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敬罗衣后敬人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犬生
穆远并不领情,冷声拒绝:“不用送了,我们有手有脚,会自己走出去。”
“那穆爷请便。”大k笑嘻嘻的。
那嘴脸看得卓飞和刘佳欣直想揍人,可他们却什么也不能做,只能安安分分的,不给穆远添乱子。
从台球馆出来以后,穆远马上跑到路边蹲下,把手伸进喉咙里使劲猛扣,将之前喝下去的全吐到地上,足足吐了十多分钟才消停。
再次站起身来的时候,他有些步态不稳,刘佳欣和卓飞立即上前将他扶住。
“师兄,你刚才喝了那么多酒,保险起见,还是去医院看一下吧。”卓飞一脸担心地望着他。
“上医院干什么,我没事,平时喝酒喝习惯了,没问题的。”
刘佳欣也生怕穆远身体会出状况,跟卓飞一块劝道:“师兄,别硬撑着,我们陪你去医院。”
“说了没事就没事,少担心。”穆远将手上提着的礼物递过去给她,“给,你的生日礼物,长大一岁,要乖一些啊,不过以后万一再碰到那种事情,先别冲动,尽量想想别的处理办法,师兄不可能每次都能及时在场护着你们。”
想到自己一时冲动不仅连累了大家,还让穆远如此遭罪,刘佳欣心里很不好受,“对不起,师兄……”
“没事,我是你们师兄,你们出了事,当然是由我来担着。”穆远笑着轻拍一下她的脑袋,丝毫没放在心上。
桌球馆一事打乱了大伙儿所有的节目计划,谁也没有了继续玩耍的心情,解散以后,穆远回去家中躺下床歇息了一会,到了傍晚六点钟,万分艰难地爬起床洗了个澡,换上一身整洁的衣服又出门去。
今天是罗逸和文家人的家庭聚餐,晚饭在文家旗下的某酒店进行,文商和穆远各自坐在餐桌对面。
文商留意到,跟平时相比,穆远显得有些沉默寡言,脸色也不是很好,那家伙平时很嘴馋的,而且特别能吃,今天却意外地没什么食欲。
坐在穆远旁边的罗逸时不时地给他夹菜,穆远每次都是勉为其难地吃两口意思啥意思,然后就把菜拨到了碗的另一边。
这一举一动,都被文商看在眼里,不知为啥,心中愈发烦躁,文商郁闷地蹙了蹙眉头。
大家在桌子上谈笑风生,穆远突然感到一阵恶心,他立马放下手中的碗筷,捂着嘴巴冲进包厢的厕所里,跪在马桶前疯狂呕吐。
刚上完菜的服务生准备离开离开包厢,走之前不经意地往厕所的方向扫了一眼,神色慌张地惊呼:“先生!你怎么了?”
随即朝餐桌的人大声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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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先生吐血了!快来帮帮忙!”
文商第一时间从椅子上站起来,冲进厕所里,却见马桶、厕所的地板上,全是鲜血,红得人,穆远有气无力地坐在地面,背靠在墙上,嘴边还残留着几丝血水。
他的内心突然莫可名状倏地一紧,文商蹲下去,轻轻拍了拍穆远的脸,“这是怎么回事?”
“喝了一点儿酒。”穆远脸色苍白,声音气若游丝。
这酒的分量到底是有多“一点儿”才能把人喝到吐血的程度啊!
看他如此轻描淡写蛮不在乎的模样,文商的心真是又火又揪。
“晚点再跟你算账!”
“算账?算什么账?”
“闭嘴!”
文商冲他喝道,两道刚毅的眉峰深深地锁住,完全舒不开来,他迅速将穆远背到后背上,立刻带他前往医院。
第33章
消化内科的医生给穆远做了血常规和胃镜检查,确诊穆远的病况是喝酒过多导致的上消化道出血,也就是俗话说的胃出血。
从检查结果来看,穆远的情况有点严重,在身体稳定之前,需要安排住院治疗。
“我看过不少因为喝酒导致的胃出血病例,但是像他这种状况,却是比较少见的。”
“医生,这个怎么说呢?”
罗逸焦急地询问,文商站在旁边,脸色铁青,双手插在两侧裤袋里,虽然一言不发,但同样也在等待着医生的解答。
“病人平时喝酒是不是特别凶?”
