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貌冠天下[重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岫青晓白
毕竟本命剑这种东西,是骗不了人的。
江栖鹤缓慢地叹了一口气,“陆云深,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怎会不知道?”陆云深抬头,扯着江栖鹤衣袖,将人一点点搬过来,正对着自己。
雪花挂在他脸上,白发凝着厚厚一层霜,唇也失去血色,唯独一双眸黑亮似点墨。
“阿鹤,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从我现在的少年模样,到后来你跳下虚渊,我一直喜欢着你。”
江栖鹤唇动了动,声音很含糊,“为什么。”
“喜欢一个人,怎么会说得清原因?”
“怎么会说不清。”
当年江栖鹤喜欢沈妄,喜欢的是初见一瞥的温柔,喜欢的是相携与细水长流。
一个人喜欢一件东西,尚且能说出缘由,更何况是喜欢另一个人呢?
人与人之间,总不是凭着虚无缥缈的情绪走到一起的,就算是宿命已定,也能找出个开端。
陆云深却摇了摇头。
“我喜欢你,因为你就是你,你就是江栖鹤。”
“因为你叫江栖鹤,所以我喜欢你,说不清的。”
此间一瞬,骤雪忽停,风也歇下去,陆云深很轻地笑起来,抬手拂过江栖鹤的发,将雪扫落干净。
江栖鹤眼颤了颤,刚想说什么,但被陆云深按住了唇。
“我知道的,阿鹤还不喜欢我。”他漆黑眼眸里透着浅浅的光,像是一汪水,倒映出江栖鹤复杂的神色。
风扬起乌檀木般的发,吹开的霜白衣衫像是蓬起的花,黑与白分明地翻飞在此间,江栖鹤低垂眉眼,不知该做何回应。
是啊,我不喜欢你,而且我也不会再喜欢上任何人了。
江栖鹤在心里默默说着,不忍去看陆云深的表情。
“但是也没关系,这么多年都是这样过来的,你喜不喜欢我,我都依旧会喜欢你。”
陆云深的声音悠悠传来,轻得好似擦过天边的云。
江栖鹤眼睫又是一颤,片刻后,他生硬地别过脸去,“让我出去了,总不能真的在此地睡觉吧。”
“我也就把你往我心里关了一会儿。”陆云深低声嘟囔,看见江栖鹤脸色微变,立时带着他一同出去。
重新回到七个字门派的客房,江栖鹤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诚如陆云深所言,他只进去了一炷香不到的功夫,但听过陆云深的剖白,时间就被拉得漫长,由生到死,仿若隔了数百年。
江栖鹤这会儿不是很想面对陆云深,但也不愿回去隔壁与白无心大眼瞪小眼,便琢磨着去旁的客房躺一晚。
他翻身下床,可没能完全站直,就被一双手抱回去。
黑发与白发交缠在一起,陆云深一手环住江栖鹤的腰,一手扣住他肩膀,语气有点委屈,“你不是要睡觉吗?”
“是啊,是要睡觉,但不和你睡一张床。”
“我可以去椅子上。”
“不是很想和你待在同一间屋子里。”
“那我便去外面守着。”
“……”江栖鹤有些牙疼,“陆云深,人和人之间,不是捅破了那层窗户纸就能更进一步了。”
陆云深使劲搂住江栖鹤,跟猫似的用额头蹭江栖鹤下巴,声音颤颤的,“可是阿鹤,我白天被沈妄打伤了,伤口好疼。”
“哟,还演起来了?”江栖鹤咬着牙挑起陆云深下颌,偏过头去与他对视。
他这才发现这人面色委实有些吓人,和身上衣衫相对比,一时间竟分不清哪个更苍白。
江栖鹤立时扣上陆云深脉搏,粗粗一诊,当即眯起眼,没好气道,“在孔家村时,你就已经很勉强了吧?”
