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就吃回头草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微小的沙
小少年眼神干净,满满都是真情实意。李远行咧嘴一笑,拍他肩膀:“嗯,你心里有数就行。”赵元嵩表面不学无术,实则内心特别通透,在他一众哥们里,长得也是最好看,是他最喜欢的。
一席公子哥儿见他俩如此亲密,一阵笑闹,非把他俩说成一对。蒋正奇起哄,指着剩下几个小倌,“哥儿几个,既然李爷与赵四爷是一对了,剩下的,你们分了吧。咱们不碍他们两位爷的眼!”他的话又引来一众大笑。
小曲依依呀呀唱个不停,酒后,纨绔们更加放浪形骸,有搂着小倌要亲嘴的,有伸手在小倌身上乱摸的,还有让小倌给摸摸的。
赵元嵩在书本中看过此事,现场真人版还是头次见。禁忌感与羞耻心让他红了双颊,本知不该看,可眼睛怎么也移不开。他那黑葡萄眼珠因现场气氛,蒙上一层雾气。一旁自认“经验老练”的李远行,见到他这小模样,顿时心肝一颤,也跟着羞红了脸。暗骂这群狐朋狗友真是没节操的玩意儿,竟带坏纯洁小孩子。
就在他想带赵元嵩离开时,包间门突然被人大力推开。一脸肃杀的长乐侯,负手而立,黑沉着脸,扫视全场。一群胡闹小纨绔,被这阵势吓得“屁滚尿流”,迅速放开怀里人,马上整理身上凌乱衣衫。
侯爷爹任中领军总都统,还监管五城兵马司与宫中禁军,手握五千兵,是皇帝比较信任的权臣之一。虽没上过战场,却也亲手斩杀过犯人,板着一张脸,一身戾气十分慑人。只见他厉目扫到窝在墙角啃点心的赵元嵩,手一抬,叱道:“来人,将那不孝子给本侯拖回去!”
第3章3男神竟跑来说要娶他
侯爷抬手一指,叱道:“来人,将那不孝子给本侯拖回去!”
众小纨绔本还想躲,听侯爷大人只是来抓儿子,稍稍放下心,站在一旁嘀嘀咕咕,抿嘴偷笑。长乐侯府百年之荣,家教慎严,如今赵四爷被他爹亲自抓到逛南风馆,他们猜他回家肯定要吃顿“竹笋炒肉”。
赵元嵩被两府兵直接架起腋窝,跟在侯爷爹的坐骑后,一路“招摇过市”地回到家中。然后,就被他侯爷爹亲自提溜进书房,随意丢在地上,“你给我跪下!”
赵元嵩小心跪好,心中诧异,今日的侯爷爹好像真生气了。他缩起肩膀,习惯性展露出自己的畏惧,心里却想着,他只是个挂名嫡子,侯爷夫妇一向对他不咸不淡,在外面发怒,也不过是给别人看看,今天这是怎么了?
