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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色娇宠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晚亭风
顾云瑶只觉得面前好像起了一股风,纪凉州已经出现在他们的面前,他平时的表情就是冷冷的、淡淡的,完全摸不透他在想什么,此刻一直定定地看着她,眼底恰能映出她的身影。
莫名的,顾云瑶脊背凉了一下,纪凉州已经伸手把她扯了过来。
他的动作有点猛烈,都已经弄疼她了。
顾云瑶的手腕上火辣辣一片疼,一旦脱离谢钰的怀抱,谢钰才犹自从梦中惊醒,怅然若失地望了一眼怀中已空的地方,向前一看,顾云瑶已经被拽进纪凉州的怀里。
他以前一直称自己不会照顾人,可他每回都很会为她考虑,对待她的动作也都放得很轻柔,顾云瑶还是第一次被他这么“粗鲁”地对待,可能纪凉州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了,满心里还是回想着刚刚谢钰从后面抱住她的画面。
不知不觉间,他的大掌按在顾云瑶的肩膀上,真的是将她完全拢在怀里,分毫不让。
顾云瑶的脸上已经火辣辣的一片红,小小声说:“纪大人,你快放开我。”这里可不是顾府,他穿着一身公服,叫他一声“纪大人”也更加合适了。
如今顾云瑶终于能如愿,看到纪凉州穿了除玄衣之外的衣裳,纪凉州还是箍住她,甚至手上的力道得更紧了。
这样让她想起了,他也曾是一个害怕孤独与黑暗的孩子,曾经珍视的可亲可爱的人们,还有事物,全都一一离他而去,他可能也会害怕,害怕她是流沙,也会离他而去。而且他现在就是在嫉妒。嫉妒谢钰可以和她这么亲近,她看谢钰时的眼神,也很不一般,比看其他人时要亲近。
行动先于想法,等回过神来时,顾云瑶已经待在他的怀里了。
那么绵软,又小巧玲珑的身体,纪凉州从上空往下看,正好能看到顾云瑶同样小巧柔嫩的耳垂,她的身体好像哪里都是软软嫩嫩的,莫名浑身有点不自在,纪凉州盯了她片刻,赶紧松开双手,手安分地垂到了身侧,同时后退两步。
这时候才看清一边的何福,脸色比刚才还要惨,煞白一片。他也正盯着顾云瑶看,都说红颜祸水,他看顾云瑶就是这么一回事,心里在计较,要不要把这件事呈报皇上。
再三权衡,觉得这三方势力不好得罪,他聪明地选择了闭嘴。
……
纪凉州亲自把她送到了午门,才放心跟着何福离开。
出了午门以后,她和谢钰也便分开了。
马车一路缓慢前行,耗时许久才到得顾府,一路上她总是盼着快点回府,时不时撩开马车上的窗帘,怎么也见不到府门口的石狮子。脑海里不停乱转,回想起刚刚谢钰对她的态度,越发地证实了心中那个可怕的猜想。
若不是突然遇到纪凉州,还不知该如何与谢钰相处。
后面两个人也没能说上话,顾云瑶始终觉得尴尬。
桃枝和夏柳她们早在顾府里恭候她多时,两个人不知从哪里抱过来一个琵琶,一抱到她的怀里,顾云瑶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桃枝还有些惋惜地道:“琵琶是侯府那边送来的,侯老夫人多久都见不到姐儿您了,托人过来,说是分外想念您。若是您身子还没好,就先拿您喜欢的这把琵琶过来,叫姐儿解解馋先。”
顾云瑶六年前在忠顺侯府常住过,那会儿就是侯府的小丫鬟司琴和墨画两个人,不知从哪里抱出来的琵琶,是她小姨母,也就是蔺月彤以前经常把玩的乐器。
顾云瑶因此机缘,产生了对练琵琶的兴趣。
蔺老太太总是瞧她住在侯府里不开心的样子,就想着让她怎么开心,好容易看到顾云瑶摸着琵琶时,产生了浓厚兴趣的样子,就在府内请了乐坊的女先生过来,专教她乐器。
顾云瑶也是聪慧,可能她本就不是一个孩子,上手很快,老师说什么,一点就通。
六年期间,来来回回也去侯府里住过不少回,期间闲来无事,就会练习琵琶,是越发的熟能生巧。
《平沙落雁》、《春江花月夜》、《霸王卸甲》等曲子统统都会弹。
蔺老太太这是借琵琶,来诉说思念她之情。
老太太也是真的觉得身边清静,想听听她的琵琶声了。
顾云瑶想起来四月已到,这个月就是表哥大喜的日子,之前她被苏英掳走的那段时日,顾府对外传的就是她身体抱恙,一直卧床不起,蔺老太太也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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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心她,多次派人过来问候,甚至想亲自来看看,被顾德珉搪塞过去。
问起究竟生了什么病,只支支吾吾说了是会传染的病,蔺老太太听了就是又急又气,觉得顾德珉这么多年了,还是不懂得如何照顾她的女儿,和她的外孙女。
是该去见见了。
顾云瑶坐下来,抱着琵琶,夏柳给她准备了一点蜜饯,放在桌边,供她随时吃。顾云瑶小时候还挺喜欢吃这玩意儿,随意地拿了一块,是蜜金桔,入口有点咸,更多的则是甜。
顾云瑶抬头就问:“我父亲他,已经准备好贺喜的大礼了吧?”
