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不嫁高门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白清词
事情一步步闹到今天,杨家肯定不乐意让罗家的女儿进门。罗家上次卖了罗晚霞姐弟,不过是因为上头没有长辈管教,所以才有恃无恐。
现如今可不一样。杨家轻轻松松便可以找到罗家能做主的长辈——秦老太太,来压制他们。
闵氏母女深受秦老太太喜欢,还得了不少礼物的事,早被于妈妈那个大嗓门说给四邻,四邻指不定传到哪去了。因这也不是什么不光彩的事,村里人听了,只有暗暗羡慕的,杨家便也没管过于妈妈。好在不该说的于妈妈不会乱说,杨家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怕底下的仆妇乱说。
罗家应是料定了,杨家为了摆脱她们,便会求到秦家老太太跟前去。
可若秦老太太破坏了罗家给罗朝霞谋算来的这门好亲事,罗朝霞的终身就可以赖给秦老太太。否则,人家女儿才被退了亲,说亲困难,又被杨鸿“非礼”,若是因为老太太,人家的女儿没能嫁给杨鸿,往后要嫁谁去?
秦老太太若是不想惹这个麻烦,不肯管杨家的死活,罗朝霞就赖给杨家也不算吃亏,以后照样能攀上秦家这门亲戚。
秦老太太若是要管,却又能将这样一个小户人家的女儿嫁给哪个?门户太低的人家,秦老太太不认得几个,高门大户,罗朝霞又够不上。
其实,还有一个好人家。若杨雁回猜得不差,罗家盯上的是———霍家。
秦家的亲戚里,霍家最显赫了。
罗朝霞若能入霍家,那就是腰杆子足够硬的良妾,还是长辈亲自送去给霍志贤的。
秦芳是苏姨娘的女儿,她嫁去霍家,秦老太太那里是捞不上什么好处的。苏姨娘反倒多了个倚靠,腰板子更硬了。可若是老太太的侄孙女过去做了良妾……啧啧,那就热闹多了。
罗朝霞背后除了秦老太太,便再无其他过硬的倚靠,想跟秦芳分庭抗礼,势必要死死巴结秦老太太。乍看起来,这对老太太和罗家,真是一件“双赢”的好事!
闵氏经过一双儿女条条分析,总算明白过来,恍然大悟道:“他们家的心思定然是这样的。鸿儿和雁回猜的应该是八、九不离十了。他们那样的人家,要达到目的,还能想出什么正经主意不成,可不全是这样的下流心思?指不定算计咱家的时候,把咱们家人也想得和他家一样不堪。”
罗家这是要借着杨家的手帮忙,却还要让杨家以为自己好容易才甩脱了一块烫手山芋。
闵氏又道:“我就说么,咱们这样的人家,哪里就值得罗家那样的人家谋算了?通过咱们攀秦家,也太不靠谱了,咱们这样的人家,秦家随时便能断了往来。他们也不怕中间出了岔子,赔了女儿又折兵?这门亲事,我当初也不过是婉言相拒,庄七奶奶还以为这亲事有门,后来又跟我提过。万一我一时糊涂,真相中了罗朝霞,同意了亲事怎么办?”虽说嫁到杨家不吃亏,可罗家的最高目标,并不是和杨家结亲哪!人家要送女儿去做侯门贵妾,同时攀上秦家和霍家。
杨雁回便道:“所以后来才有了八月十六那日,咱们过留各庄时,和罗朝霞的骡车巧遇的一出呀。便是娘一开始看走眼,相中了这样人家的女孩儿,若经了这么一件事,您还能看得上?”
这罗朝霞的车,还真容易跟杨家的车巧遇呢。
罗家这是铁了心要一步步逼得杨家不得已,只得向秦老太太求助,让秦老太太管管她的侄孙女。
杨雁回叹了口气,对杨鸿道:“往常见识多了高门大户里那些内宅女子的心机手段,不成想,跟罗家一比,全都不够看。我到底还是见识的太少了。”
杨鸿先是怔了一下,后来又想——也对,妹妹是见识多了秦家内宅的腌臜事。因而便也没深想,又道:“我也是头一次见识这样的人家。这心思,厉害!”
