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盼生歌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菱若冰秋
“我……那个……长姐莫不是忘了,父亲走之前交代我们陪着祖母吃饭。”
笙歌只是笑笑。
难不成碍于祖母在这里,你才没有过去,那可是你亲生的母亲,自己母亲生了病,身为女儿却能安心的坐在这里吃饭,这个理由未有点太过于牵强了。
木嘉婉啊,木嘉婉,麻烦你下次说话之前,最好动脑子想想,要编也要编得好一点的理由。
我不是祖母,能容你这般好糊弄。
一旁的郭氏似有感慨:“本想一家人好好的在一起吃个饭,看来今日这顿饭吃的不是时候。”
郭氏不过就是大家心平气和的吃个饭罢了,平日忙的忙,人虽都在府里,但若是要聚在一起委实不易。不想,竟闹出一连串事情来。
如果知道是这个样子,她也就不提议了。
木嘉婉这次没有接话,而是趁机给郭氏夹她素日里最爱吃的菜。
边夹菜边道:“祖母说的是哪里话,祖母如果想,那日后这样的事还会多呢。”
真是不知道木嘉婉怎么轻而易举的说出这种话来,她一向是不计诺言的。
一顿饭下来,笙歌在众人未离席时先行走掉了。
第十四章病因
? 陪小姐从老夫人那吃完饭回来后,拾锦有些不解,对陈雪婧这事,笙歌态度不温不淡。按理说,陈氏如果真是病了,大小姐至少心情多少会好些,毕竟那是抢了过世夫人位置的人,大小姐对她无好感。
可是,大小姐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拾锦很是好奇。
她问:“小姐对陈氏这件事的态度,让拾锦着实解,难不成是不相信那陈氏是真的病了吗?”当时她也在场,那丫鬟不像是在说谎。
笙歌把玩着手里的茶杯,淡淡一笑:“不是不相信,是压根不相信。”
“不相信?难道这件事小姐有自己的看法?”拾锦一头雾水,不该啊,这个陈氏好端端的没病装病做什么?
如果以装病博取老爷的关心,那实在没必要。老爷自前夫人走后,就娶了陈氏一人,也不曾再纳其他的妾室,就算要争宠,已经做到了主母的位置,还跟谁争呢?
拾锦实在想不透到底为何!
看着这丫头困惑的神情,笙歌随即放下茶杯,解释道:“你当时也在,难道就没留意到木嘉婉的表现吗?毕竟是母女,如果陈氏真的病了,血浓于水,我相信木嘉婉不会安然的陪祖母吃完这顿饭。相比于她,木致远的态度倒是属于正常。”
木笙歌脑海里忽然浮现木致远提议要和父亲一同去看望他母亲被拒后,整顿饭下来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怕是一面担心他母亲的安危,一面又得耐着性子陪祖母吃完这顿饭,以他一惯的急性子,估计也憋坏了他。
笙歌一席话,提醒了拾锦。与一开始听到陈氏身子不适时的满心担忧,到后来吃饭间,渐渐淡却了许多。
正如大小姐所言,这的确不像是一个正常人该有的反应。估计事先已经知道情况,才会如此。
拾锦若有所思的言道:“听了小姐说的话,这样一想,确实有些不大对劲。可是陈氏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呢?”
以陈氏如今在木家的身份地位,委实没有必要做这些,拾锦真是不懂这个女人到底在想什么。
笙歌比拾锦看透了一点,那就是能让一直惦念母亲的父亲对她态度慢慢转变,那这个女人绝不是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
恐怕旁人未必如她所想,也能够安分点。
笙歌面色凝重,盯着眼前的杯子,幽幽的说道:“她想做什么,我们阻止不了,既来之,则安之吧。”
的确,她自己只是怀疑而已,无凭无据的,任凭她说什么,别人也不会轻信自己的一面之词,这个没什么说服力。
可是,陈氏做出的事如果触犯了她的底线,那她也不会那么好说话任由着那个女人的。
这天夜里,笙歌梦见了母亲,那个离开她多年的女人。
梦里,苏瑾秋抱着她坐在庭院里和父亲一起赏花闲聊。那是在四月份时候,正是梨花盛开的季节,清风拂过,树上的梨花散落下来,飘荡在半空中,甚是好看…………
第二日,笙歌正在屋里用早膳时,就被府里的下人过来通传,说是老爷让她到书房去一趟。
书房是父亲平时办公或是看书的地方,一般没什么事,不许人进去扰他的。今日突然让她过去,看来是有事。
拾锦自然也明白这一点,低声问道:“小姐,你说老爷找你过去,会不会跟陈氏有关?”语气里并不无担忧。
一旁打扫的素织也凑过来插嘴:“今早奴婢去厨房为小姐准备吃的,正巧碰见陈氏身边的丫鬟澜夏在熬药,无意,听见她跟采伏在说话,奴婢当时特地听了一些,大概是说陈氏这次病的是因心疾所致。”
其实素织不是个爱听墙角的丫鬟,只不过想着或许能帮到自己的主子,就留意了一下。
本想等小姐用完早膳再说的,刚好拾锦说到,就趁机说了出来。
笙歌放下碗筷,一手拖着腮,沉思了一会。
心想,这个陈雪婧能有什么心烦的事,木府当家主母之位,膝下一双儿女,在这个男尊女卑的封建年代,父亲又独独在母亲之后娶了她这么一个女人,这是多少女人羡慕不来的,她还有什么烦忧的?
