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格格”有礼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白孤生
胤曾信任过太子,但是太子从不曾信任过他。
贝勒府刚经历过整顿,不多时又开始了一次,而这一次的动作并不怎么大,然而看起来更加腥风血雨,连温凉身边的朱宝和绿意也被审问过两三次。
这一遭事了,宫中也没有传出什么消息来。即便是康熙也没有任何的动作,胤从来都没有打算能够从皇阿玛那里得到什么优待,然对这样的结局仍旧有点怅然。
太子在康熙心目中,到底是不同的。
东宫。
太子醉醺醺地搂着个阴柔侍喝酒,太子妃远远地从寝宫过来,看着室内如此凌乱的模样,一口怒火生生忍在心头。
她先是让周边伺候的人全部出去,太子妃这才看着坐倒在地面的太子说道,“太子殿下,您这段时间一直喝酒,这消息都传到皇阿玛的耳朵里面去了,难道不能敛一二,您这是要惹来皇阿玛训斥吗?”
胤摸着腰间的软鞭,猝不及防便是狠狠一甩,清脆的拍击声让太子妃面露惊慌,若是现在这鞭子直接甩到她身上,这般力道都要让人重伤了。
“你给孤滚出去!!”太子摇晃着站起身来,刚才是他坐着,那力道都如此之大,如今站立的模样,让太子妃刚刚升起的怒火又全然消失。
这段时间太子越发的阴晴不定,这两天都不知道打死了几个侍从了,若不是皇阿玛一直让人掩盖着这个消息,外头的大臣早就得知这个残暴的消息。
“罢了,殿下,妾身告退。”没说完两句话,太子妃又冷着脸出来。
太子妃和太子的确有过一段时间的柔情蜜意,然而事到如今,他们两个连相敬如宾都无法做到。若不是今个早晨她额娘过来,太子妃都不想踏足太子的地盘一步。要知道现在的太子,可决计不会怜香惜玉的。
太子完全不在意,把人给赶出去后,他随手拎起一个酒坛又是往下灌酒,喝了好几大口后,他抬手又是哐当一声。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这句话真是好啊。
说得可真是太好了!
胤回想着昨日康熙遣走养心殿所有人,冲着他就是劈头盖脸的怒骂声,声声在耳,心口恨不得要把那场对话给挖出去。
那个动手的蠢货居然连尾都不会,生生让人留下了这么重要的证据!太子心头对被发现的怒火甚至压过了被责骂的难堪,只恨不得生撕了那人!
太子仰头把最后的一点酒水给喝完,抬手把酒坛子丢得远远的。
“皇阿玛、太子殿下……”胤嗤笑了声,他越来越感受到,皇阿玛和他的距离越来越远了。
……
温凉手里抱着一叠书,在致漂亮的画廊里穿梭着,裙角清扬,随着他的动作轻微摇晃着,很快就到了他想要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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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楼。
在贝勒府不知道整顿了多少遍后,这书楼终于是重新开了,温凉在书楼重开的第一天便把所有之前借出来的东西全部还回去,然后又带着他想要找的东西回到小院。
如此的行为已经重复了好几次,眼下他正是要去书楼还书借书的。
这书楼的守门老伯还是原来的人,胡华在经过了审查后,又重新回来守着,对着温凉自然是万分熟悉的,看着温凉出现,他乐呵呵地说道,“温姑娘,您又来借书啦?”
温凉淡淡地冲着老伯点点头,然后说道,“归还上次所借书籍八本,我自行归入便好。”
胡华点头,温凉的记忆上佳,比起他一个个重新对着放上去,温姑娘的速度显然是更快的。本来胡华是不敢让温凉来做这样的事情的,但是随着一次又一次温凉的拒绝,事到如今,胡华也已经习惯了。
温凉先把手里的书籍一本本归还后,又开始在书楼里漫步,试图找到他最近的某些钻研的方向,不知道这里头是否有他想要的书籍,若是没有,怕是又要出去一趟了。
在温凉仔细看书的时候,楼下又来了一个人,胡华刚一看到顿时便惊吓到了,连忙出去跪下迎接,“拜见贝勒爷。”
胤点点头,“温先生在里面?”
