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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春院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姀锡
只见那沈之聪指着道:“三伯定是待在那亭子里呢,咱们过去吧!”
一时走近,便见方才候在外头的丫头盈盈走来,压低了声音向那沈之聪行礼,沈之聪听罢,也把声音放低了几分,只问道:“三伯可是在里头歇着呢?”
那丫头恭敬的回道:“是的,三少爷,今日天气好,老爷兴致高便在这亭子里赏梅,许是累着呢,晌午起便歇下了,这会子还未曾醒呢?”
沈之聪听了,便往那亭子里望了一眼,见那丫头打量着身后的春生,便指着春生对那丫头介绍道:“她是打斗春院过来的,唤作春生!”
春生原本低着头,听到那沈之聪提及她的名讳,一时讶异,连忙抬起来看着他,却见他面露常态,一时心中狐疑,只对那丫头道:“是的,姐姐,我是从斗春院过来的,咱们主子特意吩咐我将这盆栽送到这瑞雪堂来!”
那丫头见春生跟着沈之聪一块过来,便客气道:“我省得,方才便瞧见来了一行人,妹妹是与他们一块的吧。”
春生只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是的,他们走得匆忙,便遗漏了一盆,咱们主子爷说这盆虞雪球乃是上好的花中珍品,便特意吩咐我给三老爷送来!”
那丫头见春生说话口齿伶俐,便笑着过来接过春生手中的盆栽道:“来,妹妹给我吧,我送到老爷的屋里去!”
春生只推脱道:“怎敢劳烦姐姐,我来搬着吧,姐姐只需告诉我往哪儿走便是!”
那丫头见春生口齿伶俐,又颇为识趣,一时有些好感,只道:“那妹妹跟我来,我领你过去!”顿了顿,又看向那沈之聪道:“三少爷要不也随我到屋子里坐会子吧!待老爷醒了,我便过去唤您!”
此话正合他意,沈之聪随即同意,只见此时,忽地听到从亭子里传来一个声音,问道:“可是之聪在外头?”
一时外头三人皆不由自主的往那亭子处看去。
春生听到那声音虽有些羸弱,却又犹如春风拂过般温润如玉,一时觉得余音缭绕,悠扬动听。
她忍不住倾了身子往那亭子里看去,只见那亭子里摆放着一张软榻,上面躺了一名男子,因是背对着,瞧不清具体的样子,只瞧见从软榻上散落了几缕长发下来,垂在地面。
亭台上摆放了茶壶,茶杯等一应器具,旁边置有煮茶的炉子,里边的茶水似乎快要煮开了,正咕噜咕噜的冒着声响,上空冒着一团白雾。旁边一个穿着素色锦衣的女子侍奉在侧,因是侧对着,只瞧见一张素净清秀的侧脸。
那沈之聪一时脸上扬起了笑容,直大声道:“是我,是我,三伯你醒啦!”
边说着边健步如飞的往那亭子里走去,待走到一半忽又停了下来,回头看着,示意春生等人跟上。
一时春生便抱着那盆栽跟了上去。
沈之聪人还未到亭子里,声音便早已到了,直道:“三伯今日好雅兴,又是赏梅又是吃茶,简直如神仙般的快活!”一时走近,见了旁边有一女子,便又热情的招呼道:“素衣姑姑也在呢!”
春生默默跟着进了亭子,只手里抱着那盆虞雪球,微微低着头,眼神不敢乱瞟,只静默的候在了一侧。
便听到那个被沈之聪唤作“素衣姑姑”的女子笑道:“三少爷只怕是饮不惯素衣姑姑煮的茶呢,之前不知道是谁说的,直道这劳什子东西可不是人喝的么?哪里比得过那边疆美味的羊乳啊!”
