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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主角忘了他是受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菊长大人
离别三载,谢砚白了头。
第50章天下为敌
众修士织起锁魂阵,冲天火光中飞舞的素白道服如翻飞的雪浪,将黑衣白发的谢砚包围在阵眼中。
瓷白的脸上染满血污,黛蓝的眸子已不复当年的清澈澄透,神情再无半分出尘淡泊之色,满是煞气阴鸷。
谢砚淡淡的扫了眼面色凝肃灰败的众人,眼神里全是无所谓的轻蔑与自暴自弃的残酷。
这些誓说要将他碎尸万段的修士,如同蝼蚁。即使真要被他们所杀,魂魄灰飞烟灭也无所谓,在这个没有任何期待的世界,活着就是最大的残忍。
他日日夜夜搜寻九叔的残魂,即使裂成碎片粉末也好,也让他看到一丝希望,可完全没有,什么也没给他剩下,什么都没有……
彻彻底底的不存在。
这个没有九叔存在的世界,毁掉好了,连同自己一起毁掉。
他已然不关心,自己也是血肉之躯。锁魂阵中密密麻麻的灵流织成削肉蚀骨的网,将他牢牢封锁其中,他身上早已被划出千百道伤口,鲜血从胸口四肢汩汩渗流,从黑色的袖口衣摆滴落。
手上握着曾不肯启用的流火剑,因为那把以九叔血为引锻造的无争,也随着九叔一道消失无踪,被鬼炎塔灵压在他寻不到的地方……
弑叔的骂名,大义凛然的敌意,要将他挫骨扬灰的恨,噤若寒蝉的恐惧,血流成河的惨烈……身处残酷深渊太久,谢砚已然成为残酷本身。
在场众人,虽面色灰败却双目有光,这场血洗无冬城的正义南征即将结束了,大魔头谢砚已是强弩之末,被牢牢困在锁魂阵中。
不需要多久,他就将灰飞烟灭,南境也恢复太平。
这些年,所有的罪恶,无论真相如何,全都归于谢砚身上,这已经成为毋庸置疑的真理,人们早已习惯在最深浓的黑暗掩盖下作恶。
谢砚对加诸于自己身上的恨意,更是无所谓。
兵戈相交之声渐渐停歇,谢砚操纵的狂骨阴灵已尽数被压制消灭,大势已去。
“谢砚,狗杂种畜生,这一日总算来了,血债血偿罢!”说话之人杀红了眼,正沉不住气的提剑朝谢砚劈去,可下一刻他就再说不出话了,吼骨碎裂的声音咯咯作响,鲜血从七窍汩汩流出,他跪倒于地上,顷刻化为一滩血水。
有传言,无冬城的鬼君殿下,最喜碾碎人的吼骨,喜欢听那咯咯碎裂的声音。
当年他正是一剑穿透九叔的喉咙。
瞧见枪打出头鸟的下场,众人面如土色不敢妄动,站在人堆里的沈昱骁不动声色,袖袍微动,一道明晃晃的剑光划破被血染红的天幕,极为霸道凛冽朝阵眼汹涌而去,毫不留情。
谢爻瞳孔骤缩,灵力灌注剑尖,剑意化形也朝阵眼截去,正正与沈昱骁的剑对上!
两人身上的爆发的灵流瞬间蔓延开来,层层叠叠气吞山河,连锁魂阵的结界都为之撼动,三载不见,沈昱骁的修为已进至此,不愧是原书的主角。
剑意相撞荡出潋滟晴光,耀花了众人的眼,没人看清来者何人,却分明感觉得出此人的修为绝不在沈家主之下。
“来者何人?胆敢破坏锁魂阵,便是与天下为敌!”
谢爻没工夫理会话多的龙套角色,若非身上密密麻麻如万蚁蚀骨之疼限制了他的发挥,他早将沈昱骁压制住了。
沈昱骁也绝不轻松,甚至被对方的剑意压得渐落下风,一头一脸的汗却面色不变:“启动阵法,事不宜迟,此人我来牵制!”