长乐侯赵守义见他如受惊的兔子似的,气不打一处来,咬紧后槽牙,腮帮子上的肌肉绷紧。他目光变幻莫测,最后终是按下怒火。
书房中静悄悄,赵元嵩忍不住偷瞄上位的侯爷爹一眼,顿时觉得侯爷爹的表情很新鲜,明明看上去挺生气,这会儿又莫名其妙的有缓和。
按理来说,侯爷爹与他血脉相连,他对侯爷爹应该有敬畏与孺慕之情。可事实上,他不仅不喜欢侯爷爹,还对他有些厌恶呢。这种厌恶感,在他隐隐觉得侯爷夫妇有意将自己养废后,就更加明显了。
赵守义终于将朝堂上受的气控制住,他淡淡道:“流言可畏,以长乐侯府荣誉为重,你回去禁足一月,避避流言,罚抄孝经十遍,养养性子。”
赵元嵩心道果然,又是闭门思过。也是,为了保住侯府爵位,他才被允许存在的嘛!赵元嵩垂下眼帘,缩肩起身行礼告退。他回到自己院子,叫小厮东平去找管家领纸墨,准备抄孝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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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赵元嵩被解禁,为了放风散心,他决定去西郊跑马。只有骑马迎风狂奔时,才是他最最放松的时候,急速带给他的快-感,能瞬间冲散胸中郁结。甩开小厮东平,他沿着山间蜿蜒小路向前,又一次来到西山断崖。站在这里,他可以眺望京畿西大营全貌,听着训练中的将士们喊着铿锵有力口号,也不知道男神有没有从边关回来,此时有没有和将士们一起训练。
赵元嵩五岁死了阿娘,孤身被带回侯府,一直被关在侯府后院整整三年。他过继后,第一次被东平带到大街上闲逛,不巧遇到一辆受惊的马车。为了让卖柿子的大娘有更多时间逃离,他站在摊位前,天真地以为惊马见到人会转弯。
他记得阿娘也曾在街上卖过柿子,所以看到卖柿子的大娘特别亲切。他还记得,那时他曾问过阿娘:“柿子可以甜嘴,阿娘为何不留下吃,要卖掉呀?”阿娘微笑轻抚他呆毛,“一文钱难倒英雄汉!阿娘不能给你一个好出身,只能多给你赞些傍身钱。”也许是为了那段温暖的记忆,他才义无反顾地挺身而出吧。
可是,他真高估了自己。当惊马冲过来,街上百姓尖叫四散时;当马车东倒西歪,刮翻路边摊铺时。他吓得腿脚发软,根本不敢移动半分。眼看惊马就要撞过来,他甚至都能闻到马鼻子里的草腥气,突然,腰上一紧,他被一条手臂,搂入坚硬胸膛,一个旋身,闪躲开高高抬起的马蹄。
马儿长嘶人立而起,下一瞬被冲上来的人抓住缰绳,用力控制住,街上响起百姓们的热烈掌声。
他从惊惧中回神,抬头去看救他的英雄。这男人高鼻大眼,棱角分明,紧绷着脸,让他显得格外成熟可靠。他当时大脑一片空白,只会说谢谢。男人轻轻点头,回手招呼亲随,转身消失在人群之中。
等他上了紫山书院,结识了李远行,才从他处打听到男人身份。原来他的救命恩人竟是定国公嫡次子,年轻有为的小将军风敬德。
他第一次有被人保护的感觉,男人坚硬的胸膛带给他无限安全感。也是从那时起,男人身影住进他心底,他喜欢上了他,他赵元嵩喜欢上一个男人!
也许这个秘密在他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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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积压了太久,他终是忍不住想让人知道,才在上次醉酒时大喊出来。却没想到会被人传出去,而且越传越邪乎,竟说他想纳了风敬德。
在他心里,风敬德可是位正直、侠义、疾恶如仇的大将军,怎么可能被纳……被嫁给另一个男人。变了味儿的流言,让赵元嵩一阵羞臊,如果风敬德知道了这侮辱性流言,会不会大发雷霆?唉,他是真的喜欢他,离经叛道也好,贻笑大方也罢,他无法抑制地想着他。风敬德于他来说,是憧憬,是绮梦。
赵元嵩望着山下军营,无声而笑,暗赞这里果然是个解忧圣地,吹吹小冷风,一切苦恼消失不见啦。
“听说你喜欢我?”
身后传来浑厚低沉男音,吓得赵元嵩一个激灵,猛然回头,直接对上男神黑亮幽深的眼睛。这一刻,时间仿佛停止了,世间只剩下他们两人。
直到拴在不远处的马儿叫了一声,他才回过神,反应过来男神真的站在自己面前,小少年的脸“腾”地红透了。“啊,那个……”心脏“扑通扑通”狂跳,他有些不知所措。
风敬德会来这边山崖,明显是来找自己的,他不会是听到流言,气得想揍自己一顿吧?
