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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色娇宠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晚亭风
定南侯府现任小侯爷本名苏英,表字明睿,如今是赫赫有名的神机营副将,在整个京中都十分受人尊敬。
因为姚丁霖的父亲姚宗平,原先是两广总督,这两年来才调回京中,还是封的兵部尚书。兵部和神机营之间多有互通,平日里也要过问一下神机营的火器之类的设备需不需要再完善,以呈报给陛下随时进行跟进。
定南侯府里面静悄悄的,只有几个下人在期间走动。姚丁霖坐在前厅里面吃着茶,一个管事就在旁边陪着他,茶没了继续添。
大晚上,皇城也需要派人去守备,苏英是个大忙人,值班房里也不能少来了他,姚丁霖没想到苏英会忙成这样。
等见到他的时候,已经明月高悬。
姚丁霖的肚子饿得叽里咕噜叫,小侯爷一个时辰没回来,府内的下人就不敢开火。他的妹妹那里不同,都是分开院子住的。
府里来了男客,苏婉也不便过来接待。
苏英出现在他面前时,身穿了一件亮银色的铠甲,头盔上有斗大的红缨,大晚上的他穿得特别夸张。身上披的一件披风,外面是黑色,里面是红色,铠甲在月光下一照,泛出刺人眼目的银白。
姚丁霖看到这里,几乎被他身上的铠甲亮瞎了眼睛,他比苏英年纪要小,小十一二岁,苏英已经快近三十的年纪了,没想到还能生得这么年轻。这身装备是他惯常穿在身上的,也不怕铠甲厚重,他魁梧有力的身材撑得起铠甲,重要的是,若有想进犯皇城的小贼看到月光下这一抹银白色,就会知道是苏英苏大副将来了。就再也不敢上前冒犯。
坊间居然还会称他一声“银将军”,因为兵部是一个很特殊的部门,部门里大臣的位置都是文官来做,什么侍郎,什么尚书,但这些文官平时重点接触的人除了皇上以外,还有武将们。
姚丁霖跟着父亲,听说过许多关于苏英,乃至忠顺侯府现任世子的事情。
也不知道他们两个之间谁更强一点。
都是老熟人了,姚丁霖也不把苏英当外人看,看到他来了以后,上前就去迎接:“苏大哥,你可要为小弟我做主啊!”
苏英听后,嘴角一翘,有点想笑。前厅里面放着几张四方椅,为首座的还有太师椅,他朝太师椅上坐下来,抿了唇,眼神有点凌厉道:“你爹是朝中大官,兵部的尚书大人,有什么事,不应该找你爹做主吗?到我这里来,让我做主。我不知道这要做的是什么主。”
不愧是做副将的人,语气和他身上的铠甲一样,又冷又硬。
姚丁霖也不怕被他笑话,反正就是过来找他商量事情的,当然得事无巨细地和他全部交代清楚。
姚丁霖气囊囊道:“苏大哥你是有所不知,我爹他居然想让我娶一个庶女为妻。我们姚家哪点差了,居然让我娶一个庶女过门?她……她年纪还比我大。这若是传出去,别人还以为我姚丁霖要娶一个别人不要的糟粕婆娘回家为妻呢。”
苏英假装有点听不懂,有管事正在为他斟茶,茶水的温热在指尖慢慢地蔓延下去。十月份已到,冬季还久吗?
身体忽而就暖了一些,苏英冷笑了一声:“这件事你该找你爹去说,我又不是你爹,如何能为你做主?”
没想到在苏英这里也碰了钉子,姚丁霖被他说得哑口无言。
苏英晃了晃杯中的茶水,里头倒映着一点灯的影子,随着他的动作,柔波漾了开来。苏英挑眉说道:“再者,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这婚娶一事,自然得听你父亲的。我做不了什么主。若是我当真插手了,你父亲那里,得拿我试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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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到时候,是不是又该拿你试问?”
道理好像是这样没错,姚丁霖还想争取几分,关键的是就是苏婉那里,对,苏英最重视的就是他的妹妹苏婉。至今也都十七有八了,还未真正出嫁。多年前听说就已经有了婚配人选,正是那忠顺侯府的小世子。
现在满城都知道,忠顺侯府的小世子已经从宣府镇回来,为了照应他的祖母蔺老太太,不过蔺老太太究竟怎么病的,有些人又不知情。
可姚丁霖唯一知道的一件事是,他刚刚说顾府那个大小姐比他年纪还大时,苏英的表情有点微妙。
姚丁霖皱着眉,说道:“苏大哥你当真不知情?我爹让我娶的那位顾府大小姐,她有个妹妹,是顾府的嫡长孙女,也是顾府的二小姐。”
“那又如何?”显然苏英不感兴趣。
姚丁霖笑了笑,说道:“苏大哥您别急。我爹让我娶妻立业,我当然得查查我将来的过门的正妻得是什么品行,这么一查,就查到她那妹妹身上,苏大哥你可知道,如今那顾府的二小姐,又在何处?”
