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肯定在暗恋我

杨舟闻言大惊，问道：“你是说,所谓的鬼命少年一事，根本就是以讹传讹？”
“差不多吧。”谷主道：“他的体质确实特殊，但我敢肯定不是天生的。”
杨舟闻言心中一直存在的疑惑，骤然解开了。他此前便怀疑过,毕冬安安稳稳的活了十六年一直都未曾有过关于鬼命少年的传闻，为何偏偏在他十六岁的时候，一夜之间所有怪都知道了有这个天赋异禀的“鬼命少年”？
与其说是毕冬真的身份特殊，到不如说是有人刻意散布了“鬼命少年”之说。
可散布这个消息的人目的是什么？
“这件事情我之前也怀疑过，可是师父之前确实利用冬儿施法，让自己修为大增，这又怎么解释？”杨舟问道。
“这只能说明毕冬的体质的确与常人不一样，但是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这个迷恐怕只有他的哥哥能够解开了。”谷主道。
若毕清寒此前不知道毕冬体质的秘密,他不可能提前在少年心口设了封印，也就是说，毕冬究竟经历了什么变成了现在这种体质,毕清寒极有可能是知道内情的。
只有找到毕清寒，才能弄清楚事情的原委。
也只有这样，才有可能解决毕冬眼下面临的危机。
关于毕清寒的下落，杨舟一丝一毫的线索都没有，他多次旁敲侧击的问过毕冬，可毕冬显然一直以来都以为自己的体质是天生便如此，甚至还一直自责，总觉得是自己害得哥哥下落不明。
杨舟不愿在毫无线索的情况下让少年平添烦恼，一直未曾提过毕冬的身体状况，但少年大概是一路走来经历的太多，在这方面变得敏感了不少，模模糊糊的也猜到了自己的身体状况大概是不大好。
杨舟尚未从药庐搬出去，毕冬为了照看他一直与他同住在药庐。
这夜，少年半夜惊梦，醒来后一身冷汗。
“怎么了？”杨舟起身走到少年床畔，伸手摸了摸少年汗津津的额头道：“是不是身体又不舒服了？还是做噩梦了？”
毕冬一脸惊魂未定，片刻后面色苍白的望向杨舟开口道：“我梦见我死了。”
杨舟闻言眉头一拧，伸手按在少年肩膀道：“没事了，不要怕。”
“师父，谷主是不是治不了我？”毕冬开口道。
“你的身体没什么大事，只是那股妖力与你体内灵气相冲而已……”杨舟安慰道。
毕冬苦笑道：“这些天，谷主每次看我的时候，表情都不大对，你又老是问起我哥哥的事情，我就在想是不是我快要……”
“冬儿。”杨舟打断少年的话，望着少年道：“你不会有事，只是现在事情有些棘手罢了。”
少年闻言望向杨舟，等着他接下来的话。杨舟心知继续瞒着少年也没什么必要，便将事情朝毕冬大概说了。
“我哥……”少年沉吟了片刻道：“我哥哥自幼便不许我修炼，也不许旁人教我，我一直都不知道是为什么。现在想想，或许他知道我的体质特殊，若是修习了法力，会有不太好的后果，所以才会阻止我。”
少年若一直未能学会引气入体，那如今也不会面临这样的状况。
如此说来，毕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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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不让毕冬修炼，倒是为了他的安危着想。
“可是我不明白，为什么我哥不告诉我真相？要一直瞒着我呢？如果我提前知道了，可能就不会一心想着修炼了。”毕冬道。杨舟闻言没有回答，这个答案的可能性太多了。
为了不让毕冬过分忧虑，为了保守某个秘密，为了某种不为人知的目的……任何的可能性都会存在，杨舟未曾见过毕清寒，自然无法判断哪个才是毕清寒隐瞒毕冬的原因。
“不管原因是什么，只有找到你哥哥，我们才能得到答案。”杨舟道。
“可是除了诡泽岛和我叔父那里，我实在是想不到别的线索。”毕冬道。
诡泽岛他们之前去过，毕冬叔父家中如今已经空无一人，毕清寒的去处真的无从知道了吗？杨舟心念一转，心中不由涌起了一个念头。
毕冬或许没有线索找到对方，不代表对方没有线索找到毕冬。