“阿鹤。”陆云深拖长调子,没气没力地喊了一声。
“阿锤子阿!”江栖鹤气了个倒仰,松开手轻骂他,“坐过去,背对我,我帮你疗伤。”
“好的。”陆云深乖巧地放手,盘膝坐到床的另一侧,挺直背,等候江栖鹤。
陆云深身上内伤粗看有几分吓人,细细一辨,才知伤只在表面,未及根基。江栖鹤默默松了一口气,认真帮这人疏通经脉。
此夜本就只剩一半,后半夜眨眼过去,但江栖鹤为陆云深疗伤,后者又在客房外布下结界,是以直到午时,二人才一前一后从房中走出来。
院落之中,陈一和阿绿坐在花架下的石凳上,研究江栖鹤从塔里带出的那副扑克,白无心不动声色地坐在对角,甫一见到江栖鹤,立时迎上去。
他是想拉开江栖鹤的,但陆云深有优势快他一步,拽着江栖鹤走去花架,按着他坐到空出的那张凳子上。
“春风君。”陈一起身拱手执礼,“我上午已将藏书阁翻了一遍,找出了一卷记载本门事迹的卷轴,另外,仓库内还放着两枚上乘鸿蒙戒,我看您与陆庄主都没有,便一同带来了。”
说着,陈一将两个木盒递过来。
江栖鹤揭开其中一个,里面恰好是两枚鸿蒙戒。
两枚戒指一黑一白,材料上佳,外形古朴大方,花纹雅致,并拢在一块儿,刚好能连成一幅图。
明眼人一看便知是一对。
陆云深眼疾手快地抓走那只黑的,然后将白色的套在江栖鹤手指上。
“嗯,就这样了,谢谢。”陆云深瘫着一张脸向陈一点头道谢。
江栖鹤:“……”要不是你站得高,我抬手就是一个脑瓜崩。
不过陈一好心赠送,挑挑拣拣有失礼数,江栖鹤只得跟着应了声,然后打开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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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木盒。
卷轴静静躺在其间,展开来,竟是一幅栩栩如生的长画。
“你们门派的记录方式还挺特别的。”江栖鹤笑了笑。
他挥袖将画卷悬在空中,从右到左细致观看。
此派建立于七百多年前,白衣人振袖一挥,山间庭院倏然而起,尔后徒传道,有弟子五名。
题诗曰:“不求风流存于世,但愿身后清与闲”。大抵这便是门派风气,潇潇洒洒走过一生,后世也莫来干扰。
从右到左,七百年间无甚大事发生,江栖鹤看完将之合拢起,还与此门唯一的弟子,“多谢。”
“春风君不必言此,我没能帮上忙。”陈一不好意思地笑了。
江栖鹤摇头:“不,我发现了某些值得在意的。”
“那我便将这个送回去放好。”陈一道。
江栖鹤挥手让他去。
白无心斜斜倚着一棵开得正繁的桃树,终于找到合适的空档开口,“栖鹤,何时去城主府?”
“你们上午没去?”江栖鹤挑眉。
“老白说等你,阿一不好意思去,我懒得动。”阿绿本踩着扑克牌扭头梳毛,听到这话动作一顿,抢先回答。
江栖鹤问白无心:“你和他们说没说,咱们接下来的计划?”
“说了。”白无心道。
江栖鹤:“陈一仍旧要跟着?”
“是,他说天涯海角刀山火海都跟着,仔细品一品,就是虚渊也要一起去的意思。”又是阿绿抢答,说完立马问:“这东西……是叫‘扑克’来着?怎么玩啊?”
“一会儿再教你。”江栖鹤随口一答。
“先教我嘛。”阿绿走过去抱住江栖鹤手腕,“反正阿一走得慢,来回一趟要好些功夫,你就告诉我。再者,老陆也对这个很有兴趣呢!”
它拖陆云深下水,江栖鹤便转头瞟了眼这人,“有兴趣?”
“有。”陆云深腿一迈,坐到刚才陈一的位置上,将散乱一桌的扑克牌拢到一块儿。
“啧,七八百岁的老年人了,牌瘾还这么大。”江栖鹤低声道,他迅速地将扑克牌分类理出来,教他们认“红桃黑桃方块”“数字一到十”“骑士皇后国王”以及“大王小王”,然后寓教于乐,来了个基础玩法斗地主。
白无心也参与进来,江栖鹤便把位置腾给他,抱着手靠在一边看这两人一鸟玩。
陆云深和白无心仿佛在厮杀,绿羽鸟玩这个委实辛苦,两只爪子踩着让牌立起来、不叫其余两家看见,出牌时还得艰难地用嘴叼。
江栖鹤笑了一下,没去帮忙。
他忽然记起刚来这个世界的时候,也有过做一些类似小玩意儿的想法,但江眠总念叨着要他读书习武,加之银两与时间都不宽裕,只得作罢。
后来钱有了,时间也空出来了,却是找不回最初的心思。
春日午后阳光懒散,被茂盛的藤蔓分成一个个细小的光斑,藤萝的香浮在空中,江栖鹤歪着脑袋看他们打完两把,陈一才从藏书阁回来。
他手上拎着一个食盒,走得很急,额上渗出薄薄的一层汗。
“春风君,这是早间备下的一些糕点,您和陆庄主先用着吧,等下了山,我们再去城中吃饭。”陈一道,说完扫了眼桌面,又“啊”了一声,语气很是崩溃,“你们已经开始玩了?”