……
京城的一处胡同里,最近搬了一户新人家过来,为了上朝方便,这里离皇宫很近。
听说是新科状元郎住了过来,不少街里邻坊都想来看看。搬来住已经有了两日,门口仍是络绎不绝。
还有一些胆大的小姑娘,偕同女伴趁家人不注意的时候跑了过来,待在门口就在门缝开合的刹那间,窥见状元郎的侧影,惊喜之下,笑容满面,抱着终于能见到状元郎真颜的窃喜心情,相伴又跑远了。
丁一已经见怪不怪,连日来的热闹,让他觉得就像是戏猴人养的那小猴子,专门被人观赏用。
其实这样也好,起码说明他们家的公子不愧是堂堂状元郎,当之无愧的荣耀。
远离这里的地方,金陵城中也是一片热闹,人们听说旧皇城六部里的吏部尚书家的公子,终于考上状元了,早早儿地,谢巡就接到捷报,左邻右舍纷纷和他道贺,还有官员和他开玩笑,说道:“谢大人啊,您是本着养老才来了金陵城,如今是又要回去风光一回了吗?”
既然来了这里,谢巡没想过有一天会重回京城,章哥儿也是在金陵城里出生的,早就适应了这边的气候和环境。
一见到这个长相颇为严肃的爹,章哥儿也不怕他,站在他腿边,小手扒来扒去,就是要爹爹抱。小小的一张嘴里,说出来的软糯童音也是:“爹爹抱,爹爹抱。”
谢巡心里一软,将孩子抱了起来。这才是他的亲生儿子,相比去年,谢章又长高了一些。
小孩子长得就是快,原本章哥儿的生母,也是谢巡的继室,给章哥儿新做的老虎鞋,他都已经穿不下去了。没奈何,只得重新来做。
谢巡得到捷报以后,就拨了大笔的银票,叫亲信送过去。既然选择在京城为官,自然希望谢钰日后发展越来越好,他日若是有机会,甚至能够结识很多学生,弄个桃李满天下。
谢巡不是谢钰的亲生父亲,能做的只有不断给他金钱上的满足。父爱是给不了了,他已经有章哥儿了。当谢巡意识到这点,更偏向亲生儿子时,他的心里产生了愧疚。
此次拨的银票也不少,足够谢钰在京城置办下一处不错的宅院。
谁知道他又到了谢钰的信,信里交代,他还是想娶顾二小姐为妻。
连同上一次,已经寄过来两封内容一模一样的信。
谢巡难以接受这样的结果,已经警告过谢钰一回,谢钰竟然丝毫不听劝!
他也不想再对这个儿子客气了,在旧皇城当职虽然不难,远比在京城中要闲得多,却也不能轻易擅离职守。
之前谢巡有认真想过,要不要将当年那个知情的乳娘派去京城一趟,因为谢钰要参加科举,时局不利,便打消了这个念头。而今,谢巡打算重新捡起这个想法,他让守在书房外面的丫鬟进来:“去,把周氏叫过来。”
第234章
周氏进来了,是一个年岁比他稍小些的妇人。念在当年照顾谢钰有功,周氏被留在了金陵城的谢府。
谢巡以往急求一个孩子,没有门道,从旁人的口中听闻周氏这个人的存在,她可能有什么主意,就找到了她头上。谢钰就是她抱过来的。
孩子刚抱过来时,小小的一团待在襁褓里,从小谢钰就不爱哭闹,很好养,刚送过来的时候是有点丑,谁知越长越好看,瞧着就是欢喜,谢巡也知道,小孩子小时候的长相不算什么,五官会有长开的一天。谢钰就是在这种期盼下逐渐长大,三岁的时候生得特别可爱,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
周氏也坦白交代过,他的身世很特殊,是京城顾家的孩子,送过来时,穿的确实也价值不菲,孩子的虎头鞋,做工就很美,还有手上戴的银镯,脖子里挂的大金锁,种种缘由,都不像是小户人家,甚至是穷苦人家出生的孩子。
谢巡也就相信了这件事,毫不怀疑。
见到周氏进来,他站在窗边,外面有鸟鸣啾啾,开春了,一阵暖风从窗口拂进来,他的袖口微动,沉思一会儿,说道:“我再问你一遍,你是那孩子的乳娘,当年的事确实没有骗我?他当真是顾家的遗落在外面的小公子?”
