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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色娇宠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晚亭风
纪凉州同意了肖氏和顾老太太的说法,看了两眼还坐在榻上,脸色很糟的顾云瑶,她今日穿了一件桃粉色的褙子,被他抱在怀里时,头上的发髻已经凌乱了,那发丝有如绸缎般顺滑,抱住她的时候,手指不小心插进她的发丝里面,一缕缕的,在他的指缝间流过。
当时她略略抬了眼,看着他,纪凉州发现,小姑娘已经渐渐长大,细致的眉眼藏着一股逼人心魄的美艳,身段也已有了少女的雏形。纪凉州不会告诉别人的是,那一刻他的身子有点紧绷。
前厅里面有人在等着他,是顾老太太派来伺候他的人,正好又看到那个十一二岁守门的小家仆也来了,问他想要喝什么茶。
有西湖龙井,洞庭碧螺春,还有铁观音,大红袍之类……
纪凉州分不出茶的味道,就要了洞庭碧螺春,这小家仆显然很高兴,还告诉他:“真是巧了,我们家二小姐也喜欢喝洞庭碧螺春,还说这茶叶是螺旋状的,浮在水里等泡胀开来的样子很好玩。”
原来小姑娘喜欢喝这个茶叶,好像又知道了一样以前不知道的事。等茶端上来以后,纪凉州细细地品了一口,唇齿留香。
那小家仆还想邀功似的问他:“公子,这茶泡得怎么样?”
纪凉州只淡淡地回了一个字:“嗯。”顺便又喝了两口。顺便观察了茶叶的样子,果然如他所说,长得很有趣。
小家仆不依了,嘟囔着嘴问他:“就是一个‘嗯’字吗?公子您可以再多评价两句。”
评价两句吗?看到这个孩子很期待的样子,他是个对什么都充满好奇的年纪,不像以前的他,誉王说过,不喜欢他对什么都不表露心态的样子。于是纪凉州追加了一个评价,让小家仆可能会开心的话?
“好喝。”
小家仆说不出话来了,见过闷的,没见过这么闷的。但是别人说,一般闷的都会和骚的结合,叫闷骚,不知道这位公子又如何。
纪凉州喝了好久的茶,不见人来,小家仆一直守在身边,不断为他斟满茶水,一会儿又找来一个装满瓜子花生山核桃之类的小攒盒来,说是怕他无聊,家里主子特地为他准备的。
纪凉州不爱吃这些玩意儿,小家仆有点失望,但转念一想,也是,根本难以想象一个清贵公子磕瓜子皮儿的样子。
倒是他们家的大太太喜欢吃这个,没事就喜欢抓两把。
纪凉州看起来什么都没在想,其实有在想,五年时间了,再一次见到小姑娘,他突然的造访,不知道她会不会高兴。
小姑娘说过,他们两个人之间是友人,她下棋很厉害,当年输给他了,不知道这么多年下来,棋艺有没有更加进步。
纪凉州想着想着,手指麻了一瞬,小家仆正在旁边偷偷抓了一把瓜子准备磕着玩儿,反正主子们都没过来,却听到纪凉州突然在喊他。
小家仆不明白怎么一回事,只是走过去,望着比他高出许多的纪凉州说道:“纪公子,有什么事要吩咐吗?”
突然就被纪凉州一把抱在怀里,他的身形看起来和那些光长肌肉的彪形大汉完全不一样,是瘦的,没有那么魁梧,但是力量很强,小家仆被他抱在怀里,完全动弹不得,只能睁圆着眼睛不可思议地说话:“纪纪纪公子,您您……您怎么了?我、我没有龙阳之好啊!”
被误会了。纪凉州把他放开。只说了一声:“抱歉。”
小家仆虚惊一场,还怯生生地看着他。发现他真的不会再伺机抱住自己,才斗胆重新走到他的身边:“纪公子,您刚才是……怎么了?”
纪凉州把手按在胸口,那里……心脏没有扑通扑通跳得厉害。友人的意思就是知心的伙伴,这句话也是曾经的誉王交代给他的。抱住小家仆的时候,一切都很正常,抱住顾云瑶的时候,应该也要这样……
发现小家仆在奇怪地看着他,纪凉州也回看了他两眼,只摇头说道:“没事。”
顾老太太的主屋里面,几个人还在商议着大事。
顾云瑶经过一刻功夫的调整,心里已经好受了许多,这件事连薛妈妈还有夏柳暂时都没有告诉,顾云瑶有自己的打算,薛妈妈这个人守不住嘴,虽然人好,什么都喜欢往外说,夏柳则……前世的夏柳在顾府落难的时候,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离开顾府。她一直更器重,更喜欢桃枝也是因为这个道理。
况且桃枝在前世为她毫不犹豫地挡过一刀。
自打杜名远进来以后,顾老太太与他说了好些推心置腹的话,杜名远也知道错了,可是这个问题确实出在儿子的身上,他只能请求顾云瑶原谅。
顾云瑶眼下,杜名远一直在磕头,试图替他的儿子赔罪。
但事关重大,涉及女儿家的名节问题,而且顾云瑶差点真的被杜齐修怎么样了。
如果真的被怎么样了,是要把她娶进门,还是拿杜齐修这条命去抵?
