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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抛弃了我却还妄想撩我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弦外听雨
豆苗儿无语,她向来棋艺不,只略懂一二罢了,十个她与十个福宝联手,怕也斗不过陆宴初。
不过气势上自不能输,见福宝神采奕奕,豆苗儿笑了笑,坐到福宝旁边,两人窃窃私语商量对策,许久,才出了一子。
陆宴初含笑不语,风淡云轻落棋。
母子俩愣住,顿时急得不行,连呼后悔。
一时之间,欢声笑语洋溢在园中。
他们难得放松惬意半刻,但邪术的阴影仍笼罩在陆宴初心尖。
得之不易的线索就这么在赵家断了,哪怕他仍觉古怪,却也不知下一步该从何查起。
两日转瞬即逝。
因慕春仍留在宫中,豆苗儿绷紧的神经暂时得到缓解。
在此期间,宁远候侯府世子贺卿之前来拜访,与人同时送来的是一堆大大小小的箱笼,全是谢礼。
知首辅夫妇二人必不愿接受,贺卿之挑拣的礼物大多是为福宝准备,譬如千金难求的名人字帖,又有各种从外族得来的稀奇致玩意儿,还有一匹娇憨可爱的极品汗血小马驹,也亏他花了不少心思,竟然打听到陆宴初确实在为福宝挑选马驹练习骑射的消息。
如此厚礼,全为了答谢当年豆苗儿的救命之恩。陆宴初想了想,站在侯府角度考虑,确实无可厚非,他们想做的是补偿,倘若不如他们所愿,怕日后也会有其他牵扯,陆宴初不愿涉及朝堂,遂让豆苗儿不必介怀,都下就是。
豆苗儿听从陆宴初建议,照单全。
在与贺卿之的言谈中,她知道他有意无意在告诉她,宁远候侯夫人与赵静书早有母女情谊,哪怕赵静书曾犯过错,可这份朝夕相处的亲情却是如何都抹不掉的。
当然,话语中对她满满都是歉意和内疚,生怕她心存芥蒂。
豆苗儿其实看得很淡,赵家的举动她自然不耻,但她没有立场多说什么,更莫说宁远候侯夫人与赵静书之间的关系了。
贺卿之却很过意不去,说他母亲本要亲自登门拜访道谢,无奈承郡王生了场大病,郡王府邸整日愁云惨雾,宁远候侯夫人心疼孩子,已于昨日清晨搬到郡王府守着承郡王去了。又说宁远候侯夫人心底对赵静书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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怨气的,可孩子毕竟无辜,加上病情严重,一时之间便顾不得再追究生气。
承郡王宗浚便是赵静书与前太子的独子。
豆苗儿礼节性地应和着,顺嘴问了句情况,看世子面色和语气,承郡王的情形竟比豆苗儿想象中还要糟糕。
她是做母亲的人,自然感同身受,对赵静书也不知不觉多了几丝怜悯。无论大人犯过多少错,这些与年幼无知的孩子又有什么联系呢?可生了病,自有大夫诊治,旁人急,也是无用。
关于赵家,关于赵静书,至此好像就告一段落了。
陆宴初与豆苗儿不得不摘除他们与邪术相关的嫌疑,情况再度恢复到一筹莫展的状态。
难道真的只能指望天道轮回吗?
豆苗儿摇摇头,她怕如道徵大师预料的那般,会有下一个受害者。
这日傍晚,道徵和尚风尘仆仆归府,外出了两天,他脸上写满凝重,俨然是掌握了什么重要线索。
迎他入厅,豆苗儿紧盯着他,等待他主动开口。
只喝了口茶水稍微润喉,道徵和尚便蹙眉问:“夫人对陈老三这人可有印象?”见她困惑,他紧跟着解释说,“看来夫人并不认识他,那泖河村是否有一人名叫陈独秀,他便是陈老三的祖父。”
“陈独秀?”默念着,豆苗儿不确定地问,“他是不是右腿有疾?”
“没错。”道徵和尚面色稍霁,很快又阴沉下去,“夫人记得吗?在泖河村时,老衲与你说过,多年前曾有三大邪术祸乱人世,夺福只是其中之一。前些日子老衲拜托旧友能人多方打听,却巧,竟找到了知晓另一邪术的后人。”来龙去脉说来委实话长,道徵和尚挑重点说,“关键此人与陈独秀曾有来往,虽他们的祖训是教导后人万万不可再做伤天害理之事,但详细术法却供奉在祠堂,想必是存了警醒后人的想法,但同时也可能是想在滔滔历史上留下一笔它曾存在过的痕迹!老衲猜测,陈老三一定是窃取了术法,所以这些年才会陆续发生这些事情。”
“所以一切都是张老三策划的?”豆苗儿迫不及待问。
“恐怕不是。”道徵和尚摇摇头,两道紧蹙的眉近乎打结,“陈家祖祖辈辈为邪术所困,只因要偿还祖上曾造下的罪孽,他们怎么还敢以身犯险?”