江栖鹤捏起一块绿豆糕,咬了一口咽下,才道:“你让阿绿教你玩,”
陈一耷拉下脑袋:“哦。”
江栖鹤顺手塞了一块糕点在陆云深嘴里,再帮他把手里的顺子出干净,然后甩出一对三跟着大王小王炸,结束牌局。
“走了走了。”江栖鹤吆喝着,“到城主府拿了报酬吃饭去!”
第35章千灯照夜(三)
第五章千灯照夜(三)
凡尘俗食于仙修而言,是含着大量杂质的下品,境界过了凤初境的人,没几个会去食用。
但修仙界的灵米灵植灵兽肉虽有助于修行,却不及人间食材种类多、样式全,是以江栖鹤在踏入修行之门后,从不将人间的食物排斥在外,且依照着从前习惯,一日三餐下午茶晚宵夜,顿顿不带少的。
白无心和阿绿了解他,所以才叫陈一特地备了一笼糕点。
绿豆糕、桃花酥、千层糕、黑芝麻糕等等摆满第一层,色泽鲜亮,搭配有趣,缺了的那角露出镂空雕花底,将下面一层晶莹剔透的点心半遮半掩。
很快,淡红的桃花酥被白皙瘦长手指捏出来,这花瓣做得栩栩如生,宛若真的是拈在手中的一朵花。
陆云深偏头看他,顺便抽走这人手臂上挂的食盒。
阳光迷离晃眼,折射在江栖鹤食指根部透白古朴的鸿蒙戒上,亮得惊人,陆云深的目光被勾过去,片刻后,才回到这人脸上。
江栖鹤吃东西很慢,先咬一小口,慢条斯理地嚼完咽下后,才会继续。他空出的手轻拢袖口,姿态优雅极了,即使是边走边吃,也令人赏心悦目。
在他将桃花酥快要吃完的时候,陆云深低头选了选,递去一块千层糕。
“你不吃?”江栖鹤顺口一问。
陆云深眼神闪了闪,“太甜了。”
“哦?”江栖鹤勾起唇角,尾音微微上扬,“我记得你们青州人,嗜甜如命啊?”
陆大庄主摇头:“我不是青州人。”
江栖鹤“咦”了声,“那是何处人?”
“还没有想起来。”陆云深垂下眼眸,“反正不是青州人,我不爱吃甜的。”
“行吧。”江栖鹤用干净的手在白发少年头顶揉了揉,语气带着几分不自知的柔和,“待会儿你想吃什么?”
陆庄主皱着眉头,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他思索许久,在一行人与其各自门派门口的水镜相遇时,才说出自己的答案,但口气很无奈,“不想吃糖醋排骨、糖醋里脊、锅包肉,可你似乎很喜欢吃,……哎,算了,你喜欢吃什么我就吃吧。”
江栖鹤顿时弯起眉眼,“那就吃糖醋排骨糖醋里脊锅包肉糖醋鱼糖醋茄子。”
陆云深听完脸都黑了,掀起眼皮默默瞪视江栖鹤。
“好吧好吧。”江栖鹤欣赏了一会儿这人表情,耸着肩挪开几步,“不吃甜的,今天中午吃辣的,给你多加两个鸡腿。”
陆大庄主的脸更瘫了,他上前一步夺走江栖鹤手上那块千层糕、丢进食盒,接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入鸿蒙戒内。
“你不许吃了。”陆云深语气强装平静。
江栖鹤挑着眉“啧”了一声,两手轻拍着将指间站到的糕点碎屑抖落,然后跨过去就是一个暴栗敲在陆云深头顶。
“你们俩幼不幼稚。”阿绿终于忍不住了,回过头来,无言地瞪着两位七八百岁的老年人。
“我乐意。”江栖鹤哼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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袖摆一拂,绕过陈一走去最前方。
“诶老江你别慌着御风,载我一程。”阿绿叫喊着,跟随江栖鹤冲出结界,一人一鸟出现在玉峰山山脚小径上。
三月春光本该无限明媚,可放眼望去,整座玉峰山被压在几乎厚重铅云底下,生生矮了一截儿。
天空阴霾,吹在面上的仿若十二月北下的风,寒冷刺骨。
阿绿身影停滞在半空,猛地一转头栽回结界,倏尔又重新出来,似乎在确认眼前的是否为幻觉。
“是浊气。”白无心蹙着眉站到江栖鹤身边,手在虚空中张开又握起,做出初步判定。
“这范围有点儿大啊。”江栖鹤眯起眼睛。
即使是玉峰山山脚,地势也比城中高出不少,能将半个江阳城尽眼底,也就是说,至少半座城都弥漫着浊气。
这次的情况没有先前的洛夜城严重,但也不算太好,城中弥漫着灰白雾气,像是飘荡着一城的鬼魅。
江栖鹤一扬下巴:“去城主府。”
白无心摇头,并不赞同此时过去,“神都应该会派人来,此番前去,可能撞上。”
风猎猎,翻飞的衣角在灰白雾色中看不太真切,江栖鹤手动了动,冷哼道:“我会怕神都?”
