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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不嫁高门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白清词
赵先生板着脸,不满道:“这是等着我亲自动手去请家法来呢?”
那小丫鬟还是不肯动,哭丧着脸道:“老太太……”
赵先生道:“我没说你,我在说这个不孝子。”
季少棠有些不明所以。
赵先生瞪他一眼,道:“规矩都忘干净了?还不去请家法来!”
季少棠苦着脸道:“娘,你就给儿子留些脸面罢。”
赵先生道:“给你留面子,我的孙子就抱不成啦。快些去请家法来,你要我说几遍?”
季少棠只得走到小丫鬟跟前,双手接过家法,又一步一挪来到赵先生跟前,双膝跪地,将家法高高捧起来。只是那句“请母亲重重责罚”,他是怎么都说不出口了。
赵先生接过家法来,又对那小丫鬟道:“你出去罢,也不许旁人进来。谁敢来劝,我连他一起教训。”
小丫鬟唯唯诺诺的退了出去。
赵先生这才提着家法走到了季少棠身后。
季少棠这次并没有乖乖撩起衣襟,伏下身子。赵先生倒也并不在意他的请罚不合规矩,当下便高高举起了荆条。
季少棠瞥见赵先生投在地上的影子,只道她真要打,忙讨饶般叫了一声:“娘!”
“怎地了?现在知错还不晚。”赵先生垂下了手,板着脸道。
季少棠道:“娘总该告诉儿子,儿子到底错在哪里了。”
赵先生道:“你到如今还不知错?老大不小了,还不肯娶妻成家,让老母亲为你操碎了心,这便是不孝。既是不孝子,便理当教训。你给我好好受着。”
赵先生复又抬起手里的荆条,狠狠落了下来。季少棠听着风声不对,不等家法落在身上,忽然便如个兔子般窜了出去,躲到了长条案几后头。
赵先生没打到儿子,手里的荆条落在了一条凳子腿上。反了天了,小兔崽子敢逃跑了。赵先生干脆捂着心口,一屁股坐在凳子上,仿佛要被儿子气过去了。
季少棠立刻从案几后头转了出来,神色担忧:“娘……”
“你是成心要气死我!”赵先生很是悲愤。
季少棠重新乖乖跪倒在赵先生身前:“孩儿不跑了,娘若生气,只管教训孩儿便是。”
赵先生果然又抬起手来。季少棠立刻哀嚎起来:“娘,能不能……不打呀?”
“不能。”
“到底要儿子如何做,娘才能消消气?”他是真不想挨揍。好好的,她老人家怎么一门心思的又要动家法呢……
赵先生道:“你马上娶妻!”
“娶……娶谁?”
“我今儿上午才相看了一个姑娘。也是读书人家的女孩儿,家中也颇过得去,只可惜十岁上,父母都过世了,跟着兄嫂长大。目下还不到十七,生得花容月貌,性子也是你喜欢的。娘这次绝不会看走眼了。那真真是个好姑娘。你也定会喜欢她的。”
季少棠道:“孩儿……能不娶么?”
赵先生气得直抽气。她挽起袖子,一副准备结结实实揍季少棠一顿的架势:“自古婚姻大事,便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为娘的已是和你有商有量了,你还敢如此放肆。”
季少棠忙道:“母亲息怒,儿子的婚事但凭你老人家做主。”
赵先生这才丢开手里的荆条,心满意足的离去了。早知道这么简单,早吓唬他一顿就好了。
季少棠瘫坐在地上,擦了一把头上的冷汗。他觉得自己真是太没骨气了,居然被老娘拿着根荆条就吓得同意成亲!
可他真的很怕那根荆条。
……
自打儿子定了亲,赵先生每日里喜笑颜开,满面春风。婚期很近,时间很紧,赵先生却将一切都操办的井井有条,风风光光。
季少棠已经回过劲儿来了。那天夜里,赵先生分明就是吓唬吓唬他罢了。偏偏他却着了道。可是看着老人家这么高兴,他连反口的话都说不出来。
唉,日子总要过下去,人总要往前看。成亲便成亲罢。
……
洞房花烛夜,季少棠坐在床沿上,看着蒙了盖头的新娘,真希望这婚事只是一场梦。
喜娘将喜秤递到他面前,他只得接了过来,去挑开新娘子的红盖头。岂料喜秤刚伸到盖头下面,那新娘子便如受惊的兔子一般,整个人向后缩去,一直缩到了绣床的另一角。
喜娘一时看傻了。
季少棠也甚是莫名其妙。但他很快便明白过来,这个小新娘子,心里也着实忐忑,她这是在害怕。不过这反应也着实大了些。
季少棠对那喜娘道:“有劳你了,你先出去罢。我自会与她好好说话。”
喜娘便依言退了出去。
那新娘子依旧缩在角落里,不肯出来。
季少棠问道:“你是怕我么?”
新娘子清清甜甜的声音便从盖头底下传了出来:“人家都说你不是好人。”其实,并非所有人都跟她说,季少棠不是个好人。也有人对她说,季少棠是个顶顶好的人。可她面对终身大事,心中着实忐忑,所以总担忧他不是个好人。
季少棠失笑道:“人家还说什么了?”
