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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春院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姀锡
苏媚初说话间,目光淡淡的在那沈毅堂的面上略过。
沈毅堂只绷着一张脸,面色隐隐有发寒的趋势。
苏媚初见状,似乎,也并不害怕,只忽而朝着身后的心柳抬了抬手,心柳立即心领神会的将茶双手奉上,苏媚初揭开茶盖,轻轻地啜了一口,润了润喉。
随即,只将茶杯一递,心柳马上接过,苏媚初这才开继续开口道着:“至于这第三桩事儿么——”
说到这里,只忽而侧眼看着春生,神色复杂的道着:“其实,我原是该早些来看你的,有些话,也原是该私下寻你说道的,只是,一时阴差阳错竟全赶在了这同一日,也罢,择日不如撞日,今日难得几位当事人都在,我也不与你绕弯子了,春生,我深只你是个可心的人儿,一连着伺候了爷这么些年,又深得爷的宠爱,想来爷也早便有这个想法,想要将你抬进府来——”
苏媚初说到这里,话微微顿了顿,随即,面上只扬起了一抹淡笑道着:“其实,这桩事儿早在三年前,我便与母亲商议过了的,母亲当时也已同意,却不想你后来···罢了罢了,以往的那些往事咱们今日便不多说了,好在,横竖现如今你又回来了,这么些年,爷也合该还给你一个名分呢——”
一时,话说到这里,目光便又是一转,只抬着眼看向上首的沈毅堂道着:“既然爷此番要纳了芙儿妹妹,而爷又欠了春生一个名分,妾身便有个提议,何不此番将芙儿表妹与咱们春生一道纳进来,届时妾身亲自摆宴风风光光的大办一场,定不会委屈了表妹与春生,迎娶双姝,既成全了母亲的夙愿,也全了爷的念想,同时于咱们沈家,倒也不失为一桩美谈,可谓是一举三得,妾身觉得此举甚好,却不知,爷觉得意下如何——”
苏媚初所说的这一番话,说得颇为认真,言语间似不像是在说笑。
春生听了,交握在腹前的双手却是一顿,随即,指骨间却是用了十足的力道,捏紧了,指骨渐渐地发白。
随即,面上的淡笑渐渐的凝固住了。
只觉得颇有些讽刺,只觉得像自己往日里常常看的话本子里的那些故事似的,故事波涛起伏,精彩绝伦,而她今日似乎成了那故事中的人似的。
屋子里的下人纷纷抬眼往春生瞧去,惊叹有之,羡慕有之,只觉得多年的媳妇熬成了婆似的。
在旁人看来,且不说她原先是奴才的身份,便是寻常大户人家,能后与现如今如日中天的沈家攀上亲事,便是抬做姨娘,亦是件攀高枝的事儿,换做是旁人,早该感恩戴德,感激涕零了吧。
然而春生——
春生只微微咬了咬唇,心中顿时一片复杂。
若是她真的想要做他的妾氏的话,许是,三年前便是了吧。
其实,自从此番与那沈毅堂重逢以后,她便知许是会有这么一天的,或许,也曾反抗过,也曾逃离过,只是,到底拗不过天意,只觉得他就是她的劫,她如何都逃脱不了似的。
他过于霸道强势,而她终是有些犹豫心软,本以为这样的话会是从他的嘴里说出来的,却不想——
当真是好一个双姝。
沈毅堂面色发青,双目浸了寒冰似的,冷冷地盯着苏媚初,嘴上只一字一句的道着:“我的事情,还轮不到旁人来指手——”
一时,话音未落,却见座下春生忽而一把从椅子上起了身,沈毅堂喉咙里说到一半的话不由止住,只忙朝着春生瞧去。
春生只朝着苏媚初福了福身子,嘴上道着:“太太,我身子一时有些不适,就不叨扰你们二位谈论家事,春生暂且先行退下了——”
一时,只从那苏媚初颔首示意了一下,便领着司竹直径往里头卧房去了。
只走了几步,复又停下了步子,忽而想起了什么似的,只突然转过身子冲着那苏媚初道着:“沈家五爷待我有恩,我陈春生伺候他是为了报恩,并不敢贪图什么名分,待他日报完恩,自是与他两不相欠,他沈家五爷爱娶谁纳谁是他的事情,与我毫不相干,只还望二位谈论家事的时候,莫要将小女子牵扯进去,春生感激不尽——”
一时,说完,头也不回的直接往里头去了。
那沈毅堂闻言,只面色阴寒的盯着春生消失的背影,一时,只听到一声清脆响声,原本握在手中的玉杯竟然被一下捏碎了。
