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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上花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卫幽/翡胭
东安王妃沉吟片刻,点了点头,“这样也好。”
有详细的病案,就不必她亲自出面,到时候让人将病案递给太医,也不必说是谁,既了她羞涩不好开口的尴尬,又能得到专业的意见,可谓是两全其美。
她满意地望着穆嫣笑了笑,不管这丫头的本事到底如何,光是这一份细心就足够赢得她的好感了。
唐氏心中一动,晓得这一步算是走对了,便也松了口气。
东安王妃得到了解决应对之法,心情愉快,便与长宁侯夫人话起了家常,不一会儿便聊到了赵翊的亲事。
她叹口气说道,“翊儿也要二十了,是该到了成婚的年纪,我有心想要物色个好姑娘,但王爷却说,早先皇上说过要替翊儿赐婚的,咱们这样私自办了,恐怕皇上会不高兴。”
皇上赐婚,这自然是天大的荣耀,可皇上一个大老爷们,赐婚时考虑的多半只是门楣地位,鲜少会考量女子的秉性,这有点叫东安王妃担心。
但这种私下议论皇帝的话,也就东安王妃敢这样说说,长宁侯夫人可不敢接口。
又坐了一会儿,东安王妃便先起身告辞,临行前热情邀请唐氏和穆嫣有空去王府一坐。
过不多久,刘太医到了,诊脉之后也给出了消渴症的说法。
他与长宁侯府几十年的交情了,跟长宁侯夫人说话便有些随意,指着穆嫣新写下的一堆药膳方子说道,“贵府上有这样的高手,侯夫人还请我来做啥?按着我说啊,您的症状浅,其实就按着这方子来食疗便可,都用不上我的方子。”
刘太医顿了顿,好奇地问道,“能开出这样的药膳方子,首先必须得有扎实的医理,不晓得老夫有没有这个荣幸能结识一下这位高手?侯夫人能不能给引荐一番?”
长宁侯夫人看了穆嫣一眼,见她头垂得极低,心想这孩子想来是不肯出这个风头的,便笑着将话题岔开,“你说只要按着药膳方子食疗便可,连你的药也不用喝?”
刘太医顿了顿,晓得长宁侯夫人这是回避之意,倒也不再执着,“您若是要见效快呢,就先用我的方子,等过几日症状消了之后,就用食疗之法。您若是不肯喝药,嫌药味苦,那索性就直接用药膳,虽然见效慢些,但胜在口味好。”
他笑着说道,“这啊,都得看您的。”
等刘太医走了,长宁侯夫人紧紧握住穆嫣的手,赞叹地说道,“刘太医说了,我的病如今病情尚浅,及时发现及时治疗,是不碍的,若是拖得久了,却恐又性命之忧。嫣儿,真是多亏了你!”
穆嫣不好意思地笑笑,“哪里,这是我应该的……”
这时,忽然外头传来一阵喧闹声,桂嬷嬷惊慌地进来,脸色都一下子白了,“夫人,夫人,不好了,刑部衙门来了人,说有人目击咱们家大少爷打死了人,要请他回去协助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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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圈套
长宁侯夫人脸色一变,连忙说道,“这不可能!咱们家少谚最是知礼晓分寸,他从不与人动粗,不可能打死人!来,扶我出去瞧瞧去,到底是什么人胆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冤枉了我家孩子!”
她骤得下床,却忽然眼前一黑,差一点栽倒下来。
唐氏连忙说道,“母亲,您身子不舒坦,还是在屋子里躺着,有大嫂在外面挡着,想来刑部衙门的人也不敢轻举妄动。我出去看看,打听打听到底是个什么情形,再回来告诉您也是一样的。”
她顿了顿,转头问桂嬷嬷,“去给侯爷跟世子爷送信了吗?”
桂嬷嬷连忙点头,安慰长宁侯夫人说道,“刑部周员外郎是世子爷的同窗,他先得的消息,一头送到咱们家来,一头送到了世子爷那,这会儿想必世子爷也快要到家了。”
长宁侯夫人这才松了口气,她目光一深,对着唐氏说道,“那你先过去看看,有什么消息立刻叫人过来告诉我。少谚可是长宁侯府的嫡长孙,他不能出一丝一毫差错!”
这爵位总是要传到唐少谚手里的,可若是他这会儿真背上了个杀人的罪名,哪怕想办法保了他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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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声名有垢,总难被世人嚼舌根。唐家是世家旺族,素有威德,绝不能因为此事而败了声望!