春生便听见一记温婉的女子声音,只眼尾扫了扫,见那女子约莫二十七八岁上下,一身素净打扮,衣裳简洁无甚华丽成分,便是头上也只简简单单的插着一直玉钗,玉质通透,瞧着当是贵重之物,全身上下也唯有这一件珍贵之物。在这片锦衣华服之中,倒也别有一番风姿,只唯有一处疑惑的便是,那头上梳的仿佛不是妇人鬓发。
那沈之聪见素衣姑姑取笑也不恼怒,只有些不好意思道:“我现如今觉得这茶也···挺好喝的···”
只是说着话时,语气有些别扭,眼神躲躲闪闪,视线四处往亭子里晃荡,又在春生身上停顿了片刻,便又快速的移开了。
这素衣姑姑见这沈之聪这般说,一时有些讶异,直道:“哟,这可是一件稀罕事啊!”
要知道这位可不是谦谦公子那一类别的,无事便吟诗作画,品茶悟道之人。那可是一个地地道道的野蛮人。这饮茶于他一向是牛嚼牡丹暴殄天物的啊。此番见这沈之聪语气别扭,眼神躲闪,这素衣姑姑只笑得颇有一番深意在里头,却也不点破。
那沈之聪被素衣姑姑别有意味的眼神盯得不好意思,只忽然想起了什么似地快速的转移了话题,看向一侧,直道:“三伯,五叔派人给您送了一盆花过来。”想到这里,便学着方才春生说的那般,直道:“乃是上好的花中珍品。”想了一下,又道:“唔,是一种唤作‘虞雪球’的花,好生漂亮!”
片刻,春生便听到了一个浅笑声,道:“之聪近来非但学了饮茶,连赏花也进益了不少,如此甚好!”
这声音,仿是玉石之音,丝丝入扣,让人心里无端觉得舒畅,春生只听得一愣。
片刻后便又听到那个声音笑道道:“我便看看这花中珍品值不值当!”
一时,春生愣了愣,片刻这才反应过来,便后知后觉的抱着手中的盆栽往前走了几步,直有些紧张道:“奴婢给老爷请安,这便是我们家主子爷吩咐奴婢送来的盆栽。”
说完,便微微抬头,只见那软榻上有一男子半卧在里侧,背靠着青色锦绸软枕,头发已披散下来,穿着一件青色常服,手中执有一玉色紫砂杯,姿态随性洒脱。
春生一不小心撞见那人眼里,只见那一双细眼长眉,凤目明澈,清澈淡然,又仿似一对漩涡,深不可测。
春生心底只猛地一惊,立即低下了头去。
那沈衝瑞瞧见春生也是一愣,只顿了顿,细细打量着她的眉眼,眼里渐渐地浮现一抹复杂之色。
见那素衣顺着也看了过来,便不露痕迹的收回了目光。
只浅笑着打量着那一盆盆栽,细细观赏,见那株虞雪珠不过是悄然开了几朵,白色的花瓣星星点点的点缀顶部,却有几分竞相怒放之姿,尤其是那枝干长势凌盛,颇有一番傲骨。
沈衝瑞见了点了点头道:“果然是珍品。”
那沈之聪听了面露得意,便巴巴的忘了春生一眼。
沈衝瑞说完便吩咐道:“摆到我书房的案桌上吧。”一时喜爱之情不语言表。
说完便收回了视线靠在了软榻上,那素衣姑姑见状便过来伺候,细心替那沈衝瑞抚好锦被,见他手中的茶杯空了,便又双手接过重新沏了一杯。
那原先与春生等人一同进来的丫头,便立即心明手快的上前称是,说着便给春生打了个眼色,春生复又抬头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只低着头跟着原先那丫头出了亭子。
一直走出了亭子,这春生才不由自主的呼出了一口气,脑子里却隐隐浮现方才入眼的那一幕:那一张脸,冰肌玉肤,苍白似雪,带着一丝病态,却又如此惊艳人心,那一头青丝,未绾未系披散在身后,给人一种惊心动魄的魅惑之感。
她以为这三老爷已到了不惑之年,定是位面留胡须,满目风霜之人,毕竟身居内宅,常年病魔缠身,定是位满目沧桑,历经风雪之人,却不知竟是这般的···拥有仙人之姿,对,用这“仙人”二字最是适合不过了。
春生心中一时震撼,主要是先入为主的观念已经深入脑髓,经常听得私底下众人讨论道,说这位三老爷身衰体弱,常年卧居床榻,乃手无缚鸡之力之人,她定以为是为面黄肌瘦,身体瘦削之人,此番见得,虽瞧着身体有些虚弱,面色灰白,却别有一番羸弱之美在里头,绝不像大家私底下传的那么不堪啊!