罗逸回答不上来,文商也不是很清楚,他们对于穆远的日常生活都不了解。
医生解释道:“病人是因为一次性喝下过量的酒,而且这酒的分量比他所能承受的要大的多,这种毫无节制的喝酒,会让身体不堪重负,尤其是对消化系统,会产生严重的不良影响。”
然后医生又问:“你们跟病人是什么关系?是他的家属吗?”
罗逸点点头,“是的。”
“那以后你们要对他多加提点和监督,让他克制一下,偶尔喝酒没问题,但必须有个度,否则很伤身的。”
随后医生又交代了一些其余事项,告诉他们病人现在正在病房里打点滴,有专职人员帮忙看护,让罗逸和文商先回去休息,明天再过来医院探病。
出到医院门口的时候,文商忽然停住脚步。
“舅舅”他喊了一声,对罗逸说:“你先回去吧,我再留下来多呆一会儿。”
罗逸望着自家外甥,没说什么,只点一下头,把手放到文商肩膀上拍了拍,便自个儿离去。
重新回到病房的时候,护士已经离开,房间里只有穆远一个,他已经睡了过去,手背上还插着输液针管。
文商放轻脚步,走到床前,一阵手机铃声从床边的抽屉里头传出,文商拉开看了一眼,手机上的备注写着“东子”,他拿起手机,又看了一眼身旁的人,那张疲倦的面容睡得很沉,文商决定不吵醒他,把手机拿到外面的走廊上,替穆远把电话接听了。
贺东英得知穆远入院的事情之后,连夜赶了过来。
病房的门一推开,文商正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他闻声把头抬了起来,往门口的方向看去,朝贺东英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站起身子,跟他到外面说去。
“中午他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胃出血了?”贺东英的语气有些急躁。
“这个我也不清楚,今天晚上他跟我们一块吃饭,吃着吃着,突然就冲进厕所里呕吐,吐了一地的血。”文商告诉他,“医生给他做了检查,说是短时间内喝酒过量导致的。”
贺东英眉头紧皱,“他吃晚饭的时候喝了很多酒?”
“没有。”文商马上否认,“可能是下午那会儿喝的酒。”
贺东英想了一会,他记得穆远跟自己说过,下午要跟刘佳欣庆祝生日,为了了解具体情况,他给卓飞打去电话询问。
卓飞没有任何隐瞒,将下午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跟贺东英复述了一遍,末了,他忧心忡忡地问道:“英雄哥,是不是穆师兄他出什么状况了?”
“没事儿,那家伙回来以后就一身酒气,倒头大睡到现在,我还以为他是被你们灌成这样的呢,所以才问一下你而已。”贺东英安慰道:“你师兄他身体好得很,不用担心。”
说起那个大k,卓飞到现在还气愤不已,“英雄哥,那个大k实在做的太过分了,他这样对穆师兄,你们可不能就这么算了呀。”
“这个就你就少替他操心了,道上的事情很多很复杂,我们有分寸的。”
挂线以后,贺东英刚才在电话里和卓飞的谈话告诉文商,文商表面上看着很镇静,那双插在裤袋里的手不知不觉却紧握成拳头状,青色的血管隐隐下手背的皮肤下显现。
“他们这样欺人太甚,就这么算了?”文商的声音提高了两个调,他也问出跟卓飞几乎一模一样的话。
“这是那家伙心甘情愿的。”贺东英往病床上的穆远看了一眼,然后跟文商解释了一番。
并不是贺东英跟兄弟们不乐意替穆远找大k算账,但这样一来,就等于暴露了他跟戏班师弟师妹们的关系,穆远不希望剧团被牵扯进来,所以当初才选择息事宁人,答应大k那种无理的要求。
文商听完以后什么也没说,那天回去以后,他心情很不好,到健身房里练了很久的沙包,即便将所有的力统统宣泄出来,也无法排解心中那堵难以言喻的烦躁情绪。
次日,文商再过去医院病房的时候,穆远的起色好了不少,跟平时一样大大咧咧,嘻嘻哈哈的,但还不能下床走动。
穆远天生耐不住寂寞,在病床上呆了一上午就受不了,嚷着要下去走一走。
文商狠厉地瞪他一眼,“医生说过让你乱走动了么?谁让你下床的?”