沈昱骁此言一出,原本乱了阵脚的众修士立刻镇定下来,井然有序的各就各位,大地皲裂处红光暴涨,几乎将已是强弩之末的谢砚吞没!
谢爻急了,也顾不上自己的身体状况,一股脑将灵力尽数逼到剑尖,顿时山呼海啸风卷残云,沈昱骁硬撑了片刻,终于忍不住后退两步,脚步一顿吐出一口血来,正欲提剑再战,待看清对方面容时,面上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
“谢前辈?!”
手中的剑再无力拔出,他震惊得石化于原地,嘴唇盲目的开合却发不出声音。
情况紧急,谢爻说不出话也懒得与他浪气力解释,趁机穿梭于密密麻麻的灵流飞驰至阵眼,越是着急,越是无法顾及身上的疼痛,越过层层叠叠灵障,染了血的尘埃飘飘洒洒,糊了人视线。
“拦住他!”
发号施令之人不是沈昱骁,此刻的沈公子看着早已灰飞烟灭的谢前辈孤注一掷来救阿砚,已然不知如何是好。
他甚至怀疑当年在无乐塔看到的弑叔画面,是幻象……
但又绝无可能……
穿梭于锁魂阵的谢爻虽谈不上游刃有余,却也能勉强避开灵流穿透要害,身上虽出现了许多血口子却不至致命。
阳炎从四面八方汹涌而至,谢砚却如断了线的木偶,鲜血淋漓站在阵眼无作为,眼神全无焦距,谢爻咬紧牙关筑起灵障朝他扑去,将谢砚紧紧护在身下。
砚儿,以后我来保护你好了。
谢砚的灵力已然耗尽,狭长的眸子眨了眨,黯淡无光,他的身子明显一颤,嘴唇动了动,终究没发出声音,便坠入沉沉的黑渊失去了知觉。
阳炎滚滚灼烧而来,即使有灵障护持也能感受到逼人的热度,谢爻小心翼翼的将砚儿护持在怀中,砚儿的身子甚至比阳炎的余温更灼人,这孩子……
他甚至有种错觉,自己这副玄叶冰炼化的肉体都要融化了……
正当他脑子转得飞快寻思脱身之法时,一股强大的冲击力汹涌而来,即使他拼尽全力依旧抵抗不得,锁魂阵全然开启,灵障越缩越小,紧抱做一团的两人在阳炎中随波逐流。
“等一下,慢着!”沈昱骁似才回过神儿来,想阻止已全面爆发的阳炎,可锁魂阵已开启,为时已晚,如海啸般的阳炎再不受控。
天旋地转,谢爻抱着砚儿的手始终没松半分,事到如今他反而觉得可笑,怕不是刚重生回来又要死了,死便死了罢,好歹与砚儿死一处,也算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圆满了。
阳炎漫天漫地,抱作一团的两人被强大的冲击力推入大地的裂口,滚滚岩浆灌入断崖,大地震动,皲裂的口子在吞没阳炎后迅速弥合。
世间恢复平静,漫天的血云渐渐散去





[穿书]主角忘了他是受 分卷阅读71
,月出星现,苍白的月色下是满目疮痍的凄寂,无冬湖血色未褪波光粼粼,无数尸骸漂浮于夜荼花下,花香混在尸臭里。
……
天将破晓之时,潮汐退去。
抱作一团的两人被冲上了岸,晨雾弥漫在海面上,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此起彼伏。
谢爻本能的用嘴唇朝谢砚鼻间蹭了蹭,看仍有微弱的呼吸,才松了一口气,可他自己已经动弹不得,半边身子陷在浅海里。
谢砚紧闭着眼,浓长的睫毛上凝了些许盐粒儿,似霜雪覆盖,嘴唇脸色都如纸般白,再加上一头如雪白发,谢爻凄苦又无力的勾了勾唇角。
这回……真是瓷人儿了。
他用最后一点气力蹭了蹭谢砚的眼睫毛,试图为他蹭掉凝在面上的盐粒,蹭着蹭着,才发觉越蹭越脏,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
算了算了,两个盐渍人儿真是狼狈又滑稽,不过还好,总算又抱在一起了。
晨雾渐散,微红的日光荡漾在海面上,暖暖的,谢爻抱着砚儿轻轻阖上眼睛,歇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沙沙沙……脚步声由远及近,谢爻刚闭上的眼又警惕的睁开,裂了一条缝再无力抬起眼皮,他看到一双云纹白靴子,浅浅的陷如柔软的白沙里,定定的立在他面前。
他想结起灵力应战,却再无气力。
那人蹲下身子,抽了口气:“前辈你怎么……你……你要救之人是……他?!”