“你要插手此事?”白无心眉头蹙得更深。
“怎么可能!清除浊气是神都的事情,我傻了才去帮他们。”江栖鹤没好气地瞪了白无心一眼,“我只是去拿报酬,顺带跟神都来人说一说,叫他们掌门把我的东西给我送来。”
说完江栖鹤抬脚就走,陆云深紧随在后,顺带还拖了个陈一。
从玉峰山到城主府不过眨眼的事情,城主府的设防对江栖鹤他们而言形同虚设,在半空里一晃,一行人便落到正厅前。
有很低的交谈声从内传来,江栖鹤停了片刻,伸手拦在陆云深身前。
他侧着头仔细打量陆云深的脸。
不过短短几天,少年生涩的眉眼渐渐变得成熟,不对着他犯傻的时候,微挑的凤眼凌厉威严,俨然是上位者的模样。
别人不是瞎子,不可能认不出这是枯荣剑陆云深。
“怎么了?”见江栖鹤严肃地打量自己,陆云深不禁疑惑。
“你介意被人识破身份,介意让旁人知晓你与我在一块儿吗?”江栖鹤很认真地问。
陆云深挑眉:“我何时隐瞒过?”
“行。”江栖鹤点点头,“那便走吧。”
陈一格外自觉地上前敲门,江栖鹤被陆云深拉到了身后,又遭白无心一挡,便成了最末那个。
开门人是城主府管家,见得他们先是一怔,旋即恭敬地请他们进去。
正厅内神都来人有二,皆是生面孔,但从穿着服饰来看,地位不低,都是长老。另外还有四人,能辨出其中三个分别来自白首山、桃花乡、龙津岛。
剩下那个一袭月白底梅红孤雀鸣晚纹衣袍,衣料华贵,可周身上下无一配饰,武器也不在身侧,看不出身份。
与他们进行交谈的依旧是方韵之,城主本人并未露面。
一行人入内,方韵之起身与陆云深、白无心打完招呼,目光落在最后进门的江栖鹤身上。
着一身绛红衣袍的女子轻咳一声,才道:“春风君,这几位一直在等您。”
“哦?”江栖鹤眉梢微微动了一下,迈步踏过门槛,视线漫不经心地在那六人面上扫过。
除开辨不出身份那人,其余五人皆站起身来,朝江栖鹤拱手致礼,“春风君。”
“别叫我,我不是来见你们的。”江栖鹤敛下眸光,绕过向他走来的几人,来到方韵之面前。
城主千金自然知晓这人来意,也清楚江栖鹤如今与十大门派关系不大好,便比了个手势,道:“春风君请到偏厅稍等片刻。”
管家立时侧身引路,江栖鹤施施然跟在身后,但没走几步,竟听得身后传来一阵扑通声。
一二三四五,神都、白首山、桃花乡、龙津岛的人,都跪下了。
“春风君留步,此事干系天下苍生,还请春风君相助。”五人中最年长那人道。
“天下苍生关我何事?”江栖鹤头也不回。
“因为……”说话人嘴唇嗫嚅一番,将目光投向在场中唯一坐着的那人。
那人笑起来。
边笑,他还边执起杯盏,拨动茶盖,慢慢品了一口。
慢条斯理地搁下茶盏,这人从鸿蒙戒中取出一幅卷轴:“因为你是江栖鹤,所以天下苍生便与你有关。”
江栖鹤也笑了,顿住脚步,偏了偏头,“哟,这口气,怎么似曾相识呢?”