说罢,摁着他的肩膀,将他强行固定在床上,然后将带来的保温瓶打开,给他倒了一碗温热的粥。
“把这个吃了,然后吃药。”
穆远把粥捧起来,吹了吹气,忽然又停了下来,他转过去看着文商,略带狐疑的目光:“又是跑来看我,又是给我送吃的,你是不是有什么目的?”
有那么一刻,文商差点就以为穆远看清楚了自己那一点隐秘的心事,不知该喜还是该忧,但很快,他又将这种想法推翻掉,以穆远那种心大程度,情商也不可能高去哪儿,是他自己想太多罢了。
“舅舅让我过来看你。”文商淡淡道,“他老人家不方便每天过来,所以把这事交代给我。”
话虽如此,可实际情况是罗逸坚持要每天亲自过来看穆远,却被文商给劝阻了,不仅如此,文商还主动揽下了这项每日任务,然而在穆远面前,他是不可能把实情说出来。
“别愣着,赶紧把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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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文商把手伸过去,轻轻托着碗底,将碗凑到穆远的嘴唇边,敦促道。
穆远喝了两口粥,摆出一副摇头叹气的模样。
文商静默地望着他,数秒后,才问道:“怎么了?”
“口味太寡淡了,除了粥,能不能吃点儿别的呀?”穆远撇撇嘴巴,主治医生前一天才叮嘱过,说胃出血的病人要非常注意饮食,除了辛辣刺激的食物碰不得以外,还列了一大串禁食清单,可穆远平时吃香喝辣惯了,一下子让他统统禁口,程度比上次后背受伤那回更甚,太憋了。
一顿吃伤,十顿喝汤,这话不是毫无由来的。
“都胃出血住院了,还想乱吃东西?!”文商挑着眉头,像个监督孩子吃饭的家长似的,将穆远刚才放下的粥重新推回他的面前,示意他废话少说,赶紧吃掉。
穆远瞅了瞅文商,冲他摆了个笑脸,好声好气地唤了一声:“文兄~”
那笑容,目的性不要太明显……文商不说话,就这么看着他,等他先开口。
“文兄,吃甜品应该没关系的,我知道医院外面有一家甜品店,你帮我去买一份芋圆回来好不好?”
“不行。”文商不假思索拒绝了他的请求。
“为什么!”
“淀粉类食物也不能吃。”
“那我要吃凉粉!”那么的理直气壮,与其说是请求,更像是在下order。
“不行。”
“怎么又不行?!”
“凉粉也是由淀粉做成的,你这人有没有常识?”
穆远一声凄凉哀叹,不死心,又问道:“那双皮奶总可以了吧?!”
见文商低头思索,穆远知道这个有戏,既然芋圆和凉粉都不行,那就吃双皮奶算了,有的吃好过没得吃。
他笑盈盈地拉扯了一下文商的衣服,换上一副讨好的语气:“文兄,拜托嘛,我真的很想吃双皮奶。”
文兄斜他一眼,“你刚刚才说想吃芋圆来着。”
“唉,这不是不让吃芋圆么。”穆远装出可怜兮兮的模样,“我现在只要有双皮奶就够了,可又不能下床乱走动,你去帮我买回来好不好?”
文商瞟他一眼,不说话。
“好不好?”穆远瞪大眼睛瞅着他,满怀期盼地等着他点头答应。
“好不好好不好好不好……”
穆远撒娇的模样,文商是头一回见着,平时那股豪放粗犷的老大范儿没了踪影,这家伙一旦软起来,还真叫人有些招架不住。
被他连哄带求地“嗲”了几句,文商竟然神使鬼差地张开了嘴,就要应允下来的时候,来电铃声很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打破氛围。
“靠……这特么哪个家伙打来的?!”穆远不耐烦地拿出手机,嫌弃地扫了一眼屏幕,下一秒却立即换上了一张和颜悦色的面孔,摁下接听键钮,举到耳边,欢畅地“喂”了一声。
刚才烦闷地一个劲儿埋怨,转眼就心情大好,这回却轮到文商郁闷了。
不知是病房太过安静,还是电话听筒的音量太大,即使站在穆远旁边,那头的讲话声文商也能够听得一清二楚。
是个女孩子的声音,穆远讲电话的时候,时不时称呼她做“阿欣”,文商一下就猜出她就是那个让穆远出面帮忙挡酒的小师妹,刘佳欣。
刘佳欣听说了贺东英打电话给卓飞询问穆远的事情,心里一直不放心,于是亲自给穆远打电话确认情况。
“真的没事儿,你们不用担心。”穆远像往常一样,摆出一副不以为意的口吻,拍着胸口,力充肺地哈哈大笑,刻意让对方认为自己好得很。
文商默默看着他在那逞强,没有取笑,也不拆穿他。
“你师妹找你?”挂线以后,文商装作不经意地问道。
“对啊,你咋知道是她?”
