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爱我了!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馒头呀w
他分外柔和的看了眼肖时,这才露出些他这个年纪本该有的生气来:“能见到二少您得偿所愿,也不枉我替您背一次锅。”他似是想起什么般,倏然一笑道:“只别再拿着别人不好说出口的事戳人心窝子了,就是我脾气这么好,当时也好几次差点忍不住揍您。您再这样,就别怪我也跟肖先生揭您短了。”
祁郁迎着肖时格外好奇的目光,尴尬的用右手遮住他的眼,没好气的哼道:“别听他瞎说,我们睡我们的,不理他。”
许见他这幅模样,忍住笑意摇了摇头,自离职后便有些低落的情绪也渐渐好转起来。
祁郁和祁邵实在太像了。
以至于许光是看着祁郁这个耍赖的样子,就忍不住跟着开心起来。
他重新打开电脑,却再也静不下心思去看眼前的文件。
他很想祁邵。
如果可以,许这辈子都不想离开那个人半步。
也许祁邵早不记得了,可许却一时半刻都不曾忘记过。
许家境贫寒,为了治疗久病在床的母亲更是欠下许多外债。原本只靠着父亲在工地那些微薄的薪资就已经足够难以为继的家庭,在他14岁那年父亲因施工事故去世后,终于彻底垮了下来。
当年那场事故闹得沸沸扬扬,可施工方见他们孤儿寡母y一小一病,竟反咬一口将一切责任都推给了许的父亲。
他们本就孤立无援,在施工方的金钱造势之下,更是背上了天价的赔偿金。
许的母亲苦命了一辈子,就连病入膏肓之时还要蒙受这种不白之冤。
她抵不过强权,满心绝望之下,便趁着许睡着之际,生生挣扎下床闭上门窗,打开家中煤气就要拉着许一同赴死。
他们是被邻居救回来的。
那时的许在病床上挣扎着醒来后,躲过所有人回到家,异常冷静的藏好一把水果刀就往父亲出事的工地而去。
他存着一颗要跟施工方同归于尽的心,却在那里第一次见到了祁邵。
那时的祁邵还只是跟着祁父偶尔出来开开眼界,可被愤怒烧红了眼的许却在他无意的一眼中就彻底冷静了下来。
他愣愣的抱紧藏在怀中的水果刀,看着立在一片狼籍中的祁家父子,尚不能反应过来的听着他们喊人押出那个欺压他们的施工方领导,仿若天人般的将那个肥头大耳的油腻大叔压倒在地,只说了几句那听不懂的名词就让那人跪地求饶。
许不知道他们到底是何方神圣,却因为眼前这一幕而激动的落下泪来。
远处的祁邵被他这幅诡异的模样惹的皱起眉头,迈开脚步就走了过来。
不管过了多少年,许都会记得那个即使穿着一身运动装也金贵逼人的小少爷,是如何一步步走到自己面前挑起好看的眉头问道:“你是许奇的儿子?”
当时的许连搭话的勇气都没有,只敢不住的冲着他点头,然后小心翼翼的听着小少爷继续说道:“资料写着十四岁,看着倒比祁郁还小。是个可怜孩子。”
许手足无措的拧着衣角,茫然的看着祁邵回身跟自家父亲说了些什么。
很快,他便知道了祁邵那句可怜代表了什么。
他还没有离开,祁邵便拿着一张巨额支票走了回来,面色平静的朝他道:“今后没有人能再找你们麻烦,真正做错的人会得到他应得的代价。你父亲的抚恤金,自己要好。今后我家也会继续资助你,直到你成人。”
许宛如做梦般接过那张支票,远处祁父似乎是忙完了,扬声唤了一声祁邵的名字。
祁邵应了,又不甚在意的拍了拍许的尖,目光好似洞察一切般扫过许的肚子,意味声长的向他道:“天无绝人之路,堵一时之气容易,但往往事后后悔莫及。我希望你将来不论遇到什么,都尽量去做个好人。”
许只能傻傻的看着他离去的身影,紧抱着怀中的水果刀小声念了一句:“祁邵。”
祁邵那时虽小,可说到做到。
祁家一路资助着肖时长大成人,甚至当知道许即将去到d国留学时,连生活也一并包揽了下来。