“小心。”男人将他拉离断崖边,“别再后退了,会掉下去的。”
赵元嵩心跳如鼓,被男人碰过的地方像被火燎过一样,他错开与男人对视的目光,轻拂开他宽大手掌,紧张地盯着自己鞋面,不敢再抬头。“对不起,风敬德,流言之事,哎呀,不是,那什么,风……”当着男神面,他不知该如何是好。无意中叫了他大名,男神会不会觉得自己没礼貌?
“别紧张。”
“啊?”赵元嵩没想到风敬德会安慰他,傻呆呆地抬头,正好对上男神直直盯着他的复杂眼神。赵元嵩被他看得心慌,说话更不利索:“我,对不起,风将军,我不应该直呼你的名字。坊间流传的那些话……”
风敬德打断他,“我只想向你确认,你是真的喜欢我么?”
“风……将军?”听他如此问,赵元嵩脑仁瞬间变成一锅粥,咕嘟咕嘟开了,热气熏得他满脸涨红,仿佛下一秒,头顶还会升起白烟。风敬德眼神认真,并不像开玩笑,赵元嵩见了,心中更加慌乱。
“你只是说说的么?”
“不是的!我喜欢你,真的喜欢你!”见风敬德质疑,赵元嵩的理智插着翅膀飞走了,他攥紧双拳,急切地,用尽全身力气大喊道。
这一喊,惊飞山林中雀鸟无数。
风敬德用黝黑眸子定定看了他好久,好像在分辨他话中真假,又好像在回忆着什么。
赵元嵩羞得不行,但他绝不能与男神审视的目光错开,为了让他相信,他只能重复道:“我说的是真的,我喜欢你的。我可以发誓!”说着说着,黑葡萄似的眼睛中泛起一波涟漪。
风敬德眸光闪了闪,轻哄道:“好,我相信你。”
赵元嵩被拉进温暖又坚硬的怀抱,这个怀抱拥得特别紧。
这是什么情况啊?赵元嵩晕乎乎。
恍惚中,他仿佛听到男人如誓言般低语:“既然如此,那你等我,一个月内,我必娶你!”
“啊?这是真的么?”幸福来得太突然,让赵元嵩乐疯了,也让他忽略了鼻尖淡淡的血腥味儿与草药味儿。
“走吧,天晚了,我送你回家。”风敬德点头,拉过想要跳起来吼三吼的小少年,目光柔和,指了指栓在旁边大树上的马,问道:“你的?”
“嗯,是呀。风,将军没骑马嘛?”他都不知自己在说什么做什么,被男神牵着手,他小心脏跳得那叫一个快,心情飞扬,走路时不自觉一蹦一跳的。
风敬德低头看他,黝黑的眸子沉沉的。赵元嵩马上不跳了,脸上发烫,开始规规矩矩走路。走到栓马处,风敬德将他举抱到马上,随口道:“叫我长缨。”
“长缨”两字是御赐,也是上一代定国公给他爱孙取的小名。赵元嵩从小道消息中得知这个名字对风敬德的意义不同,也知道被他亲自要求称呼这个名字的人,在他心中的地位是不一样的。
听他让自己唤他“长缨”,赵元嵩即紧张又兴奋,紧紧抓住马鞍,挺直腰背,深呼吸,酝酿情绪,憋了半天:“……将军。”
风敬德微挑眉毛,看了他一眼,“……随你。”
赵元嵩飞扬的两条眉毛,瞬间耷拉下来,他怎么就叫不出“长缨”这两个字呢!
