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爱我,我爱他
作者:才华有限
做梦我是突然醒来的,好像之前做了一个光怪陆离的梦,梦里繁杂不堪,具体内容却是记不清了。摸了摸身子,发觉睡衣都已经被汗湿了,这才惊觉自己应该是被梦惊醒的,伸手在床头柜上拿了手机03:26卧室很安静,安静到我觉得不应该这么安静。是了,我扭头看去,旁边没有人,只有被掀开的被子,孤零零的拱成一个不成型的巨大馒头。馒头?我揉了揉头轻笑了
他爱我,我爱他 分卷阅读1
做梦
我是突然醒来的,好像之前做了一个光怪陆离的梦,梦里繁杂不堪,具体内容却是记不清了。
摸了摸身子,发觉睡衣都已经被汗湿了,这才惊觉自己应该是被梦惊醒的,伸手在床头柜上拿了手机
03:26
卧室很安静,安静到我觉得不应该这么安静。
是了,我扭头看去,旁边没有人,只有被掀开的被子,孤零零的拱成一个不成型的巨大馒头。
馒头?
我揉了揉头轻笑了声,为自己不恰当的比喻。又捏了捏太阳穴,脑子还是有些浑浑噩噩的。
想了想,还是觉得湿漉漉的难以忍受,便下床准备去浴室清洗一下。
刚打开门,就有一股微风吹来,湿凉湿凉的,正是十月降温的天气,我抬头看去,不出意外的阳台门在开着,微风吹得窗帘发出”“声。
这种三更半夜时分,小区外的路灯早已经灭了,天上星星也没有几颗,黑暗中只能看见有一点火光隐隐约约。
那是梁泽在吸烟。
我拢了拢衣服,也没打扰他,自己走向浴室准备冲下淋浴。浴室和阳台不远,我走到门口的时候,正好能听见梁泽的说话声。
“是吗?嗯嗯……那真是太好了,我们也好几年没见了……”
之后我进了浴室,关上门,再打开淋浴,哗啦啦的水声也彻底遮盖住了梁泽的声音。
漫不经心的冲洗着黏腻的身子,脑子自从醒来就没停止的疼过,总觉得好像有针扎一般。我叹了口气,想着下周末到了时间还是要去叶医师那检查一下的好。
怕这个点受凉,我也没细致冲澡,稍微冲拭了身上的黏湿就行。洗完打开门的时候,我还在擦拭着没干的头发,听见梁泽正在说着:“嗯,好的,我知道了,你先去上班吧,等会别迟了……”
语气温柔,声调和缓,嗓音低沉,很有磁性。
我又轻笑了声,为自己一瞬间能想出来那么多的形容词而发笑。
轻轻的关了浴室灯和门,梁泽也打完了电话,他又在阳台站了会,手里那根烟明明灭灭的,也不知是上根没吸完,还是又重新点了根。
我皱了皱眉,我是讨厌烟味的,和梁泽在一起后,他也为了我尽量戒了,只偶尔拿出一根烟点着,却不吸。
我知道他会在有些烦心的时候,拿着烟点着。那么现在他又是在烦心什么呢?刚才不还言笑晏晏吗?又是有什么事能让他在凌晨三点多接电话,温声细语的聊天后心烦呢!
“嘶~”
脑子似乎愈发疼痛了,我忍不住轻哼了声。正巧梁泽从阳台进来,他听见声后立马开了阳台门旁边的灯。
暖黄色的大灯霎时驱散了我眼前的黑暗,眼睛受刺-激般的眯了眯,梁泽看见我也特别惊讶,他上前拿过毛巾,拉着我坐在沙发上,轻柔的帮我擦拭头发。
可我觉得我的脑袋是越来越疼,醒来的时候还只是浑浑噩噩的,现在却又像针扎又像锥刺的。
梁泽从背后抱着我,左手在帮我擦头发,右手摸了摸我的手背,温声言道:“我吵醒你了?手怎么那么凉?大半夜的怎么起来洗澡?”