待春生走后,那沈之聪的目光一直追随着直至消失在视线中,那沈衝瑞随着沈之聪的目光看去,只瞧见一个小丫鬟的背影。





斗春院 第54章 袭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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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生随着方才那个丫头把那盆虞雪球送过去之后,便准备回了,只待快绕出梅园的时候,忽然隐隐听到一个求饶声,直道:“奴婢该死···冲撞了小姐,求求···小姐饶了奴婢吧···”
那声音有些断断续续的,一时听不大真切。
待春生往前走了几步,便在前边不远处一个拐角的梅树后,瞧见了穿着半旧浅黄色窄袄的半个丫鬟身影,那里有一条小径,隔着几株梅枝,隐隐瞧见那丫鬟似乎趴跪在了地上,正在跪地求饶。
春生的目光顺着看过去,见那丫鬟前面正立着一个穿戴绿色夹袄,外边套了件浅色比甲的女子,瞧着不过十二三岁,亦是丫鬟打扮,不过穿戴颇为精致,脖子上戴了一根金项圈,银盘脸,只嘴巴略厚,浓眉大眼,眼尾微微上扬,一副精明模样,正满脸不屑的教训着跪在地上的丫鬟,直趾高气昂道:“谁叫你走路这般不长眼,竟然敢冲撞到小姐身上,你那对眼珠子是不是长到了头顶上去了,我瞧着反正没起劳什子作用,不如给你挖了去···”
便见跪在地上的那丫头一时瑟瑟发抖,仿佛是被那话吓着了,声音里带着颤抖,简直快要哭了,直不停的磕头道:“襄妍姐姐饶命啊,奴婢不是有意的···”
许是觉得这般于事无补,便见她掉了方向,直朝着另一个方位直求饶道:“奴婢,奴婢不知小姐在此,这才不长眼的冲撞了您,还请小姐行行好绕了奴婢吧···”
随即,便听到一个略有些生嫩的声音轻声质问道:“哦?你的意思是怪我不该出现在此么?”
一时,那丫头只跪在地上,一脸无措道:“奴婢不是···奴婢绝不是这个意思···”
春生原先还在暗想,直道:那训人的丫鬟小小年纪便好生恶毒,不但言语刻薄,简直是心思毒辣,不过是不小心撞了人,竟扬言要挖了人家的眼珠子,当真是个狠毒的角色,比起原先的红裳简直是有过之而无及。
一时又见跪在地上那丫头掉了个头,后又听到有人说话,这才发现,那后面还有人。
春生抬眼望过去,只见一个十岁出头的小姑娘立在了几步之外,年纪与春生相仿,一张巴掌大的瓜子小脸,皮肤白皙,弯眉细眼,樱红小嘴,长得柔柔弱弱的,姿态却极美,像是一副随手勾勒的水墨画,色彩淡抹,却极有韵味。
又见她穿了一件白色锦绸袄裙,上边绣有梅花暗纹的花样子,下着淡蓝色皱褶裙,头上绾了一个鬓,鬓上别着一支镶嵌珍珠的翡翠玉簪子,看上去素雅讲究,不觉奢华,却绝非寻常人家的穿衣打扮,一看便知是哪个显赫人家的小姐。
又观她削肩细腰,不甚娇弱,瞧着约莫有些柔弱恹恹地,看上去简直是我见犹怜。
只见那位小姐眸眼轻抬,说话轻声细语,可眼里却待着一丝凉意,直道:“不是这个意思便好,既然犯了错便该惩罚,怎能轻易饶恕。”说着便轻轻抬了抬下巴,随口吩咐道:“按着规矩,掌嘴十个!”