谢砚的样貌与他标志性的一头白发,早就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要藏匿难度太大。
映入眼帘的少年面孔,很熟悉,混沌的思绪却有些模糊……好似哪里见过……
少年人看前辈面露困惑警惕之色,莞尔:“前辈,我是沈易啊!”
啊,是那大大咧咧的孩子呀。
莫名的,谢爻即刻放松了警惕,微弱的眨了眨眼。
沈易思索了片刻,咬了咬嘴唇下定决心道:“罢了,虽然前辈所救之人是个大魔头,可……前辈也救了我的命,我说什么都是要还的。”
这孩子呆归呆些,倒是难得的性情中人。
如此说着,沈易站起身来,眉头微蹙举目四望,直到看到一小筏子才展开眉头:“前辈稍等,我带你们去疗伤。”
谢爻微微眨了眨眼,再支撑不住,双眼一黑,之后的事就再记不清了。
第51章离岛守护
朝歌岛周围有许多离岛,四散在歌川海上,星罗棋布。
谢爻恢复意识,已是两日后的深夜,浪涛声此起彼伏,海风潮湿,月色清明从窗外淌入屋中。
他下意识的摸了摸身侧,空空如也冰冷一片,蓦然睁开眼蹭的一下坐了起来,仓惶四望,借着月光瞧见对面的榻上躺着的谢砚,稍稍松了口气,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急出一头汗。
他翻身下榻,活鱼般窜到对方衾被里,砚儿的身子一如既往的滚烫,脸颊额角也微微泛红,眉头紧蹙,似高烧不退很辛苦,又似困在梦魇中清醒不过来。
谢砚头上的抹额早已不知所踪,夕莲印记全然盛开,流光婉转漂浮于夜色里。
谢爻将唇凑到滚烫的印记上,清淡的吻了吻,他的唇极凉,触碰的一瞬间,谢砚紧蹙的眉头舒展开来。
发现这微妙的变化,谢爻眨了眨眼,笑了。
砚儿,今后九叔在,你就不必如此辛苦了
纤细冰冷的手顺着狭长的眉眼,滚烫的面颊,修长的脖子一路蔓延而下,轻巧一扯,腰间束带松开了。
说起来,这还是谢爻第二次替谢砚“宽衣”,第一次是最初相见之时,对方还是个半大的孩子,将他从葬雪岭的冰湖中捞起,半死不活,瘦得皮包骨可怜兮兮的。
而时隔多年,这孩子已经长成大人了,面上棱角越发分明,骨架子挺拔修长,比自己高出大半个头,性子却一点都不变,固执又隐忍,撞了南墙也不回头傻里傻气的。
砚儿,我都死了三年了,你就不会移情别恋的么?要是我真入了轮回你怎么办,一直这么折磨自己?