平时看她在府里风光无限,话里话外,也丝毫没有一个烦心人该有的忧虑。真不知道她这心病从何而来!
笙歌看了看时辰,冲她二人道:“不管有没有关系,先去父亲那里看看再说。”
随后笙歌让拾锦和素织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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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留在清瑾苑,自己一个人去了父亲那里。
书房的门是敞开着的,屋里木清礼正坐在书案前,手里拿着一本古书翻看着。
笙歌想起了母亲的话,她说父亲是个有才气的男子,空闲下来就喜欢待在屋里看看书。也正是因为如此,当年母亲不顾家人反对在父亲落魄的时候下嫁于他。
也不知道,这爱读书的习性是不是随了父亲。
门口的笙歌轻步走了进去,来到父亲跟前,行了一礼,喊了一声“父亲。”
木清礼的目光从书上转到笙歌身上,抬手示意她坐下说话。
“不知今日父亲叫女儿过来,所谓何事?”笙歌走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说道。
闻言,木清礼脸色一滞,随即放下了手里的书,看向笙歌,说道:“陈氏生病的事,不用我多说,相信你也知道了,今日找你过来正是因为此事。”
虽然心里有过猜测,可是从父亲口中说出时,笙歌心底划过一道暗暗的伤痕。凉凉的,痛痛的,很难受。
笙歌语气十分冷淡:“她病了应该去找大夫,父亲怕是找错人了。”
曾几何,他找自己过来竟是为了另一个女人,难道他忘了母亲吗?那可是他曾经深爱的女子。当真应了那句人情淡薄如水。
女儿这个态度,木清礼并不惊讶,这么多年了,笙歌对陈氏依旧没有改观。
可是陈氏作为木府女主人的身份,已成事实。
他接着说道:“找大夫是没错,然陈氏的病来的突然,所谓治标不治本,药物只能起到缓解之作用,并不能根治。”
好一个治标不治本,父亲的意思已经传达的很明显了。
笙歌淡淡的一笑,抬眸看向木清礼:“父亲这话莫非是说陈氏的病是因为我而起?”
