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到魔王的奶爸人生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旁人马
他的左眼与左半张嘴全都消失不见,看向杰诺尔的右眼中闪过一丝癫狂与狰狞:
“我要杀了你!”
说话的同时,赛文手中闪起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为浓烈的红光。
“住手。”
舒尔曼向前一步,毫不犹豫制止了他:“你不是他的对手。”
“你说什么!”
赛文如同一只因为受伤而暴怒的魔兽,以一种仿佛吃人的表情瞪向舒尔曼。
“失败一次还没吸取教训吗”
“不!刚刚我是大意了,只要认真起来,这种垃圾我——”
“你的焰鬃狮确确实实被他贯穿,这和大意与否毫无关系。”
舒尔曼毫不留情地断了他的话:“承认吧,你被一个同级——至少现在同级的风系魔法师击败的事实。”
“——”
赛文张张嘴,却突然语噎,脸色瞬间变得阴晴不定,闭上眼开始仔细回想刚才的一切。
过了几秒,他才再次睁开眼睛:
“是我输了。”
“这才是‘幻之翎羽’首席法师该有的样子。”
看着赛文眼中恢复清明,舒尔曼冷冰冰的脸上总算浮现一丝笑容:“你应该想到其中原因了吧。”
赛文扭头看向杰诺尔,眼中带着明显的不甘之意:“他的魔法纯度比我高。”
能够抵消属性相克的桎梏,原因只有这一个。
一个魔法的完整发动,需要经历三个步骤:从魔法之心聚集起相应元素,然后描绘魔法阵,最后吟唱咒语。
魔法之心的强度决定魔法师的等级,而魔法阵与吟唱咒语则影响释放出的魔法强弱。通常来讲,魔法阵描绘越完整,吟唱咒语越准确,释放出来的魔法就越强大。
就好像世上没有完全相同的两片树叶,就算是两个相同等级魔法师释放完全相同的魔法,也会因为魔法阵与吟唱的些微不同,而在威力、释放速度、释放范围等诸多方面产生不同差异。
这就造成了魔法纯度的不同。
如果双方的魔法纯度有一定差距,就足以弥补属性相克的劣势。
“虽然他只是一个等级六的紫袍法师,但魔法纯度已经可以算是我所见过的人中最强之一,就我都自愧不如啊。”
舒尔曼像是发自内心的称赞了一句,转头看向杰诺尔:
“而想要拥有如此纯粹的魔力,单靠刻苦努力肯定不够,你的背后一定有位优秀的老师——所以兽人先生,在你
第二十三章 劣行者·舒尔曼
“风卷流沙?天罗地网!”
原本汇聚在熔火巨兽身旁的风开始变得不稳定,就像被一股更为强大的力量吸引,渐渐往杰诺尔方向靠拢。
大地深处传来剧烈震动,无数细小的沙尘颗粒浮到空中,与愈发猛烈的飓风融合到一起,很快就形成一道数百米直径的恐怖沙暴,将舒尔曼与赛文围在中央。
原本气焰滔天的熔火巨兽,在这股铺天盖地的沙暴面前也宛若米粒之光,渺小而卑微。
“虚张声势!”
赛文气急败坏地大吼一声,身前魔法阵光芒大盛:“爆岚巨兽,给我突破这道流沙墙!”
得到命令的巨兽仰天长啸一声,迅速弯曲后肢,下一刻便如同魔导炮弹般激射出去,张开血盆大口想要撕裂逐渐收缩的沙暴之网。
但两者接触的一瞬间,巨兽身上的燃风之焰就被骤然压缩,就像被一只无形巨手抓住,即使它想要奋力冲出去,也只是徒劳无功,只能在刀刃般极速旋转的沙暴中越陷越深。
“这不可能!”
眼看巨兽在几个呼吸间就缩小一圈,赛文脸上的恼怒彻底变成震惊,难以置信地看向舒尔曼:
“就算是双系魔法师,应该也只能精通某一系,不可能将两系全部精通!”
“别问我,我也不知道。”
舒尔曼从刚刚开始脸色就不太好,现在更是直接闭上眼睛,揉了揉额头两侧,露出一丝苦笑:
“这是我第一次真正见到双系魔法师,虽然我的想法跟你差不多,但这个‘天罗地网’无疑是由两个八级魔法合成的,也就是说——他掌握的风土两系魔法最少都已经达到八级。”
“可他本来只是个六级魔法师!为什么——”
“丑陋!”
