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路坦途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臧福生
“doctor,孩子救救,孩子救救!”虽然语言上的不顺畅,但孩子父母焦急的表情,特别是孩子妈妈泪水汪汪的眼圈,不管是城市的还是农村的,面对娇弱的孩子,真的心都是碎裂的。
“快,请茶素医院的杨主任。”当夸克医院的杨主任跑到急诊科一看后,立刻安排120急送茶素医院。夸克医院连个心胸外科都没有,这种疾病怎么治疗。
虽然有120上有氧气,有保温箱,但孩子越来越衰弱,呼吸越来越绵软,就像是一个出生不久的小猫咪马上要夭折一样。
说实话,婚前体检,孕前体检,孕中体检,看着好像是国家在糊弄老百姓的钱,其实这真的很重要,就和聋婚哑嫁一样,如果没有这些检查,生孩子就是盲生盲接。
一旦生出一个有问题的孩子,说实话等待你,甚至等待你这个家庭的几乎可以说是灭顶之灾。
普通家庭,真没多少抗击打的本钱。
而这个孩子就是,婚前没有婚检,孕前没有孕检,当孩子出生后,孩子明显就比其他孩子小一圈,随着孩子的慢慢长大,终于脆弱的病态心脏支撑不了孩子对氧气的需求。
才半岁的孩子,他的心脏已经支撑不了!
临床医学有一个特点,尤其是儿科,病情瞬息万变,你永远无法保证所有的治疗都可能如期进行。
而这种从来没有医疗档案,从来没有就诊记录的危重患儿,更是危如破了外壳的蛋蛋。
下县支援的杨主任亲自护送,在120的急救车上,杨主任估计这辈子都没有这么紧张过。
一会孩子心电图紊乱了,一会孩子的血氧饱和度掉了下来,说实话,没有自己医院的助手,四十多的老杨,都快哭了。一个人从头到尾护着孩子维系着孩子不要让阎王带走。
当看到自己医院的急救中心已经派人在医院门口的时候,他这辈子都没想到,自己竟然有这么期望的看到自己医院的人。
“快,法洛四联症,快,孩子不行了,快啊,送儿外啊!”老杨都特么带上哭音了,干了二十多年医疗的他,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心好像和这个小屁孩连在了一起。
医生说实话,干的越久,共情事情就会越来越少,而这一次,他从发现孩子,然后几乎说是一个人施展了全身解数的护送孩子抵达了茶素医院后,他是多么的希望孩子能被救治。
当孩子送进儿研所的时候,儿科主任一看,就立刻申请会诊,立刻给院办打电话,这孩子必须马上手术,但目前这个孩子的情况,只有张凡能做了。
说实话,心外科发展极具分层化,顶端的太顶端,换个心脏都是可行的,特别是这几年的介入,更是让微创进入了心脏环节。
但低端的也极其低端,比如法洛四联症,几乎百分之三十的孩子死亡与一岁之前,目前这个疾病仍旧是婴儿夭折的头号杀手。
越是穷困偏远的地方,这种疾病越是频繁发现。为什么呢,就是孕前孕中检查的不普及。
这种落后,是生活在城市里的人无法想象的。
这种疾病最好的处理方式就是预防。老早以前,被大家尊称为外科之父的奥地利医生西奥多就说过一句话:在心脏上做手术,是对外科艺术的亵渎。
其实老头的意思就是心脏上做手术就是扯淡。
可以想象心外科发展的有多难。而到了差不多两百年后的今天,在偏远地区或者说不是顶级发达的城市,这句话还是有效的。
因为很多很多医院的心胸外科就是扯淡的存在,因为心外科的好医生就和脑外的医生一样,小地方养不住的。
“张院,孩子不行了,法洛患儿,现在儿研所已经拿不下这个手术了。”
儿研所的主任看到张凡后,第一时间报告情况。张凡一边走,一边听,看到患儿的时候,他心里也震撼了。
这尼玛就是个蓝精灵好不好,满身的青紫,嘴唇眼睑就和当年他小时候看过的雷震子没啥区别。
因为心脏的缘故,孩子看起来就好像两三个月大。可他已经差不多半岁了,微微睁开的闭合的眼睛,一点点泪水挂在眼眶边上,不哭不闹。
看着一群白衣陌生人,就好像一个历经事实的百岁老人一样,那种眼神那种好像已经默然的眼神竟然出现在一个半岁的孩子身上,真的,太让人心碎了。
太虚弱了,缺氧让孩子无力,缺氧让孩子觉得他要离开这个世界了。
张凡快速的检查,越检查心里越揪心,手术的成功率太小了,现在要不是靠着医院的呼吸机,孩子估计现在已经去了。
“手术或者放弃!”张凡心中也是无法确定。
如此衰弱的孩子,如此严重疾病,真的太难了。
其实张凡也就犹豫了十秒,这个犹豫考虑的不是行不行的问题,而是应该怎么做的问题。
“准备手术!”