顾云瑶肯定不想嫁给他的儿子。
杜名远一步三叩首,几乎挪到顾云瑶的床前,已经是低声下气地求着她说话了:“二小姐,是犬子无知,是我教儿无方,但求你能够原谅他,我让他绝对不会再做这种事了,绝对不可能再有下一次了。”
顾云瑶是他曾经最喜欢的女学生,从来没有看过这么聪慧的孩子。上一次在凉亭里面,她已经原谅了他们一次,杜名远刚刚进来时,发现自己的儿子几乎被人打到废了,特别是那双手,肉眼可见已经踩得青紫,能不能再次握笔写字,还要看日后恢复成什么样。
已经被打成这样,也该够了。明年的春闱还能不能参加都不知道,但是这种家丑不仅关乎顾云瑶的名声问题,也关乎杜齐修将来的仕途他差点轻薄了一个好人家的女子,品行还有外貌,在殿试上面面圣时都十分重要,若是被皇帝知道了他曾经差点强迫过一个官家小姐,这辈子都别想当官了。
杜名远不停地磕头,不停地说:“二小姐,求求你了。我虽然有三个儿子,只有这一个儿子,读书还是块料。我年轻时不才,只能做到编修的位置,我是妄想过进入内阁,但我已经老了,如今是年轻一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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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天下。请二小姐看在我教书五年的份上,还请成全。”
杜名远深知,这种事光求顾老太太他们没有用,顾老太太他们巴不得把他的儿子千刀万剐了,只有从顾云瑶身边下手才有用。
他不停地磕头,头上都开始流血了。惨不忍睹的样子,顾德珉都快看不下去。
要扶起他,让他起来说话,杜齐修还得跪着,不能起来。
顾德彬也很动容,他有两个儿子,次子顾钧祁还好,长子顾钧书从小就性子顽劣,没少惹是生非,为了长子做的许多错事,他从中调和了无数次。好在两个儿子渐渐长大以后,顾钧书惹是生非的次数也随之少了。天底下哪个父亲母亲不希望孩子能够飞黄腾达?
这就是望子成龙,望女成凤。
他能理解逗留在杜名远心里的憾事,顾德彬的能力不够突出,若是有机会,其实也想试试成为受人敬重,权势厉害的内阁阁老。
这份心思,只能寄望于由下一代来传承。
顾云瑶看了一眼杜名远,又看了一眼渐渐已经不笑了的杜齐修,想起来这五年的时间,她是个先生口里令他头疼的学生,但是比当令他头疼的学生还要头疼的是,杜名远有个让他无法掌控的儿子。
明明就是将来的榜眼郎,除了状元之外,那么风光的存在,竟是被毁之一旦。
她叹了一口气,其实就算她有心再罚杜齐修,也罚不出什么名堂来了,刚刚纪凉州已经替她,甚至替整个顾府,狠狠教训过杜齐修,若是再罚下去,极有可能会打出人命。顾老太太嘴里没说什么,其实很想再罚他。
杜齐修是不能再留在顾府了,但是把这份惩罚换成人情,顾云瑶觉得有点可笑,不知该说是劫还是幸,居然要通过这个方法来得知顾峥的下落。
第90章
顾云瑶看了看祖母,发现她眉头深锁,很担心她的样子,又看了看大伯母,她也同样一脸担忧地望向她,还有父亲,好像和以前的感觉有点不一样了,居然从他的脸上看到了一种叫“心疼”的感情。
所有人都等着过问她的意思,因为是她受到了伤害,最后还是应该由她来决断。
顾云瑶淡淡地笑了笑,说道:“祖母,父亲,伯父,伯母,我想与杜老先生还有杜公子单独说几句话。几句话就好,望众位长辈理解。”
虽然不知道她要说什么,但有杜名远在场,杜齐修也被废成这样了,谅杜齐修也不敢再胡作非为。
肖氏还放心不下她,顾老太太深知孙女儿从小就有一定的打量,她主动发了话,让所有人跟着她先出去一会儿。