舒尔曼突然大喝一声,让慌乱起来的赛文如梦初醒:“无论他是什么等级,单就这个魔法来说的确超越了我们。”
他伸出手指,指向沙暴外隐约可见的那道身影:“为了对付咱们,他可是连命都不要了。”
宛如在欣赏一件艺术品,杰诺尔看着自己第一次成功发动的合击魔法,嘴角浮现一抹艳红的笑容。
鲜血从他的眼睛、鼻孔、耳朵中不断流出,这些都是强行使用双系八级魔法所付出的代价。
如果不是想亲眼看到那两人死亡的画面,杰诺尔早已倒在地上。
就算他依靠兽血沸腾强行提升实力,但身体中的魔力储备量仍然只是紫袍法师的水准,发动如此惊人的合击魔法后,体内的魔力自然完全见底。
而且过负荷的魔力使用加上兽血沸腾的代价,会让他的身体受到极为严重的损害,在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无法行动,任人宰割。
所以这就是真正意义上的,一招定胜负。
“抗住这记魔法,就是我们的胜利。”
已经想到对策的舒尔曼,露出一抹戏谑的笑容。
如果单论魔法实力,在“幻之翎羽”的二十位首席法师中,他绝对位列末席。甚至可以这么说,在所有特级法师中,他的实力都算是最垫底那类。
但这并没有影响舒尔曼在“幻之翎羽”中的地位——他是所有首席法师的队长,身份甚至比身为布尔嘉什嫡传弟子的霍迪还要高。
而如果让“幻之翎羽”的敌对势力列一张最令他们头疼的对手清单,舒尔曼一定位居前列。
一切原因,就在于他那副冷静睿智的头脑,与深沉似海的心机。
无论是何种战斗何种对手,舒尔曼都会想尽一切办法,甚至不惜用各种卑劣、肮脏、令人唾弃的手段,只求以最小代价获取最终胜利。
他曾经为了任务追捕一个八级魔法师,在对方身受重伤的情况下,依旧不愿正面对抗,卑鄙地绑架了对方的至亲与妻儿逼其就范,又成功抓捕后背信诺言残忍的将他们杀害,手段之恶劣令人发指。
“无所不用其极的战斗美学”——这就是“劣行者”舒尔曼的座右铭。
所以舒尔曼对赛文因为败给低级法师而产生的不甘嗤之以鼻。
在他看来,战斗过程的得失不无足轻重,取得最终胜利才是王道,只有胜利者才有说话的资格。
所以他毫不犹豫的命令道:
“中断‘爆岚巨兽’的魔力供给,和我一起强化防御魔法。”
赛文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可我们还不一定输!只要再加大——”
“我以队长的身份命令你,立刻执行。”
这句话让赛文彻底哑火只能瞪着右眼气哼一声,不情不愿终止了手中的巨型魔法阵,转而吟唱起防御魔法。
“幻之翎羽”等级异常森严,就算赛文再放肆,也不敢违背这个铁则。
随着魔力供给中断,原本还在苦苦坚持的巨兽终于发出一声悲鸣,彻底被呼啸的风沙卷碎,就连最后一丝火光都消失在空气中。
铺天盖地的沙暴罗网再无任何阻碍,以令人瞠目结舌的速度合拢,很快就将舒尔曼与赛文淹没。
天地终于重归平静。
风暴停息后,大地像是被狠狠刮去一层皮,放眼望去满目黄土,方圆百米内一片狼藉。
地面上除了杰诺尔,仿佛再没有任何生命。而舒尔曼与赛文两人,就像人间蒸发般彻底消失。
“解决了吗……”
杰诺尔眯起眼睛,心里有些不怀疑,便想走过去确认一下,可刚走没几步就觉得胸口一堵,猛然吐出一大口血后,直直向后倒去。
——兽血沸腾的时限到了。
皮肤的血红色快速褪去,呈现出一种病态的淡绿色。就连身体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萎缩,重新变回正常人类大小。
&nbs
第二十四章 见证者们(一)
居住在下城区的老乔尼恐怕做梦也不会想到,自己竟然无意间成为那个被后世称作“引爆合众国内乱的导火索事件”的参与者。
而这一切,都要回到那个平凡而又不凡的午。
乔尼像往常一样在完工后来到酒馆。
刚进门,他就听到一个男人的洪亮嗓门:
“哟,老东西来了。”
“早啊,黑心店家。”
朝回形柜台后相熟的光头汉子打了声招呼,乔尼随便找了个墙角位置坐下,舒服地往椅背一靠:“还是老样子。”
“看你那颓废劲儿。”
温德故意啧啧舌,做出一副嫌弃的样子,但手里动作却毫不含糊,将装着各种颜色烈酒的玻璃以令人眼花缭乱的速度来回倒腾,柜台很快就出现一杯乳白色的淡酒。
“你的无冰无糖五分浓度调制椰子酒。”
走到桌前,温德故意将杯子重重一放。
“混蛋,别给我洒了!”
