眼的阿呆也并未跑多远,就在他那间屋子的房顶上,因为晚上楚云笙睡的不踏实,只要稍稍翻个身,她都能听到房顶上警告似的沙沙响两声。
俨然是如果楚云笙敢对他的床有个好歹,他能分分钟从房顶上下来把她们俩拎出去。
已经入冬,晚上寒气入骨,楚云笙露在厚厚的被子外的脸颊都感觉冻的红扑扑的,可想房顶上的寒意,不过元辰师叔已经说了无妨,阿呆自幼习武,内力已然十分浑厚,对于这点寒气根本就不放在眼里,楚云笙这才放了心。
除了晚上占用他的床会引发他的不满和抗议,其他时候,楚云笙感觉和阿呆相处的还算融洽,不知道是因为自己占用了他床铺的关系还是其他,接下来的几日里,自己无论走到哪里,身边都会跟着一只木雕。
她喝药,他在一旁木雕似的看着。
她吃饭,他在一旁木雕似得看着。
她睡觉,他依然在一旁木雕似的看着。
久而久之,她也就习惯把他真的当木雕了。
唯一的不好是祛除毒素的最后一道步骤,药浴。
元辰师叔采了很多种药材,吩咐春晓熬好了放在浴桶里,让楚云笙每日里在里面泡上半个时辰,以此排除身上的余毒。
这里隐居避世,村子里的汉子们洗澡都会去村东头的溪边,而女子则会在自家烧上一桶热水。
元辰师叔家就两间破矮的茅草屋,一间下雨漏水的厨房,还有一间半人高四面透风的茅厕。他和阿呆洗澡自不必说,肯定是去溪边,这可苦了要泡药浴的楚云笙。
还是在隔壁王婶家借来的大浴桶,楚云笙和春晓了好大力气才搬回阿呆的房间,待到药材加好,水烧开,楚云笙正欲关门宽衣解带的时候,看到房内的角落里安静站着她做着这一切,却丝毫没有要离开意思的阿呆的时候,楚云笙觉得人生瞬间就不美好了。
她和春晓在搬浴桶之前怎么没想到这是阿呆的房间,他肯定不会放心的下她一个人在他房间,早知道就该搬到隔壁元辰师叔的房间,可是如今浴桶已经装了满满的药汁,再搬走已经不可能了,可是,看着此时心思单纯执着阿呆,楚云笙再次觉得头大。
“那个……阿呆兄,可否让我单独待半个时辰?”
想了想措辞,楚云笙决定好好跟他商量,哪知后者完全不为所动,依然那般木雕似得,眸光无色的看着她。
楚云笙叹了一口气,学着这几日元辰师叔的法子,从袖子里摸出了准备应急的桂花糖,在阿呆面前扬了扬:“成交否?”
从她掏出桂花糖之后,阿呆的目光就随着她手中的桂花糖一起,转了几个圈,在听到楚云笙的提议之后,他的眸色终于变了几变。
似乎有些迟疑,有些挣扎。
而拿着桂花糖的楚云笙手心里却起了一层薄汗,她本来还以为就用这桂花糖就能买了他,却不曾想,原来这一招只是在元辰师叔手中才有效。
正忐忑着他最后到底会不会应下,如果他依然选择无动于衷怎么办,却见角落里的青色身影突然一动,紧接着,不等楚云笙反应,迎面刮起了一道劲风,朝着自己席卷而来。
下一瞬,本来被稳稳拿在手上的桂花糖已经不见了踪影,而上一刻眼睛里还有些迟疑的少年也跟着那一块桂花糖一样,没有了影子。
楚云笙这才松了一口气,嘴角也忍不住扬起了一抹笑意。
第十七章拜师
日子便这般闲淡的过了下来,楚云笙的身子也一日好过一日。
随着元辰师叔对她的治疗,除了身上的余毒渐清,身子好转,她的脑子也逐渐清晰起来。
这个清晰,是对秦云锦这身子逐渐适应,她的经历,她的记忆,以及她平生所学的功夫,也都让她一一记起。