沈毅堂大掌一挥,便将桌子上的茶具一把拂到了地面上,玉质茶杯应声而碎,而茶壶则咕隆咕隆滚落到了苏媚初的脚下。
屋子一时静得要命,个个战战兢兢的,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片刻后,苏媚初往那卧房的方向瞧了一眼,只几不可闻的叹息了一声。
半晌,亦是随着起了身,只朝着那面色阴冷之人福了福身子,嘴上淡淡的道着:“妾身要说的几桩事儿也已经说完了,或者说的有些话不合爷的意,却皆是妾身作为妻子,作为儿媳,作为沈家宗妇的本分,若是惹了爷不高兴,还望爷见谅···”
说到这里,只顿了顿,便又道着:“如此,那妾氏便告退了···”
一时,侧眼对着身后的丫鬟心柳淡淡的道着:“咱们走吧——”
临走前,抬眼淡淡的瞧了主位上的那人一眼,瞧见那双眼中的嗜血的阴霾,苏媚初面色微愣,随即,只扶着心柳的手,慢慢的出了院子。
而说上了马车后,苏媚初一直闭目养神,只是,心里头到底有些心神不宁,忽而睁开了双眼,只伸手揉了揉太阳穴。
心柳见状,忙将手中的帕子别在了腰间,去替苏媚初揉着,嘴上关心的问着:“小姐,头又开始泛疼了么···”
苏媚初面上强自扯了扯笑,伸手拍了拍心柳的手,似乎无心无力回答。
心柳手上揉着,心里头却是想着方才在静园里所发生的事儿,却想着,心里越发堵得慌。
一时,没忍住,嘴上抱怨了起来,为自家小姐叫屈,道着:“小姐,方才姑爷也太过分了,小姐您为他,为他们沈家分忧解难,事事亲力亲为、事必躬亲,付出了这么多,他却丝毫不领小姐您的意,这样便算了,凭什么还朝着您发火甩脸色,您说您今日哪一桩事儿不是为着姑爷着想,一想到这么些年他竟然这般待您——”
心柳说到此处,话语一顿,似乎都有些不忍在说下去。
然而苏媚初听了,却是神色淡然,情绪并未曾气半分波澜。
心柳瞧见了,非但不觉得放心,反倒是越发的忧心,一时,便又想起了一茬,嘴上便又道着:“还有那位春生姑娘也是的,于辈分上,您是她的长辈,于身份上,你才是沈家的正房太太,她一个连一个妾氏都算不上,凭什么在小姐您摆谱啊,小姐您都亲自开口恩准允许将她抬进府了,她理应对您感恩戴德才是,您瞧瞧,她那是什么意思,难不成真的不要名分就这般不清不白的跟着姑爷么,还说什么报不报恩的,鬼才相信了···”
苏媚初闻言,原本紧闭的双眼,一时,便又睁开了,半晌,只淡淡的道着:“或许,她根本就不想入府,若是想的话,或许···早就被抬进府了吧···”
心柳闻言有些诧异。
苏媚初却摆了摆手,随口道着:“罢了罢了,原本就不该掺和这些事的···”
她并非有意针对谁,不过是对事不对人罢了,府中下月办婚宴,势必得需要那沈毅堂回府坐镇,元陵老夫人写了信送了人过来,她势必得要代为传达。
至于关于春生——
她也并非假意挑拨,于私,她与她是亲戚关系,她理应帮衬一把,总比好过旁人。
这于公,她是正房太太,她希望家宅和谐安宁,若是将春生抬入府中,那沈毅堂往后能够回归府邸的话,又何乐而不为呢?
只是,没有想到竟然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或许也早便料到了,也不能理直气壮的说全然没有一丁点的私欲吧,或许,不过是因着生活过于乏味了,又或许是因着也有那么些好奇,又或者,终归心里头也曾有那么一丝不甘、一丝愤恨吧,谁知道呢?
不过,他们如何,那却并不是因着她的原因,终归,是他们自己的问题罢了。
心柳不过是见苏媚初过于沉闷了,怕闷坏了,闷出了心病,是以,刻意在她跟前抱怨,引得苏媚初说几句话罢了。
一时,见她无心应付,然面上却始终一派愁容,心柳想到了一茬,只试探着,小心翼翼的问着:“小姐,您···是在为三少爷的事儿忧心么?”
苏媚初闻言,半晌,轻蹙眉,只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儿。
作者有话要说: 231还在高审,不能够编辑,亲们,暂时将231正文放这里啦,等高审结束后,我在将231与232换回来!





