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肯定在暗恋我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林不欢
毕冬拼尽全力朝着那灯火游去,远远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也正朝他不断靠近。少年心底某根紧绷的弦骤然一松,而后视线变得越来越模糊。
在少年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刻,他感觉一只有力的手紧紧抓住了他,而后借着水流将他拉入了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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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边。
猫妖正迈着不紧不慢的步伐,沿着结冰的岸边踱步。
忽然冰面碎裂开来,仅仅片刻的功夫所有碎冰也消失殆尽,仿佛湖面压根没有结过冰一样。
“这是怎么回事?”猫妖回头问羽人。
羽人现今化作了人的模样,拧着眉头望向湖面道:“想必这湖也有些灵性,天长日久的没个人来人往,脾气大概是不大好,想结冰就结冰,想融冰就融冰。”
“你怎么知道?”猫妖问道。
“瞎说的,不然你还有更好的解释?”羽人道。
猫妖闻言刚要反驳,湖面突然传来水声,紧接着银乌从水中一飞冲天,在空中由鱼身变成了鸟身,不偏不倚的落在了羽人肩膀上。
“真够浪的!”猫妖开口损道。
紧接着,鲛人少年也从水里上来了,一身鲛绡湿漉漉的裹在身上,却并不显得狼狈,反倒有几分赏心悦目。猫妖忙凑过去摇了摇尾巴,不再理会银乌。
“他们呢?”羽人问道。
“来了!”鲛人少年答道。
羽人闻言望向湖面,便见杨舟突然从水中钻了出来,怀里还抱着昏迷不醒的毕冬。羽人不知其中究竟,却也没有多问,只是在一旁守着,以便杨舟有什么要他帮忙的地方。与此同时,他也留意到了毕冬已然化成冰块的一只手,那寒气看着已然到了手腕处。
“这是怎么回事?”羽人转头问银乌。
“好像是被冰蟾咬了。”银乌道。
羽人见状拿过毕冬的法器,果见里头装着一只冰蟾。
“我们必须尽快回到无为谷。”杨舟抱着少年,施法将对方的身体烘干,而后伸手握着少年冰冷的手腕道:“这寒气看着还在不断加重,若是到了肺腑就麻烦了。”
银乌忙道:“盈络草和冰蟾都找到了,主人也可以安心了。”
杨舟闻言冷冷的瞪了银乌一眼,银乌察觉自己失言,忙把脑袋埋在羽人脖颈。
事已至此,众人也没再耽搁。
羽人化成鸟身,驮着众人朝无为谷的方向飞去。
途中杨舟一直试图帮毕冬疗伤,生怕那寒气侵袭的太快,危及毕冬的性命。他服了那谷主的丹药,体内灵气倒是尚可,可那冰蟾的毒性十分特殊,他纵然耗了许多灵气,似乎也没什么大的效果。
好在羽人速度快,而且轻车熟路,返程的时间比来时快了许多。
算起来他们这一行加起来耽搁的时日也并不算多,回到无为谷的时候,还没有过七日之期,倒是满足了谷主提出的要求。
“没想到真让你们找到了,不过……”那谷主看了一眼昏迷的毕冬,少年身上的寒气依然越过了肩膀,眼看就要伤及心肺了,他又道:“这孩子先前答应了我该付的诊金,如今他这幅样子,怕是活不成了,我若继续救你,谁来付诊金呢?”
一旁的银乌闻言急了,叫道:“你有没有点良心啊,去之前若是告诉我们冰蟾有毒,我主人也不至于中毒了,如今你还有脸讨价还价!”
谷主不在意的笑了笑,道:“良心能干嘛?管饱吗?”
银乌又欲开口,却被羽人拦住了。
杨舟目光一直望着昏迷的少年,此时突然开口道:“若他能安然无恙,我的诊金他自会依照约定付给你。如今我们该谈的,是他的诊金。只要谷主答应为他解毒,不管你有何吩咐,我自当赴汤蹈火。”
“解毒?”谷主道:“你以为如今危及他性命的是那冰蟾毒?”