留下她和肖氏两个人在隔壁随时接应,把大爷和二爷两个人先派去正厅里找纪公子。
杜名远知道,她把他们留下来是想说什么话,本来这个话也是他最后的杀手锏,倘若顾云瑶还有老太太他们不肯原谅他的儿子,杜名远是想把这件事单独拎出来作为交换和顾云瑶说。
他没想到顾云瑶会主动提出来,正应了他的心事。
杜名远轻轻松了一口气。
等人都退下以后,剩下窗棂透进来的光拢在顾云瑶的身上,她的肌肤胜雪,脖子上还留有杜齐修留下的痕迹。杜名远看到以后,有点惭愧。主动地挨近了和她说话:“二小姐一直都想知道那个人的下落,其实我已经知道了,无需去问江苏学政。”
果然如此吗?顾云瑶猜测出他大概是知道了什么,但是碍于什么问题一直不肯告诉她。
杜名远确实是有心结,主要在于江苏学政上面。其实他也是前些天看到顾云瑶留下的棋盘布子情况大致猜测了一番,若果不然,还得去问那位江苏学政。
杜名远先交代了当年与这位同门师兄弟的关系,他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当年是我不对,我与傅大人一起去座师家里拜码头,我们两人是同一届科考中第的举人,他比我运气好,年纪更轻的时候就考上了。我和他称兄道弟,后来的事,是我对不住他!”
想起那日的情况,杜名远浑身开始颤抖,他还是忍了忍,极力要说出来。这件事连家里的夫人都不知道,甚至杜齐修他们几个孩子也都不知道,是深埋于杜名远心里的一个秘密。
他几乎是红了眼眶地说道:“有一日我在他家里喝多了,险些对他的夫人做了不轨之事。从那以后我就没脸再见他了。”说到这里,他的心里早有了忏悔之意。杜名远几乎是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杜齐修震惊地看了一眼老父亲,他都不知道父亲这么多年来一直活在愧疚当中,原来当年他也曾被美色所迷,险些做出了错事。
难怪他做了错事以后,父亲的反应那么巨大。杜齐修不忍心再看自己的父亲,都是他一时鬼迷心窍,看到顾云瑶时当真没能忍住。
杜名远不想再提相关的往事,这里他不愿意联络江苏学政的原因,已经彻底告知顾云瑶。而顾云瑶也知晓了其中内情。
她叹了一口气,一个人想把心底埋藏的秘密说出来,是一件十分不容易的事,可能每个人心里都有那么一两个不愿意说的秘密,她便是,不会轻易在人前袒露过往曾经,前世的种种,还有关于顾峥的事,都是在私下偷偷进行。
杜名远缓了缓,尽量让自己好受一些以后,才继续说道:“我想二小姐要找的人是江南谢家的谢钰。现在谢家的家主是谢巡,时任南京吏部尚书。”
居然全部对上了,南京,南直隶……谢钰?
原来哥哥前世的时候,在还没入府之前,是叫这个名字吗?
谢钰,谢钰……顾云瑶在心底默念了好几遍这个名字。牢牢将其记住。
聊了一会儿话也很累了,杜名远不忍心再打扰顾云瑶的静休,她以前的身子本来就不好,被杜齐修这么一折腾,没能发病算是不错的结果。
拽住自己的儿子,两个人一起去正堂里面老太太还有肖氏的面前认罪。
顾老太太不知道他们几个人在房内聊了些什么,但看杜名远的意思,他执意要辞去教书先生一职,说什么都要把儿子一起带着离开顾府。
顾老太太心里记挂着云瑶的情况,无暇再顾及杜老先生这边的感受,听到杜老先生如此执意,也便了却了他的心愿,同意他离开的意思。
肖氏也知道这个人是留不得了,晚上告诉两个儿子的时候,顾钧书特别意外,还想问个所以然出来。
顾钧书缠着他的母亲,说道:“先生在府内教书有五个年头了,怎的说要走就要走了?难道家里突然出了什么状况?”