苏英是武将,性子比较直,不喜欢这些文人之间的弯弯绕绕,把茶盏狠狠地一放,发出很惊人的响声,姚丁霖往前看去,都以为那茶盏快被他震碎了。还握在他的手心里,苏英挑着眉,脸上顿时有寒意,就这么冷冷地看着他。
姚丁霖知道,苏英是想叫他有屁快放。他后背渗出了一层层的冷汗,赶紧说道:“顾府的二小姐,现如今正住在忠顺侯府里头。”也不卖关子了。
把顾府里面搞一点丑闻出来,让两个侯府去加入其内,弄得鸡飞狗跳,不管顾府大小姐也好,二小姐也好,又都是顾二爷的女儿,姚丁霖心里打定主意,能拖一天是一天,顾府要是因此大乱了,他也可以好好和他的父亲姚宗平争取一点时间。
苏英听后,果真有点震怒,茶盏在他的手心中牢牢握紧了,不过这样还不够,姚丁霖借机继续说:“那个二小姐,是忠顺侯府小世子的表妹。表哥配表妹,不正好是两小无猜吗?”
说到这里,刻意看了看苏英的脸色,但凡说到他妹妹的事情,尤其的拖了五年的婚事,他的心里肯定很不好过。
谁也不想承认自己家里的人差,何况一拖就是拖了五年。
姚丁霖长长地出一口气,年纪不大,感叹的功夫倒是很强。他道:“苏大哥,这件事,做小弟的我可真的为你鸣不平啊,还有苏婉姐姐,大哥您这么疼爱苏婉姐姐,若是知道了,那小世子没准就是看着碗里的,吃着锅里的,和他那个表妹之间不清不楚,这才回来了都不肯娶苏婉姐姐为妻,就让姐姐这么一直等着,那总不是个办法啊。”
苏英手里的茶盏,忽而就被他狠狠扔到地面,姚丁霖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出,知道他生气,不知道他生气成这样。
苏英的脸色近乎爬满了寒霜,两只眼睛死死盯着他,地上的茶盏四分五裂,有小部分碎瓷还弹到他的脚边。
姚丁霖被他吃人的眼神给吓住,呆愣了片刻才强颜欢笑道:“苏大哥,这件事……”
苏英抬眼看着他,吓得姚丁霖立即噤若寒蝉,一句话都不敢说。苏英只交代他一句:“我妹妹,是你能用‘苏婉姐姐’这个称呼来叫的吗?”
姚丁霖知道错了,真的不敢再多说一句。
两个侯府之间一向交好,以前两位侯府老太太平日里也会勤于走动。只不过自从定南侯的老太太驾鹤仙逝了以后,那边忠顺侯府的蔺老太太就鲜少过来了。说到亲事,也是当初两位老太太一拍即合,硬是把蔺绍安和苏婉他们两个人撮合到一起。
苏英以前也没觉得有多不好,直到这个蔺绍安,在他家里下过聘礼以后,头也不回地就去边关继续追随他的父亲了,给他们定南侯家,是一点交代都没有。
苏英的嘴角浮起一丝冷笑。
外头还明月高悬,有婆子已经过来清扫地面狼狈的痕迹,还有管事为他重新奉了一盏茶。
姚丁霖就和做错事的孩子一样,整个人缩在前厅里面,不敢走动。饿得前胸贴后背了,也不敢在这个银将军的面前吱一声。
苏英则坐在太师椅上,身上的铠甲还未摘下,有斗大红缨的头盔被搁在小桌子上,他静静喝了两口茶,嘴角的冷笑并没有回。
顾府的二小姐是吗……他改天一定要去会会。
……
顾云瑶这段日子睡得都比较晚,要先照顾蔺老太太歇下。
蔺老太太好像是回光返照了一样,神头很好,夜里都有许多话想和她说。
顾云瑶就静静听着,直到听完蔺老太太的话后,蔺老太太已经困得不行了,才在一个雕花扇隔着的次间里歇下。
夜色正浓,她听着蔺老太太的呼吸声,忽然有些睡不着。
脑海里在罗列上一世党派之争的关系图。
记得前世,首辅陶维和阎钰山为首的阉党们是一派,内阁次辅谢禾源是另外一派。这个谢禾源和江南谢家只是同姓了,两者之间没有直接关系。她总是在想到顾峥如何得罪了景旭帝这里卡住,还有纪凉州又是什么时候变成了锦衣卫指挥使?