“院长……”儿研所的主任用一种焦急的目光看着张凡。
她心里清楚,弄不好今天这个孩子就要死在手术台上。
本来就缺血缺氧,已经成了尼玛蓝精灵了,现在再大面积的开胸,能活下来了吗?
“院长,水木的儿外专家不是也来了吗!”老陈快速的说了一句。
“快去叫,开尼玛什么操蛋会,一个医生他开什么会啊,快去喊!我们现在就上手术!”
张凡罕见的爆了粗口。
手术开始,今天这台手术首先不是治疗,首先是保证孩子不要死,“建立体外循环,快,孩子大脑要出现损伤了。”
真的,这几年,欧阳和张凡如同两个仓鼠一样,一点一点的把各种先进的仪器弄到了茶素医院,弄仪器的时候,甚至都达到了不要脸的程度。
可现在,这个不要脸的做为,发出了巨大的作用。
满边疆,地县医院只有茶素医院有心肺体外循环,而且还是幼儿专用的。真的没有这个机器,就算张凡能做手术,这个孩子今天也要死在这里。
什么希望,什么奇迹,都是扯的。
边疆最先进的体外循环机开始工作。
茶素政府,会议室里,儿外的院士郁闷的听着一群人东扯西拉,这个时候,政府的干事进了会议室,“领导,茶素医院来了一个危重患儿,需要水木的儿科专家过去帮忙。”
老头一听,没等领导发话,起身就走。
医路坦途 744 拉起来就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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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是折磨,并不是脱光了挂在房梁上用鞭子抽,才算是折磨,这玩意算刑法或者说这玩意是新式男性新式女性的新式爱好新式体位。
对于干了一辈子科研的医疗工作者,坐在板凳上听着茶素领导和水木的行政带队云山雾海的乱扯,这尼玛才是折磨。
他们就是水木带来的核武器,吓唬张凡的,挂在政府里当风干肉扯淡,真的是难为几个老头了。
两边说的好像都很含蓄,什么事情都像是就差一个膜没戳破一样,永远让这些外行的人不明白,他们到底扯什么呢。
“我们对于边疆的支援还是很重视的,特别是对于一些边疆有特殊需求,有进取心的,有想提高自己学识的领导,还是能给与一定的帮助的。比如周末得一些课程,还是很有含金量的。”
尼玛你就说周末有不脱产的进修班,完了还能发国家承认的学历证书不就完了,扯犊子的扯一大片。
茶素领导也有水平,说的也是含糊不清,什么政府会对一些顶级高校的……
其实茶素政府的领导也清楚,自己说什么都是没用的,因为茶素医院现在不归他们管,张凡想听的时候听一听,不想听惹急了,说不定尼玛派人来堵门要债。
所以,茶素政府的领导其实就想着依托水木,把自己的学历提高提高,反正不脱产,自己去和秘书去没什么区别。所以,他们也乐的大家都闭口不提茶素医院。
当政府的干事说出话,儿科院士起身走的时候,剩下的其他院士,除了水木医疗部的老大还要坐在这里撑场面以外,其他两个跟着就走。别看年纪不小,可一个一个身手矫捷的像三个小伙子一样。
动作迅速连贯的让茶素领导都担心别摔了三个老家伙。万年不变的考斯特被征用了。说实话,现在茶素政府用考斯特的机会都没茶素医院借用的时间多。
当然了,加油发工资的钱,欧阳是坚决不会掏的,茶素管后勤的领导也不敢要,这是真心话,现在茶素医院不来上门要账,已经算是给了天大的面子了。
真要让茶素医院的把茶素政府的门给堵了,就太难堪了。不堵大门,就是把茶素老大的办公室门堵了,也够茶素政府喝一壶的,所以现在已经没多少利益牵扯下,茶素政府对于茶素医院那叫相当的有待。
颇有外国友人的感觉,一点都不夸张。
张凡在儿研所的手术室里已经开始手术了。说实话,要是说茶素目前的医疗水平,普通疾病能拉出一竿子的医生专家,甚至可以说,茶素医院在普通疾病方面已经和大型医院没什么区别了。