肖氏对两个儿子的喜爱程度是一样的,尽管大儿子从小就没少让她头疼过,至少他后来努力了,考中了秀才。
虽然只是个秀才,比起以前他不爱用功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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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样子,那是进步了不少。
肖氏温软了语气道:“杜老先生家里有事,得回去一趟。他也说了,已经没什么可以教你们的了,今年我已经为钧祁寻好了新的老师,现在也在翰林院任职,正好锦绣坊大娘子那边,她的儿子是中书舍人,你们无事的时候,也可以去锦绣坊那里多走动走动。她的儿子曾经在国子监念过书,必然比你们要阅历丰厚。”
顾钧祁应了一声“是”,他很少过问府内的安排,一切都听肖氏的话来说。
因为心思敏锐的他,其实已经发现杜老先生那里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极有可能还与他的儿子杜齐修有关。
顾钧书还想问母亲:“那杜老先生还会不会再来?”虽然在老先生那里没少挨过手板,不影响他对老先生的感情。
整整五年的时间,朝夕相伴。
肖氏却不再说什么了,只沉了声音,双眉轻皱地看着这个不断追问的儿子。
她何曾不想留下杜老先生?怕是顾二爷那里比她还想留。毕竟文哥儿才十一岁大,已经习惯了杜老先生的教学方式,如今杜老先生说走就要走,那也是为了瑶姐儿的名声考虑,多留在顾府一天,就有可能把今日的事给宣扬出去。
毕竟纸包不住火。
文轩阁内,灯火通明,方嬷嬷这边也听到了杜老先生要走的消息。她在惠姨娘的屋子外走来走去,等见到她人时,已经迫不及待冲上前去要告诉她这个好消息。
顾云芝难得过来看一回她的母亲,自从她被撵出文轩阁,被安排进独立的院子居住,惠姨娘这边就像是门庭冷落了一样。加上弟弟顾钧文也被拆散送到赵姨娘那边去养,五年下来,竟是被养出与她们母女两个完全不相和的性情了。
她对她的母亲,有时候是又爱又恨,总是叫他们去忍,可该忍的时候是该忍,不该忍的时候再忍那就不对了。
尽管如此,顾云芝还是放心不下惠姨娘。身边的小丫鬟已经被换过一波,早就不是珠翠或者锦屏服侍在身侧。
顾云芝害怕这些人是父亲派来监视她的存在,特意叫她们别跟得太近,她先到了惠姨娘的屋外。守在外头的是珠翠,见到大小姐过来了,与她对视一眼,准备回屋里头和惠姨娘说一声。
屋子里头突然传来两个人说话的声音,是惠姨娘和方嬷嬷。
早几年前,她们两个人就一直暗地里串通一些什么,连作为女儿的她都不能当面听,顾云芝以前就有这个困惑了,到底是什么话连她都不能听?
珠翠才准备扣门通报,被顾云芝拦住。现在是个好机会,她就是想听听里面说些什么。
珠翠被她赶远一点,直到快看不到人影了,顾云芝才放心地贴着门偷听。
方嬷嬷在房内走来走去,神色一直很凝重,只有私下里,她才会称林明惠为“小姐”,在她的眼里,顾德珉根本不配做林家的姑爷:“小姐,不能再犹豫了,您已经犹豫了好几年,当年您是念在为他生了一儿一女的份上,才延缓了计策,可这些年来,您一直盼着他能回心转意,他是如何对您的?他……他根本就是一个狼子野心的家伙!”
顾云芝听出来了,这个方嬷嬷口中所指的“他”,一定是说自己的父亲顾德珉。
林明惠摇摇头,她坐在罗汉床上只垂着双目,这文轩阁内的所有东西,桌椅也好,床帐也好,都是品中的品,全是顾德珉当年因怜惜她而为她一手操办的宝贝,那梳妆盒里还静悄悄躺着这么多年来顾德珉赠给她的珠钗美玉,以前她假装不稀罕这些玩意儿,表现出一个贤良淑德,为老爷所考虑的好女子,无非就是想在顾府里面地位站得再稳一点。
有了一双儿女以后,也确实站得更稳了。但成于顾德珉,败也于顾德珉。
五年前顾德珉就已经把给她傍身的田产铺子走了八成,明明方嬷嬷还在跟前说话,林明惠却觉得屋子里头出奇的安静。
她想了很多事,关于以前对蔺月柔的嘲笑,认为她是一个有眼无珠的女人。那何尝不是对她自己的嘲笑?
她就有眼有珠了?!
林明惠终于把眼睛抬起来,看着方嬷嬷说话:“文哥儿如今被养在赵姨娘那里,他不肯认我做娘了啊!”