豆苗儿听得云里雾里,一时有些不明白。
“老衲猜测,是不是另外有一种可能,陈老三与他人结成联盟,他只提供术法,一切手段都由他人来操作,这样一来,他得到的利益一定远比自身所承受的代价要多得多。假设陈老多年前已经离开泖河村,与他人在京城为非作歹,这样不仅夫人你,还有那么多无辜姑娘遭受的无妄之灾便说得通了。”
“陈老三现在人在何处?找到他就能找到背后的主谋了是不是?”豆苗儿急道:“我们必须得立刻找到陈老三才行。”
“是这样没错,此事恐怕还得劳烦首辅大人去办。”
豆苗儿点点头,让道徵大师回房休息,急急让人去给陆宴初递口信儿。
好不容易有拨开迷雾重见天日的可能性,豆苗儿和陆宴初激动之余,又显得十分慎重。
想要在京城找人,说难则难,说易则易。京城虽是皇城,也难鱼目混杂。
唯一庆幸的是有陆宴初在,底下领命的人不敢有丝毫怠慢延误。
足足花了两日,他们才得知,陈老三已经在几天前离开,去向不明。
都说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可怎么又无路了?
一波三折的,每每有头绪却又陷入绝路,豆苗儿真的是心有不甘啊,世间那般大,找到陈老三越发渺茫了。
她紧绷着脸快步走回寝房,婢女侨香和晴媛正躬腰整理着床铺。
陆宴初跟在豆苗儿身后进屋,知她心情不佳,他扫了眼那两个忙碌的婢女,说:“你们先下去吧!”
“是。”
“等等”陆宴初突然想起来地叫住她们。
与此同时,“当啷”一声,侨香似受了惊吓,后退大步的同时身体撞上桌台,搁在上面的插花琉璃瓶登时碎了满地。
几枝半蔫的花夹杂在碎片内,水渍在地板上蔓延,满是狼藉。
侨香怔怔望着,猛然跪地,认错求饶。
这番动作倒把豆苗儿和陆宴初吓了一跳,两人没有富贵之家对仆人的刻板规矩,对他们向来都是体恤有加,因此见侨香吓成这样,难震惊。
唤来其他婢子进来打扫,陆宴初看豆苗儿一眼,有些委屈:“不过是看你有些气极,想让她们给你送碗冰镇绿豆羹过来。”
豆苗儿想笑,但气氛却不适宜,侨香还跪着,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
“你起来吧!不过是个花瓶罢了!下次小心些就好。”豆苗儿皱眉,望着她突然奇道,“侨香,你一向稳重,从前也没见你这般心不在焉,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没,没有。”侨香迅速摇头,语气略带急切,“多谢夫人体恤,婢子昨夜没有睡好,所以有些恍神,惊扰了大人和夫人,婢子知错了。”
豆苗儿眉头犹豫地舒展开来,她点点头,让她下去休息,今晚不必在跟前伺候。
安抚好侨香,又清扫干净水渍碎片,豆苗儿心底的那股抑郁莫名消散不少,也不需陆宴初替她排解了。
两人共喝了小碗绿豆羹,说了些话,实在疲惫,便熄灯歇下。
第二天,豆苗儿去找道徵阖上商量对策,实际上又能有什么对策?才浮出水面的陈老三音讯全无,真真是天意弄人。
傍晚,豆苗儿无奈地陪福宝用多丸子。
这丸子是用各种食材与木薯粉混合调制,在蒸熟的南瓜芋头红薯里分别混合适量木薯粉,再取小份揉捏成小圆球,用白水煮熟,盛入琉璃碗,加入温的杏仁奶和蜂蜜调制,便成了。福宝很爱吃这个,口感软糯中透着劲头,关键是长相喜人。
福宝将小碗丸子消灭一半时,陆宴初回来了。
豆苗儿给他预留了一碗,用勺子添了勺蜜红豆,加入蜂蜜和奶,递给他时,豆苗儿发现他右手被纱布包裹着,明显是受了伤。
顺着她担忧的目光看向手背,陆宴初摇摇头,表示无碍:“今日晌午外出办事经过铜罗十字街,有百姓拦轿喊冤,护卫怕有事端,一直护在我周侧,那喊冤的老汗情绪过于激烈,手里剪刀抵着脖子,说我若不替他伸冤,便要当场自杀。”
“啊?”豆苗儿看福宝一眼,怕他年纪尚小留有阴影。
陆宴初和她想法不同,世间百态,他迟早都会知道,便没有避讳的接着说道:“场面有些失控,我上前规劝,被他不慎用剪刀在手背划了下,出了些血,不碍事。下午我调来案卷查阅,发现老汉女儿的枉死确有蹊跷,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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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儿无话可说。
她知道他没说完的大概是什么,定是又要牵扯到权贵了。
这世间处处都发生着不幸,好好活着,真的不容易呢!
