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猫屋餐厅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苏明欢
“要再来一碗吗?没问题的哦。”幸平纯从推车的底端,慢慢悠悠地捧出了……一口锅?!
一口满满都是汤咖喱的锅,就这样端端正正地摆在了月城雪兔与木之本桃矢的面前,连节目里一直循环播放的bgm都顿了一下,而弹幕则罕见地陷入了一片空白之中。
片刻之后,才有几条迷茫的弹幕孤零零地飘过去
“这……这是什么操作?”
“早餐是按锅来算的吗?真的不怕吃不完吗?”
“我觉得这锅汤咖喱剩下的部分应该是厨师跟节目组的工作人员分着吃完了吧?不管怎么说,这么多都不可能吃完啊。”
然而,月城雪兔却用实际行动告诉了他们,什么叫做化奇迹为现实,化不可能为可能。
“那我就不客气啦~”伴随着这样欢脱的声音,伴随着木之本桃矢以及周围所有人的呆视,月城雪兔重复着将自己的碗填满,吃光,填满,吃光的过程,直至整锅汤咖喱荡然无存。
为了确认这一点,摄影师还特地在锅的上空给了一个俯视视角,证明这口锅里不仅一点底都没剩下,连边上沾着的部分都被刮得干干净净了。
“6666666啊!”
“我算是服了……”
“这位小哥是叫雪兔是吗?我觉得干脆换个名字……比如……”
“楼上的,怎么不说了?继续说啊?我正拿着我三米长的狼牙棒看着你呢。”
而对决的结果,到这里已经显而易见了。
比起幸平纯的体贴入微,袁弘懿的因人而异就如无根之木,随波之萍,表面上看着像是那么回事,然而深入内里,却能察出其中的空虚。
但在品味幸平纯的料理的时候,你的眼前会自然而然浮现出那跃动着的纤细身影,你能感受到蔬菜侧面的纹理是怎样细致地洗净而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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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下,鸡肉经过多长时间的烹煮才能拥有如此独到的口感,她的关心,她的用心,所有的所有,不需赘言,只需从料理中就能体会到她所表达的一切。
所谓厨师的语言,或许就是这样子的吧。
旅途的疲惫,跋涉的辛劳,烦事的困扰,在睡梦的沉淀中落入心底的异样情绪,会在清晨睡醒的那一刻如水底的沉淀一般浮出水面,重新烦忧着你的心神,但不必忧虑,只需如此惬意而舒畅地享受一顿早餐,就能使一切重新回到原点。
而这,便是作为一日之始的早餐的意义所在。
“那么,现在开始投票,每一桌的客人请将自己准备投票的选手的名字写在纸条上,放入这箱子里。”
这本来是顾忌客人们的隐私而做出的安排,只是在这一场对决中,显得似乎不太重要。
因为最后的比分是……
“3:0!恭喜幸平纯小姐获得本场对决的胜利!”
少女面如蔷薇,带着招牌式的微笑,轻轻笑道:
“招待不周!”
“小纯又赢了啊。”坐在办公室里的切绘里奈到发来的汇报之后,想了想,将自己手边那份正看着的幸平纯的档案又改了改。
“总计七十一场食戟,胜场六十九,平局二,败场零。”
作者有话要说:招待不周!
超喜欢这句话的~
尝试写了写原创的人物与故事,因为担心大家不会喜欢而倍感压力,所以在写的时候万分犹豫……终于写完啦,感觉真是放松呢~
大阪烧(下)
“那个……客人……您的「麻辣牛蒡丝」好了,请慢用。”
从后厨走出来的小狐狸本来迈着轻快的步伐,但在靠近那桌客人的时候脚步却不自觉地放缓,他战战兢兢地将料理放在已放上好几盘的餐盘旁边,以不亚于脱口秀的速度将自己的念白说完,随后飞也似地逃离了。‘
刚走上没几步,他就听到身后那目中无人的傲慢声音:“绮礼,你居然喜欢吃这种树根一样的东西吗?真是令人意想不到的爱好啊。”
“这不是树根。”黑衣神父像是在回答祷告者的问题一般一本正经地说道,“是牛蒡。”
“有什么区别?这跟树根一模一样啊。”吉尔伽美什单手撑在桌上托着侧脸,右手漫不经心地用筷子拨弄着桌上的牛蒡丝,那与山药类似的其貌不扬的模样令他稍许皱了皱眉,语气中不由多出一些怀疑,“这玩意儿真的能吃吗?”