穆嫣眉头紧皱,她幼年时常与少谚哥哥玩耍,他是个温和敦厚、谨守礼仪,甚至有些刻板的少年。小时候连蚂蚁都舍不得踩死一只的人,她不信只过了六年,他就胆敢杀人,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或者……圈套!
她猛然想到了来京城的路上穆重临给她分析过的京城局势。
盛昌帝年迈,已过花甲之龄,英雄迟暮,可却仍旧眷恋权势,丝毫不曾将手中的权利放给底下的儿子们。
自从六年前端乾太子被废自尽之后,他也没有再立储君,直到现在,也没有露出一丝一毫花落谁家的苗头。他对陈皇后嫡出的秦王甚是看重,但却更照顾杨贵妃生的淮王,这两年又格外眷爱柔妃所生的幼子,前不久还封了他为盛王。
这一个盛字,让秦王和淮王都胆颤心惊。盛王虽然才不过六七岁,但只要盛昌帝活得足够久,替那孩子保驾护航,肃清障碍,那么也不是没有机会的。
朝中,秦王的拥护者最多,他毕竟是陈皇后嫡出,于情于理于法,都该由他继位。但淮王的外家是手握兵权的靖国公府,朝中武将多站在淮王一边,逐渐也拧成了一股势力,堪与秦王抗衡。
然而,看似孤弱无依的盛王,却更令人不可小觑,只要盛昌帝真心属意他,那么坚定不移地跟随在皇上身边的人,都会毫不犹豫地支持他,这其中包括东安王、安国公、以及长宁侯。
穆嫣眯了眯眼,心中想道,少谚哥哥不是随随便便就将人命视作草芥的人,这件事若不是有人栽赃陷害,便是刻意做了个圈套,让他不得不往里面钻。但不论是哪一种,背后定有人操纵着这件事,而目的极有可能是冲着长宁侯府来的。
长宁侯府的长子嫡孙杀了人,连目击证人都有了,若是证据确凿,皇帝依法处置,那么自然是一件可以打击到整个唐家的事。
可若是最后查清了子虚乌有,将人放了出来,那外头的说法可就了,舆论一造势,哪怕真的一身清风,也会被人说成泥里滚出来的。甚至还会被人联系到官官相护、执法不公上头,连盛昌帝的名声也要被连累,到时候皇帝为了自己的清誉,难要从重处罚,唐少谚便会成了彻底的牺牲品!
长宁侯府绝不会容许宝贵的嫡长孙如此被牺牲,那就意味着唐家与盛昌帝的联盟破裂,这就会让人得到可乘之机,要么联合盛昌帝灭唐家,要么联合唐家灭盛昌帝……
这就是所谓的牵一发而动全身!
不,不论是哪种情况,她都不允许在此刻发生。因为霍姨母,她想要保护唐少谚,因为唐氏,她想要保护长宁侯府,而因为哥哥的大业,她希望朝局维持现在三足鼎立的局面不变,否则等到哥哥做足了完全的准备归来时,恐怕这天都已经变了呢。
想及此,穆嫣心中一震,忍不住便拉住唐氏的衣袖,“母亲,我也要去!”
她触及唐氏困惑的目光,咬了咬唇说道,“我觉得这件事有蹊跷,所以想跟着母亲一道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总觉得,有人……有人想要害唐家……”
长宁侯夫人听了,眼神骤然一深,她抬抬头对着唐氏说道,“雅芬,让那孩子跟着去,她脑子机灵,说不定能看出点什么。”
唐氏眉头微皱,显然不太赞成,但自家母亲的话她还是听的,点点头对着穆嫣说道,“你跟着我身后,躲着一些,莫要让别人看了去。”
暖帘微动,这对母女的身影便消失在了屋中。
长宁侯夫人凝着眉问桂嬷嬷,“你觉得表小姐怎么样?”
桂嬷嬷笑着说道,“聪明有本事,心肠也好,对大姑奶奶和表少爷也好,生得还美貌,虽说是从平城小地方来的,可这通身的仪态气势,却连大家小姐都比不上。说句僭越的话,大姑奶奶能得这样一个闺女,也是前世修来的福气。”
她掩起嘴,“将来啊,表小姐必定有不得了的造化。”
长宁侯夫人却抿了抿唇,“确实聪明有本事,可是……又觉得有些太聪明太有本事了。”
她低声呢喃,“平城那地方我没有去过,听说是西南边塞的一个偏远小城,那丫头生母早逝,是由乳娘养大的,到底是什么样的乳娘才能养得出这样的姑娘……”
长宁侯夫人靠在床头凝思,有人想要害唐家,这一点恐怕连雅芬都还没有闹明白,可这个平城小地方来的丫头,却一下子就看破了,这不是一句聪明有本事就可以解释得通的。
常人只看得到有人要害少谚,只有对朝局有足够的了解,才会窥一斑而得全豹,晓得躲在暗处的人真正想要伤害的是整个长宁侯府!