他的人生因为祁邵,陡然间变得十分顺利起来。
许满心感谢,却只拐弯抹角的问着每年来给他送钱的人,再在假期瞒着母亲买上长途火车票,坐整整两天一夜的火车来到b市,只为能远远的看一眼祁家的高楼大厦,看一眼那个让他魂牵梦萦的人。
许去过很多次b市,能见到祁邵的时候却少得可怜。他不知道该如何接近那个人,只能不断的让自己变得更好,以求有一天能够站到祁邵身边。
及至他学成归来,许没有一丝犹豫的进了祁氏。
祁氏底蕴深厚,金融地产方面又走在所有企业的前头,能进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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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的人哪个不是天之骄子?可偏生许是个靠人资助才侥幸攀上这个阶层的人。
进入祁氏的最初的几年,许被当时的同事上司针对的极为惨烈,根本不见分毫能往上爬的机会,更遑论能碰见起邵。
直到有一年祁氏与d国一项对外贸易,许作为项目部唯一有d国深造资历的人,他才终于得到了经理勉为其难的选用,有了一次能见到祁邵的机会。
许从未近看过长大后的祁邵,他一面贪婪暗中打量着愈发冷峻的祁邵,一面迫不及待的想让他看到自己的好,便攒着劲的讨好d方。可不曾想这一来二去的,自己竟渐渐成了整场晚会的焦点。
许当时的经理没有什么容人之量,见他抢了自己的风头,一口气憋到了晚宴结束,终是忍不住在路边便将他冷嘲热讽的一番。
而许被祁邵冲昏了头脑,左耳进右耳出的模样更是惹得经理动起手来。
但不等许多捱两下,恰巧坐车路过的祁邵就喊停了司机,走下来一把拦住了经理。
许其实并不觉得疼,他只顾着去看祁邵。
西装革履的祁邵比起幼时少了几分笑意,对了几分迫人的气势。经理吓得缩起了身子,可许却感觉不到一丝害怕,只偷偷的吸一口气,在心内甜道:是祁邵啊。
祁邵皱着眉静静打量了他几秒,似有不耐道:“既然有这样的才华,为什么要傻站着受这个气?”
许不知道如何回答,只一言不发的看着祁邵踹了一脚经理后转身离开的身影。
等到第二天,他本已做好了要面对上司熊熊怒火的准备,可不等他入座,人事部门的负责人便拿来一纸调令,将他送到了祁邵身边。
他就这么跟了祁邵十年。许始终都还记得祁邵准备将祁氏一些灰色产业交予他负责时问过他的话:“上了这条船再想干干净净的做人,就不可能了。你不后悔?”
许却只是直视着他的双眼道:“我不怕,我会永远跟着大少您。”
祁邵不置可否,但他却无比清楚自己的心意。
许始终记得这个人要他做个好人。
可是到底什么样的才是好人、才是个干净的人?
对于许说,只能是祁邵。
而他,无怨无悔。
第二十三章
飞机航行了近十二个小时。
许在机身轻微的颠簸中惊醒,他太久不曾回忆起旧事,竟连自己何时睡着的不太清楚。
他朝斜后方看了一眼,见祁郁熟睡中还要伸出完好的右手紧攥住肖时不放,不由摇头笑了两声。
直到空乘来进行降落前的最后一次安全确认,许才回过神来拾电脑及随身用品。
他打开待机状态的笔记本输入密码,眸色沉沉的看了看弹出的文档,静默片刻之后才轻轻挪动鼠标,将电脑彻底关机。
祁郁与肖时睡得很沉,等他们彻底清醒过来时,飞机已经稳稳落了地。
祁邵安排护送的人在飞机停稳后便挤进了商务舱,簇拥着祁肖二人一路出了海关。
等祁郁瞥见举着他的名牌前来接机的司机,想着捎带许一程时,他才发觉许不知何时已经自行离去了。
肖时跟着他一起四下看看,疑惑道:“许先生怎么走得那么快?”