一时,见那个被唤作襄妍的丫鬟恭敬的道:“是,小姐!”
说着便一手抓着那跪在地上的丫头,一手扬起了手掌便毫不留情的往那个丫头脸上招呼去。
那小丫头被打懵了,一时还未反应过来,只听见空中传来清脆地扇耳光的声响,一下,两下。
却见那个小姐淡淡的瞅着,神色平淡,仿佛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后边跟着两个随行伺候的丫鬟,一个候在身侧,一个正蹲在地上帮那位小姐清理裙摆,想来是那挨打的丫头不小心冲撞了那位小姐而落下的污秽吧。
春生只一时瞧得目瞪口呆,心道:这位小姐年纪尚且稚嫩,瞧着不过与她同样大小,又长得这般柔弱,一副拂柳之姿,却没想到竟是这样的狠绝凌厉之人,那眼神平静得不像个小孩子。
一时,春生犹在发愣,便感觉到一道视线向自己扫来,春生抬眼看去,便见那小姐正抬着眼睛静静地看着自己,顿时,她的心一紧。
春生赶忙低下了头去,只向那小姐的方位俯了俯身子,便佯装路过,只弓着身子,径自往前去。
却听到有人喊道:“站住!”
春生便立即止了步子,心底有些紧张,只停在了原地,向那小姐行了行礼。
片刻后,便听到那位小姐扬声质问道:“你是何人?”
春生只恭敬道:“回小姐的话,奴婢乃是斗春院的丫头,听咱们主子爷的吩咐给三老爷送东西过来,现下正准备回呢。”
那人听到她来自斗春院后,便顿了顿。春生感觉到那眼神在她脸上游离,似在探寻。
少顷,便听到她意味深长的问道:“你方才可是瞧见了什么不曾?”
春生连忙摇头道:“奴婢什么都未曾瞧见,奴婢刚刚才到这儿,便遇到了小姐。”
便见那人打量了她片刻,方才开口道了声“去吧”。
春生便低着头快速的离去,不敢随意张望。
一时无事。
直到这春生走出了这片梅园,这才轻轻地松了一口气,心道:这片林子看着安安静静,内里却远远不如表面看上去这般平静。春生不由想到,这里有个仙姿玉色的三老爷,有个细心周到却绾着非妇人鬓的素衣姑姑,还有一个拥有拂柳之姿却心思冷淡狠绝的稚嫩小姐,似乎并不像外人所议论的那般清净安宁呢!
春生复又回过头来看了这梅园一眼,据说这三房老爷未曾娶妻,只纳有一个姨娘,生有一女,唤作沈雅婷,乃是府里的五小姐,想来正是这位小姐没错呢。
春生瘪了瘪嘴,原来这宅门里头,并没有所谓的清净之地了。
待春生回到斗春院时忽然有种宾至如归的感觉,没想到不过是去了那瑞雪堂一趟,便感觉有些心力交瘁,只忽然觉得回到了熟悉的地界,一时觉得安心了。
春生回到自个的屋子里喝了口水,又歪在榻上歇息了下,一时那香桃进来了,猛地瞧见春生大感意外,直接冲她扑了过来,腻歪在她身旁直打趣道:“我特意到书房寻你去了,难怪方才寻不到你人,原来你躲在屋子里偷懒!”
这话原先是春生经常对香桃说的,没想到此番竟被她寻来打趣她,一时春生用手指头在香桃脑门子上点了两下,又在她脸上掐了一把,直道:“便是躲懒,你又如何?”
香桃便张牙舞爪的往春生身上扑来,直嚷嚷道:“我要去告夏铭姐姐,也让她罚你倒夜香!”