闵氏和杨崎、杨鹤看了一眼他们兄妹两个,又互相对视一眼,各自不语。咳咳,儿子反正从来都是这样,女儿那脑袋自从被撞伤后,倒是变得分外灵光呀!
杨鹤忽道:“那秦老太太又不是他们罗家手里的提线木偶,怎会由着他们摆布?他们就不怕算计错了?闹不好,罗老太太直接给他们家女儿说个意料之外的人家。”
杨雁回道:“那就是罗家和秦老太太过招的事了。罗家定然还有后招防着秦老太太把罗朝霞说给什么面上体面,实则内囊已尽的人家。”
不过,杨雁回觉得,老太太应当是会顺着罗家人的意思,将罗朝霞送去给威远侯做妾。反正这么样的一个出了五服的侄孙女给人做妾,于老太太面上是无碍的。还能好好的打压一下秦芳的气焰。看她以后还敢给苏慧男撑腰?
杨雁回本以为,她的局已经布的差不多了。不成想,半道上忽然杀出一个罗朝霞来,处心积虑要进侯府做良妾。那正好,让罗朝霞去和秦芳斗一斗吧。
霍家内宅若是多了这么一个名正言顺,后台又硬,鬼心眼又多,样貌又十分出挑的良妾,秦芳只怕要吃足了苦头。
这下秦芳更顾不上收拾杨家了,紧着去对付罗家吧。最好她们斗个两败俱伤,罗家为略卖人口的事付出代价,秦芳也过得愈发不顺心才好。
以后绿萍的日子恐要好过多了。她可以继续当秦芳的“心腹”,帮她对付未来的罗姨娘了。
杨雁回正在畅想着以后霍家内宅里的一出出精彩大戏,忽听闵氏叹道:“看来我少不得要上秦家去找老太太哭一场了。咱们就顺着罗家的意思办吧。他们家既然不疼惜女儿,也别怪我心狠手辣了。”她的儿子比这么个黑心人家的黑心女儿重要多了。
杨鸿看了一眼母亲,没吱声。杨鹤纳罕,这算什么心狠手辣?
杨雁回则对闵氏道:“女儿和你一起去。”
闵氏挑眉:“这种事,你跟去做什么?”
杨雁回道:“娘负责把罗家在外头随意打着老太太的招牌,做些辱没罗家门楣的事告诉老太太,惹老太太生气。我负责说俏皮话哄她老人家开心,让她再赏我些好东西呀。”
闵氏:“……”
重生之不嫁高门 第93章 忠烈侯巧逢俏农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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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锦堂里一如既往的安静,只闻一个妇人低低私语。
罗氏听完了闵氏的一番哭诉,不由咬牙问道:“他们真是这么说的?”罗二郎一家竟敢在外打着她的名声,做这些混账事!怪不得闵氏在说话前,婉转请她屏退左右,因而,她只留了林妈妈和洗雪在。
闵氏拿帕子抹泪,道:“可不是这么说的么。我原想着,人家说的很对,既那罗姑娘是老太太的侄孙女,老太太素日又疼她,论理,这亲事就是我们高攀了。可我们没想着给我家鸿儿这时候定亲。我那两个儿子,明年二月里就要下场考试了,因而我都没跟他们说起过这些事,免得叫他们分心。谁知那罗二郎一家竟……竟做出后来的事……这不是强逼我们娶她家女孩儿吗?我是不敢将这样的女孩儿聘来了,呜呜……我绝不敢欺瞒你老人家……”
罗氏沉吟不语,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一旁的杨雁回忽道:“老太太,还有件事……我不说出来,实在忍不下去……”
罗氏便问何事。
杨雁回来到罗氏跟前,噗通跪倒,含泪道:“老太太,我原来有个同窗叫罗晚霞。她是个顶顶好的好姑娘,我们向来交好。她的爹爹就是罗大郎。罗伯伯七月里已经身故,晚霞姐弟竟……竟被罗二郎卖到……肮脏地界儿去了。晚霞不忿,在被人牙子强行带入京里时,跳运河死了。这事千真万确,老太太差人去留各庄一问便知!”