这里全部和上一世的走向完全不同。
唯一能确定的是,因为林泰复出的大计受到了阻挠,从而直接影响了他们顾府的走向。因为顾府没有遭受第一重磨难,父亲还有大伯没有被贬,所以哥哥他才没有回来认祖归宗?
顾峥是顾府之后的救星,他的回归,就表示让顾府重新回到京城,重新受到隆宝帝的器重。
还有很多事,顾云瑶总觉得没有想明白。她掐一掐指心,距离景旭帝登基还有六年之久,这六年时间,说快也快,说慢也慢。对她来说,却是迫在眉睫,每一刻都很煎熬。
窗外忽然有人轻轻扣了两声,因为不是一次两次遇到这个情况了,顾云瑶这次倒没有再以为自己听错了声音。
第114章
披上一件褙子,过去把窗户打开,外头果然站着近乎与月色相融的纪凉州。
他还是那件惯常穿着的玄衣,眉眼很淡,如高悬在空中的皎皎孤月,有点清冷飘渺的意味。顾云瑶也是有点无奈了,一次算了,两次算了,三次四次都是差不多的做派,大晚上能出入侯府如入无人之境,避开许多巡逻的护卫的视线,除了纪凉州之外,整个大孟朝估计找不到第二个人。
他扣窗的声响也不大,甚至还有规律,顾云瑶一听就知道是他本人来访。一张脸上五官极为致,眉如黛,在月光下细腻且白。纪凉州看到她唇边沾着一点笑,好像是无奈,也好像是拿他没有办法,就只是轻轻地笑了起来,很好看,但更多的是在关心他。
顾云瑶看到他来了之后,就知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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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面过得还不错,表哥那里,虽说暗中在调查纪凉州的去向,这种事若是让本人知道了好像不太好,也是在关心他才这么做。
对于父亲勒令禁止她再与纪凉州来往这件事,顾云瑶一直都很困惑,原来纪凉州在顾府里面待了那么久,谁也没有说过什么不好,怎么突然就把他给赶出去了?不还是有点担心,稍微迟疑了下,顾云瑶问道:“顾府那里,我父亲,还有祖母他们,是不是说了什么?”
前世他杀她,也是为了救她。就算他不杀她,还会有别的人杀她。
还有那个梁世帆,几年以后是位高权重的督主大人,会取代阎钰山在东厂的位置。好让阎钰山安心做他的司礼监掌印太监。
毕竟一个人要顾全东厂还有司礼监的事,根本来不及。阎钰山就是想找个能接替他的人,继续把他们做小人的神发扬光大。
如果当初纪凉州没杀她,让她轻易地落入了梁世帆的手里,顾云瑶不知道自己将会经受什么样的折磨。
已经开始没有原来那么抵触了。
还有信的事,顾老太太曾经提醒过她,如今定南侯家的风波未定,若是那些信不小心落入定南侯家,给他们拿捏到把柄,于她还有蔺绍安都不好,毕竟经历过前世的死劫,她有时候比旁人要想得通,这信的事……也幸好可能是被纪凉州了吧。
顾云瑶趴在窗台上,因他离得比较远,她便用这个动作想让声音更小一点,方便与他说话,那张脸已经不复往年那般稚嫩,她的眉眼渐渐长开,灿若桃花,唇是不用点胭脂便能泛出粉嫩的颜色,这般无双之色,在月下容易让人产生无限迤逦的遐想。
纪凉州看了她两眼,恍惚间好像明白了誉王说过的那句话的意思这小丫头将来长大了,一定不是池中物。
顾云瑶的手腕正撑着下巴,手指纤细,一根根的葱白如玉,因为刚从榻上爬起来,长发从双肩处一路往下流泻,正好到腰际,纪凉州的眉眼微微一低,目光就从她好似会说话的乌黑澄净双眼,流转到她的琼鼻上,再来是樱唇。
身体忽然有些紧绷,纪凉州不易察觉地把目光回了一些。
没想到他还是这么闷瓜,表情冷淡到快让顾云瑶错误地以为,其实他不是来找她说话的。
也对,这么晚的天了,擅自出入侯府,还跑来女子的闺房,对一个成年男子来说意味着什么?顾云瑶轻轻一笑,说道:“不管什么原因父亲他们让你离开顾府,我相信,那都不是你的错。”
看他还是不说话,顾云瑶又问道:“你是要走了吗?离开京城吗?所以今天想过来辞行?”