新娘子十分委屈,道:“人家还说,你都是二婚了。你已经有过一个娘子了。”
听起来,她对此很是耿耿于怀哪!季少棠并不想和人说起他的第一场婚姻。他便道:“这样的时节,你又穿了好几层衣裳,不热么?我出去帮你拿一碗冰奶酪来。”
新娘子隔着盖头,听到他离去的脚步声,还有关门的声音,这才放松下来,长长舒了口气。不过想一想,她那新郎官的声音倒是好听得紧,清润温和,有种安定人心的力量。实在不像个坏人。
这鬼天气,果真热得紧。新娘子没忍住,一把掀开了盖头,拿在手里当扇子使。才摇了几下盖头,新娘子便怔住了,侧头看着依旧好端端坐在床沿另一端的季少棠。他根本没走!
不过,只看了一眼,新娘子便再也不害怕了。
他还很年轻,并不像别人故意吓唬她时说的那个样子。他们骗她说,季少棠比她老很多。他不只年轻,还长得很好看。眉目温润,俊雅端方。比她以前见过的任何男人都好看。他也不像个生意人,反倒像个闲散的风雅公子。
季少棠也在看着她的新娘子。她的妆很厚,所幸还没花掉,但依旧让人无法窥见真容。他唯能瞧出,她有一双与那浓厚的妆容极不相称的天真无邪的眸子。
新娘子却是只看了他一眼便呆住了。她的目中先是惊艳,后是狂喜,很是失态。
新娘子直勾勾瞧了他半晌,忽然便好似一只小鸟一样朝他飞扑了过来。她似乎很惊喜,眼睛亮得像星星,人也顾不得矜持了,紧紧抓着他的衣袖,叫道:“恩公!”
季少棠被这个称呼叫懵了。从来只有邢三公子开玩笑时,才会这么称呼他。这凭空又从哪里冒出来一个喊他“恩公”的?
新娘子看出了他的疑惑,忙道:“恩公不认得我了?”
那为何她却认得他呢?一定是脸上的粉太厚了。她早说不要给她扑那么厚的粉了,那些人简直是要拿香粉将她糊住。
新娘子忙拿出手帕来,要擦去脸上的厚粉。她脸上本就有汗,这么一擦,脸便花了,看上去着实诡异。
“恩公,这下你认得我了么?”新娘子边问,边看了一眼菱花铜镜里的自己。这一看,她差点急哭了,“恩公,我没有这么丑。我不丑。”一边说,一边擦得更狠了,脸上花得更厉害。
季少棠看着她焦急的模样,怪不忍心的,忙道:“这屋里有水,洗去那些脂粉就好了。”
他起身去帮她舀了一盆水来。
新娘子又看呆了。他低头舀水时的样子真好看。他的手指也很好看,纤长有力。为什么男人的手也能这么好看呢?做丈夫的,还能给妻子打洗脸水么?父兄都是教导她,要服侍夫君,要对夫君恭敬有加。
呆了一呆后,新娘子这才一头扎进脸盆里,将脸上的脂粉洗了个干干净净。
她抬起头来,望着季少棠笑。她的眼睛很大很漂亮,仿若春水横波。圆而小的脸上,梨涡隐现,鼻梁秀挺,朱唇皓齿。
她果真很美,又美又俏。
她说:“那一年,家里人带我去看花灯。都是我自己太淘气了,四处乱跑,结果落水了。后来,恩公就跳下水,将我救上来了。现在想想,都过去十年……不,都十年半了。恩公的样子,倒是与那时候略有不同,不过我肯定不会认错人的。”
季少棠终于知道她是谁了。原来她已经长这么大了。当年她也不过五六岁大,只是个粉妆玉琢的小娃娃罢了。缘分二字,果真是奇妙。这个小娃娃居然做了他的新娘子。
想到这就是自己救过的小女娃,季少棠心中莫名就对他的新娘子生出几分好感和怜惜。
她不止生得美,性子还很活泼,话又多,说起话来,像一只吱吱喳喳的燕子。
她似乎很高兴,恨不能一直围着季少棠跳。季少棠不说话,她便以为他还是没想起来,便一直在解释:“恩公还是没想起来么?我记得那时候,恩公将我救到岸上,一直……一直抱着我,跟我说‘不怕了,没事了’。后来,爹就带人来了。爹怕你冻坏,还叫人取了他常穿的斗篷来,说送与恩公挡风。可是恩公一直急着要走。爹还问恩公叫什么名字,恩公却顾不得答言,只说还有朋友在等着,便匆匆走了……恩公你还是没想起来么?”
季少棠忍不住,终于笑出声来。
新娘子忽然便静了一静。恩公的笑声也很好听。
季少棠笑完后,便无奈的摇了摇头。娶了这么个娘子,只怕他日后的生活定然热闹得紧。不过,他却莫名的开心起来。他心里居然还挺期待日后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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