春生听了只“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伸手去挠香桃痒痒,一时,那香桃泥鳅打滚似的在床上四处乱滚,哪里还记得她躲懒这件事情。
春生与香桃玩闹了片刻,便想到那莞碧姐姐定还在书房等着呢,遂赶忙起身往书房走去,却发现那香桃直拉着她的袖子,不让她去,直道:“你不要去,爷这会子正在发火呢,好生吓人,吓得我都躲到屋子里头来呢!”
春生听了大惊,直望向香桃问道:“爷怎么忽然发火呢,你听谁说的?”
香桃直道:“我方才去寻你的时候亲眼见着的,他把桌子上的东西全都打翻了,板着一张脸仿佛要吃人似的。”说到这里似乎还有些后怕,直往后头缩了缩。
春生忍不住问道:“你可知道是因何事么?”
香桃直摇头道:“这我不晓得。”想了想,又道:“对啦,我还看到云姐姐脸上被人挠了几道血口子,好生吓人,不过云姐姐似乎不觉得疼,也没见哭,倒是她旁边的银涟姐姐哭得好生厉害···”
春生听了,一时暗道:难怪方才一路走来不见几个人影,原来是那位爷发火,顿时都躲得远远的呢。
只是,到底是因着什么事呢?那袭云姐姐素来安分守己,虽是爷的通房,但是为人和睦可亲,平易近人,从无恃宠而骄,便是对着她们这些丫鬟,也是一副笑意盈盈的样子,实是一名循规蹈矩,遵守本分的后宅女子。
那脸上竟然被扰了几道血印子,通常唯有女子才留有长指甲,而在这斗春院子里,那袭云尚且算是半个主子,寻常人谁敢去与她动手,想来定是这后院的主子呢,只除了那揽月筑的林姨娘,便唯有那凝初阁的正房太太呢?
又闻得那沈毅堂发火,看来定是那位五房太太苏氏所为呢,春生心里头这般思量。
待春生回到书房路经主屋时,便见外边一个个皆是战战兢兢的,春生往里瞄了一眼,只见那沈毅堂板着一张铁青的脸正从屋子里出来,后头杨大杨二快速的跟了上前,直道:“爷,您慢点儿···”
那沈毅堂却是充耳不闻,只摔着袖子怒气冲冲的往外走,一行人小斯颤颤巍巍的跟了过去,不一会儿便出了院子,似乎是往那凝初阁去了。
不一会儿便又见从主屋里走出来一个穿戴体面的女子,只见她穿着一件百蝶穿花素色袄子,外边套着一件青色滚边夹褂,头上插着一支玛瑙簪子,手上戴着一副赤金石榴镯子,打扮素净整洁,不算华丽,却又精心雅致。
又观她生了一张鹅蛋脸,杏眼高鼻,顾盼神飞,温柔可亲。比那苏氏,林氏渐长几岁,身姿摇曳,体态丰盈,别有风韵,完全是另外一种味道的女人。
只是此刻那素来端庄稳妥的脸上竟被滑了几道血口子,一时瞧着有些狼狈吓人,又见那袭云快速用帕子直捂着半张脸,直双眼泛红,一副任人欺凌了的可怜模样。
那旁边的银涟搀扶着直担忧道:“姑娘,爷为您请了大夫,应当马上便来了,奴婢先扶您回屋清理下。”说着便又直祈求道:“菩萨保佑,可千万别留下印子来,不然可怎生得了啊!”