万一还是搞错了,不太好。认祖归宗这种事,事关重大,非同儿戏。
而且谢巡逐渐想起来,在看到不过四十多岁,保养甚好的周氏的容貌时,想起来以前谢钰就喜欢缠着这个乳娘,可能是周氏的奶水很对谢钰的胃口,慢慢断奶了以后,他也忘不掉周氏身上那股熟悉的味道,七岁之前都缠着周氏,她走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
再后来,谢钰长大了,变得沉稳得多,也被他训过话,说是谢家的孩子,到了十岁以后,就应该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好男儿,哪有成天跟在下人后面乱跑的道理?
谢钰很听话,慢慢才对周氏疏远一些,但对她还是很好,去外地游历的时候,会带一些礼物或是吃的回来,给周氏稍一份。
有时候他都有一种错觉,周氏才是那个孩子的娘。但那时候他觉得这个想法可笑,周氏只是一个普通的妇人,哪里来的那么多名贵的首饰给孩子穿戴?
谢钰抱过来前,她正好也生产了,奶水充沛,自己的孩子和谢钰两个人,才能同时兼顾到。
如今这种想法再次油然而生,越看周氏,越觉得好像那么回事,连两个人的面貌都好像变得有些像了。
随即一个更可怕的念头产生,谢巡狠狠一怔,两个孩子不会被调包了吧?
这个时候周氏欠一欠身,老爷的态度很认真,她不知怎么就有点慌了,神情落得很严肃:“老爷,那孩子确是京城顾家的孩子,当年他的生母是府内的一个小丫鬟,顾家二爷年轻气盛,十几岁大的时候就惹出了这个风流债,把那丫鬟的肚子搞大了,怕顾老太爷和老太太责怪他,才想出了这个主意,孩子和他的生母确确实实是被送了出来……”
这个故事谢巡已经听过不下十回,就说顾二爷这辈子最怕的人,就是他的父亲,把丫鬟肚子搞大以后,随便找了个由头瞒过了老太爷和老太太两个人,偷偷将人送出了府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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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又不敢真的干出抛弃亲生骨肉的事情来,找了一个守得住嘴的大夫,经常来安置丫鬟的住所安胎。
那孩子是个早产儿,不足十月就离了娘胎,刚出生时生得丑,皱皱巴巴的小人儿,把顾德珉吓了一跳。不日后就把孩子送走了。从此以后孩子的生母在郁郁寡欢之下,也很快离世。
谢巡怕单是轻信她不太好,以前没有想过把孩子还回去,没有管那么多,如今竟然又和顾家牵扯上关系。经过深思熟虑,让周氏把自己的孩子也叫过来。
过了很长时间,周氏的孩子带了进来。天已经开始擦黑,书房里点了一盏灯,灯火在微风中飘摇,墙壁影影绰绰,几个人的影子交缠在一起。
第一次看到周氏的孩子,谢巡大吃一惊。
周氏一般不让这个孩子示人,好像养在深闺中的娇小姐,后头她也生过其他几个孩子,有男有女,唯独这个孩子,从小就生了怪病,瘦骨嶙峋,个头竟生得和周氏差不多高,见不得太多光,长得也不好,谢巡站在他的面前,就好像一座高大的山,应该和谢钰差不多大的人,脱离不了母亲的守护,谢巡对他而言是个生人,他怕极了,一个劲往周氏的身后钻。
周氏也对他很温柔,她不笨,谢老爷在想什么,马上就能反应过来。
噗通一声跪到了地上,周氏泪流满面,痛苦地说道:“老爷,您若是不信奴婢说的话,奴婢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但奴婢说的句句属实,还有这个孩子,您别看他这样,生得不好,可他确实是我的亲骨肉。老爷,奴婢知道您在想什么,但奴婢真的做不出来那种事情。”