罗二郎干了这种事,还敢镇日里在外头说他姑母是秦老太太,杨雁回就不信了,这老太太还能由着他不成?
“什么?”罗氏陡然从圈椅上站了起来,死死盯着杨雁回,“丫头,这样的事,可不能乱说。”
这反应比方才大多了。闵氏所言,实难查证真伪,焉知不是杨家儿郎逾礼在先,却又不敢在爹娘面前承认,是以撒谎欺瞒在后?因而她只是不忿罗二郎一家拿她的名头吓唬人罢了。可杨雁回所说,便又不一样了。
杨雁回忙道:“老太太,这样的事,雁回绝不敢乱说。早先没告诉老太太,是因为不知道晚霞是老太太的侄孙女。我们同窗多年,可却从未听她提过老太太。后来,罗二郎一家回了留各庄,又想将女儿嫁给我大哥,我才知道的。”
罗氏颓然跌坐在圈椅上,一旁的林妈妈忙上前安抚她心口,直说:“老太太保重!”
闵氏忙教训女儿道:“你说这些做什么,惹得老太太这么伤心。”
杨雁回却道:“我气不过。晚霞是我同窗,人人又都说这样的事报官无用。卖儿卖女的人家那么多,官府管过几个?如今不跟老太太说,我要跟谁去说?”
罗氏仍旧是紧紧攥着林妈妈的手腕,浑身发颤,道:“我们罗家,竟出了这样的不肖子孙!”
闵氏和杨雁回发现不好,这才上前去看罗氏。
洗雪早已倒了一碗热茶来,给老太太喝下去。
罗氏喝了茶,这才渐渐缓和下来,长叹道:“我只知我有个甚少见面的堂弟,为人颇有些骨气。我嫁来京城不久,他也来京闯荡,倒也小有一番成就。可他从未来过这府里看过我。直到有一年,我的寿宴上来了一家四口人,自称是他的儿孙。我见了那家人,才知道我那堂弟已身故了,那罗二郎上头还有个哥哥,哥哥一家人倒是没来。我心里不喜二郎一家的做派,便也就淡了。娘家那边来给我拜寿的人,也都已不认得他们了,便也没和他们多说几句话。谁知后来,又有这番变故。那么有骨气的老子,竟生下这么个禽兽不如的儿子!”
罗氏这么一番好似自言自语,又好像在倾诉往事的话,都让闵氏不知该如何接话了,她也唯有跟着长长叹息。
罗氏忽又对闵氏道:“杨太太只管安心做绣活,我绝不会让你因着来我这里做了几回客,便被人家盯上,算计着你不得不娶个这样人家的女孩儿进门。”
这是不用闵氏明说,便自己将话挑明了。看来老人家年纪虽大,心里却很明白,杨家惹来这么一起事端,根源在她这里。闵氏连忙道谢。
罗氏又道:“事情到底如何,待我彻查清楚,该如何处置,我心中有数。只是乡村里的事,京中人未必知道。事关罗家声誉,杨太太往后……”
闵氏忙道:“我们往后绝不会再跟别人说起此事。”
杨雁回却是心道,知道这件事的人那么多,捂得住?