我用手指勾了勾他的手心,又反手摸了上去,呵,明明半斤八两,他在阳台吹风那么长时间,手又暖和到哪去。
我感到我摸他手的时候,梁泽僵了一下,连左手的动作都停了一瞬,之后又若无其事的继续帮我擦拭,嘴里说道:“是我一个同学的电话,他在公司里遇上些事情,我帮了他,然后还有一些其他的……“
“我做噩梦了。”
我打断了他的解释,其实我压根也想不起来梦的内容,实际上,我连到底做没做梦都已经不知道了。
“惊醒后发现身上都湿了,就想起来洗个澡,看见你在阳台打电话,就没打扰你。”
虚伪!我在心里叱责自己,你巴不得把他的电话从阳台上扔下去,摔得四分五裂,摔得断肢残腿,摔得再也接不着任何电话。
“好了,不用擦了,等会还要重新铺被褥床垫,不早了,明天还有工作。”
说完,我就推开梁泽的胳膊,想要站起来。
“对不起。”梁泽反而抱紧了我,他把毛巾放到茶几上,双手紧紧的抱着我,下巴放在我的右肩上,我的后背能够感受到他胸腔的震动,这让我觉得这个人是属于我的,”我以后会注意的,不会再让你担心的。”
梁泽道歉时,总是能让人很清楚的从话语声中体会到他的温柔和诚恳。
这算是习惯了吧,一旦我俩有了争吵的预兆,他总是习惯性地道歉,无论是不是他的错,无论他有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习惯性地道歉,习惯性的原谅,习惯性的就此而过不再提。想了想,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两个人之间有了这种习惯。
算了,我也想尽快略过这个话题,从梁泽第一次凌晨两三点接打越洋电话的时候,我就不想过多讨论这个话题,偏偏我又气不过,也是x了狗了。
斤斤计较虽然是我的隐藏性格,可我不想在梁泽面前表露出来。
在一起五年了,我在这段感情面前始终有点患得患失,很严重。
梁泽没有等到我的回答也不在意,擦拭完头发,又推着我进了卧室。拿了吹风机在床边仔细的给我吹了一遍头发,暖风时不时的吹开发丝,吹拂过头皮,让我觉得头疼也减轻了几分。
之后又帮我把被褥床单重新换下铺上新的,他身上一股子烟味,我让他去赶快洗个澡来睡觉。
梁泽抱着换下的被褥去浴室时,我是想让自己赶紧入睡的,毕竟明天导师的项目就正式开始了。
可越想让自己入睡就越睡不着,索性拿了手机扫视了一圈,微信群里有着常年二十四小时在线的群组,点进去看,发现时间已经是半小时前了,我也没往上翻,就看最后的记录是郭沁嚷嚷着,”约好了哈,不要告诉小一。“
妈的智障。
我这样想着,也这样发出来了。
“叮~”
师兄:小一啊,怎么这个点还没睡。
老子是一:想起明天的项目就战战兢兢。
师兄:狗屁,丫的跟着哥混了那么些年了,你什么样子哥不清楚?
老子是一:【】师兄身处权力中枢,岂可如此口出秽言!
老子是一:睡了睡了,听说明天某部要开新闻发布会,师兄还不赶紧继续“慨然以整齐天下为己任”【】
师兄:丫的,佘小一你良心呢!这时候不应该勇于献身替师兄分担压力吗!
老子是一:别逗,这等国家大事岂是小民可以沾惹的,师兄努努力,早日成为朝廷衮衮诸公之一,我等也可抱抱大腿【
他爱我,我爱他 分卷阅读2
】
……
……
和师兄继续插科打诨了一会,他还在苦逼的准备报告资料,就没打扰了。
郭沁估计睡了,不然就冲着说她智障,她都能和我吵到第二天早上。
放下手机,脑子还在不停琢磨着,本来应该思考一些明天的课题,却偏偏揪着梁泽不放,希望老爷子能原谅我。
记得之前和郭沁那女人在咖啡厅聊天时,还曾吐槽过情侣间有什么话都不说清楚,最终分道扬镳的结局。
当时郭沁眼角一瞥,嗤笑我被人压了几年,女儿家心思倒是多了起来,要是过不下去就分手。
这女人是一贯看不上梁泽的,常常怂恿我及时行乐。
她说,维持一段感情的稳定是很心力的,更何况你丫这种情况。
是啊。
我有时也觉得很难,可是我现在心里眼里都只有梁泽这一个人,他的眼睛眉毛,他的声音,他的笑,甚至是他的整个身形都已经印刻在我的心底深处。