“什么意思?”谢巡深深望了一眼她,他刚刚就觉得周氏很古怪,再次问她谢钰的身世时,表现得很紧张,原来真的有内情。
周氏知道瞒不过他,一股脑全说了。
头先她生了一个病孩子,也就是如今带过来的这个,在把谢钰抱到手之后,本是想着自己留在身边来养,正好谢巡找上门来,她就想,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两个孩子调包一下,把亲生骨肉换到谢府,如此也好,谢府是百年簪缨世家,一个病孩子留在府内养,总有财力和办法能够治好孩子的病。
算盘已经打好了,她也串通了自己的丈夫,起先丈夫不同意,这件事若要查出来,就不好了。后来看在孩子怎么都不见好的份上,不能再拖了,两个人都很痛苦,心一横,准备把亲生骨肉抱到谢钰面前,假装是顾府出来的那个孩子。
那么小的孩子,以前都不爱哭,才沾到她的怀里,就张大了嘴,哇哇不停地哭。
周氏哄了半天,也不见孩子消停,越哭越厉害,她也跟着成了泪人,这是她的孩子啊,那么小的一个,还什么都不懂,还没有学会说话,没有学会喊娘,她就要把他送走了,将来看见他在别人的身边养大,即使是学会了如何叫娘,也不会再喊她一声娘亲,何其的残忍,她真的难以接受这个结果。
说到最后,周氏抱住身边的骨肉哭成了一团。她的孩子已经不小了,但认知好像停留在年少时,具体几岁谢巡也说不出来,看到自己的娘哭得不成样子,这个儿子也抱住他的娘鬼哭狼嚎了一阵。
周氏一边哭,一边求饶道:“老爷,当年奴婢确实动了那种心思,但看在奴婢没有这么做的份上,求老爷原谅我们母子二人,求老爷原谅……”
“行了,行了。”谢巡被哭得头疼,他们两个也着实可怜,已经说到这个份上,谢钰就不可能再是周氏的孩子了,她刚刚胆怯的事,是因为之前动过这样的念头,还怕谢巡会责罚她。
其实在谢巡看到这个孩子的时候,就觉得周氏不可能调包。他曾在京中为官,有幸结识过顾家老太爷,还有他的两个儿子,顾大爷和顾二爷。
远远地一瞥,他们父子三人面貌生得都极为出众,单说顾二爷,若干年前,就是风华正茂的大才子,京中不少小姐都仰慕他许久,最后娶了那个容貌绝艳的侯府二小姐为妻。
“我现在信你了,等等就把你儿子带下去吧。”谢巡揉揉眉心,有点头疼。
周氏谢了一声,就要告退。
见她要走,谢巡顿了顿,赶紧出声拦住她:“等等,我有事交代你去做。若你所言都是真的,这件事必须由你去做。”
周氏以为老爷还不相信她说的话,脸上惶恐一阵,赶紧应道:“老爷放心,奴婢所言句句都是真的,那孩子当年就是顾家的人,亲自交到奴婢的手上,还给了奴婢一些银子,说是照顾孩子的钱。老爷若还不信的话,奴婢能认出来当年转交孩子的人都有哪些,找他们出来对质一下便能真相大白了。”
“不用了。”谢巡觉得那样做,太麻烦了,谁知道当年那些知情的人,有没有都被顾德珉打发走。
他想了想,继续说道:“此番你要去京城一趟,我会派人和你一起去,路上好护你安全,接下来的事,你若办得好,我自会寻人过来给你儿问诊。”
周氏应承道:“老爷要交代奴婢什么事?奴婢定极力去做。”
谢巡把他的意图都说出来了。
周氏听后惊了一下,双手都在抖:“老爷,您……真的要?”
……
前两日侯府派人送来一把琵琶,顾云瑶琢磨着要去忠顺侯府见见外祖母。
不等她派人前去相告,侯府那边竟然主动派人过来要接她去。
顾云瑶听闻以后,就暗暗期待了很久,想是外祖母真的很想她,外祖母一个老人家留在侯府里面也不容易,总算把孙儿蔺绍安给盼了回来,而今她的舅舅也回来了,顾云瑶早听闻这件事,还没有机会见过舅舅。
也不知道前世他们顾府遭难的时候,她的舅舅什么想法,会不会难受?