他是特地派人去寻,然而在温凉的小院找不到人,这才想到或许是在书楼,便直接带人过来了。
胡华毕恭毕敬地说道,“回贝勒爷,温姑娘的确在里面。”
温先生?他心里有点琢磨,这先生一贯是称呼男人的吧。而后他又恍然大悟起来,即便温姑娘是女子,然而她也的确是贝勒爷的幕僚,称呼一声先生也是理所应当的。
然而胡华却是不知道,胤可从来不曾称呼过其他人为先生,哪怕是戴铎沈竹也从未有过这样的殊荣。
胤除了上次弘晖受伤的时候过来过,这书楼其实他已经很久都没有来过了。自从他不再需要入上书房后,胤每日所读的书籍的确是比以前少了很多,不过下面的人按着他的要求,每个月都会去采买书籍,堆积至今,却也是不少了。
温凉正站在书架前翻看着卷轴,却听到楼梯那处有动静。他阖上卷轴,回身看着上来的胤,露出淡淡的疑惑,难道今日胤不需要上朝?
他却是不知道,前几日康熙为了安抚胤,特地让他好好休息几天,等休息完了再回来,另还赏赐了大量的东西。
这频频的赏赐令人瞩目,外面的人都在传四贝勒如今备受万岁爷宠爱。
然胤却是最为清楚康熙这样的意思。
回府休息的确是为了他好,然而某种程度上,也是在敲打胤,让胤好好冷静几天。
若是胤真的知道了原因,这几日就是他冷静安抚的时间;若是胤什么都不知道,那么这便是康熙对他的钟爱了。
然这份钟爱,真是太浅薄了。
“贝勒爷怎的过来的,难道今日朝堂上出了问题?”温凉疑惑地问道。
胤走到温凉对面的书架面前,“当然不是。温先生,我把外面的店铺全部交给你,按理说,这外面的消息你自然应该是清楚的才对。”
“不在分内的事情,自然是不该过度关注,若是某时时刻刻都把握着朝堂的方向,爷就需要怀疑某了。”温凉取着本书,又一次叠到了书桌上。
“先生过虑了。”胤在温凉的对面坐下,看着温凉挑选书本有些许入神,他忽而开口说道,“先生入我门下已有四年,可有什么不妥之处?”
温凉停下选书的动作,侧身看着正端坐着的胤,“没什么不妥,这样的日子很悠闲,既没有杀身之祸,也不会雨打漂浮,倒是自在。”
“看来,自在也是件好事。”胤若有所思地说道。
“这自在,不定是好事。得看是什么人。”温凉漫步而来,手中的书籍又一次叠在书堆上头,“我等不过平头百姓,安分度日便是安详好事。可若是如贝勒爷这般人物,悠闲自在却不是好事,安全徒生安逸,安逸惹来松懈,而这松懈可,可是最致命的东西。”
温凉的声音淡凉如水,寥寥数语便如同山中清泉,在躁动时倾盆而下的冰水,胤那藏在冷峻面容下的狂躁也随着温凉的话而平静下来。
“温先生可知,你这话,便容易惹来杀身之祸?”
“某既是爷之幕僚,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便是某不言不语,真到灾祸临头时,哪管曾说了什么。”温凉淡然地说道,在胤对面坐下,“既然如此,这话该说的时候,还是当说的。得死前还后悔该说的没说,藏掖着也没落得个好下场。”
“先生今日却是坦诚。”胤说道,看着温凉的目光中透着淡淡的暖意,“不过先生所言甚是,若是到了后头再后悔,却也是不行了。”
胤的话看起来轻飘飘,甚至没有多大的力度,但是落在温凉的耳中却是不同,宛若掀起了巨浪般。
胤的心境变了。温凉想道。
他并没有否定方才温凉的说法。
怎样的皇子皇孙才有可能灾祸临头?除了朝廷更替外,便只有夺嫡这一途了。
“贝勒爷特地来此,应该不只是为了说这些事情才是,是有什么事情商议吗?”温凉主动说道,若是等到胤开口,却不知道要多久了。他向来不喜欢那种等待的过程,若是能够简单,便越简单越好。
胤冷峻的面容有些缓和,他的指尖在椅子扶手轻轻敲击了片刻,随后启唇,“只是闲暇无事,想找先生说说话罢了。”
胤的心情不是很好。
从他得知太子欲谋害弘晖一事后,他便一直处在不稳定的情绪中,他毕竟年轻。
一方面证据放在面前,另一方面他从未想过太子竟是如此的心思,仅仅因为他得了父皇的些许宠爱,便直接谋害他的子嗣。
而这样的人,却是将来大清的皇帝。这让胤如何甘心?若是以前的太子也便罢了,如今的太子,若是要让胤此后一生都向着这般人卑躬屈膝,胤无论如何都无法忍受!