这丫头,不简单啊!
桂嬷嬷一愣,随即却又说道,“夫人多虑了,表小姐的聪明若是用在对付咱们上,那自然是桩坏处,可您看她,一心一意都为着咱们着想,这份聪明便是老天爷对咱们的眷顾了。”
她轻轻替长宁侯夫人掖了掖被子,“您哪,就等着看好了,说不定大少爷这回还真能因为她化险为夷呢。”
长宁侯夫人沉沉点了点头,“但愿如此吧!”
☆、第20章应对
穆嫣跟着唐氏匆匆忙忙赶到前院,刑部衙门的人果然已经到了,浩浩荡荡一排,人数并不少,正在与唐少谚争执不休。
唐少谚气愤地说道,“昨日我与好友在君悦来小聚,莫名其妙来个了人跟我们纠缠不清,我连那人一根手指头都没有动过,推搡之间,他自己不小心绊倒了从楼梯上摔了下去,关我什么事?”
他素来最是平和的人,这会儿无端被诬,情绪也难激动起来,“再说,当时我和好友都亲眼看到他并没有摔伤,站起来拍了拍衣裳就骂骂咧咧地走了,这都过了一夜,谁知道他又遇到了什么事死了,这也能赖到我头上?”
世子夫人本就不信自己的儿子会与人逞凶斗勇,打死人这样的事就更是天方夜谭,如今听了唐少谚一番控诉,总算弄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气便不打一处来。
她板了板脸,沉声对着来人问道,“这位官爷称我儿打死了人,不知道可有凭据?”
为首的衙役面上略带几分尴尬,“这……刘三儿今早死在君悦来的后巷,身上有多处伤痕,尸体右手紧握住一块玉佩,正是贵府上的大公子所有。据查访百姓称,昨儿刘三儿与大公子起过冲突,更有目击者看到大公子将他从楼梯上推了下去。”
他有些为难地道,“虽说还不能下定论,但有人证物证俱在,我们秉公办案,总要请大公子回刑部衙门问个话的。否则……苦主盯着呢,世子夫人总不能叫刑部背上徇私的骂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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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衙役显然是有备而来,这番话看似退了一步,实则咄咄逼人,叫世子夫人一时说不出话来。
唐少谚愤愤说道,“我说那刘三儿怎么老往我身上蹭,原来他是个偷儿,我的玉佩分明是被他偷走了的,怎么就成了我打死人的物证?”
他情绪激动地逼近衙役,怒声说道,“我再说一遍,昨日,我一根手指头都没有碰过那个什么刘三儿,更没有将他推下楼,他是什么东西,也值得我脏了自己的手?我不晓得你们的证人都是打哪儿来的,但还请查案的时候用几分心,君悦来二楼当时就没有几桌客人,离我最近的也隔了好远,我就不信他能指着自己的良心说看清楚了我推了人!”
为首的衙役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大公子说的是,以后我们查案子一定更用心,这不,为了不让逝者死不瞑目,我们才必须要请您跟我们去一趟刑部衙门,只是问问话,录个口供,这样也是为了更好地查案子嘛!”
那人顿了顿,忽然反问道,“若是大公子坐得直行得正,难道还怕去衙门对个口供?”
唐少谚一时被激,眼看就要冲动地答应。
穆嫣见势不好,连忙拉着唐氏的手冲她摇头,“不,不能去。”
刑部衙门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她实在太清楚不过,那些人有各种各样的方法能叫无辜的人认罪。
这件事,很显然就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那人一定手眼通天,这才会无视长宁侯府和霍王府的威严,连刑部衙门都已经打点好了,布下天罗地网,就只等着唐少谚去钻。
唐少谚年轻气盛,以为身正不怕影子斜,只要他自身清正,就自然不怕别人诬陷。
简直是太天真了!
一旦进了刑部衙门,那他的生死就完全不在自己的手上,他一个皮薄肉细的公子哥,恐怕连挨几次打都扛不住,更何况是那些折磨人身体摧残人意志的招数了,到最后,他一定会被逼着签字画押认罪的。
所以,绝对不能去!