父亲怎会如此糊涂,难道看不出陈氏故意之举。
今日父亲为了陈氏把她叫过来这事,让笙歌心底一寒,一股凉意延伸到她心头。
第十五章改口
? 木清礼知道女儿自四岁失去母亲后,笑容一点一点变少,这些年他忙于公事,原本娶了陈氏是为了照应她。哪知,她二人根本不对付,合不到一块。这事一直是木清礼的一块心头病,总盼着有一天能解决,终究也只是期盼罢了。
昨日,陈氏卧在病床上向自己哭诉说她和笙歌的事,他不是个是非不分之人,静静的在旁边听完后,觉得也是有些道理的,以至于思量了好久,今日才把笙歌叫过来。
眼下笙歌这个态度……
木清礼叹息道:“陈氏作为这个家的女主人,已成事实,这么多年,你不喊她一声母亲,不曾向她请过一次安。我也由着你了,不曾说过你一句不是。可是你这声姨娘的称呼,你让她在木府以何种身份自处,她好歹是千金小姐,是父亲明媒正娶的女子,这些年,她为父亲生儿育女,为木家尽心尽力,我都一一看在眼里,你也读过不少礼孝的书,应该明白其中的道理。父亲不求你能从心底里接纳她,但这个称呼是要改的。”
父亲的一席话,笙歌总算明白了,那陈氏定是在父亲面前说了许多委屈的话,父亲一时心软,这才把自己叫过来。
想让她改口,那是休想。
笙歌丝毫不惧:“若说到孝,父亲应该明白那长埋于地下多年的人才是我的母亲,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母亲在世时,我尚且年幼,未能在她跟前尽孝,如今人走了,你却要我置亲生母亲不顾,改口称作他人为母亲,恕笙歌做不到。”
当初碍于父亲的颜面,唤她一声姨娘,已是最大的容忍了,如今还想让父亲逼自己改口,认陈氏为母亲,哼,这个女人还真是不满足。
木清礼怔了又怔,本想心平气和的与她商量这件事,没想到自己的女儿反应会如此过大。
一时无语。
笙歌又言道:“父亲,之前我的态度已经表明的很清楚,我的母亲只会是苏瑾秋,即便她不在了,任何女子也休想代替于她。我不知道陈氏都跟父亲说了什么,以至于今日把女儿我叫过来。自她嫁到木家之后,我闲来无事基本上待在清瑾苑,为的是避与她正面碰撞,不让父亲处在中间为难,父亲只看到她所谓的委屈,却体会不到女儿的这番苦心和隐忍,这叫什么道理?母亲活着的时候,我还有人疼还有人爱,母亲不在了,留我一个人孤苦在世上,笙歌斗胆问父亲你为别的女人报不平,可有一丝考虑过我的感受?”
木清礼面容僵住,怔怔的看着自己的女儿,记忆里,笙歌可不曾向他抱怨过一句不是,说出这番气话,着实把他惊住了。
屋子里气氛有些寂静,默了良久,木清礼方才缓缓开口:“她的病终究是因为你们两不合积累下的,父亲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你能够接纳她。以前总觉得你年长一点,做事也沉稳一些,今日听你这番话,父亲惭愧,你母亲走后,我一直忙于公事,对你确实是少于关心。陈氏这件事,暂且就说到这,以后再说,你先回去吧!”
木清礼不想让陈氏失望,更不想把自己的女儿逼的太紧。她四岁丧母,在她那个幼小的年纪,本应该是无忧无虑的。可天不遂人愿,给她幼小的心灵上带来一道无法愈合的伤口,以至于随着年龄的渐长,她的心绪越加的成熟。
这些本不该是她这个如花季般的年纪里所应该有的。
笙歌看了看父亲,有一瞬间的慌神,随后颔首施了一礼,走出了书房。
身后的木清礼,目光注视女儿离去的方向,看了好久,惭愧之间夹带着自责。
苏瑾秋临终之前要他照顾好女儿,尽管他一直将她的话记在心里,可是自打他娶了陈雪婧之后,笙歌就对自己渐渐抗拒,甚至不大与自己亲近。每当他与嘉婉和致远说话,笙歌总是静静地在一旁坐着、听着,基本上不插话。他印象里的笙歌,不该是这般寡言少语的,她也有活泼的一面,可是那个快乐的她,又去了哪里了呢?
或许,他真该好好反思一下了。
清瑾苑,木笙歌从父亲的书房回来后,就没有说话,静静地靠在窗户旁边,对着那两颗红梅发呆。此时,她很想母亲。
拾锦和素织两个人守在一旁,彼此望了望对方,似乎看出了一点什么。
最后两人一同走了过去,围在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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笙歌身边。
拾锦低低问道:“小姐自打回来后就一直闷闷不乐,是不是老爷今日在书房跟小姐说了什么话?”
老爷最疼大小姐,只要是小姐喜欢的事,老爷基本上是顺着她的意,就连当初大小姐在众人面前称呼陈氏为姨娘时,老爷也没有因为此事怪罪于她。今日这般,是为何呀!
一旁的素织也跟着说道:“是啊,小姐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可以跟我和拾锦姐姐说说,不要总是憋在心里。”
笙歌回过头,看了一眼她二人,心里备感温馨。她久居清瑾苑,好在身边有她两陪伴,否则笙歌不知自己要如何度过这百无寂聊的日子。
可是,眼下,想起父亲那些话,她却又是心烦的很。
木笙歌回目光,神情落幕,幽幽说道:“你们可知今日父亲把我叫过去,是让我改口唤陈氏为母亲,是不是很好笑?”说完,木笙歌自己也觉得确实很可笑,口口声声说爱自己的母亲,如今却要求自己改口称他人为母亲,他,还是那个自己敬重的父亲吗?