华国的医疗有点怪异,三甲医院,按照正儿八经的解释,人家的名头是集科研医疗和教学为一体的医疗单位。
这里,科研是站头牌的,可你看看大多数的三甲医院,阑尾做的飞起,而且还要有点能量,尼玛一般人床位得预约,尼玛预约到,阑尾都穿孔成了丝袜了。
原本应该去做实验去搞研究的医生被大量的基础性疾病拖着脚腕子走不开。
可以说,科研和医疗就不分明,这玩意方政不明,就不容易出成果,意图不明,比如明明是劫道的尼玛竟然去劫色,一起的分工的伙伴就不高兴了,不高兴大家出现的就是尼玛妥妥的内卷,了不起大家一起水论文罢了。
一点都不夸张,华国医生水论文的水平绝对很高的。
行内有个笑话,说一个国际著名的期刊,觉得最近小日子过的不太好,想着要创收,就微微放开了一个口子,意思就是想多点收入。
结果,尼玛这个口子一放开,让华国医生给水到最后,一个创刊近百年的医疗期刊,最后竟然被各大著名高校不予认可了,他的影响因子尼玛竟然被华国医生给水废了!
可医疗如果大家全都去搞基础治疗了,没人研究没人突破也不行。而茶素目前缺少的就是这种突破。
简单一点说,普通手术在茶素医院说点夸张的,拉出来一个狗,都能给你做下来。
可越是小科室,越是小学科,越是高难度,茶素医院尼玛就坐蜡了!没人!
张凡现在就面临着这种境地,儿研所,一群医生研究儿童脊柱的,研究儿童关节的,大有人在。
还有儿童呼吸的,儿童眼科的,可就是先心病这方面,医生极其的缺乏。
这是个常态,心脏外科方面不说儿童了,成年人的治疗上面,也缺医生。
当年华国西北先心病儿童太多太多,国家直接派着周边几大数字总院,一个数字医院承包一个省份,直接让数字医院的医生进入边疆地区免费给孩子们做治疗。
也不知道为什么以前的时候不宣传,知道的人不多,难道还怕不是边疆的患者瞧先心病不给钱?反正当年就在军队的报纸上提了这么一嘴,还是边边角角的上的。
这也从侧面说明,心外的医生太尼玛缺了,而儿童心脏外科的医生就更是缺的如同理科男的脑袋,就靠着周边支援了。
张凡上了手术,儿研所的主任勉强上手术台帮着敲敲边鼓,她是呼吸外科的医生,所谓的心肺不分家,可到了手术台上,肺科医生还是不如心外的医生对心脏的专业啊。
而且,今天的这手术,要是能拉着肺科的医生做下来,尼玛这也太瞧不起人家心脏了。
张凡一边做手术外围的准备,一边抬头看时间,他清楚的很,都是医生,水木的院士不可能不来。
水木的几个老头,吓唬张凡绝对不会手软,但遇上需要帮忙的手术,也不会推辞。
这玩意一码是一码。
三个老头被茶素的小年轻医生们连拖带拽的,感觉好像被绑架的一样送进了儿研所的手术室。
进了手术室,儿科院士首先吸了一口冷气。不是患儿的情况有多严重,而是老头看到了手术室的设备。
最先进的体外循环仪器,还是实验室级别的,这玩意有钱都买不到。人工肺,儿童版的,这尼玛得有多奢侈啊。联排的手术ct在这里都排不进前三。
乖乖,这手术先进的都让老头怀疑,是不是把自己的实验室搬到了茶素。
老头忽然觉得,自己这一趟来,估计吓唬不住这个小子了,满华国算,这个手术室都是最先进的了,自家的那点钱拿到这里来,好像也产生不了什么让人震撼的效果啊。
“哎,大家都把这个小子当农村老大哥了,结果人家是土豪富二代啊。”老头摇着头,心里早早就把吓唬张凡的主意给抛弃了。
眼睛恋恋不舍的从仪器中抽了出来,他都有点嫉妒了,尼玛这太先进了,有些仪器,都是他从期刊上看过数据的,这东西这还是第一次见啊。
“蒋老!快,您给我当助手,孩子t-b分流严重,我已经开胸了。来您带上镜子。”
张凡一点都不客气,回头看到老头后,立刻开始安排任务。
老头张了张嘴,咽了咽吐沫,把要说的话随着吐沫咽了下去,孩子的情况真的很严重,小脸蛋青紫的已经发蓝了,真的耽误不得了。