唐氏脑子转得飞快,也晓得一旦唐少谚去了刑部衙门被关起来,那么长宁侯府就会变得完全被动了。她虽然也是头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根本不知道应该怎么应对,但心里却有一个信念,那就是拖延时间,等到知道如何处理的人回来。
她的父兄也应该得到了消息,很快就要回来了,只要她能再拖延一会儿,那么少谚就能更安全一些。
所以,唐氏看到侄儿被激怒时,立刻大声说道,“几位官爷来抓人,不晓得有没有刑部的批捕文书?我们长宁侯府可不是寻常的百姓家,少谚是唐家的长子嫡孙,身份尊贵,可不是随便什么阿猫阿狗说带就能带走的。”
她伸出右手,昂着头说道,“若是几位能够拿出刑部的公文,我们自然也不能阻拦官差办事,可若是什么都没有就想从长宁侯府带走人,你们也太小看我们唐家了吧?”
为首的衙役脸色一下子变了,随即尴尬地笑了起来,“上头叫我们几个请大公子回去协助问话,也只是问话而已,不知道几位怕什么?这也不是押,自然不会有批捕文书,我们哪里拿得出来?”
穆嫣悄声在唐氏的耳边说道,“母亲不妨问问,刘三儿的死因到底是什么?”
唐氏目光一动,沉着脸对那几个衙役说道,“你们只说刘三儿死了,那他到底是怎么死的?尸体呢,现在何处?可有仵作验尸?验尸的结果是什么?是挨了打死的?还是摔死的?”
衙役一时语结,“这……”
唐氏冷笑一声,“连死因都没有弄清楚,就跑到长宁侯府来说什么人证物证,几位官爷不觉得有些太着急了吗?说不定刘三儿原先就有什么毛病,突然发作死了,跟挨打摔倒一点关系也没有呢?”
衙役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只能再三强调是请唐少谚过去问话,问完定必送回来的。
世子夫人关心则乱,刚才也被激地六神无主,这会儿听到唐氏一连几个发问,这才醒过神来。
她连忙点头说道,“几位官爷回去尽管去查,好好将案子查个水落石出,若当真是我们家少谚做的,你们直接来将人带走就是,长宁侯府就在这里,也不会生脚跑了,你们怕什么?”
为首的衙役见来软的不行,便朝身后的其他人使了个眼色,突然便有几个身强力壮的衙役上前,一把上前将唐少谚扣住,口中说道,“我们只是奉命行事,还请几位不要为难我们。”
说罢,便几乎是强行将唐少谚架了起来,就要往外头拖去。
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一声威严的喝声,“青天白日,天子脚下,刑部衙门的人竟然还能跑到长宁侯府来强抢人,真是好大的胆子,这般罔顾法纪,是要造反了吗?”
长宁侯唐至诚大吼道,“来人,还不快把这些陷害忠良的乱臣贼子给扣住,我要将这些鼠辈交给都察院,让他们好好审一审,是不是有什么隐情!”
家丁们早就看得按捺不住了,一听吩咐,立刻便将十来个衙役团团围住绑了起来。
唐氏这才放了心,她对世子夫人说道,“大嫂,这里的事就交给父亲和大哥处理,咱们还是带着少谚先到里面去吧,母亲担心了。”
世子夫人点头,拉住唐少谚的手,“少谚,咱们进去。”
穆嫣跟在他们身后往后院走去,但在月牙门转角的时候却忽然停住了脚步,她看到那群被绑住的衙役中有个人很是眼熟,有些像六年前秦王府中抓住她的那个羽林军。
秦王府……羽林军……刑部衙门……
脑海中好似有许多碎片逐渐地拼接在了一起,可是一个晃神却又全都碎了,她怎么都想不起来到底是什么。
耳边唐氏柔声问道,“怎么了?”
她微微一怔,连忙笑着摇头,“没,没什么,只是踩到了一颗石子儿,差点滑了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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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对策
唐氏一向古井无波的面容不知怎得忽然化了开,她语声柔和,“昨日霜冻,石板路上一层浮冰,有些打滑,你要仔细莫被地上的小石子绊了脚,这天冷的,若是摔到了可疼了呢。”
她面上略带了几分迟疑,终于还是伸出手臂,“来,你扶着我走,可以稳当一些。”
穆嫣的身子微微一顿,眼中隐有泪光盈盈,唐氏终于肯完全敞开心扉接纳她了,在她拼尽了全力靠近后,终于得到了想要的回应。温暖多了,是不是意味着恨就会少了?唐氏心里的那股愤怒和怨气,是否也逐渐由浓转淡,最终会变成唇边的一抹浅笑?