“你都喊她喊了那么多声了,猜也猜得到是她。”
“哦。”穆远耸肩,忽然想到了什么,他警惕地用胳膊肘碰了碰文商,“你这么留意她,是不是对她有兴趣?我严重警告你,刘佳欣是我师妹,你最好别对她出手,不仅是阿欣,我鸿青剧团任何一个师弟师妹再可爱漂亮也没你的戏,你最好甭打歪主意,否则我跟你丫拼了。”
文商一怔,这家伙情商低他也忍了,可他真没料到自己就问了那么一句话,竟然就被这家伙曲解成这样,当他来者不拒饥不择食的禽兽吗?
穆远瞧见文商那阴沉沉的脸色,自以为是戳中了他内心的真实想法,于是安慰性地拍了两下他的肩膀,“世间花草多得是,何必死守一处不放手?”
文商站起来,转身离开病房。
“你要去买双皮奶吗?”
“自个儿吃粥去!”
第34章
直到文商离开病房,穆远也没搞懂他真正生气的原因。
“切,不买就不买。”穆远郁闷地哼着鼻子,朝刚才文商站的位置做了个嫌弃的鬼脸,“没你的帮忙,老子照样有办法。”
说着,重新拿起手机,拨通了小星的号码,让他一会儿过来医院的时候顺路捎一份双皮奶过来。
社团那边有点事情耽搁了,小星迟迟未来,穆远干等了很久,无聊地伸了个懒腰,索性躺了下床,捧着手机看电影,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
病房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一条笔直的西裤长腿跨入门槛,文商的目光迅速飞掠过病床,最后停留在那张呼呼大睡的傻愣脸蛋上。
文商嘴巴硬,可到底是没有离开,刚才心里有些恼火,跑下楼去抽了大半包烟,终究还是往甜品店跑了一趟,再回来病房的时候,手上提了两份新鲜做好的双皮奶,外包装还热乎。
穆远睡得很死,枕边的手机还在放着电影,声量充斥整个房间也没能把他给闹醒,文商走到床前,将手里的东西放到床头柜上,然后替他关掉手机视频。
他轻轻拉过边上的椅子,坐到了穆远床前,什么也没做,就这么安静地盯着那张熟睡的脸庞,十七岁那年的记忆又止不住地跑出来溜了一转。
不知为啥,看着眼前的人,忽然觉得他怪可怜的,这家伙平日嘴馋惯了,特别爱吃东西,这次生病,未来恐怕很长一段时间都得忌口。
蓦地有点儿心疼,回过神来的时候,他手已经伸了出去,轻悄悄地放在穆远的脑袋上,摸了摸那头软顺的黑发,完了以后,仍意犹未尽,又多抚摸了两下。
穆远打了个哈欠,再次睁开眼睛,窗外已是日落西山。
坐在床边的小星一直尽忠职守地看护着,这会儿瞧见穆远醒了,眼睛便亮了起来,“老大,你可算睡醒了。”
“你来多久了?”穆远问道。
“下午一点多钟过来的。”
“卧槽,你一直在这儿候着?咋不叫醒我呢?”
小星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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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下午过来的时候,看你睡得那么沉,就事打扰你了。”
“对了,我的双皮奶呢?”穆远可没忘记吩咐过小星的事情,心切地问道。
“给你买了,在这儿。”小星把床头柜上的那份双皮奶拿起来,打开盖子,端到穆远面前。
穆远顺势看了眼柜面,发现另外还有两份一样的双皮奶。
他哈哈大笑,“我说小星,你咋给我买那么多份?是怕我不够吃还是让我今晚当宵夜啊?”
“啊?”小星眨巴两下眼皮,“老大,那两份双皮奶不是我买的呀。”
“那是谁带过来的?”
小星回忆了一下,他告诉穆远,自己今天下午过来医院,快到穆远病房门口的时候,看见文商从里头走了出来,从走廊的另一侧离开。
“我猜应该是他给你买的吧。”
穆远大笑不已,刚想否认,进来给他派药的护士听见了二人的对话,不由自主插嘴道:“你们说的是那位个子一米八几,穿灰色西装的帅哥吗?”