豆苗儿侧身摸了摸福宝的脑袋,心底暗暗发誓,至少在她能力范围内,一定不能让福宝有任何的闪失。
第84章
陈老三行踪不定,豆苗儿托陆宴初给宫里的沈慕春捎口信儿,让她老老实实在宫中待着,顺便与小皇帝培养培养感情。
此番她若是入了小皇帝青眼,这辈子恐怕躲不开也逃不掉了!
想到这里,豆苗儿未有些伤情,慕春为人洒脱,性格不拘小节,一生长困宫中,对她不知是福大于祸,还是祸大于福。
陆宴初宽慰她:“我这些年看着皇上长大成人,深知他秉性,别看他沉稳慎重,骨子里却向往着打破桎梏,拥有比谁都更自由的灵魂。况且这两人凑到一起,不一定是慕春占下风。”末了,他说,“男女之情,哪儿有什么绝对的尊与卑,向来都是谁用情深,谁沦陷的早,才更容易伤情。”
这话说的
豆苗儿轻咳两声。
他是在对她表述衷情还是在指责她?豆苗儿蹙眉,有些些的不认同。
不能因为她最初是利用他,便对她这般误解与不信任……
好吧,豆苗儿转念又想,从前的过与错终究存在,她的确心虚,行了吗?
陆宴初进宫没多久,宫里来了旨,太后邀她去御花园赏景。
豆苗儿猜,应该是慕春?
拾打扮一番,她乘坐马车前往宫中,果不其然,太后与暮春正在亭下品茶赏花。
豆苗儿行完礼,被赐座在慕春旁侧。
三人闲谈些许,无非是京中夫人们感兴趣的话题。不知怎的,太后突然想到赵静书,虽说彼此身份略微尴尬,但前太子已经不在,她对他们孤儿寡母倒是多了几分怜悯。她知晓赵静书与豆苗儿的关系,却不知两人李代桃僵的内情,只当她们仍有姐妹之谊。
太后有一句没一句感叹着,豆苗儿便也耐心听着。
知道承郡王宗浚病得古怪蹊跷,丝毫未有转愈的迹象,她是真心为这个可怜的小孩感到担忧。
聊了小半时辰,太后知趣,只推说乏了,回寝宫歇着去了,留她们二人说说体己话。
让宫婢退得远些,沈慕春急忙追问豆苗儿有关邪术的进展。
听完这几日一波三折的转变,沈慕春大感头疼,对陈老三的逃之夭夭可惜得不得了。
豆苗儿察觉她焦躁的情绪,压低嗓音问:“慕春,你对皇上到底是怎样的想法?”
看了眼周遭,沈慕春迟疑了会儿,埋头说:“我想着,若是找着那背后作恶之人,他便再不能在我身上做手脚,我自然不用依靠皇上,我……”
“你怎样?”
手托下颔,沈慕春没好气说:“我一人一马,去边疆流浪得了!”
豆苗儿一时还真不知该说什么,她能瞧出,慕春对皇上恐怕也不是一丝好感都没,可能情未到浓时,她无法做出更多的牺牲。
感情的事情,她如何帮她拿主意?两人闲谈片刻,天色渐晚,豆苗儿在她引领下去给太后请安拜别,出了宫。
回府时,出乎意料,陆宴初竟比她早。
豆苗儿没来得及惊讶,迎上来的家婢告诉她,大人在内阁浏览卷宗时突然晕厥,马车刚载回不久,太医已诊治,说是太过疲惫的原因,无碍,好生调息便可。
急急回寝房,福宝懂事地趴在床榻照顾陆宴初,他还小,爹爹生了病自然害怕,一双眼睛胀得红红的,显然吓得掉了不少眼泪珠子。
终于等到豆苗儿回来,他委屈又害怕地喊娘,赶紧过来用小手拉着她去看爹。
安抚好福宝,豆苗儿望向昏睡的陆宴初,他眼下有两团暗青,哪怕没有意识,眉头仍保持微微簇起的样子。
这些日他确实心力交瘁,又遇上百姓拦轿喊冤,不得不抽出许多时间去查证处理,老汉一案牵扯的皆是权贵,哪怕他不提,豆苗儿也知道难办得很!