斗春院 第233章 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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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毅堂离开后, 春生直径躺在床榻上, 只神色木然的盯着窗幔发着愣, 许久,只觉得胸口发凉, 这才反应过来,缓缓地抬手开始整理着自己身上的衣裳。
面色木然, 然而脑子里却回想着这日所发生的一切, 原本是心急火燎的从郊外往回赶, 听闻他回了, 便是连着步子都变得雀跃了。
却不想——
只忽而觉得有些讽刺似的。
脑海中一时变得有些乱糟糟的。
满脑子皆是苏媚初所说的那些话, 一时, 画面一转, 脑海中却又是浮现出那双赤红的双眼,以及自己冷言冷语的那一番说辞。
她是该淡然的,这一切,又并非是今日才知道的啊, 从一开始, 就是这样的, 不是么?
他有贤惠端庄的妻子,有才情并茂的姨娘, 还有各类或美艳或妖娆或乖顺的妾氏, 他本就是万花丛中过的风流主子,这是如何都改变不了的事实,从最开始就一直是这样的, 永远也无法抹灭的,不是么?
她清楚的知道自己的身份和处境,打从一开始,不过就是名供人玩乐宠幸的奴才罢了,便是他待她或许真的有那么几分情意,春生又不是个傻子,如何就真的瞧不出来,不过是自欺欺人不肯承认罢了。
然而,便是真的承认了,他真的待她有些情分,那又如何呢?
依旧改变不了他有妻有妾,而她必须得放下身段,认命做妾,以色侍人这样去迁就的的事实啊。
她如何敢认命,纵然她现如今拥有着这样一张绝美的皮囊,可是,在美的容颜终会有老去的一日,高宅大院,漫漫人生,枯萎的生命,又如何熬得过呢?
前有林姨娘那样的前车之鉴,后又有尹芙儿这样的例子不断地在眼前晃着,春生如何敢冒险。
或许,春生害怕的并非是被困在那高墙深宅之中望洋兴叹,苦守着一生的风险,而是,倘若有那么一天,他的情意逝去,而她却已是泥足深陷,这又该如何是好啊···
其实,有那么一瞬间,春生真的是心软了,她真的快要认命了,就在这几日,哪怕就在这一日回到静园的那一瞬间,她心中虽有些不甘,有些犹豫,但是,春生却已是预感到了,那颗原本坚定不移的心,已在日渐动摇了。
可是,在听闻他要纳妾的那一瞬间,春生的心竟一时抽疼不已,这才发现,原来,她高估了自己的忍耐能力,同时,也低估了···对他的感情。
光是听着都受不了,更何况,这一切不过才刚刚开始,便已是寸步难行,便是她妥协了,未来的路,又如何走得下去了。
没有错,谁都没有错,身为正房太太的苏媚初,她贤惠大度,非但不曾阻碍夫君纳妾,反倒是乐意亲自为丈夫广纳妾氏,经她之手打理的内宅后院,妥妥当当,从未曾有过丝毫的纰漏,她又何错之有?
而沈毅堂他又何尝不是呢?甭管于别人如何,至少于春生而言,在与她在一起之前,他的妻子妾氏便已经存在了,他年长她十余岁,他已然成家立业了,这是如何都更变不了的事实啊,更何况,他已是而立之年,然而他的膝下犹缺,便是想要纳妾生子,亦是合乎情理的事儿。
谁都没有错,纵使他对她强取豪夺,步步紧逼,或许最初会愤恨恼怒,然而,一旦人的心意发生了改变,所以的恨意便渐渐地缺失了底气。
春生并不恨他。
谁都没有错,错只错在,原本就不该存着这样的牵绊,剪不断,理还乱,不过就是一段孽缘罢了。
或许,春生应该变得淡然,信守承诺的赴满这三年的约定,其余的,本不该多想,心还得需要再坚定一些,不能轻易动摇啊···
可是,光这般想着,心为何就那般疼呢,明明一直强忍着,一切都还没有开始啊!