接应的司机看到了他们,倒是颇为热情的迎上前领着他们朝停车处走去。
祁郁冲他微微颔首,便向肖时道:“估计他是不想看见我。”
见对方疑惑的睁大了眼,祁郁尴尬的咳了一声:“要不是我用我哥威胁他放我走,他也不会被我哥迁怒。”
肖时好笑的瞟了他一眼,才叹道:“我总觉得有些太巧了。”
祁郁一怔,很快便若无其事的笑道:“不用多想。”
他们抵达b国时还只是当地时间的下午一点,二人连行李都来不及放,便直接去了市区的医院。
祁母联系好的医师一早便在等着祁郁,见他到来后更是一秒也没耽搁,一挥手就让人带着祁郁把里里外外都检查了一遍。
肖时忐忑不安的坐在办公室中等候结果,直到日渐黄昏,祁郁才终于被人领了回来。
劳伦斯一直耐心的研读着祁郁从国内带来的病例,此时见他总算完成了各项检查,摆摆手示意他坐到肖时旁边,便接过助手送上的各项报告仔细翻阅了起来。
肖时比祁郁还紧张。
他在桌下伸出手紧紧握住祁郁,咬着唇专注的盯着劳伦斯的一举一动。
祁郁看着他这幅格外担心自己的模样,连自己的肩伤都不想起了,只顾着满心甜蜜的咧开嘴角哄道:“宝宝放心,我的肩膀好着呢。”
劳伦斯的助理是懂中文的,此时听了这话,也就尽职的转述给了自家脸带疑问的老板。
劳伦斯面无表情的听完他的转述,将手中报告往桌面上一扔,冷冷的用英语说道:“你的肩膀可一点也称不上好,祁。”
肖时强装出的笑脸瞬间僵在了脸上。
他狠狠瞪了一眼还在自己耳边狡辩的男人,才转过头用流利的英语向劳伦斯道:“医生,能否跟我详细描述一下他的情况?”
劳伦斯挑着眉点头道:“祁在中国的手术虽然很成功,可他的所受的枪伤对肩袖与韧带都造成了不可逆的创伤。他如今的情况,纵使再次手术治疗也无法恢复的以前的情况。”他转眼看向祁郁,“你这段时间应该疼得难以入睡吧?”
肖时怔怔的的去看祁郁,他竟是一次都没发现过祁郁的肩膀不适。
劳伦斯
食指敲了敲桌面,继续道:“我可以为你进行微创手术,不过祁,你需要知道,纵使如此,你今后的右肩关节也会有明显的活动度下降,时不时还会出现不适与疼痛。”
祁郁对自己的情况早有心理准备,如今听他这么说,也不觉得失望,只不甚在意的点头回道:“我的身体我清楚,我只要比现在好,并不强求回道之前。”
劳伦斯了然的颔首,径自起身下了逐客令:“具体方案我还需要和其他人商讨,你们可以先回去准备明天的复健。”
肖时点点头,率先站了起来去搀扶祁郁。
劳伦斯看着他笑了笑,冲着祁郁意味深长道:“你有一个非常关心你的爱人。”
祁郁闻言,一张因为心虚而显得小心翼翼的脸倏然笑开了:“谢谢,我也非常爱他。”
正伸手替他拿拐杖的肖时再次不争气的红了脸。
待二人回到住处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肖时情绪低落,一踏进家门便找了间房子躲了进去,任由祁郁在外头怎么哄都不肯开门。
他说不清自己心底这股莫名的情绪到底是什么,只觉得又闷又痛。肖时懊恼的拍了拍自己的额顶,拿起平铺在床上的睡衣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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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浴室冲了个冷水澡。
当他周身冒着寒气踏出浴室门时,祁郁又再一次的半躺到了他的床上。
肖时脚步一顿,就看见祁郁侧过身,厚着脸皮朝他张开了右手:“宝宝,过来。”
这样的祁郁简直令肖时无法招架。他慢慢垂下了头,一言不发的爬上床,避开祁郁的腿伤钻进了他怀里。
肖时搂着祁郁的脖子,闷声问道:“疼不疼?”
祁郁笑着吻了吻他的脸颊,柔声道:“肩膀不疼,心比较疼。”
满心酸涩的肖时被他这么一岔,气的张开嘴就在他右肩上咬了一口。
祁郁疼的吸了一口气,才继续哄道:“今天受的伤,都是保护老婆留下的勋章,我这骄傲还来不及呢。现在好不全更好,还能赖你一辈子。”
肖时快被他气笑了,抬起头咬牙切齿的冲着眼前这个没皮没脸的人道:“你到底是从哪学来的这些诨话?你”
祁郁见他情绪总算有所好转,才抵着他的额头轻声道:“有你在,我哪里还想得起疼不疼?”
肖时眨巴着一双微红的眼看着祁郁低笑道:“还陪不陪我睡?”