“你什么意思?”杨舟心中不由咯噔一下。
只见那谷主目光一沉,那双俊美的眼睛难得流露出了几分遗憾,开口道:“他体内原本有一股与生俱来的灵气,不似妖气,也不似仙气……这股灵气此前一直蛰伏,不久前才开始正式萌生,而有人大概一早便知道此事,事先给他设了封印封住了这股灵气。后来他体内又多了一股妖力,两股气有些相冲。有封印的时候,那灵气尚且能压住许多,如今封印破了,那股灵气正迅速的萌芽生长,到时候与妖力必然相冲的厉害。”
“这两股气不能融合吗?”一旁的羽人开口问道。
“可以。”谷主道:“但他修为十分生涩,仅靠他一人不可能完成融合,即便有人在旁协助,于他而言也是一场大劫。”
话虽如此,但谷主既然开了口,想必是有能力救毕冬的,说这么多恐怕只是为了谈条件。
杨舟闻言深吸了口气,而后开口道:“请谷主明示,究竟如何才会救他。”
谷主沉默片刻,开口道:“带他来见我。”
众人闻言俱是一愣,一时没反应过来这个“他”是谁。
然而杨舟却反应过来了,“他”指的必然是师叔无疑了。
“我会先替你疗伤,待你伤愈一半的时候,你便回凌烽山一趟,若我能见到他,你徒弟的命我便救了,若是见不到,你也不必回来了。”谷主道。
杨舟犹豫了片刻,知道对方应是不会让步,便开口道:“我可以答应,不过你要保证在之前,毕冬不会有事。”说罢他看了一眼毕冬已然成了冰棍的胳膊。
“这个喂给他,可保性命无忧。”谷主说罢递给递给他一枚丹药,道:“明日一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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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给你疗伤。”
杨舟一拿到丹药便喂给了毕冬,而后发现已经快要蔓延到对方胸口的冰蟾毒,似乎真的被控制住了。如此,他总算是稍稍放了些心。
银乌等人又被巨虎领着去安置了,杨舟则与毕冬暂住在一间房里。
少年因为体内寒毒的缘故,面色比往常更显苍白了几分,如今他躺在榻上紧闭双目,整个人显得乖顺不已。杨舟伸手握住少年冰冷彻骨的手,心中一时百感交集,他与毕冬自相识至今,对方小灾大难几乎未曾断过,也不知是命里带了煞气,还是怎么了,几乎就没过过几天安生日子。
想起谷主的话,杨舟伸手落在少年冰冷的胸口,那处的封印早已被焱空真人破坏掉了,但依照谷主的说法,设那封印之人似乎知道一些关于毕冬身世的秘密。
毕冬既然是鬼命少年,体质如此特殊,他的家人不可能毫不知晓。既然如此,毕清寒明知毕冬的身世会给他带来诸多磨难,为何不提前告诉毕冬这一切。若是毕冬早早知道自己的身世,隐藏起来不是更稳妥吗?
毕清寒隐瞒这个秘密的目的是什么?
毕冬体内神秘的那股气,是与鬼命有关,还是隐藏着别的秘密?
这一切杨舟目前都找不到答案,恐怕只有毕清寒能解释了!
次日一早,谷主便开始为杨舟疗伤。
谷主这神医的称号并非浪得虚名,仅仅用了不到两日的功夫,杨舟的伤便好了近半。虽说恢复如初需要时日将养,但经过这一番治疗,杨舟至少表面看上去已然不像个病人了。
羽人知道杨舟要回凌烽山的事情,于是打算与对方一同前往,临行前银乌还在犹豫是要跟着他们一起去凌烽山请师叔还是留在无为谷照顾毕冬。左右鲛人少年和猫妖会留下来,银乌倒是有些想跟着他们去凌烽山。
他悄悄到了毕冬住处,想问问杨舟的意见,见窗子半开着,便没多想振翅从窗口飞了进去。屋内,毕冬依旧昏迷着躺在榻上,杨舟正俯身立在榻边,只见他伸手拂去少年耳畔的碎发,而后竟然慢慢倾身,双唇几乎要落在少年额头了。
不过他犹豫了一下,最终只用自己的额头在少年额上蹭了蹭。
银乌见状吓得顿时呆住了,扑棱着翅膀摔在了地上。
杨舟听到动静转头看了一眼银乌,面上竟没有丝毫尴尬的神色,只淡淡的道:“翅膀没长好就不要飞,万一再摔坏了得不偿失。”
“你……你对主人……”银乌支支吾吾,想要质问杨舟,却又不知该以什么立场。
杨舟又回身凝视了少年片刻,这才转身径直出了屋子。
银乌三两下的蹦到榻上,看了看少年额头,那里并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方才杨舟原本是要亲主人的吧?若非他亲眼看到,恐怕杨舟的心意不知道要藏到什么时候,也不知那道貌岸然的家伙什么时候对主人动了歪心思。
银乌最终也没跟着他们离开,羽人则载着杨舟离开无为谷直奔凌烽山而去。
自他们上次仓皇的离开,距今尚不足一月功夫,可整个凌烽山却与此前大不一样。原本灵气充沛的仙山,如今一片死寂,而山上的弟子们也都不知去向,这里倒像是恍然间成了一座荒山。
羽人载着杨舟一路落到藏书阁门前,竟然未曾遇到过任何一个弟子。
立在藏书阁前,杨舟心中忐忑不已,伸出手却迟迟没有勇气推开那扇门。此前他们走的匆忙,杨舟当时还昏迷不醒,只听毕冬后来说过,师叔保证过自己能应对这里的局面,可眼前的凌烽山,看上去分明是出了大事的样子。
“三师兄?”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杨舟回头望去,便见四猴子正朝他走来。
“你没事吧?”杨舟忙迎上前,问道:“这里怎么回事?师叔呢?”