不论怎样看,吉尔伽美什也没能将这道料理与路边伏在地面上的树根区分开来,更没有将其吃下去的勇气,但身旁的神父却好像很喜欢似的,今天已经点了第二盘了。
“很不错,你可以尝尝看。”言峰绮礼夹起一小撮沾上鲜红油辣的牛蒡丝,再在米饭上轻轻蹭了蹭,随后包裹住洁白的米团一起往嘴里送去,在稍稍咀嚼几下以后,他的脸上浮现出足以被称为愉悦的神色。
他以前对牛蒡这种食物无法认同也无法理解,但是上次在店长推荐下点过一次之后,就慢慢迷上了这种味道,现在除了麻婆豆腐与螺蛳粉以外,这道菜算是他颇为中意的料理之一。
“我可不……”
吉尔伽美什的拒绝还未说出便被言峰绮礼堵上了:“你不是说过,要懂得一切美好之物的可贵之处吗?”
神父的言下之意溢于言表,吉尔伽美什用半信半疑的眼神看着言峰绮礼,抿了抿嘴,“没想到你的记性还挺好的,不过我可不觉得这算是什么美好之物。”
“尝尝看不就知道了?”言峰绮礼再次说道。
“好吧。”被劝说了半天的王者决定暂且采纳一下臣子的进谏,“我尝一口看看吧。”
见吉尔伽美什夹起一小口牛蒡吃了一口,又补上一团米饭,言峰绮礼顺势问道:“感觉如何?”
“真难吃。”吉尔伽美什的语气一如既往,脸上还露出嫌恶的神色。
“这样啊……”言峰绮礼的手动了动。
“哎?你把盘子端走干什么?让我再尝一口啊!”
“这样的人真的算得上是王者吗?”在旁边目睹了整个过程的小狐狸抽搐着嘴角,他以前的时候还不知道这位客人的身份,只当他是哪里来的穿金戴银的暴发户。后来他才从别的客人口中得知,那位性格恶劣,总是对旁人恶语相向的客人竟然是人类最古老史诗中的主人公英雄王吉尔伽美什。
威风凛凛、富可敌国的王者现实中居然是这样的个性……知晓这一切的小狐狸对所谓的传说与神话不可避地产生了幻灭感。
“不管怎么说,王者的话,应该更有胸怀和气度一点吧?”小狐狸站在门口这样想着,“就比如……”
“小狐中午好啊。”d伯爵笑着打着招呼。
“啊,好。”从思绪中跳出的小狐狸应答着,他刚一抬头,却呆愣了一瞬。
因为他刚刚想象中的王者,就这样出乎意料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与d伯爵一同进入猫屋的王耀逆着光伫立在微启的猫屋木门的门口,以发带轻束的黑发披落在瘦削而不显单薄的肩膀上,衣袖则被不经意间路过的清风吹起,似是九重天上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但骨子里的王者气度确是无法掩盖的,在他的周围,一切都仿佛黯然失色了。
是的,即使他不言也不语,只是默默站在那里,而且眉宇间不带任何凌厉,反而只有云淡风轻的平静,小狐狸也确信这位客人从前一定有着无比辉煌的过去。
“这里就是猫屋啊。”王耀轻轻转头在餐厅里四下看了看,“跟之前是有些不一样了。”
以前的猫屋,旧木桌老座椅,有些像是美食攻略里描述的那种朴实无华的小店,令偶然进入的他有着不小心进入到世外桃源的错觉,如今翻新一遍之后,倒是和外边的那些西餐厅没什么区别了。
不过环境固然重要,餐厅里最为紧要的还是料理的味道,不知现在料理的味道变得怎么样了呢?
“欢迎光临!”小狐狸压住心中的激动微微弯腰,“请问客人需要点餐吗?”
“当然。”
在小狐狸带着他们前去座位的时候,王耀也见到了之前d伯爵口中所说的那只祸福,那略显富态的慵懒模样,差点让他没能将其与传说中大名鼎鼎的凶兽联系到一起。
或许在对世间生灵抱有博爱之心的d伯爵眼中,因主人的意念而招致祸患福运的祸福不过是千奇百怪的异兽的一员,但在拥有数千年见闻的王耀心中,以过往的历史来计算的话,祸福却实打实地称得上是凶兽。
世间本就恶念居多,善念居少,而不期而至的好运又往往会使人趾高气昂,迷失自我,是以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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耀轻轻点头,随后又有些为难地皱眉,“只是……”
“只是什么?”
