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盼生歌

不知怎的，这个时候，笙歌突然很想哭，想放声大哭一场，可是她性子倔强的她，又怎么会轻易让自己掉眼泪。
自从母亲走后，她哭的很厉害，从那以后她便告诉自己要学会坚强的活着，无论任何时候，都不能随便哭泣。就这样过了很多年后，直到齐志昊的事上，一向不肯轻易掉眼泪的人，终是软弱了一回。没想到这一次，因为孩子和顾以，她又再一次没能控制住，又再一次向所谓的坚强低了头。
也许坐得太久了，这时，门外的脚步声忽然惊醒了，她当即愣了愣神。
很快，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笙歌下意识的从榻上起来朝门口走去，刚要伸手去开门时，手伸到了一半却又停住了。此时，她有些犹豫。
明明心里就一直期盼来着，可是人来了，自己反倒又没了勇气，甚至胆小了起来。
而屋外，顾以静静的站在院子里，望着还亮着灯的屋子，就那么静静的看着。
他以为这会笙歌应该歇息了，没想到一路过来的时候，却远远的瞧见屋里还点着灯，都这般晚了，还没有休息吗？
站了会，顾以有些不太放心，便抬脚一步步的走近。待走到门口，伸到半空中的手终是落了下来，轻轻的敲了敲门。
听到敲门声，笙歌顿时愣住，待反应过来确实是敲门声后，想也不想的开了门。
果然，她看到顾以出现在她面前，她心中又惊又喜，惊喜过后，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她看了顾以一眼，便回目光，说道:“你来了，我……我还以为你今晚不会来了。”说完，转身走到了一旁，背对着顾以，似乎有种和他在赌气的感觉。不过，说话的语气有些低沉，只要仔细听的话，不难发现。
顾以轻步走了过来，面对着她，温声问道:“都这般晚了，夫人怎么还没歇息？你身子才刚好，经不得这么折腾。”语气满是心疼。
既然知道她眼下的情况，为何还要因为齐志昊的事避着她似的。
想至此，笙歌不有些堵气，也没抬眼看他，回道:“我在等人，只是那个人迟迟没有来，我只好一直等下去。”
总算她没有白等，在她的坚持下，顾以可算是来了。
那个人可不就是说的是自己。
顾以听到她这么说，心里不了有些自责，嘴角挪动了一下，终是没有出声，而是将眼前的人紧紧搂在怀里。
彼此沉默了一会，顾以才开口解释道:“因为手头上有些事等着处理，这才过来晚了。”顿了顿，又道，“是我考虑不周，让夫人等了这么久。”
他一边自责，一边又觉得眼前的女子实在太傻，如果他今晚没有过来，是不是要等他一夜。想着她身子才刚见好，而自己这又是在做什么，实在是不该。
听他这么说，笙歌却摇头道:“你也是有事，我就是睡不着而已。”
睡不着？
顾以明明看到她眼角上泛着倦意了。
话到嘴边，不知怎的，忽然又打住了。也许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介意的，毕竟姚玲那些话说的那样斩钉截铁。
笙歌见他没再说话，眸子一转，似想到了什么，抬起头，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开口道:“是不是因为齐志昊？”
笙歌还是第一次在他面前提起这个人的名字，以往她都是避而不谈的，也许是因为她不想说起，又或者她觉得既然嫁给了顾以，那么以前的事，又何必拿来说，倒不如索性让它过去，毕竟她明白，她与齐志昊终究不过是两条平行线，没有相交的那一天。
顾以依旧没有做声，不过表情一时诧异，尤其在听到齐志昊这个名字的时候，更明显。
而顾以的沉默，更加证实了笙歌刚才的所问。
既然话都开口到这份上了，笙歌在他面前也就没什么好避讳的了，她继续说:“即使你不说，我也猜出你是因为齐志昊的事才刻意避着我，对不对？”
就好比一旦拉开了弓，便没有回箭的道理，笙歌亦是如此，既然她明白问题的根源，那么她就更有理由说清楚了，虽然她一向不喜欢多做解释，也不明白自己今日主动开口与顾以说这事，或者这大概便是所谓的在乎吧。