若争,不如彻彻底底地争下去,把太子心里暗藏的心思都坐实了!
只是有一点胤一直想不通,胤身边的人都不是蠢货,怎么可能留存有这么危险的证物在,难道其中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不过这都是后话了,眼下太子的心思已然确定,如何应对,那便是胤的事情了。
……
胤猜得不错,这里头的确有另外一番暗地里的计较。
胤对胤的确算得上亲厚了,然这番亲厚是建立在利益的基础上。
身为甫一出生便成为储君的胤来说,这皇位不过是唾手可及的东西,康熙从他幼年时便这般教导他。只需要等待,只需要忍耐,这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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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终究是他的天下。
可这份等待的时间太过漫长了。
康熙是出了名的少年皇帝,八岁继位,十六岁夺权,到如今,他登基已有三十余年,对平常的皇帝已是一生的时光,可对康熙来说,这皇位的日子还长得很。而太子已经二十多岁了,这漫长的时光蹉跎了他的壮士凌云,恨不得现下便大展宏图。
可这时光总是不到头啊!
刘三元的确是胤的人,初始只是为了在胤身边安个人,倒不是真的有什么心思要动。可随着胤的出头,太子那心中的焦躁便疯狂的生长,胤是这样,胤也这样……动手的命令下达的时候,是快刀斩乱麻的手法,因而胤根本没料到,胤的府中,可不止一个人盯上了他。
而温凉在听完了胤所说的关于弘晖一事后,也提出了这样的观点,“贝勒爷,太子殿下会派来的人必定不是愚蠢之人。刘三元能够在您的视察下仍然安稳地潜伏了好几年,证明此人心思敏锐,并没有留下破绽。而这奇特的玉瓶特征太过明显,即便刘三元可能用它来传递消息,也决计不可能在下达指令后,离开前夕还没有毁掉这个东西。毕竟这东西并没有登记造册,即便刘三元毁掉也并无大碍。某推测,当时这府中,不仅只有一股势力盯上了弘晖少爷。”
“先生的意思,是有另外的人在作怪?”胤面色冷肃,事情涉及到他的子嗣,他自然不能够安之若素。
“定是如此。如同此前某对太子爷的判断,皇上这么些年亲自调.教出来的人,若是说太子爷好大喜功或许有些许可能,然粗心大意可不是小事,某不认为被太子爷寄以厚望的刘三元会是这般粗心的人。这玉瓶,在刘三元的印象中必定是毁掉了,然为何这东西最后还是留在库房中,或许就需要问问,到底当初最接近刘三元的人,究竟是谁了。”温凉思绪敏捷地分析着。
刘三元是太子派来的人,他也自是知道自己的定位,本身都五六十岁了,做这样阴私的事情,身边必定有人手在身。这样警惕的人,能够近身的人,自然也是他能够信任的人。
可惜他这信任的人,显然没能够达到他的要求,反倒是倒打一耙,若不是如此,弘晖这件事情根本不可能出事。
“刘三元在府外有义子,不过联系不多。至于府内,唯有一个小内侍一直在伺候着他,此人名为刘贤,我来寻先生前,已经在审问中了。”胤温声说道,温凉不过单凭着他说的几句话便立刻推断出这些东西,既是出乎意料又在情理之中,他本就是如此敏捷之人,“只可惜那人是个哑巴,他的房间也没有什么要紧的东西。”
“这玉瓶既然没有登记造册,便证明除了刘三元和刘贤外,并没有其他人知道这东西。而福晋在赏赐的时候必定也不会点到这东西。那么便只有两个可能,一则是福晋身边有人误导地放入了这东西的名册,二来便是这刘贤背后站着其他人,在挑选东西的时候,特地把这东西放入了礼物堆中。”温凉说道。
若是这玉瓶一直放在库房中,就算过了十年八年都不一定有人能发现这东西。毕竟没有登记造册,而库房中又有着刘贤在。正院的库房又都是福晋在掌管着,胤基本不可能入内查看,这事若是一直这么下去,无人能够发现此事。
“只是有一点想不通,”温凉微微蹙眉,“若是刘贤装作在挑选的时候发现问题,不也能够引出此事,为何偏生要动这样的手脚,把这个玉瓶送到我这来?若是无人发现此事,岂不是走了一步臭棋?”