天色微凉,有风从回廊中卷过,她连忙上前攀住唐氏的手臂,小声地应道,“嗯。母亲也要小心脚下。”
长宁侯夫人的屋子里,此刻格外静谧沉重,长宁侯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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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都在,世子夫人正拉着唐少谚的手向长宁侯夫人禀告刚才的情形。
穆嫣便觉得有些不太自在,悄声对唐氏说,“母亲,我出去找二房的芳姐儿玩?”
唐少谚被诬杀人,这不是一件简单的小事,某种程度上还关系着长宁侯府的未来。刚才唐家二房三房的夫人过来打听消息,都被长宁侯夫人打发了走,这便意味着屋子里这几位侯府的主事者不想将事情闹大闹开。既然如此,她一个外人留在这里,倒算是什么?
唐氏想了想,便点了点头,“李嬷嬷在外头候着,你叫她领你去找芳姐儿。”
虽然今日多亏了穆嫣提醒,她才能拖延时间,将唐少谚从刑部衙门的人手里留了下来,可这里到底是唐家,穆嫣也不是正经的外孙女儿,并不适宜站在这里。
况且,一个女孩子,知道得太多,其实也并不是一件好事。
但榻上的长宁侯夫人却忽然高声问道,“嫣儿,你是怎么看出来刑部衙门的人有问题的?”
穆嫣的半边身子已经挪到了门口,猛然被长宁侯夫人点名,一时便有些愣住。她心里很清楚,眼下是一个极好的机会,若是她做得好,不只可以加深她与唐氏的感情,还能让长宁侯府很快地接受她,认同她,将来……站在她这一边。
可是,与机会同生的还有风险。
假若她表现地太过,也会让人怀疑她的出身和来历,揣测她的用心与目的。
穆嫣暗暗吸了口气,调节好自己呼吸的节奏,然后低声对长宁侯夫人说道,“回外祖母的话,我并不晓得刚才那几位衙役有什么问题,只是按常理推测,觉得这件事有些可疑罢了。”
她顿了顿,接着说道,“尸体是今早被发现的,这会儿还不到晌午,短短的时间之内,刑部衙门的人就搞清楚了那人叫刘三儿,昨儿曾和大表哥发生过争执,连证人都找好了,不觉得有些太快了吗?”
唐氏连连点头,“就是,还说刘三儿手中握着的玉佩,经过查实是咱们家少谚的,可这天下的玉佩何其之多,花样纹路相似的也有不少,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刑部衙门的人倒是怎么认定这结果的?”
她眉头紧皱起来,“除非他们一开始就知道,那玉佩是少谚的。”
长宁侯思忖片刻,面上忽然露出了如临大敌的神色,他猛地在桌几上拍了一掌,愤愤骂道,“刑部那帮王.八羔子,我就知道这平静的日子过得太久,这些人早晚要按捺不住,但却不曾想到,第一个被拿来开刀的人,竟然是我!”
他冷哼一声,对着长宁侯夫人说道,“我晓得这件事是什么人干的,但现在追究是什么人害的少谚却不是重点,当务之急,是要想个法子叫少谚脱困,他安全了,长宁侯府便也安全了。否则……咱们就等着和少谚一起,当人家砧板上的鱼肉吧!”
世子夫人连忙问道,“这件事摆明了是个误会,少谚什么都没有做,难道这诬陷还洗不清了不成?天子脚下,咱们家也是簪缨世家,难道还会有冤假错案发生?”
她满脸不信地摇头,“便是皇上也不会不管的!”
穆嫣垂了垂眼帘,心想,设计了这个圈套的人挖好了大坑,就等着有人去跳,就算是皇上插手,难也要沾染一身的泥巴,到时候唐少谚的命是保住了,可与帝王离心,长宁侯府将来的日子,也未必能够好过。
这是经过心算计了的阴谋,并不是简单的回应便可以消弭的。
长宁侯叹了口气道,“这可不是误会,而是栽赃嫁祸。是误会可以解开,可栽赃嫁祸却是个心设计的局,有人要害少谚,要害长宁侯府,定然已经准备好了确凿无疑的证据,目击者是认证,那块玉佩是物证,现下,便只缺仵作的验尸报告了,等到证实刘三儿确实是被人推倒致死的,那少谚就危险了!”
他愁得焦头烂额,“咱们必须要尽快推翻刑部衙门这些证据!”
长宁侯世子忙问唐少谚,“你当时和谁在一起?他离你最近,应当看到你没有推人。正如你所说,当时君悦来二楼的客人并不多,其他人都离得远,看得或许不甚分明,那些人的口供可信度都不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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