那银涟扶着袭云往后院东厢房去了,一时,待转身之际,春生见那袭云脸上忽然扬起了一抹浅笑,春生愣了一下,复又看了一眼,却见那袭云已经被扶着转了身去。
春生心中一时狐疑。




斗春院 第55章 告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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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那沈毅堂怒气匆匆的来到凝初阁,院子里的人猛地瞧见沈毅堂,只一阵惊讶,又观他怒火冲天,面色不善,只吓得不敢上前,还未来得及行礼,便见他匆匆往主屋方向去了,只跟着在后头喃喃的唤了一声:“爷···”
而在屋子里,此刻那苏媚初正立在窗子前瞧着窗外,一动未动,神色有些恍惚。
思柳端着个托盘轻手轻脚的走了过来,轻声道:“小姐,您午膳原封不动地撤了下去,这会子定是饿了,奴婢特意为您备了一碗燕窝粥,您就用两口吧···”
却见那苏媚初神色恹恹地摇了摇头,不发一语。
思柳见了有些心疼,心道:自家小姐原先在苏家时是怎样一个骄傲鲜活的人物,只到了这元陵沈家后堪堪瘦了一大把,整个人都变得郁郁寡欢,又时而容易暴怒,简直是变了一个人了。
思柳暗自叹了口气,便又把燕窝给端了下去。
只一回身便见一个高大的身影踏门而入,思柳一愣,见那人目光犀利的在屋中扫视了一圈,最终将视线落在了窗子处的苏媚初身上。
思柳见那沈毅堂绷紧面容,面露凶色,便觉得来者不善,却又观他只微微半眯着眼,身上散发着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场,只觉得让人透不过气来,思柳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嘴里发干地挤出了几个字:“主···主子爷···”
那苏媚初原本背对着,听到思柳的话,一时心中泛起一片喜色,待一转身,却见那沈毅堂已来到了自己的身后,正面色发寒的盯着她瞧,一时心中发沉,满腔喜色瞬间付之东流。
苏媚初观他一副兴师问罪的派头,觉得心里发凉,面上却故作镇定的挑了挑眉道:“真是稀客啊,今日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不成,沈五爷竟然亲自光临我这个向来无人问津的凝初阁,真是有失远迎啊!”
沈毅堂却是蹦着一张黑脸,他素来一副风流不羁的模样,又长了一双招人的桃花眼,仿佛对着谁都是满露三分笑意,这样的人平日里瞧着无害,可是一旦动怒起来,便甚是吓人,只觉得威慑迫人。
沈毅堂眯着眼,声音发寒,道:“苏氏,你平日里兴风作浪便罢了,可不要把你的那些小把戏弄到爷的院子里来!”
苏媚初却抬头看着沈毅堂,似笑非笑道:“怎么,爷这是为了一个贱婢来讨伐我这个正头夫人不成?”
沈毅堂听了,面上又沉了几分,冷声道:“沈媚初,你给我听好了,在这凝初阁里头你是沈家的正房奶奶,你爱怎么折腾便怎么折腾,我懒得搭理。可只要出了这凝初阁,你便什么都不是,别说一个通房丫头,只要爷未承认,在爷眼里,你便连一个跑腿丫头都不如。是以,请收起你那些撒泼打滚,仗势欺人的做派,可别到头里子面子全丢了可就得不偿失呢!平白让人瞧着腻歪!”
苏媚初听了只浑身僵硬,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见着那张日思夜念的脸,却说出如此狠绝的话,犹不相信似的,只喃喃道:“你···你为何···为什么这样厌恶我···”
沈毅堂却是嗤笑一声,上前一步,凑过去,只贴在那苏媚初耳边一字一句道:“你自个心知肚明不是么,我原本就不乐意娶你进门,是你自个腆着脸皮非得要嫁过来,你自己的选择只得你自个受,可不要将怨气都撒在别人身上。最后再送给你一句话,你得需给爷牢牢记着:你是你,我是我,永远不要试图把你的手伸到爷的院子里,伸到爷的身上,不然我叫你知道爷的手段,明白了么?”
说完,这沈毅堂不欲多呆一刻,只甩袖子转身离去了。
那苏媚初只浑身颤抖,一时呆若木鸡,好似还未从那沈毅堂的话里反应过来,待那思柳担忧的上前唤她,只见她瞪红了双眼,站在原地嘶吼一声后,又直喃喃道:“为什么···为什么这般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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