她明白，即便彼此信任和包容，可有些事，若是不说清楚，时间久了，会出问题的。
就好比她和齐志昊之间，想必以顾以的聪明，应该早就看出来点什么吧，而他却一直没有开口问自己，这一点倒是让她欣慰。眼前这个男子给她了最起码的尊重和理解。
第五百五十四章下跪
翌日，拾锦早早便起来了，心下不放下自家姑娘，便准备去看看。
拾锦正要下床时，这时睡的正香的素织忽然醒了。
素织揉了揉睡的迷糊糊的眼睛，朝拾锦问道:“拾锦，这天还早着呢，你这么就起来了？”
拾锦已经尽量很小心了，没想到还是把素织这丫头给吵醒了，略带歉意的说道:“是不是我把你吵醒了？”
素织摇了摇头，一副没事的样子。
拾锦这才说道:“大小姐昨个不太对劲，我有些不大放心，想过去看看。”
说罢，起身就要走，素织忙拉住她道:“怪不得你昨晚总是睡不大踏实，原来是心念大小姐来着，要不我陪你一块去瞧瞧，外面天还没全亮呢。”
拾锦是自然知道的，她说:“你先睡会，我自个先去看看，万一是我多虑了呢，有什么事我再叫你。”
拾锦明白往常这个点，素织睡的正香的时候，眼下已然是扰了她的清梦，再让她陪自己一块，着实有些过意不去，况且，要是自己多想了，就更有些过意不去了。
见拾锦这般说了，睡意还未褪去的素织便重新睡下了。
经过昨晚的长谈，笙歌和顾以的之间的心结算是解开了，拾锦过去的时候，正巧这个时候顾以从屋里出来。
拾锦一时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男子，等反应过来后，忙行礼道:“见过姑爷。”
拾锦明明记得，昨晚她走的时候姑爷都没有过来，那么眼前的人是何时来的。碍于主仆间的原因，拾锦自然是不能直接去问对方的。
她朝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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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了探头，随后低声问道:“大小姐她……”
顾以随手将门轻轻关上，然后对她说道:“笙歌这会才睡下不久，先不要进去了，得吵醒了她。”
拾锦点点头，放缓了声音回道:“是，姑爷，奴婢本来是不放心便过来看看，既然小姐已经睡下了，奴婢就不进去了。”
顾以嗯了一声:“夫人要是醒了，问起我的话，就说我有事先走了，晚点再过来看她。”
拾锦应发了一声，抬头间，顾以已提步而去了。
眼看天就要亮了，拾锦并没有走，而是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等着，万一大小姐醒来了，她也好进屋去服侍着。
大概是昨晚睡的晚了，笙歌这一觉难睡的有些久。等她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
她看了看屋子四周，有一瞬的失望，抬眸间，正好拾锦推门进来，于是她对进来的拾锦问道:“你有没有看到大少爷，可知他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拾锦点点头恭声回道:“回大小姐，天还没亮的时候就走了，怕扰了小姐你休息，奴婢便在屋外一直侯着。”
闻言，笙歌眸光闪了一下，既而喃喃低道:“天不亮就走了？”
那不就是都没怎么好好休息了。
拾锦走近了些，说道:“可能是有什么事忙吧，小姐你别多想，依奴婢看，姑爷他心里惦念的人一直都是你，不然大晚上也不会过来的，临走之前，还特地吩咐奴婢好生照顾着。”
笙歌听了，心上一股暖流缓缓划过，昨晚的一番长谈，总算是解开了彼此之间的心结，这也是她所期盼的。
她看了看拾锦，微微一笑，说:“睡了这么久，也该起来了，替我梳洗吧。”
拾锦应了一声，伺候她梳洗更衣。
在屋里待了许多日子，拾锦想让笙歌出去走走，透透气，况且今日天气看上去也是不错的。
这样想着，拾锦便出声道:“小姐你看今个天气不错，要不奴婢陪你出去走走，老待在屋子里也不好。”