眼中的泪忽而不受控制的淌了下来。
春生只捂住嘴,死命咬着牙,低声呜咽着,只觉得情绪一时有些失控,只一把将被子拉扯着,将自己裹严实了,只将头悉数埋进了被子里。
却说自那沈毅堂摔门而去后,只吓得屋子外的一众丫鬟们是个个战战兢兢地,要知道,自从在这静园中伺候起,久一些的,也该有两三年了吧,然而无论是谁,还从未有人瞧见过主子这般发怒的时候。
这座府邸,只如同它的名字似的,安静,寂静,从来没有过欢声笑语,当然,也从未有过任何血雨腥风。
主子在着,有时候也如同没在似的,这里像是一座死宅,没有一丝鲜活的气息。
还是自从春生搬进了以后,这才开始渐渐热闹了,活了起来。
还是头一次瞧见那沈毅堂发怒,这才知晓竟是这般怒火滔天,那双眼,像是一道利剑,让人瞧了只觉得骇然。
然而这样的沈毅堂瞧在莞碧眼里,却觉得稀疏平常,要知道,这样的主子,才是那莞碧熟悉的主子啊。
一时,见那沈毅堂勃然大怒的摔门而去了,便是离开了,屋子个个还白着一张脸,未曾缓过神来,半晌,莞碧只咳嗽了一声,指着地面上被摔碎的碎片,对着大家伙吩咐着:“还不快些将东西收拾好了,活儿忙完了就都散了吧——”
一时,恰好那头素素将晋哥儿安顿好后,得了消息便立马赶了过来了,半路上碰到了黑着脸的沈毅堂,素素瞧了心中一紧,只心下不放心,立马赶了过来就要进屋查看。
却是被莞碧一把给拦了下来,只朝着她“嘘”了一声,道着,“莫要进去打扰了,就让你们家姑娘静一静吧——”
素素闻言,一时忍住了,却还是有些不放心,只将卧房的门悄悄地拉开了一道口子,偷偷地查看着,却是未曾瞧见自家姑娘的身影,仅仅只瞧见那床榻上的被子里鼓起了一道。
原来整个人都埋进了被子里,仔细瞧着,似乎瞧见那鼓起的一团正在细微的抖动着。
素素瞧了,忽而双眼没来由的一红,自家姑娘,那般玲珑玉质,淡然处之的一人,竟被生生逼迫至此番境地,素素心中百般心疼。
一旁的莞碧瞧着,亦是随着叹息着:“哎,这对冤家,只盼着何时能够跨过这些坎,少受些折磨才好啊···”
作者有话要说: 咦,这个虐吗?
这个是存在两人之间的最根本问题,早晚都要面对解决的····
心结解决了,后头的所有问题,才能够共同面对。
个人认为,感情的问题,不应该只由一方付出




斗春院 第234章 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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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这苏媚初进门后, 沈毅堂便觉得烦不胜烦, 平日里他逍遥惯了的。--院里的林氏清净怡人, 兰质蕙心,辞致雅赡, 每回去了让人不由得心旷神怡,心情无端变得舒适宁静。房里的通房袭云又善解人意, 通情达理, 无甚糟心事情。
便是往日在京城宅子里的, 也是个个善解人意, 虽偶有那争风吃醋, 小吵小闹的, 但偶尔如此也不失为一番情趣。
但是自打这苏媚初入门后, 整日里往那老夫人面前行词告状,又或是跑到这斗春院围追堵截,还整日里为难一众妾氏,扰得后院颇不宁静, 真是颇不消停, 惹人厌烦。
这沈毅堂不堪其扰, 眼不见为净,干脆跑到外边与一众狐朋狗友寻欢作乐整日夜不归宿, 气得那苏媚初把屋里的一应器具砸得换了一波又一波, 直浑身打颤,咬牙切齿道:“有本事你就永远别回来!”却又终是瘫痪在床上,趴在床头无意识地喃喃道:“你究竟为何这般厌恶我···”
原来这苏媚初心思单纯, 往日骄纵惯了的,偏又心高气傲,最初因着一心爱慕还会学着在那沈毅堂面前小意温存,乖巧迎合,可是在那沈毅堂毫不掩饰的憎恶眼神中终于日渐崩溃,干脆自暴自弃,恢复本性,甚至变得更加变本加厉故意与之作对,终是惹人厌恶罢了。
其实,有时候这人对人会没得缘由的滋生出爱慕,厌恶,喜欢,讨厌,或是无感之情,其实皆不过是一种很表面的感官,最为重要的也是最为让人忽略的其实不过是显而易见却终又让人轻易不易察觉的相处之道也。
很显然,现下的苏媚初并不善于此道也。
这沈毅堂在外玩乐数日,直把那沈鹤林气得雷霆大怒,直叫嚣着要派人把那不孝子给绑回来好好教训一顿,那老夫人听了便不乐意了,斜眼瞅着沈鹤林道:“您沈国公爷这般威武厉害,有本事把我这老婆子也一并给绑了吧,横竖你是瞧咱们娘俩不顺眼吧。”
沈国公被噎了一下:“你这是混淆是非,我不欲与你这般妇人争论···”
老夫人翻了个白眼直道:“反正我不管,谁要打我毅堂的主意,我便与他拼命!”又道:“他本就受了委屈,还不让人发泄下?再说了,这毅堂已经领了差事,不过几日便要去公干历练,还不让人好好松快松快几日了。”
沈国公与之争辩不过,直道:“你这简直是妇人之仁!”