他认命的将头往祁郁怀中一埋,翁声道:“陪。”
肖时跟着祁郁奔波了一天,没一会就睡熟了。
祁郁久久注视着他格外乖巧的睡颜,终是忍不住在他额角落下轻轻一吻。
睡梦中的肖时没有被惊醒,祁郁长出了一口气,拿过床头柜上的手机蹑手蹑脚的下了床,拄着拐杖朝门外走去。
他一边朝外走一边拨号,走到门口时,祁郁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肖时才轻轻带上房门,冲着电话那头道:“哥,是我。”
当肖时再次醒过来时,祁郁已经不见了。
他迷茫的摸了摸空荡荡的另外半边床,半晌才回过神,一把掀开被子跳下去找人。
客厅中同样没有祁郁的身影,当肖时跨出房门时,便只见到昨日护送他们的保镖之一正规矩的坐在沙发上读着报纸。
那人听见动静后回过头,起身朝他恭敬道:“祁先生已经先行去医院了,他怕复健枯燥,嘱咐我等您起床后带您去附近逛逛。”
肖时不动声色的看了看他,状似平静的回道:“也好,我去换身衣服。”
他背过身朝自己房间走去,面色瞬间沉了下来。
祁郁一定有事瞒着他。
肖时眼中划过一丝暗芒,匆匆换上衣服便领着客厅中等候的人出了门。
他一路使唤着那人将他带到l市最大的购物中心,趁着对方在他试衣时的一个分神,找准时机迅速跑了出去。
他拦下一辆车朝医院赶去,却在半个小时后被劳伦斯告知祁郁今天并未在医院出现过。
肖时面色沉郁的踏出医院大楼,余光一扫,却瞥见了一个熟悉的车牌号。
他急忙走上路边停驻的出租,指挥着司机跟上前面那辆车。
祁郁的车一直开到接近市郊才缓缓靠边停了下来。
肖时让司机远远的停下车,自己徒步走到了离祁郁不远的拐角处藏好。
他面色复杂的看着祁郁被保镖搀扶着走进街边的店面,正欲上前,便看见一早跟着自己的那人在前方街角下了车。
他心下一惊,正要朝后躲去,却突然被人捂住了口鼻。
肖时极力偏头看去,却听见许熟悉的声音在自己耳边响起:“肖先生,有没有兴趣跟我合作?”
第二十四章
肖时悚然一惊。
街角那人已经近在眼前,他正欲挣扎,许却似早有所料,淡笑一声便强行将他带上了停在路边的车中。
车上已经坐了人。许紧跟着上了车,与这人一同将肖时夹在了中间。
他不动声色的侧头去看。
那是个保养得宜的中年男人,此时见他不住的打量着自己,便随手撇下手中的平板电脑,一双锐利的眼笑出了几丝不甚明显的细纹:“若不是小许留了个心眼,倒真是不知道何时能与你相见了,肖先生。”
肖时只觉自己小臂上的汗毛都不受控的竖立了起来:“你是谁?”
那人饶有兴致的坐直了身子:“肖先生可能不曾听过我的名字,但我带来了一位你应当十分熟悉的小友。”
他含笑朝前看去,不紧不慢的对着副驾驶道:“人上来这么久了,也不知道和你的朋友打个招呼。博衍?”