如果毕冬身上真有什么天大的秘密，毕清寒会任由他流落江湖无迹可寻？
“之前你胸口那个封印，是你哥哥分别前留给你的吧？”杨舟问道。
“嗯，当时我已经昏迷了，是管家告诉我的。”毕冬道。
分别前留的封印，若单单是为了护住少年不被妖力侵袭，大可以在任何时候留下，为何要选在分别前这个当口？最大的可能就是，除了保护少年之外，那封印极有可能会同时感应到少年的下落。
如果杨舟想的没错，总有一日毕清寒会找到凌烽山，因为那里是毕冬封印破碎的地方。
事实证明，杨舟的猜测是对的。
此前前往凌烽山替谷主送信的羽人不日便回来了，而他这次带来了一个惊人的消息。
原来毕清寒竟真的找到了凌烽山！
“怎么会这么巧？我们正想找他，他就主动送上门了！”谷主有些讶异的道。
“冬儿的封印一个多月前就破了，他若真有感应，当时就该动身了，之所以现在才找到，大概是没有确切方位，所以了些周折吧。”杨舟道。
也就是说，毕冬身上那个封印，毕清寒在设立之初便有意识的与之建立了联系，一旦毕冬有什么异样，毕清寒便能察觉到。
“师叔怎么说的？为什么没有直接把人带过来？”杨舟问道。
羽人道：“毕冬的哥哥带了许多人在凌烽山，焱寂真人并未告诉他们毕冬的下落，只说让我代为传个讯。”
言下之意，毕清寒似乎不大友好？
焱寂大概是不想给无为谷惹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才没把人支到这儿来。这倒也不奇怪，焱寂是见过毕冬那封印的，虽然他当时未多说什么，但是多少也该有些察觉才是。
“你徒弟这个哥哥……”谷主欲言又止，事到如今由不得他不多想。
杨舟却道：“无论如何，人总是要见的。”
“也对，毕竟他是唯一的希望。”谷主道：“你想好怎么和你徒弟说了？”
“他自幼与兄长相依为命，我空口无凭，他未必会信我。而且，我尚未见过对方，也不能仅凭自己的猜测，就断定对方对冬儿有什么企图，那毕竟是他的亲哥哥。”杨舟道。
既然如此，一切只能等见了人再说。
“我陪你们一起去凌烽山吧。”谷主道。
杨舟一怔：“师叔不想让你扯进来，你又何苦非要走这一趟。”
“不出意外的话，若这个毕清寒没什么问题，你这徒弟恐怕就要被哥哥带走了。我对他的体质为何会变成这样，一直很好奇，这一趟就当是长见识，与其他人无关。”谷主此地无银的道。
杨舟闻言便未再阻止，两人当即订好了出发的行程。
此后，杨舟心里却一直想着谷主方才的话。
若无意外，毕冬就要跟着毕清寒走了？
他与少年相识之时，毕冬刚刚失去庇护，所以才会有了他们之间这段缘分。如今毕冬和毕清寒即将兄弟重逢，少年再也不是无家可归的孩子了，若再这么跟着自己，就算少年自己愿意，人家哥哥还未必愿意呢。
杨舟心事重重的去了药田，毕冬正和鲛人一起帮着谷中的弟子晾晒药材。
自从谷主对他们的态度改观之后，毕冬他们便在这谷中自在了许多，时常与谷中的弟子和怪们打成一片。尤其是先前那巨虎，与毕冬颇为投缘，鲛人他们似乎也都交到了新的朋友，倒是惬意的很。
望着眼前的少年，杨舟心中不禁感慨，若是能一直待在此地倒也不错。
只是不知毕冬心中向往的生活是什么样的，他似乎从来都没有好好问过这个问题。
“师父！”少年远远的看见杨舟便一路小跑着过来了。
“脸都晒红了。”杨舟伸手拭去了少年额头的细汗。
毕冬心情似乎不错，拉着杨舟道：“师父，我和大虎兄他们一起在药田里种了药材，大虎兄说三个月之后就能了，你要不要来看看？”
三个月……算起来倒也不长，可谁又能知道这短短的三月会发生多少事情。
“冬儿……”杨舟突然开口道：“你将来若是找到了你哥哥，会跟他回家吗？”
毕冬闻言一愣，问道：“师父，你怎么突然问我这个？是不是有我哥的消息了？”
杨舟轻轻叹了口气，少年却惊喜不已，压根未曾留意到杨舟的失落。
毕冬道：“这么久没见，倒是真有些想他呢。”
杨舟点了点头道：“你哥到了凌烽山去找你，如今还等在那里，后天咱们便启程去见他。”
“我哥怎么找到凌烽山的？他还好吧？这些日子他都去哪儿了？”毕冬激动的有些语无伦次道：“我还以为再也找不到他了呢，没想到他竟能找到我。”