还是说……
顾云瑶道:“那日你和表哥他……你们两个人争吵,我都见到了,关于信的事,若是你不方便找他开口,我可以替你去说。”
但纪凉州还是没说话。
他看着顾云瑶,她正仰着头,一脸困惑地用双眼在问他的意思。
小姑娘的眼神正透露出紧张以外的感情,那是真的可能把他当成一个很安心的存在了。明明从以前开始,她就很怕他。
为了安抚小姑娘的情绪,纪凉州为承担没追到蔺绍安的罪责,主动愿意领受责罚。任务失败之后也想要弥补她。
不知道小姑娘喜欢什么,毕竟当时上元节要到了,送一盏亲手做的小兔子灯,兴许能得小姑娘的喜欢。然而那次只是被烧了。
估计是做的不好,他就找灯匠师傅来,一遍遍地重做。
事在人为,一个人若想成功,需得经过一遍遍的打磨。若觉得当初的花灯做得不好,可以重来,一次失败,就来第二次。两次失败,就来第三次。直到小姑娘觉得满意为止。
对顾云瑶来说,还是表哥更重要一点。原来那些信的字里行间叫的都是“表哥”。对他的称呼仅限于“纪大人”。
纪凉州略略绷紧了身子,唇线轻抿,曾经无波无澜的眼里,竟是好像被掀起了一点涟漪。
小姑娘说过,他是她的友人,应该以友人的身份……
他现在做的事,就是把原本属于蔺绍安的信,甚至是顾云瑶,都还给蔺绍安而已。
但是那日看到蔺绍安牵住她的手,带她从眼前消失,纪凉州的胸口忽然一阵阵的发闷。
顾云瑶等不到他的回话,已经习惯不爱表露心事的他,本身纪凉州的想法就比一般人要少,这种人只是看起来冷罢了,其实是最没心计的那类好人。
顾云瑶笑了笑,想问他这么晚过来饿不饿,她的屋中还有糕点盒子,里面放着一些芝麻酥绿豆糕玫瑰豆沙糕之类可以充充饥。
却不及被他一个动作忽然拉近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
还是隔着一扇窗户,顾云瑶的左肩微微一沉,愣了片刻,耳侧还有轻轻的呼吸声,是纪凉州忽然把额头靠在她的肩膀上。
这么一个突如其来的暧昧的动作,让她不得不身体微微颤了颤,好像能感受到他的呼吸,贴着唇几乎擦过来,刚才还离得那么远,这么快就近到她的身前。
纪凉州只是埋着头,视线好像慢慢降下了,但其实他什么都看不到,也不想叫小姑娘看到他的表情。
纪凉州的耳朵热得发烫,有月色的掩护,不至于被发现居然有那么红。贴在她的左肩,刚才这个举动之下,一不小心碰擦到了她细腻且敏感的脖颈,还有小姑娘的呼吸,也是如此之近。
突然就不敢给她看他的表情,因为纪凉州也不知道自己此刻的表情是如何。
鼻尖充斥可闻的是她如缎的长发,泼墨似的漾开的甜香。
“想见你。”几不可闻的一道声音,在她的耳边慢慢地道来。
顾云瑶还是听见了。
“因为想见你。”纪凉州又说了一声。
……不是为了蔺绍安来,不是为了顾府的事情来,就单单只是因为想见你,所以会来。
顾云瑶无比震撼地看着他,但只能看见他做埋头动作时,在月光下露出的一截后颈。
顾云瑶想装作听不懂这句话,也不可能了,但还是有点尴尬,因为这句话说得太突然了,根本没有做好如何去回应的准备。
再者,纪凉州一向不知道男女间的区别是什么,怎么会突然地就……
顾云瑶的双手垂在身侧,局促不安地抓起披在身上的长褙子,想要故作坦然一笑地说话,却不及触到他抬起脸时的目光。
浓郁的眉峰下,一双如深潭古井的眼里,正倒映着她的身影。
不再是以前那种无波无澜的清冷感,好像是她整个人都住在里面一样。顾云瑶被这眼神触得想要快速避开,他的眼睛却忽然慢慢逼近了,同时那双温润的唇也压在她的唇上。
顾云瑶吓得猛地把他给推开,这是突然说亲就亲了,她根本还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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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好怎么面对纪凉州。
现在已经和前世无关,只是她之前还对表哥那么喜欢,现在根本接受不了其他的男子……