这时,门外忽有人报说:“太太来了。”
不多时,果然见葛倩容匆匆进来,也顾不得和客人打招呼,只是跟罗氏求救道:“老太太,冯二
太太递了帖子来,说要见儿媳,此刻人已在二门上等着了。”
罗氏不由笑了:“那就快将人请去华庭轩吧。”
杨雁回心下也是暗笑。这冯二太太本是和苏慧男谈好的亲事。不想秦家忽然要娶新妇,她自然要等到新媳妇过门后,再来和正经太太接着往后谈。她定是希望由正头太太出面,将秦家的小姐嫁到她们冯家二房去。
葛倩容为难道:“老太太,我……”看了一眼杨家母女,便没再往下说了。
罗氏似是想起什么,这才道:“无妨,你先去待客。”秦明杰这个糊涂虫,娶了新妇却不让人管家。
葛倩容才走,又有人来报说——“镇南侯府的萧夫人和安国公府的温夫人特来拜见老夫人。”
罗氏闻言不由一怔,忙又道:“快将人请进来。”
杨雁回心下甚是惊奇———从未听说秦家和这两家有什么交情啊!要非扯什么交情的话,秦家也就是和冯家二房要做亲。
惊奇过后,她又是一阵惊喜———可以见到萧夫人了!
想到这里,杨雁回直扯闵氏衣角:“娘,我要看到萧夫人了,我……我心里砰砰跳……”
林妈妈和洗雪的脸色顿时说不出的古怪。闵氏也颇是不好意思的瞧了一眼屋内其余人,这才低声对女儿道:“也不想想自己的身份,萧夫人岂是你能见的。人家才真正是老太太的贵客,咱们该走了。”
杨雁回犹如被人兜头一盆冷水浇清醒了。是呀,就算萧夫人近在眼前,也轮不上她和人家说话呀……
怎么可以这样……
农家女怎么了?就不能跟贵夫人搭个话吗?
想当年,她也是礼部侍郎家的嫡出大小姐来着……
哎,上辈子的事了,如今除了她自己,也没人知道。
闵氏向罗氏告辞,准备携女离去。罗氏起身道:“我正要迎去二门上,不如咱们一道去。”
因沾了萧桐和温夫人的光,杨雁回此番和闵氏离开秦家内宅,竟也得了个车坐。罗氏的车在前头,她母女二人共乘一辆翠幄青油车,跟在后头。左右前后,一大群跟着迎出来的仆妇。
到了二门上,洗雪上前扶了罗氏下车。又有几个婆子上前,扶了闵氏和杨雁回下来。
恰在此时,两乘四人轿子已停在二门入口处。因听闻罗氏亲迎了出来,萧、温二位夫人才入了二门,便忙令停轿。
两位夫人相继被人从轿里扶出来,只见其中一位,柳眉杏眼,美艳动人,爽朗大气,正是萧桐。另一位,眉如远山淡淡,目如秋水盈盈,娴雅沉静,温婉端庄,想来必是温夫人了。
闵氏忙拉着女儿避到一旁。罗氏上前,迎了二位夫人往里面去,只笑说:“不知今日吹得什么风,竟来了两位贵客。”
萧桐正要答言,眼角余光却瞥见一旁有个样貌十分出众的少女,一直在伸着脖子打量她,目中满是倾慕。
萧桐转眼去看那少女,少女忙低了头。只见她乌黑柔顺的一把好头发,上面扣着个白玉梳子,倒是怪好看的。她只觉这少女模样有些眼熟,便又瞅了两眼。
杨雁回察觉萧桐好像在看她,便抬起眼眸偷偷去瞧,正好和萧桐的眼神对上。她便大胆望着萧桐笑了一笑。
萧桐只觉小姑娘笑得甜美可爱,甚是喜人,不由停下步子,问道:“小姑娘好面善,我们似是在哪里见过?”
杨雁回忙裣衽施礼道:“回夫人的话,小女有幸,在白龙镇附近的官道上,得见夫人仙姿。”你明明还冲人家笑了一笑。
萧桐想了一想,似乎是在那一带见过一个生得极美的少女,让人印象颇深。她又道:“咱们应该不止见过一次。”
杨雁回大喜,全然不顾该不该说,便又道:“小女在丘城县衙有幸又目睹过夫人风采。那时,小女穿了哥哥的衣衫,所站位置离夫人不过二三尺。”那时候真想扑过去,啊不,是直接扑倒在夫人脚下都成。
哦?