望着眼前的少年，杨舟勉强笑了笑，隐去了心底的失落和忐忑。少年许久没这么兴奋过了，不一会儿功夫就将自己要和哥哥重逢的事儿在谷中传了个遍。
杨舟则矛盾不已，一方面找到毕清寒意味着毕冬有救了，可同时他也有可能会就此失去这个少年。两人日日待在一处倒未觉出什么，如今骤然面对可能到来的分离，杨舟心里却比自己想象中更加不舍。
羽人肩上照例托着银乌，走到杨舟面前道：“你就这么让他跟他哥走了？”
“凌烽派也没了，我让他留下又能做什么呢？”杨舟道。
羽人闻言有些语塞，倒是银乌开口道：“就你这样，活该跟你师父一样，孤独终老。”
“我……”杨舟开口想反驳，银乌却忽闪着翅膀飞走了。
羽人目光一直落在银乌身上，半晌后才开口道：“你心里早有打算把？”
杨舟闻言道：“我总觉得冬儿这个哥哥并不简单，所以不瞒你说，我更希望冬儿能留在我的身边。”或者说，无论毕清寒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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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归根结底杨舟都希望毕冬能留在自己身边。
即便没有毕清寒突然出现，杨舟也早已知晓了自己内心对少年的想法，他不是懵懂无知的少年，经历三番五次的生死，他不至于连自己的心思都觉察不到。
可毕冬不一样，若没有旁人提醒，只怕那少年再过个几年也未必会往那处去想。
杨舟更怕的是，少年的确往那处去想了，可想的人压根不是杨舟。这世上的情/爱本就玄妙的很，谁也不敢奢望自己有那么好的运气，你喜欢的人正好也喜欢你。
“那你问过他的意见了吗？”羽人道。
“我怕他……”杨舟欲言又止。
他怕毕冬不愿意。
若是毕冬不愿意，纵然他再多的心思和不舍，也都是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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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因为快要见到哥哥而兴奋了整整一天,大概是力发泄的狠了,天刚擦黑就睡了。不过因为睡得太早,尚未到半夜少年便醒了,这么一醒就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了。
“师父……”少年躺在榻上，朝着杨舟睡榻的方向小声叫了一句。
黑暗中,杨舟毫无回应,少年又睁着眼睛躺了片刻，越躺越神,索性便起来了。
因为屋里过于黑暗，他此前还以为杨舟是睡着了，待他起身后才发觉，杨舟根本就不在床上,而床上的被褥也是没动过的痕迹，显然杨舟今夜未曾回来过。
大半夜的不睡觉，师父会去哪儿？
少年心中不解，便披上外袍出了屋子。
外头月光正好，毕冬远远的就看到了不远处那个熟悉的背影，杨舟独自一人立在空旷的夜色中，背影看上去有些落寞。
少年这会儿冷静了许多，骤然便想到了白天杨舟问过自己的话,对方问他若是找到了哥哥会不会跟着哥哥离开。这个问题毕冬倒是真没想过,平心而论，他与哥哥十六年的兄弟情义自然是深厚无比的，可情义这种东西,有无法用时间来衡量。
他与杨舟虽然相识的时间加起来还不足一年，可两人数次同生共死，其中的意义旁人无从知晓，少年心中却是都记着呢。
“师父，你怎么不回去睡觉？”少年快步上前，走到杨舟身畔立着，顺着对方的目光看向远处，发觉前方并没有什么值得一看的景色。
杨舟并没有转头看他，只开口道：“怎么出来了？”
“我睡醒了看你不在，就出来找找你。”毕冬道。
两人向来同住惯了，早已在不知不觉中对彼此建立起了某种依赖，平日里倒是不觉得怎样，可一到了独身一人的时候，便总也忍不住会去找寻对方的下落。
“等你见到了你哥哥，总不能还每天和我睡在一起吧。”杨舟道。
“那又怎么样，我哥总不至于还管我跟谁睡觉吧。”毕冬道。