我曾想过,要是哪一天,我和梁泽走到了这段感情的尽头,那一定会是剜心般的痛。
这种疼痛光是让我想着就会不寒而栗,所以,我一定会尽最大努力的走下去。
你也会吧。
梁泽。
棒棒糖
第二天是被郭沁的连环夺命call吵醒的。
果然,“智障”这两个字很好的当了回闹钟的角色,我把手机外放打开放在客厅桌子上,自己进了浴室刷牙洗脸。
出来后又进厨房里拿了梁泽写在餐桌便利纸上的温着的鸡蛋羹,我又从冰箱里拿了两块面包烤好,端到餐桌上准备吃饭。
郭沁还在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我打断她,说自己正在吃早餐,等会还要去老爷子那报道,没事就挂了。
郭沁急忙忙喊停,“小一,那下周末你来‘素芳’吗?你家师兄可是答应我去当一晚的酒吧驻唱!“
“素芳”是我那个根正苗红的师兄众多副业之一,当然你如果从工商局的备案上查看,那营业执照上的老板名和我这位师兄是一点关系都没有。
“好啊。”我想着下周末除了去叶医生那,也没别的安排了。
我和梁泽近期也没活动。他最近一段时间很忙,好像是有关他公司的一起并购案,对方也是业内有名的同行,所以这起并购案并不是那么轻易,当然如果成功了的话,他的公司也算是确定了国内行业龙头老大的地位。
所以我才很生气他最近的半夜接打电话的行为,每天工作那么辛苦,甚至有时三餐时间都不能固定,却三更半夜的不休息。
郭沁听见我答应还是满开心的,连忙说道,“说定了,说定了。”
叽叽喳喳的像个小麻雀,一点看不出来这女人竟然从事外交工作。
我曾经嘲讽她,让她多学学部长王大佬,就算学不来大佬的风度翩翩,睿智风趣,还有华女士珠玉在前,树立了榜样。
结果这女人表示她这辈子高度最多到参赞了,学不来大佬们的气场。
唉,真是没追求。
想起来昨天微信群里的聊天记录,我问她,“你昨天就是在群里和师兄说好的?”
“是啊。”她好像也在吃什么东西,有些口齿不清,“我可是求了你家师兄好久,还被他逮着机会批评了一顿。”
“活该。”我说道,“师兄最看不上庸庸碌碌不务正业没有追求的人了。你说你起点那么高……”
突然想到郭沁家的情况,我又及时换开话题,看了下时间,听到郭沁那边有说话声,赶紧说道:“快九点了,我等会学校里还有个会,就先这样说好了,周末‘素芳’见。”
“好啊,就这样定了。”郭沁应该是在翻档案之类的,“我工作来了,先挂了。拜。”
“恩,拜。”
挂了郭沁的电话,我抓紧把早餐吃完,来不及拾厨房,只能给阿姨发了条微信,提醒她一下。
开车去学校的路上,给梁泽去了个电话,叮嘱他中午按时吃饭,也没多聊,他这段时间确实太忙,听着听筒里传来的有些失真的疲惫的声音,我只好赶紧挂电话不再打扰他。
到达老爷子办公室的时候,离开会时间也就没多少了,我立刻上前帮他准备好等会发言的资料。
其实等会的发言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内容,主要是国人的习惯,就类似动员大会一般,定下基调,立好目标,阐述一下党和国家对这次项目的重视等等。
不过与会人员基本上都是和老爷子一样地位的学院历史大家,所以还是比较庄严肃穆的,颇有穿越时光般的厚重氛围。
这是我接下来两个半小时的最大感受。
这次的课题项目是几大极负盛名的历史学院一起参与的,最近国内改革进入深水区,中央给清北等这些国内顶尖大学下达了整理古代改革经验得失的史记材料,以备中央参照。
正是“前事不忘,后事之师”。
但是一个团队,总要有领导者。
我常常调侃老爷子,说他这辈子最会投资的一件事应该就是了我师兄为弟子了。虽然在老爷子看来,师兄并不是最优秀和最专业的。
但我们这些后来的师弟师妹们可是沾了不少光,光我成为老爷子弟子的这两三年来,师兄就给老爷子拉来不少项目,虽然金额比不上那些理工类的科研医学,电子物理等项目,但也羡煞不少旁人了,实在让我等后学末进名财两得。
可惜老爷子看不上师兄一心眼钻进官场,每次见面都要真真假假的骂上几句“国贼禄鬼”之类的话。