他真该好好歇息了!
豆苗儿唤人端来热水,绞了帕子给他擦脸。
问伺候在近旁的婢子:“大夫可说了什么时辰能醒?”
“回夫人,大夫说快则几个时辰,也有可能明早才醒,大夫明日天亮会过来复诊。”
点点头,豆苗儿嘱托她们去煎药,再熬点儿滋补的参汤,都小火温着,陆宴初什么时候醒,就什么时候端上来。
至于福宝,豆苗儿让人带他下去,他却不依,硬要留在这儿等爹醒来。
豆苗儿拗不过,只得颔首。
晚膳是清淡的蔬菜就白粥,豆苗儿没什么胃口,但福宝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不可马虎。
哄他喝了两小碗,许是太饱,他不停打着哈欠,显然困极。
豆苗儿知他孝顺,绝不肯轻易离开,干脆给他换上寝衣,用帕子擦洗身子后,塞进了陆宴初被窝里。
他咯吱咯吱笑着,埋在被窝里,双手亲昵地抱住陆宴初胳膊,把小嘴凑到他耳畔,轻细地喊:“爹爹,福宝陪您睡觉觉,然后我们一起醒来好不好?”
豆苗儿佯装没听见,笑着为他们盖上被子。有福宝在这里,她心情确实没那么压抑了!
父子两依偎在一起的画面十分温馨,豆苗儿最后看他们一眼,转身走到纱帘外,拿了本描红的花样打发时间。
她还不困,想着多等等,指不定陆宴初会很快苏醒。
夜色渐沉,窗外有风吹进来。
恍惚间,豆苗儿猛地惊醒,她愣愣望向黑黢黢的夜空,看了眼周围。原来不知不觉中,她竟伏在桌面睡着了!
伸手揉了揉额头,她眉头紧锁,方才她好像做了个梦,瞬间便吓醒……
她梦到的是什么?
豆苗儿绞尽脑汁,却想不起来,只知道这梦可怕得厉害,那种窒息恐怖的感受仍未消失,她此刻仍觉心有余悸,难以平复。
放松片刻,撑桌起身,豆苗儿蹑手蹑脚走到内室,掀开纱帘朝床榻望去。
陆宴初还没醒,福宝睡得沉沉的,从这个角度,只能看到他一点小脑袋靠在陆宴初身侧。
嘴角微弯,又叹了声气,豆苗儿摇摇头,退了出来。
耳房内,是侨香在轮值。
豆苗儿想喝杯热茶润润喉,不愿吵醒福宝,遂亲自进了耳房。
小炉子上的茶壶嘴冒着丝丝缕缕的白汽,水已经初沸!
侨香伏在桌子边缘,头枕在左臂,右臂搁在膝盖处,手里还握着芭蕉扇。
豆苗儿摇摇头,侨香大概和她一样,也是看着看着就打起了瞌睡。
深更半夜,倒也正常。
豆苗儿上前推推她肩膀:“侨香,醒醒,侨香……”
她睡得不大安稳,眉头拧着,




她抛弃了我却还妄想撩我 分卷阅读123
眼下两团青黑,被豆苗儿喊了几声,似受了惊,猛地睁开一双眼睛。
“夫人!”害怕惶恐地望着她,侨香下意识起身,朝她直直跪下,“砰”一声,膝盖重重砸在地面,“夫人,对不起,对不起……”
豆苗儿反被吓得有瞬间的惊慌失措,后退两步避开她,却险些撞到煮沸了水的小炉子。
“侨香,我只是想说,你若困就回去歇息,我这里不需要人伺候。”豆苗儿对她突然有些生气,家婢都有经过培训,万不可如此冒冒失失,她以前从来不犯错,最近这是怎么了?刚刚她若真不小心撞上煮沸了的水壶,后果肯定不堪设想,虽然她自己也有问题,但侨香的状态完全不对劲。
“夫人饶命,对不起夫人……”面如土色,侨香哆哆嗦嗦着,猛地给她磕头。
“停。”纵然气恼,豆苗儿也不愿看她磕得头破血流,拂袖转身,将将走了几步,豆苗儿蓦地眯起眼眸,顿下步伐,她偏头望着跪伏在地面的侨香,眸中闪过一丝质疑,遂佯装作出疾言厉色的模样,沉声问,“侨香,事到如今,你还想继续隐瞒吗?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
大惊失色,一张脸从白到红,再到毫无一丝血色的惨白,侨香抖如筛糠。
她哽咽着爬到豆苗儿身边,双手抱住她腿,仰着头,可怜的哭嚎:“夫人饶命,婢子真的没有想害首辅大人呀!婢子也是有苦衷的,夫人,婢子真的不是故意的……”
第85章
豆苗儿原先只是怀疑侨香身上发生了糟糕的事情,不曾想,她毫无依据的一番虚诈,竟诈出令人惊恐的言论。
侨香并不是新进婢女,在府邸已有些年头。为人老实本分,对主人们除了侍奉,也有一定的感情基础。
想来这段时间她也是饱受煎熬,不然怎会轻易露出端倪?