“师叔在后山呢。”四猴子关切的问道:“你不是受了重伤吗?现今没事了吧?”
杨舟闻言松了口气,道:“说来话长,先带我去见师叔。”
四猴子闻言忙招呼着杨舟,连同羽人一起去了后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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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舟跟着四猴子一路朝后山走去,一路上大概将凌烽山这段时间的经历都了解了个大概。
他原本以为再次回来,要面对焱空真人,却没想到自己的担心完全成了多余。原来焱空真人在他和毕冬离开的那日,就不慎走火入魔了。
而凌烽山禁地的怪们骤然失去了控制,与焱空真人一番厮杀,最后死的死伤的伤。门派的弟子们,此前未曾经历过如此之大的变故,一见掌门废了,大师兄二师兄相继惨死,三师兄又不知去向……如此看来门派复兴应是无望了,便纷纷不辞而别。
没几日的功夫,这热热闹闹的凌烽山便几乎成了空的。
“那师父他……”杨舟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
“你去后山看看就知道了。”四猴子一脸欲言又止的道。
杨舟不及多想,众人已到了后山。原本灵气充沛的后山,如今已然一片狼藉,结界都已被破坏殆尽,而那封印怪的禁地如今已然空空如也。
杨舟到了后山之后,在空荡荡的池塘边,见到了一个正在垂钓的青年,那青年身边搁着一个装了轮子的木椅,上头躺着另一个神情木讷的青年。杨舟望着那椅上的人仔细一看,只觉眉目间颇为熟悉,片刻后他恍然大悟,那人竟是年轻之时的焱空真人。
只是……他虽然恢复了青春的容貌,可眼下看来却成了一个废人。莫说是站立行走,恐怕连开口说话都难了。杨舟心中感慨不已,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
“比我想象中更快。”那坐在池塘边垂钓的青年开口道。
“这位是……”杨舟看向对方不解的问道。
四猴子朝那人拱了拱手道:“师叔,若是没有旁的吩咐,我先带师父回去了。”
那青年点了点头,而后四猴子便推着那木椅离开了。
这青年竟是师叔?
怎么师叔也会一夜之间返老还童了?
不待杨舟细想,那变年轻了的师叔便开口道:“舟儿,伤可治好了?”
“回师叔,只治了一半。那无为谷的谷主说,要见师叔一面,让弟子来请师叔一趟。”杨舟道。
杨舟语毕,便见那青年背影不由一滞,似乎略有些紧张和局促。
想来师叔与那谷主的关系,定然匪浅。
“这么多年了,他还是不肯放下执念。”师叔道。
杨舟开口道:“师叔若是为难……”
“没什么为难的,原来守着你师父,到底是怕他行差踏错,所以一直不敢走开。到了还是没能阻止得了,如今尘埃落定,我也不想继续留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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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了,出去走走倒也无妨。”师叔说罢放下鱼竿起身,杨舟这才看清他的面貌。
师叔原来一头白发,面容苍老,看着少说也得七八十岁的样子,如今变成青年样貌,看着也不过三十多岁的年纪,只是并未有青年人那股意气风发的劲头,神态倒依旧像是心若止水的老人。
“师叔,为何你如今会变成这幅样貌?”杨舟问道。
修行之人虽说多有长生不老者,但不同的人因为修为所限,极少能一直保持年轻时的样貌。大多修为未达到一定境界的人,样貌都会逐渐衰老,若想返老还童,只能像焱空真人一样利用旁门左道的功法,使自己修为大增。
师叔原来已然是老者的样貌,怎么会突然间和师父一样呢?