谢砚身上的衣服尽数被他拉扯下来,瓷白的身子布满刀痕,烫得灼人,谢爻上身脱得一丝*不挂,翻身覆了上去。
玄叶冰炼化的身体自带清凉镇定作用,肉贴着肉替谢砚降温,谢爻以为这样能让他稍微舒服些,却不知火越烧越旺了……
灵力缓缓的渗透干涸焦灼的灵脉,谢爻自己也疲惫极了,他抓住砚儿的手觉得心安之极,用脸在对方肩窝里蹭了蹭,继续阖上眼睛。
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绵延不绝,谢爻唇角捎着一点若有似无的笑意,与谢砚十指相扣沉沉睡去。
翌日天明,门扇被人从外向里推开,漏进半扇日光。
沈易站在门外,看了眼左边空荡荡的床榻,又将视线移向右边……衾被下隆起的形状分明是两人缠搅拥抱在一起,面上莫名的又红又热,呆住了。
此情此景,他先前也撞到过,嗯……是他爹和爹爹……
吃过一次亏,他就不敢擅自闯入爹和爹爹的房间了,可为什么前辈和那个鬼君也……
谢爻闻声睁开眼睛,从谢砚的肩窝处扭过头愣愣的看了几眼沈易,愣愣的揉了揉眼皮,大脑还没醒彻底。
四目相对,沈易面上火烧火燎,很不自然的移开眼:“前……前辈,你醒了……就好。”
谢爻歪着头,怔愣了片刻,终于意识到有什么不对……
自己和砚儿一丝*不挂抱在一起……不对……应该说是自己半夜摸到昏迷不醒的谢砚榻上,一厢情愿的将对方扒光,又将自己扒光然后搂到天亮……
怎么想,自己都是个痴汉……
“我……我先出去,前辈穿戴好我再进来,冒昧了……”
沈易干干一笑,呆呆的退了出去虚掩上门,谢爻才从榻上坐起来,仔仔细细穿戴好,又摸回榻上为砚儿整理衣衫。
一盏茶的功夫,沈易才重新进来,谢爻这才看清他手中提着一只食盒,原是给他送早点来了,遂朝他温和的笑笑表示感激。
谁知沈易的脸更红了,连呼吸都不顺畅了:“前辈,方才是我唐突了没敲门。”
谢爻莫名觉得有趣,笑意更深了,淡淡的摇了摇头,嘴唇动了动无声的道了句多谢。
沈易猛地摇头:“前辈救了我,这是晚辈应该做的,料想前辈应该醒了,我备了些早点。”
顿了顿,犹豫着开口道:“只不过,前辈所救之人是……无冬城鬼君,且爹对他恨之入骨,所以我只能将前辈藏于此疗伤,歌川海上有千百座离岛,皆有灵障隔绝,旁人不会察觉的。”
先前沈昱骁也说过歌川离岛最适宜藏匿,谢爻心中一阵暖意,点了点头,看到桌上放置了几本闲书,灵机一动,打了个响指,杯中的




[穿书]主角忘了他是受 分卷阅读72
冷茶即刻变为墨黑色,他手指沾了茶,抓了一本书在空白处寥寥草草写了几个字:
你爹是谁?
沈易笑眯了一双眼:“正是沈家家主。”
闻言,桃花眼微微睁大,不可置信的望向沈易,沈家家主可不就是沈昱骁?!三年未见他就有了个十多岁的孩子?!因为是主角还能自带孩子催熟技巧的?!
看前辈一脸愕然,沈易面露疑惑之色:“前辈认识我爹?”
谢爻腹诽,何止认识,他曾是我情敌呢……
面上却十分从容的点了点头,沾了墨茶写道:你娘亲呢?
沈易摇头:“晚辈没娘亲,两年前是爹将我捡回来,这个易字,还是爹爹取的。”
顿了顿,又笑道:“对了前辈,我爹爹也是东域之人。”
指尖在纸上寥寥几笔:长乐海宋家?
“爹爹是宋家二公子,”沈易脱口而出后又有些后悔,咬了咬嘴唇:“虽然此事家里一直瞒着……”
等等等等……这三年发生了什么,沈昱骁和宋以尘?爹和爹爹?所以沈易是他两抱来养的孩子,所以他们的关系……
贵圈真乱!