所以别看这次也是在师兄的出力下,老爷子才打败一圈好友或学术上的异见者,荣登这次项目的领导者。但是一旦见面,老爷子肯定是会心口不一的再骂上两句的。
开完动员大会就到饭点了,中午就直接在学校附近的直隶会馆就餐。
我趁着出门上厕所的机会,给梁泽发了个“注意吃饭”的短信,结果到我这边饭局结束才到回信:”到,多谢老公关心!“
真是,不得不说梁泽的一些小心思不可谓不体贴,在我俩之间常常起到不可思议的作用。
就比如现在,看到“老公”两个字,我就会心一笑,平常这厮可是我怎样讨好卖乖都不松口的,说是他一家之主的地位不可动摇,反而在床上兴起时,喊“老公”的往往是我。
我只好回了个“乖~”
我下午的时间则全部用来翻阅古籍资料和整理了,这些都是我们这群跟着大佬们的弟子们做的事情,大佬们则是把讨论重点放在一些类似“史上哪些改革最成功”,“哪朝哪代的改革更对当今社会主义改革具有借鉴意义”等一些一听就知道会是争论不休的话题。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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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这些天就在翻阅古籍史书,整理笔记资料中度过,因为老爷子是主导的原因,他对于我们几个手下的弟子尤其严厉,也着实是累到不行。
每天回家倒床就睡的我自然和梁泽没有机会说太多的话,索性他这几天也是格外忙碌,应该是并购案快要到了尾声吧。
让我稍微有些欣慰的是,他不在三更半夜的接打电话了,不过也可能是我太累没发觉罢了,现在的我实在没有多余的心力再来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这些天我和梁泽唯一的交集可能就是早餐了,一般是谁起得早,就做好早餐温着。
但因为我俩的时间不一致,他公司早上八点前就要打卡,身为总裁更是要以身作则。而我早上则是赶在九点前去学校就ok了,所以早餐一般都是他做好,然后写在便利纸上后贴在餐桌上。
说起来,贴便利纸这种看上去极具家庭温馨的物件一开始的用途可是比较情-色的,也算是热恋初期增添情趣的帮手了。
谈起我和梁泽的认识,其实我俩小的时候还是邻居,但是我是记不大清了,因为我在家没呆几年的时光。
不过小时候我对他也有一个比较深的印象,就是一根棒棒糖。我记得那天因为家里的原因,我哭着跑出大屋,在大院儿的一棵梧桐树下的台阶上坐着,也不大声的哭嚷,就只是一颗眼泪一颗眼泪的往下流。
用梁泽后来告诉我的话就是:远远的就看着一个小小的少年郎在那里抱腿坐着,走近一看,这少年郎还长着一副好容貌,一双漂亮的眼睛澄澈明净,睫毛密浓,一张稚嫩的小脸上满是泪珠,着实让人心疼。
当然对于这段说法我是嗤之以鼻的,因为我俩后来见面的时候他根本就没认出我,虽然我也忘了他。
这段极其琼瑶式言情的描述是我俩在一起后,他情人眼里出西施外加那存于他脑海深处的模糊记忆合并而成。
当时我和他正在看一部比较出名的法国电影《两小无猜》,鬼知道郭沁那女人是怎么想的推荐,后来她才说安利错了,呵~
总之那天气氛很好,我和梁泽就谈起了小时候,然后我就想起了那颗棒棒糖。
家庭
我的很复杂。
我的母亲是我父亲二婚的妻子,我上面还有一个大我十岁的哥哥。我记得很小的时候,具体多少岁我忘了,我的母亲就曾说过“是我想要这个孩子的吗?”这种话。
当然当时具体的话语背景我早已忘了,但是这句话我记得很清楚,因此从那时候起我就认定了我的出生是不被母亲所喜的。
关于我的母亲,用现在的话来说,她就是一位文艺女青年,自然她比现代的一些矫揉造作的女青年们要有品格和有财富的多。
我的外公和我爷爷都是老革命老领导。我还有三个舅舅,母亲则是家里年龄最小且最受宠的孩子。
她从小就衣食无忧,即使动乱的那几年,她也因为家庭保护的好和年龄小的原因,没受到波及。更不用提,我的外公和爷爷是之后改开的坚实拥趸。