笙歌抬头看了看屋外，天气确实甚好，想着这丫头也是一番好心于是点头道:“也好，你陪我出去走走。”
拾锦一听，脸上一喜，连忙应答了一声，伺候完笙歌用了早膳，便扶着她出了屋。
连着好些天没见日头了，站在院子里，大概是阳光照的太刺眼，笙歌用手挡在了眼前。
拾锦正要陪她出翰宣院时，几人的说话声传入了耳中，好像有素织。
笙歌看了一眼拾锦，拾锦立马会意，说道:“大小姐稍等，奴婢过去看看是怎么一回事。”
说完，拾锦便去了。
没过多久，拾锦回来了，脸色看上去不太好看。
不等拾锦回话，笙歌便问道:“发生了何事？都有哪些人？”
大概是她这翰宣院一向安静，突然有喧闹声，不太习惯吧。
拾锦恭声回禀道:“回大小姐，是姚家的人，说要见小姐您，素织不想他们打扰了您的清净，便将人拦在了外面，谁知他们却无论如何也要见您，还……”说到这里，拾锦停了下来。
笙歌微皱着眉，道:“还什么？你把话说完。”
拾锦可不是个说话婆婆妈妈的人，笙歌有种不好的预感。
拾锦这才继续说:“姚家老爷和夫人还跪在了外面，说不见到小姐您就不走了，素织当下没了法子，奴婢想来想去还是大小姐您一声。”
姚家和顾家怎么说都是亲家，如今姚家的长辈却给她这个晚辈下跪，这事要是传了出去，影响始终不太好。
笙歌心里也清楚，对方这么做，无非是为了他们那个宝贝女儿。
沉吟了片刻，笙歌叹了口气，才道:“既然人家都做到了这地步，我若是闭门不见，总归不太好，他日这事要是传了出去，难落忍口舌，罢了，你随我去看看吧。”
拾锦犹豫道:“可是小姐……”
笙歌心知拾锦要说什么，打断道:“没什么可是的。”
笙歌没有想到姚家的人会过来找她，姚玲害了她的孩子，按理说对方应该无颜面见自己才是。转念一想，为了姚玲的话，也就不足为奇了。
顾以那边态度坚决，若不是没了法子，只怕姚家的人是不会找上自己的。
只是面对自己仇人的父母，笙歌也不知道自己接下来会说些什么，做出什么来，毕竟她刚失去了孩子，还没从伤痛中彻底好起来。
“不管他们今日过来是出于什么目的，且去看看再说吧。”笙歌说道。
第五百五十五章求情
笙歌到了的时候，姚家长辈正长跪于地，素织正试图拉他们起来。
“你们别这样，快起来，我家小姐不会见你们的，还是回去吧。”素织说道。
连素织这丫头也知道影响不好，故才试图劝说对方起来。
笙歌平复了一下情绪，缓缓朝对方走了过去。
听到脚步声，素织忙回头看向笙歌，行礼道:“大小姐。”
闻声，姚家老爷和夫人不约而同的抬头看向笙歌。
两个人加起来的岁数大她好几轮，笙歌走上前去扶他们起来:“你们这是折煞了笙歌，使不得，快快请起。”
笙歌心想，若是她的父母给人这样跪着，她一定会狠狠抽自己耳光。
笙歌拉了几次，对方却丝毫没有要起来的意思，姚夫人更是在她面前哭了起来，她拉着笙歌的手，哭诉道:“少夫人，姚玲做出了这样的事，我们身为她的父母亲本来是无颜面来见你的，也明白这个时候不该上门找你，只是我们实在是没法子了，大少爷那边是铁了心要追究，顾大将军和将军夫人也态度明确，眼下，我们也只能来求你了。求你行行好，原谅姚玲这一回吧，姚家就这么一个孩子，她可不能出事。不然，让我们可怎么活。”
姚夫人说的十分伤心，笙歌听着，难有些动容。
虽说姚玲害了她的孩子，但与她的父母无关，是非黑白，她还是分的清楚的。
她说:“这件事终究是她做错了，如果她没有起了歹念害我，也不会落到今日地步，说到底，还是她做错事在先，我的孩子也是因为她才没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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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孩子，笙歌的心再一次痛了起来。
姚夫人听了，随即解释说:“少夫人明鉴，这件事也不是姚玲一个人的错，倘若她不是听信了少夫人妹妹的话，也不会做了这糊涂的事来，望少夫人念她年轻不懂事的份上，就轻饶了她这一回，回去之后我们一定会严加管教，不会再让她再犯错的，至于大少爷，我们也会劝说，已断了她的念头。”