“爷。”
苏培盛忽而匆匆从楼下走上来,轻巧地靠近胤,在他耳边悄悄地说了些什么东西。胤的脸色微变,等到苏培盛重新又退下去后,胤无奈地摇头,“你说得不错,这刘贤,的确是其他的人所指使,只是这人还没等探查清楚,便直接咬舌自尽了。”这人不是真的哑巴,只是在装罢了。
“既然如此,为何贝勒爷不生气?”温凉直白地问道,毕竟太子这个幕后之人虽然被挖掘出来了,可是一想到身边还有另外一个虎视眈眈的人,却也不是什么好事情。
“你却是猜猜,我是怎么想的?”胤竟然还有心情说笑,要知道平素里他可不是这样的人。
“某认为,贝勒爷已经知道这人是谁了。”温凉淡声说道,完全没有被胤的话所扰,“您所需要的并不是切实的真相,而是佐证。而刚才这刘贤所说的某些话,似乎已经让您确信了这第二人究竟是谁了。”
“你说得不错。”胤淡淡地说道,“若不是这刘贤弄巧成拙,我还真不知道这人到底是谁。”
就跟温凉所说的那样,明明可以在库房的时候就直接把这件事情给揭发出来,可刘贤却偏偏要拐一道弯到温凉身上。
温凉想不出来这到底是为什么,可胤却从之前的种种证据中有了推断。
这第二人,定然是胤。
☆、第三十四章
胤不知道为何胤对温凉的看法如此重视,然从之前的主动出击到这一次特地要祸水东引,无不是在向胤证明着温凉已经在胤那里挂上号。
这不是件好事。
温凉淡声说道,“八贝勒自从白莲教那次,想必就已然盯上了某。或许是因为郡王爷手底下有他的人。”
眼下这郡王爷只有一人,胤一下便知道是如何。大哥自然是能够发现那夜的事端,毕竟太子入宫的动静不小,胤发现也实属正常。
“大哥和太子爷都没有发现你的痕迹,却独独八弟发现了。”胤慢悠悠地说道,却带着点调侃的意味。
“某以为,八贝勒的心思之深,不容小觑。若爷仔细查查,或许会有惊喜。”温凉淡淡言道,他听出了胤难得的放松,倒也不认为胤会怀疑他。
只是胤眼中仍带着几不可察的凛冽,若其中有胤插手,那事情就不如之前那般简单了。
温凉和胤之间的对话没有继续下去,再谈的话,只会涉及到某些深层的东西。眼下还不适合谈及到这些。
从书楼离开的时候,温凉手中已然抱着七八本书,这一如既往的爱书态度让胤含笑离开。
或许这书楼可以扩建一二,以温先生的速度,以后可满足不得了。
时日渐久,四贝勒府的事情也平定下来了,仿佛一切都烟消云散。等到胤重新站到朝堂上时,便真的宛如一切都正常了。
只有张起麟的屁股还能带着点痕迹,在贝勒爷盛怒之下,动手的人一点都不留情。张起麟也早就告诉过他们别留手,务必棍棍到肉。胤可不是能随意糊弄的,张起麟知道贝勒爷没把他套麻袋拉出去砍了,已是手下留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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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培盛偶尔逛去看几眼,顺带着嘲笑几声,也算是报了这孙子以往的黑手。
康熙四十年,过完年后,朝廷安然无事,这一派祥和的气息着实让人觉得舒服。就连康熙也不例外,一时之间父慈子孝,皇家间气氛喜乐融融,仿佛年前的硝烟不存在。
四月,康熙巡视永定河,胤等皇子随行,到了五月份,康熙又一次出行,随同带着的皇子不少,胤也随同出府了。
说来年前,李氏又给胤生了个儿子。胤虽然有点高兴,然而距离李氏怀孕后,他整整六七个月都不曾在内院留宿。福晋从最开始的随缘到现在偶尔的着急,已是证明这其中的不同。就连德妃都召过胤一次,旁敲侧击询问情况,却是让胤好笑了。
他的确是对男女之色淡淡,只是不曾想到,这样的事情会引来德妃的上心。
此事后言,却说秋日里,温凉在府内主子不在的时候,日子依旧悠哉,该出去的时候还是出去,只是再也不曾孤身而行,身后总是跟着人。
“格格,您总算是回来了。”
这日,温凉从院外回来,伪装还未卸下,朱宝甫一看到温凉便苦着脸色迎上门来,“格格,我等方才闯祸了。”
温凉挑眉,倒是有点好奇。
绿意和朱宝来到温凉身边这么些时日,一直都是进退得宜,从来不曾跨越温凉的底线。这闯祸……还能闯出什么样的祸事来?