肖时讶异的扭头去看,只见乔博衍那张熟悉的脸缓缓从前座转了出来,带着他从未见过的陌生神色回头道:“是,方先生。”
方文钟半是无奈半世纵容的摇了摇头,重新看向肖时道:“今天把肖先生带过来,一呢是想告诉你一些祁家不会告诉你的事,至于二嘛,则是希望肖先生听完后,能帮在下几个微不足道的小忙。”
车内的温度瞬间降了下来。
方文钟好脾气的笑笑,摆了摆手轻巧道:“肖先生不妨听完再好好考虑考虑。”他抬头使了个眼色,“博衍。”
乔博衍颔首,偏头仔细看了看肖时的神色,才从怀中拿出一份文件,向肖时柔声道:“我来告诉你伯父伯母去世的真正原因。”
那早已是非常久远的事了。
十六年前的c国还是祁家一家独大的时候。
而那时在祁家当家作主的,还是祁家两兄弟的父亲祁明驰。
祁明驰此人虽有心敛,却终究抵不过祁家人血里的那份天性。纵使将c国国内的产业通通捞上岸,他也还是瞒过了当时所有的人,生生划走了一帮弟兄去东南亚建起了兵工厂。
他心大手狠,做起事来也只认利益不认同胞。c国正府的一早便留了心眼,悄悄安插了几个卧底潜入东南亚,而乔博衍的父亲与方文钟便正好是其中之一。
这些卧底整整潜伏了两年,直到祁家与o洲明目张胆的做了一场交易,这才算是集全了祁家的犯罪证据与所有潜在势力。
c方知情后,下达了紧急指令,让遗留在东南亚的这批人兵分两路,一路将所有情报连夜送回国内,而其余人便留在东南亚随时准备搅乱交易。
众人经过一番讨论,不约而同的都选择让家中尚有一岁幼儿的乔父与当时年纪最轻的方文钟回国。
一群爱国战士,在明知有去无回的情况下,毅然决然的将生的希望留给了二人。
这些人哪个家中无妻无有儿无父无母,可这些热血男儿为保家国,各个都是义无反顾。
乔父与方文钟在那次交易前三天,被他们护送着悄无声息的踏上了归国之路。
这一路并不顺利。
他们的船还未开出金三角,追捕的人便跟了上来。
方文钟同乔父与那些人一路斗智斗勇,总算赶在了第三天迈入了国境线。
他们好不容易安下心来,念子心切的乔父便避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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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试图联系妻子让她近期多注意安全。
乔父满腔的思念,都在电话接通后被那头的祁明驰含笑的声音生生浇灭。
那时的他满心惶恐,却不知这一切只是个骗局。
乔母亦是军人出身,只是因为有了乔博衍,才转了业从一线退了下来。
早在乔父执行任务的这段时间,她便已生警觉。
等到祁明驰得到消息上门逮人时,乔母早早便从窗缝瞥到了他们的人马,一把抱过房内安睡的乔博衍逃了出去。
乔母方才在家中便仔细思量过,此时逃出来,更是脚下不停径直朝曾替自己接生的肖医生家中走去。
那位肖医生正是肖时的父亲。
当年肖时的母亲与乔母产期相近,又都生了男孩,一来二去便也成了手帕交。她不敢贸然将乔博衍送回父母家,此时此刻也只有一个肖母可以相信。
乔母一路直奔肖家,见到抱着肖时开门的肖母,双膝一软便直直跪了下来。
她甚至来不及多加解释,只躲开意欲搀扶她的肖母,恳求她留乔博衍。等后者点头应允,她重重的朝肖母磕了个头,便朝来时的方向跑去,预备引开祁家。
乔母孤身一人,自知无法躲过祁家人的追捕,几番思量之下,她脱下自己的外衣团在怀里,逐渐将身后的人引向护城河的方向。
直到退无可退,她才面色平静的打量了一番左右,确定四周毫无一丝光亮才停下脚步,抬头直视着近在眼前的祁家车队。
她迎着车灯,伸手护住手中的外套。
对面祁家的人在黑暗中看的不甚分明,只当她怀中的衣服是个婴孩,干脆利索的就开了枪。
乔母在人生的最后一秒,想的也都是孩如何为自己的孩子博得一线生机。
只是祁明驰实在老奸巨猾,料定了乔母不会带着自己的孩子一同赴死,在只捞出了乔母一个人的尸体之后,他兜兜转转终是查到了肖时父母这。
方文钟与乔父知道消息后第一时间便告知了自己的上级。
可上级却以国事为重,驳回了乔父的请求,并欲将他与方文钟看管起来。
二人只能逃跑。
等他们见到乔母留下讯息,赶到时肖家时,那里已经成了一汪火海。
乔父心肝俱颤的看着消防员来来去去,直到他们抱出了两个孩子才松了一口气。
可这口气注定松不到底。
他还来不及上前认回自己的孩子,不远处的街头,就出现了祁家的车辆。
乔父绝望之下让方文钟钻空带走乔博衍,自己却如乔母一般,朝着祁家人所在的方向跑去。
方文钟安静听完,这才偏头看向身侧面色惨白的翻看着手中文件的少年,轻声道:“祁明驰给你们四个都下了药,若不是你和博衍命大,只怕也是在劫难逃。”
“我本不欲再同你扯上关系,只是种种巧合终究又将你卷了进来。祁家不仁,让我兄弟死不瞑目,家国不义,偏置我们于死地。既然没有人为我们要回这笔债,那就只好我自己来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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