“能告诉我这道料理是如何制作的吗?我想回家的时候试一试呢。”
食谱算是一家餐厅里的立命之本,断不可能轻易地说与客人听,王耀本来已经做好了被拒绝的心理准备,却听见幸平纯笑着说道:“好啊,没问题,我这就用笔写给你。”
“?”
而在那之后,在一间布置得端庄大气的客厅内,几位少年正捧着饭碗大快朵颐着。
“这大阪烧的味道你们感觉怎么样?”王耀弯着眉眼看着他们,笑容耀眼得如同这满城灯火一样。
“很美味!”
“很不错哦!”
“好……好吃!”
“那就好。”见到他们异口同声的赞同声之后,特地买回来木鱼花与照烧酱汁的王耀脸上的喜意更甚几分,“我还担心你们吃不惯呢。”
“对了,大哥,弯弯姐什么时候回家啊?”
“嗯……”王耀沉吟片刻,忽而笑道,“快了吧。”
应该,快了吧。
他的心中,是如此期盼着。
作者有话要说:为了督促自己,启用下期预告模式吧,不然总是会想很久要写什么才好。
下期预告:《秒速五厘米》。
梦黄粱(上)
即使是漂浮于天空中的云朵,也会在不声不响中悄然坠下,但只能以秒速一厘米缓慢降落的浮,就算在视线中长久地停留也很难分辨出到底落下了多少距离。
不过只要幻化成雾,风吹雨落,那下坠的速度便会陡然增快许多,秒速三十厘米,秒速五米,时至今日,我仍然还清晰地记得这些数据的具体数字。
我还记得其他一些关于速度的事情,比如,高速公路上行车的最低速度是时速六十公里,火箭升空的速度是所谓的第一宇宙速度,也就是秒速七点九公里,只有超越这个数字,火箭才能脱离重力的桎梏飞向天际。以及,樱花飘落的速度是秒速五厘米。
对于最后一条,我的记忆尤为清晰。
因为,那是……
“听说岩舟那边还在下雪呢。”
身旁的友人如此说道,打断了我的回忆,我轻轻点了点头,却没有开口说话,只是在灯光的照耀下静静偏着头,目光始终未能脱离窗外的樱花。
尽管岩舟地区仍处于冬雪之中,但东京市区里却是晴空灿烂,薄薄的云层,甚至能透过缝隙望见蓝天短暂的影子,几片白云则晃荡着从一旁路过。但最为引人瞩目的,还是这街道边上蔚为壮观的春日盛景。
“东京的樱花可真多啊……”凡是看到这般场景的人,都一定会这样想的吧。
不论是狭窄的街巷小道,还是写字楼的间隔处,漫天的樱色映照在张开怀抱的每一扇窗户之中,即使是数十米高的建筑物也不例外。慵懒而绵长的日光,像是蜜罐里浓稠得化不开的蜂蜜一样,环绕着这绯红的云霞。每当春风拂过,枝头的细碎花瓣无拘无束地飞舞着,就像是自遥远的彼处逆行而来。
在这样的烂漫春光里,就连喧闹的鸣笛声也显得不那么恼人,一切事物都仿佛被罩上了一点粉嫩的滤镜,让人觉出几分可爱来。
“樱花果然是要这样成片地才好看。”凝视着窗外的景色,我不禁这样感慨道。
“嗯?为什么这么说?”友人舔了舔勺子上残留的提拉米苏,有些好奇地问道。
“单独一棵的话,总觉得有些难过。”我想了想之后这样说道,可其中的确切含义,就连我都没有办法准确地解释。
尽管许多年都已过去了,但我还记得明里带我去看的那棵孤零零的大樱树。那棵孤单地,决绝地伫立于田间小道上的樱花树,就像是远离了族群的飞鸟,独自外出闯荡的游子,尽管树干的颜色比我所见的所有樱树都更为浓重,花的色比我所视的所有樱花都更为明丽,但我仍然觉得,它是孤独的。
就如我一般。
友人不置可否地晃了晃头,似乎并没有把我的话放在心上,随后眼巴巴地看着我,向我问道:“你那份黑森林还吃吗?”