“此事说来话长,要从很多年前说起。”师叔开口道。
当年师叔和焱空真人是凌烽派最有天赋的两个弟子,师叔的名字和焱空只差一个字,叫焱寂。焱寂虽排在焱空之后,可悟性及修为却一直比焱空要高出许多。若论修为高地,接任掌门的应该是焱寂而非焱空。
可焱寂自幼便不爱束缚,也不肯承担门派的责任,于是当年时常出走在外。他与无为谷的谷主,便是在那个时候相识的。他们俩,一个放荡不羁,一个风流倜傥,很快便成了无话不谈的至交。
若是没有那场意外,说不定焱寂此生就会在无为谷待下去了。
“是我派弟子弑师叛逃那次?”杨舟问道。
焱寂点了点头道:“我当时在无为谷,接到你师父的讯息后便赶了回来,那时师门已经大乱,若非你师父扛起了担子,恐怕凌烽派那个时候就没有了。”
出于内疚和歉意,自那之后焱寂便安安稳稳的留在了凌烽派。
那时焱空已然成了凌烽派的掌门,可门派里却依旧有许多流言蜚语。
谁都知道焱寂的修为在焱空之上,论资格,他这个师弟比师兄要更能胜任掌门之职。可焱寂自然不会觊觎那个位置,所以为了避嫌,他自请去藏书阁管理经书,而且自那之后,几乎未曾在人前显露过自己的修为。
“所以,一直以来你并非颓废不堪,只是为了掩饰你自己的锋芒?”杨舟问道。
“我暗自发过誓,有生之年,不会与你师父相争。”焱寂道。
只因一时的愧疚和歉意,焱寂竟默默在藏书阁守了那么多年。
杨舟又道:“我师父因为修为有限,所以日渐衰老,你为了掩饰自己修为高过他这件事,便让自己变得比他更衰老,是吗?”
焱寂无奈的笑了笑,算是默认。
如今焱空已经成了废人,而且也恢复了容貌,他自然不需要继续掩饰了。
“你对我师父……也算是仁至义尽了。”杨舟道。
“很多事情,除了亲身经历过的人,外人是不会明白的。我与你师父毕竟是同门,一起经历过生死,旁人或许会觉得我这么做不值得,可与我而言,这是最好的选择。”焱空道。
杨舟自然是无法理解,却也没说什么。
焱寂见状开口道:“就好比你那个小徒儿,你为了他不顾生死,甚至连你师父都忤逆。抛开你师父的对错而言,旁人定然也会觉得你这么做不值得,可你自己知道值得不值得。”
杨舟闻言倒是领悟了几分。
许多事情,根本无法用值得或不值得来评断。
“那你与谷主又是怎么回事?他为何……一直随身带着你的信物?”杨舟道。
焱寂闻言一怔,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而后开口道:“你是说他一直……”
“他耳朵上一直戴着那枚玉珏。”杨舟道。
焱寂闻言沉默了许久,心中闪过百转千回。
“舟儿,你帮我带一封信去给他。”焱寂道。
“师叔,你不去无为谷?”杨舟问道。
焱寂道:“原本听你说他要见我,想着他可能是念及旧怨刻意为难你们,所以去见他一面倒也无妨。可你说他一直戴着那玉珏……这一面倒是不急着见了。”
杨舟闻言心中颇为不解,但对方既然不愿解释,他倒也不便多问。
即便焱寂如今恢复了青年样貌,可论辈分对方还是他的师叔。
杨舟和羽人当夜便带着那封信回了无为谷。
到了无为谷却发觉毕冬已然醒了。
少年躺在榻上还十分虚弱,见了杨舟之后立马神了许多,一张脸红扑扑的,也不知道是热的还是生病的缘故。杨舟查看了少年伤势,见他手臂的冰蟾毒似乎是解了,这才稍稍安心了些。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此番分别再见,杨舟总觉得少年看自己的时候眼神有些变了。至于具体是怎么变了,他一时之间也说不上来,总之就是看得他有些心头发热,不得不强忍着稳住心神,才不至于在少年面前失态。
杨舟将这一行经历的事情朝少年说了一遍,毕冬听得十分投入,末了开口道:“倒是可怜了谷主,这么多年还一直记挂着师叔祖。可是,师叔祖为何不肯来见他呢?”