但惟独是关于最后城破秦令不知所踪的那一段,依然是空白,无论她怎么去回忆,都想不起来,而且,每回忆一次,脑袋就跟炸裂了一般,痛苦一次,如此几番,楚云笙也就放弃了。
她不是秦云锦,能从她身上重生捡回一条性命,已是老天垂青,若能想到秦令的下落最后有助于自己的复仇大计自然是好,若是真的想不起来,或许也是注定,她也不会因此消沉放弃。
该讨的债,她依然会一分不少的讨回来的。
曾经在锁妖塔与世隔绝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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载,陈王,她那所谓的父王,唯一算是没有亏待过她们娘俩的,是答应了娘亲,将陈国王宫中的藏书阁内绝大部分搬进了锁妖塔。
这对于只知歌舞升平酒池肉林的陈王来说只是个无关紧要的小事,而对于她们娘俩来说,却是最大的财富。
在那暗无天日的十六年里,都是她依偎在娘亲身侧,靠着牢房里唯一的铁窗里透出来的光亮,读书、识字。
那时候从未想过,涉猎的那些书籍以后会对自己有何益处,只是觉得抱着书本的日子才有生机,不会匮乏,而如今,出了锁妖塔,再世为人,那些从书中所学的医、商、天文、地理,奇门遁甲……无遗都是对自己今后复仇之路的最好助力。
虽然这些,还都只停留在纸上谈兵阶段,但她相信,靠着秦云锦的经历以及自己今后通过勤奋的实践摸索,要消化这些,并不是什么难事。
就连被称为神医圣手的元辰师叔,那日在见了她为村上一老妇人开了一剂治疗脓疮的药方之后,还直夸她有天赋。
他只道楚云笙这几日看了他茅草屋里的医书,进益很快,其实这些医理她已熟读好多年,只不过没有为人切脉问诊的经历,没有施针实践的对象,所以她不会诊脉,不会针灸,但是对于这一类的凭肉眼就可以看见的小病痛,她还是有办法的。
在元辰看来,她性子沉稳,喜静,又喜欢钻研医术,再加上她身上给他的莫名的亲切感,以及他心上的那一位都如此看重她,他们分别十八年,这十八年来,还是第一次她主动让人送了病人来这里求他诊治,所以,无论是出于哪一点,元辰对楚云笙都是在用心对待的,而且自己并未婚嫁,膝下无子,再观察了楚云笙几日,他便有了她做关门弟子的打算。
在听了春晓提起的宜君对这姑娘的喜爱之后,也越发肯定了他这打算。
楚云笙听后,当即惊掉了自己手中握着的筷子,无比意外道:“先生,您说的是真的吗?”
元辰很随意的瞥了一眼眼前的这个小姑娘,旋即转过头来,继续夹起一筷子青菜送到嘴里,慢吞吞的咽下之后,才道:“莫非,你是嫌弃我这师傅太过穷酸,怕跟着我过清贫的日子?”
“不不不!”楚云笙连忙摆手,怕元辰师叔误会,赶紧解释道:“实不相瞒,我只是听说过,卫国皇族帝师一脉除了培育每一位卫国嫡系皇族子弟以外,不会再任何外姓弟子,所以,有些意外,更有些惶恐。”
闻言,元辰的眸子里瞬间划过一丝光亮,他一改刚刚嬉笑玩闹的态度,敛起了脸上的表情,俊美的脸上,写满了严肃,那目光冷冷的,直看进楚云笙心底。
被他这突然来了这般反转的态度弄的有些摸不着头脑,楚云笙亦不避让的对视着他的眼睛,有些不解道:“我说错什么话了吗?”