“在下与春风君乃是初见,不过五百年前,春风君曾与在下的兄长见过一面。”
“哦?”江栖鹤眼皮一掀,转身正对着他,那幅卷轴因此落入视线中。
只见卷轴底面描着雪蓝色月纹,轴木为深棕色,其中一头坠着块鎏金玉珏,雕刻的图案乃一轮圆日。
日月为天,棕黄乃大地之色。
“难怪,原来是掌管天镜的连山家人。”江栖鹤眼中的笑意瞬间化为讥讽,他不慢不紧地找了张椅子坐下,靠上椅背,手指轻扣桌面,“那么这一次,天道又下了什么指令?”
“还未来得及自我介绍,在下连山赫。”这人端起茶盏向江栖鹤遥遥一举,不规不举地致了个礼,“春风君可知混沌境?”
江栖鹤翻了个白眼,开口:“与虚渊、黄泉其名的地方,传说世界起源于混沌,其名为“天”的神将之劈开,封印于世界之外,曰之混沌境。但其实‘世界之外’只是一种说辞,混沌境就在七州内。”
连山赫颔首:“如今十大门派已查探明白,近年来七州上之所以出现浊气浊怪,皆是由于混沌之境出现裂缝,里面的混沌气息泄露了。十大门派以此询问天境,天道给出了答复,这次的事情,依旧只有你才能解决。”
江栖鹤“哦”了一声,“这样啊。”
“正是。”连山赫将卷轴往江栖鹤的方向一抛,“这是从天境拓下来的地图,混沌境在极西之地,与黄泉相邻,不过现在,因为混沌境出现裂缝,黄泉已经被淹没了。”
江栖鹤又“哦”了一声,接下卷轴后根本没打开看,直接丢到一旁。
“春风君?”连山赫微微眯起眼。
“想让我去,没门儿。”江栖鹤扬起下巴,说得直白。
跪着的几人瞪大了眼,一脸不敢置信。
沉默几息,其中一个神都长老膝行到江栖鹤身前,面容沉痛,语气哀烈:“春风君,浊气与浊怪只有您自创的剑法‘春风词’可破,这天底下,也只有您一人,可平息混沌境之乱啊!”
有人开头,其余人自然跟上,逼逼叨叨,说来说去都是那几句词。
江栖鹤面不改色地端起管家送来的茶品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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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是今年新的庐山云雾,汤色清亮,味甘醇厚。
青绿茶汤倒映出他似笑非笑的眼睛,浅琥珀色双眸碎着微光,艳而凌厉,凛而肃杀。
风从敞开的大门吹进来,混着浊气特有的冰冷味道,江栖鹤唇边笑容逐渐扩大,抬起头时,宛若开在高崖之上触不可及的冷花。
“你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派你来么?”江栖鹤问跪在自己眼前这人。
这问题太突兀,以至于神都长老一时不知该作何言语,“这……”
“因为若是派其他的老不死来,我可能就一剑捅过去了。”江栖鹤含着笑,悠悠说道。
此次来到江阳城说情之人,都不是江栖鹤认识的,十大门派约莫也知道,若是派五百年前曾逼过他一次的人来,绝对是自讨苦吃。
在场人都清楚江栖鹤刚从虚渊出来,就劈碎白玉台杀死了三个长老,这人手握虚渊之力,连十圣之一的天子胥都被玩弄于鼓掌之间。
而且,跟在他身旁的,一个是入了千机阁、成为顶尖杀手的白无心,另一个,白发华华,眉目霜冷,像极了枯荣剑。
跪在地上的各位长老面露胆怯,对视一眼后,其中胆大的开口,“春风君,白首山、华云谷与龙津岛的联名悬赏已撤销了,三大门派纷纷表示不计较先前一事……”
茶盏搁在桌上时发出一声脆响,江栖鹤道:“是我求着让他们撤销的吗?”
那人摇头:“不、不是。”
江栖鹤又问:“那他们撤不撤销,与我何干?”
“春风君,您不能不讲理啊。”神都长老之一苦着一张脸,“混沌境破裂,连黄泉都被吞噬了,再过不久就是西南辰州与西北凉州,到时候生灵涂炭无数。春风君啊,七州十二山何其无辜?天下苍生……何其无辜啊!”
“既然你们如此在乎,便自己去救,莫非十大门派加起来,还不如一个江栖鹤?”江栖鹤翘起的腿抖了两下,说得满不在乎。
“天道降下指示,您是唯一一人,春风君,为了天下……”
又是这种话,江栖鹤听得不耐烦了,挥手打断他,“行了吧,别哔哔了,哪儿来的哪儿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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