风敬德迈开大长腿,同样跨坐在马上。
马匹晃了晃,赵元嵩还在懊恼着,忽感到一只大手牢牢环上他的腰,将他圈进宽厚的胸膛中。赵元嵩回神,盯着面前接过自己手中缰绳的大手,那大手手背上青筋暴突,感觉特有力量。赵元嵩舔舔干燥的唇,不自在动了动。
风敬德牵起马缰绳,低首在他耳边轻声道:“坐好,咱们走。”随后一拉马缰,马儿抬脚小跑了起来。
赵元嵩身体随着马儿颠簸,后背一下下撞进男人胸膛,男人闷哼一声,环在他腰上的手紧,将他固定住。赵元嵩有幸见识过纨绔们的现场版,风敬德压抑又低哑的闷哼,叫他浮想联翩,他刚恢复正常的脸“腾”得又红了。他整个人傻傻的,大脑空空如也,就这样被送回了家。
待风将军离开后,机灵的门房去找管家,管家又叫女仆跑趟夫人院子,将此事如此这般说了说。
不一会儿,长乐侯府后宅主院,赵嬷嬷掀帘进屋,俯身在侯夫人耳边低语。“你说什么,确定是风长缨送他回来的?”侯夫人放下手中书籍,眯了眯眼睛,轻声吩咐道:“叫人去打听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4章4小纨绔展露本性
东平跟丢主子,心中正忐忑,他比赵元嵩先回来,并不知道风敬德亲自送人回府。为了弥补过失,他不仅积极为少爷备水洗漱,还一早跑到大厨房去等头锅饭食,想让少爷吃得更丰富些。
“东平,原来你在这,大管家找你有事,你跟我来。”来人一身烟灰色小褂,是管家最信任的心腹福保。
“福保哥,有什么事啊?”
“叫你跟上,别那么多废话!”福保不满瞪了他一眼,他左找人右找人,几乎把前院转了一圈,才好不容易找到他,心里正不爽呢。
东平暗中撇撇嘴,心道:拽什么拽,不就是在侯爷书房外伺候的二等小厮么!自己要跟的是位正经少爷,绝对不会遭人白眼。可惜啦,三少爷走丢时,自己还在庄子上。如果自己再大一二岁,定能早点被管家选进侯府,如果他早点进入侯府,定会被分配在三少爷身边伺候,如果他能在三少爷身边伺候,三少爷怎么可能走丢。就凭自己这聪明劲儿,早就出人头地了,怎么可能会被人看不起!
自认为很聪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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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平,被带到中院西倒做房,进门发现等着他的不仅只有管家一人。
“你就是四少爷身边的东平?”赵嬷嬷与管家分别坐在厅中上首的方凳上。她前额一条深深抬头纹,目光如炬,眼神轻飘飘一瞟,有种让人无处遁行的错觉。
东平以为他们已知道自己跟丢少爷,没尽到贴身小厮的本分,吓得一哆嗦,马上规矩站好,轻声应诺。
“嗯,看着是个乖孩子。”赵嬷嬷扶了扶灰白鬓角,笑道:“听说,四少爷今天出去跑马,是被长缨将军送回来的?”
东平心里发苦,他还不知道长缨将军送少爷回府的事呢。
“怎么,你不知道这事?”管家见他模样有些发虚,一拍桌子,瞪眼追问。
东平一抖,直接跪了下去,“管家恕罪,嬷嬷恕罪,少爷最喜欢去西郊玩,一般不喜小的跟着。”他不敢直说自己跟丢少爷,话拐了个弯,给自己找些理由。
“这么说,四少爷与长缨将军早就认识了?”赵嬷嬷觉得这孩子虽不聪明,却也老实好拿捏,试探性问道。
东平不敢瞎说,摇摇头:“小的没见少爷与长缨将军有往来,只知少爷比较崇拜长缨将军,每次上街,最喜欢到茶楼听说书先生说长缨将军对敌故事。”风将军年轻有为,一战成名,不管是贵族家的少爷小姐,还是市井平民,对他都很崇拜,说书先生与弹小调的师傅,都喜欢以他为原形,讲英雄故事。正因为如此,东平对赵元嵩迷恋长缨将军一事,并没感到奇怪。
“四少爷常去茶楼听书?”赵嬷嬷又问。
东平点头,知无不言,“除了与御史大夫家李公子玩耍外,少爷经常去茶楼听书,如有长缨将军大战匈奴的小段子,还会多赏说书的几个钱。”