豆苗儿冷着脸继续逼问,很快摸清事情经过。
前些日,有人绑了侨香七岁幼弟,以此为威胁,让她取陆宴初几缕发丝。
侨香心知其中必有蹊跷,但幼弟在对方手里,并放话说若她胆敢泄露半分消息,弟弟便性命不保尸首无存。
一听这些话,侨香吓得六神无主,什么都答应了。
听得脚底生寒面色惨白,豆苗儿心里像被撒了雪。
从侨香反常的那天算起,已有几日光景。
如今陆宴初躺在床榻昏迷不醒,究竟是疲乏所致?还是与这几缕发丝有问题?从古至今,发丝所象征的意义就不同寻常。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除此之外,男女结发为夫妻,亦是寓意从此白首不分离。
豆苗儿本不是特别信这些虚无的人,可打从她被施了邪术开始,她的想法便一点点扭转,原来世间,真的有许多事情是无法用常理来推论解释的。
“那些人你知道身份吗?他们现在在哪里?”
上半身匍匐在地,侨香哭成了泪人,拼命摇头,哽咽说:“婢子也想从他们口中套出些讯息,可他们十分小心……”
这就是没有丝毫线索了,豆苗儿心悸得慌,没空和侨香再多说什么,匆匆走出耳房,她进寝卧看了眼陆宴初,他还没醒。怔了短短须臾,召来几个护卫留守在陆宴初身边,豆苗儿提了盏灯笼,带婢女去找道徵大师。
一路疾行,敲开院门。豆苗儿站在道徵大师卧房长廊下扬声唤他。
片刻,道徵和尚从内打开门,将她迎了进去。
“发生了什么事?”见她面色肃穆,道徵和尚急忙问。
豆苗儿紧皱着眉,将侨香的事迅速说给他听。
越听越表情沉重,道徵和尚说:“那些旁门左道,不外乎就用这些东西作祟,可依老道对‘夺福’目前的了解,除了术法之外,几缕发丝并不能施法。”又立即发问,“陆大人最近有没有受伤过?”
豆苗儿认真想了想,摇头。
“若是如此,那状况还好!这段时间陆大人身边恐怕要多加人手。”道徵和尚松了口气,“目前虽不确定到底是什么原因,可防患于未然很有必要,倘若真跟那件事儿有关,目标万一是陆大人,那么事情可能才算刚刚开始。”
“这跟他受没受伤有什么关联?”豆苗儿不解的问。
“除了发丝,邪术还需受害者的血作为媒介。”
颔首表示明白,豆苗儿愁容满面地埋下头,忽然,似想到什么,她猛地怔住,眸中露出惊恐,一张本就惨白的脸彻底变得毫无血色。
不对,陆宴初当真没受伤吗?她一时只想到他确实没遭遇什么危险,但几天前的老汉呢?他那日与她解释,说是无意中受了轻伤,如今被道徵大师一番提醒,她竟觉得这事儿背后可能值得推敲,谁知道这是意外还是刻意为之?
“道徵大师……”豆苗儿吓得眼泪猝不及防砸下来,“他手上有受伤,恐怕和侨香取走发丝相隔不过一日。”
“什么?”道徵和尚面色一变。
“我想着,中间大约有猫腻。”揉掉眼泪,豆苗儿努力控制情绪,“得立即找到老汉才行,大师,我打点好这些事之后再来找你。”
“我与你同去。”哪还有心睡眠?道徵和尚不放心地与她一同跨出门槛。
整座府邸的灯霎时全亮了起来。
豆苗儿安排信得过的心腹护卫去将老汉捆来,冷声说无论用什么手段一定要将他带回府邸,人别死就行。
护卫疾步离开,豆苗儿与道徵大师在厅房等候,时间一分一秒逝去,几个护卫已经去了有小半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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