萧桐想起那日在县衙旁诫时所坐的位置,若有所悟————感情这位就是庄秀云身旁不远的那个小小子啊?果然长得更好看。
她又看一眼杨雁回头上的白玉梳子,忽想起阿四阿五那日跟她说的话来:“大概这么长,成色极好,两边各一排珍珠。”
萧桐忽觉自己当日糊涂了。俞谨白都跟她承认有心上人了,这白玉梳子自然该是送给心上人的,怎么会是送给她这老家伙的?
想到这里,萧桐上前拉过杨雁回的手,左瞧右看,细细打量了几眼。臭小子很有眼光!她笑得很和气,很慈爱:“小姑娘好生俊俏,叫什么名字?几岁了?哪里人氏?家中几口人?父母做什么营生?”
杨雁回先是受宠若惊,接着又觉不对劲。怎么萧桐这眼神,那么像二黑娘看豆腐店的连姑娘的眼神呢?后来……二黑娘就请媒人上连家求亲去了。如今……连姑娘已经和二黑定了亲。
咳咳,一定是自己想多了……萧夫人一上来就问她这么长的一串问题,让她怎么回答呢?
只听萧桐又问:“对了,小姑娘可认识那日打官司的庄氏?”
杨雁回只得道:“小女名唤杨雁回,秀云姐姐是我认的干姐姐。我们都十分感激夫人那日仗义执言。”
这就对了!萧桐心说,怪不得俞谨白会帮庄秀云了!原来是为了讨好小媳妇!
重生之不嫁高门 第94章 妯娌相逢夫人动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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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桐拉着杨雁回东拉西扯,一副忘乎所以,完全忘了自己是来做什么的样子。温夫人和罗氏不由面面相觑。闵氏也傻在当场———她一直都知道女儿人见人爱,却没想到女儿还能莫名其妙惹来萧夫人垂爱。
只听萧桐又问道:“杨姑娘这是要往哪里去?”
杨雁回便道:“小女来秦府做客,这会子正要家去呢。”
萧桐不乐意了:“怎么我刚来,杨姑娘便要走了呢?走不得,还是要再坐一坐。”
温夫人只得轻轻咳嗽两声。萧桐这才回过神来,这里不是镇南侯府,是秦家,要不要留客,得秦家的主人说了算。
罗氏心下也是连声道奇,当下笑问闵氏:“若杨太太不嫌弃,不如再多留一会儿?”
闵氏自然是要给面子的,忙道:“如此,我们也只好再多叨扰老太太一会。”
萧桐这才去看闵氏,闵氏忙施礼道:“民妇杨闵氏,是雁回的母亲。请萧夫人安。”
萧桐见这妇人端庄大方,打扮的素雅干净,突见贵妇,也无甚露怯之举,颇为满意,便笑道:“杨太太将女儿教得颇好。”
杨雁回觉得自己好像在做梦。
一行人到了荣锦堂,罗氏一面命人看茶,一面与两位夫人说话。
萧桐最初还肯应付两句,说什么:“上回去安定府,我还特特去拜会了罗老太爷和老太君。”云云。
接着,她便愉快的将此行目的忘在脑后,一直拉着杨雁回说话。三两句就摸清了小丫头家境出身,又弄清了她们和秦家的关系,还将腰间系的一块羊脂白玉鲤鱼佩解了下来,系在杨雁回腰间,说是见面礼———人家是正经的耕读传家,身家清白,小姑娘自己也是容貌出众,饱读诗书,言谈不俗,举止大方。配俞谨白还委屈了呢。就单说这人物这模样,也怪不得俞谨白喜欢。她一个女人都瞧的挪不开眼了。不过冲这么小的姑娘下手,俞谨白委实混账了些。萧桐准备回去好好教训这小子一顿!