赵嬷嬷心中有了底,也猜四少爷只是崇拜风长缨,两人很可能真是碰巧遇到的。不过为了保险起见,她还是叮嘱道:“夫人心忧四少爷,叫老身过来问问。今后你要对四少爷更加上心,凡事多留心些。”
“是。”东平眼睛一亮,他听出赵嬷嬷这是要用自己呢。至于四少爷……他本就是个不受侯爷宠爱的,自己跟着他根本没有前途可言。这世上,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啊。
“咳,你不方便进后宅,今后少爷有什么需求,你可以直接禀报我。”管家突然插言,“我会另派丫环禀报给夫人知晓。”
赵嬷嬷一听他这话,轻飘飘的眼神扫了过去,唇边勾起一抹渗人的笑。
“咳咳,嬷嬷,我也是好意,他这半大小子,总出入后宅不好。”管家被她看得有点心虚。
赵嬷嬷知道他是想在夫人面前多露露脸,可他竟将主意打到自己身上,她怎么可能高兴呢。之前他一声不吭就将每月禀报少爷行踪的活儿抢了过去,她还没找他清算呢,今日又来这招……
赵嬷嬷对管家笑了笑,转头对东平吩咐道:“你先退下吧,回去好好照顾少爷。”
东平没看出上首两人之间有暗潮,他正高兴于自己被重用,打定主意回到紫竹小院,向少爷问问长缨将军具体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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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平领回晚膳,见赵元嵩还在神游,放下餐盘,走到软塌旁,抬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少爷?少爷?”
斜靠在软榻上傻乐的赵元嵩回过神,白了他一眼,笑骂:“你叫魂呢!”
东平被他表情雷到,转了转眼睛,觉得可以试探一下,便小心翼翼问道:“少爷,你这是遇到什么好事了?”
他真的遇到了好事,十四岁小少年,心情亢奋,很想与人分享。他刚想开口,驼色毡布门帘被人掀起,一位头戴粉色木槿花,耳坠银珠的少女走了进来。她身后跟着为她打帘的丫头,这丫头名为铃铛,浓眉大眼,看上去很机灵。
“听说今儿个,长缨将军亲自把你送回来的?”少女一如既往傲慢,进门开门见山,对他连个称呼都没有。她甩过来一记眼刀,施舍一般,仿佛她能看他一眼,都是他几世修来的福气。
赵元嵩愉快心情顿失,上下打量这位不请自来,上门找事的赵二小姐。
“四少爷,我们小姐问你话呢!”铃铛见他沉默,还以为他与往常一样害怕了,直接翻了个白眼,厉声替主子出头。
赵元嵩瞥了那丫头一眼,不紧不慢道:“主子们说话,做奴才的竟敢插言。二姐,你这丫头,真是越来越不懂规矩了!”
这个时代,出现很多学说流派,他们为了讨好当权者,殊途同归,无不抓着前朝某些“弊病”抨击。比如前朝允许男男、女女结婚的婚姻制度,比如前朝允许女人承爵当家作主的习俗,又比如前朝允许对外贸易,大量出售瓷器与丝绸等等。
名家贤儒们开始提倡《天道繁衍》之说,《女德内训》之道,《仕农贾奴》等级著述等等。其中《女德内训》,不仅对女子的言行有诸多限制,并要求女子应掌握某些技能,尤其是高门大户中女子,除了琴棋书画外,御下唤奴使婢也算其中一条。
这个时代,娱乐较少,一点点小事,经常被人拿出来大肆宣扬,所以对后宅妇人的约束也就越来越多。作为侯门千金,连个小丫头都管不好,这事要被传出去,赵二小姐还要如何做别人家的当家主母?
如今可不比前朝,女子的闺阁清誉很重要。
赵元嵩的讥讽如刀,狠狠扎入赵二小姐心窝,她眸中闪过厉色,用力捋了一下丝帕,眉头屈起。铃铛看小姐脸露怒色,神情一怔,转头用不可思议的目光,上下打量赵元嵩。以前的四少爷就是个懦夫,从来都不敢回嘴的!