乔尼赶紧舔了舔溢出的淡酒,狠狠瞪向这个认识了二十年的老伙计,威胁道:“你再这样,我可不给钱了啊!”
“看你这副心疼样儿,跟掉了枚金币似的。”
“我要是掉了枚金币,能把你这小酒馆翻过来找一遍。”
乔尼笑骂着回了句,美美喝口冰冰凉凉的椰子酒后,打了一个舒爽的嗝。看着店内熙熙攘攘的客人,突然来了兴致:
“这几天城里进来不少人啊,都是为了躲那些异人吗”
温德在店里环顾一圈,点点头:“反正最近住下许多外地人,不但所有客房满员,就连兽厩都临时隔出好几间,也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想的。”
“还能怎么想,就算和那些魔兽坐骑搂着睡,也比被异人杀掉强。”
乔尼看着门口新进来的一个青年,朝温德努努嘴:“你看,又一个外地人。”
“什么外地不外地,只要有钱就是我的帝一会再找你聊。”
捶了一下乔尼肩膀,温德径直走向柜台,对四处打量的青年露出职业式微笑:“您好,请问要喝点什么”
顶着一头奇怪黑白发色的青年表情一滞,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
“那个……请问你们这里最便宜的是什么”
“探险者协会”的成员吗……应该不是来逃难的。
瞄到青年领口的漆铁牌,阅人无数的温德立刻知道了对方的来历,穷人出身的他理解这些底层落魄剑士的不易,所以没对青年的寒酸装扮生出任何不屑,依旧带着笑容,认真回道:
“本店最便宜的酒是姆尔芬苦酒,只要两枚铜币。”
“两枚铜币啊……”
看着脸颊微微抽搐的青年,温德的笑脸瞬间有些僵硬,也忍不住抽搐了两下
不会连两个铜币都掏不起吧!
他见过穷的,可没见过穷到掏两枚铜币都费劲的人!
“算了,就来一杯你说的那个什么苦酒吧。”
青年犹豫了半天,才小心翼翼从贴身内兜摸出两枚锃光瓦亮的铜币,恋恋不舍的递向温德,就跟递出的是两枚金币,连手都有些颤抖。
“得嘞。”
温德随手从桌台拿出一杯苦酒,看着手中的两个铜币,还是没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小兄弟,我开酒馆也得有几十年了,但能反射出人脸的铜币真是第一次见,你到底擦了多少次啊”
“噗咳、咳咳”
不知是被苦酒呛到还是因为挂不住脸,青年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过了一会才抬起头,冲他苦笑一下,问了个非常奇怪的问题:“你是不是没有女儿”
“女儿”
温德惊讶的睁大眼:“我有三个儿子,但确实没有女儿,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运气好啊。”
青年的样子仿佛突然老了十岁,倚着柜台唏嘘起来:“家有恶女,逼死老父亲哟。”
“你这个年龄,孩子最多也就十岁吧”
温德下扫了几眼,猜测青年也就三十岁的样子,孩子自然不会太大。
“你不懂,有些守财奴是天生的,跟年龄没关系。”
青年摇摇头,露出一副苦瓜脸:“我被家里的恶女下了通牒,这次出门只带了十枚铜币。”
“十枚”
温德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你应该是从拜迪来的吧这点钱连车费都不够啊!”
“走……”
“什么”
“走过来的。”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