要是孩子情况稍微好点,他都要理论理论,尼玛你一个骨科医生,普外的徒弟竟然在心脏手术上指示老子给你打下手,你师父都没这么大谱。
当蒋老头刷手上了台子后,张凡和老头开始了。一助院士蒋老头,二助茶素儿研所主任,三助茶素儿研所心外科住院医。
因为儿研所建立不久,现在各个学科还没分清楚,特别是儿研所的心外科,只有一个住院医,其他医生还等着张凡去挖人呢。
现在连个三级诊疗制度都不能达到,也就是设备先进,不然真尼玛和欧阳的心内研究所一样,就是个笑话。
手术开始,台子上站着一个院士,台子下面站着三个院士,因为张凡的师父也来了,虽然他们不能上台子帮忙,但极具丰富的临床经验。
直接就等于是一个专家后援团,“利尿剂5ml慢速滴入,保护住肾脏。”
“胶质溶液减少晶体溶液增加,加大内外平衡压力,让患儿达到一个可控的脱水状态!”
三个院士在手术台下,直接就开始形成专家组口述医嘱了。手术台边上的麻醉医生都惊了大天了。
“尼玛,竟然能这么用药,天啊,为什么要这样用药啊,等手术下了,一定要问问。为什么啊,你倒是说清楚啊!”
麻醉师一边手脚麻利的用药,一边心里怒海浪涛埋怨自己不争气。连人家医嘱的意思都不懂,太尼玛让人伤心了。
而张凡,这个时候,已经开始了最快的速度了。虽然有体外循环,但这玩意不能太长时间,不然灌注再损伤就会出现。
什么意思呢,就好比有个小渠道边上水草茂盛,忽然有一天,水干了,然后干了好几天,猛然再让它流一股大水,会让干涸的表皮脱了很大一片的。
其实心脏的细胞其实也是这样,简单说,不能干的太久,干太久了,这玩意它不干。
所以,张凡手底下的速度极其的快速,而对面的一助,蒋老头竟然能跟的上。
虽然小孩子被破开了胸腔,听起来好像手术术野很大。
可孩子就巴掌大的一点,开胸能有多大。尼玛张凡一个人的双手都塞不进去。
全部都是在显微镜下做的。
快,就一个字,这个时候,心脏就像进入冬天的苹果,被放在屋子外面冻了一晚上一样,表皮都是发黑的。
一点没有粉嫩粉嫩的感觉。
医路坦途 745 豆子大,照样吓的你尿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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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疗这个行业,在外行人看的时候,很容易让外行人产生一种低调奢华有内涵的感觉。比如主任查房的时候,主任站在人群中间,微微带着一些身体的肢体动作。
然后和蔼可亲的给身边的年轻医生说着患者的治疗要点,偶尔蹦出一个几乎没听过的外文词语,特别是中年男性主任,浑厚低沉的声音真的有一种迷人的感觉。
可对于站在主任周边的年轻医生就是,尼玛说的轻巧!对于医生来说,这玩意绝对不是低调奢华有内涵,而真正的是一看就会,上手就废的存在。
比如心外科的就是最明显的一个,心脏的工作原理,在心内科,是个人拉出来,都能说的一个比一个利索,从电生理给你说到细胞的阈值,从钠离子的进出给你说道心脏收缩的状态。
可让上手,满医院拉不出来三个能拍着胸脯说,老子做心脏穿刺做的最利索!最简单的,五大穿刺术中的心脏穿刺术,这是卫生部教学大纲上明确要求实习医生必须掌握的。
可尼玛去看看,满华国哪个医学院敢放手让实习生干这个活,然后造成的结局就是每当到了这一课的时候,学生们激动的都流哈喇子了,好像终于可以见到江湖上传说已久的辟邪剑谱了。
结果,上课的时候,老师淡淡的说了一句,这一章大家自学我就不详细讲解了。真尼玛像极了当年初中生物课,要上男女生理构造了,美女老师竟然不务正业的说让学生下课回家自己看去。
尼玛,自己看我要你老师干嘛?老子交了学费就是来自习的吗?