拾锦和素织二人听了后,皆感到诧异。拾锦心想,这老爷到底是怎么想的,明知道大小姐一直抗拒接受陈氏,还提出那样的要求来。况且早前大小姐已经表明了态度,老爷又为何再提起呢?
自然而言,拾锦联想到了陈氏。
“是不是因为陈氏这次的病,老爷才跟小姐提了这事?”
陈氏突然生了病,老爷又在这个时候向小姐提出这么个要求,难不让人把两者联系到一起来。
“没错!”笙歌没有否认,“她可不就是借着生病趁机鼓动了父亲,为的就是让我和父亲之间生隙。”
那个女人只要稍稍动动嘴皮子,扮一下无辜委屈,然后便可坐看好戏。心思还真是深沉的很,好了,这下,自己和父亲这么一闹,也称了她的心意。
第十六章暂避
? “这个陈氏还真是个厉害的角色,小姐考虑老爷的难处,未和她正面相对发生冲突,平日里都刻意避开她,她不知好歹就算了,还处处针对小姐,想想就气人。”素织忍不住,大吐心里的不快。
拾锦看着素织,虽然这个素织大大咧咧的,有些时候说话却说到了点上。只是她有些地方不大理解。
“小姐一向遇事比较沉稳,今日怎么冲动了起来?”
了解她的人都知道,木家大小姐木笙歌一向做事冷静,不急不躁。
笙歌抬头,莫名的看了一眼这个丫头,不得不说,拾锦的心还挺细的。
她本可以心平气和的和父亲说这件事,为什么会由着性子冲动,还不是因为气不过父亲为了别的女人,不顾她的感受,不顾过世的母亲。这么多年了,想忘记一个人怕是早就忘记了,她不求父亲能将母亲放在心里一辈子,只希望时不时能想起有这么一个女人,曾经不顾一切的深爱着他。
眼下父亲的态度,看来这个愿望,她也只能默默的期盼了。
笙歌喃喃自语:“冲动之人之所以会冲动,是因为被自己所承受的那个点给激怒了,我对旁的事一向不大在意,可这世上唯独遇上母亲的事情时才会让我变得不冷静。”
母亲那么深爱着父亲,如果不是为了帮他操持这个家,又怎么会病倒,乃至身体一天不如一天,最后撒手而去。
他说出那些话的时候,可有一丝一毫念及母亲对他的好。
笙歌微闭着眼,心里冰凉至极。
拾锦忙安慰道:“兴许老爷只是一时的想法,过几日就忘却了,小姐不必放在心上。再说老爷疼小姐,府里上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也不是凭借陈氏搬弄几句是非就可以挑拨的。”
“就是,就是,大小姐在老爷眼里,一向十分看重,那感情是其他人比不得的。”素织也随即符合几句。
这两人的话,笙歌明白是为了宽慰自己,然而自己一想,也确实有些道理。
只是自今日之后,她和父亲怕是再见了面,不了会尴尬。
陈氏这招生病,不仅成功让她和父亲的关系变得紧张,也给她落下了不尊重长辈的坏名声。
以木笙歌的聪明,想来陈氏这次不是一时兴起,怕是为了前几日木嘉婉在她这受了些气,正好加之之前,一起讨回去。
当初教训采伏,本意是为了竖威,让那些人知道木家大小姐不是个忍气吞声的主,她身边的丫鬟也不是随便的任人欺负,经此一事,木笙歌觉得以后得处处小心才是,不然哪一天别人在背后放冷箭,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改口一事,木笙歌坚决不同意,木清礼也不好强逼着女儿,便向陈氏解释了一番,希望得到她的体谅。
面对陈氏的深明大义和理解,少了一件堵心之事,人也轻松了许多。木清礼走后,陈氏起了笑容,一副不快瞬间挂在脸上。
木嘉婉很是不解母亲的做法:“母亲你刚才为何要顺着父亲,明明他之前答应了你会去说服木笙歌。”木笙歌那不买账,就让母亲顾全大局,这是什么道理。
陈氏看着女儿,摇了摇头道:“说你太年轻吧,还一点不假。母亲这病装装样子还行,长此以往,难保不会出事。你父亲这次虽然没能说动那丫头,但到底是向着我们这边的,总不能一哭二闹去逼你父亲,若是事情真逼急了,到时闹到不可拾地步,终归对我们没什么好处。虽说没有达到我们预期的结果,也让那丫头和你父亲之间有了隔阂,让她的名声多少受了损,也算是抵了你上次在她那受的气,就别过多再计较了。”
木嘉婉想了一想,觉得母亲的话说的在理,对母亲投去佩服的目光:“母亲这招以退为进的法子,让木笙歌落了下风,嘉婉实在佩服,今后还得跟母亲多多学习,得以后再受她欺负。”
陈雪婧点点头:“也不一定非得用在那丫头身上,以后你嫁人了,多学点本事,至少不会让人给欺负了。”
一个女人不懂算计和谋略,只会被别人玩弄于鼓掌之间。
木嘉婉撇了撇嘴,不屑道:“哼,谁敢欺负我,我定要他好看!”