杨雁回觉得自己可能真的是在做梦,只是不知何时醒———算了,别醒了,让我再睡一会儿!
闵氏未经过这样的场面,不知该如何应对,只能呆呆在一边看着———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温夫人眼见萧桐忽然对一个小女孩生出极大的兴趣,便也只得随她去了。反正萧桐此来,不过是为了给她壮壮声势罢了。她便自对罗氏道:“秦老太太,我因有一事不明,只能上门向您老人家讨教一二。”
罗氏忙道:“夫人太客气了,有话但讲无妨。”
萧桐听温夫人已切入正题,便也不好再在一旁聒噪,只安静听着。杨雁回和闵氏坐在下首交椅上,装模作样的喝茶,实则竖着两只耳朵听这些贵妇们说些什么。
只听温夫人道:“不瞒秦老太太……”
话刚到这里,门外忽有人报说:“老爷来了。”
杨雁回瞅了一眼铜壶漏刻,此时已过了申时一刻,怪不得秦明杰下班回来了。不过秦家的规矩几时变了?秦明杰现在是真要做孝子了?从衙门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来跟嫡母请安。还是听闻有贵客来了,故意在客人面前装装样子?
温夫人极重礼节,忙对老太太道:“我暂且避一避。”起身避到堂屋中一座玉八仙捧寿屏风后头。立刻有小丫头搬了绣墩过去,请她安坐。
萧桐仍是坐得稳如泰山———她不认为自己有什么好避开的。好歹她和秦明杰也曾同朝为官,便是她现在卸甲了,也是二等侯爵!不过先皇他老人家忒小气,忒抠门,不肯给她个铁券,是以,她这个爵位是流爵,不能世袭,连降等以袭都不成,她若哪天归西了,忠烈侯也就不存在了。
萧桐刚腹诽完先皇抠门,秦明杰人已进来了。
闵氏和杨雁回是见惯了外男的,况且她二人上次来时,并未避开秦明杰,是以,这次也是以不变应万变,安坐原位,一动不动。
秦明杰进来后,先向罗氏请安,又向客人问好:“萧侯驾临寒舍,有失远迎,失礼之处,还请担待。”
萧桐笑道:“秦侍郎来的正好,我有一事不明,正想请教老太太。可素闻秦老太太不爱操心家务,秦太太又是新妇,既秦侍郎在,我便问秦侍郎也是一样的。”
秦明杰忙问是何事。
萧桐仍旧笑道:“想来秦侍郎必听说过,前些日子冯氏一族出了一桩丑事。冯家二房的长子,竟被一个烟花女子哄骗,买了许多名贵珠宝。因还不上账,冯二太太只好赔给珠宝行一个陪嫁庄子。”
秦明杰颇为不自在的咧咧嘴角,未来女婿的丑事,他又岂会不知?
只听萧桐又道:“我那知交好友安国公夫人原想着,这庄子若落入外人之手,冯家面上难看。便想从珠宝行手里,再将庄子买回来。谁知又有其他买家,也想买了这庄子去。那人为了夺去这庄子,不惜和温夫人竞价争买。温夫人便想着,这般抬价,没得白便宜了珠宝行。到不如找到那争买之人,双方私下里商议妥当为好。于是问明白了珠宝行老板,到底系何人与她争买此庄。秦侍郎,你猜猜那人是谁?”
秦明杰每日里都在忙公务并官场上的交际应酬,哪里知道是谁在买这么个庄子?便笑:“萧侯许是问错人了。这种事,我怎会知道?”
萧桐却道:“秦侍郎,这就是你的不是了。与温夫人争买庄子的,分明是你的爱妾苏氏。温夫人
现就避在屏风后头,此事千真万确,秦侍郎大可问她一问。”说着,又笑,“素闻秦家财大气粗,秦侍郎家资颇丰,不想竟连家中小妾都有此等手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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