其实这玩意真的难,你腹部穿刺,就算穿的最坏的结果也就是给人家的膀胱上来了一针,最多也就是让人家尿几天血,让前列腺肿大的老头忽然有一种自己好像也能来例假的错觉罢了。
可心脏不行,一个力度把握不够,一针插的太深戳破心脏的肌层,这尼玛可不是开玩笑用几张卫生纸就能解决的,这是能要人命的。
儿研所的手术室里,张凡已经和蒋老头分离出了孩子的循环系统了,这玩意怎么说呢,就像是手术台边上放了一个滚筒洗衣机,还尼玛是双桶的。
血液进了体外循环机,孩子就像一个外星人一样,满身的电线团团。
特别是婴幼儿,满身插着线路,插着管道,然后胸前再一个大血窟窿,真的,越看越让人觉得心塞。
而张凡和蒋老头这个时候,哪里有时间心塞,他们现在已经到了可以说最关键的时刻了。
“必须降低温度然后进行顺心脑灌注吧,不然大脑会出现损伤,孩子太小了,我们现在连损伤或者未损伤都没办法判断,张凡降温吧!”蒋老头看着张凡额头上豆子大的汗珠子说了一句话。
说实话,没有打开二级心外系统的张凡,在手术上是能做的很好,但张凡目前也只能说有一双黄金一般的双手,而缺少一个对于心脏疾病一锤子致命的大脑。
他的心外的手术量和知识量还不够。
降温,手术台上的降温,说实话,这玩意就是一个双刃剑。
人体的脑部组织对于缺血缺氧极其敏感。常温下,大脑耐缺血的时间为五分钟,这也就是心肺复苏的治疗窗口,超过了五分钟,绝对会出现脑损伤。
所以抢救的时候,非医疗行业的人,一旦发现需要抢救的人心脏不跳了,你先不要想着占便宜掰开别人的嘴给人家吹气,你首先要想办法让心脏跳起来。
不管是被动还是主动,只要你能让心脏跳起来,这就是成功的,首先你延长了抢救的复苏治疗窗口。
脑组织中,氧耗的40%用于维持细胞的完整性,60%用于神经冲动的传导。这也就是为什么当二氧化碳浓度过高的时候,人会出现一些幻觉。
因为这个时候大脑其实就和发工资不全的打工人一样,看着在上班,其实都尼玛在摸鱼。
而现在的手术,需要全身停顿循环十分钟,十分钟啊,其他器官先不说,大脑就不愿意。
怎么办,降低温度,身体每降低10c,大脑氧代谢降低线性下降,就和两个函数有交叉点一样,在体温达到13c的时候,断供安全时相可以达到29分钟。
当然了体温继续下降,安全耗氧代谢会继续降低,可副作用也就越来越严重了,首先大脑是乐意了,可心脏会不愿意,这种温度下,心脏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一睡不起或者血管就会堵塞。
这也是为什么冬天来临的时候很多老人会出现心血管疾病。
这种降温很麻烦,必须有相对应的仪器,比如特殊的水浴箱。给患者降温,可不是尼玛像你买了一块肉,朝冰箱里一扔就完事,这个需要在恒定的水浴中。
而且还是要在体外循环开始后,进行的。这种降温时间很慢,充分的降温,至少维持三十分钟,目前实验数据明确证实,充分而均匀的降温至少需要75分钟。
而在降温的时候,另外一边还要在大血管上开个口子,逆行顺行的输入有温度的血液。
什么意思呢,其实说白了,放血降温的同时,还要输入一点点有温度的鲜血,让血液保证身体内的神经元和内脏不至于被冻坏。
这种手术特别麻烦,一边要降温,一边还要少量保证体内的温度和体温,温度高了,大脑活跃兴奋了。温度低了,其他内脏和神经元又要坏死。
真的,说实话,其他不说,就这么一个降温升温,就够一个医生学一辈子了。
这种手术,不说茶素了,整个西北都没做过几台。
“现在该怎么办?”张凡都不废话,直接问蒋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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