一般物质生活丰裕,不愁衣食,没什么生活压力和负担,人们的神追求就会更加高标准。
母亲她是位多才多艺的女子,从小就学习了小提琴,后来喜欢民族乐器,学的古筝也是师从大家郭老先生。本科期间在ucl主修社会学,研究生又转ucl斯莱德美术学院修美术和艺术史。
这样的一位女子在上世纪八.九十年代自然是无数圈内人心中的女神,而我的父亲在他第一位妻子去世后,在一次宴会上认识了我那刚回国不久的母亲。
两家人是世交,自然有不少见面和聊天的机会,之后也就自然而然的在一起了。
一位是严肃正经的官员,一位是浪漫花哨的艺术家,我父亲和母亲的结合让这个家的气氛诡异又和谐。
在我的记忆中,父亲和母亲两个人生活上小吵不断,但是转眼间又和好如初,会一起商量着去哪里旅游给我母亲采风。
我哥哥的母亲,我父亲的第一任妻子,是位大家闺秀。家里老人有时提起她时,总是说她秀外慧中,家里的事物总是井然有序,治家有方。
而我的母亲则是连五谷杂粮都分不清的人,她从来都不会关注那些会让她失去艺术造诣的生活杂事。但就是后来的我也不得不承认,我父亲的第二段婚姻给他整个庄重严肃的人生,弘毅刚强的性格带来了柔软的改变。
为什么我会对我母亲说过的那句话记忆犹新,不光是因为内容确实伤了我年幼的那颗期待母亲垂怜的心灵,而是之后我母亲又说了这句话。
我外公去世后的一段时间,当时的国内政治.局面很是扑朔迷离,我母家政治地位摇摇欲坠,之后更是有人举报我大舅和二舅渎职贪污,被公检法迅速的关押审查,提起公诉,宣判入狱。
我爷爷年迈,早已退下有话语权的位置多年,我父亲在家和几个叔伯商量了几天几夜,却都不敢轻举妄动,而我的小舅还只是一个年轻学者。
就当这时,我的母亲提出离婚,说实话,直到现在,我已经清楚的了解了当时所发生的一切,以及那一切背后的含义,但我始终不知道我的母亲那一刻的举动到底是为了什么。
就是我父亲这样一位平日里正经严肃,常常不苟言笑的人在那一刻也是暴跳如雷,又疲惫不堪:“韫瑛,不要闹了,这种事很明显是有人在针对咱俩家,你放心,我会想办法减轻两位哥哥的罪名。”
沙发上的叔伯们都识趣的告辞回家,我父亲拉着母亲去了书房,而当时的我刚从楼上下来找徐妈给我做点吃的。
那时年幼的我不知道叔伯们回家是为了避嫌,因为这是我家的私事,也不知道父亲为何会暴躁,母亲为何要离婚。
我冷静又胆颤,心烦气躁又故作镇静,心里早已搅得天翻地覆,面上仍是夸奖着徐妈的烤蛋糕做的非常美味。
我趁着徐妈去院子里浇花,偷偷靠近书房的木门。门里没有歇斯底里和狂风狼藉,很安静与平和。
然后我听到了父亲的问话,“你执意要离婚,就没想过小一吗?”
是啊,妈妈,你从来都不考虑我的吗?
我的母亲董韫瑛女士平静又温婉的声音从房门下的门缝里,从我所感知到的四面八方的空气中,执拗的传进了我的耳朵里,
“当年是我想要这个孩子的吗?”
是的,我怎么忘了呢,我的母亲,她从来就不曾期盼过我的降生。
心里又苦又痛,像是喝了我生病时一直不爱喝的中药,没有蜜饯,没有牛奶,甚至没有被提前预告和准备,一大口由各种味道极苦的药材煮炖而成的汤药就这样直灌而下,冲破我的味觉,冲过我的
他爱我,我爱他 分卷阅读4
肠道,冲洗我的五脏六腑,最后在心里扎根而出。
可是中药虽苦口却能治病,而这次的苦口却让我的心烂成一个窟窿,有寒风呼啸而过,嘲讽我这没人爱的肉体灵魂。
这就是那天我跑出大屋,来到大院儿里梧桐树下坐着哭泣的原因。
我觉得委屈,年幼的我当时心里是怨恨董女士的,我觉得自己在这个世上真是多余,我的大哥一表人才又学习优秀,爷爷和父亲夸奖最多的就是他,即使我那些堂兄弟们也比不上他。
我的母亲在意的则是她最新创作出来的油画能不能被人高价买走,在意的是明天的古筝演奏自己还有没有实力赢得听众们真心的掌声和业内大家们的肯定,在意的是自己有没有紧跟上母校的潮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