“你想吃就随意吧。”我笑了笑,将面前的那大半份蛋糕推了过去。
“那我可不客气了。”他擦了擦手掌。
其实这间餐厅的甜品味道还不错,至少这一块以樱桃点缀,沾染巧克力屑的蛋糕便是如此。巧克力的醇厚浓香与樱桃酒的馥郁甜香融合在一起,在丝滑奶油的甜美中附赠上一点若有若无的苦味,那是比黑森林的深处灵的咏唱更为沁人心脾的味道。
尽管是如此美味的甜品,我的心中却完全无法涌上任何的冲动与欲望,这不光是对眼前的料理,也是对人生,对生活。总是在低头前行,像磁针寻找北极一样追寻着无法得到的东西的我,感官逐步麻木,神经渐渐迟钝,至于原本鲜活的感情,也在无声无息间默然消退。
我像是失去了对世间美好事物感知与评判的能力,只是如孑虫一般不知朝夕,不知朔晦地活着。活着,活着,让悲伤逐渐累积,怀揣着记忆一直活下去,或许是我唯一能办到的事也说不定。
“药郎,这是什么啊?”我的耳边听到了少女悦耳的声音。
“是我新近得来的茶叶,店长要尝尝看吗?”
“好啊!”
这家餐厅的名字叫做「猫屋餐厅」,离我所住的地方大约相隔两个街区。之所以会与友人约在这样稍显偏僻的地方,一是因为这里的料理味道着实不错,不论是餐点还是甜品都足以称得上惊艳,让朋友们赞不绝口,二则是因为……
第二点,我也是不久前才明白的,是因为这里的店长。
她那浅栗色的头发,与明里着实有些相像。
“请问客人有什么需要的吗?”或许是我探寻的目光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少女轻轻走到我的身畔这样问道。从窗外漏进的光辉覆盖着她的半边身体,柔软的长发带着些许俏皮弯曲的弧度,发梢则闪着温润的光泽。
“唔……”我还没来得及回答,那位身着素底和服,脸上却画着奇异妆容的男子就笑着说道,“你是对这「梦黄粱」感兴趣吗?”
“梦黄粱?”因为听到陌生名词的疑惑,让我的音调不由得高了几分。
“是啊,你想尝尝看吗?”他举着手中捧着的茶杯,递到我的面前。
袅袅的茶香虽淡,却有着沁人心脾的意味,红褐清亮的茶水漾着微波,底部的茶叶则在底下浮沉着,摇摆不定。
我向来不大会饮茶,之前在公司里工作时,受身边人的影响,除了白水以外喝得最多的就是咖啡,因此对这种风雅传统的饮品不甚了解。但这杯茶水,那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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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回甘的滋味,就连我都能细细领会。
“感觉怎么样?”那被称店长称作药郎的男子又笑着问道,只是笑容似乎别有深意。
“还不错。”我低低地回答,在说话的时候却把自己都吓了一跳,因为那声音就像是浮在空无一物的虚空中一样,令我都感觉陌生。
这段故事不过是小小的插曲,与友人在猫屋的聚会结束之后,我披上外套踏上了返家的道路。樱树投下的颀长影子将地面分割成棋盘似的黑白相间的部分,路旁的月见草与花菱草也无可避地铺上了一层樱花雪,我边欣赏着这样的美景边向前走着,不知不觉就走到了铁道边上的路口。
作者有话要说:啊,本来想写完了一并发的,还差一些,那就明天继续吧……
秒速五厘米算是新海诚比较早期的作品了,好像有些人都没看过呢00
我果然是老了……
梦黄粱(下)
“嗯?好的,我待会儿就到。”
擦身而过的女子拿着手机正对电话那头说着什么,明明许多年都没见过,并且平时我都刻意地避开了关于她的消息,但不知为何,我那时有着强烈的预感,这样的预感充斥着我的脑海。
「那个人,应该是明里吧?」
毫无根据,毫无理由,我却如此地确信着,甚至连上句话中的“应该”二字都可以去掉。
「那个人就是明里!」
这句话不断在我的心中回响着。
清风吹过,青草簌簌,将我的衣袖与头发一并吹动着,连我的心也动摇了起来,我几乎能听见从身体内部快要蹦跳出来的心脏扑通直跳的声音。
我强捺住心中的悸动,转头看向她,却发现不知是巧合还是别的怎么回事,她竟然也慢慢放下手机向着我看过来,正当我凝神屏气注视着她的脸,试图将她与我记忆中那张清秀的脸重合的时候,随着鸣笛声的刺耳声响,铁道上飞驰而过的列车挡住了我的视线。