“你是怎么知道我身份的?”元辰看着楚云笙,再看了眼旁边一脸无辜并不知情的春晓,也笃定,这事不是春晓说的。
看着元辰探究且警惕的眸子,楚云笙心底咯噔一下,紧张了起来,许是这几日同他相处都太过轻松随意,再加上除了他的身份没有告知之外,他确实没有把自己当外人,所以……自己刚刚面对他要她做关门弟子的提议,竟然没有经过大脑思考的挑明了他身份……
想到此,楚云笙不禁为自己的蠢笨捏了一把冷汗,不过面上却镇定的迎着他的眸子,从容道:“殿下救我时候曾说过,我的毒她解不了,但是您可以解,我当时就在想,什么毒让师出卫国帝师一脉的公主殿下都解不了,而此人却有办法,联系到卫国帝师一脉历代都有医圣、神医等称号,所以不需要细想其实就能推测出来,而且当日来了这里,春晓也说了,此处山谷外有阵法,除了她们以及当地的村民,外人进不来,又是什么人要做到如此隐居避世,答案显而易见。”
言罢,楚云笙叹了一口气,看着春晓,露出毫无心机的一抹微笑。
听到她这么一解释,元辰心下一想,却也说的通,是自己一开始就没有多加设防,所以被这姑娘看穿了身份,想到此,刚刚还一脸严肃的他,释然一笑,拍了拍楚云笙的肩膀,赞赏道:“果然冰雪聪明。我只是为自己和阿呆,以及这些村民的安全起见,所以才有了刚刚这一番质疑,你可莫往心里去。”
“这个,我自然是知道的,”楚云笙笑着垂眸,想了想,又抬起头,站起身来,对着元辰跪拜了下来,郑重的行了一礼,道:“徒儿云笙,见过师傅。”
她倒也不怕自己的真实名字被人知道,毕竟上一世的她,只有两个代称和形容,妖孽祸国,哪怕最后被从锁妖塔放出来,世人也只称她为十三公主,并没有在意并问起她的姓名。
这世上只有两个人知道她的名字并且用“云笙”唤过她。
一个,是她娘亲。
一个,是那个将陈国推入深渊拿她当垫脚石和弃子的赵国三皇子,何容。
前者已逝多年,后者亲眼看她命赴黄泉,所以即使再见面,再提起楚云笙这个词语,只怕何容也不会拿着这名字跟她对上任何关联。
第十八章不辞而别
眼看着楚云笙身子一天一天好起来,笼罩在春晓,元辰师傅眉间的不安也越发浓郁了起来。
不用问也知道,他们都在担心姑姑在卫国会遇到什么不测。
从她同姑姑分别来到这里治疗,到现在,转眼过去一月有余,但关于卫国,关于卫宫,却是没有一丁点消息传出。
一开始,他们还可以安慰说,没有消息传来就是好消息,但日子一久,却已经不对头了,即使没有什么事情发生,那么春晓的那些部下也该有回报平安的消息传来。
而如今,却是音讯全无,让人如何不担忧。
这日清早,早早的为大家做好饭,春晓同元辰师傅到一边商量了一阵,就来同楚云笙道别。
楚云笙也知道,她再也等不住,要赶回卫都看看,她自己都恨不得马上插了翅膀飞回去,可是还有最后一味药没有服完,正是除毒的关键时刻,万万马虎不得,否则就是前功尽弃,所以元辰师傅和春晓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放她离开。
如今,看着春晓离开,她也只恨自己不能一同前往,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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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姑姑是否平安,她暂时不能去,至少春晓去了,也安了一分她的心。
匆匆的道别,两人没有说多余的话,要说的,对方也都知道,春晓便骑着来时的马离开了,楚云笙一直在谷口目送着她离开,才转身返回住处。
春晓走了,剩下了一个从不说话的阿呆,和平时嬉笑玩闹没个正经最近却越发沉静的师傅。
他们三个人的日子,过的越发安静,甚至一整天,都不会有一句对话。
这样的日子,持续到春晓走后的第五天,楚云笙清除体内的余毒已经到了最后阶段,所以,每日的用药也是加大了份量,药物里有令人安身的成分,所以这天,她睡到了晌午才起来。
隆冬十分的阳光懒懒的,透过有些斑驳的窗台照了进来,楚云笙在床上穿戴整齐正要起身,却感觉总有哪里不对。但又想不到是哪里,她思索着,穿好鞋袜,将被褥叠好,走到桌前,抬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才发现茶壶里的茶还是昨夜的,凉的。
平时她起来,总会先喝一杯茶,缓和过神来,而且,平时春晓都会在她起来之前沏好茶,等她起来,茶是热的,温度刚刚好,自春晓走后,这都是师傅来打理的,她因为服了药,所以比较贪睡,每天早上起来,师傅不但将他们的早饭做好,就是桌上的茶也帮她换好。
今日,怎的没换?