小星抢着回答:“对对,就是他。”
护士笑了笑,看向穆远,“那两份双皮奶是他给你带过来的,我今天下午巡房的时候亲眼看见的。”
有时候,穆远觉得文商这人挺难理解的,一会儿换一个态度,真不知他到底想怎样。
这才第二天,穆远喝酒胃出血入院的事情,便在盛易的一群兄弟里传开了,晚上的时候,一群看着眉目凶恶的家伙赶到医院里探病,并且义愤填膺地表示要上门找大k好好算账,大伙儿情绪有些过激,说话声量跟吵架似的,惊动了院方还以为碰到了医闹纠纷,差点打电话报警。
作为兄弟,大伙儿替穆远抱打不平,想要为他出气,穆远能够理解,考虑到此事很可能涉及到鸿青,穆远坚持不要追究,并一个劲儿地劝阻大家:“我跟大k之间的事儿已经解决了,我也不想把这事给闹大,兄弟们,就当是给我个面子,别再追究了行不?”
闹腾了许久,大伙儿可算愿意散去,穆远以为这事就这么了了,就在当晚,他意外地到了一个果篮。
送货的店员在他签完之后,给他递过去一张贺卡,穆远打开贺卡看了一眼,上面写的无非是一些普通的祝愿早日康复之类的问候语,但不普通的是,这贺卡最后的署名人居然常云宣。
他是仁合的坐馆,可穆远跟这人从来都没有半点的交情,他想了很久,终究是想不明白这到底怎么回事。
第二天一早,穆远从阿治那里到风,说大k被常云宣撤掉了青区话事人一职,原先在他下面掌管的场子也一并了回去。
大k这家伙,人品虽不怎样,可能当上一区的话事人,说明他实力不差,这几年来,在他手下管理的那几个场子,没有一家不旺的,给仁合带来相当可观的一笔益,如今说撤就撤,要说他触犯社团大忌那倒还好,可事实他也没干过什么,这让仁合的很多人都有些懵逼。
消息走漏得很快,现在连仁合以外的其余社团也知道了这事。
最解气的莫过于六屋的兄弟们,大家都说他们穆老大特有能耐,连仁合的坐馆都给面三分。
“老大,你可真是厉害怒了!昨天咱们盛易的兄弟们才说要替你找大k算账,结果今儿你居然自己把事情摆平了,老大,你跟那个常老是什么关系?”阿治好奇地打听道,他跟在穆远身边少说了也有五个年头,今儿才头一回知道穆远居然跟仁合的坐馆有交情。
穆远没有回答,他只低下头去,拿着手中那张贺卡,盯视了许久。
众所周知,常云宣是仁合会的坐馆,江湖上人称他为常老,从一些前辈口中,穆远知道常云宣这人绝非善茬,当年他因涉及巨额走私案件,被送去蹲牢子,然而即便入狱,常云宣在里头照样横行称霸,连狱长也拿他无可奈何,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常云宣出册那天,监狱外面黑压压一片,几百号人全是前来为他接风的小弟,声势浩大的阵容让人一度以为将要发生暴乱,导致监狱上下进入高度戒备状态,甚至打电话请求武警支援。
时至今日,这段“风光事迹”仍被道上之人常常谈及。
穆远知晓常云宣的大名,却从来没跟这个人说过一句话,别说交情,就连交集也不存在,他地位再高,充其量不过一小代理人,试问有何资格让堂堂一社团的坐馆为他做到这个份上?
这事怎么也说不过去。
“我要不要亲自跟常云宣说声感谢?”穆远在电话里头向贺东英咨询意见。
贺东英听过穆远的讲述,到现在也没想到常云宣这么做的动机,静默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你真的确定自己跟他没接触过,有没有可能是你以前曾经无意间帮过他,只是你忘记了?”
“道上的人都知道他长什么样子,我要是真帮助过他,我会记不起来?”
“嗯”贺东英思忖片刻,道:“暂时啥也别做,静观其变吧,要是常云宣还有什么事情的话,他自然会去找你的。”
穆远向来都听贺东英的,他说怎样就怎样。
常云宣的事暂且不提,穆远还有话对贺东英说:“东子,今天你有空吗?我打算过去一趟尼敦那边,到二叔那处住所看下,弄清楚到底什么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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