列车通过这条道的时间并不长,但已足够我刚刚雀跃的心情沉寂下来,在头脑清晰一些之后,我开始思索起这件事情的意义来。
假如,假如那个人就是明里,又能怎么样呢?难道我们还能回到过去吗?难道我们还能像从前那样吗?这么多年过去了,她恐怕都已不记得我了吧。
她已不是过去的她,我也不再是从前的自己,曾经的无话不谈,就算相见也只能打一句招呼便讪讪笑过,横亘在我面前的如冰山般广阔的悲凉现实让我慢慢清醒了过来。
“呵……”我苦笑了一声,摇了摇头,决定不等列车从视线中消失,便继续往前走去。
人们往往以为,人生的转折点发生在波澜壮阔的分界线的边上,一边如海水,一边如烈火,但我却要告诉你,不,不是这样的。
所谓的转折,往往发生在不经意的时刻,就像消失在竹叶间的朝露一样,渺小地直到你多年后才能想起。
我之所以会这样说,是因为,我原本以为平平无奇的那一天,就此成为了我人生的转折点。在那之后,我的人生平淡贫乏地足以用一段话阐释清楚。
丢弃了蜗壳的蜗牛会觉得轻松吗?我不是蜗牛,却也有着相似的境遇。就像被抽离了水分的游鱼一样,我缺乏着氧气努力生活着,不知不觉竟也慢慢习惯。
将一直以来追寻的期望藏进记忆最里层之后,剥离开一切残存的枷锁与伪装,我才发觉自己不过是时代的巨浪中席卷的一粒砂砾,浑浑噩噩,匆匆忙忙,忙碌而平淡,但浑身的棱角却在不知不觉中被磨得光。
身边的朋友都渐渐结了婚,就连那位号称非石原里美不娶的朋友都是如此,我也不能俗,年岁渐长之后,顺从着父母的意思见了一些相亲对象。
工作,家世,性格,相貌,独一无二的我们就像是市场上廉价而泛滥的商品一样,被人当做货品比较买卖着。这样说出来有些气恼,但真正面对的时候却只能心平气和地面对,等待着终究注定的到来。
后来我与父亲单位里一位同事的女儿见了寥寥几面之后就在他们的安排下订了婚,她与我出身自同一所大学,认真算起来是小我两届的学妹,只是之前从来没有见过,不过人与人的相遇本就是小概率的事件。我们就如身经百战的生意人一样心培育着我们之间的感情,打细算地约会,看电影,逛街,偶尔爬爬山看看海。我们只专注于现在与未来,对于过往的一切一概不问,而结婚的日期,就这样一天天临近了。
在结婚前一天的单身派对上,朋友举着香槟好奇问我,你爱那姑娘吗,我踟蹰了片刻,嗫嚅了半天才勉强答道:“爱吧。”
应该是,爱的吧,不然我怎么会跟她结婚呢。
我在心中试图用这样的答案说服自己。
再后来,她怀孕了,辞掉了那份写字楼里薪水菲薄的工作,专心做起了全职妈妈,生活的重担便全压在了我的身上。三十年才能还清的房贷,随着汽油涨价愈发开不起的汽车,连超市里的青菜一斤多了几毛钱,都会令我不自觉地皱起眉头。
我本来是做编程的工作,但随着年岁渐长,视力与记忆力的下降让我不得不退居到二线的管理岗位上。每天困扰我的不再是长达数千行的程序里的疏漏,而是公司里的烦文琐事。回到家中也不得安宁,孩子的吵闹,妻子的抱怨,就在这样岁月的消磨中,日子一天天过去了。
如果时间在这之前还在好整以暇地踱着步子,那么之后就像是按下了加速键一样,时间的速度在瞬间飞逝了起来。前几天还被我抱在怀里的女儿,恍惚间就上了幼儿园,身高不断往上窜的同时,我已陪着她参加完了小学的毕业典礼。
或许是到了更年期的缘故吧,妻子的脾气日益见长,往日那样温和而优雅的人,这时却变成了破口大骂的泼妇。我们常常为了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彼此争执,互相猜忌,冷战争吵,但最终,总会念及过往以及懂事的女儿而言归于好。
国中毕业后,女儿上了一所不好不坏的高中,之所以选择这所学校,升学率之类的事情倒是可以先放到一边,最重要的是离家很近。但一向乖巧的女儿却变得不听话了起来,她逃课,染发,喝酒,谈恋爱,我试图跟她谈一谈这些事情,最终却酿成了一场史无前例的争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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