东平也是目瞪口呆,通常少爷见到二小姐,就和老鼠见了猫一样,今日怎的跟变了个人似的?
赵元嵩知道她们都在奇怪,自己为何变得犀利而讥诮,还一下子戳中赵二小姐的痛点。可能是今日遇到风敬德,又可能是得了那样的保证,让他不想再伪装下去。
侯府二小姐赵兰芝,脸色十分难看。她双手翘着兰花指,手指缠上丝帕,迈出小半步,不让裙摆摆动幅度过大而露出脚踝。她挺胸抬头,端着侯府嫡女的范儿,出口的却是尖厉与嚣张,“谁是你二姐!别叫得这么亲热,你不过是个私生子,还真当自己飞上枝头了不成!”
赵二小姐总拿他身份说事,他早就习惯了。赵元嵩从软榻上坐直身体,盯着她坠在腮边乱晃的银珠耳环,避开她狰狞扭曲的脸,以看了自己眼疼。他漫不经心问道:“我已进了武阳赵氏族谱,官府的文牒上也改了户籍,我不称你一声‘二姐’,那要叫你什么呢?”
“你得意什么!相信我,总有一天,你会被除籍。”赵兰芝被他大胆盯着自己的目光激怒,手指死死掐着丝帕,因用力指尖都有些发白了。“你这个私生子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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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不上世子,也配不上风长缨!”
这话说的,很有问题啊!
可能是对风敬德太上心,赵元嵩的情敌探测小雷达特别灵。被除籍、当不上世子、配不上风长缨,几个短语,拼拼凑凑出一些信息。赵元嵩竟觉得她暗指自己身份不保的那日,定与风敬德产生云泥之别。再者,赵二小姐还提到相配一词,说明她定是听了外面流言,知道了自己对风敬德的心思。她这般激动,只能说明她对风敬德也同样存了某种心思。
赵元嵩将目光移回赵二小姐脸上,正恰巧捕捉到她眸中闪过的嫉妒与不甘。赵元嵩忍不住开口讥讽道:“二姐何出此言?难道是听过外面的流言了?”
“你不要脸,还怕人知道吗?今日,风长缨找你,定是对你问责吧。他品性那么高洁的人,最是看不惯你这纨绔无赖做法!”
“呵呵,二姐如此说,看来对外男了解颇深啊!”
“你!”听他又在暗讽自己不守《女德内训》之道,赵二小姐差点维持不住形象。
东平见二小姐丫环不着痕迹退到柱子边,他也慢慢跟着后退开。府里传言,二小姐脾气不好,有时会失手伤人。不管这消息真假,两位主子斗法,他们这些做下人的,还是离远一点好。不过,今日的少爷真真太出乎他意料了,每句用来反驳二小姐的话,不止点出事实,还隐含威胁,竟把二小姐气得无言以对。
少爷这么有本事,那为何以前总是唯唯诺诺的?
就在这时,敲门声响起,赵二小姐深呼吸,缓下愤怒情绪。
“哟,二小姐也在这儿啊!”随着轻佻声音,门帘掀开,一位清俊儒雅,眼带桃花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他先看看赵兰芝,眸色带着无人察觉的恨意,再望向一旁的赵元嵩,语气多了些人情味道:“没想到元嵩这里会这般热闹。”
被人打断,赵元嵩的醋意也淡下来。风敬德已对自己许了承诺,他与一内宅花痴女较什么真儿呢!他踏前两步,对来人一礼,伸手邀请对方入坐,“三叔来得正好,陪侄子喝两杯怎么样?”
庶三老爷名为赵守礼,算是个老纨绔,平日里对赵元嵩多有照顾。他至今还住在长乐侯府没搬出去单过,是因为他母亲花氏尚住在长乐侯府里。听说侯爷爹为了表自己仁慈有孝心,对外宣称要一直奉养老侯爷的妾氏花姨娘到寿终正寝,生母还在,作为儿子的庶三爷当然不会远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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