发现了这个问题,楚云笙才终于反应过来为何自己从起床的一刻就察觉到哪里不对,但又想不起来具体是哪里。
原来是,房间里少了一块木雕。
自从来到这里,占用了阿呆的房间,虽然被师傅每日用一块桂花糖跟他谈妥了条件,但楚云笙却知道,每日一早,天将将亮,蹲守在茅草房顶上的木雕都会窜进屋子,然后定定的看着她和春晓,直到她们起床为止。
第一天,楚云笙和春晓翻了个身,冷不丁的被房间里多出来的一个人影差点吓了个半死,才知道在阿呆的理解范围内,一晚上就是一晚上,天将将亮就算达成了协议,所以,多出来的哪怕一丁点时间,都不在他的交换范围内。
慢慢的她和春晓也就习惯,半梦半醒间,看到角落里那个带着桃木面具的木雕,愣愣的冷冷的站在那里。
而今日,这一室清冷,却哪里还有那只木雕的半点影子。
心底有了猜测,楚云笙三步并作两步走出屋子,看了下师傅的房间,厨房,甚至茅草屋周围,她都扫视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他们两个人的影子,而且他们剩下的那一匹马也不见了。
这一切绝非偶然,若说元辰师傅是去山里采药或者帮哪户人家诊病去了,那么自从她来到这里就跟她基本上寸步不离的木雕阿呆又会去哪里?
难道,元辰师傅放心不下姑姑,带着阿呆一起出了山谷?
可是,阿呆性格太过自闭,很难沟通和驾驭,带着阿呆去卫国,显然并无益处,而且此去只怕凶险万分,元辰师傅虽然偶尔会施些小把戏戏弄阿呆,但楚云笙看的出来,他是真的待阿呆好。应该不会让阿呆一同涉险。
无论从哪个角度讲,都不应该。
楚云笙左想右想,都想不通,眼看到了午饭时间,她也已经完全没有了胃口,就打算去厨房烧水泡最后一次药浴,走近灶头,刚揭开锅盖,就见锅里放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龙飞蛇舞的几个大字“为师出谷一趟,口粮已经备好放在粮柜,切记按时服药,好生静养,待为师归来。”
师傅留的。
果然是出谷了,那么阿呆呢?纸条上没有交代,现在又不见他人,应是跟师傅一起去了吧。
楚云笙叹了一口气,将纸条折好揣进怀里,挽起袖子,一边开始烧水熬药,一边思忖,今日的药浴,再加上两天的口服,应是无碍了,不知道她快马加鞭,是否能追的上师傅,又或者等下泡好药浴,她就把这几天的药都煎好,放进陶瓷罐子里随身带着,这样明日就可以上路。
不,应该说,最快今天下午就可以出发!
这样想着,楚云笙不由得加快了手中的动作,等到她熬好药汤,将整个人都浸在药汤里的时候才想起来,来时所带的拉着马车的两匹马,分别都被春晓和师傅带走了,这隐世的村子估计是连一头骡子都找不到吧。
这样想着,心头也不焦急起来。
因为她怀揣着心事,所以感官就没有那般敏锐,没有听到从院子外,走来的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一直到那脚步声走到了门口,她上了门栓的房门被推开,楚云笙才回过神来。
一霎那,外面的阳光通过低矮的房门瞬间涌了进来。
一霎那,自己裸露在外面的大半个身子就要被人看光!
一霎那,楚云笙的惊叫就要破嗓而出。
第十九章反常
根本就来不急看清来人是谁,也顾不得自己现在身子正是在调理的最后阶段,不能擅自动用内力,在感觉到房门被打开的一刹那,她已经用最快的速度凝聚了内力在掌中,对着浴桶的水面就是一拍。
一时间,水光四溢,那些泛着药腥味的药汤带着热气腾腾的蒸汽,瞬间将整个房间的视线模糊起来,而楚云笙则趁着这一刹那水浪溅起,用最快的速度取过了旁边架子的衣服,不等水花落地,她已经将自己包裹在了宽大的衣服里。
而等她站定,房间里已经水气腾腾,待看清站在门口,有些呆滞的人的时候,楚云笙差点一口老血喷在了浴桶里。
阿呆。
竟然是阿呆。
虽然依然带着冷冰冰的面具,虽然朦胧的水汽让人眼睛有些湿润,将这人的眸光看不分明,但那般的身影和这独属于他的面具,不是他还能有谁?
若是换做其它人,楚云笙只怕就要跳起来把他打成猪头,但现在她面对的是心智不全,而且极度自闭的阿呆,他平时看自己就跟看着桌椅板凳一般的物件一样,并无半点情绪,要是自己真的发作,倒显得自己矫情,而且他也未必会理会自己的暴跳如雷。
最关键的是,她也未必是他的对手。
打不过,说不通,讲不明白。
权衡了再三,楚云笙只得将这口郁结在心的气默默吞下去,到了嗓子眼的斥责也不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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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变成了:“阿呆,你怎么在这里?”