杨舟闻言沉默了片刻，开口道：“若你哥哥要带你离开……”
少年闻言面上略过一丝茫然，下意识的开口道：“我会……我会时常来看你的。”
时常来看你！
这时临别之时人们彼此安慰的言语。
杨舟闻言什么也没说，转身朝着屋内的方向走去，少年忙快步跟上，开口道：“师父你是不是不高兴了？其实我可以跟我哥商量商量，我毕竟是凌烽派的弟子，即便凌烽派不在了，你也还是我师父，我……”
走在前头的杨舟突然顿住脚步，毕冬一个猝不及防结结实实撞到了对方身上。杨舟转身扶住有些踉跄的少年，一双手牢牢落在毕冬肩上，他双目在月光之下看不清情绪，但毕冬那一刻却仿佛与他心有灵犀一般。
少年感觉到了杨舟的忐忑和破釜沉舟一般的决心。
“冬儿，你有没有想过，若你我不是师徒，你是否还会这般与我亲近？”杨舟问道。
“不是师徒？可你我就是师徒啊。”少年道。
杨舟深吸了一口气道：“冬儿，若你哥哥永远都不来找你……我是说，若你没有别的去处，你愿意一直跟着我吗？”
“当然，我还怕你会嫌我烦，有一天不要我了呢。”少年道。
“若是我说，我对你……不止有师徒情分，你会如何看我？”杨舟道。
少年闻言一怔，骤然想起了那日银乌说过的话，银乌说杨舟对他有非分之想。虽然“非分之想”这个词儿用的不大准确，但少年又不是全然无知，不会不知道这其中的含义。
“师父对我……还能有什么别的情分？”少年开口问道。
“我……我想一直照顾你，保护你。”杨舟道。
毕冬闻言沉默了片刻，隐约感觉到了杨舟要说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他此前虽然因为银乌的提醒也想过此事，但想过和成真到底不是一码事。他甚至不能判断自己此刻的心情究竟是期待更多，还是茫然更多。
“我突然……有点困了……”少年挠了挠头，转身朝屋内行去。
杨舟却突然伸手拉住了少年的手腕，他手掌的温度有些灼人，少年被他这么一握竟有些想要挣开的冲动，只觉得手腕都快被烧着了。
“我知道你的心思未必如我所愿，可我还是要告诉你。”杨舟拉着少年转过身与自己相对，而后略微俯身望着少年的双眼道：“我心中对你……思慕已久。”
这句话出口，杨舟顿觉心中某个晦暗已久的角落，一瞬间亮了起来。他从来都没有想过，将自己隐藏的心事宣之于口，会是这样的感觉，仿佛那一刻两人头顶的月亮都越发明亮了几分。
他此前总是瞻前顾后，忐忑惶然，真正说出口之后反倒释然了许多。
无论少年如何答复，于他而言都是他要承受的结果。
“师父……你别这么看着我。”少年被杨舟灼灼的目光看得有些心跳加速，几次想要挣开对方的手都未能如愿。
杨舟又道：“你不用急着答复我，我会给你时间，若你……若你自始至终心中都只对女子才有爱慕之心，你便忘了我说过的话。否则，我会等到你彻底想清楚为止。”
想清楚？谈何容易。
少年原本觉得自己挺清楚，这一想反倒越发茫然了。
这夜毕冬一直神到天快亮了才睡着，而睡着之前，他将自己与杨舟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都想了一遍。他很好奇，杨舟是在什么时候对自己有了这种心思。
是在江上初见？不对，那时杨舟对他百般嫌弃，恨不得弄死自己。
不过那个时候杨舟已经在护着自己了，不然他可能活不过生辰前那一晚。
在初到凌烽山之时？也不对，杨舟那会儿几乎整日整日的都不理他。
但是他被人绑住毒打的时候，杨舟却毫不犹豫的护住了他，可以说是护犊子的典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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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在自己被羽人影响发/情之时？好像也不对，杨舟那会儿十分冷静克制，不像是个动情的样子。
想到那一夜，少年心中不由又起了涟漪。
因为那是他第一次尝到情/欲的滋味，所以至今仍然记得杨舟手指的触感和力道。