又觉得有失颜面,便气得拂袖而去。
老夫人乐得于此。
后边莺儿见状直小声与那云雀咬嘴道:“自打这老夫人病好后,国公爷与老夫人两人便越发童心未泯了,整日斗嘴,好生有趣···”
那云雀听了便对莺儿挤眉弄眼,那莺儿一回头,便见那林嬷嬷正斜眼扫来,顿时被吓着了,便立即身体站得笔直,不敢再随意乱语。
话说这沈毅堂即便是回到府里,也不过是到那揽月筑坐坐,因那林月茹有孕在身,不便伺候,后来又到那袭云屋子里宿过几晚,偏偏就未曾踏入过那凝初阁一步,下边个个跟风捧高踩低,见着风向竟还是偏向那揽月筑,遂个个欲往那揽月筑凑。
反倒是那正院的凝初阁里相对冷清些,不过到底是府里的正经主子,虽皆深知那苏氏不得爷们宠爱,到底忌惮着正房太太的身份,明面丝毫不敢怠慢,最多不过私底下数落几句过过嘴瘾。要知道,在这世家大族里,正房是明媒正娶而来的,那才是正经主子,那妾氏任凭如何得宠,不过也只比奴才高一等,在主子面前永远也只得称呼一句“奴”。
偏偏有人看不到这一层面,只一位揣合逢迎,故而失了尊卑。
这几日天气变冷,已是步入了初冬,有那惧冷的早已棉衣夹袄加身了。万物开始调零,府里的柳树早已掉光了叶子,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条。倒是斗春院后边的那片竹林长盛依旧,有股宁折不弯的风骨。
不过沈家素来讲究,便是冬日里也有专人培育了许多奇花异草,或是从南北四处移植了许多适合在元陵冬日生存的植被,便是冬日也段不会让院子里失了景致的,是以在这沈府里,风景犹存,不辨春夏秋冬。
待下过一场雪后,真正的冬天才开始到来。
近来这沈毅堂倒是收起了玩世不恭的态度,整日里待在书房为公干做准备,瞧着倒是有模有样。
春生身上的伤也已经跟着好得差不多了,印子渐渐淡化,不仔细瞧是瞧不出与原先的差别的,说起这个,倒还是得亏那沈毅堂送来的那盒药膏,效果极佳,不过数日便完全治愈了。
至于怎的又与那沈毅堂扯上了关系,这话说来话长,还得从那春生告假卧病在床,便又由香桃替她喂养小花的事情说起。
乃是有一日,这沈毅堂闲来无事,无意中瞧见到廊下那香桃正在喂养他那素来喜爱的鹦鹉,可是不知为何,那鹦鹉蔫不拉几的,一副食欲不振的样子。香桃有些心焦,便围着不停地打转逗弄,偏那鹦鹉萎靡不振,一副面如死灰模样,香桃简直快要急红了双眼,急的直原地打转,直道:“小花,小花,你怎么啦,你怎么啦,你该不会快要死了吧···”
这沈毅堂凑近,见着鹦鹉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也是大为吃惊,由身后问道:“这鹦鹉怎么了,怎地变成如此模样,你喂它吃什么呢?”
这沈毅堂突然出现吓了香桃一跳,见来人是沈毅堂,便又害怕得直躲闪。
沈毅堂知晓这香桃自小害怕他,打小老鼠见了猫似的战战兢兢,遂收起身上的凌厉,语气温和道:“小香桃,莫要害怕,你与爷说说它到底是怎么呢,爷保证不罚你···”
香桃仍是有些害怕他,躲在廊下的柱子后边,只伸出半个脑袋偷瞄着,见这沈毅堂语气温和,不似以往那般吓人,遂小声唯诺道:“我···我不晓得···”
沈毅堂挑了挑眉,问道:“那之前那个喂养它的小丫鬟呢?我记得是唤作春生的那个?”
哪知这沈毅堂刚问完,便见那香桃眼圈愈加红了,只噘着嘴盯着沈毅堂,半晌,终于鼓起勇气瞪了那沈毅堂一眼,道:“都怪你···”
说完,便后怕似地一溜烟的撒腿跑了。
留下那沈毅堂独自一人立在廊下一头雾水。
这香桃素来害怕他,每次见了都是低着头或是一溜烟开跑,活见鬼了似的,这沈毅堂倒也日渐习惯,只是今日似乎有些古怪在里头,竟然还敢瞪他,这沈毅堂觉得有些新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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