谢爻淡淡看了眼仍躺在榻上昏迷不醒的侄儿谢砚,惊觉自己实在最没资格说这话。
兴许是瞧见方才谢爻搂着谢砚睡,沈易很理所当然的将他们归为与自己两个爹一类人,平时不敢说的话都一股脑絮叨了起来:“家里好几次要给爹娶亲,都被爹爹闹黄了,爹爹还说,若爹敢动娶亲的念头,他非将爹……杀了不可。”
谢爻发笑,料想宋以尘的原话应该是,要将沈昱骁阉了不可。
原书中因为沈昱骁娶了宋以洛,又待她薄情寡义的,姐控宋以尘对沈昱骁从来都是苦大仇深没半分好颜色,没想到因为自己搅局,倒把原先不对付的两人搅成一对儿了。
“前辈,这几日有什么需要的,尽管与我说好了,我定会竭力做到。”
那日无冬城之征,本一切都按计划进行得很顺利,不料中途杀出个神秘人企图破坏锁魂阵,幸而当时阵法已启动,他再厉害也无力逆转,最后与鬼君一道儿被阳炎吞没。
但因众人翻遍无冬城每一片残骸每一寸土地,仍找不到鬼君的残魂,不心中有一丝担忧,万一他没死干净……
所有人心中都有个疙瘩,却不敢明说,只这段时日高度戒备。
谢爻在纸上写道:你可知此时如此帮我,是与天下为敌?
虽说自己救过沈易,可对方怎么说也是南征军首领沈昱骁的儿子,谢砚又是臭名昭著的鬼君殿下,沈易怎么会愿意做到此种地步?
沈易坦荡荡一笑:“无妨,我相信前辈是有理由的,况且前辈救了我一命,绰绰有余了。”
在成为歌川沈家家主养子之前,他不过是一个无爹无娘被人欺负惯了的孩子,长久在恶意中长大的人,最能识别善意。
他虽笨拙,却对善恶最为敏感:“爹曾经也说过……鬼君他如今这样,是有因由的。”
谢爻心中温暖,大恩不言谢,他微微笑着抬手揉了揉沈易脑袋,桃花眼一弯,眼尾的笑纹荡漾开来,沈易也跟着笑了起来。
用罢早点,谢爻在纸上写了几味药,托沈易去置办,沈易笑着应承,提着食盒正欲离去,谢爻寻思片刻又托他带几件换洗衣裳来,叮嘱他最好是附近渔民的服饰。
沈易会意,离去时告诉谢爻岛上海产丰富,若是无聊可以去海边走走猎些海味,此处十分安全。
谢爻莞尔点头,心中却想我看我的砚儿还不够呢,哪有心思去闲逛。
沈易走后,谢爻锁好门,重新将两人身上的衣服脱了干净肉贴肉渡气,从日出到日落,从潮落到潮起,谢砚身上灼人的温度散了些,却依旧没醒。
谢爻自己累得眼冒金星,黄昏之时光线暗淡,从西边窗户漏进的昏黄日光勾勒出谢砚致的侧脸,一头白发也被镀成金黄色。
谢爻挺直身子向前倾去,冰冷的嘴唇贴在对方额间的印记上
砚儿,快醒来罢。
夜晚是最难熬的,日落后魂核与新肉体的排斥反应异常激烈,谢爻直觉得有千万只毒蚁在血肉骨髓里噬咬,有时候痛极了,他甚至抑制不住用头去撞床板,冷汗涔涔目光都涣散了。
他努力定了定心神,想着如今夜幕降临潮汐渐起,歌川海水向来有补灵之效,或许到海水中泡泡能缓解些疼痛。
他艰难的移到海边,夜风清凉海水彻骨,他纵身一跃潜入水中,方觉疼痛稍缓,约摸半个时辰才彻底压制住,他游回岸上,在月色苍白的沙滩上拖着湿漉漉的脚步。
遥遥瞧见木屋的窗户隐约透出灯火,料想是沈易送药来了,加快脚步往回赶,却猝不及防听到一声叫喊
“前辈救我!”