父亲是吴州太守,母亲乃知府千金小姐,又是木家的主母,凭他们的身份和地位,日后所嫁之人也不会差到哪去的。
陈氏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丫头性子浮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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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说,又不懂服软,早晚得吃大亏,反正离她出嫁还有几年,慢慢来吧!
自上次和父亲谈话后,这两日,笙歌除了一如既往去祖母那里请安之外,有时半路上遇上了父亲,也只是问了句好,便匆匆离开了。
后来笙歌觉得这样总归不是办法,毕竟是在自己的家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只是眼下与父亲之间也不是说好就能好的,需要一些时间缓和。
考虑了良久,木笙歌决定去大都的外祖父和外祖母那待一段日子,再过几日就是元宵了,往年都是过完元宵去看望他二老,今年正好能赶上在那过元宵。
当木笙歌将这一决定去跟父亲说时,木清礼起先挺意外的,但还是尊重笙歌的决定,兴许他也觉得这样,等笙歌从大都回来后,他们父女间的关系能缓和些吧。随后让她代几句问候的话,又嗦的叮嘱她路上多加注意。
笙歌只是点头听着。
夜晚,拾锦和素织忙着拾行李,还有一些要带去的礼品。木笙歌则一个人对着黑夜,堆满了心事。
外祖父膝下有一子一女,母亲排行最小,外祖父和外祖母可谓将其视掌上明珠,后来母亲嫁给了父亲,每年会同父亲一道到大都探望两位老人家,母亲去世时,父亲因为有愧,她便代替父亲和母亲前去尽一份孝心。
笙歌与母亲长得颇有几分相似,每次外祖母见了她,总会有一阵恍惚,笙歌明白,外祖母把她错认成了母亲。
可有什么办法,毕竟母亲已去。外祖母刻意隐藏的忧伤在笙歌看来,不过是心里更觉难受罢了。
这时,拾锦轻轻走了过来,柔声问道:“明日就要去大都了,小姐怎么看起来心事重重的?”
木笙歌回头望了一眼拾锦,又缓缓回了目光,对着漆黑的夜色,慢声道:“大概正是因为明日要去大都,才有感而发吧。要是母亲还在的话,这样我就可以跟着她和父亲一块了。”
是啊,要是母亲还在,她也不必孤身一人去大都,一个人的话,总觉得有些孤单。
拾锦暗暗垂眸,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又不知该说点什么。
末了,笙歌吩咐道:“好了,我没事,你和素织拾完就赶紧回去休息,明日还要赶路呢。”
第十七章拜礼
? 年后虽然下了一场雪,好在天气渐渐转为暖和,路面上的积雪早已融化得没了踪影。
马车里,笙歌和两个丫鬟一边闲聊一边欣赏沿途的风景,拾锦和素织这两个丫鬟一路上叽叽喳喳的不停说话,对笙歌来说不觉得是吵闹,反而觉得有人陪着一起不那么孤独了。
大都是个繁华富庶的地方,历来文人墨客相聚之地,眼下年已过,可这里依旧热闹非凡,况且明日就是元宵,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们都在张灯结,为明晚的花灯会做准备。
“听说大都人过元宵节,最热闹的莫过于赏花灯了,今年还真是有幸,正好给赶上了。”素织兴奋的说,这一趟不虚此行。
这丫头一向爱凑热闹。
一旁的拾锦也似有感慨:“今年还是头一次在这里过元宵,不知和我们吴州那可有区别?”
笙歌只是笑笑,并未言声。
不过见这两个丫头甚为高兴的样子,笙歌也是一阵的悦心。
马车停下来,木笙歌掀开帘子,探了探头,硕大的“苏府”两个字瞬间映入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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