“师叔让我给谷主带了一封信回来。”杨舟将那封信拿给少年看,只见上头写着吴违亲启。没想到这谷主的名字叫吴违,原来这才是无为谷的由来!
“信上写了什么?”毕冬问道。
“我又没看过,怎么会知道。”杨舟道。
毕冬闻言不由失笑,心中暗暗猜测,师叔与这谷主八成就是羽人和银乌那种关系,那这信中写的是什么可想而知。他自幼未经情事,如今却有些暗暗开了窍,想着想着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了。
“脸怎么红了?”杨舟说着伸手要去摸他额头,毕冬却伸手抓住了对方的手。
少年那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杨舟,而后鬼使神差的问道:“师父,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杨舟一怔,开口道:“你是我徒儿,我自然对你好,不然我对谁好?”
“你开始不是挺看不上我吗?为什么还一直护着我?”毕冬问道。
杨舟心中某个隐秘的念头一闪而过,有些话险些便脱口而出,可他还是忍住了。眼前的少年懵懂无知,对许多事情都一无所知,他若贸然开口,只怕会吓到对方,说不定反而会把对方推远。
平心而论,他自然希望少年与他心思一样。
可这种事情,最要不得的便是勉强。
若非断定少年对自己亦有这样的心思,杨舟是不会轻易开口的。
念及此,他急忙转移话题道:“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少年忙道:“随口问问,你该去送信了吧?”
杨舟闻言忙起身,扶着少年躺下又叮嘱了几句这才离开。
待杨舟离开后,银乌忽闪着翅膀飞进来落在榻边,阴阳怪气的道:“问了吗?”
“问什么?”少年故意装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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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乌忙道:“我不是跟你说了吗?你师父对你心怀不轨,那天我亲眼看到他亲你了。”
“胡说八道。”毕冬面上不由泛红道。
“你怎么就不信,你也不想想,他要是对你没有不轨之心,为何从一开始就对你百般照顾?嘴上说着不待见你,天天嫌弃你,可你每次遇到危险,不都是他及时出现吗?”银乌道。
“他是我师父啊!保护徒弟是应该的。”毕冬道。
“你是不是不傻?”银乌道。
“你才傻呢,别挑拨我和我师父的关系。”毕冬道。
“你不问我帮你问。”银乌恨铁不成钢的道。
说罢他振翅飞了出去,毕冬伸手要拦他,结果咕咚一声摔下了床。
银乌则一头撞到了刚进门的羽人身上,羽人就势将他抓在手里,他这才老实了。
“我扶你起来。”羽人对少年道。
“不用了,我躺一会儿,你看着他别让他去我师父面前乱说。”毕冬道。
羽人闻言便将银乌抱在手里出去了。
“你说,杨舟是不是对主人心怀不轨?”银乌不依不饶的问道。
羽人嘴角带了几分笑意,问道:“什么叫图谋不轨?我对你算不算是图谋不轨?”
“呃……一半一半吧,我允许你倾慕我,所以不算是不轨。”银乌道。
“那你怎么知道你的主人不允许他师父倾慕他呢?”羽人道。
银乌闻言一怔,顿时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羽人见状伸手在他身上挠了挠,望着他的目光带着几分暧昧和渴望。
银乌瞥了他一眼,却未曾表现出什么不满。
羽人当即化为鸟身,将银乌放在自己肩上,而后载着对方朝树林中飞去。
屋内。
少年就势躺在地上,看着头顶的房梁,心中一时乱得跟一团麻一样。他醒了之后,银乌便絮絮叨叨找他告状了,说他昏迷的时候,杨舟偷偷亲他了。
自己又不是大姑娘,也不是小孩子,师父亲自己干嘛?
若银乌说的是真的,毕冬倒也不是全然懵懂无知。
他这段时间亲眼目睹了银乌和羽人的关系,那两只鸟平时也不大避讳人,和他们朝夕相处,找着机会就卿卿我我的,羽人那么沉默寡言的家伙,到了银乌面前也知道哄人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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