朱宝知晓温凉的性格,若是直接请罪,可比事后被发现再解释来得轻松,况且温凉也不讨厌主动请罪的态度。
“发生什么事了?”
温凉往屋内走,朱宝怂怂地跟在后头,“今个是您的生辰,我等本来是打算瞒着给您准备桌菜肴。这小厨房今日得的东西不够,绿意便去了大厨房买。”
他们这小厨房一直都是由着大厨房送东西过来,有着胤的命令,从来都是新鲜蔬果无一不缺。只是这些都是家常菜,温凉的要求也一直不高。这生辰宴要弄的总是比较多的,绿意便特特去大厨房一趟。
只是这件本该普通的事情,却惹出了祸事。
这府内的大厨房负责着整个府内的吃喝,这主子和下人的自然是分开的,受重视的和不受重视的也是不同的。绿意本只是想着花银子买点东西,然而等到了才知道,这日前院有得势的公公义子,私下让大厨房办酒宴,这整个大厨房都忙得团团转,无一人理会绿意。
温凉虽然得用,但这下头的大太监才是掌管着他们生死的人。若是这大厨房的掌厨在,倒也不敢真的冷待了绿意,可如今大厨房忙得不亦乐乎,掌厨的也被拉去做活吃宴,余下的小内侍没眼力,没人顾得上绿意。
前院里头的宦官倒也不傻,一个个都猴儿,一个个都装得跟什么似的,向来是不敢在胤眼前闹事,这不是刚好赶着胤被康熙召着伴随出京,此去一个多月不曾回来。如今这前院都是几个侍老人在管,福晋半点插不进手。
这贝勒府最得用的宦官有二,一则是苏培盛,负责着内院和胤身边的诸多事宜,这次跟着出门。一则是张起麟,负责着前院防守和对外的事情。
自从张起麟被四贝勒责罚后一直不再起复,原本被他压着的几个大太监便有点起头了。只要趁着这时候把张起麟拉下马,荣华富贵不是事。今日办宴席的大太监张酒泉也是其中一个。
这样的心态也算不得大事,古往今来,哪一个出头的大太监不是这么爬上去的?
宫人间见风使舵的功夫最厉害,眼见着张起麟数月了还在病床上躺着,转眼间便有人去和张酒泉献媚,这张酒泉志得意满,便开始有几分膨胀起来。他也不傻,从不会在面上吐露些什么东西,只是私底下说说,出了我口,过后不认那种。这一次说是宴请,其实也就是简单的吃吃喝喝,张酒泉属于自掏腰包的那种,便是为了让底下的人站好队。
目前前院除了张起麟外,也没谁资历比他高,倚老卖老,张酒泉这几日过得可是痛快了。
张起麟听说了这个消息后,只是嗤笑声,然后老老实实养着他那本就好全的伤。这贝勒爷一日不想见他,他就得一日老实趴着。这张酒泉到现在还摸不清楚爷的习惯,他喜欢的,便是别人不说都会主动寻来,若是不喜欢的,便是被人千求万恳都不可能松口。
不然书楼那几大书柜是怎么无端端出现的?
张酒泉若是平日里做这样的事,贝勒爷或许会不管,可在他离府这段时日搞这些小动作,真是摸了老虎屁股绝了自个后路!
小聚后,也没人敢喝酒,连会产生异味的菜都不敢多吃,然后便回去做事了。张酒泉晃悠着回到了自个儿屋内,看着藏的酒瓶还挺馋,却也是半点不沾染,理理帽檐又出去了。
大厨房的掌厨回来后,见着绿意,把底下的侍都骂了一顿,然后小心小意地让人送东西回来,无论如何都不肯下绿意的银两。绿意是何人,临走的时候那银子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掌厨的怀里,带着身后抬东西的侍回了。
然后遇到了张酒泉。
春风得意马蹄疾,张酒泉先是到了张起麟那里把人埋汰了一顿,然后背着手回院子里做事,还没等回到他原来的地头,便撞见了绿意。
绿意见那打头来的侍衣裳不同,不愿惹事,退到一边打算让人先行离开,却未曾料到,那人却是在她眼前站住了。先前说过,张酒泉和张起麟是一挂的,向来负责着外头的事情,张起麟因为得宠在前院跑得多,知道的内详也多。他本是认识绿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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