说实在的，毕冬有时候甚至还有点想念那种感觉。虽然他此后在某个夜晚也学着自己弄过一次，可终究是不怎么得法，也没多大乐趣，所以此后他一直未曾再试过。
要是能再让杨舟帮他一次……
算了吧，少年及时打住自己的心思。
总觉得面对杨舟，生出那种心思，实在是唐突了对方。
大概是思虑过重，天快亮之时少年终究还是睡着了，而且睡得很沉，待他醒来之时只觉得神有些疲惫。待他彻底清醒之后，不由一愣，而后他伸手在自己胯/下一摸，摸到了一手黏腻。
真行，就睡了这么一会儿还做了个了不得的春/梦。
大概是觉得过于羞/耻，那一整日少年都不大敢面对杨舟。
若是给杨舟知道自己和他在梦里做过什么，不知道杨舟会作何感想。
少年只觉得面对杨舟的思慕之情，自己这直白的身体欲/望实在是唐突孟/浪，他哪里知道，情和欲本身就是相互依存的，只是他的身体比他的心更为诚实罢了。
少年这一日的躲避，看在杨舟眼里便成了别的意味。他并不知少年只是因着那个让人脸红的梦境而羞/愧难当，只以为少年是因着自己昨夜表明的心迹才会如此疏远。
次日一早，一行人便出发去了凌烽山。
鲛人他们听说此行毕冬或许要和哥哥离开，便都一同跟了去。
待到了凌烽山，众人才发觉原本已经空了的凌烽山竟然又重新热闹了起来，毕冬上次未曾跟来，这次一见只觉得比他们受伤离开的时候还要热闹许多。
只是，当时在这山上的都是凌烽派的弟子，如今将这山占据了的却是一群陌生人。
说是占据一点也不为过，因为对方人数实在太多，而且在凌烽山上俨然一副主人的姿态，任谁看来都会觉得跋扈且张扬。
“主人，你这哥哥莫不是做了什么大门派的掌门？看这气势好像要把凌烽派也了呀！”银乌说话向来直白，此刻倒是说出了众人的心思。
猫妖接茬道：“了呗，亲上加亲。”
银乌问道：“什么亲上加亲？你这是从哪儿算的？”
“你主人是凌烽派的弟子，他哥哥了凌烽派那不就是亲上加亲？”猫妖道。
“闭嘴吧你，根本就不是这个意思，要是论也得从……”杨舟这边论啊，不过银乌尚未说完，便被谷主打断了。
“少说两句没人把你们当哑巴。”谷主不耐烦的道。
一鸟一猫这才安静了一会儿。
毕冬原本怀着一腔兴奋来与哥哥重逢，万万没想到哥哥会带人将凌烽山都占了，他当即只觉得尴尬又愤怒，重逢的喜悦都淡了不少。
“我哥他……他……”少年开口似乎想为哥哥解释些什么，却发觉不知该怎么开口。
杨舟伸手按在他的肩上道：“还未曾见到他，不要胡思乱想。”
少年闻言这才好受了些。
可这终究和他想象中的重逢不一样，他甚至开始意识到，仅仅不到一年的功夫，毕清寒的变化可能比他还要大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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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人载着众人落在藏书阁之前,然而他们刚落地,便被一群持着兵器的人团团围住了。那些人一个个目露凶光,对毕冬等人十分戒备,看样子随时都有动手的可能。
“你们是什么人？来凌烽山做什么？”对方中为首的人开口道。
“真不要脸，还反客为主了,也不看看这是谁家的地方！”银乌不屑道。
银乌话音一落,对方骤然出手，竟然不打商量就要袭击银乌。不待众人反应,羽人早已伸手护住了银乌，眼看那人便要袭来，杨舟捏了个诀朝对方一推，对方猝不及防一个趔趄险些跌倒。
与此同时,杨舟敏锐的留意到了对方手腕上似乎隐约现出了一个标记，只是那标记一闪而过便被对方隐去了，杨舟只记住了大概的样子，未曾看清。
“你们也太猖狂了吧？这凌烽山原是我们的地方，什么时候轮到你来问我们是谁了！”毕冬气呼呼的道。他原本便有些气不顺，如今看银乌险些被欺负，越发沉不住气，直恨不得把对方暴打一顿才好。
对方倒也不是全无顾忌,闻言后开口道：“我等也是奉命行事,这凌烽山的掌门罔顾正道，行事竟与魔道一般。为了避凌烽山堕入魔道，我等才来此协助看管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