这时，姚老爷也出声道:“我们姚家就这么唯一一个孩子，平时没有多加管束，由着她的性子，若是少夫人执意要讨个说法才能解恨，我这个做父亲的愿意代为受过。”
笙歌听着，心里一时感到不大舒服，这大概便是可伶天下父母心吧。
看着长跪于地的两人，笙歌忽然想起了过世的母亲和不善言辞的父亲，他们也是这般无私的爱她，宠她。
过了良久，笙歌开口说道:“两位怎么说也算是笙歌的长辈，这么做实在叫我承受不起，叫人瞧见了可不好，还是先请来再说吧。”
说着，笙歌示意拾锦和素织一眼，二人心领神会，便去扶姚老爷和要夫人起来。
“我家小姐刚大病初愈，两位还是别让我家小姐为难了，先起来说话吧。”拾锦劝说道。
姚老爷看了看自己的夫人，这才起了来。不过二人却依旧不肯死心，这是他们唯一的希望，说什么也不会放弃的。
姚夫人上前拉着笙歌的手，请求道:“我的女儿对不起你，请少夫人念在她年幼无知的份上，不要跟她计较，说到底这孩子也是被我给惯坏了，若是少夫人能够网开一面，此番回去之后，我们一定会严加管教，绝不会让她再生事端。你看，可好？”
看着眼前穿着华丽的妇人，如今却这般低声下气的求她，笙歌心情难有些复杂。她也明白，这件事并非是姚玲一人之错，如果不是木嘉婉从旁挑唆，姚玲又怎么会如此。
笙歌抽回了手，微闭着眼，待睁开后，才道:“你们先回去，姚玲的事，我会和大少爷去说的。”
对方听了，彼此互看了看，姚夫人先是开口说道:“少夫人是大少爷最在乎的人，由你去说情，大少爷多少会听的，如此，姚玲的事便是有了希望。”
笙歌听了，没有做声，要她为害自己孩子的人去说情，想必正常人都做不到吧。
姚家的人走后，本来打算出去走走的，一时间也没了心情，笙歌便回了屋。
拾锦和素织跟着她进了屋。
素织憋了一肚子的话，终于忍不住说了出来:“小姐，奴婢觉得您真不该答应姚家的人，本来就是他们做错了事，现在反倒让您替他们说情，怎么好意思说出这样的话来的。”
一旁的拾锦听了，也是这般认为，便问道:“大小姐真要替姚家小姐说情不成？”
笙歌叹了叹气，说:“我虽恨姚玲，但这件事总归不是她一个人的主意，如今她的父母求到我这里，我本该狠下心来置之不理的，可又于心不忍。”
说来，她终究不是个无情的女子。
笙歌看了看时辰，继续说:“你们忙去吧，我想静一静。”
两个丫鬟本还有话要说，见笙歌这般吩咐了，便打住退了下去。
走了没几步，素织无奈说道:“这姚家的人也真是的，自己的女儿害得我们大小姐这般的苦，如今怎么还有脸面过来求情，早知如此，我就应该把人哄走才是。”
拾锦摇了摇头，道:“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了，你我伺候小姐多年，应该了解她的性子，她本就不是个对人心肠冷硬的女子，否则也不会答应了姚家人的请求。这事说来，二小姐也是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要不是二小姐从中作梗，处处针对大小姐，大小姐也不会如此痛苦。
说起这个，拾锦满是自责。
“是我没有照顾好大小姐，是我辜负了夫人临终前嘱咐。”
素织听了心里很不是滋味，她拍了拍拾锦的肩膀，安慰说:“二小姐那个人，你我再清楚不过，她从来都是见不得大小姐好。倒是苦了小姐了。”
拾锦叹息了一声，暗自摇了摇头。朝素织说道:“往后我们得事事小心，在照顾小姐的这事上面再不能出岔子了。”
素织点了点头，说道:“这个自然。”
出去了一天，顾以回来的时候，正好到了晚膳时间，笙歌已让丫鬟备好饭菜在屋里等他了。
第五百五十六章放人
顾以进了屋，见笙歌在屋里等着他，快步走了过去。
“今日外出有事，故才回来晚了。”顾以向她解释道。
笙歌点了下头，拉他坐下，说道:“你不用向我说明缘由，快吃饭吧，我让厨房做了几道你平日里爱吃的菜，再不动筷，菜都该凉了。”
顾以看了一桌丰盛的饭菜，基本上都是他爱吃的，又想到笙歌一直在等他，便说道:“往后我要是回来的晚了，你就别等我，我不想你饿着肚子。”
笙歌摇了摇头，说:“无妨的。”说着，示意他动筷。