再说纪凉州这个态度,让她的脑袋很混乱,搞不明白纪凉州是真的对她动情了还是什么。
见她又和之前一样,显得有些抗拒,纪凉州放开了她的手腕,瞬间与她保持回原来的那份距离。
背着身站在附近,也没有说要走,纪凉州也觉得刚刚的举动是太着急了,他不应该做出这种唐突的举动吓着小姑娘。
手指慢慢紧,纪凉州用冰凉的指尖,微微一碰腰间挎着的宝刀,忽而想起他是纪广的儿子,无论纪广是曾经的英雄也好,是他的父亲也好,他如今的身份是被人抹掉名姓,被以前很多百姓喊打喊杀的叛国贼。
纪凉州忽然开口说道:“抱歉。”
也不做多的逗留了,留完这句话,顾云瑶亲眼看到他的身影渐行渐远,很快融于月色当中。
她看了很久,才把窗户关上。
心口还在砰砰砰乱跳。
迷迷糊糊地睡了一夜,这一晚上脑袋里也乱哄哄的,第二日一早,司琴就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一样,把窗台上不知道谁留下的一个东西带过来,呈到她的手里看。
居然是一根金子打造,镶了红宝石的簪子。
第115章
这根簪子做工很考究,出自大家之手,司琴是侯府里的家生子,蔺老太太很喜欢她,跟在老太太的身边,她的眼光也比较识货。
经过肉眼鉴定,簪子价值应当不菲。不是特别厉害的工匠打制,就是这用材绝非普通货。等顾云瑶把簪子看了好一会儿,司琴才替她将簪子放回梳妆匣里,还笑话她是个小迷糊:“姐儿,您怎么好好的,把一个这么贵重的簪子落在外头。”
因为是放在外口,不路过窗台的话,一般人还不容易见到。司琴看到这簪子落在外面的时候,正发着璀璨夺目的光芒,金子比较刺目,应是新做的,因为真金用久了以后,多少会发黑。
司琴又笑了笑:“好在这里是静雅堂,丫头婆子们手脚都很干净。若是在外面,保不齐要被人给偷拿走了。”
顾云瑶没说什么,由她在后面帮她梳发髻,如今她年纪还小,又未出嫁,不能梳妇人髻。司琴又给她梳了一个灵动轻巧的少女髻。
正好墨画走进来,告诉她们说,老太太已经起来了。蔺绍安正陪着蔺老太太在赏菊,问她们用过膳后要不要也一起去。
司琴就拉着墨画的手,把梳妆匣又打开了,把那簪子拿在手里给她仔细瞧好了,继续笑着说:“墨画,你来瞧瞧,快来评评理,说我说的对不对,姐儿就是个小迷糊,把这分量这么足的簪子给落在外头,姐儿她是不是个小迷糊?”
在侯府里伺候她的两个丫鬟,司琴喜欢笑,墨画则比较冷。
看到那个金簪子,分量是足,做工也美,但她立即就和顾云瑶一样,察觉出什么不对。
可能顾云瑶已经知道簪子所属何处,墨画她们还不知道,墨画道:“司琴,你看清楚,这金簪子,咱们侯府,乃至姐儿身边,都没有过。”
司琴这时候才也觉得事情有点蹊跷,惊奇地望着顾云瑶:“姐儿,这……这根簪子,您是从何处得来的?”
总不能告诉她们,昨日晚上纪凉州纪大人擅自闯入侯府,偌大的侯府里面有那么多的护卫在巡逻,却每次都能被他避开耳目。明明表哥也在调查他的动向,还派人盯着他的去处,竟是也不知道昨天晚上纪凉州来过此处了。
若是表哥知道了,就不可能还安心地在和蔺老太太喝茶。
虽然纪凉州没有恶意,曾经蔺侦仲留下的亲兵组成的护卫,关键的时候居然防不住人,蔺绍安知晓了以后,定要去问问他们是什么情况以至于如此。
想完以后,顾云瑶就在心里忏悔了,罪过罪过,看在为了纪大人的份上,她还得保守这个秘密。
于是轻轻一笑,和司琴墨画两个人瞎编乱造了簪子的来处。以及又是怎么给落在外头的。
就说她晚上睡觉,可能睡得有点迷糊,想喝口凉茶,吹点风,这簪子是她母亲留下的,平时舍不得戴,所以还簇新的样子,因为不戴,所以司琴墨画她们都没见过,平时也不放在梳妆匣里,被她随时携带。晚上夜色正浓,月色也正好,就思念母亲蔺月柔了,对着月亮把簪子取出来,望着簪子,心生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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