话一出口,楚云笙就忍不住要对自己翻一记白眼,他怎么不在这里,平时她走哪里,他都是寸步不离的跟着的,他不在这里才不正常。
怪只怪今天上午没见着他,让她误以为他被师傅带着出了谷。想到这里,楚云笙突然疑惑起来,那么他今天上午是去了哪里?
将身上的外套裹紧了些,楚云笙伸出一只手来,够着里面揣着的桂花糖,边小心翼翼的往门口阿呆身边挪,一边道:“你今天去了哪里?”
本来以为不会回答甚至不会搭理她的阿呆居然对她摇了摇头,再见着她拿了一块糖磨蹭着走过来,他抬手,摸了摸面具,那双晶晶亮的眸子里一抹狡黠一闪而逝。
冷不丁的瞥见阿呆这样的眼神,楚云笙一愣,险些被胡乱套在身上的外套绊倒。
不过,不等她细想,阿呆已经转过了身子,并且抬手,帮她关上了门。
他居然就这样走了!
眼看着自己手上拿着对他来说完全没有抵抗力的桂花糖,本来用桂花糖买让他先回避一下,而他居然先一步走了。
这已经是不可思议的了。
更让楚云笙大跌眼镜的是,这厮转身之后,还记得反手过来,帮她关了门!
帮她关了门!
这……这……这……
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这样一块只对自己的东西和桂花糖感兴趣的木雕,居然开窍了?
难道是因为看到了自己洗澡……惊吓过度?这样一想楚云笙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脑海里忍不住回想起刚刚的那一幕,自己反应已是极快,隔着那样四溅的水花和雾气……他应该没看到什么吧?
应该是没有吧……
楚云笙在心地默念了数十遍,才慢吞吞的将衣服穿戴好,慢吞吞的走出屋子。
阿呆已经不在院子里了。
楚云笙环顾四下,并没有他的影子。换做往常,他总是会出现在自己的三步以内。
难道他也知道羞涩和难为情……这样一想,当即被楚云笙摇头否定,在这里住了也一月有余,虽然跟阿呆并未说上一句话,但楚云笙对他也算有些了解。他就是一个心思单纯心智未开且极度自闭的孩子。
也就在脑海里过了一遍,楚云笙就从这件事情上回了心思,她眼下还有重要的事情去办。
拾行李,熬好这几天要喝的药汤,等下再去村里问问到哪里能找到马匹。
她现在是一刻钟都坐不下去了。
想着以女子身份出行太不方便,她去隔壁师傅的房里,找了一套师傅的衣服穿上,虽然秦云锦的身量高挑,穿师傅的衣服长度也算凑合,但是……自己到底是太瘦了,穿在师傅身上风度翩翩潇洒俊逸的衣服,换到自己身上,就感觉自己是包着层层布料的骨架子,楚云笙也顾不得计较这么多,草草的按照自己的步骤,将一切准备妥当,这才迈步往村东头的张叔家走去。
张叔在村子里颇有威望,而且经常会出谷替村子里采办,所以,关于出谷以及附近周边城镇的情况,楚云笙去请教他,再合适不过。
田间羊肠小道上,还长着无惧隆冬的浅草,一路,铺展在田间地头,直到远出蜿蜒流淌而过的小溪边上,溪水潺潺,脚下松软,听着此起彼伏的公鸡打鸣声,这样的日子真想让人永远沉溺下去。
这才远远看见张叔家茅草屋,楚云笙才发现,低矮的茅草屋前面院子里,挨挨挤挤的围满了人。
平时都在自家做着农活的汉子,和那些在家里纳鞋底看孩子的妇人,这时候居然都在场。
看着大家七嘴八舌的讨论着,虽然隔着太远,听不清楚,但楚云笙心底却蓦地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来。
她脚下的步子也不由得加快了许多。
三步并作两步,终于近了。
“赵国太子为何要有如此一出?”
“和亲联姻嘛,自然是想要赵国跟卫国修好,共同进退。”
“那可未必,你看卫国长公主和亲到了陈国?最后呢?不是落得个以生了一个妖孽女儿的名义被关进锁妖塔,至死都没放出来。”
“这些天下事到底不管我们啥事,大家都回家该干啥干啥吧。”
……
越走近,声音越大。
什么事,让人这些平时不关心朝政的普通百姓如此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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