毕竟她是蔺月柔留下的唯一的一个孩子,不管之前侯府和顾府有多深的矛盾,这一点永远不变。血永远浓于水,她身上也流着侯府的血。
上辈子的事情,因为生母的离世,牵扯出两家之间多少恩恩怨怨。而今因为她和蔺老太太的关系,和解了不少。
听说舅舅以前最宠的就是自己两个妹妹,但想到表哥将要大婚前,来找她时说过的那番话,顾云瑶心里还有些芥蒂。
桃枝心灵手巧,替她梳了一个漂亮的发髻,特地给她戴上蔺氏留下的发簪发钗,镜中很快出现了一张标致的美人脸。
去影壁前,顾云瑶还在想一些事情,故而走得很慢。一帮小丫鬟簇拥在后面送她,夏柳在旁边问道:“姐儿不是很期待去见见侯老夫人,还有侯爷本人的吗?”
桃枝在顾云瑶的身边待久了,也开始学会察言观色,赶紧冲夏柳挤眉弄眼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两个丫鬟相继无言。
总算到得门口,已经停了两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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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桃枝还有些奇怪,怎么会是两辆,要接她们家小姐,只需要一辆就够了。每次顾云瑶去侯府小住,都不用带身边的丫鬟过去,蔺老太太那边自有安排,顾云瑶也早和那边的丫鬟很是熟络了。
正当困惑,其中一辆马车内传来动静,一只手慢慢掀开了帘子。顾云瑶一看到那只手,突然心道不妙,该来的总是会来,想躲也躲不开。
就见到一个风光霁月般的人物,探出手以后,从马车里跳了下来。
第235章
居然又是蔺绍安亲自来接。
顾云瑶眉头轻轻地一皱,先问了一声:“表哥。”
可能上一次他们两个人的谈话,对她的冲击力很大,蔺绍安也察觉到些微不妙的地方,她好像是为了回避什么,一直在刻意疏远。
蔺绍安马上就要大婚了,掐在这么紧要的关头,突然跑过来亲自接她,不说顾云瑶,其他人也觉得有些诧异。
桃枝和夏柳两人对视了一眼,心照不宣。
顾云瑶正要说话,后面有人偷偷拉了拉她的衣袖,回头一看,桃枝悄悄地张口。
通过口型,顾云瑶猜测出来她说的意思:“姐儿,要不要奴婢们也去安排一辆马车出来?”
似乎是察觉到她们几人的犹豫,蔺绍安笑了一笑,俊朗轻快的声音响了起来:“你们就这么怕我?我又不是一头吃人的老虎,放心吧,不会把你们家小姐弄丢的。”
桃枝脸色一慌,想解释:“奴婢不是这个意思。”
蔺绍安已经近到身前,多日不见,他好像又长高了,变得更俊,眉目中总是含着一丝明快的笑意,顾云瑶不禁抬起眼,他就站在面前,高大的身影几乎盖住她。
以为他又要做什么不妥的动作,顾云瑶不禁往后退了退,他却没有再近身,而是留在了原地。声音低低的,在说话:“这次我准备了两辆马车,不会再与你坐同一辆了。毕竟……”到底是不一样了。
后半句话没有说完,顾云瑶本来想等他继续说,蔺绍安却止了口,明快的笑容挂在脸上,似乎比天光还要耀眼。
他转身先走到了马车前面,替她撩开了其中一个的布帘子。
不知怎么,顾云瑶看着他的背影,想到小时候,在顾府的正堂里面,他侧着身正和老太太聊天,她才走过去,老太太就把她的手牵着,递到他的手心里。那时候,他握住她小小的手心,觉得又软又温暖,然后顾云瑶抬头,天光从一格格的窗棂里闯进来,蔺绍安的侧脸映在光里,好像整个人都在熠熠生辉。
那时候他就是一个风华无双的人物,哪怕如今,也是如此。
不觉笑了起来,却是心中生出了无限的感慨。顾云瑶最后登上了马车,和他擦肩而过。
原本想问的:“表哥,你过得开心吗?”最终也没能问出口。
……
到了侯府以后,发现府内已经重新修葺过,原本略显萧条的园林之景,如今经过整顿,春风一过,变得再度春意盎然。
顾云瑶已经熟门熟路,小时候常常在东园北园西园三处园子里面迷路,如今不需要有下人跟着,也能找准方向。
府内时有下人在走动,人们忙成一团,偶然间看到小世子回来了,会过来问声安。
蔺绍安一路走在她的身边,到了北园附近的一处小花园里,种植了许多她很喜欢草本还有木本植物。顾云瑶一一都能认出来,有些四月份开的花,已经绽出了好大一朵,一簇簇的全都挤在一起,贪婪着晨光雨露。
蔺绍安看她欢喜,也想起了之前的一件趣事,状似无意地提了起来:“去年,我还去顾府里面叨扰,说想看看秋菊开得怎么样,结果都没开几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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