顾以拿起面前的筷子，先夹了菜给笙歌，最后才夹到自己碗里。
想起白天的事情，笙歌吃饭的时候反倒是有些心不在焉。顾以自然是看了出来，于是放下筷子，看着她说道:“方才回来时，听管家说今日姚家的人来了府上，夫人还见了他们，不知他们有没有因为姚玲的事为难于你？”
笙歌听罢，微愣了一下，既而说道:“倒并未为难我。”顿了一下，又继续道，“想必你应该猜出来他们今日为何而来了吧。”
“怕是为了姚玲的事。”顾以说道，“眼下你好好把身子养好，不要为了此事烦心，这件事我会处理的。”
顾以没有想到姚家的人会来找笙歌，她的病才刚见起色，他不想笙歌因为此事添堵。
笙歌猜到顾以会这么说，本来这件事她不该插手，也没有理由要帮姚玲，可是姚家长辈跪在她面前的场景却是挥之不去，思虑再三，笙歌开口言道:“我是想说姚玲的事，要不你就网开一面，饶恕她这一回吧。”
顾以无不惊讶的看着笙歌，问道:“你怎么了，不打算追究了，是吗？你可知姚玲都对你做了些什么。”
笙歌自然知道姚玲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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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的事，要不是姚玲，她的孩子也不会没了。在得知姚玲和木嘉婉联手对她做的事，她气过，恼过，甚至想找两个人算账，不过这些天她慢慢的想开了一些事，就算她追究二人之过，她失去的我不会回来的。
笙歌慢慢说道:“看到姚老爷和姚夫人为了姚玲的事低声下气的样子，一时之间觉得对方有些可伶，再说，姚玲被你扣留府里的这些日子，也算是吃了些苦头，想必应该是吸取了教训。至于我那个同父异母的妹妹，纸是包不住火的，我相信她会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的。”
见笙歌认真的表情，顾以静静沉思了良久，说道:“你是知道的，只要是你的决定，我都会无条件支持和尽其达成，只是，你当真是想好了要这么做吗？”
这是笙歌想了很久才有的决定，她明白自己在做什么。
笙歌点头，同他说道:“放了姚玲吧，若真送去官办，只怕顾姚两家的情分就此没了，还有二夫人那边，别让她处在中间为难。”
说着，她见顾以表情似是惊讶的看着自己，语气顿了一下，又继续说，“别这样看我，我没有你想的那么伟大，我这么做是早些把这事了结，不想姚家的人天天上门而已。”
嘴上话是这么说，顾以明白她心里并不是这么想的，还真是口是心非。
他将笙歌拥入怀中，温声说道:“本来我是不打算轻饶了姚玲的，既然你已决定了，就依你的意思，明日我就让人将她放回姚家。”
笙歌没有做声。
顾以说话算话，第二天，姚玲被顾以放了时，心中甚为疑惑，不过却又是难掩激动。未顾以变卦，姚玲二话不说便离开了顾家，大概是待在这里待怕了，连向姚氏打一声招呼的片刻时间都没有。
流云向顾以回禀时，顾以只淡淡的点了一下头。
流云不解的问:“大少爷就这么把人给放走了？”当时顾以吩咐他去做这事时，他心里是极度不愿意的。
顾以看了他一眼，慢慢说道:“这是笙歌的意思，把人放了就行。”
流云却说:“少夫人也真是心善，姚家小姐那样对她，她还以德报怨，希望姚家小姐此番能够知错就改，莫要辜负了少夫人的一番苦心。”
很快，姚玲被放回府的事传到了张氏那里，难有些惊讶。
紫竹说道:“大夫人，奴婢有些愚钝，大少爷之前不是说要将姚家小姐送去官办吗，怎么说放了就给放了。”
张氏缓缓开口说:“怕是笙歌的意思。”
她的儿子，她最为清楚，一旦做决定的事，轻易不会改变，今日这么突然将人放了，思前想后，她唯一想到的是笙歌。
紫竹若有所思的说道:“奴婢想起来了，昨个姚家的人去见少夫人了。”
张氏决定去一趟翰宣院，便让紫竹陪她一块去了。
笙歌这个时候在屋里，见张氏来了，忙起身过去见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