谢爻的心跳到嗓子眼,脑子里闪过数种可能性。
有可能朝歌岛的人发现了他们隐匿于此,也可能是砚儿那个孪生哥哥寻来了,更可能是
砚儿醒来了。
第52章不敢相认
紧张,紧张到心悸,连指尖都跟着颤抖。
有时候一瞬会被拉得无限漫长,似揉碎了这缺失的三年时光。
他撞开虚掩的门,屋中烛火闪了闪,灭了,一地清冷若水的月光。
“前……辈……!”
沈易被无形的手扼住咽喉悬空摁在墙上,面颊因缺氧逼得通红发紫,眼角浸出泪水,声嘶力竭,向谢爻求救。
救人要紧,谢爻结起剑诀朝沈易处劈去,企图斩断灵扼,电光火石间另一道灵流向他袭来,看似毫无章法却狠厉之极!
谢爻知道要格挡,却因神魂不稳灵力不受控,担心自己回击掌握不好分寸伤了砚儿,想筑起灵障却有心无力,只得硬着头皮生生承受这毫不留情的一击。
虽然谢砚的修为恢复不到一层,但灵流撞击胸口的一霎,谢爻直觉得气血翻涌天旋地转,喉头一阵腥甜,他猛然向后退了数步才堪堪立住,将涌出的血一口口往肚里咽。
月华凝在雪白的头发上,勾勒出谢砚苍白致的侧脸,他缓缓转过身朝谢爻走来,那双狭长的眸子却暗淡无光。
四目相对,毫无波澜,谢爻的心似被人用刀子猛的一扎
砚儿的眼睛,看不见了。
一瞎一哑,对方正欲补刀,可如何是好呀……
“鬼……鬼君殿下,前辈拼了命将你从锁魂阵中救出,你怎可……恩将仇报!”得以喘息的沈易揉着酸痛的喉头,声嘶力竭朝冰冷似雪的谢砚喊道。
他分明感觉到鬼君身上凌冽的杀意,逼得人透不过气。
闻言,谢砚的身子明显顿了顿,结在手中的灵刃光芒微闪,眉头微蹙:“救我?”
他困惑了,这世




[穿书]主角忘了他是受 分卷阅读73
上已经没人愿意救他,他不信!但能从锁魂阵中全身而退,又在这座小岛上醒来,自己一个昏迷之人决无可能完成。
若对方居心不良,他早死透了。
“你……是谁?”
谢爻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为何不说话。”
砚儿,我是你九叔呀,可不能因为我说不了话就欺负我呐……
谢爻本来就神魂激荡,先前好不容易在海水中压制了些,方才却硬生生承受了谢砚的一击,此时身体里的灵流紊乱气息翻涌,神魂被玄叶冰反噬,他错觉自己随时都会被反噬之力搅碎。
他半倚在破损的木墙上,呼吸炙热粗重,鼻腔里是浓烈的血腥味,眼前景象影影绰绰模糊不清。
谢砚渐渐接近,放置于榻上的流火剑颤动不休,他越发疑惑,直到嗅到浓烈的血腥味,熟悉的,曾经嗅过无数次也尝过无数次的……
“是谁?”尾音微颤,他停在了一步之遥处,努力遏制住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却不知人最难控制的就是自己的思想,越是压制越是汹涌。
长久浓烈的绝望已然让他不敢再抱希望。
棕茶色的眸子闪了闪,谢爻猛然发力,猝不及防的向前扑去,毫不客气的倒在谢砚怀里,环抱住他的腰唇角微扬。
能这样抱你的,除了九叔我,还能有谁?
谢砚稳稳的接住了他,一双手抬起却顿在半空中,久久没下一步动作,谢爻分明能感受到他身上剧烈的颤抖,安抚似的用脸在他肩窝处蹭了蹭,却不料胸腔一阵气血翻涌,腥甜的热流直往喉头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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