第91章
林明惠的手紧紧地捏在盖在身上的被褥,她背靠着迎枕,脸色苍白无力,这么多年来和顾老太太的勾心斗角,早就让她身心疲惫,但最后她发现,她根本不是顾老太太的对手,甚至都不是顾云瑶的对手。
那还是个孩子,心思都能缜密成这样。如今顾云瑶羽翼已经丰满了,她的羽翼却被剪除了很多,想要再和她们斗,已经不单单是靠忍这么简单。
必须依赖外面的助力。
方嬷嬷说的也是这事,五年前她们就开始和那位大人联络,但自从顾德珉把惠姨娘的铺子走,查出这么多年来那些成有些假账目,好多钱财全部被她拿去打点林泰还有哥哥林政那里了。顾德珉干脆把铺子上的管事也全部换了一遍。都变成了惠姨娘还有方嬷嬷她们所不熟悉的人,与那位大人之间的信从此开始断开。
此前方嬷嬷也找人打听过那位大人的消息,听说他从原本的两广总督已经任命调回京中,还就是今年以后的事,好像就任兵部尚书。
为林泰东山再起做打点,需要银钱拨通,对这位大人也是,总不能一味的靠曾经的情分来让他相帮。
此前惠姨娘给他拨过不少银子,这位大人居然也不客气地下了。但是方嬷嬷很放心,因为这位大人肯定是拿去做对林泰有用的事情。
以前他的官职就比顾德珉大,如今依然比顾德珉大。在当今皇帝陛下面前说话,都有一定的分量。皇帝还得依照形势,给他几分薄面。
方嬷嬷道:“小姐,再这么拖下去,小少爷可等不了,林老爷他更加等不了。”
林泰年纪已经不小了,如今六十多岁快七十高寿,再等下去很可能等不到重新复出的那一天。到时候她在顾府里的身份,一辈子都只能是一个姨娘,眼睁睁看着亲生儿子给别的女人养,而她的女儿也因为她的身份问题,是一个庶女,本可以嫁一个更好人家的结果,却沦落到嫁给一个刚中过举,甚至是一辈子只能考中秀才的昏庸无能之辈。
方嬷嬷递了一杯茶过去,她突然就恢复镇定,从罗汉床里起来,捧着热茶喝了两口。静静笑了:“你说得对,这几年是我被他们束住了,过得昏聩糊涂,不过倒也不迟,这几年也算是韬光养晦了一回,时日久了,他们也会以为,文轩阁内,整个顾府以内,再没有我林明惠这个人的一席地位,这样才能方便我们施展抱负。”
方嬷嬷看着她,兴奋得无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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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表,这才是他们家的小姐,曾经首辅家的明珠就应该这样!
方嬷嬷连连点头称是,这一瞬林明惠露出的狠相,也确实让她有一种错误的感受,说不定五年期间,林明惠当真只是为了卧薪尝胆,让顾府中其他的人防范心都低了下去,眼下才是她真正要施展抱负的时刻。
方嬷嬷赶紧走到她身后,替她揉揉肩,又捶捶背:“大爷现在是大理寺卿,要走案子,这案子审得好不好,冤不冤,让皇上高不高兴,都得看本事呐。”
林明惠笑了笑,把茶盏放下:“姚宗平那里,能做打点吗?”
姚宗平指的就是那位原来的两广总督,现在的兵部尚书大人。
方嬷嬷也随之笑了笑,道:“这好办,姚大人一直对您念念不忘,不说您说一句话,您是十句话,他都愿意去听。”
听到这里,顾云芝讶异了片刻,差点朝后退的时候碰到什么发出声音,幸好她稳住了。
她的生母居然和别的男人有私通的情况?枉她一直以为母亲对父亲痴情一片,才有时候觉得父亲对不起她们娘俩。
顾云瑶以前是不足月出生的孩子,府内所有的人都知道,她就说顾云瑶的亲娘,原二太太肯定和那个靖王私通过。原来她的母亲才是和其他男人勾结的那种人?她甚至想到了自己也有可能不是父亲亲生的孩子,世事难料,谁知道会是怎么样。
如果真是这样,几个孩子都不是他亲生的,那么顾德珉才是那个最可怜的人!
里头还在说话。
方嬷嬷先开口:“小姐您知道的,姚大人想要的一直是什么。”
顾云芝更加讶异,方嬷嬷居然主动让她亲娘和其他的男人私通?!
她们居然能做出这么下流,不知廉耻的事情来。难怪每回商议的时候,都不让她留下一起商讨。这种事怎么能够让她知道,不是叫身为女儿的她打心眼里看不起吗?
顾云芝虽然是府内的庶出小姐,从来不将自己的身份当成庶女来看。在她的眼中心中,她就该是正儿八经的嫡出小姐,正好林明惠是曾经首辅家的女儿,只是家道中落罢了,需要像今日这般寄人篱下,过着遭人白眼的生活,但也正因为自视甚高,才难以容忍这种污浊不堪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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